腥硕懒5哪芰t肟难劢纭!
中学在这个国家念,大学在另一个国家读,身为一个接班人,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安排了。
这小子挑选母亲的出生地就读高中而没受到阻碍,仅表示罗克朗尔家那只老狐狸对台北的印象还不错,同意他来台北读书,可不表示做他儿子的有选择婚姻的自由。
“你年纪尚轻,况且,现在上头有大人顶着,你不需要马上接掌家族事业,不需要面对现实的世界,哪天时候到了,你们家那只老的自然会召你回去卖命。届时,对于罗克朗尔家的媳妇人选,老狐狸自然会有他的安排。”
门当户对的联姻,可是富豪世族永存不坠的基本王道。
韩放丝毫不手软地戳破纪新远单纯的世界。呵,别说他没照顾人,看在彼此的母亲是亲姐妹的份上,他可是好心的让这小手提早体验一下残酷的成人世界。
说他父亲是老狐狸,真是太没礼貌了。
纪新远不赞同地反驳表哥,“韩放,你太多虑了。在选择终身伴侣这件事情上,我相信我父亲会尊重我的意愿。而且你别忘了,我的双亲正是自由恋爱结婚的。”
韩放真想大笑。
罗克朗尔家族和资产庞大的纪氏联姻,算哪门子的自由恋爱?
若非纪新远父亲喜欢的对象恰巧家业厚实、资产惊人,这桩距离遥远的异国婚姻压根不可能缔结。
这小子没有身处豪门世族的自觉,不知是好是坏,韩放坏坏一笑,“好吧,我期待将来某一天,你能娶心爱的女人入你们罗克郎尔家族的大门。”
他半讥诮半看好戏的口吻,一丁点兄长应有的慈爱宽厚也无。
但纪新远却不跟韩放计较。
因为他不懂。
韩放他完全不懂,那个女人,那个他心爱的女人,不是他想娶,她就愿意嫁……
激烈的欢爱,榨干她全身力气。
好像第四次或第五次高潮,她被狂插如浪的欢愉席卷后,就累得昏睡过去了。
经过短暂休息,因为口渴,身体的需要促使莫芸轩意识逐渐苏醒。
浓密黑睫轻轻掀了几下,微微张开迷蒙星眸,映人她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莫芸轩想起身倒杯水解渴,酸软乏力的肌肉却让她赖了一下床多躺了片剡,当她觉得力气稍稍回笼,想下床时,老旧浴室门发出的嘎吱声响,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还没走……狂荡激烈地要她身体的那个男人,尚未离开。
幽幽叹口气,星眸再度闭上,莫芸轩对于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感到非常无劝,也非常无奈。到底,他和她会如何收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主导的权利了。
自从上礼拜向他提出分手,纪新远强悍地拒绝后,他们的床上运动一次比一次激烈,时间一次比一次久。
她不是没再拒绝过,但当初善良体贴,如今却变得很霸道的那个男人,每次都用是她自己同意他回来当她床伴的理由拒绝分手。
早知道当初就不要为了两张音乐票,重启双方来往大门。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要如何收场与善后?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他,好好地结束这段关系……纷乱的思考令秀眉微微拧起,当莫芸轩感受到纪新远来到床畔,还来不及张开眼,来不及开口赶人,一记温暖的轻吻,柔柔贴住她带愁的眉间。
那是一个好温柔好眷爱的吻。
不带色欲,全然的疼惜,全然的倾慕。
他刚毅的唇如温暖春风,细细亲吻她的眉、她的额、她的颊,他修长的十指像在捧一尊易碎的瓷娃娃般,温柔小心地捧着她的脸。
和床第间的吻不一样,他吻得好小心、好压抑又好渴望,这样温存恋慕的吻让莫芸轩感到意外,因为,纪新远这阵子亲吻她时都好急躁、好激切,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轻柔地吻她了。
这家伙以为她尚在沉睡才这么吻人吗?
刚怀疑,耳畔飘进的低语,随即证实莫芸轩的猜想。
“对不起,累坏你了。”眼眸染上阴郁沉淀成墨蓝,纪新这捧着她细致无瑕的脸庞,痛苦低喃:“可是,我还是不能停止喜欢你……”
得不到,所以更渴望。
因为得不到莫芸轩的心,就更激狂索求她的身体,对于每每将心爱的人累到晕过去,纪新远并非不愧疚。
他也想改,想将速度放慢一点,想对她温柔一点,但年轻的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每当他深深进入她甜美紧窒的甬道,就想占有她更多、侵入她更深,仿佛透过那样的交融,她的心也能一并被他占有。
恋恋亲吻许久,当莫芸轩以为这个亲吻将持续到天荒地老时,纪新远才不舍地起身,踏着缓慢的步伐离开。
房门一合上,莫芸轩旋即睁开眼睛。
我还是不能停止喜欢你……轻如风的喃语,飘进她耳里,沉沉窜入她心底,震惊了近日显然过于迟钝的女人。
我还是不能……阴郁压抑的声线,凝聚着巨大的痛苦,细碎的低语那样轻那样浅,却在她心湖回荡成无数个涟漪。
不能停止,喜欢你……喜欢你……蕴藏在呢喃里的眷爱,深如海重如山,在她措手不及、心理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刻,他纯真赤裸的倾慕,将她的心防攻得溃不成军。
双手掩颊,原本就对纪新远没辙的莫芸轩更加无助了。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他的声音那么痴那么傻?为什么他的吻那样温柔又那样压抑?
莫芸轩被感动得鼻子发酸,被感动得为他心疼。
天啊,她实在太迟钝了,居然被他狂放的欢爱误导,以为他纯粹享受和她上床的活动,而没有对她付出任何感情!
“你这样,要我怎么办……怎么办……”发红欲泪的眼痛苦地闭上,她逃避地将脸埋入枕头,仿佛这样就能假装未曾发现那个男人的心意,仿佛这样她就可以忘记那句轻柔低回的恋语……纪新远坚硬的昂扬一寸寸推进湿润秘径,侵入到她身体最深处,接下来,不可避免是狂风暴雨式的进袭节奏,然而预期中的律动没有发生,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明明欲望高张,却硬生生抑下躁动的欲望,用那双好看的蓝眸直勾勾盯着她的脸不放,“你、你怎么不动?”
被盯得好不自在,双颊晕红的莫芸轩受不了这样逼人的凝视,垂下眼眸。
“你今天很安静。”骨节分明的长指扣在秀致白皙的下巴,纪新远抬起她羞红的脸蛋,“身体不舒服?”
总要他痴缠许久才肯让步的娇人儿,今天出人意料的好哄骗,既没争论也没闹别扭就让他攻城略地,太柔顺乖巧了。
“没有。”
虽然被迫面对他,但不想看见那隐在蓝眸里的感情,她只能将视线定在他的喉结上。
“不要逞强,虽然我欲求旺盛,但也不至于恶劣到在你生病的时候还强迫你。”
“我才没有逞强。”顶多胃有些不舒服而已。“你要做就做,不要问东问西啦。”细致柳眉浅浅一蹙,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为自己无意间听见的秘密神伤烦恼,至于小小的胃癌,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声音这样虚软无力,没问题才有鬼!纪新远脸色凝肃地触摸她的额头、颈背,专心用手测量她的体温。
“你这里有没有温度计?”
虽然摸不出来发烧,不过只要一碰她,他的身体就激切的发热,在这种亲密的状况下,他不太相信自己用手测量出的体温。
“没有。就算有温度计我也不需要量体温,因为我、没、有、生、病!”
看到他担心的模样,莫芸轩更加烦躁不安。
她的生命中,她那段青涩的感情里,那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也曾在体息交融之际留意过她身体欠安,但那个男人当时选择先舒泄生理需求,而非硬生生抑下勃发的欲望,紧张她的不对劲。
“何况你也摸过我的额头了,我根本没有发烧。”不要他对她体贴,不要他对她温柔,更重要的是,她不要对他动心!
“你做,你快一点做啊!”皓腕颤额抬起,主动拥住厚实劲健的背,两人相连的身体因她大胆的动作更加紧密。“你快一点动,不要拖拖拉拉的!”
做完了,就表示他跟那个男人一样,一点也不特别,一点也不值得她神伤烦恼。
纪新远简直要被她气死。
固执、冥顽、反骨,这些平常令他着迷的个性,在这种时刻发作实在很不可爱。
“要做可以,等你玉体不欠安再说。”
认定她生病的家伙脸色不豫地拭去她额际冒出的薄汗,有力的大掌扶着她纤瘦皙白的腰肢,他缓缓退出炽热激昂的勃起,中止一场她难得采取主动的欢爱。
莫芸轩好错愕,当她主动抱住他时,明明感受到进占在她女性部位里的勃起胀得更大、变得更硬,为了她身体不适,纪新远居然可以忽视己身骚动不已的需求,硬生生将欲望退出她体内!
“你……”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赤裸的他,捡拾起散落在地上、床沿的衣物,不知是生气还是着急,平时动作利落优雅的他,居然连扣扣子这种简单的动作,也进行得杂乱无章。
噢,一定很不舒服!当那仍处于激昂状态的男性,硬生生被主人塞进贴身衣物时,莫芸轩几乎要替他喊痛。
“穿上。”艰困地拉上牛仔裤拉链后,纪新远一脸是汗地将她的衣服递给她。
“为什么?”莫芸轩虽然不是男生,但基本常识多少是有的,她相信此刻的他一定痛毙了,不解的眼神从他鼓胀的部位向上移至那张熟悉的脸,她看着那双深如海的眼,看着那情急之际无心再费力掩饰的感情从灵魂之窗荡漾开来,于是,所有的困惑豁然开朋——纪新远爱她!
他好爱好爱她,所以她有一点点不对劲,他立即察觉;他好爱好爱她,所以即使箭在弦上,他仍以她为优先考虑,完全不顾虑生理的迫切需求。
“为什么……”
为什么要爱她?她一直逃避、一直假装,希望昨天无意间听见的秘密是幻听,可恶……她都烦恼得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还让感情赤裸裸地从那双深邃的眼中泄漏出来。
“当然是要去看医生!”连这种显而易见的事还需要问,难道她病昏头了?
莫芸轩的反应令纪新远更加担忧,顾不得尚未消褪的勃发,他低下身亲自动手为躺在床上的娇人儿穿农。
“不要。”莫芸轩紧紧扯住她刚刚顺手拉盖在身上的凉被,拒绝他的体贴。
“听话,看了医生病才会好。”他手一伸,就要枪过碍眼的薄被。
一拉一扯间,躺在床上的那一方,很快败下阵来。
“我不要去看医生……”莫芸轩逼不得已只好招供,“才一两顿饭没吃,胃有点不舒服而己,你不要小题大作啦。”没说出口的,是吃不下饭的真正原因。
终于招认了!俊眸一眯,他俯头专注地睇视她,这问道:“为什么不吃饭?”
“我……”垂下头,回避那情感放肆的眼神,心慌意乱的她随口编造原因,“毕业考快到了,书怎么念都念不完,我有点紧张才吃不下饭。”反正死都不能说出她没胃口的真正原因。
原来如此。听了她的招认,纪新远才松了口气,不再那么紧张。
“那就出门吃东西吧,”
填饱肚子就可解决的问题,比看医生好办多了。纪新远仍动手替莫芸轩穿上衣服。因为他要带她去吃饭。
“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吃东西?”被强拉出门的人一脸不甘愿,虽然两餐没吃,她肚子还是不饿啊。
“就算肚子饿,我自己去吃就好了。”
纪新远闻言,身体微微一顿。
她就这么不喜欢他,连跟他一起吃个饭也不肯?
“我恰巧也饿了,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吃?”忽略她不喜欢他的打击,将收在掌心的小手握得紧紧,纪新远侧脸俯睇一脸烦躁的女人。
“况且,一起吃,一起填饱肚子,才有足够的力气一起回床上乐乐,不是吗?我亲爱的床伴。”连续几个“一起”,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
如果没有听见他的秘密,如果方才没有看见他眼中赤裸的情意,莫芸轩会以为他又在耍痞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经过了昨天,如今她听得出他藏在轻浮语汇下的自暴自弃,她听得出他就算不能爱也不肯放弃的坚持。
一股混着酸涩的心疼,自胸臆间忽然涌上。
她想起,初相逢时那双澄净无波的蓝眸;她忆起,他提出想要更进一步交往时,那热情真心的口吻:更忘不了,自昨夜起一直回荡于耳际的喃喃纯情絮语。
不能停止……当秘密揭开,就算假装不知道,也不能掩盖已然存在的事实。
不能停止喜欢你……轻柔如风的恋语,拂过她那颗毁坏腐烂的心,再也不肯离开。
不能停止喜欢你……喜欢你……她只是个凡人,就算重重受伤过,也会有动摇的时刻。
“纪新远!”莫芸轩猛然顿住被他拉着走的步伐,有那么些许破釜沉舟的味道。“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被发现了!自以为将心意藏得妥贴的纪新远震惊地看着莫芸轩。
“你想太多了。”以为她又要赶他走,又要重提分手之说,他强抑心中爱意,微微提高声嗓吊儿郎当地说:“不过不谈感情的话,就床伴而言,你的“表现”的确让我喜欢得紧。”
莫芸轩看着他,直直看进他忧郁蓝的眼睛深处,一瞬也不瞬。正当纪新远抵挡不住她探索的眼神,想移开相交的视线,避免泄漏自己的心情时,他听见她悠远轻柔的声音——“如果你爱我,你的爱,将持续多久呢?”
第八章
又是寒冬。
睽违这城市太久,莫芸轩几乎忘了这个季节的风冷得像是会刺人肌肤。
离开台北已经五年半,算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但她回来的时刻,却比心中预计的还早了许多。
属于台北的记忆,不管是快乐的、伤心的、沉沦的还是心酸的,在那年夏天,她对那个男人许下一个承诺换得休止符换,便统统收整埋藏起来。
大学刚毕业,莫芸轩一收妥行囊就回嘉义老家去。这一走,整整五年半的时间,她没再踏上这个城市一步。
回南部后,因为地域的关系,薪水少得可怜,但家乡的生活步调悠缓宜人,加上能陪侍在亲爱的母亲身边,这几年在物质生活上她虽然过得简单俭朴,但精神却格外放松自在。
“芸轩,你走快一点,我想早一点到!”
“喔,好。”拢紧外套,忽视刺人的寒风,她加快速度跟上同事的脚步。
“会紧张吗?”
“不会。”莫芸轩微微摇头。
同属派遣公司的人员,走在她身旁的曾雅霓干练多了,不像她,闲逸惯了,气质太偏山林乡野,没有都会粉领族该有的积极上进气息。
“请放心,我会努力工作的。”初入台北职场,怕自己的外表给人错误的印象,莫芸轩认真的向同事保证她不会拖累工作进度。
“我不是在担心那个。”曾雅霓爽朗大笑,“可以通过刘姐的审核,能力一定没问题啊!”
只是能力再好,仍是新人一枚。一般公司的菜鸟都难免紧张了,何况性质特殊的派遣人员?她们不比一般企业的职场新人,身为派遣人员,可是一进入陌生的环境就要立刻全心投入工作。
“不会紧张就好。”新同事样貌姣美、气质清灵脱俗,看了真是赏心悦目,曾雅霓越看莫芸轩越顺眼,决定好好照顾这位刚从南部上来的新同事。
“我相信跟你一起工作一定很愉快,呵呵,我去跟刘姐说好了,以后排case尽量排我们同一档,有我罩着,吃香喝辣少不了的。”
好有活力的前辈啊。莫芸轩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这大概就是母亲赶她来台北工作的原因之一吧。
妈妈总说她在乡下待久了,失去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她不要女儿陪伴,不要女儿跟着她在乡下养老,她要女儿趁年轻出去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年届二十八的女儿再待在乡下,铁定找不到好男人嫁,她可不想宝贝女儿没人要,当一辈子老姑婆呀。
想起母亲,莫芸轩嘴漫的微笑弯得更温柔了。
她曾经尝试灌输母亲新观念,让老人家知道不婚族已经渐渐变成社会主流,不料天性爱操烦的母亲听完后,更加深信若不赶她离开嘉义,她就要孤老一生。
早知道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要是没灌输那些新颖的观念给妈妈,说不定她还能窝在老家天天陪母亲散步。
唉,关于终身大事,母亲她老人家真的过于担忧了。
虽然早在五年半前,她就将未来许了人,但她不认为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那个男人会来向她索讨她应允出口的承诺。
同样的,她也不认为经过这么多年后,那个男人还能对她维持那样热切真挚的情意;甚至,她觉得那个男人早已把她遗忘。
遗忘也罢,感觉不再也罢,曾经在爱情里重重跌过一跤的莫芸轩,其实对婚姻没有太大兴趣。
真的,她亲爱的母亲真的太爱操心了,单身很好,单身很自由,女人要幸福,不一定非嫁人不可啊。
莫芸轩对派遣工作的多样化感到惊奇。
才一个月的时间,她在一家电子公司当过临时秘书,在一间银行做过客服人员,甚更,还替一位去度蜜月的英文老师代课一个礼拜。短短时日内,就经历了四、五个性质回异的工作职场,这对五年半以来一直待在淳朴乡间的她而言,实在很有新鲜感。
像今天她报到的公司是做生质能源的,这项产业在台湾算是非常少见。
看来上台北工作的优点不少,不仅让她体验到丰富多样的工作型态,还让她见识到并非所有营收丰厚的产业都得跟电脑或网路扯上关系。
“陈秘书,这些我都做完了。”用最快的时间打完、校对完近万字的资料,并且印出所需的数量,莫芸轩尽责地在开会前将文件准备好。
“谢谢。”陈秘书拿过资料,客气地向她说:“莫小姐,还有其它几份文件我要检查一下才放心,可以请你帮我去对面那家coffee shop找老范买几杯咖啡,待会儿好送到会议室吗?”
“当然可以。”
收好陈秘书给的钱,莫芸轩立即出门跑腿去,本以为十来杯饮料而己。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复命,结果因为现煮的关系,她等了好一会儿才拿到咖啡。
“对不起,久等了。”让挺着个大肚子的陈秘书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她好生过意不去。
“老范那家伙天生龟毛,我本来就料到要花一些时间的,赶不上没关系,董事长爱喝这家咖啡,买到就好了,你不必觉得抱歉。”
原来如此。莫芸轩这才安了心,提着两袋有些重量的咖啡,打算赶紧送进去。
“现在进去不会打扰到会议吧?”
“不会。来,我帮忙提一袋。”
“不用了,我提得动。”她没忘记詹姐说过,因为陈秘书怀孕末期体力变差,应付不了繁忙的工作,他们公司才找派遣人员帮忙;尽责的她当然不肯让脆弱的孕妇提任何东西。
轻手轻脚地走进会议室,莫芸轩先将两袋咖啡安置在角落的小桌子上,而后,取了个托盘安静地将咖啡一杯杯分送到与会人七桌上,因为不想打扰进行中的会议,她从靠门的位置开始送起,一路发送下来都很顺利,直到有人跟她说了声谢谢。
由于对方道谢的声音太过愉悦,甚至听起来压抑着兴奋,莫芸轩出于好奇心,微微抬起头想看清在这样严肃的会议中,是谁心情恁地好,她以为会看见典型的主管人物,不意却跌入一双湛蓝眼瞳。
怎么可能?
莫芸轩整个人愣住,目光一时无法离开眼前的男人。视线交会的刹那,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觉蓦然袭向她。
眼前立体如雕像的脸庞英俊如昔,没有太大变化;熟悉的眸色,熟悉的挺鼻,只是眼瞳里添上了岁月淬练的痕迹。那双精悍自信的蓝眸,对数年没见过纪新远的她来说,显得格外陌生。
是个大男人了!纯净的学生气质褪去,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精英人士的练达和世故;他变得更成熟、更沉稳,浑身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魅力。
五年半的时间,纪新远除了从学生变成社会人士,也从一个纯情少年蜕变为一个成功的精明男人了。
莫芸轩帮忙陈秘书准备会议资料,所以她知道参与这场会议的都是公司的一级重要主管,她推想,纪新远一定很努力才爬到这样高的地位。
他……还记得她吗?几乎在他眼眸深处迷失了,好一会儿,莫芸轩脑海才冒出这个疑问。
“不客气。”眨了眨眼,生疏地回应他的道谢,莫芸轩没事般地想要继续送咖啡,显然认为纪新远应该不记得她。
“等一下!”
好听的厚实嗓音顿住她的动作。
柳眉轻轻皱起,她投给他一记疑惑的眼神。
蕴含在蓝眸里的欣然之情消失不见,纪新远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莫芸轩判断不出那明显的不悦是否针对她而来,只好开口询问:
“请问有什么需要?还需要糖或奶精吗?”
不对,咖啡店老板没附奶精也没附奶油球,提袋里放的是新鲜的牛奶,莫芸轩为时已晚地想起,“对不起,没有奶精,但有……”
正当她想改口说没有奶精只有鲜奶时,纪新远对她摇了摇头,她听见他对其它人说:“要喝咖啡的,自己动手拿。”
或许是音量放大的关系,这句话听起来不是很高兴。
噢,不只不高兴,纪新远好像被地雷炸到,脸色难看极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是因为听见没有奶精就生气了吗?
“咖啡我送就好——”莫芸轩低声反对,结果话未说完,手中沉重的托盘就被纪新远粗鲁地接去,放到会议桌上。
而那些高级主管,还真的乖乖自个儿动手拿咖啡。
又不是圣旨,怎么这么听话?
工作被剥夺的莫芸轩,不快地赏了纪新远一记闷瞪;虽然进入台北职场的时间不长,但她认为自己做得还不错,如今他命令主管们亲自动手,是嫌她连送咖啡这种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吗?
在平静宁馨的乡下待了几年,虽然修养出一副好脾气,但当众被嫌弃,莫芸轩也有些火了。
好啊,当主管的人就比较了不起,比较拽吗?
腹诽完毕,她突然疑惑纪新远为什么有权向那些重要主管下令?
不解地看了跟前男人一眼,莫芸轩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居然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
纪新远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赫然发现这项事实,莫芸轩先是讶异,而后松了口气。
她讶异纪新远非凡的成就,松了口气的原因,则是认为事业忙碌的他,一定早就忘了她这个人。
“我先出去了。”收了空托盘,莫芸轩就要告退。
“你等一下。”
再一次地,她又被叫住了。
“什么事?”以为大老板连她收个盘子也有意见,脾气不算坏的她,口气也有些冲了。
“你……真的不认得我?”好听的磁性嗓音,轻轻缓缓地道出她的名,他唤得那样温柔,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眸色却沉郁幽黯,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不记得我,所以……纪新远气坏了。
重逢的喜悦,被她疏远的回应浇熄大半。
那沉稳冷静的本性,只要一遇上她便蒸发消失,当莫芸轩云淡风轻地说着他应该不记得她时,纪新远气得火冒三丈,声音几近咆哮:“什么叫我应该不记得你?”
他若忘了她,她就可以忘记对他许过的承诺吗?
蓝眸烁烁,紧盯着清丽的小脸,一副她敢毁诺他就要她好看的神情。
“纪新远,你不要说了。”
偌大的会议室安静无声,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们,那好奇的关注莫芸轩困窘极了。场面如此尴尬,她根本无心回答纪新远的疑问。
“为什么不要说?”她脸皮薄,纪新远可不,公司里最大的人就是他,谁敢管他说什么。
“因为……”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荡在蓝眸里的风暴好陌生,看着这样凶恶的他,莫芸轩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吓到她了。
虽然被她的淡漠激得发怒,但看到她一脸委屈,纪新远也不禁心疼。
“对不起。”鲜少失去理智的他有些后悔发脾气,在柔声哄慰心上人之后,转向其它主管宣布:“各位,会议取消,明天——”
“不可以!”莫芸轩低声阻止他。
“为什么不可以?”她的反对又惹出一句低吼。
“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还问,莫芸轩瞪他一眼,做老板的永远不知道员工有多辛苦。
她和陈秘书忙了一整个早上,还有两位经理是特地从美国飞回来参加会议;姑且不论他们花了多少心血准备这场会议,有几个极待决议的案子也需要尽快商议出结果。
“我们的“叙旧”更重要!”怎料,他根本不理会公事,一副霸王式的恶劣口吻。
“可是——”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当着大家的面叙旧吧。”他打断她,给予她第二个选择。
太可恶了,她才不要在一群陌生人面前跟他聊往事!
“很好。”她的很介意,让他轻松作出决定,“各位,今天不开会了。”
劝不了也阻止不了,莫芸轩只能由着纪新远取消会议。
因为那些重要主管临走前的眼神太惊讶,因为专业的陈秘书步出会议室前对他们笑得太暧昧,一时之问接收太多瞩目,对此非常不习惯的莫芸轩忍不住埋怨起他,“你太霸道了。”
当老板的人都这么任性吗?还有,就她记忆所及,他是个冷静自持、稳重内敛的人,这样个性的男人,怎会为了私事临时取消重要会议呢?
研究似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她喃喃说道:“你……好像变了。”
她的埋怨,她的感想,纪新远全都收下。多年不见,分离他们的不仅仅是岁月,还有生活上的差异,以及令人煎熬的想念。
俊唇勾起,双臂一展,他将思思念念的娇人儿拥入怀中,“有些部分的确变了,但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跳过问候,纪新远用最直白的言语表达他的情感。
莫芸轩重重地愣住,完全没料到他会用露骨的爱语作为叙旧开场白。
“你……”他的拥抱如此热情,他的语调如此真挚,她望着他,整个人被蓝瞳里的浓厚爱意淹没,她望着他,五年半的时光,倏忽消失不见,回到当初分别前的那一幕——“如果你爱我,你的爱,将持续多久呢?”他纯真的感情、温柔的压抑,令她心旌动摇、情愫微萌;但,被舍弃、被背叛的痛楚太鲜血淋漓,她忍不住质问他。
“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他的回答令她好想哭。有个男人,也曾说过永远爱她,不过前提是如果他没有认识另一个女人,他才会永远爱她!
“骗子,你们男人说的永远比唱的好听。”想起苏振刚,明明知道他是个烂男人,她的心还是微微颤疼。
“我没有骗你——”
“上一个对我说永远爱我的男人,已经另结新欢、爱上别的女人了。他爱她,呵,他比较爱她……”那段失败的感情太伤人,她说得有气无力,“或许,爱上的刹那就算永恒、就算永远,但是,我没有那样洒脱的个性……”
未尽的话语,中止于一个宽厚的怀抱,他暖暖的体温环着她,他有力的臂膀拥着她。
“不要难过了。”温柔的大手顺着她的发反复抚摸,他的声音听起来好沉痛,“求你,不要再难过了。”
“我不难过啊。”只是,还不能完全释怀。
“傻瓜……”他将她拥得更紧——“我真的没那么难过了。”被抱得紧紧的,他对她的怜疼爱宠,透过他暖和的体温,扎扎实实沁入她心窝,聚汇成一份悸动。
“因为有个人一直缠我、一直烦我,我根本没时间去难过啊。”被苏振刚伤得很重,她排斥再谈恋爱,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爱得太痴太傻,令她不涉情爱的想法,一点一滴被他的真诚动摇,对爱情丧失的信心,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苏醒。
“我的感情对你造成了困扰吗?”他轻轻捧着她的脸,蓝眸幽黯。
“如果我说是呢?”
听见这样的回答,蓝眸更深黯了。
“我不是那个伤害你的男人,我不会移情别恋。”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她看见浓得化不开的执着,以及毫无保留的真心,“轩,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
“你……”不知道是纪新远唤她名字时的声音太温柔,抑或是他动人的告白太真挚,她的眼眶居然没用的湿了。“真的会爱我到永远?”
伤痕累累的心,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一方叫她要逃,因为男人浓情蜜意时说的话永远不能信;一方叫她不妨接受,因为不尝试,就不会知道纪新远的爱能否维持到永远。
“真的!”他答得好急切,一副深怕她拒绝的模样。
要接受吗?望着满脸期待的纪新远,她心旌动摇,差点就要脱口回应他的感情了。但闭上眼,那道鲜血淋漓的伤痕,又丑陋地在她心中搅乱。
深吸两口气,她睁开眼,提出一项艰巨的试炼:“你愿意等吗?我们先分手,如果十年后你还爱着我,我愿意嫁给你。”
第九章
时光倏忽流转,五年半的岁月,三眨两瞬间也过去了。
经过时间的洗礼,对人情世事更熟练的莫芸轩,一直觉得纪新远不可能还爱着她,甚或,依循人性善变的常理,他可能连她这个人也忘了。
万万想不到,尚未彼此问候也省略闲话家常,叙旧的开端,是从他深情的恋语开始。
“你还爱我……”讶叹从嫣唇幽幽逸出,盯着他灿亮闪熠的眸子,莫芸轩觉得自己应该在作梦。
“我爱你。”事实上,纪新远没有一天不想她。没有她的日子,一分钟像一天那样漫长,没有她的日子,连最爱的实验也变得索然无味。
“分开这些年,我一直期盼约定的日子赶快来临。”
“你居然还记得?”
五年半,不是五个月,也不是一年或两年的短暂时间,而是长长的两千多个日子啊,一般人早就认识别的女孩或谈好几场恋爱了,纪新远居然对十年之约这样的牵牵念念。
“虽然当年对你允了那个承诺,但人生的变数太多,我们又那样年轻,我以为经过那么长的时间,以为……”
噢,这一切,跟她猜想的完全不一样。
“以为你……”喉咙被什么梗住似的,紧紧的,说不出完整的句了。
以为他早已变心,以为他经不起考验,以为她不可能拥有恒久不变的爱情。
纪新远凝视着怀中女人,为她的脆弱和缺乏自信感到心疼。
“傻瓜,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约定?我爱你,一直爱你,一直等着你嫁给我啊!”
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热切地吻住有些无措的心上人,久久,满载的思念好不容易稍稍纡解,他留恋不舍地结束亲吻,然后认真地问她:“轩,可以缩短约定时间,提早嫁给我吗?”
不管她的答复是什么,莫芸轩绝对料想不到,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纪新远爬上她的床。
“你……不是要回去了?”
他们聊了好久。
自下午重逢到现在,已经八、九个小时了,从会议室到他的办公室,从办公室再到吃晚饭的餐厅,这几年的生活和心情似乎怎么说也说不完。直到夜深了,纪新远绅士地送她回住处,他们的叙旧才暂时告一个段落。
原本,纪新远送她上楼后就要走人了,怎知一个持续过久的晚安吻,他亲着亲着居然从门口亲进了她的房间。
“时间很晚了……”
“让我再亲一下?”他修长的食指滑过她的面颊,在她粉嫩湿润的嫣唇上逗留轻抚。
望着他深邃迷人的蓝眸,莫芸轩慌乱无措。
如果今天纪新远很霸道很凶悍,她连大门都不会让他进;但他不是,他深情款款地凝视她,当她是唯一珍宝似地温柔亲吻她,这样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教她如何拒绝他的要求?
“嗯!”贝齿轻咬樱唇,莫芸轩害羞地点了点头。
她的应允换来一记足以燃烧掉床单的热吻。
“啊,你做什么?”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厚软毛衣、白色线衫被推高到脖子下方,甚至,连贴身胸罩也被解了开来。
“这里也要亲。”他望着她,眼底嘴角漾着浓浓的渴望。
不是亲嘴而已吗?怎会连那里也要?
“哪有——”她伸手要遮,却被他有力的大掌把住,“哪有人这样的……”
“你从前都会让我亲。”她躺在床上的模样太娇美无助,激起他更深沉更猛烈的渴望,“已经快六年了,我好想念你在我嘴里的滋味。”
纪新远边说边动手,用温暖的指头搓揉她漂亮的乳尖,很快地,柔嫩的粉莓变硬了。
“真美。”他满足地一笑,倾身含住他梦寐以求的甜美乳峰。
难耐的呻吟在他吮吸舔吻时娇然逸出。
他的嘴贪婪地吸吮她娇艳的乳蕊,他的舌放肆地伸出,舔湿她皙白的肌肤,他的牙齿轻轻嗜咬她硬如莓果的乳钡,他温暖的大掌更是爱不释手地捧揉她圆润丰满的酥胸。
“好香。”她的滋味一如记忆中那般美好……不,比记忆中更好更棒,欲望难耐的他用力含吮,将娇嫩的乳蕾刺激得又红又肿。
好热!
明明是寒冷的隆冬,明明房间内没有电暖器运转,一向怕冷的体质,却在他热情的攻势下沸腾燃烧。
“嗯!”久违情欲,娇涩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了他邪肆的吮弄。
“纪新远……我……”她咬住羞人的呻吟,低声唤他。
“新远。”他看她一眼,哑声下令:“叫我新远。”
“新远,我好难受。”被他吸得浑身发软乏力,她的胸部好胀好敏感,从腹部传来的燥热更像一把火,烧得她全身发痛。
“我也是。”他两腿间的勃起,硬得几乎绷破裤子。“我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下午在公司会议室见到她的那一刻,是他这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光,分离这么久、思念那样深,好不容易相逢,要他如何控制压抑许久的欲望?
急躁的大掌往下探进裙底,伸入她柔软的贴身小裤,然后,他欣然发现一项事实。
“你湿了!”
听见这话,莫芸轩发烫的双颊瞬间晕染得更艳红。
“你……”讨厌,会有那种丢人的反应,还不都是他害的。
她一直认为纪新远早已忘了她,岂料,他不但没将她遗忘,还萦絮挂怀她多年前许下的承诺。
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平凡的女人,有个男人痴心地爱她这样久,她如何能不动心?而当他那样热情地吮弄挑逗她,她的身体又如何能不动情?
“你怎么……啊!”未完的话语,在他温暖的长指采入她身体时,羞然停顿。
“真的好湿!”不断敞流的春水,几乎濡湿了他的大手。“轩,你的身体对我动情了。”
说着,俊唇勾出一个迷人心魂的满足笑容,长指开始在紧窒的花径内抽送,看着她美丽又羞赧的脸庞,他爱怜地吻住那张诱人的小嘴。
“嗯唔!”进展的速度太快了,她本来想请他克制一点、慢一点,却在他的舌头伸进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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