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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到底是哪里问题呢”素素的酿酒计划又一次失败了。她从那制陶山洞回来,一路上闷闷不乐若有所思。连在家门口徒手劈柴练习臂力的张翠山都视而不见,径直走进洞里。张翠山对素素这样走神的状态早已习以为常,看她进去坐下,也就没说话,准备继续劈他的柴。谁知这素素一惊一咋,忽然又跳了起来,跑出洞来。
“啊它活了它活了曼陀没死,又活了”素素站在山洞旁一棵大树下,仰着头,开心的大叫着。原来是一棵雪季看似枯死的大树,又重新变绿,枝叶上还结了许多与众不同的白色花骨朵。素素数着花骨朵的数目,心里默默说,“曼陀啊曼陀,看来,你开花也就是这一两日啦”
原来当初刚到冰火岛,张翠山仍在昏迷中时,熊洞里虽然被他们打扫过,却仍有些难闻的味道。素素的心情很不好。直到她从那白花身边走过时,忽然被那香味吸引,摘来数朵放在洞内,温暖的香味环绕,她才稍稍安心些。
那时白小狐还没出现,谢逊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张翠山昏迷不醒,所以每日摘花,她会跟那花聊上几句。不知不觉,竟当它是朋友,还给它起了名字,叫曼陀。
“曼陀,你真美”
曼陀很美。只简单的一层花瓣,却晶莹剔透,玉雕一般。有些像玉兰,却远比玉兰的造型更独特。曼陀很香。却不像玫瑰牡丹那样浓艳,是类似梅花,那种让你明明早已走出好远,却又忍不住回头寻找的一缕暗香。而就算那花儿早入你眼,你看见了,也不敢相信,这样妖娆的花朵,会有这样清高的味道。
“曼陀,原来你是株藤蔓花”
曼陀傲立在大树枝头,可是如果细看,每朵曼陀花旁边,都会有一丛丛聚在一起的小黄花。当日素素初见,也很惊异,莫非这古怪大树竟能开出阳两种花序花型花瓣完全不同的花那真是奇迹了于是就近再看,原来那参天大树任由一株藤蔓缠满全身。那藤蔓的叶子和大树的叶子颜色太像,形状类似,不仔细看实在分不清。
素素很喜欢看着曼陀,喜欢看它肆意的美丽,品味它暗香浮动的身姿,还有欣赏它跟大树之间的那种亲密与和谐,那种宁静与安详。
“曼陀,你真长情。”
素素在冰火岛上虽看见过不少这样品种的大树,却再没看见过另一株曼陀。它不知从何而来,就这样特别的立在那里,只缠着这一棵树,也不蔓延扩张。好像只要彼此静静的存在,就够了。
“曼陀,你真顽强。”
曼陀的花,也怎么摘都摘不完,今天摘掉的,明天,同样的位置立刻会开出一朵新的,而且比前一朵更洁白,更香。直到雪季来临,大树的绿色消失,它也才跟着枯萎。素素以为,曼陀就这样死去了。没想到,雪季过后,曼陀与返绿的大树,竟一起又复活了还早早的就堆满花骨朵含苞待放,彰显着她们不同于人的漂亮。
素素想,若是这花可比人,那这个女人一定会是她无话不谈的朋友之一。因此才如此开心与兴奋。
两日后的晚上吃过晚饭,泡完澡,她等不及要去看盛开的曼陀,冲着山洞方向大喊一声“我洗完了”便拿着皮袄跑出树丛。山洞旁,曼陀和大树,都静静的立在月色里。夜晚看曼陀,果然更加通透妖艳,暗香缭绕。只是这初开的几朵曼陀都在比较高的地方,素素仰着头踮着脚,想要摘那朵开的最低的,却始终差那么一点点。
张翠山也拎着皮袄从山洞里出来,准备去温泉,一出来就看见树下,隐在树影里的素素。
看素素踮着脚费力的样子,本来想去逗逗她,走到近前,也不知怎么的心一软,叹了口气,站在她身侧,一伸手就摘下了那朵花。
可同一时刻的素素却没料到他这样,还后退两步助跑,预备跳起来去摘花呢,这一跳,还挺高的,在空中已经停不住了,落地的位置已经被张翠山取代,她只好一头跳进他怀里。
这一幕若是拍下来,就是一个女子,加速助跑跳起,然后朝一名男子投怀送抱的画面。
唉,糟糕
张翠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素素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紧抓住,于是就形成了她两手绕脖两腿环抱的树袋熊姿势。张翠山,自然就是那棵树了。
素素的反应时间比较慢,好不容易抓住了张翠山这棵大树,一时半刻也松不开手了。张翠山怀抱佳人,一时也不敢碰她,只好轻轻问道:“没事吧,有没有扭伤”
素素正想抬头斥他为什么多管闲事站在她原本该站的地方,谁想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也不知怎么听起来酥酥麻麻的,头是抬起来了,这话,却又说不出了。
翠山原本只是在素素的眉眼间寻找她对自己问题的回答,却眼见此女子小鹿一般的眼睛就那么坦坦白白的盯着他,越来越黑,好似一潭湖水般深不见底。此刻那曼陀的香味慢慢开始缭绕,翠山看着看着,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怀里正软玉温香的抱着,忽然间有些心猿意马,不由脸红了。
素素本来有些害羞,但眼看着翠山慢慢脸红的窘样,不由笑了,反而搂着他的脖颈,大方的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他一愣,“素素。。。” 想说你不该这样。你是个女孩子家。女孩子家要自重。我们不能。。。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呆呆的望着她。
素素脸一红,头一低,又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唇。
脑袋里嗡的一下,张翠山的世界忽然变得排山倒海般的混乱
他的理智告诉她,放下她,转身快跑。
可他的身体却执意要做出相反的举动。
于是他只好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任心里两方交战,杀得马嘶犬吠。
最后,身体背叛了理智。他长叹一声,终于还是吻上了她。
深深的,悠长的,烙印般的,吻上了她的额头。
素素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她不敢再看他,只好重新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彼此的呼吸,就在耳边。
两人再没有任何动作,只静悄悄的立在那里。
空气中那股暧昧情愫却弥漫的越来越浓。。。。。。
突然,谢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耳鬓厮磨:“素素翠山,瞧我找到了什么哈哈说出来你们都不信快来看看”
两人都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第一动作竟然都是捂住对方的嘴。
看来谁也不想让谢逊拿这个秘密来取笑自己。。。
“唉,两个人都不在”谢逊拿着东西进洞转了一圈,竟坐下了,
“小狐狸,你说你姐姐和那怪叔叔去哪里了”
素素想,小狐此时一定是极为幽怨的望着谢逊,怪叔叔好象是你吧,跟我姐姐前后脚走的是个帅哥哥
那晚,素素和翠山终究是没见到谢逊到底带回去什么了。他二人等到谢逊的呼声四起时,才偷偷溜回山洞。睡是睡下了,这一夜有多少眠,就不知道了。也难得这大晚上的,谢逊能在家睡一觉。
天刚微微亮,素素就轻轻爬起来了。在谢逊的呼声中悄悄穿戴整齐,屏风收起,然后蹲在张翠山旁边,看着张翠山的睡颜,窃笑着总算有一日,本姑娘起的比你早啦也让你尝尝被人搅了美梦的滋味想去捏他的鼻子把他叫醒,手都到鼻子顶上了,却又停住了。
“算了,这次饶了你。本姑娘心比你宽广。”不就是晨跑么,她决定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采些山菌松子,早餐,就做松仁山菌蛋饼吧
套上靴子,拍了拍卧在张翠山脚旁的白小狐,一人一狐踏着这清晨的阳光与微风,踮吧踮吧就出门了。
她身后,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早就悄悄睁开了,目送着素素与小狐狸的离开,一言不发。直到连那双长长的影子,都消失在视线里。直到素素那轻轻的歌声,也在风里越飘越远,再也听不见为止,那双眼睛才又慢慢闭上。
闭的太过用力了。连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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