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敌人,而且要使他们灭绝。”如果不能把他杀掉如前所述,到战争快要结束时,对奴隶劳动的需要使这种做法成为疑问可以使他[980 ]不能生育。事实上,波科尔尼医生告诉希姆莱,他认为他已找到了完全恰当的办法,就是用种杯芋属植物。他说这种植物有永远绝育的效果。
[这个高明的医生在写给党卫队头子的信中说 目前囚禁在德国的300 万布尔什维克可以使之绝育,这样,就可以使他们做工,而又不致于繁殖,仅仅这个想法就展示了远大的前景。
另个胸怀“远大前景”的德国医生是斯特拉斯堡大学解剖学研究所所长奥古斯特希尔特教授。他的专业同其他人的专业有所不同。他在1941年圣诞节写给希姆菜的副官鲁道夫勃兰特中将的信中,把自己这专业作了以下的说明:我们搜集了大量各个种族和民族的头盖骨。但犹太人种头盖骨标本很少现在在东方进行的战争给我们提供了克服这个缺点的机会。由于获得了犹太族布尔什维克政治委员他们是令人憎厌但却十分典型的劣等民族的标本的头盖骨,我们现在有机会得到科学材料了。
希尔特教授不要已经死掉的“犹太族布尔什维克政治委员”的头盖骨,他建议在这些人还活着的时候,先把他们的头量量。然后在把这些犹太人弄死以后,不要损坏他们的头颅,应由医生割下他们的头,装入密封的白铁罐里送来。
希尔特博士答应,接到这些头颅以后他将进行工作,进步作科学的测量。希姆莱高兴极了。他指示为希尔特教授“提供他的研究工作所需要的切东西”。
希尔特得到了充分的供应。他的供应者是个名叫沃尔弗莱姆西佛斯的有趣的纳粹分子。他在纽伦堡的主要案件和其后的“医生案件”中,花了许多时间充当见证人。在“医生案件”中,他也是个被告。西佛斯原来是个书商,后来爬到党卫队上校和遗传研究所执行秘书的地位。这个研究所是希姆莱为追求他的许多疯狂想法之而建立的个荒谬绝伦的“文化”组织。据西佛斯说,它有55个“研究分支机构”,其中有个称为“军事科学研究所”,由西佛斯兼任所长。此人目无定睛,表情阴险,还长着浓密的漆黑的胡须。在纽伦堡,人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981 ]“纳粹蓝胡子”“蓝胡子”是个著名的法国杀人犯。像本书中许多其他人物样,他也保藏着本小心记录的日记,这本日记和他的些信件都留存下来,对他走上断头台的末路起了不小作用。
到1943年6 月,西佛斯在奥斯威辛搜集到些男人和女人,供斯特拉斯堡大学教授希尔特博士作“科学测量”的骨胳之用。西佛斯报告说,“总共处理了115 人,其中有79名犹太男子,30名犹太妇女,4 名亚洲人和2 名波兰人”。他要求柏林的党卫队总部把这些人从奥斯威辛运到斯特拉斯堡附近的纳茨维勒集中营去。纽伦堡的位英国检察官曾经问到“处理”这个词究竟包含着什么意义。
西佛斯回答道:“人类学的测量。”
“在他们被杀害之前,他们要经过人类学的测量这就是处理的全部过程,是吗”
“还做了模型。”西佛斯补充道。
以后的情况是党卫队上尉约瑟夫克拉麦叙述的,他是奥斯威辛毛特豪森达豪和其他集中营的名老刽子手,曾经以“贝尔森野兽”之名而威震时,后来被个英国法庭在卢纳堡判处死刑。
斯特拉斯堡解剖学研究所的希尔特教授告诉我,有批囚犯正从奥斯威辛运来。他说这批人将被送往纳茨维勒集中营的毒气室用毒气杀死,尸体将被送到解剖学研究所供他使用。他给我个装着约半品脱盐我想那是氰化盐的瓶子,并且告诉我,大概应当用多少份量去毒死那些来自奥斯威辛的囚犯。
1943年8 月初,我收到了80个囚犯,要我用希尔特给我的毒气杀死。第次,我在晚上带着大约15个妇女乘坐辆小汽车驶往毒气室。我告诉这些妇女,她们必须到室内进行消毒。我没有告诉她们将被毒死。
这时,纳粹的技术已经十分完善了。
[克拉麦接着叙述道]在几个党卫队人员的协助下,我把那些女人的衣服剥得精光,并把她们赤条条地推进毒气室。
门关上,她们就开始尖声号叫起来。我通过条管子把定数量的毒盐送入室中从个窥视孔看室内发生的情况。这些女人只呼吸了大约半分钟便栽倒在地上。我开了通风机以后,把门打开。我发现那些女人都已死在地上,混身都是粪便。
克拉麦上尉作证说,他这样反复做了几次,直到80名囚犯都被杀死,他们的尸体也都“按照要求”送给希尔特教授了。当检察官问他当时的感觉时,他说出了个令人难忘的答案,这个答案揭露了第三帝国的种极难为人理解的现象的本质。他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毫无感觉,因为我是奉命用我已告诉过你的办法杀死这80个人的。
而且,我正足按照这种方式训练出来的。
另个证人亨利赫里皮埃尔供出了下步所发生的情况。他是个法国人,在斯特拉斯堡解剖学研究所希尔特教授的实验室中当助理员,直到盟军进驻该地时为止。
我们收到的第批材料是30个妇女的尸体这30具女尸到达时,身上还没有完全冰凉。她们的眼睛睁得很大,而且还在发光,眼珠通红,充满血丝,而且都从眼窝里突了出来。鼻子和嘴巴周围有血迹,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
赫里皮埃尔怀疑她们是被人弄死的,偷偷地将刺在她们左臂上的囚犯号码抄了下来。他说,其后又运来了两批囚犯,共56个男尸,情况和第批的完全样。在希尔特博士的技术指导下,他们被浸在酒精里。但是,这位教授对这件事有点心神不安。他对赫里皮埃尔说:“彼得,如果你不能守口如瓶,你就会像他们样。”
但希尔特教授还是进行了他的工作。根据西佛斯的信件,教授把死者的头割下来,并且,如他自己所写的,“把这些过去从未得到的骨胳收集在起”。但是,出现了些困难。在听到希尔特博士申述这些困难以后,本人并没有医学或解剖学的专门知识,但是仍担任这个遗传学研究所领导的西佛斯,于1944年9 月5 日向希姆莱报告。他说:由于科学研究的工作量很大,分解尸体的工作至今尚未做完。分解80具尸体需要些时间。
而且时间不多了。正在挺进的美法军队已逼近斯特拉斯堡。希尔特要求“对如何处理这些收藏,予以指示”。
[西佛斯代表希尔特博士向总部汇报说]可以把尸体的肌肉剥掉,使人们辨认不出他们究竟是谁。但是,这就意味全部工作中至少有部分是白做的,科学将失去这批独特的收藏,因为剥掉肌肉以后,就不能再做石膏模型了。
这样的骨胳收藏是不会引人注意的。肌肉部分可以就说是在我们接管解剖学研究所时法国人留下来并准备送去焚烧的。在以下3 种建议中,应实行哪种,请予指示:1 全部收藏都保存下来;2 销毁部分;3 全部销毁。
“你为什么要剥掉尸体的肌肉,证人”在寂静无声的纽伦堡法庭上,英国检察官问道,“为什么你建议把责任推到法国人身上”
“我是个门外汉,对这件事可说不出什么意见。”这个“纳粹蓝胡子”回答道,“我只不过是转达希尔特教授的个问题。我和屠杀这些人的事情毫无关系。我只是起了邮差的作用。”
检察官反驳他说:“你仅仅是个邮差,个杰出的纳粹邮差吗”
许多纳粹分子在受审时总是拿这个漏洞百出的理由为自己辩护。这次,也和其他多次样,下子就被检察官抓住了。
缴获的党卫队档案透露,西佛斯于1944年10月26日曾经汇报:“斯特拉斯堡的收藏已按照指示全部销毁。从整个形势看来,这样处置最好。”
后来,赫里皮埃尔描述了没有完全成功的焚尸灭迹的企图:1944年9 月,盟军向贝尔福特挺进,希尔特教授命令朋恩和梅尔先生把这些尸体切成块,送到焚尸炉里烧毁第二天我问梅尔先生,他把所有尸体都切掉了没有,朋恩先生回答道:“我们设法把全部尸体都切掉,尸体太多,干不完。我们留了几具在储藏室里。”
个月后,当美国第七军团的部队以法国第二装甲师为前锋进入斯特拉斯堡时,个盟军工作组在那儿发现了这几具尸体。
新秩序的主子们不仅搜集骨胳,而且还搜集人皮。不过在后种情况下不能用“为科学研究服务”作借口。集中营中囚犯的人皮特别是专门为了这个残忍目的而处死的囚犯身上剥下来的人皮,只有装饰的价值。有人发现它们可以用来制造极其精美的灯罩,其中有几只是专门为布痕瓦尔德集中营长官的老婆依尔斯科赫夫人制造的;囚犯们给这个女人取了个外号叫“布痕瓦尔德的娼妇”。文身的人皮似乎最受欢迎。个名叫安德烈阿斯法芬伯尔格的德国囚犯在纽伦堡谈到这个问题。所有文身的囚犯奉令须向医疗所报告对囚犯们检查以后,其中刺得最好最具有艺术价值的,就用注射毒药的办法杀死。
然后将尸体送往病理学部门,把片片符合要求的文身人皮从尸体上剥下来,并作进步的处理。成品送给科赫的老婆,做灯罩和其他家具上的装饰品。
有片人皮显然最为科赫夫人所喜爱,上面刺着“汉斯和格丽特尔”字样。
在另个集中营达豪,这种人皮常常供不应求。位名叫弗朗克勃拉哈博士的捷克被囚医生,在纽伦堡为此作证时,就曾这样说过:有时我们得不到足够的有着好皮的尸首,腊彻尔博士就说:“没关系,你们将会得到尸体的。”
第二天我们就会收到二三十具青年人的尸体。他们都是颈部中弹或头部被击碎致死的,这样可以不弄坏皮肤这种人皮定要从健康的囚犯身上剥下来,而且要完整无缺。
正是这个席格蒙腊彻尔博士似乎应当首先对残忍已极的医学试验负责。由于在党卫队中流传腊彻尔夫人在48岁以后还生育了3 个子女的新闻,这个可怕的江湖医生引起了希姆莱的注意。因为希姆莱心要培育繁殖优秀北欧人的后代。事实上,这3 个孩子却是腊彻尔夫妇每隔个时期到孤儿院去拐骗来的。
1941年春,腊彻尔博士参加德国空军在慕尼黑举办的个特种医学训练班时,突然异想天开。他在1941年5 月15日写信给希姆莱,谈到他这个狂想。他说他吃惊地发现,关于飞行高度对飞行员影响的研究工作已陷于停顿,因为“直找不到人来进行试验,因为这种试验非常危险,没有人自愿来做”。
你能否提供两三个职业罪犯来做这种试验受试验者当然会死掉。
这种试验将在我的合作下进行。
党卫队头子在个星期内就复信表示:“自将乐于提供囚犯供高空飞行研究之用。”
于是便拨来了些囚犯,腊彻尔博士开始进行工作了。他的工作成果可以从他自己的以及别人的些报告中看到,这些报告都在纽伦堡和其后审讯党卫队医生的法庭中出示过。
腊彻尔博士自己的研究报告,在乱用科学术语方面称得上是典范之作。
为了进行高空试验,他把慕尼黑的空军减压室搬到达豪集中营附近,那里有活人随时备用,当做试验的豚鼠。从这个装置里,把空气抽掉,使其中的氧气和气压近似在高空中的状态。
然后,腊彻尔博士就进行观察。下面是个典型的观察情况。
第三个试验是试验人体在相当于29400 英尺高空时的失氧反应,受试验的是1 个37岁的健康的犹太人。呼吸继续了30分钟。4 分钟以后,受试验者开始出汗和扭动头颈。
5 分钟以后,出现了痉挛状态;从第6 分钟到第10分钟,呼吸急促,受试验者失去知觉。从第11分钟到第30分钟,呼吸减慢,每分钟只吸气3 次,到这段时间终了时,呼吸完全停止停止呼吸后大约半个钟头,开始解剖尸体。
在腊彻尔博士办公室内工作过的个奥地利囚犯安东巴霍莱格也描述了这些试验,不过不是那么有科学味道而已。
我曾亲自从减压室的观察窗中,看到里面的囚犯站在真空中,直到他的两肺破裂他们会发狂,扯掉自己的头发,想努力减轻压力。他们在疯狂中用手指和指甲抓破自己的头和脸,伤害自己。
他们用手和头撞墙,高声号叫,努力减轻耳膜上的压力。这些情况总以试验者死去告终。
腊彻尔博士对200 名左右囚犯进行这种试验之后,才结束了他这个工作。从“医生案件”的证词看来,这200 人中约有80人当时被害,其余的人则是为了灭口而在后来被处死的。
这个特殊的研究计划于1942年5 月结束。当时,德国空军元帅埃哈德米尔契向希姆莱转致了戈林的“谢意”,感谢腊彻尔博士的首创性试验。不久以后,在1942年10月10日,空军军医督察希伯克中将为了“达豪的试验”以德国空军医务和研究部门的名义向希姆莱表示“由衷的感谢”。
然而,他认为这些试验中遗漏了项,他们没有把飞行员在高空所面临的严寒考虑在内。他告诉希姆莱,为了弥补这个缺陷,空军正在建造间“有着全套冷却设备和相当于10万英尺高空条件”的减压室,他还说,“各种方式的冷冻试验仍在达豪继续进行”。
试验确实在继续进行,而且又是腊彻尔博士带头的。但是,他的医生同行中,有些人已开始感到不安了。基督徒应当做腊彻尔博士正在做的事情吗
德国空军中的少数军医显然开始产生了怀疑。希姆莱听到这种情况,非常震怒,立即写信给米尔契空军元帅,抗议空军中的“基督教医学界”所引起的麻烦。他要求这位空军参谋长解除腊彻尔在空军医务队中的职务,以便把他调到党卫队去。他建议他们去找个“应该有科学家的声望的非基督教徒的医生”来继续腊彻尔的有价值的工作。同时希姆莱强调指出,由他亲自负责从集中营提供只配死的社会渣滓和罪犯供这种试验。
腊彻尔博士的“冷冻试验”有两种:第种是,观察个人最大限度能忍受多冷的气温,超过这个限度才会冻死;第二种是,找寻经受了极端寒冷而尚未冻死的人重新回暖的最好办法。他选用了两种冻死人的方法:把人浸在桶冰水里,或者在冬天将人脱得精光,赤条条地放在雪地里过夜。腊彻尔写给希姆莱的关于“受冻”和“回暖”试验的报告连篇累牍;这里只举两个例子就可以说明其大概。最早的次试验是在1942年9 月10日进行的。
受试验者穿上飞行员服装,被浸入水中头上蒙了罩子。让他们穿着救生衣以免下沉。试验时水的温度在华氏36.5度至53.5度之间。在第组试验中,脑后根留在水外。在第二组试验中后颈和小脑淹在水里。胃部的温度低至79.5度,肠部低至79.7度,都由电表记录下来。只是当脊髓和小脑都冻得冰冷的时候才会死亡。
在解剖这种死尸时,总会发现脑壳内的空处充满了大量的多至品脱的淤血。心脏的情况总是右心室极度肿胀。受试验者只要体温降到82.5度,就不免要死亡,即使施以各种急救也无法复活。
这种解剖结果明显地证明,在目前正研究制作的泡沫护身服上有个保温的头部和颈部保护装置是很重要的。
腊彻尔博士的个附件中包括6 份“死亡病历”,它们注明了水温,受试验者出水时的体温,死亡时的体温,在水中浸泡的时间和致死所需的时间,最强壮的人能在冰水中维持100 分钟,最弱的只能维持53分钟。
集中营的囚犯瓦尔特奈夫曾在腊彻尔博士手下担任护士,他用外行话给“医生案件”提供了份描述水冻试验的材料。
这是次最残忍的试验。两个俄**官从战俘营中被押解出来。腊彻尔把他们的衣服剥光,赤身浸入水桶。1 个钟头又1 个钟头地过去了,这次,这两个人呆了整整两个半钟头还能应声答话,而般情况是,最多只呆上60分钟就会失去知觉。他们恳求腊彻尔给他们注射安眠剂,但怎么恳求也不答应。在快满第3 个钟头时,个俄国人向另个说道:“同志,请你跟那个军官说,开枪把我们打死吧”另个人回答道,他不期望这个法西斯豺狼会发善心。然后,两人就握手道别,彼此说了句“再见,同志。”个波兰青年把这几句活翻译给腊彻尔听,虽然译的与原话稍有出入。腊彻尔走进他的办公室。那个波兰青年马上想给这两个受害者打麻药针,但腊彻尔立即又折回来,他用手枪威吓我们试验至少延续了5 小时,那两个受试验者才死去。
初期冷冻试验的名义上的“主持人”是个叫霍尔兹洛纳博士的基尔大学医学教授。他有个助手名叫芬克博士。他们和腊彻尔起工作了两个月以后,认为他们已经用尽了切可以试验的办法。于是这3 个医生就给空军写了份长达32页的绝密报告,题为人体的冷冻试验。1942年10月26日至27日还在纽伦堡召开了次德国科学家会议来听取和讨论他们的试验报告。会议讨论的主题是关于在海上和冬季紧急情况中的医学问题。根据“医生案件”中的证词,当时有95名德国科学家出席了这次会议,其中包括医学界的些最著名人物。虽然这3 个医生使大家毫无疑问地知道试验杀害了许多人,却没有个人对此提出任何问题,因而也没有提出任何抗议。
霍尔兹洛纳教授和芬克博士这时退出了试验,但坚持不懈的腊彻尔博士仍然独自坚持下去,从1942年10月直进行到第988 二年的5 月,除了其他试验以外,他还要进行种他所谓的“干冻试验”。他在写给希姆菜的信中说,在奥斯威辛进行这种试验要比在达豪适合得多,因为那里更冷,同时因为那里地方大,在集中营内引起的马蚤动可以少点。受试验者在挨冻时要大喊大叫的。
由于某些原因,改变地点节未能实现,因此腊彻尔就在达豪继续他的研究工作,他巴望着来个真正的严冬天气。
1943 年初春,他写信给希姆莱说 感谢上帝,达豪又出现了阵突然的严寒。些人在户外21度的气温下呆了14小时,他们的体温落到77度,身上出现冻伤
在“医生案件”中,证人奈夫又用外行话描述了他的上司所进行的“干冻”试验。
晚上,个囚犯被赤身放在营房外的副担架上,身上盖条被单,每小时往他身上泼桶冷水。这个受试验的人就这样躺在外面,直到第二天早晨。他的体温都记录了下来。
后来腊彻尔博士说,给受试验者盖被单和泼水是错误的将来,受试验者身上绝不要盖任何东西。下次又用10个囚犯来依次进行试验,他们个个都被脱得精光。
当囚犯们慢慢冻死的时候,腊彻尔博士或他的助手不断记录着他们的体温心脏活动和呼吸状况等等,受难者的悲号不时划破夜晚的沉寂。
奈夫向法庭解释道 起初腊彻尔禁止在麻醉状态下进行这种试验。但是受试验者的狂喊乱叫,使腊彻尔不对他们施行麻醉就无法继续试验。
冬夜,受试验者被扔在达豪营房外的冰水桶里或赤身躺在地上冻死希姆莱说,这些人只配死。即使没有冻死,他们马上也会被杀死。但是,如果是勇敢的德国飞行员和水兵们这些试验表面上正是为了他们才进行的掉进北冰洋的冰水里或者陷在挪威芬兰或俄国北部北极圈内的冰天雪地之中,则只要可能定要把他们救出来于是,这个天下绝无仅有的腊彻尔博士便在达豪对那些“活人豚鼠”进行所谓“回暖试验”。他想知道,要使冻僵了的人回暖起来,并能把他救活,究竟用什么办法最好
海因里希希姆莱在给他那伙忙忙碌碌的科学家提供“实际”解决办法方面,从来是不落后的。他向腊彻尔建议,可以试用“动物的体温”来回暖,但这个医生起初并没有重视这个想法。他写信给这个党卫队头子说:“用动物的体温动物或女人的身体来回暖太慢了。”可是,希姆莱坚持要说服他。
他写信对腊彻尔说 我对用动物体温进行试验怀有很大的好奇心。我个人认为这种试验可以取得最好的最有效的结果。
腊彻尔博士虽然有怀疑,但他不是个敢漠视党卫队头子的建议的人。
他立即动手进行所有试验中最荒诞的“试验”,并且为后代子孙留下了各种骇人听闻的详细记录。4 个女犯从腊文斯勃鲁克的妇女集中营被送到达豪来给他。但是,在这些被列为妓女的女犯中,有个使这位大夫感到不安,因此他向上司汇报说:在指派给我的女人中,有人表现出她具有地道的北欧民族的特点
我问这个女孩子为什么情愿当妓女,她回答道:“为了脱离集中营。”当我表示反对说自愿做妓女是可耻的事情时,她对我说:“在妓院里混半年总比在集中营里关半年强”
当我想到个外表看来纯系北欧民族的姑娘在劣等种族的集中营犯人面前赤露身子时,我的种族良心感到受了侮辱为此,我拒绝用这个女孩子来进行我的试验。
但是他用上了另外那些头发不那么金黄眼睛不那么碧蓝的女人。他的研究结果于1942年2 月12日写成份“秘密”报告,送呈给希姆莱。
受试验者按照惯常的方式受冻穿着衣服或是脱得精光他们被浸入不同温度的冷水里当他们肛门温度到86度时,就被从水中移出。
在8 次试验中,我们把1 个冻僵的男人放在张宽大的床上,躺在两个捰体女人中间。指示这两个女人尽量紧挨着蜷伏在冻僵了的男人的身旁,然后用毯子把3 个人盖起来
受试验者旦苏醒过来,他们就再也不会失去知觉,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贴近女人的捰体。
然后,他们的体温逐渐上升,上升的速度和用毯子紧裹下的回暖速度几乎完全样有4 个受试验者发生了例外的情况,他们在体温达到86度至89.5度之间时,进行了性茭。性茭以后,他们的体温迅速上升,同用热水洗澡差不多。
腊彻尔博士发现,个女人使冻僵者回暖的速度比两个女人还要快,他对这发现颇感惊奇。
我认为这是因为用个女人来回暖,就避免了那种个人的抑制,她会更紧地贴近冻僵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恢复知觉特别迅速。只有个人没有恢复知觉,只是稍稍有点回暖。这个受试验者出现脑溢血的症状后死去,解剖的结果证明确实是脑溢血。
概括说来,这个嗜杀成性的刽子手得出结论说,用女人来使“冻僵了的”男人回暖,其“进程非常缓慢”,用热水洗澡的办法更有效些。
他总结说 在受试验者中,只有那些身体状态允许进行性茭的人,才能以惊人的速度回暖,并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健康。
从“医生案件”中的证词看来,有300 人被用来进行了约400 次“冷冻”
试验,直接被冻死者有**十人,其余的人除极少数例外后来都被杀害,有些人发了疯。腊彻尔博士本人没有出席这次审讯作证。他继续进行他的血腥的新试验,为数之多,不胜枚举,直至1944年5 月同他老婆起被党卫队逮捕时为止。他们被捕的原因似乎并不是为了他那些杀人的“试验”,而是因为他和他老婆被控在他们的子女的出生问题上进行了欺骗。这种欺骗行为是崇拜德国母亲的希姆莱所不能容忍的。他曾经真的相信,腊彻尔太太是在48岁那年开始先后生育3 个孩子的,当他知道这些孩子是拐骗来的之后,他大为震怒。于是,腊彻尔被关进了他所熟悉的达豪集中营的政治犯牢房,他的老婆则被押往腊文斯勃鲁克集中营,这个医生曾经从那里得到许多妓女来进行“回暖”试验。夫妻两人都没有活下来,据信他们是希姆莱本人下令处死的这是他生中最后的行动之。否则,他们可能成为尴尬的证人。
这样尴尬的证人,确实有些活下来受审了。其中有7 名被判死罪并已被绞决,他们直到最后还为自己辩护,说他们的杀人试验是为祖国服务的爱国行为。“医生案件”中唯的1 个女被告赫塔奥伯休塞博士被判20年徒刑。她承认曾给五六个被关在腊文斯勃鲁克的波兰妇女共有几百人注射致命的毒针,使她们受到各种“试验”的折磨。有不少像臭名昭著的波科尔尼那样想使千百万敌人丧失生殖能力的医生被宣告无罪。有几个人表示悔罪。在第二次审讯这些医界败类时,曾在哈佛医学院任教的艾德温卡成仑包根博士要求法庭判处他死刑。他大声说:“你已经在我的前额刻上了该死的标记。任何个医生如果犯了我所被控的那些罪行,都应当处死。”
他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海德里希之死和利迪斯村的末日
战争进行到中途时,发生了件报复行动:新秩序的匪首们因为屠杀被征服的人民而遭到了次报复。保安警察和党卫队保安处处长秘密警察的副首领38岁的莱因哈德海德里希遭到了暗杀。这个长着鹰钩鼻子和对冷酷的眼睛的恶魔警官,是“最后解决”的创始人,在占领区中被称为“刽子手海德里希”。
日夜图谋取得更大权力并且阴谋取代他的上司希姆莱的海德里希,在他的其他许多职务之外,又谋到了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的“代理保护长官”的职位。前任“保护长官”,那个可怜的老牛赖特于1941年9 月被希特勒用长期病假的名义赶走了,海德里希代替了他,占据了布拉格的赫拉德欣古堡波希米亚国王的王宫所在地,但是,他在这个宝座上没有坐很长久。
1942年5 月29日的早晨,当他乘坐敞篷的曼赛德斯牌竞赛用汽车,从乡村别墅驶往布拉格的古堡时,颗英制炸弹向他投来,把他的汽车炸得粉碎,把他的脊椎骨也炸断了。这颗炸弹是两个捷克人投掷的,他们个叫扬库比斯,个叫约瑟夫加拜克,属于当时在英国的自由捷克斯洛伐克军队,是由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空投下来的。他们有执行这个任务的良好装备,在施放烟幕后逃走,并且得到了布拉格的卡尔波洛梅斯教堂神甫们的掩护。
海德里希于6 月4 日伤重身死,接着,德国人就进行野蛮的报复。为了他们的英雄之死,按照古老的条顿民族原始仪式,场地地道道的大屠杀开始了。根据秘密警察的份报告,有1331名捷克人,其中包括201 名妇女,被立即处死。真正的刺客和120 个隐藏在卡尔波洛梅斯教堂的捷克抵抗运动成员起,被党卫队包围起来,杀得个不剩。然而,由于这个反抗主宰民族的行动而受害最深的,还是犹太人。他们之中有3000人被赶出特莱西恩施塔特的“特殊照顾的”犹太人隔离区,运往东方被消灭。在爆炸的当天,戈培尔就在柏林的少数尚未被捕的犹太人中逮捕了500 人;在海德里希死去的那天,枪决了其中的152 人,以示“报复”。
但是,在海德里希之死所引起的后果中,离布拉格不远的克拉德诺煤矿城附近的利迪斯村的命运,也许是文明世界所最难忘却的。在这个和平的小村里,进行了场可怕的野蛮屠杀,原因只不过是为了杀儆百给被征服的人民看看,因为他们居然胆敢杀害个征服者。
1942年6 月9 日早上,有10辆大卡车满载德国保安警察,在马克斯罗斯托克上尉的率领下,到达了利迪斯,包围了这个村庄。任何人都不准离开这个村庄,只许外出的村民回来。有个12岁的小男孩因为吓怕了,想偷偷逃走,当场被枪杀。有个农妇跑向村外的田野里,背后中了枪身死。全村的男子都被锁在村长霍拉克的谷仓马厩和地窖里。
第二天从天亮时起直到下午4 点钟,他们被押到谷仓后的花园里,10人排,被保安警察的执刑队枪决。在那里处决的共有172 个男子和16岁以上的青年,此外还有19个男村民在大屠杀时,正在克拉德诺矿场里工作,后来被抓到后在布拉格处决。
有7 个妇女在利迪斯被捕后,被押到布拉格枪决。这个村庄的所有其他妇女,共195 人,都被运往德国的腊文斯勃鲁克集中营,在那里,7 人被毒气毒死,3 人“失踪”,42人被虐待致死。有4 个将要分娩的利迪斯妇女,起初被送往布拉格的产科医院,她们的新生婴儿被杀害后,她们自己又被运往腊文斯勃鲁克。
留下来要德国人处理的只有利迪斯村的儿童了。他们的父亲现在都死了,母亲都被囚禁起来了。必须说明,德国人并没有把他们也枪决掉,甚至男孩子也未枪决。他们都被送到格奈斯瑙的个集中营。他们共有90人,其中7 个不满1 周岁的孩子经过希姆莱的“种族专家”的适当检查以后,被纳粹挑选出来送往德国,取了德国名字,准备培养成德国人。后来,其他孩子也得到同样的处置。
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在提交纽伦堡法庭的份关于利迪斯的官方报告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们已完全没有下落了。”
幸运的是,他们之中至少有些人后来被找到了。我记得在1945年秋,我在当时盟军管制的德国报纸上看到些侥幸没有死亡的利迪斯村的母亲们所发出的可怜的呼吁,她们要求德国人民帮助她们寻找她们的子女的下落,并把他们送回“老家”。
实际上,利迪斯这个村庄本身已经从地球表面上消失了。在屠杀了男人运走了妇女和儿童以后,保安警察立即烧毁了村庄,炸光了断垣残壁,并且把它夷为平地。
虽然利迪斯村成为纳粹所犯的这类野蛮罪行中最著名的个例子,但是,它并不是德占区中得到这种悲惨结局的唯的村庄。在捷克斯洛伐克还有个这样的村庄,勒扎基;在波兰俄国希腊和南斯拉夫也有几个。甚至在新秩序的屠杀罪行较少的西欧,德国人也曾再重演利迪斯这样的惨剧,虽然在许多情况下,例如在挪威的塔勒伐格,他们只不过是在将村中所有房屋夷成平地以后,把男子妇女和儿童分别送往不同的集中营。
但是,在1944年6 月10日,亦即利迪斯大屠杀后两年零天,法国里摩日附近的格拉尼河畔奥拉多村,又发生了恐怖的屠杀惨案。以在俄国进行恐怖行动出名而不是以战斗出名的德国党卫队“帝国师”的支特遣队,包围了这个法国市镇,勒令居民到市中心的广场集合。司令官在广场宣布,据报村子里藏着炸药,必须进行搜查和核对身分证。于是,全村的652 个居民都被监禁起来。男人被赶入谷仓,妇女和儿童被赶入教堂。整个村庄都被纵火焚烧。然后,德国兵就来处置居民。关在谷仓里而尚未烧死的男子,都被机枪扫射身死,关在教堂里的妇女和儿童也遭到机枪扫射,未中弹者也在德军纵火焚毁教堂时葬身于大火之中。3 天以后,里摩日的主教在已被焚毁的讲坛后面发现有15具烧焦的儿童尸体堆在起。
9 年以后,1953年,个法**事法庭确定,在奥拉多的大屠杀中,共有642人罹难,其中妇女245 人,儿童207 人,男子190 人。只有10个人幸免于死。尽管当时被烧伤得很厉害,他们靠装死而逃脱了出来。
同利迪斯样,奥拉多也始终没有重建起来。它的断垣残壁成为希特勒的欧洲新秩序的个纪念碑。内部全毁的那个教堂在片和平景象的田野里十分令人注目,使人记起那个收获前夕的美丽的6 月的日子。那天,整个村庄和它的所有居民突然消失了。在教堂原先的扇窗户那儿,有块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洛芳西夫人,当年教堂内唯生还者,在此窗户脱逃”。
前面有座小小的钉在生锈的铁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本章所述,便是希特勒的新秩序的开端,便是“纳粹匪徒帝国”在欧洲初显身手的情况。对人类说来,幸运的是,这个新秩序在婴孩时代就被摧毁了不是被德国人民反对这种野蛮倒退的起义所摧毁,而是由于德军的战败和其后第三帝国的垮台。现在剩下要谈的就是这个经过了。
第二十八章 墨索里尼的垮台
在大战初期,有连续3 年之久,每当夏天到来,德国人就在欧洲大陆上发动大规模的攻势。现在,到了1943年,形势却倒转过来了。
那年5 月初,曾经度横行北非的支轴心劲旅的残部在突尼斯被俘,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下的英美军队下步显然就要进攻意大利本土了。正是这种恶梦,曾经在1939年9 月使墨索里尼坐卧不安,也曾经使墨索里尼迟迟不敢让意大利参战,直等到毗邻的法国已被德国人征服,英国远征军又被赶到海峡对岸。现在,这个恶梦又来了,但这次,它很快成为现实。
墨索里尼本人心力交瘁,幻想破灭;被这种恶梦吓得胆战心惊。在他的人民和军队中间,普遍存在着失败主义的情绪。工业城市米兰和都灵发生了大规模罢工,饥饿的工人为了“面包和平自由”而举行示威。威信扫地的**的法西斯政权正在迅速瓦解中。当齐亚诺伯爵于这年年初被解除外交大臣的职务,而被派到梵蒂冈去作大使时,德国人就怀疑他到那里去是想与盟国单独议和,正如罗马尼亚的独裁者安东尼斯库已经在怂恿的那样。
几个月来,墨索里尼不断向希特勒呼吁,要求他同斯大林议和,以便把德**队调到西方,和意大利军队起,共同防御在地中海上的英美军队的日益增长的威胁,以及他认为正在英国集结准备横跨海峡入侵大陆的英美军队的日益增长的威胁。希特勒认识到,此刻又是需要同墨索里尼举行会谈的时候了,应当给这个意志消沉的伙伴打打气,使他挺起腰杆来。这次会谈于1943年4 月7 日在萨尔斯堡举行,虽然意大利领袖到会时下定决心要实现自己的主张,或者至少要谈出自己的主张,但是,最后他却又次屈服于希特勒的滔滔不绝的词令之下。后来希特勒向戈培尔谈到了他取得成功的经过,戈培尔把这件事写在日记中:996 由于作了切可能的努力,他成功地把墨索里尼又推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意大利领袖完全改变了主意希特勒认为,当墨索里尼到达这里走下火车时,他看来很像个心劳力竭的老人,而 在4 天以后 离开这里时,又是精神奕奕,对于什么事情都有了准备。
但是,实际上,墨索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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