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开始在办公室里处理起积压的各种事情。
一直埋头到了下午六点,丁晓才打过来电话来问她晚上是不是要加班,如果加班的话,就一起吃个晚饭吧。
苏筝想起丁晓几次话里话间的意思,开始隐约觉得他也许对自己还有着其他的想法吧。苏筝知道自己的心,死过一次的人了,那些情爱早已磨成了灰烟消云散,如今的她怎么会有那份心思呢?丁晓是个不错的男人,肯定会有合适的女人的,如今自己既然知道他对自己有其他心思,自然是早点了断为好免得耽误人家将来,于是当下干脆拒绝,说自己晚上叫个外卖就可以了。
丁晓听到苏筝毫不犹豫的礼貌冷淡拒绝,稍微犹豫了下,笑着说,那也好,我正好要叫外卖,帮你一起订了吧?
苏筝礼貌地感谢了下,但还是拒绝了:“不用,鲁欣已经帮我订了晚餐。”鲁欣是苏筝的秘书,是一个体贴周到细心的姑娘。
丁晓听到这话,无奈叹了口气:“好吧,你先忙吧,记得早点吃饭。 ”
对于这么关心自己的言语,苏筝感激,但心里却希望他最好不要这样了。他们多年相处,彼此间再熟悉不过,却在那次生日宴会时,苏筝第一次察觉到了这个男人或许对自己有心的,于是开始想着拉远距离。
丁晓也感觉到了苏筝的疏远,情绪好像有点低落,也没多说便挂上了电话。
苏筝当下给鲁欣挂了电话,问外卖的事,果然鲁欣在知道苏筝要加班的时候已经订好了外卖,苏筝满意地点头,继续埋头工作。
中间外卖送过来,她匆忙吃了饭,继续工作,这期间丁晓也没打来电话,想来是刚才苏筝冷淡的态度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苏筝的工作告一段落,抬起腕表一看,已经九点了,她推开门看外面,发现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大部分办公室照明灯也已经熄灭,偌大的办公室还是暗沉沉的,只有三三两两的还在亮着,也照着几个和苏筝一样在加班的人。
苏筝回到自己办公室,伸了个懒腰,想着昨晚因为和莫峰在一起根本就没睡好,今晚还是到此为止回家好好睡觉吧。
她正要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鲁欣让她也早点回去,却正在这时,办公室里响起了敲门声。
苏筝想着应该是鲁欣,估计有什么事懒得打电话了就走过来了,于是便头也没抬地说:“进来。”门虚掩着的,来人可直接开门。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个人走进来,走到办公桌前。
苏筝猛然感觉不对,那个人的身影极其高大健壮,绝不是鲁欣,也不像是丁晓。
她抬起头,发现一个男人阴沉着脸站在她面前,眸子里深沉难测。
又是莫峰!
她掩下心里的惊意,挑眉冷淡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公司是有安防系统的,他没有门卡如何进来?
莫峰却很是不高兴,冷声反问:“怎么,我为什么不可以来?”
苏筝语噎,是的,这公司说起来还是莫峰弟弟的公司,所以莫峰自然可以来,为什么不可以来呢?并且她也立刻想到了,对于莫峰来说,区区安防系统也许并不会难倒他。
苏筝正好要离开,收拾着东西放进包包里,边收拾边说:“随便你吧,不过我要走了。”
莫峰的手却直接摁住了她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眸子里带着寒意盯着她:“苏筝,别走。”
苏筝看着那只黝黑的大手紧紧按压住自己的,于是自己的手便被那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完全笼罩住,当然也不得动弹,她冷笑了下,抬起眸子问他:“莫峰,你要做什么?”
莫峰眯眸,低声危险地说:“苏筝,我从来不知道,你现在还添了这样的恶趣味。”
苏筝不解挑眉:“恶趣味?”
莫峰见她还作不知状,脸上更添怒意:“多年不见,你如今还学会了拆散别人家庭吗?”
拆散别人家庭?这样的帽子扣下来苏筝更加无语,但随即她也想到必然是今天的事情让莫峰误会了,于是只能按下杏性子耐心解释说:“莫先生,如果你是指今天的事情的话,那你的确误会了。莫总经理的婚姻状况和我苏筝没有任何关系。”
莫峰冷笑,自然是不信:“苏筝,你敢说你和莫云之间的关系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吗?”
苏筝听他这么问,笑了,解释说:“我和他之间自然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这么多年,我们肯定有些私交,但事情绝对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莫峰听到这话,眸子里好像酝酿着什么暴风雨,他盯了笑盈盈的苏筝好一会,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袋放到桌子上,然后一字字地说:“苏筝,你自己看。”
苏筝更加疑惑,拿起那个牛皮袋打开,发现里面全都是照片,有两个人一起吃饭时苏筝安抚地拍着莫云肩头的照片,也有在舞会上两个人挽手起舞的照片,当然更有在晚上两个人一起走出公司然后共同上车离开的照片。
这些情景平时看起来倒也没啥,苏筝一向光明正大,因为她的确和莫云没有什么暧昧,而且当时有些情景不光是她和莫云两个人,甚至还有第三第四者在场的啊。
可是这些照片单独拍了他们两个人,然后再把这林林总总的照片放在一起煞有其事地拿出来,还真显得他们好像有过什么暧昧呢。
看完这些苏筝笑了,叹息着看向莫峰:“莫峰,你拿这些照片,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莫峰见她竟然还在笑,胸臆间怒气更甚,咬牙说:“苏筝,你连反驳一下都不愿意吗?”
苏筝随手将这牛皮袋子重新仍回桌子上,然后坐在自己办公椅上,毫不在意地说:“需要反驳吗?反驳有用吗?你今天来就不是要听我反驳,而是兴师问罪的吧?”
莫峰看着她毫不在意的神情,心里更痛,冷声逼问说:“苏筝,就算这些照片有人是有人刻意拍下的,但是今天的事情我可是亲眼所见。”
苏筝想起中午的事情,的确啊,从莫峰的角度看,她和莫云的关系的确够暧昧的!人家刚刚离婚签字,她一个单身女人就迫不及待地跑上门送饭关心,说没有暧昧谁信呢?
不过,这一切和莫峰有关系吗?她和他之间的约定,有牵涉到这些吗?
所以她抬起头,看着莫峰摇头笑:“莫先生,你是来替你家弟媳兴师问罪的,还是来替你自己鸣不平?”
莫峰表情一滞,随即撇过脸去,冷硬地说:“你竟然反问我这个,那你是承认了?”
苏筝故作不知,笑得无害:“我承认什么?”
莫峰猛然转过头,阴冷地盯着她,俯首逼问:“你是不是承认了你和莫云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不正当关系?苏筝无奈地继续摇头笑,笑完她盯着莫峰那已经满是怒气的眸子,淡淡提醒:“莫峰,你不要忘记了,和我有不正当关系的人是你,而不是你的弟弟。”
14我想要你
不正当关系?苏筝无奈地继续摇头笑,笑完她盯着莫峰那已经满是怒气的眸子,淡淡提醒:“莫峰,你不要忘记了,和我有不正当关系的人是你,而不是你的弟弟。”
这一句话出去,几乎立刻激怒了莫峰隐忍已久的怒气。苏筝可以感到,眼前这个男人眸子里那犹如狂风骤雨般的狂怒,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压制下那怒气。
莫峰危险地俯身向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眯起眸子轻薄地问:“苏筝,你在提醒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苏筝被迫抬头,隔着办公桌,他俯首她仰脸,两个人的呼吸在这一瞬间交缠,暧昧的热气在唇鼻间酝酿发酵。
她感到自己额前的一丝短发垂下,稍微遮盖了眼睑,隔着那丝短发她眼前的莫峰有些模糊,模糊到她看不清楚莫峰的眼睛里到底是谷欠望更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一些。
她垂下眸子,心想头发应该再修剪一下了。
就在她垂眸的这一瞬间,猝不及防地,他的吻忽然落下,就落在她的眉眼间。
那缕原本遮盖了在她眉间的发丝被强势的热吻拨开,那激吻携带着千钧之势,犹如狂风暴雨般急促而下,沿着她的眉眼间往下,来到她的唇间。
她被他抓住下巴,无法动弹,于是他强势地磕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强劲的灵舌在她的唇齿间研磨攻占,带着炙热的气息带着霸道的占有欲,再再向她昭示着自己对这片领土的所有权。
他身上的气息那么强烈,强烈地在表达,她是他的,不容他人觊觎。
苏筝因为那强势的侵占而有些不适,蹙着秀眉想将他推开,可是他自然是不允许,怎么可能允许?
莫峰伸出大手,隔着桌子,就这样将她上半身拥在怀里,紧紧地嵌在怀里,然后强迫她仰起头张开唇,承受他狂躁的吻。
莫峰的力道很大,站在桌子后面的她被强迫着不得不靠向他,于是胯部就在桌沿上压着,压得疼。他的大手在她的腰际带着发泄的力道重重抚摸,抚得她后腰也痛,而她被迫仰起脸来承受他的侵入,姿势也极为不适。
不过她也仅仅是蹙着眉,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同时让自己的心紧紧闭起不留一丝缝隙。
她是活过两世的人,她的心的确也早已荒芜到即使最火热的情怀也无法让她燃起燎原的火,至于痛苦,至于屈辱,于她,不过也是过眼云烟。
就在她有了全部的心理准备承受一切的时候,莫峰忽然停下,低头凝视着她淡定地闭上的眸子,饱含痛苦地质问:“苏筝,你到底要怎么样?!”
苏筝茫然地睁开双眼,却看到莫峰正满脸痛苦的望着自己,咬牙切齿的痛恨。
被半抱在他怀中的她,茫茫然地抬起手,轻轻擦过自己被濡湿的唇,然后扯开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那你要怎么样?”
莫峰凝视着她,呼吸浑浊而急促,他凝视了她很久才很慢但很坚定地说:“苏筝,你是我的,你知道吗?”
苏筝不语,继续闭上眸子,让这个声音像那风一样飘过耳边,飘到远处。
因为闭上眸子,眼前是朦胧的黑暗,于是在这浑浊的呼吸声中,她好像回忆起了许多年前。
那个时候的苏筝,每天很忙,白天要上学准备高考,晚上要去医院照顾手术后的院长妈妈,于是回到莫峰公寓的时候总是很晚了。可是那时候的莫峰不会放过她,在一番纠缠后,他将她抱在怀里,于黑暗中默默地看着她,轻缓而坚定地告诉她: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这个声音在她耳边飘荡……却只惹来她心底的叹息。
后来,她终究不是他的,而他也终究要离开。
她在大学校园里,一个人小心地掩盖着渐渐隆起的腹部,照顾着自己也照顾着孩子,等待着他回来。
过了很久很久,他的确回来了,她却早已出卖了曾经最珍惜的一切,而他们的感情也已经万劫不复。
苏筝将双目闭得更紧,她可以感觉到那丝湿润要再次渗出,所以她闭得更紧。
而莫峰见她闭上眼睛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仿佛忽然生出恼怒,恨恨地说:“即使我不要你了,即使我没办法原谅你,你依然是我的,你知道吗?”
是的,你永远没有办法原谅我的,很多年前你就这么说过。
苏筝的心在冷冷地笑,但她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睫毛根处开始蔓延起湿润。
莫峰忽然狂躁起来,原本紧搂住她的大手狠狠地将她拥向自己,然后唇再次吻向她的唇。
她的唇,因为经过刚才的蹂躏更加鲜亮红润,泛着水润的光泽,微微张开着,仿佛雨后的樱桃一样等待着他的采撷。
莫峰的眸子越发黯沉,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于是两只大手扶住她的腰际,猛然将她抱起。
苏筝闭起的眸子猛然睁开,她感到自己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等到她睁开的眸子的时候,莫峰已经迅速地将她放倒在桌子上。
苏筝被迫趴在桌沿,前面是棱角分明的办公桌,后面是坚硬暴怒的紧紧盯着自己的男性。她轻吸了口气,让自己的两手支撑在桌子上稳定住身形,低声开口叫出:“莫峰……”
莫峰的下边紧紧抵住她,上身俯靠在她腮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低低地在她耳边喃喃:“苏筝,你是我的……”
苏筝撑着桌子,抿唇不说话,听到这问话后只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是苏筝,从来都不是谁的谁。
两世为人,种种磨砺,已经消磨掉了曾经的那个人刻在她灵魂上的印记,她是苏筝,抬起头让眼眶的湿润不要滑下,因为她是苏筝。
苏筝的身体在这个世界慢慢沉沦,但苏筝内心的灵魂一直悬浮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这个很多年后依然让她无力的世界。
她以薄弱的身子,以坚强的意志,一个人,一双手,顽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步步地往上爬,爬到手指流血,爬到精疲力尽,终于来到他们身边。
这样的苏筝,怎么还会是谁的女人呢?
身后的莫峰紧紧抵住着他的身体,大手握着她的腰肢,抚过她的柔软,可是身后的莫峰依然感到颓然和无力。这样的苏筝,并不是他能够掌控的,就好像昨晚一样,让他无能为力。
看着她陷入梦靥之中,看着她流泪挣扎,他却叫不醒她。他想安慰她,想走到她的世界里去拥抱她,可是这个世界他走不进去。他的眼前黑暗一片,没有入口,而她就在藏在他看不到黑暗之处,就在那里无声的哭泣。
莫峰痛苦地闭上眸子,让自己的坚毅的脸紧紧贴上她的面颊,低声喃喃着说:“苏筝,你是我的,你知道吗……”
苏筝睁开眼,茫然地望着桌子,桌子是因为他们的动作散乱的文件,她听着他的低语,却无法听到心里去。
莫峰原本紧紧贴着她脸颊的唇慢慢喃啯着她的脸颊,然后强迫她侧过脸来,亲吻她的唇,又沿着她的唇往下,是她有些淤青的下巴,再然后就是她白皙的颈项。
她犹如一只被捕获的天鹅,孤零零地立在天地之间,仰起颈项,任凭他的蹂躏,眼眸间是说不出的哀伤和茫然。
她并没有泪水,她不应该有泪水的,苏筝的泪水早已在上一世流尽。
莫峰的吻越来越炙热,来到她的胸前,大手轻轻解开她的外套,掀起她的内衣,露出她的美丽。
她的美丽,并不是很丰满的那种,但握在他手里,是正好的尺寸,小巧而饱满,仿佛她是天生为他量身定做的。
那种恰如其分的饱满,是他梦里也难以寻觅的熟悉感,是他失去之后再也找不到柔软的滋味。
他熟悉她曾经的身体,他也很快发现即使多年过去她依然是那个她,不着痕迹地寻找着她的敏感之处,迫使她同他一样涌起一股难言的渴望。他要拉着她一起跳进激情的漩涡,让她沉醉在自己制造的火焰中;他要打破她脸上那种可恨的云淡风轻,让她因为自己啜泣呻吟,让她在自己怀里不能自己。
当他轻轻褪下她的西裤,抚摸着那里时,他感到她的身形微微颤抖,纤细的手伸过来紧紧攥住自己坚实的胳膊,仿佛要拒绝。
可是他当然没有停下,他只是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我想要你……”
15办公室的jq
他的大手伸到她的下面,轻轻抚弄,看着她为了自己颤抖,也看着她为自己流出涓涓细流,蔓延过凄凄芳草,浸透了重重阻隔。
他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仿佛痴迷地呓语:“苏筝,你还是我的……都是我的……”
苏筝蹙眉闭目,仰起颈项,嫣红的唇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
莫峰解开自己的腰带,放出自己早已叫嚣的物事,然后大手提起她的后面,轻轻地滑磨着进入了她的体内。
在进入的那一刻,他仿佛在沙漠旅行的人遇到了期盼已久的甘霖,情不自禁在喉间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那声叹息就在苏筝耳边,微微传入她的耳膜,激起她体内难耐的燥热。
莫峰先是轻移慢动,但就在他感到无限满足之时,忽然发现苏筝在下意识地咬着唇,紧闭着双目,分明是一切摒弃在心门之外的感觉。
他不满,轻轻退出那黑暗湿润之处,退出再退出,一直退到她与他几乎分开,只有一条湿润的细丝黏在他们之间时,于是他俯首,啃噬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引起她的战栗声,听着她情不自禁的抽气声。
就在她抽气之时,他猛然再次闯入,这一次,洞门正是将闭未闭之时,他长驱直入披荆斩棘一直走到最深处,深到几乎让她感到痛楚,猛到让她情不自禁地一声尖叫。
苏筝皱着眉,两手紧紧攥着桌沿,攥得指尖发白。
莫峰攻入到最深处后,知道她因为此两腿无力,便让她趴伏在桌子上,苏筝此时已经完全脱力,只能任凭他的把弄就那样将上身趴伏在桌子上。
已经被掀起来上衣的身子在接触到微凉的桌面时,受到了刺激,那两束茱萸瞬间竖立。
她难耐地想挣扎,但身后的莫峰不让,将她上身继续按在桌子上,只留了修长笔挺的双腿岔开,悬浮在桌子外面。而正好因为那桌沿而被迫翘起的,而正是她和莫峰最紧密的结合之处。
这个姿势,让她成为了办公桌上的一道待宰羔羊,让她全无保留地在自己的地盘上任凭他人享用,更让她再次感到了屈辱。
不过苏筝没有反抗,她对着那冰冷光洁的桌子,看着那里面倒映着的自己,无声地笑了。
在莫峰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对苏筝的恨?
上一世的苏筝终其一生都不愿意让莫峰再看到自己,这一世的苏筝是怎么一点点地开始努力,是怎么一点点地积攒起那个十倍数目的约定,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勇气重新来到他身边,微笑着去默默承受他的怒意?
苏筝的眼睛开始朦胧,然后她看到一滴透明的液体滴在了光可鉴人的桌面上。那滴晶莹的液体在桌面上盈盈欲破,最后终于由于重力的作用,四处摊开,成为一小滩液体,在桌子上蔓延开一方水泽。
这种液体,并不是泪,因为这一世的苏筝并不想流泪。
莫峰却很满足,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那是一个神秘而湿润的去处,温暖紧致地包容着他,是他一直渴望到达的地方。他甚至觉得,那处紧紧钳制住自己的洞门就是阻碍他找到那个失去的苏筝的入口。
苏筝,一定就在那个神秘的洞门里面,一定就在那个狭窄甬道的最深处,在那里抱住颤抖的双肩,轻轻啜泣。
她一定就落寞地蹲在那里,犹如十一年前的道路旁路灯下那个长发飘散哀伤到极致的少女一样,等着他回去,等着他回去将她领回家。
你一定不要哭,也不要怕,我会回去,找到你,把你领回家,放在手心,默默地珍藏。
于是他好像听到了她在哭泣的声音,他知道这一定是幻觉,现在的苏筝怎么可能会哭呢?可是他却开始着急开始烦躁,他一定要快一点,快一点唤醒那个梦靥中的苏筝,唤醒那个哭泣中的苏筝,于是他的动作开始急剧猛烈起来。
他觉得自己在一个狭窄到无法通行的幽径里奔跑,那里面阻碍重重,两旁还有无处的柔软刮蹭着他,让他进出困难。可是他并不怕,他很努力很坚强也很用力,因为前面有一个女孩在等着他。
他感到有汗水从自己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也听到那个被自己疯狂顶撞的苏筝在低声压抑地吟叫,他甚至还听到了办公桌被顶撞而发出笨重的声音,可是他不能停不能慢,因为前面有一个女孩在等着他去将她领回家。
苏筝在身后那大力的冲撞下,纤细修长的身形颤抖着,两只笔直的长腿在空中荡漾出诱人的弧度。她身后无着无落,只能靠了他紧紧抵在自己身上的那点力道半趴在桌沿上,紧紧扣着桌面以让自己不要下滑。因为稍微一下滑,只会让他进入的更深。
她蹙着眉,似乎痛苦又似乎欢愉,她的身体在他的攻击下沉沦,但她的心却飘扬在半空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唇在发出诱人的轻吟声,但她的心却在冷漠地笑。
她朦胧的眸子望着上方,不禁自问,当我彻底离开世间的那一刻,你依然无法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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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1日新更在此:)
苏筝的办公室,一直是一尘不染干净利索,在这个办公室里,素净整齐是唯一可以形容的字眼。她并不喜欢花草,也并不喜欢字画,所以这个办公室里所能看到的,便是冷硬的桌椅和整齐但繁杂的各种文件,以及冰冷的办公设施。
苏筝的下属们来到办公室后,总是会在这个女人的凝视下不由自主地感到吸气困难。就算一些和她熟悉了的下属或者平级同事,来到这个办公室依然只能感到这真得是一个冷硬到连男人都觉得没有人气的办公场所。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就连苏筝自己也不会想到,在这么一间充满了工作狂气息的办公室里,她会被人这样放在自己往日伏案工作的办公桌上,以这样旖旎的姿势,这么无助地被一个男人摆弄。
她修长白皙的大腿应该是穿着长长的西裤,笔直地站立在众人之前的,不是任人抬起悬挂在腰间的;她光滑到几可照人的办公桌是用来放置各种文件的,而不是让那倒挂着的盈盈水蜜桃紧紧贴服积压的。
在这个办公室里的苏筝,应该是披荆斩棘指挥若定的,不是这样嘤嘤啜泣呻吟无助的。
可是如今就是在这个办公室里,回响着的不是冰冷的键盘鼠标声以及电话声,而是桌子被碰撞的笨重沉闷声,暗自相摩的“呱唧呱唧”的湿滑水动声,还有那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的尖声低吟。
就在这个时候,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这个旖旎的场景,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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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的音乐声响起,在屋子里回荡,响在那片糜乱的声音中,显得格外刺耳。
苏筝挣扎着抬起手,伸手挂掉了电话,而身后的莫峰显然不满她的分心,于是动作更加捉弄起来,不同的角度攻入,九浅一深的攻势,让她更加难耐地蹙眉。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电话铃声重新响起,颇有锲而不舍之势,而且固定电话响完又换了手机,一直轮番地响。
莫峰俯首在她耳边嘶哑地问:“是谁找你这么急……嗯?”那个嗯声发出时,暧昧无限,同时腰际用力猛然攻入,惹得她再次尖叫出声。
但这声问话倒是提醒了苏筝,苏筝蓦然想起,自己的秘书和丁晓都没有离开公司的,他们或许找自己有事?如此接连不断的电话,如果自己再不接起恐怕会过来办公室的,到时候这场面就太难看了。
于是她细喘着说:“莫峰……先让我接电话……不然他们会……会过来的……”
莫峰猛动的身形停下,转首看了看已经上锁的办公室门,停顿了下说:“好,你接吧。”
苏筝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可是他就埋在自己的体内根本无法挣脱,于是只好提醒他:“你先出去,等我打个电话。”
莫峰却根本不动,牢牢顶靠着她说:“你打吧,我不动就是了。”
苏筝蹙眉,但无奈,只好接起电话。
电话接通,果然是丁晓,丁晓焦急地问:“你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公司了呢。”
苏筝紧抓着桌沿掌握着身体平衡,同时另一只手支起身子以便自己的柔软不要那样紧靠在冰冷的桌面上,她克制出细喘,尽量平静地说:“我还在公司,正要离开。”
丁晓一听这话,马上说:“那好,我也正好要离开,我们一起走吧。”
莫峰听到这话,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小声在她耳后问:“这是谁?男人?追你的?”
苏筝唯恐电话那头的丁晓听到莫峰的声音,连忙罩住了话筒对丁晓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而且我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再出去。”
丁晓听到这话停顿了下,仿佛犹豫了番问:“苏筝,你是在刻意躲避我吗?”
苏筝怎么也没想到丁晓此时此刻竟然问起这话,只能胡乱说道:“丁晓你误会了,我们是好朋友,我为什么要躲避你?”
丁晓显然还有疑虑,但只是在电话那头沉默着,没有说什么。
此时莫峰已经是极其的不满,他轻轻涌动着埋在苏筝体内的物体,这让苏筝感到那物体犹如活物一般在自己体内轻轻脉动,惹得她情不自禁地想呻吟。而莫峰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竟然还开始慢慢抽7动起来那个物事,于是“呱唧呱唧”的润滑水动声在办公室里重新响起。
苏筝再次情不自禁地抽了一口气,咬牙说:“莫峰,你太过分了!”
莫峰在她身后冷笑:“过分?有你过分吗苏筝,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调情!”
苏筝无奈,但身后男人力道颇大自己是无法推拒的,于是只能潦草地对丁晓说:“丁晓,先这样挂了吧,我还有事。”
而丁晓显然已经发现苏筝语气不对,焦急追问:“苏筝,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那里的声音很奇怪!”
此时莫峰身后的攻势越加明显,苏筝已经无法抵御,只能草草地说:“没什么事的,我在忙,先挂了。”说完不等丁晓说什么便挂上了电话。
莫峰显然已经更加不满,等到她挂上电话后,那攻势是毫无怜惜之意锐意猛进,攻得她只能整个身子伏趴在桌子上,吟叫连连不能自已。
莫峰的攻势挟带着怒气如猛虎下山,再加之前他已做了半天功夫,因此这时一番猛攻片刻之后便在她体内一泻千里。
莫峰发泄完后,依然不愿意退出,任由那湿嗒嗒的液体从他们结合处流下,蔓延着流到干净的办公桌沿,又顺着那桌沿继续往下。
苏筝脱力地趴伏在桌沿,回味着今晚的一切,无力地笑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的是一个关切而焦急的声音:“苏筝,你还在吗?”
苏筝心里涌起慌乱,毕竟自己现在的样子如此旖旎是万万不能给丁晓看到的。
莫峰却冷眼旁观她明显的惊慌,冷笑着问:“怎么,你怕被那个男人知道?你怕被他知道你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纯洁?”
苏筝在开始一阵慌乱后,也迅速冷静下来,挑眉反问莫峰:“你想让那个男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
果然,莫峰一听这话,低眸看着被压制在自己下面的苏筝,原本干净利索的西装几乎是凌乱地挂在她性感美丽的身子上,就连那头短发也因为他大力的攻势而散开,再映衬上她红润的唇,迷蒙的眸子,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个女人都会知道刚才她是怎么样的被对待。
莫峰自然不会愿意让别的男人看到这样的苏筝。
这样的苏筝,应该是属于莫峰一个人的。
于是莫峰迅速退出她的体内,并将她小心地放在地面上,为她提起西裤。
苏筝拒绝了莫峰帮自己重新穿过裤子的动作,自己弄好裤子上衣,然后对着光可鉴人的桌子迅速整理了下头发,然后冷眼对着莫峰说:“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我不想让人知道,你躲起来吧。”
莫峰一怔,皱眉说:“躲?”躲哪里?
苏筝环视办公室,基本家徒四壁无处可躲,于是最后眼睛落到了那个宽大的办公桌上,指了指后面说:“你先躲在桌子后面吧。”
莫峰顿时冷哼一声,望着她的眸子里是坚决的拒绝。
他是谁,他是莫峰,让他躲到桌子后面?直接让他去死还差不多!
这时候丁晓又在敲门,声音更加焦急:“苏筝,你到底在不在??”说话间,似乎还有要撞门而入的趋势。
苏筝精亮的眸子带着寒意盯着莫峰,一把将他往办公桌后面推:“不行,你出现在这里他一定会怀疑的,你躲起来!快点!”
苏筝语气虽然强势且带着命令,但不知道怎么莫峰却在那强势中听到了一点羞涩和无奈的撒娇。那撒娇的成分极少极少,但莫峰还是感到了,于是他那心里,仿佛有一滴蜜慢慢散开,那甜味微弱但清晰可见。
苏筝咬着唇,盯着他无奈地说:“你要躲起来!”
莫峰征楞地凝视着她,胸臆间一股柔情在激荡,他觉得在这一刻为了她自己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可以为了她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所以莫峰僵硬着身子,弯下自己高大的身躯,躲到了那桌子后面。
苏筝见莫峰完全躲过,这才深吸了口气过去开门。
丁晓简直要开始撞门或者叫保安过来了,见苏筝忽然开门,倒是怔住了,马上走上前问:“苏筝,你还好吧,你怎么了?”说着大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臂。
苏筝刚刚经过欢爱的身子还相当敏感,如今被丁晓这样一抓,不禁有些反感,便冷淡地摆脱了他问:“有事?”
丁晓见她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事一样,不禁疑惑地问:“苏筝,你刚才怎么了,我一直敲门你都没有开门。”
苏筝无奈耸肩:“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了一下。”
丁晓再次皱眉:“可是我刚给你打过电话啊。”没道理刚接通电话这么快就要休息一下?而且她刚才还说马上要离开呢。
苏筝仿佛没事一样笑了下,无奈地说:“我刚才忽然觉得很累。”
丁晓审视了她一番,看着她眼下带着点黑眼圈,不由叹了一口气:“苏筝,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苏筝点头:“谢谢你丁晓,我知道的。”丁晓对她一向不错,她也一直拿丁晓当朋友的。
丁晓看了看她,提议:“现在走吗?我们一起出去?”
苏筝闻言笑了下,再次拒绝:“不了,我有点累,想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回家吧。”
丁晓还要再说什么的样子,苏筝唯恐夜长梦多被丁晓发现什么,便赶紧说:“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丁晓见她有逐客之意,且看起来的确没有往常精神,连眸子都有些朦胧,便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但也就在他走到门口一转身间,眼睛不经意落到了那宽大光滑的办公桌上。
那办公桌上,有液体形成的小小的沟壑,慢慢流下,那液体乳白色,看着还带些粘稠。
丁晓知道苏筝是个爱好干净的人,她的桌子上怎么会?丁晓心里一沉,眸子顿时黯淡下去,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深深地看了这个女人最后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去。
16苏筝的第一种选择
苏筝和莫峰晚上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如果现在再提到交易那个字眼,也许连莫峰自己都不相信了。
莫峰知道自己需要这个女人,很多年前需要,很多年后依然需要。过去十年的时间里,看到两个孩子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她,然后心便痛,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想逃离那个本该叫做家的地方。他离开家,请求驻边,下到他这个出身的人不应该去的艰苦基层,在那里和最普通的战士一起,经受这个国家最为严酷的天气。
在那一次次的风霜酷寒打磨下,他觉得自己好像不会去想了,不会去想什么诸如爱情诸如背叛,更不会去想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
等到有一天他觉得足够坚强到忘记这一切的时候,他回来了,看到孩子他好像也不会再想起那个女人了,于是他觉得自己痊愈了,他已经是原来的那个没有遇到过苏筝的莫峰了。
可是,有那么一天他重新见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他的视野,走进了孩子的视野,也走入了他的家人的视野。
很多年前当他气势汹汹地去质问时,他也曾希望得到一个理由,比如最为狗血的,也许她是不得已的,也许自己的妈妈从中做了什么手脚,他那个时候竟然宁愿是自己的妈妈对不起自己,而不是那个苏筝!
可是苏筝却承认了,她承认是她的错,她承认是她出卖了孩子也出卖了他。
为什么呢?为了钱。
苏筝说,没有人逼迫,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听到这句话,莫峰没有办法为苏筝再寻找任何一个理由。
莫峰当然记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四月的阳光看起来很温煦,他的眼前却发黑。
他几乎是违反军令跑出来见她,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答案吗?
莫峰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一刻的心痛,他僵硬地转身离开,发誓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他也无法原谅这个女人!
在后来似乎无边的岁月里,他也偶尔想起,抱着一丝希望地想,也许这个事情真得是有缘由的?
可是,当那一天苏筝出现的时候,苏筝带着那么坦然的陌生的笑容面对自己的母亲时,莫峰知道自己那莫名的感觉其实就是错误的。
如果真得曾经有过什么无奈,母亲的笑容可以那么坦然,苏筝真得能做到毫无心结吗?
于是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母亲就是母亲,她也许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切就如当年苏筝所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莫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无法原谅那个女人,即使她有多少苦衷也无法原谅。
他不能原谅背叛,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
可是莫峰也知道,他并没有忘记她。
一直以来,所谓的忘记,不过是他自我的欺骗罢了。
如今,躺在莫峰身边的这个女人,莫峰看不懂,但莫峰依然渴望。
即使这个女人已经不是那个犹如暗夜里的一个精灵般的少女了,可是莫峰依然在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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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睁开眸子看着身旁的莫峰,莫峰显然也并没有睡着,他在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筝正打算闭上眼睛装睡,莫峰却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大手一伸将她揽在怀里。
苏筝推着他坚实有力的胳膊,以前的苏筝并不是非常喜欢枕在那上面,有点咯人,可是莫峰却喜欢。
莫峰喜欢将苏筝怀抱住,让她躺在自己的臂窝里。
苏筝推不过,只好躺在那里,好吧,如今的苏筝忽然觉得,其实那里也有点舒服的,并不是像以前感觉的那么硬。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暗夜中一起望着不知的方向,彼此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苏筝动了下胳膊,将自己的手放到莫峰的胸口上,那里温热,心跳规律而有力,那是莫峰的心跳。
莫峰大手伸出,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用自己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苏筝的手。
苏筝的手柔弱纤细,仿佛稍稍用力便能折断。
莫峰忽然觉得此刻柔顺地躺在他身边的,就是十年前的苏筝。
十年前的苏筝,虽然有着少女特有的倔强,但却清灵美丽,对他有着婉转柔情。
十年前的苏筝,就是他捧在手心的一个小松鼠,他看着她为了俗世的种种烦恼忙碌,看着她轻蹙着秀眉带着那点忧伤。他冷眼旁观,并适时地伸出手给她一点温暖,给得并不多,却恰好让她不至于丧失对生活的信心。
莫峰觉得那时候的苏筝看似倔强,却是那么脆弱,她需要一个人来呵护,如同呵护一个细瓷的娃娃般。
可是后来莫峰彻底对苏筝失望了,他离开了她,于是在十年后的今晚,莫峰忽然想,这十年,苏筝是怎么过来的?
苏筝看着莫峰,带着沙哑的声音问:“在想什么?”
莫峰扭过头端详了她一番,慢慢地说:“我在想接下来的事情。”
苏筝挑眉:“接下来?”
莫峰重新望向天花板:“是的,很快就要暑假了。为了当一个尽职的父亲,我决定将孩子们从家里带出来一段时间,去外面度假。”
苏筝听到这话不动声色,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莫峰在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后,自己叹了一口气说:“当然,这里面少不了你。”
苏筝依然没有说话,但放在莫峰胸口的手,轻轻地,试探着,回握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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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不知道莫峰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莫家那位传说很固执的奶奶,竟然可以顺利地将孩子在暑假的时候带出来。
当苏筝收拾行李来到火车站时,发现同行的除了莫峰和两个孩子,还有一位保姆。
苏筝当然很清楚这位保姆的底细。
苗奶奶,原名苗静仪,莫家老夫人年轻时的闺蜜,后来苗家家道中落,苗静仪丈夫不幸车祸身亡,苗静仪带着唯一的女儿投奔昔日闺蜜莫家老夫人,从此留在莫家鞠躬尽瘁。
很多年前,苏筝和苗奶奶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那时候的苏筝刚刚生产过后,又由于长时间失于调养而精神憔悴,躺在医院的床上只不过是瘦弱的一把骨头,和今天这个干练整齐的苏筝自然是天壤之别。
当苏筝站在苗奶奶面前,看到苗奶奶客户而疏离的一个点头时,苏筝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不错,这个人早已不记得当年那个刚刚生产过后便被抱走孩子的女人了。
这样也好,在暴风雨来临之前,苏筝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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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4日新更文:)
这一次度假的目的地是n市----海滩城市,交通工具是火车,因为两个孩子说到现在还没有做过火车。
上了车坐定后,一直以疑惑地目光看着苏筝的莫嫣然忽然张口问:“苏阿姨,你以前做过家庭教师吗?”
苏筝闻言微愕,随即反应过来这所谓的“家庭教师”就是莫峰给自己找得理由了?
苏筝当然没有做过家庭教师,不过想来小学生的课程不应该很难吧?此时此刻说没做过显然有些怯场,于是她笑了下说:“做过,我曾经教过几个像嫣然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噢。”只不过是很久前,久到上辈子了。
莫嫣然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这样,希望苏阿姨能辅导我做好作业。”说这话的时候,她显然有些不开心,仿佛身上背负着一个多么沉重的负担。
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莫竞离淡扫了下姐姐。
莫嫣然感觉到弟弟的目光,不满地白了弟弟一眼,撅着嘴说:“竞离总是能昨晚他的作业,可是我却不行啊!以前竞离还帮我的,现在奶奶都不让他帮我了。”
看着莫嫣然沮丧的样子,苏筝忽然觉得很无奈,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卷发,安慰说:“没关系的,嫣然自己也可以做完的。”
谁知这话刚落,刚刚走进火车包厢的苗奶奶眸子里边流露出不赞同,盯着苏筝客气而冷淡地提醒:“苏小姐,您是莫先生请来的家庭教师,不是吗?”
苏筝抬头笑望向苗奶奶,点头说:“不错。”然后静静期待下文。
根据苏筝所掌握的资料,这位苗奶奶在莫家的佣人中显然地位不一般。她从这对双胞胎被带到莫家开始就照顾着他们,显然对这两个孩子有着护犊的感情。只是不知道如今自己说的那句话犯了苗奶奶的忌讳?
苗奶奶走上前,将手中的果盘放到餐桌上,这才再次冷淡地望了眼苏筝,缓慢而不容置疑地说:“小姐并不喜欢不相关的人碰她的头发。”
苏筝顿时明白了,苗奶奶这是在提醒自己,自己虽然是家庭教师,但也只不过是苏家雇佣的一个外人而已,像刚才那种举动有些太过亲密,这是苗奶奶不愿意看到的。
她笑着低头,看自己的手,白净纤细,自己的手竟然也在被嫌弃吗?
莫竞离低头不语,随手叉起一颗樱桃放到嘴里,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莫嫣然看看苏阿姨,再看看苗奶奶,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下屁股,离苏筝远了几分。
苗奶奶走上前,替莫嫣然整理了下头发,一改刚才面对苏筝的冰霜面容,慈爱地笑了:“嫣然不用担心的,这一次因为出来度假,奶奶规定的作业并没有多少的。”
莫嫣然却还是不快,撅着小嘴说:“你们说不多,我却觉得很多,到时候做不完,受罚的还不是我!”
苗奶奶安慰地抚了下她的背,将一个果盘放到莫嫣然面前:“乖嫣然,先别想这些了,吃点水果吧。”
莫嫣然瞥了眼自己弟弟手中的樱桃,更加不满了:“我最爱吃樱桃,莫竞离你竟然抢我的。”
苗奶奶赶紧“呵呵”笑着和莫竞离打商量:“先把这盘给姐姐,等下奶奶再给你拿。”
莫竞离低头继续拿起另一个樱桃,并没有搭理苗奶奶,当然也没有看一眼莫嫣然。
莫嫣然彻底不高兴了,一把将那樱桃果盘扯到自己面前,然后气哼哼地看着莫竞离。
莫竞离面前没有了果盘,也没有不高兴,继续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莫嫣然见此更加气了,因为莫竞离虽然是弟弟,但一向对她这个姐姐照顾有加,今天不知怎么竟然这么怪异,怎能不让她气。
苗奶奶赶紧哄起了莫嫣然,一边哄着莫嫣然一边又看莫竞离的脸色。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两个宝贝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闹起了别扭?
正在这时,莫峰走进来,看到莫嫣然绯红的脸颊,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坐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苏筝笑了下,继续保持沉默。
苗奶奶忙起身,对莫峰笑着解释:“没什么,小孩子闹气而已,我去给他们再取些水果过来。”
莫峰点了点头,苗奶奶忙出去取水果,而莫嫣然看到自己爸爸进来,虽然心里依然不快,但到底不敢太过分,撅着嫣红的小嘴,低头拿起樱桃把玩。
莫峰看向旁边含着一抹淡笑的苏筝,疑惑地蹙了下眉。
苏筝却将目光转向那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十年来一直在他们的奶奶身边长大,而那位莫老夫人是怎么一个固执和奇怪的人苏筝当然清楚。
莫老夫人对这对孩子的管教,真得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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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苏筝再一次在凌晨五点醒来,她下了床,走到外面过道里,透过火车玻璃看着暗夜中飞驰而过的景色。
轰隆轰隆的火车声在响,她的脑中却异常地清醒。
十一年了,多少个凌晨,却从没有这一次,他们距离她如此之近,近到咫尺。
苏筝闭上眼睛,她当然永远无法忘记,在很多年前的这一个时刻,她经历了痛苦的折磨,生下了一对孩子。
可是她却没有机会看到他们一眼,便从此相隔。
一个那么冷漠而固执的人看着产床上的苏筝,居高临下地说:你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永远地留在他们身边,一个是拿着一笔钱放弃。
苏筝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那种被汗水打湿的秀发缠着脖颈间的感觉,也清晰地记得,当她听到那两个选择时的绝望。
留在他们身边,从此永远地忘记自己的身份,永世不许再提这对孩子的真正身世。
如同那个苗奶奶一样照顾着他们,做一个称职的保姆远远地爱护着他们,将来看着莫峰找到自己的爱人,看着这对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妈。
这对孩子,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间。
这是第一个选择。
苏筝睁开眼睛,望着外面疾速往后的苍茫夜色。
十一年前,她放弃了,放弃了那个留在他们身边的机会。
她看得到那个老妇人眼中的坚决,那里面甚至有着军人世家的一种狠厉。
仿佛一种直觉,那时候虚弱的苏筝知道,这个女人,她说到了就能做到。
苏筝并不想就此放弃自己的权利。
她宁愿忍受刻骨的相思,也要一步步走到他们身边,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等着他们叫她一声妈妈!
17嫣然像你
“你又醒过来了。”莫峰看着夜色中那个美丽的侧影,淡淡地说。
苏筝没想到莫峰竟然会在这时候出来,收拾起自己的回忆,笑了下说:“你不是也醒了吗?”
莫峰顺着苏筝的目光看向外面:“凌晨的夜色很美,所以我起来看一下。”
苏筝嘲讽地笑了下,她知道莫峰并不是一个喜欢欣赏夜色的人,不过她没挑明,径自从口袋中的女式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莫峰却先她一步,伸手将那烟盒抢过来。
苏筝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无奈摊手:“你要做什么?”
莫峰轻“哼”了下,望着东方泛白的天:“从今天开始,我不许你再吸烟。”
在这还没完全亮起来的凌晨时分,他负手站在过道里眺望着远方,如同帝王一般下了这道不容置喙的命令。
苏筝自然不会那么顺从,她轻凝眉,鼻子里也跟着“哼”了声,他管得倒宽!
莫峰看出苏筝的不满,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得话太过生硬,想缓下语调说句其他,但憋了一番,终于说出来一句解释的话:“你接下来要和孩子相处,我不能让他们吸二手烟!”
其实苏筝吸烟只不过是一种习惯,用这种习惯来麻痹自己,也打发难以熬过的凌晨时分罢了。若说不吸倒也没什么的,只是如今被莫峰如此强硬地禁止,再加上刚才的那番回忆实在让她的心情欠佳,于是便脸色很是难看地说:“你不知道瘾君子是最难惹的吗?我吸了将近十年的烟,哪里是想戒就戒的!再说我可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吸烟。”
莫峰语噎,拿孩子做借口显然并不是十分明智。
他目光从窗外慢慢转移到苏筝脸上,此时的苏筝犹如多年前那个倔强的少女一样,很是直接地表达着她的不满,控诉着他的霸道。
他在这一刻忽然笑了。
他脸庞坚毅,平时总是一副严厉的表情,立在那里犹如一座山般高峻。如今这一笑,却让人顿时觉得犹如冰河消融冬雪初化,那是一种春风扫严寒的温暖笑意,甚至还带了几分外人难以得见的宠溺。
苏筝忽然感到很是不自在,晶亮的眸子在朦胧夜色中看了他好久,才忽然问:“你笑什么?”
莫峰的笑意已经渐渐淡去,但看着苏筝的眸子里依然带着温和和无奈。
于是在这朦胧的暖意中,苏筝听到莫峰这样说:“现在的你,有点像昨天的嫣然。”
苏筝顿时脸红。
脸红过后,她低头慢慢品思,于是一股夹杂着甜和苦的惆怅涌上心头。
很多年前的苏筝最喜欢吃的就是樱桃,很多年后的苏筝像个孩子一样使性子要吸烟。
原来嫣然和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即使隔了多么遥远的距离,那个孩子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那是她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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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火车到达了n市,当从火车上走下来时,莫嫣然小声向苗奶奶抱怨着太累了,莫竞离默默地背着自己的背包。
苗奶奶一边安抚着莫嫣然,一边牵着她的手,又时不时回头看旁边的莫竞离不要走丢,真是忙乱。
反而是苏筝,气定神闲地跟在后面,笑看着眼前一切。
这时就有几个身着西装的人过来,领头的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看到莫峰先是礼貌地问了几声,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便热情地招呼他们。
秃顶中年男人指挥着身后的人将他们的行李等物提起,然后领着他们出站。这一路上基本畅行无阻,走特殊通道,连个检票的都没看到就出了站。
出了站,一行人直接上车,他们是五个人,不可能坐在一辆车上,于是问题便来了。
莫嫣然小心看着爸爸,笑眯眯地说:“爸爸,我要和你一起。”
苗奶奶宠溺地看着莫嫣然,以眼神示意莫峰。苗奶奶虽然是佣人,但地位不同一般,平时莫峰也要尊重她几分的。
莫峰扫了眼莫嫣然,淡淡地吩咐苗奶奶:“苗妈,你陪他们两个做一辆车。”
说完瞥了眼苏筝,示意苏筝跟他过去。
莫嫣然眨着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爸爸带着这位所谓的家庭教师丢下自己离开,小脸上都是失落。
莫竞离低垂的眼眸抬起,只淡扫了一眼那一对远去的背影。
苗奶奶愣了下,随即笑着安抚莫嫣然的情绪:“嫣然,走,和奶奶一起上车了。”
莫嫣然虽然还是不快,但对于爸爸的决定也不敢多说,只能委屈地和苗奶奶上车了。
很快他们一行人到了下榻的别墅,这是一个海滨庄园类的别墅,视线极为开阔,周围的建筑距离这里都比较远,使得这栋宅院就像那茫茫海滩中的孤岛。
苏筝看着这里的蓝天白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情顿时开阔起来。她回头注意了下莫嫣然,发现这个原本有些委屈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笑逐颜开,欢欣而惊奇地看着周围,时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太好了,我们可以在这里玩一个暑假吗?”说完边笑边跳,好不开心!小姑娘银铃般的声音洒满了这个秀美的庄园,在蓝天碧水中飘扬。
苗奶奶看到莫嫣然开心,也是很开心,这么多年她尽心竭力地照顾着这两个孩子,忙得也没时间出来旅游的,如今好不容易陪着孩子出来一趟,自然也是顿时心情大好。
就连一旁向来不动声色的莫竞离,也不禁四处张望,眸子里带着好奇。
苏筝收回视线,她知道这位莫老夫人性情古怪,教子甚严,又对这两个孩子视如珍宝,唯恐他们出了半点意外的,以至于出门都要小心翼翼。事实上这次莫峰竟然能够把这两个孩子带出来,苏筝是颇有些没想到的。
莫峰见到孩子兴致好,他自己面上也少了几分严肃,可是看看时候不早,还是催促孩子们快点找到房间安顿好。莫嫣然欢天喜地地跑进别墅前,早有旁边的服务人员为她打开门,她冲进去一看,欧式风格的装修,带着浪漫的海边气息扑面而来。她跑过去仔细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吧台,发现那上面竟然装饰了一些海螺,兴奋难当的莫嫣然摸了摸,发现竟然是真的,于是回头开心地叫道:“我喜欢这里!”
苏筝在旁看着莫嫣然明媚的笑容,心里犹如冬日时分被暖暖的阳光照耀着般,格外的舒服。
而在一番兴奋后,大家各自选了自己心仪的房间。苗奶奶的房间自然紧挨着两个孩子,而莫峰也不着痕迹地安排了自己和苏筝紧紧相邻。
苏筝看到这安排,没说什么,只是淡淡扫了眼莫峰。
莫峰感觉到她的视线,却没看向她,只是严肃地命令孩子:“先去洗个澡,然后到餐厅去吃早餐。”
莫嫣然听到这话,于是给爸爸告了别,随后就拉着莫竞离的手窜上了楼。
苗奶奶在身后一边大叫着小心些,一边连忙追着上去了。
莫峰回头看旁边的苏筝:“走,我们也上去吧。”
苏筝却在这时想起一件事:“你的女儿并不想看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莫嫣然不喜欢苏筝做自己的后妈,所以莫嫣然自然是不喜欢看到苏筝和莫峰如今的地下关系。
莫峰挑眉:“那又如何?”
苏筝扯唇笑了:“你忍心看到你亲爱的女儿失望的样子吗?”
莫峰闻言,却也笑了:“苏筝,我想,不忍心看到她失望样子的人,恐怕是你吧!”
苏筝顿时怔住。
她如今的刻意接近,如果莫嫣然知道了一切实情会如何?
而且所谓关心则乱,苏筝知道,自己比任何人更在意那个和自己疏远的小姑娘的心情。
18苏筝的第二种选择
凌晨五点,苏筝醒来。
身边依然是那个男人,那个在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后,悄悄地走到她房间里来的男人。
这个别墅临海而建,楼下面便是辽阔暗黑的海景。她拉开落地窗,只见不远处水波荡漾,而在这东方隐约透出白肚皮的时刻,海平线上有几只船帆正在缓缓驶来,应该是夜行的轮船。
抬头,天上些许星光,一如以前的许多年一样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冰冷的世间。
苏筝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在这吞云吐雾中,慢慢想起了当年。
当年她拒绝了第一种,选择了第二种。
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老夫人的话,她说,拿起这笔钱,远离我的儿子,远离你的孩子们,不要让他们再见到你。
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苏筝怎么可能同意。
可是老夫人却徐徐道来:第一,我知道你需要这笔钱,你的孤儿院马上就要拆迁了,那里的孩子将无处安家,而你的院长妈妈大病初愈根本无力回天。现在你有了一个办法可以帮助他们,那就是拿起这笔钱,放弃你的孩子。当然你可以拒绝,可是从此之后你要记住,是你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放弃了帮助他们的机会。
老夫人久经历练的眸子早已经看透了世情,盯着她缓缓地说:从此之后,你的良心将永远谴责你,因为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放弃了帮助他们。
那时候的苏筝拼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着从产床上坐起,勇敢地回盯着老夫人,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她就是在逼迫,她就是在诱惑,她在逼着自己主动地放弃!
而且眼前这个可以一手遮天的女人已经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只要这个人一句话,孤儿院原本可以求到的社会帮助恐怕都会化为泡影!这个女人就是要将自己逼到无路可走,就是要逼着自己走进那个主动无解的死胡同!
苏筝咬着牙,绝望而倔强地仰首望着她,泪水却就那样慢慢地往下淌。
她的孩子,她只听到了隐约的哭声,却连一眼都不曾看到。
泪水慢慢滑过嘴角,她尝到了涩和咸的味道,禁不住在想,莫峰,你在哪里?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老夫人坐在一旁椅子上,望着她的泪水,长叹了一口气说:“苏筝小姐,您不要怪我仗势欺人,实在是我们莫家要不起苏小姐您这样的媳妇儿!至于莫峰,苏小姐就不要指望了,他被派去驻外,今年是不会回来的了。”
苏筝低下头,莫峰今年都不会回来了吗?他离开的时候说过几个月就会回来的,他说会赶在宝宝出世前回来的。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忽然开口说:“苏筝小姐,您可能觉得我老人家迂腐,但是有些话我们还是要说清楚,你是无法进入莫家大门的,你们想要在一起,除非莫峰离开莫家。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莫峰是一个有前途的孩子,他如果真得离开莫家,可能会失去很多机会。”
苏筝回忆起往日莫峰说过的种种抱负,苏筝当然知道莫峰是一个有雄心的人,苏筝也知道莫峰离开莫家这个靠山,即使他是多么的出色,依然会失去太多的机会!
此时此刻的苏筝也禁不住酸涩地想起,其实莫峰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眼,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将来一定会娶她。在没有宝宝之前,他像旁观一个小动物一样看着她,并在适当的时候扶持这个小动物一般,后来她怀孕了,他很期盼宝宝的到来,说了很多将来如何如何的话,但惟独没有说过会娶她,惟独没有说过他爱她。
要让这样的莫峰如同电视剧里面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苏筝本来就没信心,如今听到老夫人这一番话,她也不忍心了。
她何必让这样的莫峰面对前途和爱情的选择呢,又或者其实他们之间根本连爱情都谈不上?
苏筝垂下头,看着白色的被子,想了好多好多。
才动过心脏手术的院长妈妈,那些依赖地叫着她“姐姐”的孩子们,还有孤儿院外面那个被圈起来的大大的“拆”字。如果此时此刻她放弃了他们,谁还能再来救他们?
在自己的孩子和那些弟弟妹妹之间,她只能选择后者。
在莫峰和院长妈妈之间,她也只能选择后者!
莫老夫人望着低头凝思的苏筝,淡淡地补上一句:“苏小姐,您可以好好考虑,但只要苏小姐选择了,我不希望苏小姐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事情。”
苏筝抬起头望向莫老夫人,那严厉的眸子里是警告。
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试图推延吗,在警告自己,不要以为可以在莫峰回来后再做另外的打算吗?
苏筝在很久之后,虚弱地笑了下,无力地问:“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吗?我能选的,不是只有后一种吗?”
莫老夫人看着苏筝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苏小姐,我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毕竟您为我莫家添了一对龙凤胎,所以我可以给您一个希望。”
苏筝先是听到“龙凤胎”,心里一动,随即苦笑了,原来她生下的是一男一女,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之后又听到“希望”两个字,什么是希望,她再次抬起头望着莫老夫人。
她,还能有什么希望吗?
莫老夫人看着她满怀期望的眸子,里面水灵灵的倒是动人,只是带了太多哀伤的泪花,有些太过凄楚。于是她摇了下头,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伴自己的儿子左右,怎么可能成为莫家的长房长媳呢?
莫老夫人示意左右,给苏筝送上了一个牛皮袋。
苏筝木然地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支票,一张可以让她度过当前困境的支票。
莫老夫人望着苏筝,慢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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