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你看到了,只要你离开我的儿子,从此放弃我的孙子孙女,这些就是你的了。”
苏筝呆滞地望着那张支票,这些的确是她所需要的,有了这些院长妈妈紧蹙的眉头可以舒展,那些笑里都带着忧虑的孩子也终于可以开怀大笑了吧?
可是,这个代价对她来说也太过巨大了吧?
一辈子,她都不可以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吗,同样一辈子,她也不可以再见到莫峰了吗?
莫老夫人缓缓补充说:“至于怎么才能让我的儿子对你死心,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苏筝木然地点头,要想让那个男人对自己永远不死心,她并没有把握。可是要想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似乎太过简单了。
可是没有了莫峰,没有了孩子,苏筝自己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看着眼前哀莫大于心死的苏筝,莫老夫人再次溢出丝叹息:“苏筝小姐,我说过我可以给您一个希望,只要您完成了我的条件,那么我可以答应您重新见到孩子。”
苏筝原本已经暗淡无光的眸子听到这话瞬时闪过一丝光亮,她猛然抬起头,激动地望着莫老夫人。
莫老夫人看着她期盼的样子,淡淡地笑了下说:“苏小姐可以把这笔钱当做我借给苏小姐的,只要苏小姐在我有生之年能十倍偿还这笔钱,那今天的一切所谓的约束可以一笔勾销。”
十倍?
苏筝原本亮起来的眸子渐渐地暗下来。
莫老夫人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笑着说:“苏小姐,如今我们不但谈了一笔交易,而且我已经给了苏小姐您反悔的机会,只希望苏小姐不要觉得我们莫家在仗势欺人。”
苏筝听到这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她只能慢慢抬起头,盯着眼前那个气定神闲的老夫人,咬着牙慢慢地说:“好,我会离开你的儿子,我也会放弃我的孩子,但我将来也会把那笔钱十倍还给你。”
莫老夫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雍容地站起身说:“好,我们可以离开了。”
说完,一群人,有男有女,有保姆有保镖,拥簇着莫老夫人撤离了这间产房。
苏筝在他们离开后,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牛皮袋,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
她永远记得,那个时刻是她生下孩子一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凌晨六点钟。
多少年来,她总是会在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准时醒来,然后慢慢看着时间划过,一次次地回味着对她来说已经过了二十年的那一个凌晨。
第一世,她挣扎了十年,可是在她身后却总是有一双命运的黑手在任意地摆弄着她。她是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挣不过这残冷的命运,更拼不过这个冷漠的世间!
她一辈子都没有完成莫老夫人说过的那个十倍的条件,最终只能默默地死在车轮之下。
第二世,她终于做到了,于是终于可以公明正大地走到他们面前了。不过最可笑的是,莫老夫人早已经不记得苏筝这个人了。
也许那个十倍金钱的条件,只是她随口说出的一句玩笑。在脆弱渺小的苏筝面前,莫老夫人就是神邸,任意嘲笑着这个贱如蝼蚁的女子的命运!
莫老夫人没有当真,没有关系的,苏筝却一直记得。
苏筝如今已经做到了那个条件,所以她终于可以不用遵守那个誓约,终于可以走到孩子面前了。
苏筝垂下眸子,暗暗地想,只不过在老夫人你发现我的存在之前,我还是要先做一些事情的。
19你何曾相信过我?
莫峰忽然从苏筝后面笼罩过来,大手一伸将她手中的烟抢过去,蹙着眉头掐灭,然后扔进旁边的烟灰缸。
苏筝猛然从那痛苦的回忆中惊醒,皱着眉回头,颇为不快地看着莫峰,一字字地问:“你在做什么?”
莫峰盯着她的眸子:“苏筝,我说过的,我不许你抽烟。”
苏筝闻言讽刺地笑了,轻“哼”了下,随后从旁边女士烟盒里抽出一根,之前被莫峰没收的烟盒她自然早已取回来乐。
莫峰却在她之前,再次抢走那烟盒,然后迅速打开窗子。
苏筝见状,明白了他的意图,连忙阻止:“不许!”
莫峰却一边看着她,一边将那烟盒轻轻地扔往窗外。
苏筝动手要抢,却根本没能来得及,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金属盒子在泛白的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最后落在草坪上的某处。
她无奈地耸了下肩,虽有些沮丧但到底很快恢复。
莫峰却就在这时忽然一把将她抱住,然后便有温热堵上了她的唇。
略显急促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火热的大手将她紧紧拥住,而随之而来的唇舌坚定地分开她的嫣红,然后霸道地探入,灵蛇在她口中辗转,品尝着那里的滋味。
苏筝蹙起眉,依然清明的眼中有些不耐烦,挣扎着扭过脸去,气喘吁吁地说:“莫峰,我可是刚抽过烟的。”
刚抽过烟,嘴里肯定有烟味的,而莫峰讨厌烟味的,他受不了的!
莫峰皱眉,冷颜看着她兴灾惹祸的样子,显然很是不快,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生硬地说:“我现在喜欢烟味了,不行吗?”说完继续俯首吻下。
他的唇这一次有些急切和不耐,带着急躁深深地侵入她的口齿间,让她几乎无法喘息,而他的大手则是迅速地进入到她宽松的睡袍中,抚摸着她的后腰,又逐渐往下,来到某处沟壑。
苏筝那里向来敏感,更何况自己正在莫峰的掌握之中呢,她喘着气想挣脱她的亲吻,但他却强势地就不放开,死死地侵入到她的唇中,让她不得解脱。
苏筝此时回忆起往事,心情正是不佳,于是顿时生出更多的不耐烦,那原本无奈攀住他臂膀的手便使出巧劲,轻轻一挣,同时整个人顺势往后退去,只片刻间便脱离了莫峰的掌握。
莫峰蓦然之间怀中落空,颇是不敢置信地望着苏筝。
莫峰好歹在军中多年,拳术擒拿手什么的十八般武艺也都懂一些的,此时此刻苏筝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轻易挣脱自己的怀抱?
苏筝在挣脱他之后,顿时也觉得自己太过放纵,怎么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按捺下性子呢,可是看着惊异地盯着自己的莫峰,她也只能冷静地站在那里,抬起手抹了下自己的唇,那里因为某人的侵犯而很是润泽。
莫峰疑惑地盯着她,最后终于试探地问:“苏筝,你……”
苏筝临窗而立,抱拳望海,洒脱地笑了下说:“这几年我偶尔会学一些拳脚功夫防身。”
莫峰看着背转过身去的苏筝,却见她及耳的短发在窗前飞扬,宽松的蓝色睡袍轻轻摆动,映衬着远处暗蓝色的大海,她竟然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只要一个疏忽,她就可能随着那风消失在这蓝色的辽阔中。
莫峰走上前,从后面将她整个搂在怀里,已经冒出些许胡须的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苏筝身子先是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下来,靠在他胸膛前。
莫峰低低地叹了口气:“苏筝,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离我很遥远呢?”
苏筝望着海平面上的船帆保持沉默。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遥远,隔了十年二十年,隔了一次生死,也隔了两世沧桑。
莫峰见苏筝不答话,心里涌上莫名的辛酸,大手在她腰际搂住,透过玻璃顺着她的视线看外面的海,看了好久后,他压低了声音低沉地说:“苏筝,我舍不得你。”
苏筝听到这话,身子再次一僵,然后她冷笑了下,仿佛毫不在意地说:“但你更恨我。”
这次莫峰不说话了,是的,他说过,永远无法原谅她的。
苏筝仰起脸,让自己的头发靠在身后的他的颈项间,微眯起眸子,淡淡地说:“你无法原谅我,因为你认为即使我有怎么样的苦衷,我也不应该放弃你放弃孩子。你认为我应该不顾一切地坚决拒绝那笔钱,然后抱着孩子等着你回来拯救我们,不是吗?”
莫峰听到这些话,深沉的眸子里略过一丝复杂的痛苦之色,他低沉而无奈地叹息着说:“难道不是吗?你何曾相信过我?”
相信?苏筝苦笑,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相信吗?那时候的苏筝,又有些什么来支撑着她去相信?
莫峰痛苦地低首,将脸整个埋在她的发丝间,含糊不清地说:“苏筝,其实我最无法原谅你的,还是你竟然选择了钱,放弃了孩子,为什么你不可以等等?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我真是不明白,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我们,为什么今天你还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苏筝睁开眸子望着外面,太阳已经要出来了,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海平面,海上日出很美。
她却在心里无奈的苦笑,那时候的苏筝在金钱和孩子面前,只能选择前者。如果放弃了那些用期盼着的目光看着她的孩子,她将一辈子寝食难安!
后来莫峰回来,不急不躁,只是冷冷地望着她,问她是不是选择放弃了孩子,问她是不是拿了一笔钱离开。苏筝没有辩解,只能默默地点头。
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无论是爱还是不爱,他其实还并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孩子,不然他就不会在她怀胎六个月的时候骤然离开。
莫峰在失望和痛恨中离开了,而留在苏筝心里的只有那渺茫的希望,希望着有一天能够凭着自己的双手凑够那一笔十倍的巨款,然后光明正大地走到莫老夫人面前要回自己的孩子。
可惜,这个世界太大,命运的戏弄也太多,而她的力量也太多微薄。她默默无闻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在深夜里暗暗地思念着那未曾谋面的孩子。
她在无法入眠的夜晚用刻刀一点点地刻出她想象中的孩子的模样,刻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觉得不像,于是毁掉,重新再刻。
终于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刻出的应该是自己孩子的摸样了,男孩有点像莫峰,女孩有点像自己,笑眯眯地很可爱地看着自己。
她抱着那对木雕,克服了重重阻碍,打听到了孩子举办生日宴会的地方,然后用尽了办法,终于看了他们一眼。
可是他们并不认识她,他们防备地看着陌生的她,拒绝了她的礼物。
然后她就听到了莫峰订婚的消息。
想来这也是应该的,事实上莫峰竟然到现在才订婚这才应该奇怪呢。
在那一刻,苏筝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失败,她这十年来碌碌无为屡遭坎坷,命运之神一直在开她的玩笑,最后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十年来一直牵挂着的人,永远都不是她的。
一切的结束,只能是命绝车轮下,然后血染木雕。
苏筝捂住心口,她忽然觉得很痛,痛到不能自己。
这一世的她并没有被撞,并没有吐血,为什么还会痛,这么痛,痛到仿佛回到了那一天般。
莫峰也感觉到苏筝的身形在颤抖,他连忙抱紧她,急声问她:“怎么了?”
苏筝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眸子里挣扎着痛苦,额间甚至有细汗渗出。
莫峰紧紧将她抱住,急切地将她翻过来查看,却见她身形都有些抽搐,便忙抬起她的头,低声喝道:“苏筝,看着我,深吸气。”
苏筝只不过一时陷入梦靥之中仿佛那日车祸重现般痛苦罢了,此时听到莫峰低喝声,自己也拼命摇了摇头,努力甩掉那天的记忆,于是顺着他的命令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几次吸纳下来,苏筝脸色逐渐恢复,身子也不再那么僵硬了。
莫峰心疼地看着她,将她轻轻环住,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
苏筝眯眸靠在他胸膛前,低低地喃道:“莫峰,如果我要死了,我该怎么办?”
20落地窗边jq
苏筝眯眸靠在他胸膛前,低低地喃道:“莫峰,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次轮到莫峰身子一僵,他呼吸仿佛凝滞了那么一刻,然后将她猛地抱住,抱得很用力,抱得她胳膊发疼。
苏筝无力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打了一个寒颤。
莫峰紧紧地抱住她,痛苦地闭上眸子,将脸埋到她的颈项间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低声喃喃地说:“你不要胡说,你活得好好的。”
苏筝虚弱地苦笑了下,他当然并不知道,在另外一个不知的空间里,苏筝其实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那个苏筝,就死在莫峰的怀里。
心里莫名一酸,一滴泪水慢慢从腮边滑落,无声地落在他胸膛上,浸入他的睡衣中。
莫峰的心在一点点被揪紧,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向他靠近。他猛地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不知名的恐惧,然后紧紧拥着她,坚定地,仿佛告诉她,也仿佛告诉自己:“苏筝,你没事的,你怎么会有事呢?你就在我身边!”
苏筝挣扎着抬起头,却看到莫峰一向坚定冷酷的眸子里透过的那丝慌乱。
她腮边带着一点晶莹的泪珠,苦涩地笑了,他果然对她还是在乎的,他其实也害怕的,不是吗?
那么上一世的莫峰,在看到十年不见的苏筝满身是血地倒在自己怀里时,那时候的莫峰在想什么,他又拼命地想对她说着什么?
苏筝蠕动了下唇,她想开口问,可是忽然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她的重生早已经改变了一切,这一世的莫峰又怎么会知道上一世的莫峰要说得是什么呢?
莫峰低头看着这个精致动人的女子挂着泪珠对自己绽开的那抹微笑,那么无奈,那么沧桑,这让他的心犹如被什么在揪扯。
这一刻莫峰忽然意识到,原来无论她是怎么做错了,怎么的不可原谅,原来最不可原谅的是自己!
因为过去的莫峰从来没有想过他应该怎么去保护去呵护去疼宠这个自己最爱的女人!他从来都是在苛求!
他觉得苏筝虽然出身贫困但应该有骨气有节气应该淡定从容地拒绝金钱诱惑坚持自己的爱情!他觉得苏筝应该坚贞不移地等待着自己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还不懂得给予,他只是在索取,索取爱情。那时候的他总是以为,他要爱上的那个女人,应该坚强勇敢,应该全心信任,应该无所畏惧,所以他抱着考验的心态,冷眼旁观,看着她挣扎。
可是那时候的他却忘了她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是人,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的恐惧,而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却没有给予她一点信心和帮助。
莫峰的心揪得更紧,低下头轻轻地吻上她脸颊上的泪珠,柔声低喃道:“不要哭……”
其实苏筝并没有哭,她只是眸子里流出了一滴液体而已,她真得没有哭的。可是听到莫峰的柔声安慰,莫名的酸楚涌上心间,泪水流得更凶,她竟然真得哭了,她禁不住啜泣出声。
多少年来第一次,她趴在他的肩头,痛哭出声。
莫峰轻轻安抚着她,俯首亲吻着她,吻过她的脸颊,吻过她的颈项。
太阳就要从海平面缓缓升起,万道金光撒入海中,暗蓝色的海已经是金黄一片。这时候有海风掠过,蓝色的落地纱窗被轻轻掀起,她的泪在海风中慢慢止住,他的吻却如潮水般无声蔓延。
那吻带着呵护的味道,从她的眼角轻轻往下,掠过她的鼻尖,来到她的唇畔。他轻轻地试探,温柔地靠近,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般,缓缓侵入她的口中,如潮水般不着痕迹轻轻蔓延,在她的唇齿间轻轻抚慰。
苏筝闭上眸子,仰起颈子,让自己在那温柔的抚慰中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呵护。海风吹过,泪水风干在脸上,眼角带着一点干涩,她在他温柔的吻中,慢慢平缓下情绪,然后在他的拥抱中,轻轻贴靠在落地窗上,任凭那窗帘在身侧舞动,任凭在海风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莫峰的唇轻轻离开她的唇间,俯首深情地望着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闭上眸子的她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只隐约觉得那是一种饱含了遗憾的安慰。
她心里发酸,她知道什么安慰的言辞对自己来说都太迟了,所以她只能再次紧紧闭上眸子。
如果说上一世她注定是那么悲催的结局,如果说这一世她倾尽全力依然一无所有,那么就让她至少这一刻沉浸在这虚假的温柔中,让她暂时不要醒来,让她至少在那无尽的酸楚中品尝到一点甜蜜。
莫峰的唇往下,轻轻吻过她的颈项,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吻在微风拂动中有一丝几不可见的战栗,于是继续往下,来到那处若隐若现的沟壑处。
苏筝颤抖着靠在落地窗上,仰起颈项,唇边发出一丝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叹息。
莫峰轻轻吻上她的胸间,沿着两旁的美好往下,大手稳当地扶持着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坚毅的唇缓缓吻上她的心口。
她高挑但纤细的身材平时掩盖在西装之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如今除去那些武装,他才赫然发现,她的腰肢几乎不堪一握。
在几乎轻轻一握就可以折断的腰肢上方,雪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下,有缓缓跳动着的心脏,那是她的命脉。
莫峰俯首吻上那里,他可以感到在那光滑透明的肌肤下,微弱而细密的跳动。
莫峰之前那种莫名的心痛和恐惧感再次袭来,他有那么一刻的窒息,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仿佛他一个眨眼,也许她就那么消失了!
她刚才竟然说,如果我现在就要死了,我该怎么办!
莫峰喉间粗沉地滚出一声呻吟:“你不许扔下我一个人……”
不许不许,就是不许,那声不许伴随着海浪声,在苏筝耳边回荡,回荡到她的心里。
闭眸仰靠在落地窗上的苏筝,轻轻睁开迷蒙的眸子,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呆呆地看着旁边天蓝色的窗帘在海风拂动中飞舞。
她涩涩地笑了下,重新闭上眼睛,微挺起腰肢,让自己靠得那个人更紧,让那个人温热的唇贴得自己更紧。
莫峰的心揪紧,他不知道该怎么挥去心里那难以言喻的痛,所以他再次俯首,狠狠吻上她的心口。
海风在吹,纱窗在舞,苏筝情不自禁地蹙眉、仰头。
当莫峰进入她的体内时,她依然紧紧闭上眼睛,靠在落地窗上,聆听着耳边的海的声音。
外面的海,在海风的掀动下起了波浪,海浪声此起彼伏,仿佛就在耳边,拍打着落地窗。苏筝觉得自己好像在聆听一首动人的歌,又仿佛坐在小周上乘风破浪,既惬意又惊怕,既欢愉又痛苦。
但苏筝又疑惑这也许根本就是错觉,没有海风,没有海浪,只有莫峰在她体内摇摆攻占,一波波犹如海浪般攻向她,让她无法喘息,让她几乎被吞没。
她想逃,但根本无处可逃,那攻势一次次地将她顶向玻璃窗,她的睡衣已经褪下,她美丽纤细的身体在那个男人制造的潮水海浪中随之舞动。当浪头袭来时,她被一次次紧紧抵靠在玻璃窗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当海潮褪下时,她身子又被松下,几乎从那抵靠着的玻璃窗上滑落,然后重重地落在那个紧紧钉着自己的坚实上。因为她自己身体的重量,那个坚实进入得太深,她摇摆着腰肢想挣脱,但几乎虚脱的身子却根本无法用力,只能继续随着那潮水在落地窗前上下起伏摇摆。
苏筝觉得自己乘坐的那艘小周摇摆得越来越剧烈,如果说开始是轻风细雨,如今便是惊涛骇浪了。那惊涛骇浪狂卷而来几乎像要将她吞没一般,那力道也是大到惊人,顶着她纤细的身子一次次撞向落地窗。于是坚实的玻璃窗上砰砰砰的声音不断,湿润的蠕动声不绝,伴随着那扑面的海风,伴随着耳边的海浪声,别有一番遐思。
她感到自己两腿间流下的湿润开始蔓延,沿着那明净的玻璃窗往下,她也能感到自己紧紧贴着落地窗的两瓣臀下已经潮湿一片,于是在这朦胧中,她竟忽然想起,若是有人在海里拿了望远镜,其实是能看到自己的身体的吧?
可是她竟然没有要让他停下来的想法,经过了很多事,其实有些东西早已看淡,他既然要做,那就让他做吧,而且她自己其实也是渴望的,不是吗?
她微微睁开眸子,却看到眼前扶持着自己的男人粗喘着气,双眸眯起,低声呻吟着,里面有欢愉有痛苦,更有那种如困兽般的挣扎。
看到他眼眸的痛苦,她笑了。
自从他们重新相遇后,她是第一次打从心里笑了。
这个男人,他并不比她好过的。
就在她笑的时候,莫峰猛地粗喘着起紧紧抵住她,于是体内一热,他与她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抛上了浪尖。
当浪头重新跌下时,她依然在虚弱地笑,她笑着对莫峰说:“即使死了,我也会回来,我会回来找你。”
莫峰喘息慢慢平缓,很认真地看着她,抬起手为她擦了擦额间的汗,然后安静地开口:“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的。”
21母女谁更受宠?
天亮后,莫峰苏筝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餐。
苏筝看着餐桌上对饭食极其挑剔的嫣然,以及旁边极尽宠爱纵容的苗奶奶,在心里低叹了一声,垂眸继续喝自己的牛奶。
莫峰是军人出身,看到女儿这般骄纵,显然也很是不满意,但估计是想到多年来他也对这个女儿没有起到什么教养的责任,于是仅仅皱了下眉头没有说什么。
而旁边低头吃饭的莫竞离,虽然比起撅嘴撒娇的莫嫣然沉默很多,但看起来也是极其偏食,不爱吃肉食不爱吃面食也不爱喝汤,只默默地吃素菜,喝凉白开水。
苏筝看到后颇为惊讶,再细观察下去,的确没错,他好像是吃素的。又回想了下之前在麦当劳,荤食他好像也吃,但不是很喜欢。
苏筝苦笑着想,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反正不太像自己,也不太像莫峰的。至于说到莫家奶奶,也没有听说过她有这么奇怪的习性啊!
她知道这两个孩子从小几乎算是没有父母般地长大,又被行事固执到偏执的莫家奶奶教养长大,总是有些特别之处的吧,于是又想到了自己的心事。
莫家奶奶真得会遵守十年前的约定吗?自己在完成了她当年的债务后,又能得到什么?难道自己偿清了高额的债务,莫家奶奶就能同意她进门?又或者莫家奶奶能同意自己带走孩子?不要说这位固执的爱孙心切的老人不会同意,就是孩子自己,他们也不是当年刚刚落地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了,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喜好,要他们任凭大人摆弄,怎么可能愿意?
当年那只是一个几乎不可能打成的希望,仓促之中的苏筝也没有能为自己争取更确切的承诺。可是如今获得新生的她终于完成了当年的数目,莫家奶奶可曾想过如何处置这一切?
苏筝知道,也许那不会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随口的一个玩笑罢了,就好像一个猎人在戏弄着一个迫切逃生的小动物般。可是苏筝却不能不当真,那是她的希望,也是她背在身上沉重的十字架。
她知道莫峰恨自己不但是因为当初自己说的那些话,更因为是自己的不够信任,因为在自己心里别人比他更重要。可是莫峰不会明白,她如果选择了莫峰,她就背上了道德的十字架,她选择了孤儿院,她就将自己埋在了金钱的羞辱下。
如果不能还清那些钱,她怎么可能有脸回来,回来听到孩子叫她一声妈妈呢?
现在她回来了,她选择的是侧面进攻,一步步地接近,只希望在莫家奶奶注意到自己之前,为自己在孩子面前能多争取到一些资本。
她紧紧握住拳,假如真得有那么一天,只要孩子能够选择自己,那她必然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夺回他们的!
莫峰注意到了身边女人的走神,抬眸扫过来,目光依旧冷清。
苏筝收敛心思,抬头冲他笑了下。
莫峰的目光柔和了些,但那柔和很快被收敛,隐藏在素日的冷峻下不复见了。
==========================
来到这里休息过后的第一个上午,一行人的安排是先去海滩玩。
苏筝这些年虽然一直通过各方面了解孩子的情况,但她也没有能力了解得面面俱到,因此看到两个孩子走到海滩上惊喜的样子时,还是感到一些奇怪。不过她很快便明白了,莫家那位极其古板的老夫人可能不太喜欢旅游,于是她便不认为孩子应该多出来走走,再考虑到人身安全的层面,于是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很少出门的。
她看明白这个后,心里便更加疑惑起来,自己到底该
怎么办,怎么做对孩子来说才是最好的?
莫家势力庞大,这么多年来盘踞一方已经是不小的势力了。以他们在政坛在经济上甚至在军界的影响力,他们家族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是极其惹人注意的,而活在这样一个家族中,虽然孩子的将来是不需要有什么烦恼了,可是他们就真得幸福吗?
而且所谓树大招风,苏筝垂下眸子默默地想,如今在暗处盘算着想要抓住他们把柄的人,又不是没有。
就在苏筝低头冥想的时候,莫嫣然在苗奶奶协助下已经做好准备,并且抱着救生圈,慢慢试探着向海边走去。而苗奶奶看到这番情景,赶紧叫着让她停下,那尖叫声让人以为莫嫣然是不是要自杀啊。
苏筝无奈地笑看着眼前的一切,而莫峰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至于莫竞离呢,苏筝好像隐约看到了他眼底有一丝嘲笑,但那嘲笑一闪而逝,苏筝觉得自己也许看错了。
苏筝吸了一口气,慢慢来吧,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拿过旁边的包裹,找出防晒霜给自己涂抹。背后有些地方自己是够不着的,莫峰看到了,走过来随手接过她的防晒霜帮她涂抹。
仅仅穿了泳衣的莫峰,露出高大健壮的身子,那种军人长久训练才会有的肌肉贲发感让苏筝在这阳光下感到一丝眩晕。她想早晨的时候,就是在他这样的健壮的攻击下,她才会那么忘我吧?
莫峰低头,认真地帮她涂抹,温热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光滑的背脊,引起她些微的战栗。于是她禁不住抬头望向海边别墅处,从这个位置,她是依然可以看到早晨他们疯狂过的那个落地窗的。她低下头望向脚底下的沙,她竟然不争气的脸红了。
莫峰却仿佛毫无察觉般,继续平静地帮她涂好防晒霜。
莫竞离默默地从旁看着自己的爸爸和这个女人的互动,他虽然年纪小,但显然已经感受到这对男女的暧昧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苏筝甩了甩头,帅气地走到海边一块岩石上,吸气准备后,干净漂亮地一跃,便跳入了海中。海水中溅起水花,苏筝犹如一条优雅的美人鱼般在海中清灵滑动。
莫峰的目光是一直追随着她的,此时更是远远望着水中美丽的倩影,同时目中仿佛有些感叹。也许多年不见,苏筝的确变了很多。
而莫竞离和莫嫣然也不禁看向苏筝,莫竞离是淡淡的旁观,莫嫣然是惊讶地微张开嘴巴。不要奇怪,莫嫣然小姐的确见识比较少,她是真的第一次看到有人以如此优美的姿势在水中如此灵活的游动,她觉得这应该就是书上说的美人鱼了吧!
莫嫣然在最初的惊艳过后,白了一眼旁边的苗奶奶,撅嘴说:“你看苏阿姨游得多漂亮啊,我什么也不会。”
苗奶奶虽然也觉得苏筝游得不错,但听到她的心肝宝贝的抱怨,还是安慰说:“会游泳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家的嫣然不需要学会游泳,反正有船做就行了,再说了,天底下那些淹死的很多都是会游泳的。”
莫峰远远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怎么那个“死”字让他心里一揪,于是一双厉眸狠狠地瞪了苗奶奶一眼。
苗奶奶向来也还算受到尊重,被莫峰那么一瞪,顿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得罪了家里这位高深莫测的大少爷。
莫嫣然显然没把苗奶奶的话听到心里去,她只是眼馋地看着苏筝,然后抱着游泳圈巴巴地跑到自己爸爸身边,小声地请示:“爸爸,我都不会游泳,我想学。”
莫峰很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好,那你学吧。”
莫嫣然得到莫峰允许,很是意外,惊喜地问:“那爸爸,谁来教我啊,给我请个教练?”
莫峰没有看她,只是望向远处海里那个灵动的影子,淡淡地说:“苏阿姨是你的家庭教师,她不是正好可以教你吗?”
莫嫣然顿时皱起小鼻子:“啊?她啊?”苏阿姨好像对自己比较冷淡啊,而且苗奶奶也不喜欢苏阿姨的。当然莫嫣然也想起自己对这位苏阿姨向来也没什么好脸色的。
莫峰显然知道自己女儿心里想什么,此时他忽然对自己十岁的女儿生出不满来,很是没好气地说:“你不想跟着她学,那就别学了!”说完大步走向海边,同样纵身跃入海中,很快游出莫嫣然的视野。
莫嫣然虽然和自己父亲并不是很亲昵,但好歹不多的接触中,父亲对自己还算和颜悦色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语气啊!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美丽的眸子里很快被溢出晶莹的泪珠,嫣红的小嘴委屈地蠕动着,看样子马上就能哭出来。
苗奶奶心疼地跑过来,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又帮她擦了眼泪,疑惑地看向海里的莫峰:“唉,大少爷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了,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说完她又放柔了语气哄起了莫嫣然:“不过我们家嫣然要听话,不要生爸爸的气了,游泳那么危险的事,咱们嫣然不需要会的,咱们就去沙滩上玩堆沙子,然后再晒晒太阳,好不好啊?”
莫嫣然正觉得伤心,哪里有心情玩啊,一撇嘴后,扭头跑到莫竞离身边,大声说:“我要回去了,你也要跟我回去!不许玩了!”说完拉起莫竞离就往回跑。
莫竞离倒没啥可拒绝的,反正对于他来说,在哪里玩,玩不玩,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于是他很是顺从地随着姐姐往回跑。
苗奶奶一看自己的两个小祖宗生气跑回去了,当然也赶紧一路小跑追着回去,一边跑还一边担心地喊着,跑慢点,不要摔倒。
苏筝靠在海岸附近一块石头上,望着那个既伤心又失望地愤然跑开的小姑娘,叹了口气说:“你这是何必呢,她还小。”
莫峰黝黑的大手环住她的腰际,毫不在意地看着跑完的女儿,淡淡地说:“她已经不小了。”
22苏筝很贪心的
下午吃过午餐,苗奶奶带着孩子们去午睡,莫峰趁机打开电脑看看最近的电子邮件和新闻。看了一会后莫峰想休息一下,但躺在床上却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于是这才明白,是身边没有苏筝。
他起身出门,悄悄来到苏筝的房间,进去才发现苏筝在埋首在笔记本前,认真地研究着什么。苏筝倒很是警觉的,感觉到他的脚步,回头看了看,知道是他后,又继续埋首研究。
莫峰走进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苏筝正在网上钻研中学生竞赛试题。
他做到她身边,靠在她肩上,一起看那些试题,发现那些题目还颇有些难度,就是成人的话也是要破费一些脑子的,怪不得苏筝竟然提前用功备课了。
莫峰见软椅还算宽敞,干脆从后面抱着她的腰际做下,俯首在她肩膀上一起看那试题。
苏筝并不喜欢开空调,本来屋子里就有些热,这时被他挤上来,顿时有些不舒服,冷淡地说:“你去睡午觉吧。”
莫峰哪里是她说一句就撤退的人呢,他干脆整个将她搂在怀里:“不行,你要陪我一起睡。”
苏筝听到这话蹙眉,她忽然觉得莫峰说话的语气既霸道又无赖,像极了很久之前的他。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莫峰在她心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她还是记得那时候自己正在备战高考,明明忙得要死,可是还是会被他索取。
依稀仿佛,很多年前,他就是用那种既无赖又霸道的语气不容拒绝的要她陪着他一起睡觉的。
那时候的苏筝,早上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做饭,放到保温瓶里,颠簸着做公交车到医院给院长妈妈送饭。看着院长妈妈吃了后自己再匆忙跑到学校上课。晚上下课后再跑到医院陪着院长妈妈,陪完院长妈妈可能还要去孤儿院安抚下那些惊慌担忧的弟弟妹妹们。晚上回到莫峰的公寓的时候往往都到了莫峰休息的时间,可是她还是会抱着课本在那里苦读。莫峰开始的时候还抱着她,陪她一起学习,后来见她学习到很晚,有些看不过去了,便强制要拉着她睡觉。
她那时候学习时间有限,又面临高考的。尽管不知道自己即使考上大学了是否就能有钱去上大学,但她到底还是要努力走过这一个关卡,争取给自己做出点好成绩的,于是她总是倔强地不听,继续熬夜学习,往往一学就到凌晨两三点。后来莫峰看不过去了,可能对于自己长期受到忽视也有些恼了,到了睡觉的时间便拉着她要做点运动。
依照莫峰的体力,一番运动下来,苏筝自然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只能昏昏睡去。
莫峰靠在她肩上,侧脸凝视着她的脸颊,低声问:“想什么呢?”
苏筝一下子从那回忆中醒过来,扭过头去淡淡地说:“没什么。”
莫峰却不信,想了下说:“你是不是想起我们以前了?”
苏筝心里一颤,但面上却很镇定,若无其事地低头看那试题。
莫峰的大手绕到她前面,摸到她的敏感处,轻轻揉弄着。
苏筝不理他,继续钻研之前的一个题目。
莫峰没有得到回应,在她耳边低叹了口气,带着回忆的语调说起:“苏筝,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刚参加完高考,我抱着你在露台上乘凉。”
苏筝心里微缩,她怎么会忘记呢,那个夏天她高考结束了,院长妈妈的手术也很成功,那时候的她被莫峰抱在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竟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莫峰会对她说自己的抱负,自己也会对莫峰说自己那小小的期望。
于是在月光下,在星星下,他将她纤细的手拢在他的大手里,坚定地告诉她,他们两个人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苏筝仰起头,让自己靠在身后莫峰的肩颈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苏筝的愿望实现了,她进入了大学,却拒绝了莫峰提出的帮助,她想靠着奖学金和助学贷款完成自己的学业。
尽管他们是以那样的方式开始,可是她并不想以那样的方式继续的。
再后来她怀孕了,他很兴奋,说了种种期望。
她也觉得甜蜜,可在甜蜜之余总有些忧虑,他说了很多,却唯独没有说过他们的未来。
苏筝想到这里苦笑了声,世事难料,他不够了解她,她也不够信任他。
他们之间的那种不知道是否是爱的情,在现实之间是那么的脆弱。
于是一切终究是一场梦,十年分离,再次重聚,从此生死离别!
但却在这一刻,她还能靠在他的怀里,听他以那么平静的语气说起从前,这是不是说明上天已经待她不薄?
只可惜,苏筝很贪心的,她贪心得想要更多。
======================================
下午午休过后,夕阳之下,莫嫣然和莫竞离在爸爸的命令下,学习游泳。
莫嫣然觉得很委屈,她觉得爸爸很不讲道理。好吧,你竟然不给我请教练,让我就近跟着苏阿姨学,也可以的啊,可是爸爸你好歹和苏阿姨说清楚嘛,总不能让她自己跑过去求人家苏阿姨说,你教我吧你教我吧!莫嫣然可低不下这个头的啊!
偏偏那个苏阿姨是如此的不知趣啊,她知道自己有求于她,竟然并没有主动地过来说要教自己,而是在一旁一副全然不知的冷淡模样,这更是让莫嫣然无法开那个口啊!莫嫣然虽然从小被管得极严,但她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呢,心里自然很是憋屈。
而她身边最疼爱她的苗奶奶,此时已经完全失了平日在莫家的神通,更兼自己爸爸那么一瞪眼,苗奶奶是想帮自己都没胆子了!
于是这个下午,张不开嘴求人的莫嫣然,背上着浮力板,手里抱着游泳圈,在水里一番折腾,好不抑郁。莫峰拉开落地窗帘,远远地看到如此折腾的莫嫣然,下命令说:丢掉游泳圈。
这命令很快从别墅的工作人员口中传达到了莫嫣然耳中。
莫嫣然听到这话的时候,小脸很是难看一会,最后忽然将那个救生圈拼命地往外扔。救生圈湿漉漉的,再加上莫嫣然本来就没啥力气,于是尽管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救生圈依然轻飘飘地落到了她的不远处,在水里浮荡着似乎在嘲笑她的无力。
莫嫣然更加委屈,漂亮大眼里溢出点湿润,她大声地叫道:“爸爸太过分了,他是故意的!”
说完她更加觉得自己委屈,扁着唇想哭,却还是倔强地忍住,拖着哭腔说:“爸爸根本不爱我,他不担心我,那我就死给他看!”
这句话说出去,前来传话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被命令只能在远处围观的苗奶奶更是心惊不已。
却只见莫嫣然猛地一下跳到水里,犹如一根葱一样栽了下去。
苏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情景,蹙眉说:“你就不担心她出事?”
莫峰望着那个在水里挣扎的小女儿,挑眉问苏筝:“你心疼了?”
苏筝叹了口气,莫嫣然背上是绑了浮板的,周围是精通海中救生的工作人员的,于是莫嫣然能出什么事呢?无非是受点罪,喝几口海水罢了!
莫嫣然的性子,也许的确需要磨一下。
====================
当天晚上,狼狈不堪的莫嫣然一双红肿的眼睛出现在餐桌,低着头默默进食。
莫竞离想来是知道自己姐姐受了委屈,于是很体贴地帮她夹菜。
莫嫣然却依然不满意:“我不想吃了!”吃完起身就要回自己房间。
莫峰却低沉出声:“站住。”
莫嫣然听到爸爸的声音,就要离开的身形僵住,却不回头。
莫竞离淡淡地说:“晚上你该复习功课了,苏阿姨会辅导你。”
莫嫣然听了后更加失望,于是没好气地说:“知道了!”说完几乎蹬蹬瞪跑上了楼。
莫竞离见此没说什么,低头吃饭。
莫峰一双眸子扫过苗奶奶,苗奶奶顿时忐忑不安,心里开始嘀咕大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莫峰目光落到莫竞离身上。
莫竞离沉默,莫竞离俊秀,莫竞离淡漠。
莫峰忽然觉得,如果莫嫣然的精致美丽像极了苏筝,那么莫竞离就是融合了莫峰和苏筝的特性。
这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性格却有点怪异。
莫峰知道,尽管自己是这个男孩子的爸爸,可是却从未走进过这个孩子的内心。
23西瓜汁凉糕
当天晚上,莫嫣然应该开始学习了,可是根据苗奶奶传达来的意思,说是莫嫣然身体不舒服,不想学习,想休息一下明天再学。
已经备战一下午打算展现身手的苏筝,只能无奈地对着莫峰耸了耸肩。莫嫣然估计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吧?
莫峰听到苗奶奶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蹙了下眉,冷声问:“既然不舒服,那就请医生过来看看吧。”
苗奶奶连忙摆手阻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啦,小孩子家的不用那么娇贵,这点小事不用请医生的。”
莫峰自然知道平时自己这两个孩子在奶奶手里算是极其金贵的,别说哪里有个不舒服肯定要请医生,就是没事的也是三天两头检查身体的。
不过他也懒得多说,只是意味不明地“哼”了声,就示意苗奶奶先过去照顾莫嫣然吧。苗奶奶见事情顺利过关也是松了口气,赶紧走出门去。可是等到她走出门就要关上的时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瞅了苏筝一眼。
苏筝知道自己现在身份尴尬,于是便冲苗奶奶笑了笑。
苗奶奶没想到自己这一回头看正好被苏筝看个正着,只好赶紧也冲苏筝笑了下,笑得非常不自在。
苏筝想着莫嫣然虽说身体可能也没什么不舒服,但估计外面天气热,初来海边,又被自己父亲如此冷待,身体上总是有些不顺畅的,于是想了想便来到厨房,想着给她做点什么消暑的点心。
苏筝稍微想了下,便想着如今天气炎热,身边食材都是现成,不如先做一个西瓜汁凉糕来消暑吧。这东西做起来倒是很简单,选用红瓤西瓜切成小粒挤出瓜汁,然后将马蹄粉和西瓜汁搅拌待用。苏筝在厨房这一忙乎,自然引来莫峰不满,他凑到她身后皱眉:“已经吃过晚饭了,你又要做什么?”
苏筝擦了擦手,回头笑看着莫峰:“做些点心,明天早上吃。”
莫峰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问:“给我做的吗?”
苏筝挑眉,很是利索地否定:“不是。”
莫峰很快明白了,想了想到底是自己女儿,苏筝心疼的话自己何尝不心疼:“好吧,那你做吧。”
苏筝点头:“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抱着我,难受。”
莫峰却抱得更紧:“不放,你做你的,我抱我的。”
苏筝无奈,动手将他抱着自己的手掰开:“我很快就做好,你先放开。”
莫峰怏怏然放开,站在一旁。
苏筝迅速将剩下的西瓜汁连同白糖放到锅中烧开,又放入已经搅拌好的马蹄粉,再摊到盘子里抹平,最后将盘子放到火上蒸起来。忙完这些,一回头见莫峰还在,连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自己呢。
苏筝见他看得认真,倒是一愣,随即笑了下问:“莫先生,你饿了吗?”
莫峰听到这话脸上有些泛红,扭过头去看蒸锅,转移话题问:“要蒸多久啊?”
苏筝翘手做了个姿势:“三十分钟。”
莫峰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才说:“很好,你以前就很会做饭。”
以前的苏筝很擅长做饭,她是一个能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让孤儿院的孩子满口称赞饭菜的人。后来她在莫峰的公寓里给孤儿院院长妈妈准备盒饭,总是引来莫峰的不满,他不满她给别人做饭却不给自己做饭。不过莫峰虽然心里不满却不会说出口的,当时的苏筝也没有意识到,竟然任凭事情就那样过去了。在很多年后吧,逐渐成熟的苏筝才开始意识到那时候莫峰的很多举动多少带了撒娇的意味。
如今听到莫峰这么说,苏筝自然从他那话里感觉到什么,可是再望过去想从他眼睛里看的仔细些的时候,莫峰却已经扭过走出去了。
苏筝轻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时候看似亲密,有时候却又那么疏离。
当年她的选择,分明早已将莫峰放在了那个可以被放弃的位置了,这恐怕是莫峰永远的心结。
三十分钟后,西瓜汁凉糕已经蒸好了,苏筝小心地切块,然后放在冰箱里,等着第二天再用。
======================
第二天的苏筝五点起床,望着窗外海边日出,想着也没有什么事,便自己穿上衣服到外面沙滩上散散步。临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莫峰,却看到莫峰还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还没有醒,她轻轻关上门便走出去了。
早上的沙滩,空气清新,苏筝一步步走过,看着自己穿着凉鞋的脚里漫入沙子,感受着那沙子微微咯着脚底的感觉,她轻轻闭上眼睛。
于是忽然想起了那个著名的童话--大海的女儿,小美人鱼走上海岸的时候,忍受得不是那磨人的沙粒,而是犹如走在刀尖上的痛苦。可是无论多么痛苦,她依然挂着幸福的微笑为王子呈上最美丽的舞姿。
她在海边走了好久,等到太阳终于慢慢升起的时候,想着该是早餐的时候了,她才开始往回走。
走到园子里的时候,发现有物流人员送来各种食材,一位身着工作服的保姆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抱着,送到了大厅里,小心地放到了冰箱。
这时正好苗奶奶下楼,看到这样子便问这是什么,那保姆必敬必恭地回答说,这是莫先生请人特意送过来的特供樱桃,是今天早上才下飞机的最新鲜的。
苗奶奶一听这话,老脸顿时兴奋起来,念叨着说这一定是大少爷特意为小姐送来的,因为小姐最喜欢吃樱桃了。虽说樱桃到处都是,但大少爷竟然能想着让人送来最新鲜的特别种植的樱桃,这是要给小姐一个惊喜,小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的。
苏筝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知道以莫峰的性子,他既然分明是有意不再娇惯莫嫣然的了,此时此刻又哪里会做出这种兴师动众的事来呢。
不过她也没多说,对着苗奶奶点了下头就上楼了。
回到房间,莫峰早已经起床,正在做落地窗前,抱着一个笔记本不知道看什么,听到她走进来的开门声也没有回头,只淡淡地是说:“你总算回来了。”
苏筝也没答应,径自走到浴室里洗漱,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莫峰已经将笔记本收起,于是两个人下楼吃饭。
下来的时候,苗奶奶已经带着莫嫣然和莫竞离开始吃了。苏筝回头拿出冰箱里的西瓜凉糕,想着分给孩子吃。
莫嫣然看到苏筝端出来的东西,果然引起了好奇,她也忘了昨天的不愉快了,歪着脑袋眨着眼睛问:“这是什么做的凉糕?”
苏筝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西瓜凉糕。”
莫嫣然歪头打量,泛起兴趣:“西瓜凉糕,我也吃过的啊,不过我吃的好像没有这一个看起来漂亮呢。”
苏筝手中的切糕的确卖相很好。她的手白皙如玉,端着一个白磁盘,白磁盘上放着切得齐整色泽鲜红的西瓜切糕。那切糕一看便知软滑香甜,凑近一闻还能闻到清凉的西瓜味。
莫嫣然显然是很有兴趣尝尝的样子,而旁边的莫竞离竟然也难得地抬起头望了一眼。
苏筝很快便明白了,莫竞离虽然向来无欲无求,不过这孩子喜欢吃味偏清淡的素食凉食,估计水果切糕类正好能对了他的胃口吧。
可就在两个孩子跃跃欲试时,一个老迈不满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期望:“夏天出门在外,不要胡乱吃一些外食,难道你们忘记了老夫人的嘱咐吗?”
莫嫣然愣了下,随即蔫下来,撅嘴说:“不吃就不吃。”
莫竞离本来还算有点兴趣吧,但他对什么事都不会特别热忱,又听苗奶奶在那里反对,于是也就重新低头吃早餐。
苏筝倒没因为这个气馁,她早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撮而就的事,生疏陌生见面不相识的母女不会因为一个切糕就此欢笑一堂的。她将那切糕轻轻放到餐桌上,用叉子取到两个白瓷玉盘里,分别放到自己和莫峰面前。
苗奶奶还是有些不满,继续发挥她老人家的作用:“苏小姐,莫家的孩子不能随便吃外面的东西。”
苏筝点头微笑:“我知道。”
苗奶奶看着放到莫峰面前的切糕,继续说:“大少爷现在身处要职……”
她话刚说到这里,莫峰忽然从后面走过来,冷声打断了饿苗奶奶的话:“苗妈,我不是小孩子。”说完便坐下,拿起叉子,尝了一口那西瓜切糕。
苗奶奶的话被生生打断,正要再说什么,却看到莫峰已经吃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可是这个大少爷虽说也算是自己看大的但想来性子难测,于是她也只能忍耐下不再说什么了。
这顿饭莫峰很是给面子,将大部分切糕吃得一点不剩下,看得苗奶奶直皱眉头,差点提醒说早餐不要吃那么多,可是看着莫峰也不太好看的脸色,愣是把话咽下去了。
莫竞离低头不再理会众人,径自吃晚饭上楼。而莫嫣然呢,则是一边索然无味地吃饭,一边眼巴巴地瞅过来,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将那个看起来很是可口的切糕一块块全吃下去了,真是一点不剩下啊!
唉,她小声叹了口气低头,越是吃不到的东西她就觉得越好吃。那个切糕,颜色那么鲜亮,看起来那么软滑,爸爸吃得那么带劲,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一定很香甜吧!
24宠溺的眼神?
这一天吃过早饭,苗奶奶带领孩子们出去玩滑沙。莫峰和苏筝考虑到最近和孩子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好,都不约而同地推说自己有事不去了,这样孩子们还能玩得自在些。
孩子们都出去了,莫峰和苏筝各自忙了一阵,到了下午四点多,两个人看看外面天气不错,于是一起出来游泳。尽管经过一天的晒烤,海水还是清凉的,苏筝游得正是畅快,莫峰却从后面贴上来抱住她。
苏筝仰头,烈日已经褪去,就这么在海水里飘荡,再攀靠在他身上,真是再舒服不过了。她感到自己的背靠在他的裸背上,光滑湿漉。她轻轻蹭了下,感受到身后坚实的臂膀僵了一下,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
海水里,他们的下边只穿了薄薄的一层泳衣,苏筝很快就能感到身后有硬物透过那薄薄的阻挡抵住自己。她仰靠在他的胸膛上,低低地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此时的阳光是如此美好,海水是如何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身子,而身后男人的拥抱和谷欠望却是那么的让人心颤。她闭上眸子,这一刻她竟然觉得为了这片刻的温馨她的十年等待根本算不上什么。
莫峰一手拥抱着她,慢慢靠在身边的一块岩石上,然后另一只手往下摸索到她的下边,手指勾勒着想要沿着那薄薄衣料的边缘探进去。苏筝没有配合也没有拒绝,只是靠在他的胸膛上,让自己的下半身在水中浮荡。
莫峰的呼吸越来越浑浊,身下也越来越硬地顶着苏筝柔软的屯部,而那只原本扶着她腰际的大手也摸索着往上,探入到她的上半截泳衣里,揉捏着半掩在水中的美好。
苏筝心里已经如旁边的海水般泛起荡漾,她抬头仰望见近处无人,顿时起了捉弄莫峰之心,于是故意扭了下腰,在海水的浮荡中将下边动了下,脱离了他那紧贴的物事。
莫峰自然不依,大手一抓想要将她抓回来,可是水中的苏筝却如一条滑溜溜的鱼般,两脚轻轻一蹬就滑出老远。莫峰只好伸开双臂一撑在水中追她,谁知他虽游泳技术不算差,她却远比他灵活,再加上她身上湿漉漉的泳衣实在滑腻,他又怕抓伤她的,于是绕这个岩石在海里游来游去,愣是折腾了半天,他才趁她一个不注意彻底将她抓在手里,然后牢牢抱在怀里。
将这个身姿优美堪比小美人鱼的女人抱在怀里,他才发现她正对着自己笑,那笑里有几分嘲笑和戏谑,莫峰又好笑又好奇,低头狠狠地吻上她。
苏筝在水中伸出双腿,缠绕上他的腰际,这个动作让莫峰一下子按捺不住,呼吸越发急促,他沙哑地警告:“你不要玩火!”
苏筝看看周围,虽说近处无人,但远处还是有人的,那些人如果用了望远镜,是可以将自己两个人看得一清二楚的。莫峰显然是顾忌这个,才不敢有什么动作。
她见莫峰眼里冒火脸上发红,下边早已立起来顶着自己,但嘴上还要警告自己,不由得更觉得好笑,干脆挺起上半身贴上他的胸膛。两个湿漉漉的胸膛,一个平坦坚硬,一个柔软饱满,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让两个人都禁不住一声呻吟。莫峰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让她躺靠在岩石上,然后手往下摸索扯下她的下半截泳衣,又从自己泳裤边沿伸进去将自己的怒张之物从泳裤侧面掏出。
苏筝见他被自己逗弄得就要急吼吼地冲进来,便故意捏了下腰躲开。莫峰很是不满地将她腰际抓住,想要将她整个提上岩石然后撑开她的双腿。苏筝自然看出他的意图,赶紧小声警告:“远处有人。”莫峰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低吼了声:“不怕”说完撑开她就滑入了她的里面。
在海水中,这个进入的动作变得容易很多,里面比外面包围的海水还要湿润滑腻,不过比海水温暖紧密,这种反差带给莫峰难以言喻的享受。他低低呻吟了声,就要试探着进出的动作,可是在水中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变得那么惹人注意,稍微一动周围的海水便开始泛起波浪,仿佛都在见证这对在水中偷情的男女的暧昧。
苏筝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却发现他的臂膀因为湿润而变得太滑,她的手指几乎要扣入他的肉里,她蹙着眉喘息着小声说:“别太快,周围有人看到。”
其实如今他们的下半截都在海水里,只有上半身露在海水外面半贴着,即使远处有人看到觉得这对男女姿势暧昧,也不敢太过联想的。可是如果他的动作太大,那人家想不联想都不行的啊!可是莫峰却继续进行他的动作,不快不慢,缓缓进去再出来。对于苏筝来说这种滋味很特别,整个人都在海水拥簇下,那种被侵入的感觉就带了几分柔情和滑腻,这是从未有过的。
苏筝只觉得有种柔柔麻麻的感觉从那水中荡漾处泛起,然后慢慢扩散到全身,这让她在水下的双腿禁不住夹紧了一些,同时身体挺起,更为靠近了他。苏筝的这个动作引来莫峰倒吸了口气,他皱着眉望了望四周,他想大刀阔斧地干,可是附近有人,如果真被别人看到甚至拍到,这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莫峰的目光很快落到了岸边的遮阳伞上,这个遮阳伞已经半放下来斜靠在沙滩上。巧的是遮阳伞半敞开面对着大海,正好挡去了附近沙滩上游人的视线。莫峰心里一动,便干脆抱起苏筝向岸边游去。苏筝的身体里还有异物呢,如今被莫峰这样半抱着往前滑,顿时一声惊叫,赶紧牢牢地抓住莫峰的脖子。
莫峰的身体健壮,胸前肌肉结实。当他划水的动作,他那有力的大腿前后摆动,让他结实窄瘦的腰际动了起来,这些动作自然会牵引着身下的某处前后动荡。而这动荡反应到苏筝的体内,那就是惊天骇浪!她紧紧攀附着他,不敢乱动,她紧闭上眼睛差点叫了出声,她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划水时的动作比床上正儿八经的动作还要让人疯狂!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一片水,莫峰哪里是在划水,分明就是划她啊!
幸好这块岩石距离海边并不是很远,这个男人那折磨人的划水动作终于暂告一段落。他以特别的姿势拥抱着她将她放在遮阳伞下的石头上,而这个过程中两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分开,这让苏筝几乎要崩溃,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她急需这个男人的安慰。可是她被放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身下并不是只有松软的沙滩,而是一块岩石。那块岩石不大不小正好垫在她的屯部下面,将她的柔软垫高,让她的双腿因为那块垫高而不得不分开,也让她的美丽自然而然地呈现在他身下,让他进入得更深入更自由。苏筝抗议地“哼”了声,双手捶了几下他的胸膛。
莫峰低低地笑了,笑声引起腹腔的震动,而那震动也传递到他们的结合处,再从结合处传到她的四肢百骸。苏筝这次是再也不愿意乱动了,她只愿,他快点,快点解救她于那不上不下中逃脱,于是她两腿稍用力再次将他夹得紧了一些,果然他笑声嘎然而止,眸子变深呼吸急促,低头盯着她凝视了片刻后,忽然伸手抱住她的细腰,下边用力动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很剧烈,周围的沙子都因为那激烈的动作飞扬。苏筝闭上眸子仰起颈项,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此时如弓,腰部下边由于那块岩石的缘故被高高抬起去迎接他的攻击,胸前的美丽因为自己的动作而难耐地仰起,仿佛也在邀请着他品尝那点美丽。
沙粒飞扬,小舟摇荡,苏筝紧咬着的唇终于忍不住溢出一丝吟叫。莫峰在勇猛作战中抬头看四周,粗喘着小声警告:“不要出声……会让人……听到的……”苏筝也没有办法,他攻势太猛,她只能再用力咬着唇。
莫峰看她那白细整齐的牙齿咬住那么嫣红的唇,忽然有些心疼,于是在猛动中忽然俯首,让自己的唇舌覆住她的,将她那难耐的声声吟叫尽数吞入口中。
过了很久很久,当太阳恋恋不舍地从远处海平线上退去时,莫峰终于在那湿润的海中划到了他的终点,他低吼着释放了自己,同时也将她带到了比夕阳更为绚丽的地方。
当他起身将自己的物体重新塞回泳裤里后,才发现沙滩上躺着的她正蹙着眉头,很无奈地瞪着自己。
“怎么了?”他不明了。
苏筝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的泳衣呢?”
莫峰低头看,这才发现,她的上半截泳衣还穿在身上,下半截泳衣却已不知去向。
莫峰转过身望向海里,他可能在那片海水的冲刷中找到她的下半截泳衣---那块薄薄的布料吗?
------“别问我他们是怎么回来的,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的分割线----------------
洗完澡后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他抱着她,两个人一起望着窗外。
他抚摸着她腰际光滑的肌肤,亲了下她的脸颊,低声说:“等下去吃樱桃吧。”
她并没在意,眯着眼睛轻轻“嗯”了声。
过了片刻,有人敲门,是服务人员端来了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