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最亲切的笑容,然后放柔了声音叫了声:“嫣然,竞离。”
莫嫣然和莫竞离各自做到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然后问自己的爸爸:“我们今天晚上去吃什么啊?”
其实他们更想问,我们今天晚上难道要和这位苏阿姨一起吃饭吗?但他们不是小孩子了,这话到底没有问出。
莫峰听到这话倒是一愣,他原本只是想找苏筝和孩子一起吃饭而已,至于吃什么,这些仿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呢。
他从来没有的带着孩子出去吃饭过,而他所熟悉的那些场所,显然并不适合带着孩子去的,于是在这么一刻,他竟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苏筝。
潜意识里,也许他觉得,尽管苏筝并不够格但无论如何是孩子的母亲,这种事情她应该知道吧?
苏筝接收到莫峰的目光,便知道他显然对带着孩子应该去吃什么毫无概念,于是她转过头去,笑着问那两个孩子:“那你们想吃什么啊?”
莫嫣然有些不习惯苏筝这样问自己,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爸爸竟然需要这个苏筝来做决定了,但关系到吃,她还是认真地想了下说:“我想吃麦当劳,可以吗?”
莫嫣然从来没有去过麦当劳,因为奶奶总是说里面的食品是不健康的,要吃的话就让家里的厨子做汉堡吧。可是莫嫣然总是觉得,家里的厨子做得汉堡好像没有人家麦当劳的美味。
她有时候路过麦当劳,透过窗户看到人家小朋友拿着汉堡或者吃着薯条,身边还有爸爸妈妈陪着,她就觉得人家肯定吃得很香甜。
莫嫣然没有吃过,所以她很渴望。
莫竞离没有发言,莫竞离对口腹之欲一向不在意,姐姐吃什么他跟着吃,姐姐爱吃的他就不吃。
苏筝犹豫了下,麦当劳?小孩子吃多了总是不健康的,但是她转念一想,这对孩子平时被看管极严,哪里有什么可以任性的时候,偶尔为之,应该并不为过吧?
于是她征询的看向旁边的莫峰。
莫峰倒无所谓,他虽然出身于富贵之家但到底上过军校,下过基层,也吃过苦头,知道孩子不应该一味娇生惯养。别人的孩子既然可以吃,没理由自己家的孩子就不能吃,所以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苏筝拿到了鸡毛令箭赶紧去做好人,转头看向后面两位小朋友,亲切笑着说:“你们爸爸同意了呢,可以吃麦当劳。”
莫嫣然兴奋,眼睛放光,小脸绽开笑颜,伸手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莫嫣然会对自己这个有些太过严肃的爸爸撒娇,但撒娇前还是会看一下情势的,一句话来说,她和这个爸爸其实并没有那种一般父女特有的亲昵。因此莫嫣然对于自己父亲这次明显宠溺的纵容感到很是兴奋,而此时过于兴奋的莫嫣然一下子忘记了苏筝从中的作用,以及苏筝的身份,当然也忽略了晚餐将要和苏筝一起进行。
莫竞离这个男孩子很淡定地看向苏筝,眼中有探索。
苏筝看到莫嫣然笑得开心,眼睛竟然有些湿润,这一刻,她觉得她愿意牺牲所有,只为了看到她的笑脸。
就在这一刻,苏筝有种被人审视的感觉,那种目光,并不锐利,但却不容忽视。
她轻轻将目光移到旁边,看到那个十岁的男孩子莫竞离,正望着自己,以一种探索的目光。
她对着他笑了下,她知道莫嫣然看似骄纵但却单纯,而这个莫竞离,冷漠犹如他的父亲,深沉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看不懂这个孩子,即使这个孩子是她亲生的儿子。
莫竞离扭过头,看向窗外。
莫峰在车内镜里感觉到了车子里那微妙的气氛,但他什么都没说,加油门,汽车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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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劳,天天麦当劳,一切欢乐尽在麦当劳。
莫嫣然欢快地吃着期待已久的麦当劳,尽管看起来都是自己吃过的东西,但她还是吃得兴趣盎然,边吃边好奇地看向旁边的小朋友。
莫竞离默默地吃着手中的汉堡,时不时帮姐姐递纸巾,送薯条,拿番茄酱。
莫峰想插手,表现一下慈父风范,但他发现自己无从插手,于是他咳了下后,拿起汉堡咬了一口。
苏筝也想插手,让自己得到一些好感,但她也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自己下手之处,于是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莫嫣然吃得欢快,看着莫竞离那种这个年龄孩子少有的体贴懂事。
莫竞离抬头,面无表情地开口:“苏阿姨,你怎么不吃?”
苏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拿着一个牛肉汉堡,却是一口也没有吃呢。她对莫竞离笑了下,低头吃了起来。
莫竞离的眸子看向自己的父亲,却发现自己的父亲继续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而身边那个据说年长自己十分钟的姐姐,已经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了食物和周围新奇环境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于是莫竞离也低下头继续吃,虽然事情诡异,但这些还轮到他来操心,不是吗?
一顿饭,大家各怀心思,唯一吃得快乐幸福美满的,也许应该是莫嫣然小姐了。
吃完了,她晃着小细腿,满足地叹了口气说:“爸爸,要是能天天来吃麦当劳就好了。”
莫峰皱起了眉头:“天天?”他边说着边拿起纸巾擦手:“天天来可不行,这种东西都是垃圾食品。”几年吃一次还行,天天吃,当然不允许的。
莫嫣然无奈叹气,皱起好看的小鼻子,委屈地说:“好吧,那就偶尔吃吧。”
莫竞离递过一杯可乐给莫嫣然,莫嫣然随手拿过,优雅地喝了几口便放到一边:“我不想喝了。”
莫竞离没有说话,自己端起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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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了,几个人重新上车坐定。
一顿饭的功夫,莫嫣然对苏筝的敌意已经减轻,倒不是说接受她了,只是已经默许了这个人的存在。
“爸爸,我们接下来要到哪里去啊?”莫嫣然小心地问,对于爸爸,有时候骄纵如莫嫣然也会有些胆怯的啦。
“回家。”莫峰的回答简洁。
莫嫣然撅嘴表示不满:“我还以为可以在外面玩玩再回去呢。”
对于这种多余的问题,莫峰这次没有回答,在外面玩玩,当然不可能。
苏筝从旁看到,心里不忍,提议说:“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在外面转一下”
听到这话,莫峰只冷冷地瞥了苏筝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白,这里有你多嘴的余地吗?
苏筝闭上嘴,看向前方,不再说话。
莫嫣然失望,但没撤。莫竞离一旁沉默。
于是莫峰开车,目的地是家里。
车子开到莫家附近,莫峰停下车给家里的保姆,命其出来接小姐和少爷,说了自己如今地点,保姆自然赶紧应命。
莫嫣然好奇地问:“爸爸,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莫峰淡淡地回答:“我晚上还有事。”
有什么事呢,莫嫣然眨巴了下眼睛,目光看向了苏筝,她直觉这个有事应该和这位阿姨有关系吧。
苏筝顿时语塞,她隐约感到了莫峰接下来的有事是什么事,但她不能告诉殷切看着自己的莫嫣然。其实苏筝当然不希望莫峰有事,她更喜欢莫峰时间充裕地陪着莫嫣然,然后自己也厚着脸皮跟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们。
莫嫣然从苏筝这里没有得到答案,又或者没有得到希望中的她的反驳之语,不禁有些泄气,不高兴地“唉”了一声后,躺靠在座椅上。
莫峰这个时候开口了:“嫣然,竞离。”他语气郑重。
莫竞离抬起眸子,叫了声:“爸爸?”他知道当莫峰用这种语气对他们说话的时候,必然是有什么事情的。
莫嫣然当然也感觉到了,于是也从椅背上起来,坐直了,问道:“爸爸,有什么事吗?”
莫峰很满意这两个孩子的反应,提醒道:“奶奶不喜欢你们吃麦当劳的,如果他们知道今晚爸爸带你们去了,那么你们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吃了。”
莫嫣然顿时明白,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爸爸,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在奶奶面前提起。”
莫竞离自然也随着姐姐点头。
莫峰继续提醒说:“那今天晚上我们在哪里吃饭呢?”
莫嫣然很少了解外面的饭店,她对这方面比较无知,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眨巴了下眼睛,反问爸爸:“那我们在哪里吃饭的呢?”
莫峰回答:“今天晚上,爸爸带着你们两个人,在一家叫彭家私房菜的地方吃饭,知道了吗?”
莫嫣然回忆了下:“彭家私房菜,好像二叔带我们去过的。”
莫峰满意点头:“不错,彭家私房菜,你们去过的。这一次,你们特别想吃,所以爸爸带着你们两个人去了,没有外人。”说到最后一句“外人”,莫峰可以强调了下。
旁边的苏筝的手轻轻攥紧。
后座的莫竞离抬眸看向苏筝,他当然听出了爸爸的意思。
莫嫣然也明白了,笑着说:“我知道了,爸爸带着我们去彭家私房菜吃饭,没有苏筝阿姨。”
莫峰听到这话也笑了,回过身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伸手抚摸了下她柔软的卷发,温声说:“我的嫣然真听话。”
莫嫣然听到爸爸的夸奖,很是开心,重重点头说:“爸爸,嫣然当然听话了,爸爸说的话,嫣然一定都记得的。”
苏筝一旁看到,心里仿佛有一根丝在抽,那种感觉是痛。
这边说正说着,保姆急匆匆地过来了,莫峰开了车门,带着他们下车。
莫嫣然和莫竞离这一次都没有和苏筝说再见,他们笑着去和保姆苗奶奶打招呼了。
苗奶奶过来和莫峰问了号,就领着两个孩子回去了,莫嫣然显然很喜欢苗奶奶,边走边笑嘻嘻地和苗奶奶说着什么,很活泼。
莫峰重新上车的时候,极看到苏筝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出神。
“你接下来还可以有机会见到他们。”莫峰这样说。
苏筝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看向莫峰:“多谢。”
莫峰挑眉:“你不用说谢谢,你需要做的,是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8我不喜欢你叫我莫先生
莫峰挑眉:“你不用说谢谢,你需要做的,是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报答?所谓报答,至少应该是给对方好处,让对方满意欢喜,获得精神或者肉体上的愉悦。
可是苏筝有什么可以给予莫峰的呢?
在莫峰面前,即使苏筝怎么武装,她依然仿若一无所有,于是她不明白一无所有的自己为什么会让莫峰提出那个条件。
莫峰沉默地望着苏筝,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
眼前这个女人,十一年前他曾经拥有过,后来也失去了,成为了他生命中的过去。
既然是过去的人了,他便不会回头,这是莫峰的坚持和倔强。
而今天是为了什么,这个曾经让莫峰咬着牙不愿回头的女人,竟然让他提出那样的条件呢?
这是苏筝不明白的,也是莫峰百思不得其解的,但是最后莫峰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也许他只是不甘心,想要报复一下这个女人而已吧?
当然就在今晚,他忽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也许他愿意答应这个女人,还是因为那两个孩子。
无论怎么样,这个女人是两个孩子的生身母亲,即使这两个孩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作为一个父亲有责任也有必要让他们稍微相处一下,以得到一点点的安慰。
莫峰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楚,什么时候,他竟然有了这样的柔肠百结?自己的亲生儿女,多年来没有母亲照料,虽说荣华富贵百般娇宠,但到底是有了缺憾的。而这一切,当年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背叛和舍弃,事情又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
他抬起眸子,眸子里忽然射出凌厉的寒芒,这让苏筝蹙起了眉头。
莫峰一字一字地说:“今晚,你好好报答我吧。”
苏筝心里忽然打了一个冷战,但她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
今夜,她就会如同多年前一样,献上自己的身体?
苏筝在想到这点后,觉得很好笑 ,于是她就笑了。
莫峰的眸子瞥过来:“你笑什么?”
苏筝轻轻地“哼”了声,笑着说:“我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我是多么的娇嫩的一朵花啊!如今我也算半老徐娘了,竟然还有幸被莫先生惦记,实在荣幸。”
半老徐娘,这句话形容苏筝当然有些过了,不过苏筝也是生个孩子的将近三十岁的人了,的确不应该是一个被莫峰这样的男人惦记的女人。
莫峰冷峻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不可思议的红,当然他很快掩饰性地“咳”了下后,便恢复了素日的冷厉。
他冷硬地开口说:“你要反悔还来得及?女人。”
苏筝挑眉笑:“莫先生,我为什么要后悔?”
莫峰盯着她的笑颜,慢慢地说:“是的,你不会后悔的,你还期望着我能够给你制造更多和他们相处的机会。”
苏筝笑着点头:“不错,还要劳驾莫先生。”
莫峰觉得她的笑有些刺眼,便从口中再轻轻吐出一句:“也只是相处而已。”
苏筝的笑瞬间凝固,然后慢慢消失,那张细致美丽的脸上笼罩上一层无奈,她点头:“不错,只是相处的机会而已。”
只是以陌生人相处的机会而已,她也许永远不可能让他们叫她一声妈妈,永远都不可能。
即使她重生了,即使她坚强了,即使她努力了十年,她也跨不过那道鸿沟。
他们之间,隔着岁月,隔着误解,隔着门第,隔着一层层的人群。
苏筝抬起头,将眼角的一点湿润逼回眸子,冷漠地说:“有机会,也是好的。”
莫峰细细观察着苏筝的神情,他当然看到了她眼角的那点湿润,不过他扭过头去,没有说一句话。
即使眼前这个待宰的羔羊如何的凄凉,莫峰也不会改变主意。
假如他能直面自己的内心,他会这样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在十年后依然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应该受到惩罚。做错了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莫峰在十年的刻意遗忘后,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惩罚苏筝了。
只是,今夜,他该如何惩罚她呢?
莫峰启动了车子,车子开始向他在市区的另一栋公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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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地下车库,两个人先后下车,莫峰在前,苏筝无声地跟在后面。
走进电梯,电梯无声行至二十三楼,两个人都看向电梯显示屏上那不断跳动的红色箭头,都没有看向对方一眼。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一夜的时间可以相互看,不是吗?
电梯“叮咛”一声在二十三楼停下,这个公寓是一梯一户的,走出电梯直达门户,莫峰拿出卡开门,两个人走进去。
苏筝环视着四周,看得出来,这是属于莫峰一个人的公寓,这里应该很少有其他人来。
莫峰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有些洁癖的人。
他的东西,比如车子,他不喜欢其他人碰的。当这种占有欲配合上他的掌控力和能力后,这就变成了,他甚至可以独自拥有一个屋子,那个屋子里,不许任何人进来,那个空间完全属于他。
苏筝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公寓,必然是莫峰的纯私人空间,纯到也许连他的弟弟儿女母亲都没有进来过。
苏筝的眸子垂下,她的确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被允许走进这里吗?很多年前,她曾经是他的例外,可以坐进他的车子,走进他的房子,几乎是尽情地享用着他的一切。可是如今的自己,竟然还可以走进属于他的私人空间吗?
不过在惊讶过后,她在心里无声地笑了,这样很好不是吗,至少在莫峰心里,苏筝还是有一点特殊的地位,这样的话,她也许更容易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抬起头,淡然地笑了下问:“莫先生,今夜你要怎么做?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洗澡?”
莫峰,有洁癖的莫峰,唯一一次和一个没有洗过澡的女人上床,应该就是那次吧,那一夜,她的第一次,在大街上一辆车子里的第一次。
莫峰慢慢走到她面前,俯首凝视着她,开口说:“你去洗澡吧。”
苏筝领命,抬脚就要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莫峰低沉地开口:“慢着,在你洗澡前,我有一件事要说。”
苏筝挑眉:“莫先生请讲。”
莫峰慢慢地说:“当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叫我莫先生。”
苏筝轻轻地“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那我应该怎么称呼莫先生?”
莫峰胸口微窒,但他扭脸看向桌子上的木雕,仿佛不经意地说:“你叫我莫峰吧。”
苏筝看向桌子上,那里有一个木雕,但那个木雕显然不是苏筝可以做出来的那种简单木雕。这个桌子上的木雕,应该是出于名家之手。这个木雕,是一个女人,一个仰头望天的女人。
苏筝看着那木雕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开口:“那好吧,莫峰,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9十年后的一夜风流
苏筝慢慢地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的心已经过了两个十年,但她的身体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她撩起一捧温水,看着这水滴慢慢从自己拥雪成峰处往下缓慢流淌,流过纤细的腰肢,没入阴暗处。
她的肌肤莹白如上好的瓷器,在那清澈水滴映衬下发出诱人的光泽,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还是有资本的,属于女人的资本。
苏筝站起身,水沿着她高挑优美的身段往下,她迈开长腿走出浴缸,随手拿起一块浴巾擦拭了下,然后换上了旁边早已备好的睡袍。
当她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莫峰已经换下了军装外套,身上只有裤子和衬衫,衬衫还解开了一个扣子,露出黝黑色的肌肤。
他坐在沙发着,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她的短发还是湿的,服帖在白净的额头上,好像有一滴水慢慢流下,淌到了她的睫毛上,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甩掉了那滴水,可是她的眼睛还是有点模糊,还有一点涩涩的感觉。
苏筝没有动,她忍受着眼中这种涩涩的感觉。
她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自己,仿佛正顺着自己的脸庞往下,扫过脖颈,来到她的身上,仿佛要透过那睡袍来透视她的身子。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是□的。
不过,这个男人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忽然笑了,昂起头,走到他身边坐下,吐气如兰:“你是要这样一直看着我?还是说你准备现在就开始动手?”苏筝了解曾经的莫峰,曾经的莫峰不可能不洗澡就去做的,当然也有例外,这个例外只有一次。
她感觉到莫峰的气息越来越浑浊,凝视着自己的眸子越来越炙热。
她再次笑了,莫峰,你的心虽然深不可测,但到底我的手里还牵着你的一根线。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重生前,当她躺在血泊中时,依稀仿佛看到莫峰在焦急地对自己说着什么。
她那时候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她透过红色的血雾看到了他的急切,看到了他拼命地对自己说着什么。
莫峰,在你的心里,在我将要死去的那一刻,你还是有话要对我说的,是吧?
莫峰的气息更加浑浊了,然后就在苏筝以为他也许会有所行动的时候,莫峰猛地站起了身。
苏筝仰起头时,只看到莫峰的背影。
莫峰几乎像逃一样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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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仿佛一切顺理成章。
他们曾经熟悉彼此的身体,她不是十一年前的青涩少女了,他也不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了,于是两个成熟的男女即使在交易的面纱下也会试图让自己愉悦,让自己愉悦的时候当然也让对方愉悦了。
苏筝的身材高挑,个子不高的男人在她面前会觉得自卑的。可是在莫峰身下,她是一种完全屈服的姿态。
莫峰高大、健壮,肌肤黝黑,胳膊有力,仿佛只需要轻轻用力,便能将她纤细的身子完全笼罩在怀里,让她无法逃脱,让她不能自已。
当然苏筝也不会想逃,她为什么要逃呢?这个男人对女人来说本就是致命的诱惑,对着这样一个男人不着痕迹地进行挑逗、诱惑是一种乐趣。
她看着自己秀气如玉的手轻轻拂过他鼓起的胸肌时,轻轻揉弄,然后抓住,用了一点力道,她满意地看到他抽了一口气,眸子的颜色开始变暗,谷欠望在这个男人脸上开始蒸腾。
但是这个男人并没有动,于是她的手继续往下,似有若无地轻抚,慢慢来到他的小腹。她听到他的呼吸粗重起来,感觉到他的身子僵硬起来,然后她就继续往下。
偏偏就要到达最关键的地方时,她忽然停下来,抬起头,带笑看着他。
他压抑地皱眉,抿紧了唇盯着她。
但她却彻底放开手不再继续,抬手轻撩自己的短发。头发还有些湿,她或许应该吹干才对,所以她环视了下屋子,想看看吹风机在哪里。
可是她根本没来得及动,身后那个男人已经猛地扑过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滚烫的呼吸喷到她微湿的脸上,有力的大手猛地扯开她的睡袍,她根本没来不及反应,便已彻底被她禁锢在身下不能动弹。
苏筝感到身上男人的体重,也感到了这个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她仰起脖颈,抬头望着压制着自己的他,轻眯起了眸子。
莫峰顿时,凝视着她,然后慢慢地俯下首,吻上了她的颈项。
她的颈项很优美,犹如静静的湖波里忧伤的天鹅般,她的味道也很美好,那是莫峰说不出的思念的味道。
莫峰开始的时候,吻得很浅,后来那吻不断加重,逐渐成为了啃噬,她觉得有些疼,于是她轻轻吟哦出声。
莫峰觉得她的吟哦,犹如一首歌,一首响在岁月里的不知名的歌。那首断断续续的歌,唤起了他内心沉睡的谷欠望。
于是这一刻,莫峰没有任何犹豫地,冲入了她的体内。
当他进入的时候,他知道那里还有些干涩,像是许久无人耕耘的土地。他听到那首吟哦的歌停下来,取而代之的一种略有些痛苦的抽气声。
不过他闭上了眸子,他也闭上了他的心,他没有停下来。
他就像耕耘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土地太过干涩,他耕耘得很是艰难,不过他不想停下。即使会让她痛苦,他也不想停下,他觉得这是一种惩罚,对她的惩罚,甚至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那片荒芜的土地在捶打耕耘中,犹如陈年的老井,竟然渐渐地渗出水来,然后那水逐渐蔓延,越来越多,滋润着她,也滋润着他。
他伸出大手,猛然将她翻转过来,他看到这个女人纤细的身子在自己的手中颤动,然后他一手提起她的两只手,让她的胳膊在背后反拢。
这个曾经高挑的女人,在他的身下已经犹如一只折翼的蝶一般,被扭曲为屈辱的姿势,随着他的攻击而在风中轻轻颤动,随着他的冲击而发出一声声啜泣般的吟哦。
他看到她的腰肢在自己的用力下折成一种诡异的姿势,他看到她优美的上身因为自己拱起优美的曲线,他看到她的双肩微缩蜷曲在自己身下,他看到她的短发从秀气的耳边服帖垂下,她那两捧并不够圆润的娇美荡漾出美丽的波浪,然后他再次紧紧闭上眸子,继续他的耕耘。
这一次,不再是耕耘,他觉得这更像是水中行舟。
水流湍急,他逆水行舟,奋力冲顶,在这冲击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啜泣越来越娇弱。
莫峰觉得这还不够,在这激流中,他有一个地方还没到达,那个地方埋在她的体内深处,不经耕耘必不能达到,所以他更加奋力往前,只为了那最为激昂的一处。
他听到自己急剧的呼吸声,感到有汗滴顺着自己的额头流下,滴在她的裸背上,碰溅处激情的火花。
他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投入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一夜般让他不知所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猛力的划舟,他浑身一僵,猛然发出一声低吼,在这星光火花中,他将自己的所有倾泻在她的体内。
他在急剧的喘息中,趴伏在她的背上,听着她慢慢恢复的细密低喘。
他的大手抚过她光滑的背部,她的背上有细密的汗珠,身子从颤动中慢慢平息。他就将自己的下巴靠在她的背上,让自己的胡须根蹭她的背,于是满意地看到这个身子微微抽动了下。
这一刻,他闭上眸子,静静地隔着背听她的心跳,她也没有动,仿佛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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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莫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坐起。
下面趴伏蜷缩着的苏筝疑惑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只见莫峰好像在思考什么,蹙着眉头,低头凝视着她的身子。
苏筝不明所以了。
莫峰的眸子慢慢下移,来到她的窄细的臀部。
苏筝顿时觉得那里一片火热。
莫峰却将视线停顿在那里,伸出黝黑大手,揉捏着那团雪白。
在这揉捏中,莫峰终于看到了那里,有一点红。
那点红,犹如米粒大小,带着说不出的魅惑,那么娇艳欲滴地开在雪白中。
苏筝明白了他的意思,讽刺地笑了:“也许我根本不是你认识的苏筝。”
莫峰没有说话,那只大手多用了些力气。
苏筝蹙眉,真得有些疼,尽管这疼比起刚才并算不得什么。
===========我是默默相拥了好一会的分割线========================
苏筝起身,想要挣脱莫峰的手脚起身。
莫峰皱眉看向苏筝。
苏筝知道莫峰的意思,笑道:“我想喝点水。”
莫峰点头,放开了禁锢住苏筝的手脚。
苏筝起身后,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片药,就着水吞下。
莫峰再次皱眉,开口问:“你吃得什么?”
苏筝没有回答,又喝了几口水后才回转身坐回床上:“避孕药。”
莫峰沉默地凝视着苏筝,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苏筝知道莫峰心里的不满,于是她开口解释说:“你愿意用避孕套吗?”
苏筝当然知道莫峰不会愿意的,很多年前她就知道。
果然,莫峰冷硬地说:“当然不用。”
苏筝抬起头笑了:“那只能我牺牲一下,吃这种事后二十四小时避孕药了,不过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并不好。所以以后你最好事先告诉我这种事情发生的规律,我可以尝试事先避孕药,那种药对身体的伤害会小一些。”
莫峰更加不满,冷讽道:“你对避孕药很有研究?”
苏筝点头:“不是非常有研究,只是偶尔了解下,毕竟我得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这一次我不学会保护自己,那依然是没有任何人会来保护我。
莫峰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到底没说什么,伸出胳膊将她搂进怀里,两个人一起躺倒在床上。
至于躺倒在床上做什么,苏筝当然很清楚。
莫峰是什么样的人,莫峰是曾经在部队里全连长跑第一的人,他这样的人,有着惊人的耐力和体力。
于是对一个这样有着惊人的体力和耐力的人来说,一次,怎么够呢?
10那种痛,无人能解无药可救
依然是凌晨五点,苏筝准时的醒来。
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搂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中。她有那么一刻的征楞,随即想起了一切。
他的怀抱温暖宽阔,但却并不是她的避风港。
她小心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起身下床,走到落地窗前。
将落地窗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她看着外面微白的晨曦,轻轻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烟雾开始缭绕。
当她慢慢吸完这根烟时,天也要亮了的样子,她掐灭烟头,将其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回转过身,准备去浴室洗浴一番。谁知道就在回身时,她看到床上的那个本应该在睡梦中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那么一刻的僵硬,随即笑着说:“早。”
莫峰盯着她的手:“你真得吸烟。”
莫峰自己是不吸烟的,他不愿意忍受烟的那种异味,苏筝知道莫峰肯定更加无法忍受他拥有的女人身上竟然有烟味,所以苏筝很无所谓地笑着说:“是的,我给你说过的。”
莫峰皱起了眉头,下令说:“戒掉。”
苏筝直截了当地回:“不可能。”
莫峰对苏筝招手说:“你过来。”
苏筝挑眉不解,莫峰更加不悦,沉下了脸。
苏筝只好走到床沿坐下,却见莫峰扼住她的下巴,俯首亲了上来。
说是亲上来,却并没有亲到嘴巴里去,只是在她唇边轻嗅,倒像是要探测出什么味道,果然他很快皱紧眉头,很是嫌弃地说:“你嘴巴上的味道难闻极了!”
苏筝伸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笑着说:“我觉得味道不错。”
莫峰有些气急败坏:“现在,你去刷牙吧。”
苏筝二话没说去洗漱了,顺便冲了一个淋浴,一切整理妥当后,她出来,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起身就要离开。
莫峰凝眉问:“你去哪来?”
苏筝回头,耸肩道:“莫先生,你忘了吗,现在已经是白天了,我得去上班了。”
莫峰皱眉说:“你忘记了吗,我说过不许你叫我莫先生的。”
苏筝从善如流:“好的,莫峰,我可以去上班了吗?”
莫峰这次没有发表意见,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苏筝觉得这应该是默认了,于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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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今天公司上班,上午好一番忙碌,中午的时候莫云带来电话,说一起吃饭。
莫云是她的顶头上司,也是她的好友,这些年来她能有如今的位置多亏了莫云的赏识和提拔的。如今莫云打来电话,苏筝很快听出莫云的语气不对,后来两个人见了面,一起开车出去吃饭,苏筝才发现莫云的精神看起来也很是不好。
莫云平时看起来云淡风轻满不在乎,但其实是一个一天可以工作二十五个小时一周可以工作八天的人,他看起来也总是衣冠整齐老神在在,如今难得见到他这般精神萎靡,苏筝倒是吓了一跳。
不过苏筝没问,作为一个下属兼好友,她知道如果莫云想说,他自己自然会说的。
果然,莫云在喝下一杯酒后,仿佛不经意地说:“苏筝,我要离婚了。”
苏筝皱眉:“离婚?”
莫云落寞地笑了,点头说:“不错,就是昨晚,她提出的,态度很坚决。”
苏筝无话可说了,其实莫云的婚姻状态最近不太好,她也是知道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走到离婚这个地步。
论起来的话,莫云这个人无论是出身还是能力,又或者外表和事业发展,每个方面都是非常出众的,而据苏筝了解,这位莫家二少奶奶,其实出身小户之家,说起来大家都会认为那位莫家二少奶奶高攀了的。
现在是谁也想不到,这位在外面很少露面的莫家二少奶奶竟然主动提出离婚了,而且态度坚决。
苏筝想了想,最近莫云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太检点,先不要莫云和自己走得比较近导致外面有些话传得不好听,就说苏红袖事件,莫云的表现也有点太过积极了,这些事情万一传到这位莫家二少奶奶耳中,自然是不太好。
谁知苏筝正这么想着,莫云像是猜透了苏筝的心事,直接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不是你想得那样,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
苏筝蹙眉:“你是她的丈夫,她——”
她话都没说完,莫云继续摇头:“无论我在外面做任何事,她都不会在意的,她根本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在做什么!有时候我真怀疑,在她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
莫云很少这样诉苦,他总是云淡风轻的笑,于是苏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她想莫云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个耳朵,而不是安慰。
莫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对这个婚姻,一直都是无所谓的,一直到现在,现在她终于想摆脱了。”
苏筝更加不明所以了:“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莫云苦笑着解释说:“她的初恋情人从国外回来了,好像还和她联系过了。”
苏筝顿时语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往事,莫云和这位莫家少奶奶之间,到底是怎么的纠葛,自己说不好,也没法插嘴。
莫云接下来也没有说什么,和苏筝相对两无言地吃晚饭,起身结账。
苏筝看着他的背影,生生感到一丝萧瑟,她忽然想起和眼前这个男人很相似的另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比莫云略显魁梧健壮,那个背影,是不是也有如此落寞萧瑟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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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苏筝工作很忙,因为莫云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把很多工作分给了她和丁晓,她和丁晓便忙得有点昏天暗地。
即使工作忙碌,苏筝当然也没有忘记莫峰那边的事情。她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父子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去接近他们。
好吧,苏筝承认她还是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不过这个不太光明的手段也是那个实在不够光明的孩子的父亲给予的。苏筝唯一庆幸的是,孩子的父亲莫峰还算说话算话,那一晚之后,他们由于各自的忙碌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关系,不过莫峰也约定了周末会带孩子出去玩,请苏筝作陪。
苏筝在昏天暗地的工作中,唯一期望的也就是周末了。
她想起那对孩子对自己明显冷淡的态度,笑了下想,没关系,一切可以慢慢来的.
对于莫峰,苏筝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点似有若无的东西,那是关系到她后续是否能够成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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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游乐场。
苏筝和莫峰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对莫嫣然和莫竞离在摩天轮上欢快地尖叫。
其实莫嫣然也就罢了,她外向,开心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奇怪,可一向沉默寡言看似无情无绪的莫竞离竟然也跟着姐姐笑得开怀,这就有点让不远处看着的两个大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莫峰自己蹙着眉解释说:“他们很少出来,对外面的世界不太了解。”
苏筝冷笑了声:“高墙大院里的生活,你当他们是笼子里的小鸟吗?”
莫峰有点无奈:“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些事情可能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要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苏筝转首看向莫峰:“你觉得他们过得幸福吗?”
莫峰没想到苏筝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看了她一眼后,想了想说:“应该幸福的吧,家里的人都宠着他们,他们几乎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应该?
苏筝苦笑了下,无奈地望着莫峰:“莫峰,这些年来,你在部队上的时间有多少,回家的时间又有多少,你陪着他们的时间又有多少?”
她抬起头,望进他的眼睛里:“你对他们,又了解多少?”
莫峰被问到语塞。
是的,这些年来,他很多时候都在外面,基本上孩子都交由母亲照顾的。这对孩子的成长过程,他的确缺席了很多,以至于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即使骄纵如莫嫣然在自己面前都有些许的怯意的。
苏筝看着远处畅快欢笑的那两个孩子,她看到莫嫣然挥舞着小手大叫,看到莫竞离也惊奇地东张西望,她的心开始有些抽痛。她垂下眸子,眼中说不出是自责还是怨怪,禁不住低喃道:“我宁愿他们像普通的孩子那样长大。”
莫峰沉下了脸,他的确有愧疚,但他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来谴责他,但是这个女人不行。
这个女人,并没有这个资格。
所以莫峰冷笑了下,吐出了质问的话语:“苏筝,你觉得你有资格说什么宁愿他们如何吗?”
苏筝抬头望向莫峰,莫峰的眸子里除了责备就是愤恨,于是一股浓浓的哀伤笼罩上她,她轻轻地承认:“不错,我没有资格。”
莫峰觉得自己满心的责备被她那句轻轻的话语,仿佛一下子浇灭了般,但他还是叹了口气问:“苏筝,你觉得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对他们的不够关心吗?”
苏筝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她不需要说什么,这么多年来,如果说莫峰不够尽父责,那苏筝则是完全没有尽过一点责任的。
莫峰看她垂着头,在夕阳下,她精致但哀伤的脸庞被染上了一层淡红色,在这一刻,这个游乐场的背景是多么欢乐多么喧嚣,她的脸庞都是那么极致的静谧那么极致的忧伤,让他的胸臆间渐渐荡起痛意。
那种痛,多年来于深夜无人时骤然袭至,无人能解无药可救,只能越来越痛,直到病入膏肓。
莫峰狠了狠心,咬着牙继续说:“苏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再次出现,但是你应该知道,十年前,你应该失去了关心他们的资格。”
苏筝的睫毛震动了下,轻轻扇动,抬起,逆着夕阳,直视着莫峰。
莫峰扭过脸去,刚毅的脸上有着痛心:“苏筝,我没有办法原谅你的。”
他侧耳,听着游乐场的风中,在这风声中,他没有听到苏筝的答案,所以他继续补充:“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可是我依然没有办法原谅你,因为你有苦衷,我更没有办法原谅你,你知道吗?”他的声音有痛斥,但更有说不出的倦意。
苏筝深吸了口气,落寞地笑了,她笑着说:“莫峰,我知道。”
她感到风在吹起她的短发,她望着远处的夕阳,徐徐地说:“莫峰,我的错误,我已经付出了一世的代价。这一次,我已经不会在乎以前,我只想去做我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莫峰听到这话,再次转过头看向她,却见她的眸子里是清澈的坚定,仿佛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决心。
她淡淡地说:“莫峰,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但我要做的,一定会做到。”
莫峰在这一刻没有说话,他不愿意去问,因为问了答案也许并不是自己所想的,所以他宁愿不去问。
他知道自己在纵容,其实从一开始,允许苏筝的接近,这本来就是在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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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乐场往外走,苏筝陪着莫嫣然去洗手间,走到中途莫嫣然忽然开头问:“苏阿姨,你是不是也想嫁给我爸爸啊?”
苏筝一怔,温声问她:“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莫嫣然撇撇嘴说:“这么想很奇怪吗?爸爸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想嫁给他呢!大家反正都是各有各的目的罢了!”
苏筝再次怔住,这个孩子,看似无心,说话却总是让她这个大人无言以对。
小小的莫嫣然,竟然早就看透了莫峰身边的女人的心?
莫嫣然继续补充说:“这些女人啊,他们喜欢我爸爸,想嫁给我爸爸,可是有时候又捉不到我爸爸,要知道爸爸总是很忙啊,根本没空理她们啊,所以她们就整天围绕着奶奶转啊,转着转着,那心眼儿自然就动到了我和竞离身上了。”
苏筝无奈地笑了:“嫣然很不喜欢吗?”
莫嫣然翻了个白眼:“那当然了,我当然讨厌她们,她们就想着把爸爸抢走!”
苏筝想了下措辞,这次慢慢地说:“嫣然,她们并不是会把爸爸抢走的啊,无论谁嫁给你爸爸,你的爸爸还是你的,你不会因此少了什么的。”
莫嫣然却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不信,我爸爸现在就很少管我们,将来要是有了一个女人和我们抢,那他哪里时间理我们呢?到时候还不是更要把我们扔给奶奶管。”
苏筝怔住,莫峰这些年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孩子身上,这她知道的,莫嫣然会这么想也的确有原因的。
莫嫣然抬头审视着苏筝,忽然直接问道:“苏阿姨,你是不是也想嫁给我爸爸啊?”
苏筝听到这问话,苦笑了下,看向莫嫣然,认真地回答:“嫣然,我不可能嫁给你们爸爸的。”
莫嫣然有点不信:“那怎么可能呢,你看你现在得到了很多女人都无法得到的机会呢!我看爸爸对你很好的,你怎么不可能嫁给他呢?”
苏筝看着莫嫣然惊奇地睁大眼睛望着自己,那清澈的大眼里分明是对自己的防备,于是想抬起头轻抚下她的发丝,但想了想还是放下,认真地对她说:“嫣然,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的。不过有些事你还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我和你爸爸是什么关系,我都不可能嫁给你爸爸的,好不好?”
莫嫣然听得有点迷惑,但最后那句话她听懂了,于是开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头说:“好吧,你不嫁给我爸爸我就放心了,咱们可以拉手指头吗?”
苏筝看着莫嫣然伸出的那白玉般的小手指头,不禁笑了,于是自己也伸出来,两根手指头,一大一小,轻轻勾住。
拉勾拉勾,一百年不许反悔。
11苏筝的噩梦
当苏筝再次走进莫峰那个房间的时候,她发现桌子上的木雕已经不见了。
那个木雕,是一个女人,抚着胸口,仰望着天际。
苏筝不知道那个女人在仰望什么,但她知道那个木雕不见了,而在不见之前,那个木雕应该已经摆放在这个桌子上很久了。
莫峰见苏筝的目光落在桌子上,自然也想起了那里原本应该摆放的一个木雕,他轻轻“咳”了下问:“你不去洗澡?”
苏筝望向莫峰,她觉得莫峰眸子里有些不自在,于是笑了下,没有说什么直接去浴室了。
上一世的苏筝,总觉得莫峰太过冷硬,冷硬到让人不敢靠近。
这一世的苏筝,以一个历经沧桑的心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许同样可悲。
也许没有苏筝靠近的那个莫峰,会和一个家世优越的女人订婚,然后两个人过着或幸福或不幸福的婚姻生活,一起磕磕绊绊走过一辈子。
可是苏筝来了,苏筝以一种高傲而又低下的姿态,重新来到他的身边了。
莫峰,你说你是没有办法原谅苏筝的,那么你想怎么样?你心里,又想要怎么样的结局?
这一晚,两个人的体温默默地温暖着另一个人,但心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她的心事他不会知道,他的心思她又如何去琢磨?
当他在她体内释放的时候,闭着眸子的她好像听到了他喉咙间一丝痛苦的呻吟,于是她睁开眼望向那个趴伏在自己胸口的男人,却看到他也闭着眼睛,蹙着眉头,似乎愉悦又似乎痛苦。
这一夜,两个人只做了一次,便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各自占领了一半的床,然后各自怀着心事睡去。
睡到半夜时分,苏筝做了噩梦,梦中自己盯着那染红的木雕娃娃,眼前一片红,她拼命地想挣扎着身子坐起,可是就是无法动弹分毫,于是只能再拼命挣扎,边挣扎边恐惧地想,原来之前的十年都是在做梦,其实她还是那个被撞倒在路边无奈离世的苏筝?
这个世上哪里会有再一次的机会,哪里有什么重生?
于是想到这个,然后万念俱灰,泪水潸然而下。
正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耳边有模糊而焦急的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然后身体在被摇晃。
她在这呼唤声中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不是那种朦胧的红,而是黑乌乌的,可是黑乌乌的中依然能看到一个男人焦急的脸庞。
是莫峰,莫峰正摇着她的身子,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莫峰见她睁开眼睛,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说:“你怎么了?”
苏筝在暗夜的朦胧中看那莫峰一脸的关切,又摇头看了看周围摆设,这才回想起一切,于是猛然醒悟自己这十年重生并不是梦,那摆脱不掉的红色才是真正的梦。
原来一切并不是假的,她还是可以弥补,去挽回的?
于是这一瞬间,泪水再次涌下。
莫峰看着她的先是惶恐后是哀伤的脸庞,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抹了抹她滑下的泪珠,低声问:“你是做噩梦了吗?”
苏筝却忽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于是倔强地翻过身子,扭过脸去,这让莫峰的手落了个空。
莫峰的手,停顿在空中,他只感到自己的指尖有些微的凉意,这是被那个女人的泪水染湿的。
他收回手,继续躺倒在床的一边,听着那个女人小心地掩盖着自己的抽噎声,然后感觉到她几近无声地擦掉了泪水,再然后床的那一边安静了下来。
莫峰觉得她应该没有睡着,因为床那边是那么安静,连一般睡觉的人正常的喘息声都没有。
他低叹了声,想说什么,可是又觉得他们之间千言万语也说不清楚。
这个女人,十年之后再相见,他早已越来越不懂她了。
不,也许十年前,他就不懂她,不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后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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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一直很安静地侧躺在床的一侧,她呆呆地想着心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沉入梦乡,这一次倒没有梦。只是到了仿佛到了一个命定的时刻,她又准时地醒了过来,她抬起手腕,在黑暗中看向自己的腕表。天太黑她看不清楚,但她知道现在应该是凌晨五点。
由于半夜噩梦的事,她有点不太想站起来惊动旁边的莫峰,于是忍着不起身,也不去吸烟,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等到天亮。这对苏筝来说的确有些难熬,毕竟这是将近十年的习惯。
她正盯着根本看不清楚的天花板,却忽然听到身边的人开口问:“你醒了?”是莫峰的声音,低沉嘶哑,听起来是刚睡醒的样子。
苏筝身子一僵之后,低声说:“嗯,醒了。”
谁知道莫峰却忽然大手一伸,将她直接翻转过去,让她直接看着眼前的他。
屋子里已经有些泛白了,她能看到他蹙着眉头望着自己沉思的样子。
他看了她一会,低声说:“你睡眠不好。”
苏筝禁不住笑了,这个问题太过没有营养,于是就要重新翻过身去。
莫峰却不让她翻过去,继续问:“苏筝,我们在一起两个晚上,你都在同一个时间醒来了。”
苏筝被他说破,干脆挑眉问道:“是的莫峰,我睡眠不好,我做过错事所以会做噩梦,但你要关心我的睡眠问题了?”
莫峰闻言沉默了下,扭过脸去冷硬地说:“你不必这样说,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谁关心谁这件事。”
苏筝无声地笑了,不错,以交易的名义,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谁关心谁的问题!于是她扭过身子去,闭上眼睛做睡眠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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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彻底亮了,苏筝起床的时候,莫峰睁着眼睛,默默地看着她起身,穿衣,然后走进洗漱间洗漱。
当她走出洗漱间的时候,看到莫峰还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自己,她不禁笑了:“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莫峰的眉目间仿佛不经意地皱着,唇抿着,好像有点严肃,又好像根本没睡醒,听到她的问话也没有回答。
苏筝无奈耸了耸肩,走到他身边俯首说:“你继续睡吧,我要去上班了。”
莫峰低低地“嗯”了一声,依然没有说话。
苏筝更加觉得今早的莫峰有点莫名其妙,于是拿起自己的包包,起身开门离开。
当她离开后,莫峰盯上那个被关上的门好久,然后自己才慢慢地起床。
12莫峰的醋意
莫云没有来上班,这是很少发生的事情。
莫云的秘书跑过来汇报,说是总经理今天消失,各种事情无人处理,打手机直接回答此电话不在服务区,苏筝听到这话,蹙眉想了下,给莫云拨了家里的固定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下便被人接起,那边一个沙哑低迷的声音轻轻“喂”了一声,还带着点惊喜和期待。
苏筝听出是莫云的声音,马上回说:“莫云,我是苏筝。”那边一听到这回话,轻轻“哦”了声,好像很是失望,消沉地说“是你啊……”。
这声音极其颓废无奈,这让苏筝更加感到不妙了。莫云是一个永远会含着淡淡的笑意对待别人的男人,他怎么会莫名地不工作,怎么会莫名地如此低沉?
想到前几天和莫云一起吃饭时他说的话,苏筝心里多少有了猜测,但还是问:“你怎么了?”
莫云好久没有说话,苏筝隐约听到那边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过了好久后,莫云才很是无力地笑了下说:“我已经签字了。”
签字?签字离婚吗?
前些天他才说过妻子提出离婚,如今就真得离婚了吗?
莫云的声音说不出的落寞,明明已经走到尽头回天乏力,却依然在笑,这笑让苏筝莫名的感到心痛。
苏筝是莫云的好朋友,但对于莫云的感情生活,她却知之甚少。这倒不是说苏筝毫不关心自己的上司兼朋友莫云,而是这个莫云对自己的感情以及家庭一直讳莫如深。苏筝一直觉得,对于莫家这样的家庭来说,也许他们家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吧,无论是热情的还是冷漠的,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一道墙,外人很难轻易跨越。
莫云在外边交际圈,似乎和所有的女性朋友关系都不错,但要说他和哪个特别好的话好像也说不出来。唯一会一直和莫云并肩出现的倒是苏筝自己,可是苏筝知道自己和莫云最是清白不过,清白到两个人在一起都很少说话的那种。
而关于莫云家里的那位夫人,苏筝没有见过,以前也没有听莫云提起过,好像在莫云的世界里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物一般。也就是最近这一段时间,莫云似乎时常有个别言辞会表现出对婚姻的忧虑,于是苏筝便提醒他在外面总是要注意一下的,有些事情传到家里夫人耳中并不好的,可是莫云并不听,他反而觉得也许那个人根本不会在意。
苏筝冷眼旁观,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各方面都很成熟,可是对于感情方面也许真得不太成熟。于是他签字离婚了,要离婚了,苏筝才开始真正看出,这个男人其实对于家里的那位夫人是多么的在意。
此时此刻,她能说什么?安慰似乎是没有用处的,她也只能陪着他叹了声,毕竟感情的事,外人没法插手,她自己的事情还一团乱麻呢。
“如果你真得在意她,要不要再试一下,追回来?”苏筝想了一番,最终出了一个不能算提议的提议。
莫云却很是消沉,笑了下说:“算了,她现在好不容易拿到签字,可能正高兴呢,我何必这样讨人嫌?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祝她幸福就是了。”他这话说得有点断断续续,感觉不是很利索。
听到这个,苏筝就彻底无语了,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没话可说,只是觉得他刚才的话听起来不对劲,于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莫云继续颓废地说:“我在家里。”
苏筝听着他的舌头有些大,终于想明白刚才为什么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了:“你在家里喝酒?”
莫云继续笑了:“被你猜到了。”
苏筝顿时有抚额的冲动,这个男人,一向沉稳淡定的男人,竟然在家里喝酒买醉?她叹了口气,也许只能说陷入感情漩涡中的男人都会开始不理智起来吗?
鉴于多年的相处,苏筝还是很好心地问:“你吃饭了吗?”据苏筝所知,莫云的胃不是太好,而买醉的男人一般会忘记喝酒,空腹喝酒对胃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莫云在那边好像摇了摇头:“没有。”
苏筝看了看腕表,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她继续问:“是没吃早饭还是没吃中午饭”
莫云想了想后,回答说:“我也忘记了,应该是没吃晚饭吧。”
苏筝皱了下眉,是说昨天的晚饭都没吃吗?于是她只能继续问:“家里的保姆呢?你先吃点饭吧。”
莫云好像再次摇了摇头:“没有保姆,她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今天说到最后,语音模糊。
苏筝听到这话再次皱眉,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自己现在倒是有时间,但是他们两个的关系一直为外人猜测,此时此刻自己跑过去安慰一个刚刚离婚的男人,难免有些瓜田李下之嫌。可是想想莫云的家人个个忙碌彼此之间似乎关心也都比较少,想想也许还是应该自己想办法的,于是便对莫云说:“你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
莫云沉默了下,低声说:“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在家里呆一会。”
苏筝再次无奈,只好说:“好的,那你先这样吧。”说完挂上电话,对于正在买醉的男人,她也懒得说再见了。
挂上电话后,苏筝迅速拨了莫云秘书的电话,询问了下莫云今天的日程安排,赫然发现莫云今天事情安排得挺多,要处理的问题比比皆是,于是想了下,便又给丁晓打电话,说了莫云恐怕今天无法来上班,一些紧急代办的事情请丁晓代为处理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莫云的秘书询问。
丁晓听到这话忙问莫云怎么了,苏筝想了想还是替莫云暂时保密吧,想来莫云也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于是便说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应付完丁晓,她就一个人离开公司,开车去往莫云的所在处,中间还打了一个外卖电话,吩咐他们给莫云的家送点外卖。
莫云的住处,她没有来过,不过地址还是知道的,进去摁了很久的门铃,莫云才慢腾腾地过来开门,见到是她,感激地笑了下说:“我没事的。”
苏筝当然并不觉得莫云没事,事实上他扶着门框的手都不太稳,于是直接进屋,发现屋子里酒气熏天,酒瓶四处,于是更加皱眉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莫云竟然还很是神智清醒地说:“没有多少,就几瓶而已。”
苏筝对于这个已经喝醉酒的上司,丝毫没有客气,抱臂一番皱眉后,直接三下五除二就那些没有喝完的酒瓶全都收拾起来,放到酒柜里,然后看到旁边有锁,上去一下子锁住,利索地将钥匙放到自己包包里。
莫云看着她这一番很是强势的动作,无奈摊手:“我没有醉。”
苏筝回过头审视他,下了结论:“你的心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莫云原本还勉强笑着的眸子里顿时黯淡下来,却还是仿佛不在意地说:“无所谓,天上的太阳还是会出来的。”
苏筝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私下认为他们之间走到这个地步莫云也是有责任的,可是眼前的这个莫云如今看起来真是很让人心疼不是吗?
有一个男人,和他有着很相似的外表,当那个男人离开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也会这样消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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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很快就送到了,苏筝前去开了门付了钱,回来放到桌子上,指着那外卖说:“先吃饭吧。”
莫云低头看了看那外卖,可能是真得饿了,倒也坐下吃起来,只不过依照苏筝看,他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吃得是什么吧?
他正吃着呢,忽然又听到门铃电话响起,苏筝打开按钮,看到显示屏上显示一个男人的面孔。
那是莫峰。
她无奈笑了下,对莫云说:“你家哥哥莫先生来了。”
莫云抬头看向那显示屏,苦笑了下说:“他来做什么,莫非陈律师这么大嘴巴?”
苏筝见他正吃饭,于是自己起身过去开门。
莫峰进门后,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皱起了眉头。
屋子里一片狼藉酒气冲天,这也就罢了,对于弟弟的感情生活他虽然很少干涉但也知道这个离婚的事情必然对弟弟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所以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什么的,不然他也不会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但是呢,为什么弟弟竟然在低头吃饭,为什么旁边淡然含笑的那个女人是如此熟悉?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苏筝当着莫云的面,很是礼貌地给莫峰点头打招呼:“莫先生。”
莫峰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复他一个笑容。
苏筝毫不介意地耸了耸肩,没什么,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所以她是真得无所谓。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既然人家哥哥都来了,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于是她笑了下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莫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有公事,于是抬起头对苏筝点头说:“好的,那你先走吧,万事先拜托你了。”
苏筝微笑点头,两个人在这一笑间默契十足,然后苏筝潇洒转身离开,没有看莫峰一眼。
13不正当关系
苏筝开车重新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看看时间不早了,又和丁晓通了一个电话了解了下情况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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