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副团长冲在最前线了吗”那个联队队长,瞪着双血红的眼睛,放声叫道:“我今天晚上会在部队里挑选有实战经验的老兵,组成支由我亲自带领的敢死队排炮还在轰击地时候。我就会带着他们发起攻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打得支那人措手不及,在他们有机会投出手榴弹之前,就冲进战壕,逼供他们和我们打刺刀格斗战”
这位指挥部队连续进攻三天,都没有攻破鄂春克阵地的联队长,咬着牙,抽着丝丝的凉气,放声叫道:“这几天他们支那军人不是出了很多身负重伤。就拉响手榴弹的英雄嘛。我们敢死队,从我开始,每个人身上都要背满炸药。我们就算是死,也会把他们的阵地撕成碎片只要打乱他们的防御体系,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我们的大部队,就可以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对敌人地阵地发起最后的猛攻”
纵观现今世界各国的陆军作战纲领,在战场上投入坦克和装甲车,般都是冲在最前面,用它们形成的活动钢铁壁垒,掩护后面的步兵。可是这位联队长。却开创了步兵冲在最前面,坦克和装甲车随后的逆反战术。
说白了,这就是种用人命,堆砌起来的战争通道
“我们骑兵部队,并不擅于攻坚战和阵地防御战,在战场上飘忽如风的行动力,发现敌人弱点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发起凿穿式突袭,击即中。是我们最大的优点,所以我们的任务,般就是进攻敌人薄弱点,在尽可能有效杀伤敌人有生力量后,再迅速撤出战场。”
在竹内宽中将地叱责和高桥筱少佐身先士卒地表率下,陆航中队的指挥官疯了,炮兵指挥官疯了,联队长疯了,疯成了片,骑兵队长,就算是想不疯,也不行了
骑兵队长昂着自己的下巴,道:“在明天对支那人阵地发起总攻前,我会带领骑兵部队向同古城侧翼迂回,只要他们敢从其它位置抽调部队支援鄂春克阵地,我会立刻带领部队发起进攻,从他们兵力薄弱点实施突破旦顺便撕开裂口,我们整个骑兵队会立刻放弃战马,修整阵地固守,等待你们的支援。”
说到这里,骑兵队长看了眼那个已经当众宣言,要亲自带领敢死队发起突击的联队长,道:“还有,我们所有人,会在战马身上绑足炸药,旦我们占据的阵地遭遇支那人优势兵力反扑,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我们大日本皇军愤怒的子弹,更要面对几百匹身上绑满炸药,向他们疯狂撞击的军马”
无论是戴安澜,黄景升还是雷震,都不知道,他们第二天要面对的,将会是支所有中高级军官,都下了不成功就成仁死志,就连联队长都会在身上绑着炸药,亲自带领敢死队发起冲锋的最疯狂部队
想紧紧追随在竹内宽这位少壮派军官的身后,打出条胜利的通道,首先,他们就得先让自己在战场上,变成最疯狂地野兽
而学得最彻底,最激进的,当然是高桥筱少佐,和他亲自带领的侦察分队
“我今晚要带领你们,跟我越过皮尤河,进入支那人占领的阵地实施侦察,并捕捉名俘虏。”
高桥筱望着静静站在自己面前的独立侦察分队士兵,沉声道:“我必须要告诉你们,这是个高难度军事任务。对岸的支那军人,为了防止我军夜间突袭,已经做了最大化的准备,在河岸周围,到处都是他们工兵埋设的地雷,我们对地形不熟,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的巡逻队或暗哨发现。最重要地是,针对我们需要得到的情报等级,我们捕捉的俘虏,至少也要是个校级军官考虑到这场任务的危险性,我需要二十名志愿者,愿意今晚跟我去执行这次侦察任务的人举手”
在场百多名侦察分队军人,没有人犹豫,也没有人迟疑,百多只右手齐刷刷的举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张张没有丝毫畏惧的脸,高桥筱满意的点了点头。
“家里是独子的,出列”
“身上带伤的,出列”
“在出国前。举行过集体军婚,有了老婆的,出列”
“加入独立侦察分队,时间没有超过年地新兵,出列”
随着高桥筱的低喝,批批士兵走出了队列,直到最后,还有三十多人。仍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缓缓扫过,高桥筱沉声道:“小林斋二出列清水次郎出列井上寿出列”
高桥筱连续叫了十几个人的名字,直到站在原来队列位置的,只剩下二十名士兵。高桥筱目光扫,伸手指着其中看起来年龄最小的个士兵,道:“你,出列”
看着最后被选定的二十名士兵,高桥筱点了点头,就在他走到这些士兵面前,准备下达作战指令地时候。他的衣袖突然被人从旁边拉住了。
“队长。我不服。”
伸手拉住高桥筱的是名刚才被额外点名,站出阵列的班长。迎着高桥筱隐隐藏着锋锐气息,当真称得上不怒自威的双眼。这名班长道:“队长你也说过,这是次高难度军事行动,你需要的是我们独立侦察分队最优秀的士兵。论体能,我不比任何人差,论军事技术,我在原来所在师团,连续三年获得射击格斗亚军,论实战经验,从队长你组建侦察分队的时候,我就跟着您了。难道在您的眼里。我们还不能算是优秀的军人”
看着这位在独立侦察分队中,极少数还敢当众伸手拉住自己衣袖的班长,脸上露出的浓浓委屈,更带着被轻视后的不甘,高桥筱无言的摇了摇头。最后被他专门点名站出队列地十几个人,他能脱口叫出任何个人的名字,能说出他们喜欢的食物,在这些部下生日的时候,高桥筱甚至还可以专程给他们远在日本的母亲。寄上张明信片,感谢那些母亲能够养育出如此优秀的孩子,并愿意把他们送进军队为国出力。
这十几个人,都是他刚刚组建独立侦察分队时,从日本体校里挑选出来的首批学员。无论他们如何训练有素,但是跟着竹内宽这样个就是喜欢打硬仗,就是喜欢挑强敌去碰撞的鹰派指挥官,他们注定在战场上接受的都是最危险,阵亡率最高的任务。
到了今时今日,经过几年时间战场磨砺,首期百多名从体校特招学员,死地死残的残,还能继续站在这里,接受高桥筱命令,私下里还能喊上他声“老师”的孩子,也就只剩下这么十几人罢了。
右手轻轻搭到了这个在军营里是部下,在日本国内体校中又曾经是他学生的孩子肩膀上,看着他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紧紧抿起的薄嘴唇,高桥筱真的想告诉这个孩子,当战争胜利,他们终于用自己的双手,建立起梦想中的大东亚共荣圈后,他真地希望,还可以有学生,陪他坐在最美丽的樱花树下,片欣赏远方富士山上的雪景,边品尝最甘甜的美酒。
哪怕只有个,他也想把那些曾经相信过自己,愿意追随自己加入军队的孩子,带回家
但是在这个时候,身为独立侦察分队队长,高桥筱当着所有部下的面,只能沉声道:“井上寿,你也是个老兵了,跟着我这么久,你应该清楚知道我的脾气。想让我改变已经下达的命令,你就要先成为我的上司”
不动声色的甩开井上寿勾住自己衣袖的手指,高桥筱望着二十名最终选定要跟随自己起徒手游过皮尤河,潜入敌人阵地的部下,沉声道:“我给你们个小时时间,准备渡河工具和武器装备,记得在刺刀上面涂上黑色颜料,以防刀身反射月光被敌人发现。还有,虽然已经说过很多遍,我还是要照例提醒你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旦身边同伴身负重伤失去行动能力,为了防止军事机密泄露,就算受伤的人是我这个队长,你们也要毫不犹豫的举枪射杀。如果做不到,现在就立刻举手,退出这次行动”
个小时后,高桥筱带着二十名独立侦察分队军人,仅仅凭借从英**队手中的缴获的扁平汽油桶。走进了皮尤河,在夜色的掩护下,成功的摸到了五九八团驻守鄂春克阵地附近。
按理说,在戒备森严的敌军阵地上,想要捕捉名校级军官,是项非常困难的任务。但是也许是运气太好了,也许是在常规战争中,只要炸断河流上地大桥。就足以形成道天然屏障,而那水流湍急的皮尤河,和连续三天惨烈的激战,更让五九八团防军,不可避免的疏忽了夜间来自对岸的小股突袭力量。
仅仅在五九八团阵地附近潜伏了半个多小时,高桥筱派出去渗透到战场各个角落的斥候,就发现了名返回团前线指挥部开会,而脱离阵地,更因为在战斗中不断减员士兵更是过度疲劳,只带了几名护卫的少校副营长。
在场几乎没有悬念的夜间突袭战后。高桥筱指挥部下边处理倒在路边地尸体。边在被他们俘虏的少校身上,紧紧绑了几圈绳索,顺手又往他身上挂了两只可以在河流中提供足够上浮力量的扁平装汽油桶。
面对这样个可以提供重要情报的俘虏。竹内宽中将亲自连夜审问,几个小时后,在高桥筱锲而不舍,又有“技巧”的铐问下,他们终于撬开了对方的嘴巴。
直到这个时候,竹内宽才知道,他们面对的这支身陷重围,却可以越打越强的部队,就是在半年前,就已经宣示要进入缅甸。却因为种种原因,几次三番停留在路上,不断错失战机的中国第二百师
当听到现在缅甸战场,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是中国国民政府地蒋介石,而实质上在这里统领全局,指挥中**队和英**队联合作战地人,却是个名字叫史迪威的美国三星上将时,竹内宽中将笑了。他把玩着手中的武士刀。只说了句话:“盘散沙”
中国远征军,英国皇家军队和由缅甸土著组成地英缅军队,战争经验丰富总喜欢躲在重庆遥控指挥的蒋介石,在珍珠港遭遇日本海军重创,急于报复的美国政府,位被蒋介石请来担任“中国战区最高统帅部”参谋长,手中却没有什么实质性力量,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完全获得蒋介石和英**队信任的美国三星上将
这切的切,使得缅甸这个小小的国家土地上,集结了各种平时相互制衡,现在却因为强敌入侵,勉强凝聚在起的力量。
竹内宽真的很好奇,美国政府几乎没有在缅甸战场上投入任何实质性的作战力量,仅仅派出个三星上将这样的光杆司令,凭什么去平衡英国和中国两个国家,因为政治意见和战略目标不同,而带来地矛盾。在竹内宽的眼里看来,这种国三公各怀鬼胎的联盟,根本不可能长久。
试问,如果他的第五十五师团,有三个意见不同,到了战场上甚至会互相扯对方后腿的师团长,这支部队还如何去战斗
但是情报继续点点的从俘虏的嘴里挤出来,终于明白二百师,为什么会困守同古城,摆出和他们决死战姿态后,竹内宽却笑不出来了就在他们五十五师团和二百师,以同古城为目标,展开最激烈攻防战的时候,虽然英**队仍然在仓皇撤退,被他们打得溃不成军,但是中国部队新五军新六军,足足十万人,已经进入缅甸境内,正沿着滇缅公路机动前进,而两个师的中**队,已经以后援地姿态,迅速向同古城逼进。
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巨幅军用地图,当作战参谋终于可以用蓝色的箭头,标注出中**队的机动方向,并把这幕展现到竹内宽面前的时候,冷汗在瞬间就渗透了竹内宽的内衣。
指挥整个缅甸战场的英美中三国的联合指挥官史迪威上将,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更有资格成为“中国战区最高统帅部”参谋长。他手中没有兵卒,却可以在中**队和英**队之间来回穿插,在做动员工作后,设计出个堪称经典的战略布局。
那位未曾谋面的史迪威三星上将,就是要利用二百师,吸引五十五师团的注意,然后调集中国不断向缅甸集结的优势兵力,再加上缅甸境内的英**队,对他们五十五师团实施反包围。
旦他们第五十五师团没有攻陷同古城前。被敌人成功包围,在里面夹击的情况下,部队在长沙会战中遭受薛岳部队重创,老兵损失惨重的弱点就会暴露,面临优势敌人的围攻,第五十五师团纵然没有被击溃,也必然会以最不光彩地姿态,退出缅甸战场。
而到了那个时候。史迪威上将就可以趁势指挥联军直扑仰光,把缅甸首府重新抢夺回去到了那时候,帝**队想要占领缅甸全境,掐断滇缅公路这条西方诸国援华交通大动脉,逼迫中国政府投降的战略计划,就会彻底落空。
看着被他们连续几个小时用刑,才终于开口招供,全身伤痕累累,已经委顿不堪的中**官,再回头看看站在自己身边。亲自带领侦察分队徒手游过皮尤河。顺利完成这项任务的高桥筱少佐,竹内宽中将缓缓吁出了口长气。真的好险啊
可是当将肺叶里所有的闷气,点点的吁出。竹内宽却笑了,笑得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享受人生极乐的开怀。
“好个史迪威,好个美国三星上将我佩服地,并不是你制订出来的战略计划如何完美,你个手中无权无兵的光杆司令,却能用自己的方法,把眼高于顶,脸上写满皇家军队几个字的英国人,和他们根本看不起的中国人捏在起。无论这个各怀鬼胎的攻守联盟究竟能支持多久,你能做到这步,仅凭这份可以打破界限的统率力,就足够成为我竹内宽的强敌”
“还有二百师的戴安澜师长,我原来向看不起你们支那军人,可是现在我必须说,你带领个编制不足万人地师孤军深入,明明援军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赶到,还敢留在同古城。被我个师团两万三千人团团包围,死死顶住我们从三个方向发起地猛攻,就凭这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我竹内宽敌人的名单上,也得加上你这么号人物”
“可是”
说到这里,竹内宽中将再次笑了,他笑得开怀,笑得自信,更笑得张狂,他望着地图上,那个个代表正在向同古城集结,隐隐已经形成包围之势,似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从外侧,把第五十五师团包围地蓝色箭头,笑着道:“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竹内宽了你们,真的以为,当我竹内宽认真起来的时候,仅凭你们个缺乏重武器,没有空中支援力量的步兵师,就能顶住我们大日本皇军的铁拳”
“高桥筱少佐”
“到”
竹内宽指着那位被他们连续拷问了几个小时,最终还是被他们问出切情报的中**官,沉声道:“高桥筱少佐,他是你亲自带领独立侦察分队,渡过皮尤河捕获的俘虏。因为你这次出色的侦察行动,让我们洞悉了敌人的战略计划和布置,获得了最重要的军事情报。就由你从独立侦察分队中挑选个小队,亲自跑趟,押送俘虏到仰光军部吧,先把他带出去治下伤,别还没有送到军部就在路上死了。”
高桥筱用感激地眼神,望着面前这位年龄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的师团长,他当然清楚,把这样个可以为军部提供重要情报的俘虏押送到军部,肯定要获得军部的嘉奖,再加上他这几年来获得的军功,他肩膀上的少佐军阶,很可能就要换成中佐了。
在高桥筱的示意下,两名独立侦察分队的士兵,架起那个受刑过度,已经不能用自己力量重新站起来的中**官,把他带出了师团指挥部。
而高桥筱在这个时候,却直接从竹内宽中将地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张木制的棋盘,和两盒围棋棋子。
“我真的很奇怪,你在国内的时候,明明是个体育老师,武刀弄枪才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为什么却偏偏喜欢围棋这种磨性子的东西。”
竹内宽嘴里叹息着,人却已经坐到了高桥筱的对面,并且拿起了盒棋子。
“因为我原来的性格太急燥,身为个指挥官,如果在战场上不能保持冷静的心态,最终只会害了身边的人。就算是为了尽可能的让部下活着从战场上走下来,我也必须克服自己的缺点。”
高桥筱信手从棋盒中钳起枚棋子。放到了棋盘上,油然道:“下围棋,不但能让我们学会面临任何困境,都会保持气定神闲,更重要地是,这种棋在中国古代,本来就是那些最出色的谋士和战略家,平时用来磨练智慧。把战争之道浓缩到方寸之间的舞台。虽然现在的支那人只是东亚病夫,但是他们遗传下来的智慧,却的确值得我们学习。”
每次面临大战前,你都要拉着我下围棋,是害怕我头脑时冲动,没有仔细思考,就下达了作战命令,所以想要用下棋的方式,逼我先集中注意力,在棋局推演间。恢复冷静后再重新做出判断吧”
“师团长阁下。您被军部的人誉为,妖刀村正”就是因为您为人处事,胆大妄为。往往能从别人不敢为不屑为不能为地方式上面,别开蹊径打出片天空。但是相对应的,要获得巨大的成功,就必须承担相等量的风险,所以,有时候,避开不必要的风险,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也未尝不是种好的方法。”
竹内宽轻哦了声,道:“比如说”
“比如说这次同古战役。如果我们逼问出来的口供完全属实,那个名字叫史迪威的美国三星上将,就是想在同古城,和我们打上场大决战,在举击溃我们第五十五师团后,再沿着中线反击,直扑仰光。支那军队负责后援的两个师,大概只需要五天,就会赶到同古外围;其余的部队。我看最多十五天时间,也能全部赶到同古,旦放任他们联手,我们非但无法攻破同古城,更可能真地会如史迪威地预设般,陷入内外夹击困境中。”
竹内宽眯起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五十五师团独自吃这块肉,容易卡坏了嗓子,应该向军部发报,请他们调派其他部队支援”
高桥筱的回答很聪明,“围棋之道,讲究支连纵横,奇正之道相辅相成。师团长阁下您带领五十五师团奇袭毛淡港,顺利在缅甸登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路直扑,只用了四天时间,就攻占了缅甸地首都。以奇兵而论,师团长您已经打出了最经典战役,更让我们甫出手,就在缅甸战场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与优势。我想,在这个时候,面对敌人垂死挣扎式的反击,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冒险,只需要步步紧逼,点点蚕食他们的阵地空间,就足够了。”
“喂”
竹内宽瞪着眼前双方已经各自布下三十几枚棋子的棋局,道:“在国内你真的只是个体育老师,而不是历史老师,或者是教学生写支那人汉字的文学老师为什么明明我比你聪明,每次下棋,却总是占不到上风”
“因为您是师团长,眼里看的是大战略,就算是出错了招,仍然有机会用手中的棋子扳回劣势。”高桥筱再次捏起枚棋子,感受着大理石制成的棋子,紧贴着手心带来地那种微微发凉的触感,淡然道:“而我这个小小的侦察分队队长,充其量只能当这棋盘上的枚棋子,只要有次错误,就会被人吃掉,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个师团算什么”
竹内宽也从棋盒里钳出枚棋子,把它捏进了自己的手心里,道:“在以国家和民族为前提的战争棋盘上,个师团,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枚棋子而已。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明明知道下围棋根本下不过你,我还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在自己的指挥室里,准备上套围棋。”
说到这里,竹内宽笑了,高桥筱也笑了,这两个在旁人的眼中,骁勇善战喜欢用最直接地攻击,彻底摧毁敌人的职业军人,眼睛里闪动的,是惊人相同的智慧与狡黠。也许只有坐在他们的位置上,你才会明白,为什么竹内宽会在指挥室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各挂张相同的军用地图
不到个小时,已经输了局的竹内宽再次挑战,“这样的大战役,我们当然应该连战三盘才对”
“好”
就在两个人起动手,收拾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时。师团指挥部地门外传来了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高桥筱淡然道:“看来需要学习下围棋的人,绝对不只是我们两个。”
但是冲进指挥部的军官,脱口而出的话,却让竹内宽和高桥筱同时霍然站起,“报,报,报告,我军遭遇小股敌人突袭”
同样趁着夜色。越过皮尤河的小股中**队,没有袭击最具有攻击价值的阵地前沿军火库,也没有在渗透收集情报后,直接突袭师团指挥部,而是直接攻击了高桥筱从原来所属部队,带到第五十五师团的独立侦察分队指挥部
做为支侦察部队最出色地指挥官,在擅长突袭敌人阵地的同时,高桥筱当然也随时做好了被敌人突袭的准备。
在独立侦察分队指挥部的外围,他不但派出了两名哨兵,更有两个暗哨。无论是谁。如果没有拔除这些哨兵组成的警戒网,绝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潜入独立侦察分队指挥部附近。
两名明哨被人用刺刀从背后直接捅穿心脏后。搬到了阴暗的角落,而本来就隐藏在角落里的两名暗哨
看着具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脖子却以绝不自然的动作,软软搭在侧的尸体,高桥筱的眉头在不停地轻跳,以他的眼光当然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徒手格斗就算是三名老兵加起都不是对手的部下,竟然是被人徒手生生扭断了脖子高桥筱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出手的敌人,究竟拥有何等可怕地力量。才能用这种捏小鸡的方式,直接抹杀了这个受过最严格训练士兵的生命。
当高桥筱终于走进了独立侦察分队指挥室时,股不能自仰的寒意,突然从他的内心最深处升起,在瞬间就流遍了他的全身,让他只觉得呼吸困难。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指挥室里当然不会有太多人,但是因为他在天亮后,就要押送从河对岸俘虏的中**队到仰光军部。这里至少有包括上井寿在内的十几名部下在整装待命
现在这些部下,就静静的躺在指挥室的地板上,躺在从他们身体里流淌出来,已经聚集成片片,汪汪地鲜血上面。只要看看他们脸上那种就算是已经死亡,却依然清晰的写满惊诧甚至是惊恐,还有些人已经抓到手中,最终却没有射出发子弹的步枪和冲锋枪,就可以想像出,那支突袭他们的小股中国部队在瞬间爆发出来的最可怕毁灭性力量
而那个天亮,就要送到仰光军部的中**官,也倒在了血泊当中,和其他人略略不同的是,把刺刀捅进他心脏的人,并没有拔出那柄致命的刺刀,而是任由它像座无字地墓碑般,插在了那个军官的身上。
不
这柄刺刀上,是有字的
高桥筱伸手拔出了这柄刺刀,看着刀身上刻着的几个字,他扭头望着紧跟在他们身后,走进指挥部的军官,涩声道:“谁能告诉我,这上面究竟写着什么”
位对中国文化研究较深的军官,就着灯光,仔细看了半晌,道:“这八个字,应该是精忠报国”
“精忠报国”
嘴里重复着这个词语,在心里慢慢思考着它的含义,高桥筱的身体突然开始不能自抑的颤抖起来。因为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股越过皮尤河的小股支那军队,会直接攻击独立侦察分队的指挥室他们很可能是带着猎犬之类嗅觉灵敏的动物,靠气味找到了这里,而他们的任务当然是如果那个军官没有招供,就营救回去,如果已经成为叛徒或者失去了行动能力,则当场处决
“报告”
名军官匆匆跑过来,他迅速报告道:“刚才我们清点人数,发现有名少佐,名大尉失踪,初步判断,很可能是被敌人捕捉”
“高桥筱少佐,你们渡过皮尤河,从敌人的阵营里掠过来个军官,他们转手就同样派出小股精锐部队,先是处决叛徒,再转手从我们这里掠走了两名军官,我还是小看二百师的那批支那军人了,这针锋相对以牙还牙的把戏,他们玩得倒真是不错”
竹内宽的双瞳中,猛然扬起两簇炽热的火焰,“这小股支那军队孤军深入也就算了,竟然敢突袭有十几名精锐军人镇守,只要有人开上枪示警,他们就会全军覆没的侦察分队指挥部。他们的指挥官不是个疯子,就是个自信得过了头,胆大妄为得到了登峰造极的超级赌徒”
“不过”
就在所有人下意识的侧耳倾听中,竹内宽字顿的道:“这样的对手,我喜欢”
第六卷 热血春秋 第十七章 钢铁洪流
当太阳终于从东方的地平线下冉冉升起,用它的光与热,轻而易举在片黑暗片阴霾的天幕中,撕出片鱼腹般的惨白色时,二十几架战斗机轰炸机编成的编队,犹如饿极了眼终于找到食物的秃鹫般,带着最凶悍的气势,掠过低低的云层,直扑向五九八团驻守阵地。
看着几乎倾巢尽出的日本空军,默默感受着最惨烈激战爆发前,最后的平静,站在战壕里的黄景升和雷震彼此向对方隐藏的位置望了眼,在心中低道:“兄弟,保重”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被呼啸而过的战斗机轰炸机,发出的巨大轰鸣给淹没了。
老兵都明白,在战场上杀伤力最强的,就是火炮和能够直接攻击地面的战斗机轰炸机在淞沪会战时,用自己的双眼,见到了个又个最残酷杀戳战场的雷震,比任何人都清楚,火炮和轰炸机投掷出来的重镑炸弹,最可怕的杀伤力。
“知道在排炮炮击,或者是航空部队轰炸后,为什么战场上留下来的尸体,有很多并没有被炸得支离破裂,身上的衣服却变成了无数碎片,甚至是变成了彻底捰体吗”
马兰在训练场上对他说过的话,在这个时候,犹在雷震的耳边回响,“记住,排炮和轰炸机投出来的炸弹,它们的威力当然恐怖,可是绝大部分人并不是被四处飞溅的弹片击中致命要害,而是被以亚音速飞行的冲击波撞中,生生震碎了内脏而当冲击波的速度足够大时,不但会生生把你震死,更会把你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撕成碎片,而冲击波中夹杂的绝对高温,更会烧焦你的皮肤和肌肉。不知道有多少身经百战的老兵,就是因为无法忍受身上的衣服和皮肤被烧得融化粘合在起地痛苦,而选择了举枪自尽”
“所以。你想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炮击和轰炸尽可能大的生存下来,你要做的第件事情,就是要让自己身上多穿几件衣服虽然衣服并不能当防弹服使用,但是厚衣服可以减弱弹片和冲击波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更可以形成道隔热层。”
就是因为牢牢记住了马兰告诉他的每句话,虽然现在已经是四月份,属于季风热带气候的缅甸,已经到了最热的季节。到了正午时分,就算是光着肩膀,全身地汗水也会止不住的流下来,在这种情况下,雷震和他带领的特务排兄弟,每个人仍然套了至少三四件外衣,有些人甚至把军队里装大米的麻袋,拆成的麻布片,垫到了衣服中间,虽然看起来是臃肿了点。但是生命的保障却得到了加强。
至于他们每隔段距离。就会在战壕和沟道中间,架起的那条条浇过清水的棉被或军用毛毯,更是在浪费纳税人金钱的同时。支撑起道道可以有效阻隔爆炸冲击波和弹片的屏障。
而当日本航空部队地战斗机和轰炸机,出现在远方地天幕下,这些跟着雷震大半年,已经称得上训练有素反应敏捷的特务排军人,做的第件事情,就是扭开自己的军用水壶,把里面的水全部浇到自己身上那厚厚几层衣服上面,用这种最简单,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在自己的身体外面。又构建出道隔热层。
“如果遭遇空袭,最先被打击的目标,定是防空阵地,接下来是坦克装甲车作战指挥室永久或半永久防御工事,这系重点轰炸目标。至于单纯的轰炸步兵,我想日本军队再强,受到国内资源,尤其是钢铁资源的限制,还没有奢侈到对分散在阵地各个位置的步兵。使用宝贵的实心填药航空炸弹进行地毯式轰炸吧如果敌人真的对你防守地战场,使用了地毯式轰炸的话,你还有最后招。”
说到这个问题,在雷震支起耳朵的凝视倾听中,马兰当时脸的严肃,本的正经,沉声道:“你就在心里连喊三遍,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命啊”然后就听天由命,看看自己是不是大限已到,马上就要被阎罗王招去当上门女婿了”
听着那波波此起伏彼,仿佛就连大地都要被它们彻底撕成无数碎块的爆炸声,趴在地上的身体,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大地犹如抽风般的颤抖,正在以条肉眼看不到地线,迅速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逼进,不需要把脑袋探出去仔细观查,甚至不需要再去思考,雷震已经得出了个他最不愿意去接受的结论“我操他祖宗三十六代的,小日本这次对我们使用的,不就是传说中的地毯式轰炸吗”
当二十几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把它们携带的实心填药航空炸弹,包括它们的机载炮弹和机枪子弹,以地毯式轰炸的姿态,全部倾泄到五九八团阵地上,终于调转了机头时,在远方日本军队占领的阵地上,又响起了排炮轰击时的沉闷声响。
但是雷震很快就发现,不要说是那些首次在战场上对步兵阵地,使用了地毯式轰炸的日本航空部队,就连日本炮兵的攻击,也绝不相同。
在他们劈头盖脸砸到鄂春克阵地上的炮弹,有用最原始,就连瞄准器具都没有掷弹筒,投出来的九式手榴弹;有他们在进攻四行仓库时,就曾经大量使用的小口径平射火炮;有原来应该装备在战舰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被他们用于陆战的七十六毫米口径舰炮;有陆军部队大量常规装备的百零五毫米口径加农炮。
但是真正让雷震脸色微变的,却是夹杂在这片劈头盖脸砸过来的炮弹中,由明治三十八年式百五十毫米口径野战榴弹炮,射出来的炮弹。
抛开掷弹筒迫击炮平射炮这些小口径火炮不说,百零五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射出来的炮弹,冲击波和弹片的有效杀伤距离,就高达二十米。百二十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冲击波和弹片的杀伤距离,就高达三十米。而这种明治三十八年式百五十毫米口径野战榴弹炮,射出来的炮弹。有效杀伤面积,就已经达到了五十米的恐怖距离。
就算他们躲在战壕里,只要发百五十毫米口径地榴弹,落到了十五米范围内,就算是侥幸没有被弹片和冲击波撞到,也会被震得在短时间内失去战斗能力,至于什么轻微脑震荡耳鸣听力受损,那都是无可避免的。
“不是吧”
雷震猛然瞪大了双眼。而他的嘴巴,在瞬间更是张成了最惊愕的“”型,因为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他清楚地听到,枚炮弹在空中高速飞行,所带起的最可怕尖锐呼啸声。
如果他的耳朵还没有被炸得出现鸣音,如果他的计算没有出现错误,没有马兰教给他的知识没有过时,如果他没有做梦的话那枚仍然在空中飞行,就等着头扎进五九八阵地里。掀起片金属狂潮的炮弹。至少有三四百公斤重
而能射出这么沉重炮弹的火炮,大概可能应该最起码也要有三百毫米口径吧而想要稳定的发射出如此沉重的炮弹,先不要说这种火炮的炮管究竟要有多长。仅仅从自身重量上来考虑,它至少就要超过现今世界上,任何款主战坦克
这样可怕的口径,如此沉重的炮弹,它地覆盖范围,将会达到百米
在心里迅速搜索着切关于日本陆军大口径火炮地资料,当个名词犹如暗夜惊雷般从雷震的脑海中闪过,划出道刺眼的蓝弧时,雷震地心里猛然发出了声惊呼:“我操,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这可是日本全国只生产了十门。除了岸防炮之外,口径最大的七式三百零五毫米口径攻城榴弹炮啊”
“轰”
没有亲自在战场上,挨过三百零五毫米口径榴弹炮轰击的人,绝对不会明白,这样的炮弹在你身边爆炸,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简单的说,这样发炮弹,可以轻松打穿用三米厚水泥混凝土构筑成的防御工事;用这样发炮弹,可以同时炸翻至少三辆现今世界上。装甲防护能力最强的德国虎式主战坦克,把它们彻底还原成零件和钢板;用这样发炮弹,可以炸起朵直直冲上三十五米高的烟柱;用这样发炮弹,可以让均匀分布在战场上,没有躲进坑道里的步兵,至少有个排地人双耳在短时间绝对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雷震的身体被大地的颤抖,生生向上抛起了几公分,又重重落回到了地上。侧着头,看着那团冲天而天的硝烟,感受着自己胸膛里的心脏,因为受到如此可怕的气压,到现在还在不规率跳动,闻着空气中突然更加明显起来的血腥气息,虽然大家都是中**人,在战场绝对应该同仇敌恺,可是在雷震的心里,扬起地第个念头却是浓浓的庆幸:“还好这发炮弹,没有落到我们特务排的阵地上”
而到了这个时候,雷震的心里更有了个明悟,难怪日本人个师团,仅仅用四天就攻克了缅甸的首都仰光。配备了如此可怕的重型榴弹攻城炮,试问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城市的护墙,能比三米厚的水泥混凝土最坚固,又有几个城市的护墙,可以抵抗三百零五毫米口径重型攻城炮的反复轰击
日本军队竟然整整持续了三十五分钟炮击每当听到那门口径足足有三百零五毫米的七式榴弹攻城炮发射,特有的巨大轰鸣时,雷震的心脏都会跟着狠狠跳,他真的不知道,在这样的炮击下,五九八团究竟会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而那些士兵的心里,更会受到如何沉重的压迫。
当杂乱无章的炮击声终于渐渐停止,雷震终于可以挣扎着从堆泥土中拔出自己的脑袋,狠狠吸了几口并不好闻的空气时,在他嗡嗡直响的耳朵里,突然又听到了声歇斯底里的狂叫:“日本人的飞机”
雷震霍然抬头,果然,在硝烟翻滚中他清楚的看到,二十几架在几十分钟前,就曾经在他们头顶耀武扬威,用地毯式轰炸的方法,倾泄出大量航空炸弹的日本战斗机和轰炸机编队。再次向他们防守的阵地迅速逼进。看他们的飞行姿态,再笨再蠢的人也明白,新轮地毯式轰炸,又要开始了
竖起军装的衣领,用手边可以动用的切,尽可能的把自己身体保护起来,雷震再次蹲回了他亲手挖出来的单兵坑里。
先是航空部队的地毯式轰炸和肆无忌惮的高空扫射,当他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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