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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在她旁边坐下,看她几眼,掏出一盒外国进口的名贵香烟来,拔出一支叼在嘴上。“你……”他把烟取下,在电子打火机上磕几磕,点燃,浅浅地吸一口。“是不是有一笔贷款要放给他?他不敢接?”她舔舔嘴唇。“行长,你看这笔贷款……”毛笔楼放打火机的手在茶几上抹了一下,挨到了她的手臂。她没动。“他不敢接,贷给我行吧?”
“好啊。太好了。”他往她手上拍了一下。“现在改革开放。我们金融部门是要扶持一批能人强人,使他们尽快富裕起来,从而促进经济的发展。”她斜斜地瞟他一眼,说:“扶持我?扣我五万块钱来扶持?”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你呀。五万块钱是对他不是对你。”她试探着想收回手,收不动。“不过,讲老实话,最大的限度也要出一万。就算是我本人贷这笔款子,也要出一万。其他的那几个人,不通融一下不好办……”他更紧地捏她的手。
她明白了。伍魁洪之所以要被吃去五万,是因为毛笔楼至少要一人吃掉三、四万,用一部分去收买其他有关人员。“你一下子损失了四万,这么大方?”她瞅着他说。他离开沙发,转到她面前,拉住她的双手,人也几乎压在她的大腿上。“你贷其实是按我贷的标准,就等于是我贷。我一分钱不要你的。”他说。她说:“难怪伍魁洪骂你比锅子底底还要黑。分五万出来,你一人独吞四万,拿一万去打发那些小喽罗。”他鼻子一哼,道:“这还是给他天大的优惠了。上次老黄和老李帮一个姓刘的帮得才是绝。贷款十二万,三股平分,一人四万,谁也不多拿一分一文。”她兹地倒吸一口凉气,背梁上沁透了,不禁打了个寒颤。“三个人平分?这算什么?抢了银行以后分赃?这是贷款呀,要还的。”她大声说:“换上是我就绝对不干。要我还十二万实际只得四万。这怎么行?”他的巴掌在她大胯上来回抚摩着,摇摇头,说:“如果要你还,你当然不肯干。假如不要你还,或者你无法偿还呢?借,只借不还。老虎借猪,有还的吗?”她推开他,起身走到走廊上去。城市的夜景很美,到处是闪耀的灯光。舞厅楼上的彩灯象流动的七彩。毛家的整体融入城市之中,多少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夜晚的毛家院子,华灯辉煌,墙体流光。毛家非常富裕。“借了钱不还怎么行?是国家的钱呐。”她身边又响起年轻人起哄的声音“抢银行去。”看来,抢银行真如她所说,只要乖巧,不被捉到,就万事大吉。她心慌慌的,开始谋划自己生意了。
“打个比方。”他跟着她,指缝里夹着香烟,比划着手,说:“你借钱给我。借得少,三百、五百,我可以偿还,可以用实物抵押,当然得还,不还你也会拿我的东西。”她背靠栏杆,面对着他。在阴暗的地方,她的双眼显得幽幽的很深很深,其中闪烁着两点星光,更加舞媚动人。“但是,钱借得多了,十万、二十万。我把钱用完了,还不了,或者我钱没用但就是不还,你怎么办?你去告我?把我抓去坐牢?坐了牢,你什么也得不到。万一我跳楼自杀了呢?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欠你的钱,都被抓了或者死了,你去问谁要钱来还你?你肯定急死了,既怕我去坐牢,又怕我无缘无故地死了或失踪了。对不对?”她轻轻地摇头,微微笑着,仔细地看他。他身长体匀,白白净净标标致致,是个一看就让女人心神不定的男子。他站在那里,好象在作一场演讲,来回踱着步子,挥动着手。“你讲具体点。我不要比方。”她朝他眨眨眼,抿抿嘴。她的略微后仰的姿势使她丰满的乳房更加具有诱惑力。“张胖子,张锦舟,你认得吧?”他问。她点点头。那是个在河边办养殖场的人。“上次涨大水,把他冲得干干净净。他哭天喊地,怕几十万贷款还不了,就要投河自杀了。工商银行吓死了,急忙派了两个干部去整天价守着他。他们求他,你不要死啊,要活啊,还有希望呀,你死了我们的贷款怎么办?后来银行专门派人又给他送了二十万,协助他重新上项目……我是行长。我最怕贷款户意外死亡或被抓去坐牢。坐牢有什么用?死有什么用?我要留人家一条命给我还贷;还要千方百计帮他发财。有钱才好破产。无钱我破什么?”他一只手支住栏杆,一只手弹掉烟蒂,然后牵住她的手,把脸挨到她鼻子尖上。她没动,灼灼的双眼盯死了他。“你贷了款根本不必考虑还。越贷多越好。我给你二十万。你用这二十万作抵押,可以去贷更多。这样越滚越大,你就是百万富婆了。”他搬住她的肩将她推到客厅里。“明火执仗地抢银行是要掉脑袋了。不准抢,我就借嘛。老虎口里的猪,只进不出。借了不还,明借暗抢。这就安全了。对不对?实质是抢,所以有人就串通工作人员来‘借’,然后对等瓜分。”他用力拖她一把,使劲让她在长沙发上坐下。然后他紧挨着她坐下。她在哆嗦,而且抖得很厉害。“你冷?”他把她搂进怀抱里。“……”她紧紧地缠住了他。 想看书来第二华人书香吧
十一
清晨。她提着包,高高的昂着头,可可地敲响巷子的青石板,向外走。小巷变短了,变窄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快就走出小巷过。她回过头来,笑笑,然后大步流星地转进了街道。她的头发是才做的,上了摩丝。她的耳垂上几十年来第一次挂上了黄金饰物。她的手指上戴了金戒指。她换了一件刚买的乳黄色的流行衬衫和一条高腰的黑裤子,穿了一双进口的名牌皮凉鞋,轻快逍遥地一直往前走。
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追上来。“小姐,要车吧?”开车的青年偏了脸问她。她习惯地说:“不,谢谢。”她以前总是走路,没坐过车。那青年很失望,正准备离去。“送我去车站。”她叫道。“没问题。”年轻人拉到一个客人,很开心。“保证两分钟平安到达。”
摩托车飞起来,在人缝里横冲直撞。她刚开始铁青了脸,死死地抓住保险带。后来,她笑了。风把她的头发撩得左右飞舞。果然不超过两分钟,她就到了汽车站。“五块钱。”小伙子没下车,脚在地上撑着。她抿抿嘴,拉皮包,随意扯出一张拾元的票子递过去。“我,没钱找。”年轻人不肯接。“算了。”她笑笑,说:“不要找了。”年轻人动作很麻利,一把抢过钱,嘻嘻笑着,说:“谢谢你。天老爷保佑你发财。”她长长的,很悠长地嘘出一口气,脸上堆满笑,缓缓走进车站的候车室。
候车室里乱糟糟的。男人们一个比一个猛地抽烟。闹得烟雾迷蒙。女人们一个比一个快地吃水果喝饮料。弄得地板上全是汽水瓶瓜果皮。有两个衣衫褴缕的小乞丐,趴在地板上,一一地去捡那些果皮瓜皮来吃。
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个拎着个小包从里间丁丁地跳出来的姑娘尖利利地叫:“上车了,去冲林、鱼塘的人。马上开车。”她便跟了上车。很多人跟了上去,象赶一大群鸭子。
随后,车出了城,把小城把一些的风景都远远的丢下。她坐在车上,半闭着眼,听任车子把她颠得左摇右摆前仰后合。“买票。买票。”乘务员在人缝里极其艰难地钻过来。“对不起,请你买票。”坐在李梦红身边的是个中年男子,依言取了二块五毛钱递给乘务员。“是三块。”乘务员说。“我早上坐的时候只要二块五。”那男人大声说。“可能是你弄错了。我们一直是收三块。”乘务员解释道。“我身上只有二块五。”男人站起来,拍拍衣兜,身子接连往对方身上靠。“不信你搜,搜出一分钱都是你的。”乘务员憋红了脸,想躲,却没地方躲。车上太挤,载客太多,都是人贴着人。走道上也站满了人。有个小伙子还乘机在乘务员的屁股上摸了两下。乘务员气得快哭了,侧了身,骂道:“杂种!”中年男人说:“你骂我?”乘务员说:“谁骂你呐?”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李梦红听得烦了,睁了眼,说:“算了,吵什么呢?为了五毛钱。”乘务员说:“没有钱就不要坐车嘛。”男人说:“我没钱。”司机把车停下,抓了一把大扳手从别人的头上肩膀上爬过来,红眼睛绿眉毛地说:“下车!他妈的,你活得不耐烦了?这是老子的车。”李梦红扯一张拾元的钞票递过去。“连他的一起买了,两张。”司机被噎得翻翻白眼,哼哼叽叽地又从人的肩头上爬回去开车。“谢谢你。”中年男人从乘务员手里接过车票,说。她又半闭了眼,不理他。“我,我真的没有钱了。”男人脸都红破了,说话也有点气紧。
她被车厢里浑浊的气氛搅得头晕目眩。她沉沉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汽车剧烈的几次弹跳之后,她醒了。“到了。”人们拼命拥挤着往车门边撞。车下的人发了疯地往车上闯,不少人还从窗子里跳进来。
这是一座很小的集镇。几栋矮小的破旧的木板房东倒西歪地挤在公路边。一家私人小吃店里坐满了人。她昏头昏脑地走进去,被人推到了一张饭桌边。有几个中年男子敞着胸脯在饭桌边狼吞虎咽。桌上洒了些饭粒也泼了些酒。喝空了的酒瓶子倒在饭桌下面。另外有几个包麻布头巾的人在兹兹地吸烟。浓烈辛辣的旱烟味弥满了狭窄的客栈。里面有一扇小门。门边偏偏地站着一个穿短褂子和水粉折裙把肚脐眼露在外面的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有个嘴里漆黑缺了两颗牙的老头子在一边痴痴地瞅那姑娘的肚皮。小门里面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李梦红要了一碗凉米粉,端在手里,找一个角落另外坐了。米粉很不合胃口。要命的是,她还没吃上两口,有一只绿头苍蝇就撞到碗里,呜呜地叫几下,死了。她张了嘴啊啊了几声,皱紧眉头,把碗撂在了桌子上。
穿折裙的姑娘凑到柜台边。那里有个板着脸的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姑娘拢去以后一个劲地动手动脚,嘻哩哈啦。那小伙手忙脚乱地躲闪着,指了指开着的小门。姑娘在自己的乳房上搓揉了两下,嘻嘻笑着,钻进那小门去了。
李梦红抓紧自己的包,到外边的摊子上买了几个油炸糕,用一根竹签串了,边吃着边走回小店里来。“请问,有个叫伍魁洪的是不是住在这里?”她去问那柜台里的小伙子。“嗯,有一个。他是昨天才来的。好象是王寨的人。”小伙子脸绯红了,抬手指了指那扇小门。
她慢慢地咀嚼着油炸糕,眼睛直直的盯住那门、那门后幽暗的地方。大约吃了半个小时,她才把炸糕吃完了。她掏手绢抹抹嘴,擦了手,用力把弄脏了的手绢捏做一团,用力将之扔到地上,抬了脚踩上去一旋。然后她钻了进去。里面漆黑的。前面闪着光。那儿有扇门。原来这里是一座院子。她走过去。她看到一排平顶的用火砖砌的厢房。其中有一扇门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伍魁洪”三个字,是用白粉笔写的。
房门没关紧,虚掩着。她推开门。房间里乱七八糟的。那个先进来的姑娘穿了三角裤,只戴两点奶罩,正懒懒散散地倚靠在床枋上。她把包摔在木椅上,冲那姑娘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姑娘根本不理她。伍魁洪提了几瓶酒来叽哩咣啷地搁在桌子上。那是一张黑漆漆的八仙桌。“她是干什么的?”她指着伍魁洪。他撂了三张钞票过去,对那姑娘说:“你还不走?想死啦。”她叭!地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那姑娘急忙穿了裙子,捡了钱跑出去。
他站在那里,脑袋差点顶着天花板。“成什么体统!?”她大声说。他没吭声,只站着不动。其实他根本没有动过这小姑娘。他根本不知道这娼妇会进到他房里来。“你自己想一想……”她铁青着脸。“我才进来。我又不晓得她在这里……”他分辩道。“那你会给她钱?”他低了头,坐下,说:“妈呀,真冤枉。我可以脱裤子……”她脸色好多了。“打痛了?”她并不想抚慰他,自己找地方坐下。“你是老板,什么都由你,还有什么好讲的?”他摆了几下脑袋,起身来收拾房间。
床上被那个小姑娘搞得一塌糊涂,房间里散发着男人的刺鼻的汗臭味和烟悠地嘘着气,笑了。她曾经因为没有钱而不敢让女儿住院。她曾经为了还毛家的三千块钱而找自己的所有亲戚凑了三天。她曾经为买送毛笔楼的礼物要花几百块钱而焦头烂额。如今……“本来我还想带两套衣服来的,又怕不合身……下次吧。我这次可记准了尺寸。”她根本不抬眼去看毛笔楼。她早就发现他站在走廊上了。“谢谢红姨。”婷子朝毛笔楼挤挤眼,一蹦一跳地出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她。他看着她,不说话。她不看他,也不说话。他站着。她坐着。只有电视和唱机还在工作。
他过去关掉了所有机器,连空调,连吊灯,连壁灯,全关了。房间里暗下来。外面的灯把一些余光洒进来。“你……”她呼地站起来。他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热烘烘的嘴在她的耳根边和脖子上悄悄地印上亲吻。她挣脱了往前稍稍移了两步。他伸手搬住她的肩膀。他的手颤抖着在解她的衣扣。她捉住他的手,死死地捉住。“你怎么啦?”他轻轻地问着,继续亲吻她左右偏移的脸。她渐渐放了他的手。他解开了她的衣扣,剥掉了她的乳罩。他将她推到沙发上让她坐下,然后脱去了她的裤子。她又扭了几扭,往上冲。他拖住她,不让她站起去,跪在她面前在她两腿之间。他紧紧地抱住她,将头埋在她怀里,咬住了她圆圆的乳头。“你太……”她没说出来。他已经褪去了他的衣裤。他的热得起火的生殖器在她的下身撩动着,一直撩动着,却并没有立即插入。“算了,我怕你了……上床去吧。”她抱住他,把脸搁在他的肩膀上。他用力搂抱她,双手在她的肌体上来回抚摸。他跪在她的两腿之间,挺直了腰,开始把他的器官放进她的体内去。她惊讶地叫了一声,张开嘴,轻轻地咬他的肩头。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音讯?”他将已经软得无骨的她抱进房里,搁到床上,转身去关了门,拉亮了壁灯。“你管我到哪里去了。我有事。”她直了眼,看天花板。“嫁给我,好吧?”他躺下去,侧了身子贴上她,一点也不用力地搓揉她的乳房。“什么?”她跳弹了一下,眼睛瞪得很大,盯他。“嫁给我。我们一起过。”他抚摸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她咬住嘴唇,侧了眼瞟他。他赤裸裸地贴在她身上,正用手指按摩她下身之间那唯一外凸的地方。她身上发热,脸上发热,整个人都在发热。“我爱你。”他咬住她的耳垂,说:“你出去一个多月,对我来说简直比过十年还难。我自己都闹不清,几十岁了怎么还会这样。”她捧住他的脸,看他俊俏的面孔,看他忧郁的双眼。她的手往下滑。她的脚在扭动。她侧过身子。她将他拉到自己的身上,让他面对面地压住自己。她的手还在往下,往下。她捉住了他的器官。她向上抬起腰肢。然后她抱紧了他。他说:“答应我,嫁给我……”她挺了挺,将嘴往上迎。“不准说话……”她阻止他道。
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她亲眼看见他跟王小姐鬼混,看见他跟他的秘书在银行的沙发上做爱,看见他把她贷款后的一万元回扣存进他女儿的帐户……她曾经对他胡思乱想,甚至恼恨伍魁洪的粗暴侵犯。但她耳闻目睹了毛笔楼的种种作为以后,她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伍魁洪是正确的。她开始调查毛笔楼。她要利用他。
“起来。我有话要对你讲。”她使劲摔摔手,似乎摔掉了什么羁袢,然后回到客厅里,开了灯,在沙发上坐下,嘴角浮起冷漠的笑。
“你,要讲什么?”他还没扣完衣服。
“其他银行的领导之中,你跟谁的关系最好?”她问。他眉毛跳了两下,脸上的肌肉在律动。“你,想要钱?”他抓住她。“我有的是钱。你何必还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呢?嫁给我,一切都是你的。”她掀开他,哼一哼,斜了眼,说:“我现在不想听这个。你有钱是你的,关我什么事。”他格格地错着牙齿,站起身,一边用手在裤裆处扯拉链,一边去穿拖鞋。他在门边说:“你要找什么人何必来求我?关我什么事?”她接连哼哼地笑几声,去开了电视,把音量调小一点。录像片出来了。片头重叠着女人的裸体。“你再说一遍?”她回到沙发上坐下,眼盯着电视屏。他瞅瞅她,兹兹地吸了口气,打着寒噤。电视屏上出现了男女交欢的镜头。她别开了脸。他扭头看到了电视,眼瞪得很大,嘴也合不拢了。他的拳头握紧了,骨节里发出剥剥的叫声。这盒录像带毫无疑问是他女儿婷子看过的,或者干脆说是他的宝贝女儿从外面拿回来放的。“畜牲!”他切齿地骂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嘛。”她关掉电视,见他准备出去,便把他叫住:“回来。”他沉吟着,在离她一定距离的地方坐下来,抖索着拔烟出来叼在嘴里。“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么气冲冲地出去一吵,伤了她的自尊心也出了你自己的丑。你让她一个姑娘今后怎么在社会上做人呢?”她柔软的巴掌伸过去,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这种事这种话,你当爸的也不方便去教她,对不对?我去找她。今后,我会帮你管好她。不过,你也要乖乖地听我的话,不然的话你只怕不光当不成这个行长,恐怕连牢也坐不成了……”她轻言细语地说着。他在发抖。他手心里冰凉。他暴露给她的太多太多了,足以使他死无葬身之地。他长叹一声,说:“想不到,你会这样对待我。农夫再善良,始终是改变不了毒蛇的凶残。”她嗯了一声,推他一把,偏了身子靠在沙发上休息。
“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他盯住她,颤抖着,双手握成了拳头。他渐渐低下头。“我救你的女儿,违反规定一笔贷款给你二十万……我简直是发疯了,发疯了……”她嗤地一声,站起来,指着房间的每一件东西,厉声说:“够了,毛行长。你装什么好人?你这房子从哪里来的?你的家产从哪里来的?你是救了我女儿,可是……你出够了风头,登报,上电视,领奖金,当英雄。你还欺负我。你还要怎样?说穿了,你在救你自己。你贷款给我。你为什么要从中无缘无故拿走一万?什么给其他人的手续费。是你收了。你以为你骗得了别人就一样可以骗过我?你太精明了,既要名又要利,养了婊子又想抢人家的老婆。你是农夫?你是流氓、恶棒加混蛋三级。你行里的女的至少被你玩了五个。这是有根有据的。你要我嫁给你,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块遮盖布。你老婆怎么死的?撞车死的?是你杀死的。”他脸色煞白,汗珠子不断往下掉。“不要跟我讲这些。你肚子里有几根蛔虫,我太清楚了。找个年轻的,你怕你的宝贝女儿跟你翻脸。找个年纪差不多的,你又嫌人家有损形象。你爱我?笑话,天大的笑话。”她往他脑门上重重地点了一下。“你还想当副县长?就凭你?你够什么资格?老实点。我们之间不过是在做生意。你要是肯合作,我还是不会让你吃亏的。要是你不听招呼,那你就走着瞧。”她挨着他坐下,用手拐挑他一下。“喂,建行的马行长怎么样?你约他明天到玫瑰园吃餐饭,好吧?”
他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你不要乱来。我告诉你。我随便哪天出了事。你就别想脱身。你还是小事。你的心肝宝贝女儿,还有这座院子……”她半闭着眼,架起了二郎腿。他的不停地在抖动的双手摊开了,绵绵地摆在沙发上。她不轻不重地继续说:“伍魁洪随时都会来照顾婷子的。你信不信?”他骂了一句娘,点起另一支烟来,狠狠地吸。
“怎么样啊?毛行长。”她把小包摔到肩膀上挎了,点着高跟鞋,可可地往外走。“我明天下午四点钟在玫瑰园等你们。喔,对了,别忘了把楼下那两位小姐也邀了去给我帮忙。”他抬头来将她望了又望,说:“你要找个担保人,不然的话很难做。”她嘴角一掀,笑道:“你是行长,又这么有钱有名誉有地位,还怕担保不了吗?”他错错牙齿,说:“我不干。”她站住了,鼻子里哼了哼,道:“你敢?我也不会让你平白无故担这份风险的。老实说吧,给你百分之十。”他翻翻眼皮,长叹一声,倒在沙发上。她朝他做个小动作,飞一个眼神,不紧不慢地走出客厅,走下楼梯,走进街道的人流之中。她不知不觉中扬起手指往眼角上轻轻地试去。那里,滚出来的是一串串止不住的冰凉的泪珠。
夜,已经很深了。第二华人站
十四
玫瑰园里生意很好。几乎所有的桌子都被人坐了。各个包房里也全是客人。本来水磨石的很光滑的地板上,由于溅了一些汤,泼了一些酒,有点打滑。忙来忙去的服务小姐走路时总难免东摇西晃,想停下来拖几把,无奈要侍候客人太多,根本没有腾手的余地。
李梦红搭着的士到了店门口,看见里面的情形,眉头皱了一下。她径直朝经理办公室走去。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高挑个子,椭圆形的脸,淡淡地扑了些粉,抹了点唇膏,正往外送一个喝酒喝得东倒西歪弄错了方向的男人。“你走好。欢迎你下次再来。”男人挥舞着手,似乎不小心,往女经理的腰肢上拍了一掌。“你走好,不送。”女经理微微笑着,略微闪开一点,使个眼色,示意保安送客出门,自己转身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了。
李梦红挨过去了,伸手咄咄地敲门。里面听见凳子移动的声音却没有人开门。“咄,咄咄。咄咄!”她又敲了几下。女经理露出一张笑脸,把她迎了进去。“你坐,喝杯水吧?”李梦红摇摇头,摆摆手,说:“不麻烦你了。我想订一间包房,四个小时。”经理笑着,取过一张纸条子看了几眼,说:“真不好意思,客太多,都满了。嗯,现在是三点五十,可能要过半个小时才有人退房。”她说着,打了个呵欠。
李梦红眼珠转了几下,说:“能不能调剂一下?价钱方面可以另外考虑。”经理沉吟片刻,用手指敲敲太阳穴,说:“这样吧,你先坐一下。我去问一问。我不敢说一定办下来,只能说尽量想办法。”随后她出去了。
李梦红跟着出去,站在走廊上等消息。不一会儿经理带着一个服务小姐来了。“对不起,让你等久了。刚好有个客人喝醉了酒,稀里糊涂地带了人出去玩去了。时间还没到点。不过估计在剩下的一个小时里他不会再回来,就先让给你吧。你跟她上楼去。”经理说着,笑眯眯的闪身给李梦红让道。李梦红接连说了几声谢谢,去服务台交了钱,领了钥匙,跟着服务小姐去看自己订的包房。
房间不怎么宽大,但光照很好。墙壁上进行了多层次的装饰。房里有一套转角沙发,一条长茶几。靠墙的地方有一台彩电和一套影碟机。窗户上安了空调。地板上铺了紫色的毯子。这种地方只能用来品茶唱歌或者男女之间谈情说爱,用来吃饭就太不适宜了。“能不能在这里摆桌子吃饭?小圆桌。”李梦红对服务小姐提要求。“这个……”服务小姐可能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被问住了。“在外面,有些时候对有些人来讲,是不太方便的。”李梦红坐在沙发上,环视周围。“好吧。我去抬桌子上来。”服务小姐说着下楼去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后,已经是四点三十分钟了。李梦红靠在沙发上,咬着嘴唇,瞪了眼看手腕上的表。“老板,一共有几个人?”服务小姐抱了餐具来准备安排用饭。“五个。”李梦红弹弹脚,起身,准备出门去看看,“等几分钟。”正说着,她一眼憋见毛家楼下那餐馆的两个服务小姐出现在楼梯口上,立即长长地透出一口气,又说:“摆上吧。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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