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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阅读

作品:二重螺旋(耽美)|作者:hao001259|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21:44:14|下载:二重螺旋(耽美)TXT下载
  「让你久等了。」

  因为饭已经煮好了,所以尚人做了一些能立即食用的简单菜肴端上餐桌。

  裕太应该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待尚人指示,早已摆好碗筷坐在椅子上等。

  尚人将盛好饭的碗递给裕太,裕太默默地吃起饭来。

  ——话虽如此,他的食量依旧小得惊人。

  本来,跟同年龄的男孩子们比起来,尚人也属于食量小的一群。

  尚人觉得自己的食量很普通,但进入翔南高中,自己带便当以后,得知高中男生个个食欲有多旺盛,也不禁感到愕然。

  总之,就是吃。特别是有参加社团活动的,食量更是惊人。

  「筱宫,你应该不会只吃这些吧?难道你会偏食?」

  中野对他食量之小惊讶的不得了。

  「又不是在吃减肥餐。」

  尚人是想摄取均衡的营养,所以以蔬菜为主的便当是他的得意之作。

  当然,尚人所做的便当也兼作为裕太的早、午餐,所以尚人做菜也是经过了一番考虑;再来考虑到裕太食量不大,所以他尽可能以不留下剩菜剩饭为前提而做调整。

  中野的理论,简单来说就是「高中生正值成长期,要吃更多的饭和肉」!

  ——似乎是如此。

  顺带一提,比起肉,尚人更喜欢鱼,单纯只是因为鱼比肉还便宜,所以每天的餐桌上都是以鱼为中心吧……

  无论为何,他们兄弟之间存有磨擦、争执,以及包含感情上的龃龉等种种问题,虽然他们彼此对根本的禁忌视而不见,但能像这样与裕太一起共进晚餐,让尚人心里雀跃不已。裕太凭着自己的意志接近他了,若非亲眼看到还真不敢相信。

  要是能和雅纪三个人一起吃饭的话,一切就太完美了!不过雅纪还是一样忙得不可开交,这个梦想至今仍未实现。

  「小尚。」

  「什么事?」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晚回来?」

  (真的很难得呢!裕太在吃饭的时候居然主动跟他说话……)

  他不曾——在吃饭时和裕太说过话,就算一起吃晚饭,裕太也不会轻易开金口。

  即使如此,尚人还是感到很满足。一个人吃饭时那种食不知味的感觉消失了,餐桌上的菜肴看起来变得丰盛,不觉促进了食欲。

  「回家的路上被学年主任叫住了。」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尚人据实以告。

  「为什么?」

  「嗯……他有点事想拜托我。」

  「什么事?」

  霎时尚人犹豫了,因为内容与那起暴力事件有关,他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而且……尚人没想到裕太会追问,以为裕太想知道的只是「那么晚才回家做饭的理由」,所以听到这个回答应该就会满足了。

  尚人继续保持沉默。

  「怎么?是我不能听的内容吗?」

  下一秒,裕太心情转为恶劣。

  「……不是这样的。」

  「那你就说啊!我也有问的权利吧?不然我好像是吃闲饭的一样!」

  (他说……权利……)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尚人不知所措,他并不是讨厌这种感觉,老实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话题?

  (今天净是发生些怪事。裕太那家伙到底怎么了?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尚人反而担心起裕太来了。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裕太不耐烦地提高语调。

  「我们学校里,你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两名被害人吧?」

  尚人话甫出口,裕太在瞬间摒住了呼吸。

  「从补习班回家的三年级生,还有结束社团活动回家的一年级生——」

  「对……三年级生在这学期已经复学无望了,而一年级生虽然外伤已经治愈,但因精神上的打击而足不出户。」

  裕太放下筷子,凝视着尚人。或许他觉得这并不是能一边进食,一边随意听过的话题吧。

  「然后,那个一年级生的母亲有话想问我……」

  ——闻言,裕太明显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话?」

  「就是……该怎么克服障碍?」

  「——真的吗?」

  「……真的。」

  「那女人是白痴吗?」毒辣的言语。「她搞错对象了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

  「她太没神经了吧!真让人不爽!」

  尚人没想到会从裕太口中听到这些话,让他感到非常惊讶。

  「不爽?为什么?」

  「一般人不会问这种揭人疮疤的问题吧?对方可是和她家小孩遭遇了同样伤害的人啊?」裕太撇撇嘴,认真地说道:「而且……我觉得很讨厌。」

  「讨厌?」

  尚人不自觉地重复他的话,裕太略为低垂视线,喃喃地道:

  「因为……那家伙伤都治好了还不去上学,小尚却杵着拐杖仍坚持要去学校。这件事全校都知道了吧?所以他的压力一定很大?」

  什么压力?

  ——不用问也知道。在校长室见到野上的母亲时,尚人和裕太有着同样的想法。

  不……应该说是第一次注意到吧。

  「如果我是那家伙的话,我搞不好会殴打母亲,说:『谁要你多管闲事!』」

  虽然想法太过激烈,但如果是裕太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

  「她就好像在说:『同样都是被害人,和小尚比起来我家的孩子竟然如此软弱,明明伤都治好了还不敢去学校。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变得像小尚一样?』真是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尚人无言以对。

  裕太所说的话并没有太过激烈的愤恨。

  尚人认为——即使她语气中含有莫大的焦虑以及母爱的有无,但也只能言尽于此。

  「啊——不过,搞不好他会因为暴力事件的打击,想法变得很钻牛角尖,就这样拒绝上学、一蹶不振下去。」

  真是一针见血的话。

  「然后呢?你跟那个没用的家长说什么?」

  「我说,我是我,他是他……所以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比较好吧?」

  裕太在一瞬间——瞪大双目,不由得笑了出来。

  「哦……说的好!」

  「我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想,野上的母亲所认真烦恼的问题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要怎样做就是那个没用的家长的问题了。」

  「希望他的精神创伤不要变得更严重就好了。」

  即使世人对ptsd(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认识提高,实际上没有人能理解这种症状的切实感和痛苦吧。纵然真诚地想去了解也办不到。

  只要只到这份痛苦就能理解——尚人觉得这只是旁观者的自以为是。

  即使如此——

  不管花上多少时间也没关系,大家都认真地希望你恢复精神,重新上学。

  这份心情没有半点虚假。

  但是裕太对此事不置可否,只是将筷子伸向了吃了一半的色拉。

  野上的事也是如此。不过对尚人而言,裕太的事才是优先的考虑,这点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现在无须焦虑,未来还很漫长,慢慢来就好了。)

  裕太确实有了改变的征兆,这样就够了。

  晚上十点过后。

  洗完澡后,裕太拿了一瓶矿泉水回到卧房随意躺在床上。

  今天和尚人说了许多话,这些年来充满苦涩、尖锐的空白彷佛一场谎言。一开始,他还很担心没办法顺利搭上话,开口说话后,才发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什么嘛?)

  想到这里,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而他现在才发现,为了打破名为「疏远」的假想区块躯壳,浪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真正想要的东西明明就近在咫尺……明明看到了,却视而不见;明明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住手里的东西,却不断躲避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沙也加被雅纪排斥。

  自己没有被雅纪所选择。

  自从裕太知道雅纪和母亲有肉体关系以来,他就一直认为被哥哥「选上」就是被当成母亲的替代品,成为雅纪发泄性欲的工具。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是当他看见雅纪和尚人之间存有那种关系,一股激愤与憎恶席卷他全身,彷佛沾染这份毒素就会中毒。

  他讨厌对亲弟弟下手、禽兽不如的雅纪,也无法原谅被雅纪拥抱的尚人。

  然而——另一方面,那种希望被从高中时就已经是「大人」的雅纪所认同的渴望,至今仍未消失;他感到懊悔、痛苦……却又无法治理这份无药可救、扭曲的心情。

  裕太发现这份激烈的感情其实建立在尚人绝不会抛弃自己的自信上。一直以为是自己心甘情愿地安于「笼中鸟」的状态,但事实并非如此,或许如果他不这么做,自己就不被他所需要。

  雅纪曾说过:

  「我只对尚发情。」

  「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被世俗接受,所以也不想道貌岸然地向你说教。」

  但是——既然雅纪再也无意玩温馨的扮家家酒游戏,也没有温柔体贴到继续饲养只会惹事生非的小鬼。

  「别再任性了,去改变自己!」

  在这句话的背后里——

  「你以为你能一直无条件接受尚人的爱情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针毡般充满寒意的话。

  直到最近他窥见两人性爱的场面,才知道雅纪所说的「发情」就是「爱」。雅纪真的除了尚人之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哥哥只要有尚人就够了,就算你死巴着筱宫家不放,那里也没有的容身之处,所以你来加门家吧,外公和外婆也说这么做对你比较好。」

  沙也加说的没错。

  相当正确,就某种意义而言,这正确到刺激了裕太的神经。

  如果说雅纪是只能对尚人发情的「禽兽」,那么边听着雅纪拥抱时尚人挣扎的喘息,沉溺在自慰中的自己,果然——也是禽兽吧。

  裕太已经有所自觉。

  所以——他已经无处可去。除了筱宫家以外,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所以我绝对要让雅纪哥认同我。)

  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白白接受尚人的爱。

  他不会成为雅纪的绊脚石,也不会成为束缚尚人的枷锁,他要证明自己能确实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向雅纪。

  向尚人。

  还有向沙也加。

  接近午夜十二点。

  雅纪回到筱宫家时,客厅早已熄灯。

  他将包包和外套放到沙发上,轻敲一楼尽头的房门。不待房里传来响应,他便擅自打开门进入。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你回来了,雅纪哥。」

  尚人的视线仍停留在摆在桌上的英文课本。

  「我回来了。」

  雅纪步履轻松地走向尚人旁边,在他发上落下一吻。

  尚人至今仍未习惯……雅纪这种爱情的表现。尚人觉得有点痒,他害羞地微微缩了缩脖子。

  「做功课吗?」

  「嗯,这是下礼拜一要交,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作业,我想先从拿手的开始做起。」

  「哦。」

  不知是什么原因,筱宫家的孩子语言能力都很强。雅纪也不负那副外貌,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他的语文能力因必须常出国工作而愈益精进。

  将来想出国留学的沙也加喜欢英文,当然也是受到了雅纪的影响。

  「多取得资格有益无害」——以此为座右铭的尚人也是个检定考魔人,已经通过了英文二级检定。

  至于裕太——目前还是个未知数,但是他的耳力很好,要是有心,在会话上应该不成问题。

  总之,尚人在脚伤治愈后并没有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仍继续使用这间房间。

  因为这里是母亲去世的房间,所以一开始虽然尚人坚决反对使用这里,但做家事很方便。

  令一个抗拒的原因是,当他与雅纪做爱时,非常在意只隔一道墙之后裕太的存在。

  雅纪本人不太在乎裕太是否在隔壁的房间,但是尚人即使接受了雅纪,却仍受到世俗道德的束缚,他学不来雅纪的坦然。

  「尚——」

  「什么事?」

  「傍晚的时候,你学校打电话给我。」

  「咦……」

  「听说那个叫野上的一年级生的妈妈有事想拜托你?」

  「啊……是校长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学年主任。」

  「这样啊?」

  尚人也想在雅纪回家后和他好好商量。

  「就学校而言,这似乎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犯人落网后,时间也算是落幕了。然而实际的伤害已经产生,对当事人来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不只是翔南高中,各个学校也为了这个问题伤透脑筋。

  事实上林田校长之前就有联络过他,同一起事件的被害人家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他想听听身为尚人监护人的雅纪的意见。

  他明白野上家迫切的心情,但不想给脚伤尚未完全复原的尚人增加负担;身为校长,最优先考虑的不是监护人的希望,而是学生本人的身心安全才是。

  然而即使如此——林田说道。

  事件归事件,同样身为翔南高中的学生,校方应该一视同仁,所以他想将判断权交由雅纪。

  雅纪不认为那是校长作为逃避现实、冠冕堂皇的理由,相反的,他认为那是校方所做最大的尊重。

  所以雅纪表示,在尚人身体完全康复之前不会接受这个请求。

  「同为蒙受不合理事故的被害人应该互相扶持」,雅纪并没有这种志工般的精神。

  老实说,有人邀请雅纪一起成立「受害者互助会」,但雅纪断然拒绝了,他不知道发起人是何许人士,这种明显地想将雅纪作为活广告的做法只有让他更加反感。

  这种事交给闲暇、热心和富于正义感的人去做就好了,要寻求补偿还是提出诉讼随他们去,雅纪并没有闲工夫和他们瞎忙。被骂声谩骂为利已主义也无所谓。

  野上的事也一样,对雅纪来说,尚人就是他的一切,他想为尚人排除所有有害与他的事物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关于此事,他希望校方能保证对方不会擅自私下与尚人接触,否则他必会采取对应的处置。

  经过一连串事件的报导,林田充分理解到雅纪是行出必言的人,所以他二话不说便一口答应了。

  后来换学年主任打电话给他,问他尚人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打算怎么做?他们无法拒绝野上家的请求,所以雅纪也不得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其实雅纪心里安安暗暗期待着,在这段期间里,那个拒绝上学的一年级生的精神打击能有所缓和……但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尚人一样「温柔而坚强」。

  话虽如此,雅纪也无意去指责那名少年——禁不起打击。

  「……那你打算怎么做?」雅纪一屁股坐在床沿开口问道。

  「嗯……我觉得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比较好吧。」

  (哦……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真意外。

  他还以为尚人一定会说,如果自己帮得上忙的话会尽量去做。

  「为什么?」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我明白野上的母亲因为觉得孩子很可怜而想为他做什么的心情,但是那股关爱反而会造成他的压力吧?」

  「嗯,她似乎是真的很担心,但总觉得她因为太过关心反而让情况恶化。」

  (太过关心反而让情况恶化……吗?)

  尚人在洞悉情感上非常敏锐,如果他这么觉得的话……应该就错不了了。

  简单来说,或许——就是过度干涉小孩,离不开小孩身边的家长。

  雅纪心里不禁苦笑。

  (总觉得……自己似乎也没资格说别人。)

  死心眼的雅纪也是离不开弟弟的哥哥,更糟的是,有所自觉后就更加变本加厉。

  「她希望我能做一些安慰他的事,让我觉得很困扰。」

  「这样啊。」

  尚人觉得对方像是在推卸责任。他实在很想说,身为家长做不到的事不要推给不相关的人!

  「不过我还是说了,我会考虑看看……」

  基本上以尚人个性来看,他绝对无法坐视不理。

  然而他的理智与心情背道而驰,头脑的某处闪起了黄色警戒灯,要他不能深入插手此事。

  「足不出户果然还是不太好吧。因为我……我身边有同年龄的朋友在,所以才能那么轻松。」

  「……是樱坂同学吗?」

  「嗯,樱坂、中野还有山下。」

  听到尚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名字,雅纪不禁回想起最近开车接送尚人上下学的事。

  那三个人每天上午一字排开在校门口等尚人——不,等尚人的其实不止他们三个人。

  (德国牧羊犬的樱坂、西伯利亚哈士奇的中野、柴犬的山下……吗?)

  与在远处旁观的军团不同,那三个人确实格外引人注目。

  尚人在听到雅纪用狗来比喻他们三个人的瞬间……先是瞪大双目,接着爆笑出声。

  除了幸福洋溢的童年时光,这些年来雅纪不曾看尚人如此捧腹大笑过,所以反而哑口无言。

  雅纪高中时的死党每个都个性突出,尚人也不落他之后,果然交友是重质不重量。

  「面对家人的时候,就算什么都不说他们也能明白,所以才会安心地依靠他们吧?不过朋友却会直言不讳,所以能很自然地接受刺激,我觉得……很高兴。」

  尚人说的雅纪也非常清楚。

  当雅纪痛苦得几乎一蹶不振时,狠狠斥责他、真心激励他、保持绝对的信赖帮助他时,是朋友;因为朋友,即使遭逢绝境,他也能站稳双脚不随波逐流。

  因此只要是高中死党的邀约,基本上雅纪都不会拒绝——当然,如果他抽得出时间的话。

  「所以我希望野上也能喘口气。」

  「喘口气吗?」

  「嗯……不是在学校也没关系,只要是除了家里以外的地方都好,希望他能找到可以缓缓做呼吸的地方。」

  然而,尚人本身无意成为他的「避难所」吧。

  不。如果真演变成此的话,会让雅纪感到困扰。

  尚人的身体状况好不容易能复原 能骑脚踏车上学,但和前一阵子相比,他的体重明显减轻了许多,所以雅纪不希望尚人身上再背负不必要的负担。

  尚人心里或许也很清楚吧。

  「所以我想是不是该写封信给他。」

  「写信吗?」

  「虽说是安慰,但我总觉得这么做不对……不管我说什么,似乎……也只是在互相舔舐伤口。雅纪哥,你觉得呢?」

  「写信也不错啊?这么一来也算是履行承诺了。」

  「也是啦。」

  尚人缓和了嘴角,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然——

  「只要你不过分插手管这件事就好。」

  「嗯,我知道了。在管别人的事之前,必须先打理好自己的事。」

  尚人充分理解雅纪想说的话,雅纪欣喜之余,嘴角也不禁绽放了一抹笑意。

  「啊……雅纪哥,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做茶泡饭?」

  (茶泡饭啊……)

  在这种时刻问这个做什么啊?

  ——雅纪不禁暗道。或许是因为他找到了履行承诺的方法而松了口气的关系吧。

  不过比起茶泡饭,雅纪有更想吃的东西。

  「尚……过来这里。」

  话应甫落,尚人的身体略微僵硬。

  「尚?」

  雅纪用眼神催促他,尚人就像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诱惑一般,生硬地站起身来。

  雅纪一把抓住他的手,越过他的背紧抱在臂弯中。紧紧锁在怀里的身体,纤瘦得让雅纪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还是太瘦了。尚,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

  尚人的声音与刚才相比细若蚊鸣。

  雅纪将唇凑近尚人耳畔。

  「那也让我吃你吧。」

  耳边的轻声呢喃让尚人的耳朵……脖子瞬间染成一片赧红。

  「……我可以吃你吗?」

  尚人微低垂着头,默不作答。

  「尚?」

  尚人瞬间心跳加速,这份鼓动直接传给雅纪,雅纪面露微笑。

  雅纪知道,这种与平常叫尚人时不同的语调,能让尚人在性欲上产生刺激。

  所以雅纪在一开始,总是……

  「尚?」

  故意用这种语调叫他。

  在众人面前总是维持一贯知性语调的雅纪——

  「尚。」

  用他独特的悦耳嗓音呢喃,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仪式。

  他温柔地含住尚人的耳朵,蛊惑他——

  「现在一起来做舒服的事吧?」

  我和你……

  「很舒服吧?」

  像这样……催眠他。

  「做爱是很舒服的,一点也不恐怖。」

  对雅纪来说,甜言蜜语并不是打发时间,而是做爱前重要的前戏。

  他和尚人的这段关系,始终最坏、最差劲的强暴,那次悲惨的经验造成尚人心中的阴影,所以为了消除尚人对性爱畏惧的心理,雅纪总是在前戏时花上许多时间。

  与异性发生肉体关系时,他只是好不迟疑地发挥雄性本能,将滞留体内的东西倾吐而出。

  但和尚人做爱时不同。他明白,只是肉体的结合并不是真正的做爱。

  他的甜言蜜语能逐渐化解身体的僵硬,煽情的呢喃让青涩的弟弟全身染上羞涩。

  这和插进——深入、射精的高潮是截然不同的快感。

  「怎么了?尚的这里……跳的很快哦。」

  雅纪的手隔着尚人套在身上代替睡衣的薄t恤,爱抚他的左胸,用手掌轻轻摩擦,手指确认他的乳尖的位置。

  他用指腹缓缓揉搓。

  「你看,乳头都硬挺起来了。」

  尚人的脖子益发显得更红了。

  尚人摒住气息……低垂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紧抓这床单……

  「尚,你真的好可爱。你希望我揉这里,乳头才会这么尖挺吧?」

  雅纪只要像低语一样舔舐他的耳朵,他的手指就会微微颤抖。

  「所以我会好好揉你这里的。」

  他将手伸进t恤里,直接捏住他的乳尖。

  下一秒——

  「……嗯……啊……」

  尚人的侧腹微微痉挛。

  「尚比较喜欢我揉你左边的乳头吧?」

  雅纪不断揉捏他的乳头,直到尖挺充血。右手指腹更加用里揉捏尚人敏感的左乳头,彷佛就要揉碎一般。

  雅纪左右强弱不一的力道揉抚着尚人。

  「啊……嗯……」

  尚人有时会逸出嘶哑的声音,更加偎进雅纪的怀里。

  「你看,乳头已经硬成这样了。」

  雅纪一把捏起硬挺的乳尖和乳晕,温柔地……拧扭。

  「好……好痛……」

  「你希望我啃咬……吸吮这里吧?」

  尚人瞬间——摒住气息。

  「尚?」

  彷佛在督促尚人回答一般,雅纪又用力拧了一下。尚人忍住喘息,微微地点头。

  「好好说出来。」

  「……吸吮……」

  「——哪里?你不说出来我可不知道。」

  「啃咬……吸吮……乳头……小……雅。」

  即使断断续续,他也努力把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不诚实地将欲望说出来,雅纪是绝不会给予他所想要的。

  尚人平常都是叫雅纪为「雅纪哥」,只有在属于两人世界时,他才会用甜美嘶哑的声音叫他「小雅」。

  雅纪喜欢尚人叫他「小雅」,因为这能让他感受到记忆中的幸福——那唯一的乡愁。

  「你是乖孩子,尚。」

  雅纪抚摸尚人的头发,落下无数轻柔的吻,尚人的胸口剧烈起伏。

  「等会儿我会好好爱你这里,在那之前——这里……」

  雅纪一边低喃,一边轻握起尚人逐渐勃起的股间。

  「在我确认你没有自慰过后。」

  雅纪有时会非常坏心眼。

  这种时候一定——是他不小心踩到了雅纪的地雷,但是狼狈不堪的尚人心里完全没有个底。

  现在也是——撩拨他之后又忽然抽手。

  通常在开始之前总是给予他浓烈甜蜜的深吻……这次却没有。尚人心里惴惴不

  安,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雅纪……

  「尚,把腰抬起来。」

  雅纪一把扯下他的内裤和短裤,逐渐勃发的欲望一览无遗。

  光是被揉弄乳头,下腹便灼热得发烫,中途停手的抚弄反而让他感到阵阵抽疼。呈现在眼前的证据更叫他羞耻难当。

  平常被雅纪拥抱时,他总是全身滚烫,喘息不止,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不清。现在则毫不在乎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有多淫荡地喘息着。

  不……他管不了那么多,他甚至连思考的余力也没有。

  但是雅纪中途停手却让他的身体莫名地发疼……更加挑起他的羞耻心,叫他无地自容。

  曝露在雅纪膝上的股间让人在感到羞耻之余,更增添一股不安,尚人心跳瞬间变得急遽。

  「小……雅,我没有……自慰。我……没有。」尚人不禁脱口而出。

  他没有自慰,也做不到。

  之前东窗事发时——

  「我讨厌同样的话要我说两次的笨蛋,也讨厌率性毁约的人,但是……我更讨厌以不高明的谎言企图蒙骗的人。」

  雅纪惩罚时的疼痛与惊惧,让他记忆犹新,而且……尚人知道已经习惯雅纪爱抚的身体变得贪婪,自己拙劣的自慰技巧并无法获得高潮。

  所以他不会自慰,他做不到。

  雅纪曾有一次因为工作而三天以上不在家,他的身体莫名地发疼,疼得他受不了,但他还是强忍住将手伸到股间的欲望,结果因梦遗而弄脏了内裤。

  雅纪用他沉着悦耳的声音道:

  「嗯……我知道。不过尚有时会说谎……所以我得好好调查一下才行。」

  他淡淡一笑。

  「如果你有遵守和我的约定,我会好好奖赏你,舔你所有喜欢的地方……也会啃咬、吸吮你的乳头。」

  甜蜜温柔的嗓音像是加速他的心跳一般,在他的耳畔不住撩拨,光是如此,尚人被迫中断的情欲又逐渐加温。

  (好可爱啊,尚,你真的好可爱。)

  他知道尚人不喜欢坐在他膝上,被他从身后抱住、露出股间的体位。

  他想欺负他、让他哭泣。

  在开口说「喜欢」之前,雅纪会把狠狠地折磨他的记忆深深烙印在尚人心里。

  特别是当雅纪用指腹摩擦前端的蜜口,用手指拨开变得异常敏感的秘肉,他就会仰头哀鸣;拨弄充血成粉红色的粘膜直到转成艳丽的红色,他就会颤抖得倒抽一口气。

  「不……要……那里……不要……」

  「小雅……不要……小雅。」

  尚人痉挛嘶哑的喘息撩拨着雅纪。

  深沉浓烈的情欲不断高昂攀升,雅纪愉悦地紧紧拥抱尚人,直到榨干他最后一滴精液为止。

  此时,雅纪有一种自已真的变成禽兽的错觉。

  尚人坐在他膝上时,身体就会变得僵硬。当然,雅纪明知如此却故意打开他的双脚。

  尚人喜欢甜蜜温柔的亲吻,轻啄他的唇瓣就行了。好好疼爱他、抱紧他,就能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无论他们发生过多少次亲密的性关系,本质仍不失纯朴与率真的弟弟,让雅纪爱得无可自拔。

  用全副身心去接近雅纪的情感的同时,内心深处却受到二重禁忌的束缚而畏惧的弟弟——可爱得令人受不了。

  所以雅纪才要调教他。对尚人,他这辈子绝无意放手。

  他想放也放不了手。

  (因为除了你,我什么也不要……)

  所以——他会抱紧尚人,让尚人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甜蜜的言语和淫靡的快乐,以及用名为「爱情」的执着捆绑住他。

  雅纪明白,已经扭曲的自己只能藉此获得满足。

  雅纪的手抚触他股间稀疏的阴毛,胸口的鼓动愈形剧烈,优雅修长的手指缠上的不是尚人渐渐勃起的分身,而是沉睡在柔软囊袋里的双球,雅纪彷佛要确认它的触感与重量一样,细细抚弄。

  用指尖揉捏,再用手掌——包覆。令人心痒难耐的爱抚,轻柔的刺激。

  上半身仍穿着t恤,裸露的下半身遭雅纪肆意揉弄,一思及此——尚人便有了感觉。

  加速脉动的心跳让奔流的血液如针扎般刺痛着自己,滚烫的热度逐渐往下腹部集中,被撩拨到一半的快感让他全身羞红。

  如此一来便什么也瞒不住了。股间的昂然竖起,他听见背后传来雅纪的轻笑声。

  「尚果然还是喜欢这里被人玩弄吧?」

  被人如此露骨地提醒,尚人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烧了起来。

  「第一次揉你这里时,你马上就射了哦。」

  雅纪一面回想不禁轻笑出声,一面用手指不断揉搓单边的囊袋。

  下一秒,尚人觉得有股直窜指尖的电流爬满全身。

  「然后我把这含进嘴里,你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那……那是……」

  他记得。

  雅纪将他的脚强拉开,屈成m字型,使劲压住他的脚,仔细品尝在他的手指抚弄下变得异常敏感的阴囊。

  「因为太舒服了,头脑都快融化了吧?」

  「不是……因为小雅弄痛我了……」

  雅纪第一次帮他口交的时候,他羞耻得想哭,连腰杆都虚软得使不上力,被雅纪轻柔含住的阴囊,在灵活的舌头充分舔舐、大力地吸吮之下,让尚人产生那里会不会因而破裂的错觉。

  说是舒服,更像是痛苦,比快感更深的……恐怖。

  然而连根部都被含到嘴里,让尚人全身震颤不已。他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么有感觉、舒服到痛的地步啊。」雅纪一面说道,一面微微加重手指的力道。「因为尚的这里和乳头一样,只要不断搓揉这里,乳头就会更加尖挺,没错吧?所以尚最喜欢我一边揉你这里,一边吸吮你的乳头了。」

  尚人轻咬住唇瓣代替点头。

  雅纪无所不知。

  尚人的哪里最敏感,对什么最没有抵抗力,喜欢被怎么抚弄……在雅纪面前他是无从遮掩的。

  「所以我就揉你这里揉到乳头痛得尖挺吧。这里蓄积很多尚的蜜汁,我必须把它挤干,让你不用再自慰也没关系。」雅纪的低语一字一句都满溢着甜蜜与淫靡。

  但雅纪在揉捏蓄满蜜液的阴囊时,手指的力道毫不留情。

  「小雅……好痛……」

  「不是吧。尚,不是痛,是舒服……我说的没错吧?因为尚的这里已经这么硬了。」

  雅纪用舌头舔舐着尚人的耳廓,另一只手则抚摸尚人的坚挺。

  「只是痛的话,这里就不会这么硬了。」

  「……嗯……」

  不是……不是这样的。因为雅纪在他耳畔低语,他的分身才会昂然硬挺。

  雅纪沉着稳重的声音强烈地刺激着他的鼓膜,让他全身发热……并不是因为那里被揉得发痛。

  然而包覆在雅纪偌大手掌里的阴囊被揉捏得发疼时,他两边的乳头也随之挺立。左边被捏住,左胸乳头就会疼痛;右边被细细揉弄,右胸乳头就益发尖挺。

  「不……要……小雅……好痛……」尚人扭曲的唇逸出了呻吟。

  「尚真爱说谎。」雅纪亲昵地低语,又继续揉弄。

  缓慢,温柔……

  使劲——

  「不……不要!小雅……好痛……好……痛……」

  愈是揉捏尚人的阴囊,他的乳头就愈发尖挺、坚硬。

  乳晕上的疙瘩粒粒分明……乳头挺立……胸口……乳头痛得不得了。

  好痛!

  抵不住汹涌而至的阵阵酥麻……令人眩然欲泣。

  「小……雅……不要了……好痛……」

  「尚,什么会痛?」

  「乳头……乳头好痛。」

  闻言,雅纪缓缓扬起嘴角。

  「这里……被揉的时候,乳头会痛?」

  尚人连连点头。

  雅纪隔着布料触摸尚人的乳头。

  下一秒——

  「咿……啊……」

  尚人全身痉挛。

  (乳头都硬起来了。嗯……因为我说了揉捏这里的话,使乳头尖挺的关系吗?)

  雅纪的喉咙逸出轻笑。

  (这种情况……该怎么说呢?安慰剂效果?)

  病患将假药信以为真药喝下后产生了药效,这就是所谓的安慰剂效果。雅纪的甜言蜜语引发出尚人的快感,结果尚人因而受到了暗示吧。

  (真的好可爱啊,尚。你怎么会那么率直呢?)

  尚人低着头,全身紧绷,雅纪用手梳过他的头发,烙下一吻,然后在他的耳畔呢喃轻语。

  「尚,把t恤脱掉,我要来吸吮你的乳头了。」

  尚人乖乖地听从指示,动作生硬地脱掉t恤。

  「乖孩子,面对着我。」

  尚人缓缓转向雅纪,跪在他面前。雅纪莞尔一笑。

  「尚,过来。」

  雅纪顺势抓住尚人的手,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然后用最甜美的低语——

  「这是奖赏。尚喜欢的地方,我会舔个够……吸个够。」

  那里被揉捏得发疼,乳头被啃咬、吸吮得更尖挺,窜流至指尖的快感布满全身。如针扎的酥麻引发阵阵抽痛,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快要被这激情融化了。

  「小……雅……小雅……」头脑一片空白,尚人只能娇喘连连。

  蓄积的热度与欢愉的漩涡重迭在一起,互相碰撞……

  从臀部蜿蜒爬伸至背脊的快感让尚人不禁——

  「啊……啊……嗯……啊啊……」

  弓起背,仰起头……

  侧腹不断传来阵阵痉挛。

  那一瞬间,蜜口迸射出激昂灼热的欲望。

  以大学录取率百分之百而自豪的翔南高中,每天早上在一般授课开始之前都有一段课外辅导时间。预习、复习不在话下,一天七小时的课程更是理所当然的「常识」。

  藉此测试学生们平时自我管理的能力和上进心,以及是否确立了未来生涯的蓝图。

  高中入学考试并非集义务教育之大成,而是迈向自我、崭新的第一步,因此只是以考进翔南高中为目的——这种不思进取的想法,在翔南高中是无法存活下去的。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姑且不论是好是坏,每年总会有几个人无法升级,他们不是选择留级,而是自行退学,这在超极升学名校的翔南高中来说是司空见惯的现实。

  早上七点以前,樱坂像平常一样来到了西门附近的脚踏车停车场,不知为何,中野和山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喂,樱坂,等等……」

  一大清早,中野便招手叫住樱坂,众人的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起投以注目礼。

  中野并不是自己走向樱坂,而是招手要他过来。当然,没有人敢当着两人的面议论纷纷,一大清早就想自寻死路。

  樱坂默默地慢步走向中野。

  「哦哦!」

  或是——

  「不会吧……」

  ——之类的。

  伫足围观的人群如今更切身地感受到金三角的压迫感。

  一旦尚人这个位于三角的「核心」不在了,他们给人的印象便时间转变,交头接耳的三人组完全无视周遭的嘈杂喧嚣。

  「喂,樱坂,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樱坂总算也习惯了中野省略关键主词的发问习惯。

  「那个拒绝上学的一年级的母亲好像哭着纠缠筱宫……真的吗?」像是要补足中野语焉不详的部分,山下适时压低音量问道。所谓「莫逆之交」或许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风声到底是从哪里走漏的?)

  樱坂不解,他的视线来往穿梭在两人之间。

  两天前,尚人在放学后被叫到校长室的事已经人尽皆知——毕竟当时他人就在走廊上。不过话说回来,不论地点在哪里,只要被点名对象是尚人,就能一举撩拨起众人的好奇心和注意。

  当然,隔天早上,蜚言流语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不过,樱坂昨天才从尚人口中听说这件事。他什么都还没问,尚人就已经主动据实以告了。

  他当然很在意尚人到校长室被拜托了什么事,不过如果尚人无意开口,他也不打算询问。

  「我希望樱坂能知道这件事。」

  尚人却主动向他说明。如果是私事那另当别论,但或许在尚人的想法上,樱坂也是与暴力事件相关的当事人之一。

  他是否应该感到高兴呢?或者该说……当他接受自己被称为尚人的「看门犬」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拒绝的权利了。

  连中野和山下都一大清早跑来找他逼供了,这表示流言已经传得全校皆知了吧。

  (果然,只要一扯上筱宫就能让凑热闹的人情绪高涨。)

  一思及此,樱坂便觉得难以启齿。

  「喂,真的吗?」

  中野不耐烦地用手肘碰撞樱坂。

  「你们干嘛问我?」

  「咦——因为你是筱宫的看门犬啊,所以这点小事你一定知道吧?」

  「……说的也是。连这点事都不能好好掌握的话,紧黏着筱宫也没有意义吧?」

  被两人一针见血地讲明,这让樱坂在心里暗暗地大叹一口气。虽然他自己有所自觉,但是一大早就被人重新提醒,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无力。

  「筱宫事后应该也有向你报告吧?」

  中野果然不能小觑,事事都如他所料。

  话虽如此,即使胆大如中野敢追问樱坂,却仍没有勇气当面询问筱宫吧?

  「结果呢?到底是怎样?」

  「好像要他写一封鼓励的信。」

  他已经向尚人确认过这并非不可公开的秘密。就某种意义而言,从尚人的语气即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