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娘道:“恩公,此物送您吧,或许您以后会派上用场。”
端木翔龙了不客气,加声称谢后纳入怀中,道:“不知那批死士在什么地方?”
季三娘道:“昆仑山中有个地方叫鬼谷,谷口乃是一绝壁石缝中,一般人不易找到。恩公以后若要寻找,我愿为恩公带路。”
端木翔龙忘情地抓住季三娘的手道:“多谢三娘!”
季三娘得端木翔龙源源不断的真气相助.体内之伤已愈,突然,她象想起什么事还要对端木翔龙讲,被端木翔龙
抢先说道:“你不必再怕日月教的人了,有我在此,谅他们奈何不了你。待会,在下带你到少林寺去。”
季三娘心有余忌道:“这……”
端木翔龙笑道:“没事,包在我身上。从今后,侠义门中之人谁也不会再为难你,若有可能见到令师,我替你求情,让她准你重归门下。”
季三娘不信,问道:“这是真的?”
端木翔龙神秘的一笑道:“君子无戏言!”
季三娘滚下虎皮,扑嗵一声跪在端木翔龙面前道:“恩公此恩此德,三娘永生永世不忘!愚公在上,请受三娘一拜!”说着便磕起头来。
端木翔龙忙伸手将她拉起,让她坐回虎皮上,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佛祖都会原谅,何况人乎!请您以后不要再恩以长患公短的,我实在是受不了。您就叫我小兄弟吧!”
季三娘瞪着一双水凌凌的大跟睛,道:“这……您比我大得多,怎么可以如此称呼?”
端木翔龙笑着取下面具,道:“您看看我是谁?”
季三娘一看,惊得以手捂嘴,险些投叫出声来。
端木翔龙将面具重新戴好笑道:“三娘,您那手飞刀手法堪称一绝,何时教教小弟?”
他本是心胸坦荡之人,对男女间的事也不那么敏感,加之他人年轻,长期生活在深山洞穴,对儿女风情知之甚少,心如一张白纸。对于少林寺那一幕,他早已不放在心上。所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此话;哪知道他此言一出,本来见了他真面目的季三娘已是羞愧不已,这一来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同时也从心底深处万分的感激。只见她面烧过耳,浑身躁热,低头不语,暗自忖道:“他认识我在先,救我在后。既然认出了我,还鼎力相救,真是天下少有的大好人。”
端木翔龙见她低首不语,面红耳赤,猛然醒悟过来,脑子里不由浮上那晚在少林寺外的情景,不由得也感到脸颊发烫,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急忙凝神静气,荡涤胸中杂念,顿时脑海中一片清明,神志了变得十分清爽。
过了许久,季三娘才抬起头来,满面带笑说道:“恩公.您的吩咐,恕我万难从命。您若不弃,我愿永远在您身边,做个使唤丫头便心足矣!”、
端木翔龙连忙摆手道:“我怎么成?”
季三娘道:“能侍候您这样心胸坦蔼,是非分明、不许前嫌的君子,便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您若不肯,便是嫌我出身低贱。”
端木翔龙道:“此事万万不可,咱们还是先回少林寺,以后再说吧!”
季三娘凄惨地笑笑,站起身道:“象恩公这样的人都不肯收留,别人还能收留我么?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说罢突然一头向石壁擅去,眼目的地就要香消玉殒,血溅三尺。端木翔龙急忙虚空一抓,将她吸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端木翔龙身边,端木翔龙道:“好,我答应就是了。千万别再想死呀活的。”
季三娘好不欢喜,急忙翻身跪下道:“奴婢拜见公子。”
端木翔龙忙将她扶起道:“咱们走。”
两人钻出洞来,下了山岗,向少林寺奔去,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热。
季三娘笑道:“公子,说真的,在少林寺外那晚,奴婢曾发誓要将你杀了。想不到却是您救了奴婢的命。”
端木翔龙笑道:“其实当时我要杀你是易如反掌,可是我觉得下不了手,也许是你长得太美了,老天不让我辣手摧花吧!”
季三娘嫣然一笑,妩媚至极道:“那是我命中注定要给公子当奴婢。您不知道,我早有预感,巫山神君他迟早要杀了我,因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他岂能让我活在世上。”
端木翔龙笑道:“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以后会活得更好。”
季三娘道:“那是托公子的福!”
端木翔龙道:“苦诲无边,回头是岸。你这幡然醒悟,便立地成佛了。有的人却执迷不悟,至死不悔。你想想,你古至今,哪有邪恶战胜正义的?别看日月教眼下闹得欢,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秋后的蚂昨没几天蹦的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摆谈,双方都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对方。当靖木翔龙提到自己的父亲因为没给巫山神君治作而全家遭到他的屠杀后,季三娘突然道:“想不到公子竟有这般血海深仇,待抓住巫山神君那老贼后,奴婢非得在他身上戳七七四十九个洞不可!”
端本翔龙道:“纵是将他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所欠的血债舀三江四晦水也难以洗清。天下人都恨不能食他肉,剥他皮。”
翻过一座高坡,转过一个山塌。一颗两人合抱的古柏,孤零零地挺立在荒野上,那插天人云的身姿,结实粗壮的树干,虬劲盘结的枝干,好久以坚定、强壮、不可征服的之感。
在离大树二十多丈远的地方,端木翔龙突然止步,并一把拉住了季三娘,道:“慢!”
季三娘警觉的向上下张望道:“看见什么?”
端木翔龙道:“血腥,死人的血腥味!”
季三娘道:“我怎么嗅不到?”
端木翔龙飘身挡在季三娘身前,道:“跟紧我,小心四周。”
季三娘心里一阵发热,仿佛挡在前面的不是一个人,一个年轻人的血肉躯体,而是一堵墙,一座山,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
两人飘身来到树下,只见树根下横躺着三具尸体,死状十分惨烈,均被开膛剖腹,截肢断臂,三颗光秃秃的脑袋也被击得粉碎。
端木翔龙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别无发现,对季三娘道:“咱们走!”
声音甫歇,空中幽幽地传来一声长叹,接着一条人影从五丈外的乱莲蓬蔓草中冉冉站起。
夜色虽暗,端木翔龙一眼便认出了突然现身之人,忙悄声对季三娘道:“别出声,来人是血手卓戎,一切由我来对付。”
季三娘忙躲到端木翔龙身后,暗中掏出三把飞刀隐于掌中。端木翔龙不等卓戎发话,便来个先发制人,朗声喝道:“阁下是谁?三人可是你杀的?’”
卓戎飘身来到的前一看,发话之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黄脸汉于,身材修长,衣衫华丽,在他背后还躲着一个女人,便笑道:“二位好雅兴,到这荒山野岭干什么来了?”
端本翔龙冷笑一声道:“这你管得着吗?我同你,这三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厂卓戎笑着反问道。
端木翔龙冷森森地道:“不是么,请阁下帮咱们将人埋了。是么,说说杀人理由。”
卓戎笑道:“朋友是什么人?”
端木翔龙道:“在下易铭,你是什么人?”
卓戎道:“在下立手卓戎。”
端木翔龙道:“你还未回答我呢?”
阜戎若无其事的说道:“是我杀的。”
“为什么杀他们,他们犯了什么罪?在哪儿招惹了你?”
“他们不该潜伏在此,暗袭于我。”
“他们与你有仇有冤?”
“谁知道。”
“无仇无冤,为何暗算你,难道想抢劫你的财物?”
“也许是吧。”
“你从哪儿来?”
“在下不是犯人,你也不是青天大老爷,凭什么这样问我?”
“凭什么?谁要是不讲清楚,休想离去。”
卓戎呵呵大笑道:“你是什么人,管得这么宽?”
端木翔龙阴森森地冷笑一声,道:“奉教已将这方圆百里划为禁区。”
“你是什么教的?”
“说出来吓死你,本教乃即将一统武林的日月教。”
卓戎哈哈大笑道:“阁下下是何方混混,竟敢冒充日月教的人?”
端木翔龙笑而不答,季三娘却从他身后挺身而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叱道:“混蛋,你才是混混,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是谁?”
追魂手季三娘的名声在江湖上虽说不好,但叫得非常响,何况她不是巫山神君的情妇,卓戎哪有不认识她的。
一见是她,卓戎大吃一惊,脱口道:“你还投死?”
季三娘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死?你的消息饲挺快的。”
卓戎一张俊脸立时拉了下来,沉声道:“他是谁?是他救了你?”
季三娘也学着他先前的口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卓戎手按剑把,双目如电,杀机顿起道:“是不是我都要送你们一块上路!”
季三娘嫩嘴冷笑道:“你行么?”
卓戎怒叱一声,道:“你这贱货!死到临头还敢耍笑大爷。”
季三娘被他辱骂得浑身颤抖,怒叱一声便要扑上前去。
端木翔龙伸手将她拦住道:“三娘息怒,他所骂的是过去的三娘,而过去的季三娘已经在荒滩上死了。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待会他就知道这骂人的后果是多严重了。”
卓戎踏上两步,将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不足两丈,喝道:“姓易的,在下不管你是何门何派之人,今日你既然与这贱货同行,说不得只好委屈你了。来呀!将他二入拿下!”声音刚落,大树四周的杂草、矮林、藤蔓中呼啦一声涌出三十多名贼人,一下子将端木翔龙和季三娘团团围住,明晃晃、高闪闪的刀光剑影,在星月下星出十分阴森诡谲。
端木翔龙放眼一扫,伸出一手将摹三娘的手拉住,道:“好一个沽名钓誉,欺世盛名的卓在侠,蛰伏了十几年,九十九步已过,就差这一步就等不及了么?过早的暴露自己,不怕功亏一簧么?”
卓戎黄衣飘飘,英娄勃勃,俊美的脸上充满傲慢和得意的笑容,泰然自若,负手而立,道:“阁下想必已从那贱货口中知道了不少东西吧?不哦它已经不成为秘密了。”
端木翔龙笑道:“对我而言,日月教根本不存在什么秘密,面是要它偿还这十几年来所欠武林同道、天下生灵的血债,你不认为是这样吗?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是报应你们的时候到了!”
卓戎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端木翔龙笑道:“口气再大也没有卓大侠的名头大,也没你的狼子野心大,更没你乔装伪善的本事大。当然,也没有当人们知道你的丑恶嘴脸后的震惊大。你骗了多少善良的心?他们尊敬你.热爱你,想不到你的心却是那样黑,那样毒,蛇蝎之毒恐怕都难与之相比。卓大侠,你用多少人的鲜血培练成了你的血掌?你比那些用千千万万百姓的鲜血染红乌纱的贪官污吏还要坏上百倍,千倍!”
卓戎一咬钢牙,怒目竖眉,沉声道:“阁下好一副灵牙利齿,说够了吧?弟兄们,上!要活的不要死的,我要用他俩的心祭开山大典!”
端木翔龙伸手一摆,不慌不忙地说道:“慢!阁下还是少让他们来送死,他们只配替你摇旗呐喊,还是咱两人先玩玩。我想领教一下阁下费尽苦心修炼成的玉龙雪功,请吧!”
卓戎一摆手,群贼退出十几丈远,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场内。端木翔龙放开季三娘的受,低声道:“我若不敌,你速去少林寺送信。”
季三娘道:“不!要死咱们死在一起。世上哪有主人死,奴婢活的道理,让奴婢先上吧!就算奴婢报答塑的救命之恩!”
端木翔龙笑道:“我救过你么?那是你的福气,别再说傻话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季三娘固执烙道:“奴婢纵是被他千刀万剐也心甘情愿,还请公子依了奴婢这一回吧!”
端木翔龙脸一沉,道:“嗯,休得多言,照我的话去做,不然今后别再跟着我!”
季三娘不敢再争,默默的逗到树下。手中隐藏的三柄飞刀,象上了弦的箭,一触即发。
卓戎见他二人低声争执完后,笑道:“阁下用不着那么急着交待后事,一时半会还不会让你死,有话以后再慢慢说不迟。”说罢,不丁不八站开门户,双掌在胸前一阵剧颤,渐渐的变为红色,越来越红,象两块烧红了即将锻打的钢板。
端木翔龙含笑而立,神色安祥,脚下丝毫未动。一身白色儒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显得那样的飘逸潇洒,沉着镇定,象身后那棵经历丁沧桑的大树,傲然挺拔。
卓戎已将全身功力提及至极阴,朗声道:“这便是玉龙雪功,阁一不是想见识么,请吧!”端木翔龙见他一双鲜虹的掌锋外并无紫色光芒,知他并未将神功练至大成,心中已经有了谱,便笑着道:“不过如此,进招吧。”
卓戎也不推让,脚尖一点,飞身窜起,急如闪电,一招“雪崩冰山倒”,斜肩带背扑向端木翔龙。
端木翔龙断喝一声:“来得好!”左手二指一探,“仙人指路”,右掌一翻腕,五指一伸一缩“拈花折柳”,反击卓戎。
卓戎右掌拍出后,一见对方左手二指遥遥指向自己的掌心劳官穴,破空的指风嗤嗤怪响,急忙变掌为爪,一招“雪鹰探金爪”,抓向对方腕脉;左掌迅速攻出,一招“雪消玉龙现”,劈向对方前胸的璇玑、七坎、膻中三大穴。
端木翔龙身形一晃,侧身滑步,施展出师门绝技灵虚幻影轻功,倏然到了卓戎身后,右掌一翻,拍向卓戎的神道穴,左掌一切,斩向卓戎的后颈玉枕穴。端的是迅疾无匹,凶猛绝伦。
卓戎蔟出的两招刚到半途,陡觉跟前一花,竟然失去了对方的身影.同时感到脑后生风,背心汗毛倒竖,急忙将身形的溜溜一转,凭空拔起一大多高,双掌在空中划起一道圆圈,疾速拍下,只见漫空鲜红的掌影,层层叠叠,一浪接一浪,当头罩向端木翔龙,这一招乃玉龙雪功中的“瑞雪罩莽原”。
端木翔龙见卓戎急中变招,凌空拨起,脱出自己的掌影,而且凭空幻起一道红色光环,凶猛无俦地压各自己。暗道一声:“好!”脚尖一转,身子也象一个砣螺飞快地在原地旋转起来,身体象一股白色的龙卷风,一圈一圈向空中升去,所向无敌,毫无阻挡地穿破卓戎的红色光环,越过卓戎足有两丈多高,这才在半空中停止。
倾俄,两人双双落到地面,只见卓戎面色苍白,口中直喘粗气。而端木翔龙侧?淳狱恃地站在他的对面两丈远的一蓬野草上,柔弱的小草竟然不折不弯,依然迎风挺立,飘飘欲仙。
众人一看场中情景,知道二人已在空中以内力相拼了旷世一招,一个个都被这神奇的功夫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根本没注意卓戎的神情变化。直气得卓戎心里暗驾不停。
只听端木翔龙朗声笑道:“卓大侠,玉龙雪功不过尔尔,还是放下屠刀,束手自缚,等候武林公审裁决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顽抗是没有用的!”
几句话气得卓戎一佛升天,二佛捏般,一腔心火直往脑门上冲,恨不能扑上前去将端木翔龙撕成碎片,但在空中那一招,已耗去他不少真力,而对方却无事一般,悠然立在草尖上,单这份轻功已使他寒生胆底,暗自叫苦不迭,哪还敢轻易发动攻势。
端木翔龙缓缓揭下面具,纳入怀中,微微一笑,道:“卓大侠,你看看我是谁?”
卓戎正暗自调息静气,忽见对方变戏法似的揭下一张面具,不由定睛一看,这一看骇得他魂飞魄散,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是你!”
端木翔龙笑吟吟的答道:“不错,是我!”
卓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什么人不好碰上,偏偏一露真像碰上这冤家死对头。世上的事果真有那么巧么?他惋若是在梦中一般,不自主地撂着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端木翔龙道:“卓大侠还记得在君山前说的话么?那些你梦中的厉鬼正在向你索命呢?不知你此时心中是否还十分痛快?我现在要将你这棵病树上的蛀虫给掏去了,你可忍着些。”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简直要了卓戎的命。堂堂血手卓戎日月教教主巫山神君的大徒弟。二十多年来,多少武林名宿死在他掌中剑下,怎忍得下这口气,即使只剩一口气,他也要作一番垂死挣扎。如同俗话说的:蛇死还得甩几下尾巴呢。顿时只见他强压怒气,阴森林一阵冷笑,道:“兔崽于,鹿死谁手,殊难料定。休要高兴得太早。”呛啷一声掣出宝剑,捏了上剑诀,剑尖遥指端木翔龙。
端木翔龙道:“令师既然未能将你的拳脚调教好,那我就再试试你的剑术,看看令师是否在武功上有资格独傲武林。”他也缓缓拔出佩剑,只听一阵悦耳的龙吟过后,一柄蓝汪汪如同一泓秋水的宝剑已脱鞘而出,刹时晶光耀目,冷电四射,犹如黑夜中划起一道闪电,天空中的星月都量得暗淡无光。
卓戎见端木翔龙手中握着的是一把稀世宝剑,心中陡地往下直沉,感到自己无论在气势、武功、兵器上都要逊色对方一筹,不由心灰意冷,暗道几声:“罢!罢!罢!苍天绝我,看来今夜果真要葬身于此了。”
端木翔龙轻轻在剑身上屈指一弹,宝剑嗡嗡不止,朗声道:“还等什么?动手吧!”
卓戎牙一咬.也不答话,宝剑一挥,抢先踏进,剑随人出,一招“灵蛇吐信”,剑光如匹练,剑影似闪电,迅疾诡谲地罩住端木翔龙的前胸要害。眨眼间已枣出六六三十六剑。丝毫不给对方喘息机会。
端木翔龙一见卓戎攻到,将宝剑往怀中一抱,轻飘飘跃下草尖,原地一转,人已到了卓戎身后。
卓戎迅猛凶狠地刺出三十六剑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对着空中乱刺一通,骇得他急忙旋转身躯一看,背后也没人。这一惊,冷汗便顺着脊梁往下直淌,死亡的阴影罩住了他。
他接连转身几次,仍末看见端木翔龙的影子。下他可慌神了,握着宝剑的手开始发抖.脑门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他干脆不再转动身子,而是敛神静气,停在原地不动,暗将护体神功运起护住全身。谁知他刚一停下,左肩便被端木翔龙拍了了下。他立即转过身去,还是不见端木翔龙。他这才明白,对方一直贴在他背后。可对方的轻功实在是高明,犹如影附形,任他如何转动,也休想将对方甩脱。不明摆着任人宰割吗?
蓦地,端木翔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快叫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要你的命!”
卓戎经历丁多少大风大浪,见过不少扛湖中负有盛名的人物。可是,没一个象端木翔龙这么可怕。就是一丐、二怪、三奇中任何一个与他交手,他都自信能放手一拼,不会感到恐惧与胆怯。
突然,他剑尖一点地面,身体猛的腾起两丈多高,向前翻出四五丈远,人在半空,已反手向暴露了身形的端木翔龙打出三支五寸长的短剑。这种暗器又薄又窄,打出后迅疾无比,在黑暗中极难辩认。
可它却难不住具有一双夜眼的端木翔龙。当他看见卓戎急中生智脱出自己的灵虚幻影轻功控制后,刚想飘身跟进,陡见三点寒星扑面而来,离自己的面门和前胸已不足三尺,急忙将定剑舞起一层剑幕。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卓戎打出的三支剑形暗器已被他全部击落,碎为数节。
卓戎一见端木翔龙受阻,脚尖一点地面,挥舞宝剑又扑了上来。剑影疾闪,身法急转,剑似狂风,人如蚊龙,奇招异着绵绵不断,泼辣疯狂地向端木翔龙一阵猛攻狠打。
端木翔龙脚跟一旋,抱剑怀中,团团旋转,形成一股有形的气流,护住全身,飞花飘恕般躲过了卓戎虚虚实实、变化无穷的剑招,毫毛末陨。
当卓戎攻到五十多招时,只听端木翔龙哈哈大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几招试试!”陡见一道蓝光从狂风骤雨般的剑光中直透而也,叮叮当当一阵剧响。蓦地剑虹倏止,端木翔龙仍然怀抱宝剑,神闲气定站于原地。卓戎却呆立不动,秀发披散,面色苍白,口中直喘粗气,一脸的惊骇震异。双目瞪得溜圆,却暗淡无光,两道剑眉已被剃得精光,右臂衣袖破裂,一道七八寸长的创口,血如泉涌,正顾着手中宝剑下流。双肩缺盆穴上有两个铜钱大的剑孔,有血沁出,从他的神志看,一身功夫已被对方给废了。再看他的前胸,十字交叉地被划了两条深及筋骨、长达数寸的伤口。他用长剑支撑着身体,才未倒下。
端木翔龙呛啷一声剑入鞘,笑道:“看来你老兄不是浪得虚名,便是运气不好。不过你也别伤心,漫说是你一人与我单打独斗,就是你师弟颜良与三名总护法联手群攻,也未捡得丝毫便宜。在下要取你这条小命是易如反掌,不过还得留下你让天下武林同道学点东西。三娘,将他带去包扎一下。”
季三娘从惊骇中醒来,答应一声走上前来,撕下卓戎身上的衣襟替他包扎。
三十几年的勤学苦练毁于一旦,卓戎的心在瘫直,在痉挛。到现在他还没明白端木翔龙的剑是怎样击破自己的剑网刺中自己的。对方的剑刺向自己时是那样的从容不擅,清清楚楚,无一点花样,他竭力想避开那蓝幽幽的剑芒,可怎么也避不开,硬生生的承受了对方一剑又一剑的打击。
他的心比身上的剑伤还疼十分。他想嚼舌自绝,可挥身上下软绵绵的无一丝力气,只好任凭季三娘象捆棕于似的给他包扎起来。末了,将他象死狗一样拎到大树下丢在地上。
季三娘恨恨地叱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端木翔龙见季三娘将卓期待收拾停当,这才缓缓地向周围的贼人道:“你等为何还不逃命?”
三十多名贼人一言不发地向他围拢过来,眼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
端木翔龙微笑道:“怎么?你们也想动手么?”
贼人还是不发一言,缓缓向他逼近。
双方相距已不到三丈,端木翔龙喝叱道:“站住!谁再前进一步,休想活命!”
贼人嘎然止步,其中走出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阴森森地干笑两声,道:“阁下人长得好,武功也不错。可惜呀可惜!咱们不是少主,不喜欢单打独斗。再说你伤了咱们少主,你叫我们回去怎好向教主交待?”
端木翔龙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等不好交差与我何干?日月教乃乌合之众,多行不义,来日无多,灭亡在即。你等既怕回去不好交待,何不远走他乡,另寻生路,洗心革面,重
新做人,何必死抱这幽魂不散?”
那老者抬了抬手中薄刃厚背的大刀,道:“阁下说得轻松,在下虽然说技艺不高,愿与众兄弟一起领教一下阁下的神功绝学。”
端木翔龙笑道:“这又何苦呢?在下不想多杀无辜。你们这样死心塌地为巫山神君卖命,到头来能得到什么呢?”
那老头道:“阁下,休要痴人说梦,咱们不吃你那一套。弟兄们,效忠教主的时候到了,谁要是后退一步,作怪我刀下无情!”
他一挥手中大刀,率先扑向端木翔龙。其他贼人也呐喊一声,舞动兵刃杀向端木翔龙。他们不敢去招惹季三娘,因为季三娘的一只手掌正按在卓戎的头顶命门,只需稍一吐力,卓戎便会立刻死于非命。
三十几名高手三十几支不同形状的刀剑钧叉,锤鞭枪戢,形成一个硕大的光圈罩住了端木翔龙。刹时间,劲气激的,罡风呼啸,刀光闪闪,剑气森森,人影闪动。
“不知死活的东西厂端木翔龙断叱一声,旋身长啸,一鹤冲天,腾起三丈多高。两条乌龙般的匹练从空飞泻,直如翻江倒海的猛龙,盘旋飞舞,吞吐缠绞。
铮铮铮,当当当,嘎嘎嘎,暴响连珠,震惊四野。只见断剑横飞,残戢乱舞,四周人影乍合倏分,一个个摇摇晃晃,跌跌撞撞。
端木翔龙的长啸还在空旷的野由中回荡,激剧的暴响已经蓦然而止。他已轻飘飘地从空而降,回到原地,两只手在空中一抓一抄,两道回旋飞掠的黑芒倏地回到他手中、原
来这两道黑芒是他怀揣的尺八黑龙短剑。
再看三二几名贼人,十停中倒下了八停,未死的六七人在惊骇中失声尖叫:“以气御剑!”
以气御剑,武学中登峰造极的神功绝技,多少人只闻其名,未见耸实、究竟有没有人能在到这一境界,谁也说不清。
端木翔龙舍长剑不用,而用两柄短剑。因为这两把短剑对他施展以气御剑可以说是再称手、再适合不过了。况且这两把短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任何刃兵俗器碰上它等
于鸡蛋碰上了石头,豆腐碰上了快刀。
端木翔龙将短剑插人怀中剑鞘,走到未死的几名贼人面前,冷笑一声道:“堪笑不等不自量,到头终是讨苦吃!这怨得谁来?在下有言在先,休怪我赶尽杀绝!”
这六七名惊骇地渡的贼人,面白如纸,双目失神,浑身颤抖,突然间,一齐将手中的兵刃扔到地上,扑通一声跪倒,不住的磕头求饶。
端不翔龙看也不着他们一眼,扭头对季三娘道:“三娘,你不想地地心头之火,解解先前之恨么?”
季三娘咯咯一笑,悠然来到近前,劈胸抓起一名贼人,嘿的一声将其天灵盖击得粉碎;双脚左右一分,踢向另外两名贼人的心窝,将两名贼人踢得飞起七八尺、落到三丈外,
口喷鲜血,四肢乱抖,眼见不能括了。对其余四名贼人,噼噼叭叭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那四人口吐鲜血,双眼翻白。又捏住他们的脖子,用柳叶飞刀.一刀一个割断他们的喉管。她这才站起身拍拍衣襟,对端木翔龙嫣然一笑道:“公子武功盖世,可称天下第一。奴婢有生以来也未见过您这样俊的功夫。奴婢有幸服侍公子,真是上天赐给的福份。”
端木翔龙笑笑,走到卓戎跟前,一把将他提起,这才道:“武功再好也不能迎天行事,做那人神共愤之事。不然,在气势上便输了对方一着,再好的功夫也难以发挥出来。何
况,武功一道博大精深不可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临敌对阵不能过高估计自己,过低估量别人。小子就是吃了这样的亏,认为自己的玉龙雪功已练到十成,天下无人能接得下
来。其关在心理上他早已输了,所以才败得这样惨。如若不然,以他的功力接我三招五招还是不成问题的。”
季三娘道:“您在空中破他血掌那一招身法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端木翔龙掉着卓胡往前走,道:“那是我根据天山剑法中的‘大漠孤烟’揉进师门无极玄天拿自创而成,我给它取名‘玉柱擎天’最后搏杀群贼这一招叫‘九洲苍茫’也是我
根据师门无极乾坤剑自创的。”
两人一咱说着话,三更时分、已到了少林寺外。端木翔龙不进山门,引着季三娘来到后边藏经阁外,找住她的细腰喝声:“起。”
两人飘身上了围墙,然后轻轻落入寺内。端木翔龙一手提着卓戎,一手拉着季三娘,七弯八拐向藏经阁走去。
越往前走,季三娘心里越发是发虚,平平地狂跳不止。
端木翔龙感到她手心汗湿,悄悄地她耳边笑道:“别怕,这里是天堂,不是地狱,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季三娘点点头,可还是紧张得很。两人来到藏经阁下,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谁?”接着从回廊拐角暗处闪出八条人影,拦在二人周围。
端木翔龙低声道:“师兄,是我,端木翔龙。”
对面走近一人,端木翔龙一看是慧生大师。
慧生大师也看清了端木翔龙,忙道:“阿弥陀佛,果真是师弟。”
端木翔龙笑道:“师兄,家师他们可在?”
慧生道:“在,全在楼上。”
端木翔龙知道少林寺的规矩,忙问道:“师兄,我想带她上楼,不知可否?”女人除了在大殿烧香还愿,是不准踏进寺内深处的,何况这藏经阁。慧生大师不免犹豫。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问话:“慧生师弟,是何方贵客驾临?”
端木翔龙撮口将声音凝成一线用传音入密的方法送上楼去。道:“慧明师兄,是我,端木翔龙,还有一位姑娘。”
慧明惊喜的说道“慧生师弟,快请他们上楼。”
慧生笑笑,侧身相让道:“请师弟上楼。”
两人进了藏经阁,少林主持慧明大师和玄寂、玄明、玄
静、玄灭四位长老已迎候在经堂中。一见端木翔龙不但带了一位美貌少妇进来,而目手中还提着一人。都微感意外忙将他们让进密室。
端木翔龙刚跨进密室,耳边便响起几声银铃般的声音:“翔龙哥。”接着便有两条人影扑到他跟前。
他定睛一看:哇!屋里人真多!扑到面前的是皇甫琼和柳海儿,这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突然出现,他还当是在做梦呢。忙将手中卓戎往地上一扔,也顾不得季三娘和满屋之人,一手一个将她二人揽在胸前,半天说不出话来。
武林儿女,本就抛头露面,不拘小节,比不得深闺秀女。满屋之人权当没看见,唯有霜雪寒从后边推着东门晶虹走近前来,嘴里还道:“虹姐蛆,你不是也经常念叨我师兄吗?怎的见了面却不敢上前呢?”
他不知道,东门晶虹虽然也不时念及端木翔龙,可拍二人毕竟只有一面之交,纵是她芳心暗许,那也是一厢情愿,人家端木翔龙或许还记不起她这么个人呢。所以,霜雪寒一推一嚷,臊得她面红如绸,芳心乱跳,静静地低下了头。
沉浸在忘我的幸福中的皇甫琼和柳海儿,突然听霜雪寒的叫嚷,猛然觉察到她们这一高兴,竟冷落了情同手足的东门晶虹。三人虽然从款说破过对端木翔龙的爱,可三人都是那千里挑一的鬼灵精。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生死与共,谁心里有几个小九九还不知道。特别是她二人满怀深情的提及端木翔龙时,总见江门晶神色暗淡,默默无语,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俩,躲到一边悄悄落泪。她二人曾多次劝她道:古有娥皇、女英.二女共事一夫,咱们姐妹三个将来也永不分开。可她还是愁眉不展,人也逐渐消瘦憔悴了。
世间唯有这一见钟情,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最为折磨人。经使人魂不附体,六神无主,整日价的恍恍悔偬,食不甘味,夜不成眠。
且说柳海儿与皇甫琼发现冷落了东门晶虹,双双上前拉住东门晶虹走到端木翔龙面前。柳悔儿嘻嘻一笑道:“翔龙哥,你还认得她么?”
端木翔龙微微一笑,握住东门晶虹的一只纤手道:“当然记得,咱们初次见面,她便将我骂得狗血淋头,至今难以忘怀,晶虹姐姐,别来好么?”
东门晶虹声如蚊嘤道:“多谢兄长挂怀,小妹很好。”
端木翔龙点点头,柔声道:“三位蛆蛆,咱们待会儿慢慢说话,先办正事要紧。”
三女闻言,悄然遇到一边坐下,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端木翔龙。
端木翔龙上前向龙虎神君、梁春华、粱秋实要叩见之后,又向在场之人以晚辈礼见过后,便将季三娘向众人作了引见。
众人中有认识她的,有不认识她的,无人不为她的突然悔误和以戈震惊,甚至怀疑。但碍于侠门义士的身份和面子,不得不在她行礼时.勉强答谢,以示礼貌。
龙虎神君让霜雪寒给她搬了一个蒲团、她道谢后端端正正坐下,仿佛是一个即将受审的犯人。当端木翔龙将她的遭遇和提供的情况禀报以后,众人这才对她刮目相看,神态也变得亲切自然多了。
端木翔龙又讲丁他到风穴寺的经过,从中隐去了元通的法号,但慧明大师与玄寂等四长老心都十分明白他所讲的那僧人是谁。
端木翔龙转身将丢在门边、俯卧地上的卓戎提到屋中,众人直到这时才看清他年提进来之人是谁,无不惊讶出声。
粱春华脱口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将这恶贼抓获的?”
端木翔龙惊异地问道:“师伯,您也知道他的底细?”
梁春华苦笑一声,道:“是琼儿先察觉他的。为师一路追踪他到河南,在卧龙岗险遭他的暗算。若非慧明大师他们赶到,惊走了他与另一名老道,为师此时恐怕已是阎王老
子的座上客了。此贼武功非同一般,那妖道更是十分了得。”
端木翔龙道:“他的玉龙雪功已练到了十成。师伯,那妖道是何来路?”
粱春华笑笑道:“惭愧得很,为师与他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始终未能看出他的武功路数。但我看得出他并未倾尽全力。若尽丁全力,恐怕接不下他三五招。”
端木翔龙道:“有这么厉害?”
季三娘突然道:“前辈所见妖道可是长着一头黄发?三缮胡须有些发红?”
梁春华拍腿道:“正是。姑娘知道你是谁?”
季三娘摇播头道:“奴婢也不认识,不过他正是打伤奴婢之人。”…
端木翔龙沉,抬了一会,抬起头道:“我看八成他就是日月教救主巫山神君。”
众人刷地把目光投向他。
龙虎神君手捋长须,微笑道:“何以见得?那些蛰伏了多年的魔头,一个个都不甘寂寞,陆继出来现世了。也许他又是不知从哪条阴沟里钻出来的妖魔呢?”
端木翔龙道:“除了他的须发特别外,师伯可曾注意过他的眼睛?”
粱春华道:“这倒不曾留意。我看他与常人没什么两样,难道巫山神君的眼睛有问题?”
端木翔龙道:“是的。巫山神君在发怒时,睛睛会发出两股蓝幽幽的光,那还是他冒充颇良将我打下悬崖时,让我发现的。后来我一直琢磨,他可能修炼过其他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
龙虎神君点点头道:“这倒要小心留意。”
端本翔龙道:“爷爷,是不是问问卓戎?”
龙虎神君道:“恐怕差别不出什么名堂,据你所讲,他可是巫山神君一手抚养大的。”.
端木翔龙道:“他若不讲,我便零剐了他!”说完,上前解开卓戎被季三娘捆住的手脚,道:“卓戎,死活在一念之差,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随你选择,休可愿意合作?”
卓戎伸了伸被捆得麻木的四肢,翻身坐起,双目中射出两股怨毒的冷光,死死的盯住端木翔龙,半天才冷笑一声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姓卓的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埔木翔龙道:“你真的不想与我们合作?”
卓戎猛的啐了端木翔龙一脸唾沫,道:“你这是痴心妄想!来吧,要想怎样折磨你卓大爷就请动手,大爷这儿等着呢。”
端木翔龙笑笑道:“你知道我可不是什么侠义英雄,何况从你那儿我也曾经学会了许多做人的道理,什么样的事我都做得出来。现在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好了,我一不分杯筋,挫你骨,二不点你的奇筋八脉,更不想毁伤你那俊美漂亮的面孔。我只需掏一瓢粪坑里的长尾巴蛀,从你嘴里灌进去,让它们在你嘴里、喉头、肠胃之中翻腾蠕动。”
端木翔龙平淡地道出,听得屋里的人全都眉动色改,感到一阵恶心。
端木翔龙望着卓戎笑笑道:“怎么样?”
卓戎沉思一下道:“好,算你能耐!扶我起来。”
端木翔龙道:“这就对了。”弯下腰去扶他。
(二)
(二)
蓦地,寒光一闪。端木翔龙腰间的宝剑已被卓戎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拔了出来。人们齐声惊呼,端木翔龙探爪以擒章手法迅疾的抓向卓戎的腕脉,想夺下他手中的宝剑,可是已经晚了,只见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卓戎手中的宝剑已割断了他自己的喉管。
当啷一声,宝剑坠地,他的硕大身躯也随即仰面倒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蹬得溜圆,神光在他眼中渐渐涣散消失。
端木翔龙怔了一下,缓缓地蹲下身子,伸手将卓戎的双眼抹拢,然后俯下身恭恭敬敬的向着卓戎的尸体磕了一个头,道:“不甘你是好是坏,你不失为一条硬汉子,这头就算咱俩相识一场,对你的一点敬意吧!”
说罢,捡起宝剑,站起身还剑人鞘,转过身对慧明大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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