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大师笑笑道:“说不定他们正在前边等着咱们呢?”
话音刚落,蓦地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接着从路边树丛和乱石后面钻出那十几名贼人,一宇排开拦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肖丹平道:“狗贼好快!”
慧明大师笑道:“是咱们慢了,他们抄小路,施展轻功,咱们不过是脚步放得大些罢了。”
贼人中那老头嘿嘿一笑,踏上几步道:“二位朋友不知是何方高人,为何跟踪咱们兄弟?”
肖丹干朗声道:“阁下是谁?凭什么说我们跟踪?”
老头道:“老夫不问你们名姓出身,你们也不必知道老夫是谁。若要说凭什么,就凭咱们的船向下游驶去,你们也向下游去,咱们回来,你们也回来,这够了吧?”
肖丹平仰天哈哈大笑道:“三峡是你们的么?你们为什么去下游,又为什么返回来?”
老头冷冰冰地答道:“这你管不着,咱们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来去是咱们的自由!”
肖丹平道:“对了!你们可以自由来去,咱们是管不着。那么咱们难道就不能自由来去?难道你也管得着吗?再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哪怕半夜鬼敲门,你若未心怀鬼胎,还怕我们跟天天涯海角?真是岂有此理!”
“好一张伶牙俐齿!老夫懒得与你理论!”
“那就请让道吧,拦路劫遭可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老夫就是法。老夫今天不管你们跟与没跟,既然磋上就别想走了!”
肖丹平淡淡一笑,道:“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还怕你们这几条疯狗?区区跳梁小丑也敢在此称霸!”
“好!老夫倒要掂掂你有多大份量,竟敢如此张狂放肆!”说完拉开架式。
慧明大师朗声道:“阿弥陀佛!贫僧乃少林寺主持慧明。敝同道乃天山派掌门肖大侠丹平。各位施主既然认定咱们跟踪了你们,那好,贫僧便不得不问问你们挟持的那老人是谁?为何劫人长者藏于荒山野庙?这是为何?”
贼人中的小个子冷笑一声跃上前来道:“果然不出咱们所料,二位堂堂掌门想不到也干起鹰爪孙的勾当来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就打开窗于说亮话,老子从小生长在川西坝子,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几年,吃的就是这绑票劫道的勾当。称这秃驴既然插手臂上这档于闲事,说不得只好将你捉住,按咱们的规矩胡去耳朵,剜去眼睛,割下舌头。剁下双手。”
天!这样的规矩还不如一刀将人杀了!
慧明大师不躁不怒,手捻拂珠,平静地说道:“阁下说得倒也爽快,但说来说去却没回答贫僧的问话。”
那年过花甲的老头阴森森地将一双鹰目死死的盯住慧明大师,良久才开口说道:“二位真想知道,好!老夫告诉你们:咱们是日月教的人,负责将各地分舵劫持来的人质从巫山神女峰通过水路转运到黄牛庙,今日押送的那老有伙乃是江湖浪子和落怕书生的老爷子,这下该明白了吧?”
慧明大师道:“如此说来,你们的总舵是在黄牛庙罗?”
老人道:“不!咱们的总舵在巫山神女峰。没想到吧?该知道的你们已经知道,现在该上路了。弟兄们,不留活口,并肩于上!”说完,率先扑上,右掌急如掣电,向慧明大师劈面捣出,左掌如刀,直插向慧明大师的右肋。
慧明大师朗声道:“阿弥陀佛,施主竟然不讲一点江湖规矩,想以多胜少。说不得,贫僧只好得罪丁!”双手阳掌向外,一牵一引,一招“脱袍让位”,闪出三尺多远。
那老头喝道:“秃驴,休得?嗦,今日你是死定了!”身形一晃,飞身窜起,右拳往下一滑,一招“直捣黄龙”,迅猛击向慧明大师的前胸,左掌一屈,“金龙探爪”,五指如钩,刷的向慧明大师面前抓来。
慧明大师侧身让步,右手食中二指反手一划,“玄鸟划沙”戴向对方左手腕脉,左手长袖一挥,“乌龙搅尾”缠向对方右掌。扫数施出,便听耳边有劲气破空之声,一支青锋剑,一把缅刀同时向他双肩劈来。
慧明大师招到中途,那老头不敢硬碰,爪掌一收,正待换招。慧明大师右手已悠然翻出,咔喀一声,背后偷袭他的一名贼人手中之青锋剑,硬生生让他的二指夹为两节,那贼人骇然暴退。与此同时,慧明大师的左手长袖也反缠偷袭自己左肩的一名贼人的缅刀,一下子将离自己锁子骨不足五寸的刀给紧紧裹住,那贼人竟无法将刀抽回。慧明大师身形一斜,脚跟原地一转,右手夹下的那半节剑尖已脱手面出。使刀的家伙一见对方转动身形,已知不妙,放开刀柄,蹭的一声斜窜出丈余,堪堪躲过飞出的断剑。那断剑挟着凌厉的劲道,犹如一道流星,扑的一声贯人三丈多远的一名在场外掠阵的贼人的左胸,透体而出,劲势不减,射向那贼人身后丈余的一块岩石,叭,火星四溅,碎石横飞,断剑竟然没入岩石中二寸多深。那被刺穿左胸的贼人,惨叫一声倒下,痉挛几下便气绝而亡了。
就在那贼人惨叫倒下时,慧明大师突然觉得右手有些麻酥酥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好阴毒的恶贼,这剑上竟然煨有剧毒!”好在他是将贼人的毒剑夹断,而不是被毒剑刺中,所以中毒不深,手心只感麻痒面已。然而,那剑上之毒有多厉害,已是可想而知。
就在慧明大师掷也斯剑时,那老头双掌一铺已贴近身来,刷刷刷,掌刀快刀上下翻飞,嗖嗖嗖,拳似重锤左在开弓,切脉门,按穴道,捣胸捶肋,劈头萱顶,罩向慧明大师。拳掌过处,劲气横生,砭骨浸体。那被缴了缅刀的家伙也趋势扑了上来,施展出一套八卦游身掌,忽攻忽守,或左或右,进退闪挪,攻向慧明大师。另外两名在插外观战的贼人也挥舞兵器,扑进场子,将慧明大师紧紧围在当中,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慧明大师是何等样的人物?他乃是久经沙场的堂堂少林寺掌门,面对四名具有一流水平的高手,一点也下畏惧,暗将少林慎山绝技无相神功遍布全身,右手施展出大般若掌的招数,左手两指,时而施展无相拈花指,时面施展二指祥的绝技,东弹西划,横切竖点,前拍后按,左劈右切,与那四人战在一起,打得十分激烈。
肖丹平也被五名贼入团团围住。一个人使金锏,一人使雁翎刀,一人使双戟,一人使描金折扇,一人使飞天又,五人五种兵器,有长有短,有宽有窄,有尖有秃,有钝有利,挥舞成一团黑白混沌的巨大光圈。或抹、撩、剪、扎、崩、劈、剁,或敲、磕、刺、削、点、打、挑。时面凌空飞扑,如苍鹰搏兔,诡谲阴毒;时而卷地擒拿,似饿虎扑食,凌厉凶猛。奇招异着,层出不穷,尽往肖丹平浑身要害招呼,恨不得将他穿上十万八千个窟窿。
好一个肖丹平,真不愧是天上神鹰。只见他面对五种长短兵器的凌厉攻击,不疾不徐,不懂不忙,见招折招,见式破式,将一套天山剑祛舞得滴水不漏。施展开粘、贴、切、挑、戳的上乘武功精华,挨、帮、挤、靠的天山招式。一直长剑轻娄翔动,犹如飞虹游龙,一只左手快似闪电,抓拿点打,迅疾凶猛。双方打得难分难解,昏天黑地,令人骇目惊心。
从晌午打到黄昏,从入夜打到黎明,双方已不知打了多少回合。赋人已全部加入战斗,一共是十三人,七人围攻赤手空拳的慧明大师,六人围攻肖丹平。双方从山环打到山坡,从山坡打到山梁,追逐翻滚,跳跃腾挪。
东方喷霞时,也就是梁春华等人从神女峰来到巴东县城外吃饭时,双方已是浑身湿透,汗水淋漓,显得有些精疲力竭了。
慧明大拜感到右臂越来越不听使唤,知道贼人毒剑上的剧毒已通过皮肤进入了血液,虽说中毒不重,但由连续激战,未通运功去毒,一条右臂已肿如海碗,运不上劲了,他不由暗道一声:“今日恐怕要葬身这荒野了!”心头一急,气火攻心,脚下便有些飘浮。
那贼老头一见,呵呵狂笑,道:“秃驴,你认命吧!”
慧明大师一惊,急忙凝神静气,暗将全身神功凝聚到左掌,并装出一付摇摇欲倒的样子。那老头不知有许,还当慧明大师果真袖尽灯枯,虚浮脱力了。与另两名同伴抢先猛扑来,人未到,掌风已逼近置有大师前胸。那两名贼人的一支长剑,一支判官笔也指向慧明大师的下肋和后背,刀光掌影已严严实实地将慧明大师罩住。
离此不远的肖丹平暗叫一声:“不好!”想去援救,可又被六名贼人死死缠住分不得身,眼睁睁要看着慧麓明大师死于贼手。
就在那老头的右掌按向慧明大师前胸七坎大穴,使判官笔的贼人手中的判官臂点向大师背心灵台穴,使长剑的贼人手中的判官笔点向大师背心灵台穴,使长剑的贼人手中长剑刺向大师左肋的千钧一发之际,蓦地,只听慧明大师舌绽春雷,断喝一声:“佛光普照”接着传来三声惨叫,三名贼人犹如三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悠悠飞出七八丈,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四肢一阵剧颤,呜呼衰哉了!
再看慧明大师用尽全力施晨出少林绝技三十六路伏魔掌中的最后一招后,嘴角虽也沁也一缕鲜血,但仍金刚铁塔似的站在原地,巍然屹立。
三名贼人的惨叫震惊了所有的人,另外四名围攻慧明大师的贼人骇得魂飞魄散,暗自庆幸自己役去争抢头功。
围攻肖丹平的六名贼人闻得同伴的惨叫,脚步一顿,手上一滞,攻出的招式不由一缓。高手舍命相搏,岂能容得这一丝一毫的破绽。肖丹平立即抓紧时机,手中宝剑一抖,身剑合一,凝聚全身功力,施敢了天山剑法的绝招“雪莲千朵”,只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身旁的两名贼人的硕大头颅,寓腕飞起一尺多高,骨碌碌镶下山坡。其他四名贼人骇得暴退两丈多远。
肖丹平未等贼人回过劲来,凭空拔起两丈多高,扑到慧明大师身边,一把拉起慧明大师便跑。
待贼人回过神来,他俩已奔出半里之遥。众贼人发出一声喊,随后紧追不舍。
二人顺着山梁向山下官道狂跑,奔出四五里地,来到妆与贼人相遇之处,已累褥上气不接下气,脚软手酸。慧明大师更是心跳加剧,头晕目眩。
若是他二人早一些脱身,在这里不是遇上卓戎,便要遇上梁春华。然而注定要他二人留得性命,担惊涉险。
后面追赶的贼人开始时还一边追,一边喊,到后来恐怕也感到这样又喊又叫实在是费神费劲,便不再发声,只是一个劲地埋头苦迫。
两人又强提精神顺着官道向南奔出三四里地,前边是一个很大的山穹,地了山弯不远便到了江边码头,只要到了码头,人多事情就好办了。但要转过这个山弯,起码要绕一两里地,行人通常都不从山弯的官道行走,只有车辆才从那里经过。
后面追的人越来越近,双方相距只有百丈左右。肖丹平和慧明大师已精疲力尽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可是在这生死牧关的紧要关头,哪怕有一线希望,人们求生的本能是不会泯灭的。两人顺着被行人溅踏出来的山坡小道。以顽强不懈的鼓力继续舍命往前奔跑。终于遇到了霜雪寒等。
肖丹平心有余悸地讲述完他们的经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望着四小感激万分地说道:“你们不但救了我和慧明大师,也救丁几十名正在忍受折唐的武林同道。”
麓明大师也道:“赋人可真狡猾,总舵设在神女峰。将劫持的人质先带往神女峰,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称到黄牛庙去。难怪十几年来扛湖中先后失踪了许多有名人物,谁也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原来是让贼人玩了这样一手瞒天过海的绝招。”
皇甫琼忽然道:“大师,师兄,咱们和粱师伯他们对神女峰仔细搜索了两遭,却没有发理贼人任何蛛丝马迹,恐怕敌人说的话不可靠!”
肖丹平道:“不可能,贼人以十四人阻击我和慧明大师,算定咱们是插翅难逃。当然,若不遇上你们,咱俩确实也是难逃魔爪。所以,我认为他们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霜雪寒笑道:“你们都不必去分析猜想了,那里还有一个现成的活口,何不问问他。”说完站起身走到使锏的那人跟前,将他一把提起,象提包袱似的拧到众人面前,往地上一摔,拍开他的几处穴道,郡人手脚立时能动,也能开口讲话。
霜雪寒笑道:“我知道有用得着他的时候,所以便留下他一条狗命。师兄,你们问吧!”
肖丹平笑道:“你呀,又是第二个端木翔龙!”慧明大师也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肖丹平脸色一变,满脸寒霜,对那贼人道:“你可知截断奇筋八脉的痛苦?想不想尝尝,若不想尝,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第一,你们的总舵在神女峰什么位置?第二,总舵有些什么人?第三,你们护送完劫持的人后,为什么不去总舵,而是过江来?”
霜雪寒两跟一瞪,道:“快说,不然少爷让你先尝尝分筋错骨搜魂手的滋味。”
皇甫琼也拇出一根梅花金针,在那贼人眼前晃道:“你若不老实,话中有假,姑奶奶这根金针便要从你的华盖穴刺人,让你浑身抽筋,然后变成一个大傻瓜。”
那人早已被同伴的惨死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经得起这听来令人汗毛倒竖,毛骨悼然的恐骇,早已面似土色。慌忙不迭地如数供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情况:“总舵确实是在神女峰,高峰顶两里地左右,面向江边有一块突出的巨岩,岩下有一个山洞,那便是人口。出口在神女峰南面的一棵迎客松边。总舵现在没几个人,都是象小人一样的下手,其他人都到河南凤穴寺去了。教主很少到总舵来,咱们谁也不知道教主的真正面目。咱们过扛来,是奉命到武当山去监视那些道士的,其他情形,小人确实不知。”
肖丹平道:“那些被劫持的人全是由你们转移么?”
那人道:“不一定,咱们是轮换着干。”
慧明大师道:“你们的人到凤穴寺干什么?”
“不知道。这是教中最高机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去了风穴寺?”
“小人的兄长是教主身边的水字号侍卫,是他悄悄告诉小人的。”
“教主也去了凤穴寺?”
“不知道。教主来无踪,去无影,谁也不知遭他的行踪。一你们将劫持来的人送到什么地方?”“不知道,咱们只负责用船送到黄牛峡,然后由那里接应的兄弟带走,究竟带到什么地方,小的确实不知。”
慧明大师点点头,看看肖丹平,肖丹平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要问的了。
慧明大师对那贼人道:“你走吧,望你今后弃恶从善,改邪归正,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人。”
那贼人感漱涕零,磕头作揖,将额头都碰破了,末了站起身刚走出几步,霜雪寒突然长身跃起,一剑将那贼人从后心穿至前心。那贼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霜雪寒一脚将他蹋得翻转身,冷冷地说道:?大师能饶你,我可不饶你,要怨要恨,你就怨我恨我吧!”
那贼人双目中射出一股怨毒仇的目光,突然将口一张,喷出一口鲜直,死于非命。
慧明大师与众人走上前来,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贼人,手捻佛珠道:“阿弥陀佛!师弟不镇伤他性命。”
霜雪寒在贼人衣服上擦干剑上血迹,还剑入鞘道:“师兄,放他不得。您想想,若是放他逃走,他去向贼人通风报信,贼人闻信将黄牛庙中的人质转移,咱们上哪儿去找?”
众人一想的确如此,不单不责备霜雪寒,反而赞他考虑周到。
霜雪寒见众人都在夸奖他,心里乐滋滋的,越发来劲了,道:“师兄,咱们还得将贼人的尸体埋了,决不能让敌人知道这些人的死讯。”
慧明大师和肖丹平都表示赞成。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将贼人尸体搬到一处,用宝剑刨了一个大坑,连同他们的兵器全部埋在一起。收拾干净后,又仔细查看一下,无什么遗漏。
慧明大师这才道:“肖师兄,还得辛苦大家走一趟,也将前边那六具尸体一并掩埋了。”此事确实马虎不得,大家紧跟在意明大师身后来到他们用绝招毙敌之处,将贼人的兵器尸体全部埋了。
一切弄妥后,肖丹平道:“大师,咱们还得赶快到少林寺去。看看风穴寺的贼人又要耍什么花招,玩什么把戏。”
慧明大师沉峙一下道:“好!咱们先绕道武当山,让他们也有个准备,多加防范。”
众人取道北上,直奔武当山。
第十五章 凤穴歼敌
第十五章 凤穴歼敌
(一)
(一)
凤穴寺山门外的山道上,一名身穿白色儒衫的中年文士,正缓缓的向山中走来。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山道两边的秀丽景色。不时弯下腰在路边草丛中摘下一两朵山花,放在鼻前嗅着,并不时吹起几声悦耳的口哨,逗引着山道两旁树上的小鸟。他的口哨吹得极好,逗得树枝头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他好象很开心,时而放声大笑,声震林莽。时而引吭高歌,歌穿云霄。
离凤穴寺只有一两里地光景了,这中年文士在路边一块岩石上坐下歇息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走到山道旁的溪边,掏起溪水洗了洗面,再掏出丝巾擦干脸上的汗珠,这才重新踏上山道向风穴寺走去。
他的一举一动,早被山遭旁树林中埋伏着的十几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他却似浑然不知,依然优哉游哉,摇头晃脑.哼着小调。
凤穴寺到了,这中年文士站在山门前整了整衣冠,向正在山门前扫地的一名和尚抱拳作揖,朗声道:“这位师父,在下易铭,路径经地,特来贵寺进香,不知可否!”
那扫地的和尚直起腰,抬起头,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后,说道:“施主,寺敝近日有事,不接待香客,烧香拜拂请施主到剔的寺去吧。”
自称易铭的中年文士,也就是化了装的端木翔龙,笑
道:“师父,在下是慕名而来,岂有过门不入之理,还是让在下进去烧柱香吧。再说,在下也走得乏了,想借贵寺歇歇脚,万望行个方便吧!”
那和尚又将他看了一遍,道:“施主不是本地人?”
端木翔龙点点头,道:“在下是湖北江陵人。”
和尚道:“既然施主是外乡人,贫僧劝您还是到别处去吧,这寺里近日经常有山魑野狐作祟,若是让施主给碰上了,岂不麻炳。”
端木翔龙笑道:“没事,在下粗通拳脚,也略懂法术,纵使碰上山妖狐精,正好为贺寺尽点薄力.除去祸害。”
那和尚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施主,您还是离开的好。”
端木翔龙道:“这是何故?您不相信在下的法术?”和尚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实不瞒施主,敝寺近日住进了一伙强人,个个武功非凡,技艺超群,且杀人不眨眼,施主若是不听贫僧相劝,硬要进去,遇上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岂不是贫僧害了您么?”
端木翔龙故作惊讶道:“是吗?您怎不早说,几个蠢贼,在下替你们打发了不就得了。”
和尚忙道:“使不得!使不得的!施主一人单枪匹马怎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人多势众,您进去不啻飞蛾扑火,还是起早离开吧!”
端木翔龙暗道:“这和尚心地倒也不坏。”嘴上却说道:“他们果真十分厉害么?”
和尚生怕让人看见,东望望,西瞧瞧.这才道:“他们是
端木翔龙沉吟丁一下,这才道:“哦,日月教,在下听说过。他们专与官府作对,是一群绿林中的好汉。”
和尚道:“错啦!他们是一伙吃人魔王,哪是什么绿林英雄。”
端木翔龙道:“我来是进去不得。师父,难道这寺里全是他们的人么?”
和尚道:“可不,大殿偏房全住瞒了。他们一个个都十分厉害,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他们的耳目。施主,可算福缘潭厚,遇上贫僧,昨日有几个烧香还愿的施主误入寺里,就再也没出来。今晨在后山沟里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尸首,已被山猫野狗啃得不成样子了。哎!这群魔鬼他们不知要干什么,来了好多人。听说他们的教主就在这几日也要来了。”
端本翔龙道:“您能仔细讲讲吗?”
和尚道:“这山上山下都有他们的明桩暗卡,这不,要不是这寺周围的哨卡刚进去吃饭,贫僧哪敢与你在此说话。您来时投遇上山下的哨卡?”
端木翔龙笑着摇头,道:“没有,山道上好静,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其实沿路上的暗咱早让他尽收眼底。
和尚道:“山静有猛虎,潭静有蛟龙,他们静得可隐秘哪。”
端木翔龙道:“师父,您还是想想办法让在下进去吃顿饭,歇歇脚吧。”
和尚将他一把拉到高山门十几丈外的一块岩石后,道:“您真想去送死?里面到处有埋储存,还有人巡逻,就是蚊子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端木翔龙道:“那您给我讲讲他们的情况如何?”
和尚道:“给你讲有什么用?”
端木翔龙道:“或许我有办法让你们离开。”
和尚轻叹一声道:“不可能。”
端木翔龙道:“他们怎会跑到贵寺来?”
和尚又是一声叹处息,道:“没有家贼,哪会引来外鬼?实不相瞒,咱们的主持便是他们的人。寺里还有好些僧人也是他们一伙的。”
端木翔龙听他连自己寺里的主持同门是贼人的同伙都讲丁出来,料定他确实是一位好心的和尚,便轻轻揭开人皮画具道:“师父可还认识在下?”
和尚见他突然变成另一副模样,吓了一跳,脸都发白了,冷汗也顺脊梁往下淌。当他定睛看清端木翔龙的面孔时,惊异地低声叫道:“您不是前些时来过的那位少快么?”
端木翔龙点点头,将画具戴好,道:“正是。”
和尚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您怎会到这儿来了?”
端木翔龙道:“在下正是为了这些贼人而来。”
和尚道:“少侠,贫道先前所讲全是实话,您可要多加小心,寺里是进不去的。依贫僧看来,贼人恐怕又要象上一次一样,要对少林寺下毒手了。”
端木翔龙点头道:“在下早巳知道。您能讲讲他们有些什么人么?”
和尚十分高兴,道:“贫僧给他们送茶倒水时,仔细留意了他们中的一些头面人物,有上一次来的颜良和另外两个老头,还有两个叫鹰爪王和赛金钢的人,看样子那两个家伙地位不低,颜良对他们很是恭敬。”
端木翔龙道:“那是他们新聘的太上护法。”
和尚继续道:“有教主身边的日月水火四侍卫,还有十二名金衣、银衣、红衣护法,另外有八名特使。其它的就是些爪牙了。”
端木翔龙道:“看来只差他们的教主了。”
和尚道:“不!刚才贫僧到大殿给佛灯上油,听见颜良说,好象他有个师兄也要来。”
端木翔龙轻轻一拍大髓,目中露出兴奋的光彩道:“来得好,我正等着扒下他的画皮呢!师父,您可知贵寺主持是他们中什么人么?”
和尚道:“不知道。昨晚贫僧听颜良叫他丁前辈,看样子也是大有来头的。”
端木翔龙道:“您见过他练什么功,使用什么兵器么?”
和尚想了想道:“不瞒少侠,敝寺僧人从无人习武。但有一次,那是三年前吧,贫僧在后山散步时,发现他盘膝坐在一块岩石上,好象在坐禅。贫僧不敢打扰他,便下山回寺,谁知走出十几丈,突然听得身后一声震天大响。贫憎急忙转过头一看,在他身前四五丈外有一棵酒坛粗的大树凭空折断。当时他背对着贫僧,贫僧见他正收回双掌,而他的双掌却红得如同鲜血。碍于他是主持,贫僧不敢询问。事后贫憎又去后山看了看那棵折断的大树,树的断口处完全象被雷击火烧一样,成了黑炭。贫僧刚一伸手摸那树桩,谁知树桩随手化为木屑。少侠,贫僧知道的就这些了。”
端木翔龙冷笑一声道:“丁兆雄,西域鬼王,想不到你失踪十几年,竟然躲到这里来了。师父,多谢您的帮助,在下便不打扰了。今日之事,请您守口如瓶,切莫对他人讲起。”
和尚道:“贫僧焉能不知。少侠尽可放心,下山时若有人盘问,便说在寺外让贫僧挡了驾.贫僧自会应付他信。”
端木翔龙一躬到地,道:“多谢师父,在下有一事相求,少知肯否?”
和尚点头道:“少侠有何吩咐.请讲。”
端木翔龙道:“在下想请教师父尊号。”
和尚道:“贫僧元通。“
墙木翔龙道:“元通师父,在下想请您每日将寺内情况变化记下,置于南面半里处那棵三又大树的树根洞穴中,在下每日夜里来取。”
元通和尚道:“少侠现在何处?”
端木翔龙道:“少林寺。”
元通和尚道:“贫僧养有一只山鹰,让它给您送去。”
端木翔龙道:“它认识路么?”
元通道:“贫僧与慧明大师私交甚厚,这鹰还是他送给贫僧的。可灵了!”
端木翔龙一把抓住元通的手道:“太好啦!”
元通道:“您快走吧,贼人快吃完饭了。”
端木翔龙再次施礼道谢,转身离开凤穴寺,顺着来的路下了凤穴山。
晚霞将天空烧成一片直红,端木翔龙低着头在官道上缓缓的前行,夕阳将他硕长矫健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回地头看了一跟凤穴山,暮色已给凤穴山投下了一片阴影。整座山无一丝声音。寂静空旷得犹如罩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转过一道山环,前边是一片十分开阔的荒滩地。官道从荒滩中穿过,蜿蜒向北伸摹。官道两旁杂草齐胸,芦苇没顶,晚风一吹,发出一阵阵悉悉嗦嗦的声音,让人听来心底发毛。
这种地方最是埋伏袭击的理想之地,端木翔龙自踏进这荒滩便不敢大意,暗中将神功运遍全身,时刻戒备着向前疾驰。
快要走出荒滩时,忽见道旁一个水洼边躺着一人,从身段上看是个女人。端木翔龙站在道旁静静的看了一会,见她俯卧着一动不动,不由心中暗忖道:“莫非是具死尸?还是患了重病的路人?”
他天性善良。宅心仁厚,决定看个明白,便走下官道,来到那人身边,轻声问道:“喂,你怎么啦?”没有回音,那人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便蹲下身,伸手将那人翻转过来,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确实是个女人,而且是他认识的追魂手季三娘。不过她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韵,一张俊脸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缕直迹从嘴角沁出,胸部已不再起伏。端木翔龙忙拿住她的腕脉一摸,脉息已微弱得几乎分辨不出。他从上到下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未发现有任何外伤,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端木翔龙伸掌抵住她的后心灵台穴,将一股强大的真气输入她体内。片刻,只见她轻轩地发出一声呻吟,然后缓缓地睁开跟晴。
端木翔龙见她苏醒过来,但自己身上无治伤之药,要想救活她已是不可能,便问道:“季三娘,你身上可带有伤药?”季三娘吃力的点点头,探手指了指胸怀。端木翔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探手人怀,从季三娘贴身的内衣中掏出一
个磁瓶,道:“是这个么?”季三娘点点头。他便打开药瓶,倒出几粒丹丸纳入季三娘口中。不久季三娘精神转好,双目中也出现了光泽。
端木翔龙见她已有好转,便问道:“你怎会在这儿!又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季三娘未曾开言,泪水已纷纷滚落,半天才断断续地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思,不知愚公尊姓大名,为何认识我?’,
端木翔龙笑笑道:“在下易铭,三年前曾在敝友处见过芳驾。不知如今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季三娘挣扎着坐起,半倚半靠在端木翔龙胸前道:“恩公不问也罢,我真难以启唇。”
端木翔龙见她已恢复三四成功力,便将抵在她背心之手撤回,道:“请恕在下冒昧。”
季三娘坐正身子,长叹一身,幽幽地说道:“恩公,我乃是有罪之人,今蒙不弃救活,纵是变牛变马也难报答您的再生之恩。我这次是中了自己人的暗算。”
端木翔龙故作惊讶道:“哦!在下还当三娘是被仇家所伤呢。”
季三娘道:“恩公若不嫌?嗦.我便说与愚公知道。”
端木翔龙笑道:“三娘但说无妨,在下乃闲云野鹤,终日漂泊,无一固定去处,三娘在附近可有相识之人?”
季三娘道:“我一生结仇甚多,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我受伤之事。愚公若不急着赶路,请特我带到前边山岗上.那里有一个山洞。想在那里暂避些时日。”
端木用龙弯身将季三娘抱起,按她指示的方向.大步流星向前面里许远的一座小山奔去。登上小山,穿过一片树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山神庙,庙已荒凉破败,瓦砾残垣,杂草蔓生,庙中的神橡早已变成几堆烂泥,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木桩。
端木翔龙抱着季三娘穿过破庙,高后十几丈处有一棵三四人合围的大树,树后是一块断崖,长满鸡卵粗的青藤。季三娘对端木翔龙道:“恩公,到了。”端木翔龙将她放下,只见她半跪在大树边,伸手将断崖与大树相交处的青蘑拨开.现出一个能容一人钻入的洞口。季三娘转过头冲他一笑,道:“恩公请随我来。”率先钻入洞中,端木翔龙相随而人。两人在洞内爬行不足一丈,洞子一下子变得十分宽敞,可容三五十人。洞内别无出口和岔道,洞的一角铺有一大堆干草,草上有一张虎皮。石壁高处雕有一个小洞,洞内放有一盏油灯。
季三娘指着虎皮道:“恩公请坐。”
端木翔龙扶着季三娘在虎皮上坐下。
季三娘嫣然一笑道:“恩公功力好精纯,不知习的什么功,出自何人门下?”
端木翔龙笑道:“在下师尊已久不涉足江湖,恕我不便奉告。”
季三娘道:“失礼了,思公请勿见怪。”
端木翔龙道:“听说三娘加入了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不知可有此事?”
季三娘道:“是真的。我所在的组织乃是当今世上最庞大的组织,分布景广,人员最多,且高手芸集。我为他们赴汤蹈火,舍身拼命,可到头来却险些死在他们手中。”
端木翔龙道:“他们难道没有一点人性?”
季三娘恨恨地道:“人性?他们根本不是人,是一群五毒俱全的魔鬼。我在江湖上可谓是声名狼藉,又毒又狠之人,可他们比我狠毒百倍。”
端木翔龙插口道:“他们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季三娘道:“不瞒恩公,十几天前我曾在少林寺外与最近江湖中出现的一个年轻人大战了一场,险遭不测。此事被他们知道了,便派人追杀,说我变节叛变了他们。我东躲西藏,原以为躲过丁他们,便想取道北上,到北疆找个隐秘之处了此一生,永不在江湖中走动。谁知今日路过此地,便与他们遇上了。开始时他们围攻我的不过是十多名二主流杂碎,我倒不怕。哪知后来凭空的来了一个老道,我与他并不相识,可他却帮着那些狗杂种打了我一掌。我只好负伤逃走,若不是那片荒滩杂草,怎能等到恩公相教,恐怕早就被他们撕为碎片了。”
端木翔龙道:“三娘既然有心悔过,为何不去请求少林寺的慧明大师帮助?”
季三娘低声叹道:“愚公不知,我与侠义门结怨甚重,焉能取信于人。再则侠义门中也有不少人是他们的同伙,若是找错了人,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端水翔龙道:“他们果真那么厉害?”
季三娘道:“思公,这条小命是恩公给的,今后的日子是凶是吉实难预料,现将他们的一件极大的秘密告诉恩公,请恩公邀些帮手逮去长江三峡中的黄牛峡中的黄牛庙救人。那是关押着他们十几年劫持去的许多武林人物。”
端木翔龙心头猛的一震,道:“他如何知道这等重要机密?”
季三娘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本师从散花仙子凌碧霞,恩公想必早巳听说过。后来因妄交贼人,被恩师逐出门墙。我便四处周游,遇上一位风尘异人,他将我带回天山,传给我不少武功。有一次偶然我发现他有一部武功秘笈,是两百多年前隐居在三台海子的一位怪人留下的,叫玉龙雪功。我便生了歹意,一次趁他与我交欢时,点了他的促精穴和灵台穴,然后将他杀死。我带着那本秘笈回到中原,再后来遇上了颜良。颇良此人恩公可曾听说过?”
端木翔龙点点头,季三娘继续道:“我与他明铺暗流.关系密切。他见我功夫不错,便将我拉入日月敦,做了一名总舵特使。由于我不知那秘笈上的功夫要童男童女才能修炼,便暗地里修习起来。谁知半年以后便走火入魔了。为了求得救主治疗,便将那本书给了教主,并季身于他。所以我又在了教主有其实无其,名的夫人,从而得知了许多秘密。”
端木翔龙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要追杀你。你可知那些关押着的人的姓名?”
季三娘显得有些疲倦,端木翔龙见她支持不住,一把拉住她的手,将真气贯人她的体内。刹时,季三娘精神一振,又来了力气。端木翔龙一边以自身真气为她疗伤,一边听她诉说,只听她继续道:“我知道的有道凤穴寺中的元觉主持,有南岳大庙的主持慧空大师,有崆垌派的掌教娄云飞。有武当三老,点苍派的六剑手,华山派的掌门黄海,杭州灵隐寺的智通、智化、智广,还有……还有昆仑振的玄宫大士、玄明大士,黄山白玄秀士罗真,庐山铁罗汉苏敖。其他人便记不清了。”
端木翔龙道:“如此说来,现在这些侠义门中的同名人都是被他们派来的替身。”
季三娘点点头道:“正是。”
端木翔龙道:“听说教主是巫山神君?”
“不错!”
“他有一个大徒弟,你可见过他?”
“虽未见过,但我知道他是谁。”
“谁?”
“这世上练成玉龙血功的除了西域鬼王丁兆雄,就是现在的凤穴主持。谁练玉龙雪功,谁就是他的大徒弟。”
“那他有什么标志么?”
“有哇,练这功殴打人必须是童男童女。您想想,食色,性乃人的本性,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一个人若是练这种功夫,不能与其他男人或女人接触,久而久之他就会变得十分化郁寡欢,甚至变得象皇宫里的太监,白面无须,尖声细语,阴阳怪气。
端木翔龙点点头,暗忖道:“看一果真是他,好一个隐而不露的正人君子,嫉恶如仇的大侠。”
季三娘见他沉思不语,便问道:“恩公。您在想什么?”
端木翔龙笑笑道:“没什么。”
季三娘妩媚一笑道:“恩公,您肯定在想某一个认识的人他练的就是血掌,对不?”
端木翔龙不置可否地笑笑。暗道:好聪明的女人!
季三娘道:“世上根本不存在秘密,恩公不用再胡思乱猜,我告诉您他是谁。”
端木翔龙喜出望外、急问道:“他是谁?”
端木翔龙一拍大腿叫道:“果不出我所料!三娘,在下不有一事相问,不知你可听说过贼教在昆仑山中训练了一批杀手死士?”
季三娘笑道:“恩公知道日月教的事可真不少,连这极机密的事也知道了。”
端木翔龙道:“哪里,听人说起过罢了。”
季三娘道:“恩公,不管您是什么人,我也要告诉您,确有此事。”
“十分厉害么?”
“他们大都是从各地选来的上上之材,食了一种出自南荒的麻醉药,心性已失。要解此毒也很容易,只需我身上这宝贝即可。”说着,季三娘也不避嫌解开外衣,从贴身亵衣口袋中取出一个晶莹剔秀的小玉盒,放在端木翔龙手上。端木翔龙打开玉盒一看,里面装着两只武林罕见的稀世之宝,雪山朱睛冰蟾。
季三娘道:“恩公,此物送您吧,或许您以后会派上用场。”
端木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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