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请让开,我该回家了。”她羞涩地拉紧黑纱巾,试图遮掩自己的心虚与矛盾。
“陪我!”他扯住她的粉臂。
“我们不该再继续了……”她低声拒绝。
“如果说,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你会陪我吗?”他决定亮出底牌。
“你——你——也是今天生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杏撞。
“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身分证。”他邪气地笑道。
“这——这——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巧对不对?”他再次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她没有吭气。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可没耐心等她的回答,二话不说,就将她扛了起来,往自己的座车走去。
“你——你在干什么?”她惊惶失措地大叫。
“今晚,陪我。”他只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再也不理会她的反抗。
“你不可以这么做!”她抗议道。
“我可以。”车门一打开,他就将她塞进前座,再从容地回到驾驶座前,加足马力往前行驶。
“我的车——”她哀道。
他不吭声,只是扯着得意的邪笑,继续往前开……
一路上,郎夜君与霍湘从开头的争执到后来的沉默,形成两种极端的对比,还好尴尬的气氛,终于在座车到达彩虹俱乐部的附近时有了改善。
“还在生气吗?”郎夜君故意将座车停在距离俱乐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为的就是缓和彼此的情绪。
她却不吭气。
不吭气是她认为他不该这么“绑”她上他的车子,但是这么一路上,她发现没那么气这人了。
“怎么?不想原谅我?”他柔声说道。
她还是不作声。
他倒是没被激怒,反而扳过她的香颚,牢牢地盯住她,一只手不老实地划过她的唇畔,“再不回个话,我就吻你,吻到你求饶。”
麻颤立刻导人她全身的神经,身子不禁轻颤。
而他也觑见她的反应,继而朗笑,“你的身子对我比较诚实。”
“你……”她往旁边挪了下,企图躲开他的挑逗。
“我从来不勉强女人,如果让你陪我算是勉强,那也是我第一次这么做。看在我生日的份上,今晚陪我,而且开心的陪我。忘了你我的身分、背景,就当是好友相众。”他扯下她的黑渺巾。今晚他不要她像个寡妇,而是讨他开心的女人。
“你总是这么霸道吗?”她终于开口。
“说得好。我一向霸道,也从不掩饰我的霸道。但是,我自有我的道理。”他自信地笑道。
“鬼扯!”她冷哼了声,但也不是真正的动怒。
“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他佩服她的勇气,也很惊讶自己愿意纵容她如此。
“这是事实,为什么不敢,为什么不能说?”她再次反问。
“好,算你有理。怎么样,给寿星一个承诺吧?”他的双眼布满了似假还真的情愫。
“你——你——要什么承诺?”她有点胆怯,这种眼神让她很难招架。
“我想要一个难忘的生日约会——你愿意给吗?”沙哑的嗓子泄出他对她的渴望。
“你——不是有很多的女人吗?”她低声地问道。
“但今夜我只要你。”他霸道地说。
“你——知道,这么做——有些强人所难。”
“是有一点,但是我想,因为一生只有一次三十岁。”
“你也三十岁?”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不准想起他!起码在这一刻不要想起他。我就是我,郎夜君,黑夜的君王。我的皇后,我命令你此刻心里只准有我。”他霸道地宣布。
“你真的强人所难了。”她幽幽轻喟。
他又执起她的香颚,“乖,今夜只想我,一个叫郎夜君的男人。”
“我……”好难,好难。
他的吻再次印了上来,他像是吻不够似地,一经浅尝就想深入,深人之后更想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好生怜爱。
为什么会如此?
尽管他弄不明白,但却不愿放弃这诱人的红唇,他霸道且温柔地辗转熨烫她的唇、她的眼、她的灵魂……
而她也不如先前那般反抗,反倒认命地闭上双目,任由心随着他轻快的节奏翩然起舞。
他的唇仔仔细细占领她无力自保的城池,然后霸道且意气昂扬地巡视他的领地,没放过一分一毫地尝着她芳唇的滋味,烙下他专属的痕迹。
她觉得自己从原先被蜘蛛网困住的蝴蝶,变成一只在花丛穿梭飞舞、吸取蜜汁的彩蝶,尽享那一壶香醇醉人的百花酿。
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如影随形地缠住她的鼻端,勾引她曾引以自豪的稳定、忠贞……
火热的唇一路狂烧,很快就烧尽她所有的坚持,只能任凭他予取予求……
终于,他餍足地放开她。
她茫然地盯着他,默默无语,胸间的喘息却泄露她的臣月艮。
他笑了,带着满足地笑了。
这个吻,她想的男人是他,是他郎夜君。
他轻轻地拢了拢她双鬓旁散落的青丝,脸又凑了上来,在她的发问落下轻吻。“湘儿,谢谢你。”
她浑身一颤!
她——刚才是和他亲吻!和他——郎夜君亲吻!
在那一刻里,她的心里有的是他郎夜君,而不是郎立。
而更令她惊诧的是——她竟不后悔。
“生日宴会结束了,我可以回家了吗?”她冷静地问道。
“你不想和我去彩虹俱乐部一起喝杯彩虹酒?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呢!”他仍轻抚她的发丝,眼在笑,微勾的唇也轻漾着满足。
“今天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改天吧。再说盛宴已过,饮酒不过是锦上添花,何必呢?”她意指先前的吻已胜过任何形式的庆生。
“哈——”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她另眼相看了。
她很聪明,言简意赅,却又一语道尽重点。
她重新将黑纱巾系回颈上,“现在请你还给我一点清静好吗?”
他睇了睇她,“你知道对我而言,盛宴不只是拥吻而已。”
“但对我而言,它已经足极限了,太过,就失去美感与意义了。”她已经在前一刻“背叛”郎立;下一刻,她只想单独安静片刻。
“我欣赏你的坚持,那么下一次我要用什么借口,才能让你投入我的怀抱?”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少了点真心,但说它全然无心,却又不尽然。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她累了。
“好,就依你一次。下次,我会向你要回今日漏给的礼物。”他开始发动车子。
“你太贪心了。”
“对你不算太过。”他不死心地说道。
她只能暗喟,不敢多想。
第五章
轻柔的音乐,缓缓传人霍湘的耳中,使得这几天紧绷的心情渐渐放松。
“来,喝一杯florida。”香苹为好友递上一杯无酒精的佛罗里达鸡尾酒。
霍湘看着这杯黄澄澄的“酒”,开口问道:“里面有没有琴酒?”
“没有。”她可不希望霍湘喝醉。因为,她知道霍湘现在的心情很乱,借酒浇愁,很容易醉的。
“加一点吧。否则,我还是会到别家买醉的。”她半威胁道。
“算你厉害。”香苹只好妥协,重新注入少许琴酒,经过搅拌之后,递给霍湘,“别牛饮。”
“放心,我还没打算让自己因酒醉失态而引来众人的晒笑。”她扯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说道。
“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昨天接到霍湘的电话后,她就知道问题大了。
“我想收了香气之家。”她饮了一大口的佛罗里达。
“什么?”香苹立时怔住了。
“不然,我怕会害了惜人,甚至——你。”她又喝了一大口酒。
“喝慢一点。”香苹顺势抓回酒杯。
“酒还我。”她很坚持。
香苹只好重新递上酒杯,“问题真的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人都找到郎立的墓前,我怕矛头很快就会指向我及你们。”她实话实说。
“那就直接将东西放在我这里吧,寄给惜人,反而害她担心受怕。”香苹一肩挑起说道。
“话是不错,但是惜人在日本,风险比较小些……”
“我还是觉得东西放在我这里,比较稳妥些。”香苹坚持道。
这时,香槟酒店的大门口突然走进两个人,其中的一名男子就像天生的发光体,才一入门,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看到他,香苹的柳眉却微微挑了起来。
霍湘不曾见过香苹这种眼神,旋即转了转吧台前的旋转椅,随着香苹的目光看去——
“郎夜君——”她话才落,就看见他身边的女人。
她不正是那个极尽讽刺她,又要她好看的那个女人?
他们——在一起!“亲热”地在一起!
顿时,她的胃犹如被人恶意地痛揍了好几拳,难受的情绪一下子攻占她全身的末梢神经。
昨天,郎夜君还亲吻过她,今夜却任艳苹牢牢地贴近他,她那满脸得意的笑容,就像啪啪作响的耳光,赏在自己的脸上,好痛!
“我——我要回家了。”她急急从旋转椅下来。
香苹却一把抓住她。
“因为他?”香苹睇着门口的郎夜君。
“不是。”她急于撇清关系。
“真的?”香苹逼她正视问题。
“我累了。”她扯了个谎,又慌又窘。
“胡说。”
“我没胡说!”她反弹叫道,那抗议的声音立刻引起门边郎夜君的注目。
瞬间,四目相对。
霍湘又急又慌地撇过脸。
郎夜君却丢下女伴,噙着笑往她这里走来。
“我真的得走了!”她惊惶失措地准备落跑。
“霍湘——”香苹喊道。
她却连头也不回,往酒店的后门开溜。
见状,郎夜君快步地追了上去。
就在她夺门而出的当下,他抓住了她的臂膀,“见到老朋友不打声招呼就走,好像有点失礼吧?”
“我只是头疼,想回家休息,没看见你。”她扯了个谎,又咎酒店的长巷急步离去。
他则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顺手扣住她的藕臂,“那好,我送你。”
“放开,我不用你送。你不是和女朋友来酒店的吗?为什么还跟着我?不怕她生气?”
“艳苹是女的朋友,不是女朋友,她今天是——”他心情出奇好地解释。
“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我不想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她试着拉开他的手。
他却邪气地笑了,“原来你是在嫉妒。”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嫉妒她?”她再次加快脚步,一脸落荒而逃的模样。
“我是郎夜君,黑夜的君王!巧的是,正好长得和你的他一模一样,所以,你就情不自禁地——”
“住口!”霍地,她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盯着这张几乎和郎立一模一样的脸。
登时,四目再次相对。
“你该回去她身边了,而我也该回家了。”她吸了口气,不愿想太多。
他却含着笑摇头,“有什么比和你在一起更有趣的事?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你这么做不是太失礼了?”她还是不太习惯他的随性之举。
“你会在乎我失礼于谁?”他反问。
她也摇头。
“那不就结了?我现在想和你在一起,别用其他借口让我折返。”他狂霸地说。
“你——”
“我很坏,对吧?”他似笑非笑地道。
她不语。
他再次轻笑,“我不在乎你或是其他人怎么看我,起码我这么做,忠于自己。”
“可是,我也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学他“忠于自己”地说道。
“你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他笑道。
“我不是东西,而是人,一个会哭、会笑、有情绪的女人。”她反驳道。
“而且还是个情绪特别敏感的小女人。”他为她下了一个注脚。
“我不是小女人,而是女人,没有大小之分。”她骄傲地抬起下颚,毫不闪躲地迎向他。
“很好?今晚我跟定你了。”他一点也不犹豫地说道。
“可是,我不允许你破坏我的平静夜晚!晚安。”她再次踏着急急的步子往停车场走去。
他却不死心地跟着她,一来是为了调查她是否真为“霍晓香”;另外,也是他的“私心”吧!
和她在一起,没来由地感到浑身是劲,对于这样一个能激起他“热情”的女人。他是不该让她溜走的!
“你别再烦我了!”到了她的座车前,她终于不耐烦地吼道。
“这话有语病。没有女人会嫌我‘烦’她。”他自信道。
“但是,我会,而且就是现在。”她瞠目以对。
他但笑不语,然而那灼亮的目光,似要烧进她的心底。
她急急撇开头,打开座车就坐了进去——
才将车钥匙插入,就从仪表板上发现车胎出了问题,气得她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
“下车吧,这是老天帮忙,我送你回去。”他也发现她的车胎被人刺破了。
她又怒又窘地从驾驶座走了下来,望着被人刺穿的车胎,真想破口大骂,但还是忍住了。
他却说话了:“想骂就骂吧!如果哪个兔崽子敢动我的车子,我不但会大骂他,还会剁了他的手。”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那表情却带了七分认真。
她不可置信地睇着他。
他却抬起手臂,将她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别想太多,走吧,人夜的纽约本来就不适合你这种纯情小百合,而是属于夜君的。”
她想闪开他的护卫,他却不容她闪躲,只是低声道:“就当我是郎立吧。”
“你——”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愿意让步的?
“我,还是郎夜君,只是,你希望这张脸是他,那就是他吧。”他不想再和她争辩,今晚,他只想和她安安静静地度过。
登时,她静默不语,就这么任他搂着自己,走向他的座车。
“你住在这里?”他的手握着方向盘,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仍然灯火通明的香气之家。
她停顿了一会儿,没吭声。
其实,她之所以会让他送她到这里,是为了避免他知道她的住处,也避免是否该请他进去而感到尴尬或是失礼。
如今被他这么一问,她反倒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他却立即意会出她的用意,再次邪笑,“原来是怕我硬闯香闺。”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准备打开车门。
“既然这里不是你的家,我就可以要求进去喝一杯水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想了想,还是妥协。“请进吧。希望屋内的香气不会令你的鼻子难受。”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香味的?”他惊讶问道。
“你的女朋友——艳苹。”她答道。
“多嘴。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他不悦道。
“那女人真可怜,好心为你设想,却落了个多嘴的评语。”她忍不住说道。
“别提她。”他大手一挥,顺势打开车门,双双下了车。
“希望我不是下一个被讥为多嘴的女人。”她淡淡说道。
“你会吗?”他反问她。
“不会。”她连忙说。
那不就结了?我渴了,可不可以喝杯水?如果有酒那更好。“他当她是老友般地说道。
“我不知道有什么,反正你是打定主意,喝不到就不走人,看来我得想办法弄点什么给你喝才行。”她苦笑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霍湘也。”
“别把我和你兜得这么近,我们一点儿也不熟。”她马上划清界线。
“可是你却对我这张皮相相当熟悉。”
“再说,我就下逐客令!”才插入的大门钥匙,又被她抽了出来。
“生气了?长得像又不是我的错,再说,可是你错认在先,可别事后怪我缠上你。”他反客为主地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打开香气之家的大门。
二人一踏进屋内,她便关上大门,连窗帘也拉上,她可不想让人瞧见,她半夜和一个男人在这屋子里搅和。
“湘儿,你有没有认真地想想,是否愿意将香气之家纳入我的企业之中?”他打量着四周问道。
“谁是湘儿,别叫得这么肉麻。”她马上纠正他。
“不过是个名字,何必这么计较?”他漫不经心地道。
“水来了,喝完了就请您郎大爷高抬贵脚走人吧,我要休息了。”她将水杯放在他座位的桌前。
“湘儿啊湘儿,你真的要我走?”他意味深长地睇着她。
“当然。”她的眼光忽然闪烁了下,似乎没有她的口气来得坚定。
突地,他站了起来,作态往大门走去。“好,我走。”
望着他颀长的身影,她喉头突然变得有些干涩。
他却突地转过身子,“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郎立的事,我可以破例留下来。”他黝黑的波光夹着莫测高深的暗示。
“你——再见。”她的心倏如鸣鼓,一直怦怦作响。
恍眼间,她觉得此刻的他真像郎立赖皮时的模样,害得她差点冲向他,要他不要走……
看见她恍惚失措的表情,他知道,她又将他看成郎立了!
他缓缓折回她身边。
“湘儿,”他拨着她散落的发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她期期艾艾,语不成句。
“告诉我,他的故事。”他低声说道,那温柔的语调就像鹅绒,轻轻抚过她的心口。
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
“郎立非常热爱考古,他是在一九九七年的暑假,加入考古界知名的考古教授——达马的团队;而当年才大一的我,也因教授的推荐,加入了这个团队,于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便一同到埃及考古……”这次他终于听清楚她叫他“郎立”,而非“郎尼”。他突然有些嫉妒这个郎立,有幸在她年轻的生命里驻足,甚至留下印记。
“我和他的感情也就在那时建立,谁知……”她的声音陡地有些哽咽。“谁知——他却在埃及遇难。”
他不发一语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
她开始低泣,“他不该这么丢下我的,他不该走的!”
他还是无语,只是以唇封住她伤心的红唇。
刹那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像腾空了般。
他仿佛受到鼓舞般地撬开她紧抿的唇办,恣意地探人她的口中,翻搅纠缠。“忘了不愉快的回忆,忘了所有……”他略微离开她的唇,“只想我,我们。”
她一怔,正想说些什么,他热切的唇又一次压了上来。
这一次,他像是宜誓一般地亲吻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耳际……她的身上有一缕幽幽香气,那是一种他完全不会过敏的香味,甚至会刺激他的情欲。瞬间,他身上那把炽热火焰,再度引燃。
他的手探人她的上衣,覆上她的柔软,技巧地掐揉着,虽然隔着胸衣,但他还是可以感到它的柔嫩丰盈。
“不——要……”感觉他的入侵,她有些惊惶无助。
她的反抗,反而激起他潜在的征服欲望。
打从他知道郎立这个人之后,他就希望将他自她心中拔除,如今,他更是不能忍受他的存在。
他的存在,只会让他得不到她!他自私的希望拥有这个女人。
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感受。很奇怪,也很奇特,他就是觉得他与她之间,像是认识很久很久的——一对恋人。
就因为如此,他更不能忍受她拒绝他!
他仿佛失去自制力的平凡男人,狂肆而任性地扯开她的衣襟。衣襟里,她那凝如雪脂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充满了邀请意味……
他的手指倏地按在她的胸罩前——
“郎夜君,你不可以!”她惊惶大叫。
“我可以。”说完,他的指尖一使力就松开她的胸罩。
她立时感到一阵凉意及羞涩,立刻以手挡住裸露的双峰。
“你快闭上眼睛。”
他只是撇唇邪笑,不置可否,当然也没有闭上双眼。
她只好转过身子,试图将裸露的胸部以衣襟掩住,可是,已经被他撕破的上衣根本不济事。
突地,他将她转向自己,并压上她的身子,也封住她想咒骂的唇。他将自己索求的舌深入她檀口之中,恣意攫取她口中的甜蜜。
“唔——唔——”她又急又羞,却只能欲振乏力地推着他如铜墙般的胸膛。
那唇舌交缠的滋味,有着难以言喻的魅惑与刺激,尽管她奋力抵抗,仍渐渐被一股不知名的热浪给冲得载浮载沉,再也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不住地翻转,就像一波波的巨浪拍打、席卷着她。
他在征服中得到预期的快感与满足;而她也在挣扎里感到莫名的激情与妥协。
她突然感到他的爱抚与亲吻一如郎立那般,牵引出她心底的渴望,甚至在某些地方,他们的举动与律动都如出一辙,就像同一个人似地……
正当她恍惚之际,他却低身以唇攫住她胸上的一朵蓓蕾。“啊——”她惊呼地道,“你——不可以——”
“谁可以?”他突然抬头问道,冷眸是她不曾见过的。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她喘着气道。
他似乎在这个答案里找到平静,又低下头准备含下另一朵瑰红。她马上以手挡下他贪婪的唇。
“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都不可以,除了我的——丈夫。”她气喘吁吁道,但却十分坚持。
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许久后,突然站直身子。
“好,把它留给你的丈夫是对的。”他为她拉上衣襟,只见丰盈的双峰仍然春光外露。他褪下身上的西装,为她套了上去。“我该走了,也许我该为自己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是,我不想,因为,它是自然发生的事。自然发生的事,就不该披上虚伪客套的外衣。”
话落,他又凑近她的脸,再次烙下他的唇印。
“晚安,我的湘儿。”
然后,转身拉开门,他大步走了出去。
他从她刚才的叙述中,几乎可以确认她的郎立,极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郎立”!也许他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站在门边一直望着他消失在车阵中,才将门锁上,重新折回沙发座椅,栽了进去。她知道,郎夜君已在她的身体与心里扎了根,苗虽小,但却日渐增长……
暗夜中,郎夜君接起手机。
“总裁,我们已经查到霍晓香的真实身分了。”对方道。
“说。”他平静以对。
“她就是纽约着名的芳疗师,霍湘小姐,她……”对方仍然在说。
他的心在狂跳,不发一语地关机。
她果然就是霍晓香,虽然在汉灵顿墓园时,他就猜测她俩是同一个人,可是一旦证实,他不禁有些烦躁。
顺势抓起放在桌边的马丁尼,一口饮下。
今夜,似乎特别的漫长……
第六章
一早,郎夜君便赶往香气之家,不等霍湘打开大门营业,他就按下电铃。
“本店还没开始营——业。”霍湘匆匆换了一件衣裳,从里面走了出来,却在打开门的刹那吃了一惊。
“我有话想和你说。”他一迳地往里面走去。
她只好重新将大门锁上,跟着他的脚步往里面走。
他选了昨天坐过的沙发坐了下来,而她也随他人座。
“什么事?”
“我该称你霍湘,还是霍晓香?”他开门见山地问。
她心头一惊,双瞳直直地盯着他猛瞧,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果然就是霍晓香。”
“你调查我有什么目的?”她立即反弹。
“霍小姐,你大概弄错了,是你先错认我,我可没有事先调查一个人的习惯。至于我为什么会找霍晓香,当然有我私人的理由,只是——没想到你正好是霍晓香。”他平静地说道。
“你找霍晓香有什么事?”她仍然没有卸下心防。
“你承认自己就是霍晓香了?”他还是要她吐实。
“与你何干?”她变得有些焦躁。
“我总得认清目标,才能说出我的目的。我郎夜君从来不浪费时间与精力在没有用的人、没有价值的事上。”他自傲地睇着她。
原来……霍湘对他而言,是没有用的人!霍晓香才是他想见的人!
霍湘对他的话感到一丝丝心痛……
“怎么,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霍晓香?”他只是要她亲口承认。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她随着他的话打转。
“是,最好,不是,我仍当你是朋友,过来和你道声早安,顺便一起共进早餐。”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她马上回绝。
“好!那可以告诉我,你是霍晓香吗?”他再次逼近。
“你——找她有什么事?”她还是没有据实以告。
“好个小心谨慎的女人。如果你真是霍晓香,可得小心了。 ”
“你——”她当然知道“霍晓香”的处境,可是又与他何干?
“湘儿,告诉我,你是她吗?”他直视着她,“不管你是谁,教都会保护你,但我希望你说真话。”
“你——”
“说吧!”
“我是霍晓香。”她吐了气道。
“很好。那现在,我想和你讨论一件事。”
她的心霍地揪紧,难道他也和那些觊觎宝瓶的人一样?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显得有些烦躁,甚至有种被骗的感觉。
他见她一脸防备,就知道她误会了。
他的确是为了宝瓶而来,但同时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而来。
他承认自己对宝瓶有种莫名的渴望;对她……又何尝不是?
暂时别把问题复杂化,他冷冷地说明来意,“我是为了宝瓶而来。”
她就知道!就知道……心中失望、难受,还混杂了几分不愿正视的矛盾。
“它在你这里吧?”
“我没有理由告诉你吧。”她倔强以对。
“是没有理由。但是,我的属下已经查出,它就在你这里。他气定神闲道。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她恼怒地低嚷。
“找你买下它。”他简单扼要地表明态度。
“买下它?谁说我会卖了它——”话落,才惊觉自己这话等于说明东西就在她这里。
“东西真的在你这里。”他一脸了然。
“就算东西真的在我这,那又怎么样?我不卖,你打算怎么办?”她扬起下颚,倔强十足。
“你知道吗?这东西放在你身边并不安全——”他想说明情况。
她却打断他的话,“卖给你就安全!?”
“当然!”
“好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真的恼了。
“我是不是自以为是,我不知道,但是在纽约只要提起我郎夜君的名字,旁人绝对会忌惮几分,你信吗?”他邪着眼冷冷地睇着她。
“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这东西我不会卖,就算牺牲性命我也不会卖!”她突然嘶吼道。
他立刻推测道:“为了‘他’?”
“不关你的事。”她的气未平,根本静不下心听他的话。
“湘儿——”
“不要这样叫我,不要!”她抓狂道,完全失去往日的镇定。
“冷静一点,否则你的危机,就从我踏出香气之家开始。他这话——点儿也不夸张。因为,既然他查得出宝瓶在她的手中,那表示觊觎宝瓶的人,不久也能得到相关消息。
顿时,她不再嘶吼,一脸沮丧与无奈。
“你愿意听我一句话吗?”他柔声问道。
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话:“说吧……
“你将宝瓶卖给我,才能还你真正的清静。因为那些觊觎宝瓶的人,一旦知道东西落人你的手中,你的安宁没了,事业也完了,而你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谁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好过。”他仔细地说道。
“说了半天,你还是为了得到宝瓶。”她不以为然道。
“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我的确是希望得到宝瓶,但是我更在乎你的安危。”他终于清楚地表明立场。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也在乎她的安危……
“如果说,宝瓶根本不在我这里,你还会顾及我的安危吗?”她的双瞳晶亮而犀利,似要刺人对方的心田。
“宝瓶不在你这里?那它现在在哪里?”他想也没想就这么问,却不知道这么说,彻底伤了霍湘的心。
她噙着冷笑,笑自己自作多情,原来她只是宝瓶的“附属品”,一旦宝瓶不在她的身上,她的价值就失去了。
哈——多可笑!他也像那些觊觎宝瓶的人!只是,他用“温柔”包装他的“不良”居心!
“我从没见过什么宝瓶,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的去向。时间不早了,我要开店作生意,如果郎先生不买香精油,恕我不能招呼你。”她霍地站了起来,冰冷以对。
她离开沙发,往前门走去,轻轻地翻动那块写着“open”——开始营业的牌子。
他也快步来到她的身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请吧。”她为他拉开大门。
“湘儿——”
“不要这么叫我!我叫霍湘,你称我霍小姐也可以。”冷凝的口气像一阵秋风,刮得人一阵沁冷。
“你——”
“谢谢光临。”她刻意疏离地说着话,心底却开始打着“逃离”纽约的主意。
“明天我会再来。”也许他该给她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随你。”她依然冷漠以对。
轻喟之后,郎夜君缓缓走出香气之家。
她茫然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看来,是该离开纽约的时候了……
铃……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她按下通话键。
“我是花惜人,东西我收到了。”花惜人在那头压低声音说道。
“一切就拜托你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花惜人问道。
“关了香气之家,远走他乡。”她无奈地说道。
“湘——”
“我会和你们联络的,如果我没有被人暗杀的话。”她苦笑。
“你别吓人!”花惜人惊惶道。
“你多保重。”她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就收了线。
望着天外的晴空,她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埃及 开罗
在郎夜君离开后,霍湘匆匆在香气之家的大门,挂了个内部装潢的招牌,当晚就搭上直飞埃及开罗的飞机。
她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逃避郎夜君,当然也是顾及他的警告——觊觎宝瓶的有心人士,早晚会找到她的头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远走他乡,所以,她决定先飞来这块曾经和郎立相爱的土地,一则避难,另一方面还可以在此追忆;他俩曾立下的爱的誓约。
坐在亚德里街上的格洛底的露天咖啡屋,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放松。
她想郎立,也想……郎夜君。
真糟糕,为什么她会想起郎夜君呢?
埃及是属于她与郎立的!怎么会……
难道只因为他长得像郎立!?
唉!不准再想那个为了宝瓶而接近她的男人!
明天,她计划去当年郎立失踪的地点,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对了,她还得请几名强壮、识路的当地导游,带她进入古墓。
啜下最后一口咖啡,她站了起来,却被三个十岁不到的肮脏小孩,撞个满怀——
“啊——”咖啡杯险险被打翻,她小心稳住自己身体。
那三个小鬼像躲避什么似地,快速逃窜……
她突然心惊地往腰间一摸!
啊!她的腰包被这几个小鬼扒走了!
她连忙边跑边喊:“给我站住!还回我的腰包!站住!小鬼!”
天啊,她真不敢想像在这里丢了护照,会是什么惨况。
只见那三个小鬼,将她的腰包抛过来,丢过去,任她追哪一个都不是。
她急得快哭出来了,“钱,你们拿走,把护照还给我!”
这时三个小鬼继续往前跑,一边扯开她的腰包,见着美钞便抓着跑,护照与腰包就随地一丢。
霍湘如获大赦地捡起腰包与护照,用力拍着上方的灰尘,却也开始为没有现金感到担忧。
想想自己被一个叫郎夜君的人,从纽约逼到这里;到了埃及,又被三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扒了她所有的现金,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只是想过一点平静的生活也不能吗?
老天爷已经夺去了她的挚爱,为什么到了异地,还要让她遭遇这种难堪的景况?
突然间,她好想哭……眼泪就这么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被扭成一团的美钞,忽然送回她的眼前。
“小姐,我们不该偷你的钱,请你接受我们的道歉,我们下次不敢了。”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小心地奉上她先前被扒的钞票。
这是怎么回事?
粉颈一扬,旋即看见小男孩身后,站着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他——郎夜君!
有一刹那,她以为她看见了郎立。
原来,是他为她追回了被扒走的钱。
他不发一语地淡笑着,直到她收下那把钞票,郎夜君又从身上抽出几张美钞,塞进那小孩的手中,认真地说道:“别再偷窃了。”
“是的,先生。谢谢你!谢谢你!”说完话,三个小男孩一溜烟地不见了。
她一直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走近她,嘴角还是挂着那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见到老朋友,不打声招呼?”
“你——谢谢。”看着手中的纸钞,她觉得欠他一回。
“钱快收起来吧,免得又被哪个宵小盯上了。”他不在意地撇撇唇。
她低头不语地将钱放进腰包里。
“你住哪儿?”他又问,
“绿洲旅馆。”她答道。
“我送你过去。”
“不用麻烦了。”她不打算和他同行,和他在一起,她总是感到紧张,甚至……容易角色混淆。
“我说麻烦了吗?”他觑着她笑。
你——为什么也来埃及?“他不会是跟踪她吧!
“这是机密。”他故意卖关子。
“哦。”她也不想再追问,只要离他远一点。
“一个女人单独来埃及,不是明智之举。”他不带情感地道。
“我不是第一次来,我对这里很熟。”她有些不服气地说。
“很熟?”他冷哼了声,“那还会遭人扒窃?”
“我没要你充英雄!”她突然恼羞成怒道。
他还是噙着那抹邪笑,“逞口舌之快,只会使你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你以为你在这片沙漠之地,就能如鱼得水?”她还是动了怒。
我没这么说。但我用这里思考,你却用嘴。“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明白地向她说明。当然除了大脑,还有他引以自豪的财力与其他方面的支援。
“你笑我没用大脑?”她的声音突然扬高了起来。
“有,只是用到了一个作古的人身上。”他在她的心头洒盐,要她认清事实。
“你走!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可以找到旅馆。”她赌气道。
“你当然可以。”他努了努嘴,绿洲旅馆正在他们的正前方。
她悻悻然地走进旅馆,对着柜台人员笑道:“我是霍湘,我订了房间。”
“请等一下。”柜台人员客气地回应。
郎夜君倚在大厅的圆柱上点起香烟,看她办理住房手续。
“霍小姐,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你的订房纪录。”
“什么?怎么可能?我明明有收到你们的回覆,说没有问题,怎么——”
郎夜君仿佛知道这种事在埃及是再自然不过了,他悄悄地按熄了烟蒂,缓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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