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sfornngelbsp;长翘的睫像振翅的蝶翼般轻轻颤了颤,接着薄薄的眼皮缓缓睁开,金色的瞳孔一点一滴地恢复焦距。
脖子上那不浅的伤口让莎乐美连微微偏过头都觉得痛,穿在身上的白色衬衫还没被换下,上头的金色排扣却因为今早被粗暴对待而脱落了数颗,让现在的她根本是处於半裸状态。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安托尔房里,身下躺着的软沙发也不晓得是谁的拥有物。这个陌生空间和安托尔房里的布置风格截然迥异,冷色系的器物家具、简约俐落的摆设,没有华丽的壁纸与香气,也没有垂着纱帐的腥红大床。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软沙发後方有个大窗子,无数颗星辰在遥远的夜空中熠熠闪耀。在她的右手边有个简单的隔间,绕过那面漆成浅灰色的墙,紧接着映入她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心情大好。
「醒了」
裸着上身、坐在床上阅读军报公文的男人抬头看她,语气平板。她但笑不答,迳自走到床边,想也没想便往他腿上一坐:「为什麽我会在这里」
「安托尔要你待在这,免得他失手杀了你。」对於她异常大胆的举动,契斯特今早已有所见,於是连眉也没抬一下。
「为什麽把我丢在一边」她又问,语气又绵又软。
「你的血气会影响我。」
埃莉亚的血液味道在四大种族中略胜一筹,於是许多贵族都喜欢豢养些容貌精致体型娇小的埃莉亚来当作床伴兼甜点,一人两用。而现在的他面对眼下这样美好的「食物」,喉间已经起了些噬咬的yuwang。
「那家伙不让你碰我」
「并没有。他让我随意处置你--除了夺取你的生命。」契斯特放下手上的纸张,望进她眼里:「而如果我在你醒来前对你动手,你八成会死。」
「哦……那麽我该夸奖你温柔善良吗」莎乐美半跪着往前移动、贴上他,炙热的体温流进她冰凉的身体。
甜美强烈的气味冲进鼻腔,让他心神一震,缓缓收紧了垂放在身侧的手。
「你现在的穿着,是为了进行某种活动而做的准备」
「这是我入睡的习惯。」
「那还真是不错啊。」她轻轻笑了起来,眼里闪过一道比流星还要灿然的光。伸手将长发全拨到一侧,她偏过头露出尚透着殷红的伤口:「替我治疗。」
埃莉亚的自我疗癒能力较其他两个强势种族要慢上三四倍,这种程度的伤,如果没等上个半天一夜,还无法好个完全。契斯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闷不吭声地伸手托起她的後脑,低下头为她舔拭。颈间的伤口渐渐癒合,因为刺痛,亦或是出於其他原因的压抑shenyin漫溢而出。
「食慾的话,我无法马上满足你……」她的指甲一下一下地,缓慢而挑逗地撩刮着他裸露的胸膛:「那麽,我该怎麽谢谢你」
下一刻,对方用肢体语言给了她最直接的回答。他一个翻身便将她牢牢囚在身下,而她清楚看见了那对墨黑眼睛深处的慾望与渴求。
然後她极为勾人地笑了,眯起眼睛投入亲吻。
对她来说,彼此结合并不需要爱这种虚幻的东西做为媒介。没什麽好隐藏,自然也不必感到羞耻,眼前这个那崔军人的身体燃起了她共鸣的渴望,仅此而已。压抑自己这种事从来没那个必要。
她缓慢而温柔地抚摸着他,那是一种引诱,也是邀请。宽阔的肩、坚韧的腰线,结实匀称的上身随着呼吸起伏;几处突起的、或长或短的伤疤应是征战时所留下,那样深及内里的伤口即使是纯种那崔的治癒能力亦无法企及。
「安托尔要我提防你。」他伸手扯去那件碍事的染血衬衣,金色的扣子叮叮当当地掉到大理石地面上去。
「那是他太没用了。」
契斯特盯着身下将他的话当成笑话听的女人,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上轻轻皱着眉,有些睥睨的笑、坏脾气的娇艳嘴角,介於高傲与温顺间的姿态……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如此新鲜而野性,给了他征服的理由,也使他不自禁地加重了进入她身体时的力道--事前的安抚或开拓自然是没有的,他一向只接受女人的服务,要他反过来爱抚tiaoqing根本不可能。比起这些消磨,直奔主题才是他的习惯与风格。
莎乐美在他进入时狠狠倒吸了一口气,鲜明的痛楚从下身一直堆叠至腰椎,然後一层一层地上涌直至喉间,使她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呼。
埃莉亚这支弱小的血脉总以纯种为多,混血的後代几乎不可见,不似柯洛艾、那崔或厄休斯--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三者之间的身体构造差异。这样的强与弱在床笫间更是昭然若揭。
当然,莎乐美知道自己是个例外。为了一时的享乐或突然涌起的慾望,这些痛楚她完全可以忍受。
血族里传说埃莉亚的祖先是由於着迷於堕神那强大暗靡的魔力才沦落至成为祂的奴仆,终日过着酒池肉林糜烂至极的生活。然而在她心里,堕落何需理由欲求又何需理由这世上有多少没有心、不懂得爱的人不都如此肆无忌惮地活着
她只是其中之一,只是更加懒於遮掩,只是多了个名符其实的称号,哪来的天诛地灭。
「别让我失望。」
明明已经疼得使不上力却还是嘴硬的她搂住他的肩胛,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低声喃喃。
「那还得看你能不能照单全收。」
身下的女人十分娇小,轻盈得只要他单单一只手便能掳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抬起至半悬空状态,以最方便使上力的方式动作。他的声音在qingyu的催化下变得低沉暗哑,魅惑感扑天盖地,让她因痛楚而湿润的眼眶潋灩起了猫咪一样的笑。
莎乐美轻轻chuanxi着,任他摆布,已经没什麽多余的力气独自动作,挑诱的shenyin却依旧如此甜腻蚀魂。占有着这具彷佛禁不起一点摧折的纤幼身躯,主宰一切的快意在契斯特烫热的血液中奔腾呼啸,使理智与自制力什麽的,全被燃得烟飞星散。
过了多久才结束的,莎乐美一点也不清楚;或许只有短短一刻钟,又或许绵延了长长一夜。隔天一早,待她悠悠转醒时,床铺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隐约能听见外头活动的声响,亮晃晃的天光从高高的窗户流泄而入,一直延伸至大床一角。虽说血族一日只需摄取一次鲜血,其余感到饥饿的时间用普通的食物酒水都可以应付过去;然而现在将近两天没让血液烫过食管,却还进行如此消耗体力的运动的她连想单单坐起身都办不到。昨夜一时被慾望冲昏头,原本盘算的进食与休息完全被她抛在脑後。
完全是自讨苦吃。
身体各处传来深深浅浅的痛楚,提醒她昨夜的激情与放纵。她视线往下,大略检视了自己的身躯--那那崔军官并没有咬开她任何一处血管,却在她身上留下了零星的伤口,似乎浅嚐那少量的出血对他来说已不无小补,这样的行径让她暗暗好笑。右侧腰际的酸疼啃蚀着神经,当她看见那一大片因为被他不分轻重地攫住而浮现的瘀青时,除了自作孽三个字外,她想不出其他更能贴切形容自己的词语。
莎乐美昏昏沉沉地瘫在稍嫌凌乱的床铺上,除了等待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外无事可做。
一切都和自己离开前打算的不一样。当过了中午,处理完一堆军务的契斯特回到寝室欲进行短暂休息时,讶异地发现那埃莉亚魔女竟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
他以为自己昨晚费尽心力的压抑与今早宽容地给了她这样长的休养时间,她已经能完全恢复体力,满足他咬噬的慾望……谁晓得,当他满心期待地回到房里时,她却是这样的状态。不甚满意地坐shangchuang缘,他伸手推了推床上那名衣衫不整的女人,下一刻,她艰难地撑开眼皮,金色的瞳孔有些涣散失神……样子很不妙。
「我看……不管是在那个施虐狂身边还是在你这,过不了几天我还是会死透。」
「你很难养。」思考了几秒之後,将军大人下了简明的结论。
听他这麽说,她只是露出一个虚弱的哂笑,接着舔了下失去血色的乾涩嘴唇:「你过来。」
活了这麽长的时间,从来不轻易受人命令的契斯特难得顺从地靠上前去,另外还服务周到地自行抽出了领巾,解开了两颗金色排扣,露出脖颈。
莎乐美勉强打起精神,寻着了跳动的脉管後便张嘴咬了下去,温热的血液烫进喉管,一点一滴地浸润饥渴的五脏六腑。尽管她想动作快些,然而此刻体力相当不济的她仍旧身不由己,獠牙刺进肉里的虚浮力道让行事一向乾脆俐落的将军大人不太有耐心地闷哼了一声。
「帮我疗伤,然後带我到浴室去。」
过了一会儿,当她一离开他的颈子,便又理所当然地差遣眼前的人,没有犹豫毫不矜持,完全无视自己的身分地位--尽管这些事仍有待商榷。
反正依眼前的情况看来他再怎麽样也无法光明正大乾乾脆脆地咬开她的颈子了,如果能多多少少嚐些血气,那也就凑合着用。心里无奈的契斯特拉开她掩住身躯的床单,俯下身开始动作,完全不晓得自己什麽时候从堂堂军人改行当医生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下的女人断断续续地从喉间不停溢出些恼人的细软低吟,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不太妙的反应。
「怎麽了」她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太容易了吧你」
「闭嘴。」难怪安托尔时不时想掐死你。他暗自咒骂,并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失望。
终於结束一番折腾,只嚐到少许甜头却完全被当成佣人使唤的契斯特已经是满心不悦。他单用一只手、动作粗鲁地将床上的女人提了起来,迈步朝浴室走去--谁晓得,才短短几步路,一进到浴室之後,她竟然一口气快要喘不过来。
「喂。」将她放进浴池,他顺手扭开水,水花撞上无瑕池壁後八方飞溅,厚重的热气开始在空间里氤氲。「又怎麽了」
「别喂喂喂地叫,我有名字的……」莎乐美一手抓着池壁,一手摀着自己的腰际,艰难地呼吸的同时笑容还是妖媚。
「名字不就是魔女」他面无表情地回了句。
「那样的话你的名字就是将军」
她戏谑地勾勾嘴角,随後毫不在意地在他身前卸下了身上仅存的烂皱衣物,赤身luoti暴露在他眼前,脸上一点羞赧的表情也没有。
「你在看什麽」她直视他的眼睛,歪着头笑了起来:「又把持不住了真是中看不重用。」
「埃利亚都这麽不知羞耻吗」他微微咬紧了牙根。
「你等一下要做什麽」撩拨着已经浸至腰际的热水,她漫不经心地随口转了个话题,对於他带有羞辱意味的问题根本懒得搭理。
「视察领地。」
「我也去。」她饶富兴味地要求。
「你去做什麽」他皱起眉。
上一秒正将整个人埋进水中的她恰巧没听见他说的话,待她再次探出头时,双眼像盛了一个湖泊一样湿亮,乌黑长发紧贴着裸露的身体曲线,双颊被热气蒸得绯红,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她伸手朝他招了招,笑容暧昧。他挑了下眉,举步朝她走了过去,心里感慨这女人终究还是懂得有恩报恩的道理。
「去替我找件衣服过来。」待他与自己十分接近时,她缓缓说出要求。
「你把自己溺死在这里会快些。」容忍到了极限,他的黑色瞳仁就快要烧起怒火。
「这不是命令,你当然可以不必服从,将军大人。」
莎乐美抿了抿玫瑰色的唇,话中的弦外之音让契斯特微微一怔。
「如果服从了呢」一会儿後,像是会过了什麽意来,他伸手穿过她一绺湿发。
她没有回答,只是闲适地仰起头,不慌不忙地在他的下颔印下一个温润的吻:「莎乐美。」
她在他耳边低语,那姿态是一只唇上抹了层蜜的夜莺,多狡诈多妩媚。
「记好了,那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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