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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阅读

作品:面首|作者:zoning|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5:15:47|下载:面首TXT下载
  也是困了累了,原本晶亮有神的双目渐渐无神,上下眼皮打架,不多时,便在朝阳公主极有规律的轻拍哄睡下沉入了梦乡。

  7611月4日的更

  朝阳公主哄睡阿狸之后,只见他睡姿酣甜,不由低首静静凝视他许久,这才慵懒起身,关门出来。待到出门,便见叶潜静静立在门前,却是等着自己的。

  此时叶潜见朝阳公主出来,不由笑,上前牵住她的手,在月下园中悠闲散步。

  朝阳公主低首望着二人紧紧相牵的手,唇边也泛笑意,二人相视片刻,终于叶潜开口问道:“你,你今晚——怎么睡?”

  这话问得奇怪,可是朝阳公主却是明白的。她唐突上门,当晚便与大将军同宿,若是传出,自然不知惹多少人笑话。

  她垂眸笑,低声喃道:“我若是顾虑如此之多,便也不会今晚登门了。”

  叶潜原本是盯着她不放的,如今只觉她笑间昔日凉薄冷情早已荡然无存,那垂眸间不知多少风情在其中。他这些年在彼岸遥远之处无声的注视和等待,原本就是为了这么刻。

  叶潜想到这里,胸臆间泛起阵阵柔情,握着朝阳公主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朝阳公主蹙眉,低声道:“你捏疼我了。”

  叶潜却置若罔闻般,猛地将她搂入怀中,却是抱得极紧,紧得朝阳公主喘不过气儿来。

  朝阳公主越发蹙眉,在他铜墙铁壁般的怀中闷声道:“你疯了吗”

  叶潜依然不言语,将她半抱起箍在怀中,下巴则抵靠在她肩膀上。她的肩膀,纤弱仿佛无骨,此时被他下巴这样抵靠着,也觉得生疼生疼的。

  朝阳公主正待挣扎,却听到他的胸膛犹如打鼓般,每次心跳都如此狂猛有力,就如同这个男人般,浑身充满惊人的力道。

  朝阳公主心间荡,身子便开始发软,不再挣扎,将脸庞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抿唇轻叹:“你怎地如此粗鲁”

  吐气如兰,这幽香之气恰恰萦绕在叶潜鼻端,勾起他体内如同深埋的火山般的谷欠望。他粗喘声,将她整个提起,迫使她双腿环绕在自己腰际,哑声回了句:“粗鲁又如何?”

  朝阳公主见他如此顶话,娥眉轻蹙,纤纤玉指软软抬起,细白的指腹按住他刀片般薄的唇,醉眸斜睨,软声怪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叶潜粗喘,喘息中张口,白牙猛咬住她的指,满意地看着她倏然发出声惊呼,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喷薄的热气就在朝阳公主耳根处,她脸上微透薄红,咬唇道:“你又弄疼我了”

  叶潜抱紧她,让她的娇臀恰好顶住自己的坚硬器具,咬耳低问:“公主,我哪里弄疼你了?”边说着这话时,边将自己的利器越发顶住她的柔软之处。

  朝阳公主已是双眸含水,娇喘连连,拢蛮腰在叶潜那坚硬精干的腰肢上轻轻摩挲,只摩得坚硬之处越发坚硬,柔软之处便要溢出水儿来。这坚硬滚烫热翘,急迫地意欲在柔软之中寻得那处天工造就的幽洞,埋入那温柔乡中逞本领,可是此时此刻却隔了层层软纱,遍寻无处,只有阵阵清泉之水浸透而来,沟引着这坚硬越发蓬勃的谷欠望。

  朝阳公主发出声细长柔婉的低低吟叹,仿佛干涸之人临渊的急迫,她两腿紧紧夹住那个男人精壮的腰杆,两臂攀附着他的脖颈,在他胸膛上无力地细喘,口中喃喃低唤:“潜”

  叶潜蓄势待发,附耳低道:“我的主人,叶潜在床榻之上从来都是粗鲁之辈,主人难道不知?”说着这话时,他的手从朝阳公主身后拥雪成峰之处缓缓伸入,稍用力,便有裂帛之声传来。

  朝阳公主难以抑制地发出轻呼之声,还没反应过来,便觉火烫穿堂而过,直直□柔软之中。

  朝阳公主绵软的声“啊”后,蹙眉闭眸,仿若细细品味,又仿若难以承受般,轻轻喘息,微微颤栗。

  叶潜喉咙里发出粗重满足的声音,搂着缠在自己腰臀之上的妖娆女子,缓缓挺干起来。

  朝阳公主素日于床榻之上,从来放纵,绝不是无声压抑之辈,此时被最为心仪的男子抱在怀中,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之粗硬,不免情不自禁发出吟哦之声,可是此处是何地,是大将军的后花园,她纵然行事不羁,却也不忍将自己闺阁之中的吟叹之声传入他人耳中。

  叶潜用宽袍将二人相接之处遮住,低首凝视着被自己裹在怀中的女子,哑声问道:“舒服吗?”

  朝阳公主两颊酡红,听到这问话,却闭目不语。

  叶潜却也不强求,只把身下推送进出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在她耳边细语道:“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朝阳公主听到这话,修长玉指由搂改为抚,又由抚改为掐,掐得叶潜疼,不过叶潜却依然笑,笑着轻咬她的耳朵道:“你喜欢我这样粗鲁待你,是不是?”朝阳公主哼唧声,身下幽洞缩,夹得叶潜热,险些精关失守。

  叶潜低吼,咬牙道:“你”

  朝阳公主在前后动荡中轻笑。

  叶潜粗声叹:“你是嫌我太慢吗”说着,越发急促,只顶得腰上女子身子颤抖得如同风中柳,也幸好这柳是嫁接在那么粗硬的枝干上,若非如此,必然折断在这狂风之中。

  不远处,秋娘提着个食盒静静立在月光之下,默默地望着这对人儿。这处别苑原本是将军下令不许闲杂人等进入的,可是她在将军身边侍奉多年,自然有些人情在,是以竟然进来了。

  此时她望着远处,却见月光之下暗影之中,那个女人埋首在叶潜宽厚的胸膛上,颈项以下被袭长袍遮盖住,只留了头乌黑的发丝飘逸在外,随着他们激狂的动作而摇曳,时而在月光之下的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形。而那遮盖住那个女人的袍子,也因为两个人激狂的动作而上下翻飞,几乎要飞离了那个女人。

  她眸子里渐渐泛上泪来,透过这模糊的视线,她努力想看清楚自己想了那么久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此时此刻全然不是在自己面前那副本正经的肃穆模样,他抱着那个女人,恣意逞凶,有力的腰臀前后狂摆,往上猛顶,顶得那女子颠簸流离,不堪折磨。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男人的主权意味,却又仿佛有几分讨好意味。

  她苦笑,这个男人明明是略带木讷的性子,却干出如此荒唐之事,其实是正投那个银□子的喜好吧。

  她唇边泛起嘲讽的笑,眸子里水光中却是隐隐折射出点点恨意。

  她紧握着手中的食盒,指尖开始泛白,脑中回想起许久前个女人冷漠的话语。

  他是我此生之中难以企及的男人,不能得到他,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既然如此,我便不能让他炫目于世,我定要将他亲手毁掉。

  犹记得,那时那刻,她年纪尚幼,满心里是对这个男人的爱慕,所期盼的不过是能够稍微离他更近些罢了。

  如今,她却开始品着这句话中的苦涩和落寞了。

  假如不能得到,便要设法毁掉吗?

  此时,暗影之中的对男女,不知为何,忽然动作骤然停下,叶潜低吼,吼声压抑,犹如林中之兽,朝阳公主则是声声啜泣,销魂撩人,余韵缠绵。

  秋娘眸中越发闪现恨意,紧咬银牙,攥着食盒,木然离去。

  朝阳公主香汗淋漓,软绵绵的根本无法站稳,只得倚靠在叶潜身上。她斜看着不远处离去的身影,软声呢喃道:“你府中的下人实在没有规矩。”

  叶潜将她整个用披风打横抱起,粗噶地道:“管她作甚,便是让她看到又如何。”

  朝阳公主抬眸看他,眸子里却是几分不满:“这个侍女,我觉得眼熟,如今忽然想起来了,她的背影实在熟悉。”

  叶潜是浑然不在意,身居庙堂高位,手握天下兵权,左右他的府中不是这个的便是那个的,他那里顾得过来,反正他不克扣军饷,二不起兵造反,明人不做暗事,谁爱看便看。

  朝阳公主冷哼声,拿手指掐他胸膛上那点茱萸,轻轻撕扯。叶潜饶是皮肉耐疼,却也受不住,红着脖颈粗声道:“轻些”

  朝阳公主满意地放手,挑眉道:“你可知道,我曾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叶潜让她坐在自己膝盖,又用手扶着她的后背,其姿势犹如抱着小阿狸般,他笑着问:“哪里?”

  朝阳公主轻启朱唇,缓缓地道:“碧罗夫人。”

  叶潜怔,不由得皱眉,这个女人的名号在他的生活中早已远去,如今乍然听到,仿佛尘封的记忆被掀开,让他有些不适。

  朝阳公主眸中射出精光:“你待如何处置她?”

  叶潜沉默片刻,终于道:“我会查明白,如果真的是,赶出去便是。”

  朝阳公主斜看他眼,便不再言语。

  晚间,二人同床共枕,叶潜正是年少久旷,次狂欢怎得解渴,心中想的是搂着香软的公主把她弄个天昏地暗,可是谁知上了床,公主侧身朝里,慵懒眯着双眸,根本连看他的意思都没有。

  他光着臂膀赤着胸膛躺在那里,凑上前,就要着她的耳垂,谁知朝阳公主挥手,皱眉道:“我困了,休要打扰。”说着真个闭眸仿佛睡去样。

  叶潜无奈,只好径自躺下,眼望帐幔顶端,可是长夜漫漫,身下难以克制的发紧。

  闻着她的幽香,这种发紧越发的让人难以忍受了。

  77

  闻着她的幽香,这种发紧越发的让人难以忍受了。叶潜侧首看旁的朝阳公主,入眼的却只是袭如云的黑发,散发着他曾经熟悉的阵阵馨香扑鼻而来。他实在难以忍受,只好试探着轻声唤道:“阿瑾”

  朝阳公主面朝里,闭目而睡,对叶潜的呼唤置若罔闻。

  叶潜硬着头皮凑上前,俯在她耳畔柔声央道:“阿瑾”

  朝阳公主蹙了下眉,玉指轻轻撩了下发丝,于是缕青丝便遮住耳畔,也扫到了叶潜高挺的鼻梁上。

  他顺势捏过那缕青丝嗅了嗅,口中软声求道:“阿瑾,我给你按摩腿脚好不好”

  朝阳公主听到这个,娥眉轻轻动了下,唇中吐出淡淡的话语:“不要。”

  叶潜却不听,口中笑着,紧挨着她后背,大手在锦被下摸索到她软细的腰肢,轻轻抚弄揉捏,朝阳公主哼唧声,睫毛轻轻动了下,却不睁开眼,只故意装睡。

  叶潜挪动上前,让自己的胸膛紧贴着她纤细的背部,大手在腰际摩挲了半响,却是缓缓往下伸去,来到后腰处那个沟壑初初成形之处。他略带粗糙感的指尖在她的浅浅沟壑处来回抚弄,却并不上前,只是缓慢按压,轻轻揉搓,时而点住此处的膈俞|岤。这个|岤位位于晦涩难言之地,恰巧又是欲入未入之处,最是能撩起女子兴致。偏偏叶潜又是叶潜侍弄过她的,也学过些手法,如今这只握惯了长剑马鞭的手,试探着找回了昔日的感觉,俯首为这个女人侍弄。

  叶潜手指按压不放,双眸却如着了火般,盯着怀中的女人,却见她两颊渐渐染了红霞,双唇开始溢出轻轻吟声,知道她也是喜欢的,便干脆只手继续按压,另只手绕到她的小腹,又从小腹处往下,来到芳草盛开之处,进入密林之中,寻到那处汩汩水源,手指轻屈,肆意摆弄。

  朝阳公主终于无法继续忍耐,嘤咛声,用手去抓住叶潜的臂膀:“你这是做什么?”

  叶潜做低伏小,声音低哑:“主人,我在侍奉你啊,你不喜欢吗?”

  朝阳公主被弄得不上不下,又听他说着旧日言语,竟觉得有几分嘲讽之意,不由软哼声道:“少来,今非昔比,这种事,怎么敢劳烦你叶大将军呢!”

  叶潜挑眉,个“嗯”声缓缓上扬,哑声问道:“不要我服侍,那你要谁?”

  朝阳公主白他:“你当我公主府无人吗?”

  叶潜眸子渐渐变得暗沉,长臂伸,将她整个拢在怀里,低首咬着她的唇道:“你也知道今非昔比了,难不成你还要给我戴绿帽子吗?”

  他的大手越发肆意地摩挲,口中却是吐出危险的话语:“哪个若敢这样碰你,我必不会让他活命。”

  朝阳公主闻言怔,却是想起许久之前,那个提剑站在椒房外的少年。

  她想起往事,抿了抿唇,却忽而问道:“当日那个行云,被你剑下去,伤得不轻呢。现如今也是封了侯吧?”

  叶潜点头,浑浊地“嗯”了声,又想起什么,扬了扬眉,沉声问道:“你怎么还记着他呢?”

  朝阳公主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自然记得,手法太好。”

  叶潜知道她是故意挑衅自己的,可是想起昔日种种,胸臆间却隐隐鼓动,隐痛阵阵,他掐住她的腰肢,咬牙道:“你放心,今晚我会让你忘记他的。”

  他翻身猛然压住她,低首望着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女人,在她耳边低喃了句:“我也会让你忘记你是谁的”

  自从这日朝阳公主携着幼子阿狸夜宿叶潜府邸之后,很快这个极其让人遐想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敦阳城。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商贩小吏,或者茶余饭后,或者围炉博古之时,总是津津有味地谈起这桩韵事。

  大家都纷纷传闻这长公主要下嫁品大将军,亲上加亲的事,身份又是极相配的,这算是本朝的绝对了。也有人开始暧昧地传闻,说是昔日这位长公主可是颇为荒滛的,蓄养面首三千个,夜夜不曾眠,偶尔三两个男子起上阵听说也是有的。而偏偏这位品大将军啊,他昔年可是公主座下的侍卫,难不成他们就没什么私情吗?

  说他们两个是清白的,谁也不信啊!

  这件事对于那些不相关的人来说,无论豪门贵女还是贩夫走卒,原本不过是个桃色谈资,可是对于清河侯来讲,他却是坐立难安,眉头紧皱。

  朝阳公主是他嫡亲的外甥女,是他如今唯的仰仗——王太后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叶潜位列三公,为品大将军,权威极盛,叶家众人也都各自在朝中担任要职,此时此刻,若是他又娶了朝阳长公主,那岂不是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制了他?自己和叶家素来不和的,从此之后自己怕是在朝中竟然越发落了下风。

  清河侯摸

  反派女配漫漫正道行

  着山羊胡子,在厅中来回踱步,焦急万分,此时他的夫人却忽然提醒道:“侯爷,您在家里着急也没用,不如还是去宫中问问太后的意思吧!”

  清河侯原本是个好性子,但此时此刻他却开始呛口:“你懂什么!如今皇上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是太后的话他也不听!”

  候夫人摇头无奈地叹息:“侯爷啊,我看您是急糊涂了。这事如今不过是街坊传闻,朝阳公主是否下嫁还另说呢,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没个准信儿。再说了,你怎么就肯定皇上定会赞成这门亲事呢?万他也反对呢?”

  清河侯听了,眼前亮,左手猛击右掌:“夫人,你说得极对,本侯这就进宫去了!”

  清河侯忙换了朝服,匆匆进宫,直奔长寿宫而去,而这时候太后在暖炉前郁郁品茶,听得阿弟前来,忙命人请了进来。

  清河侯见太后,便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太后娘娘,您可要救我啊!”

  太后闻言大惊,忙扶起清河侯:“阿哥这是说哪里话,哪个欺负了你吗?”

  清河侯擦擦根本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将坊间听来的传闻告诉了太后。

  太后听了,皱眉道:“这个哀家之前也看出征兆,却没想到朝阳竟然如此没有忌惮,个女子,带着孩儿,竟然就这么主动送上门去,亏她还是金枝玉叶天朝公主!”

  清河侯摇头叹息:“太后,依微臣看,如今这个局势,若是朝阳公主真得嫁与了叶潜,那叶家从此之后只怕连皇上都不看眼里了,更不要说您这个太后,如今必须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叶潜尚了平阳。”

  太后甩袖:“哀家又有什么办法呢!”

  清河侯从旁劝道:“太后娘娘,您是当今皇上的生母,皇上孝顺,他自然是听你的,他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们就没法成亲。”

  太后听了这个,用手支撑着额头,疲倦地摇头:“你有所不知,如今哀家老了,也不中用了,说的话也没人听了。哀家听说啊,皇上已经允了叶潜,只要他大败北狄而归,便把阿瑾许给他。”

  清河侯听了这个顿时眯起眸子:“太后娘娘,皇上真得是这么许诺的?”

  太后叹息:“那还有假!”

  清河侯沉思片刻,终于道:“那此事还有得拖,中间不知多少变故呢。”

  太后皱眉:“可这还不是早晚的事。”

  清河侯唇边泛起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依我看,这可未必。”

  太后望了眼自己的弟弟:“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清河侯摇头,笑道:“暂且还不必去想。”

  太后凝视了自己的弟弟片刻,开口道:“叶家虽然可恨,但阿瑾是哀家的女儿。”

  清河侯点头:“阿姐,你放心就是,阿瑾是我的外甥女,我岂能不顾虑她。”

  太后面上点头,心里却是想起前几日阿瑾劝说自己的话,当下低首对着暖炉,眯着眸子,良久发出声叹息。

  清河侯从长寿宫出来后,特意绕路,辇车缓缓而行,不多时,便见迎面而来队人马。随从见此,上前问了,禀报了清河侯道:“侯爷,是大将军。”

  清河侯点头,低声吩咐道:“不用理会,只管往前走便是。”

  这随从听,先是愣,之后忙点头说是。

  叶潜也见迎面驾辇车行来,依照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在宫门除了皇上太后以及各位娘娘的辇车,其他皆应该给他让路。谁知这辇车竟如目盲般,丝毫无避让之意,直直行来,眼看着就要与他撞个正着。

  叶潜神情不动,当下敛目,吩咐随从道:“我们让开些便是。”

  随从诧异,也是不服:“大将军,为何我们让?”

  叶潜淡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了便是。”

  于是清河侯的辇车大摇大摆地经过,叶潜带领众位侍卫随从避让在旁等待。

  叶潜随从个个都是十分气愤:“这是谁,竟然如此不懂得规矩。”

  叶潜并没看那辆辇车,此时听到手下众人如此不平,便解释道:“这应该是清河侯吧。”

  众人听了,纷纷恍然:“原来是他,这位清河侯素日都与将军为敌,在朝中处处作对,如今真是越发嚣张了!”

  叶潜正目,吩咐众人道:“你们且记住,以后若是遇到这位清河侯,定要记得避让几分,不可莽撞。”

  随从们很是不解:“大将军,我们为何怕他?”

  叶潜轻笑:“不是怕。”

  随从们眼中打了个问号,不是怕那是什么啊。

  叶潜却不再言语,只是望着清河侯离去的背影望了许久,眉目轻皱。

  78被找上门

  自从叶潜和朝阳公主的事情传遍敦阳城后,朝野上下无不议论纷纷,这其中有猜疑的有谋算的,自然也有伤心失望痛哭流涕的。这日,朝阳公主正在房中监督小侯爷阿狸握笔练字,却忽然有仆从过来禀报,说是怀柔郡主求见。

  朝阳公主闻言,握笔凝眉,沉默片刻后,便叮嘱锦绣好生陪着阿狸练字,自己则起身前去见怀柔郡主。

  怀柔郡主满面悲愤,见到朝阳公主便恨恨地望着她,咬牙痛声质问:“你怎么可以如此戏耍我?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朝阳公主轻轻品茶,闻言抬眸扫了她眼,清淡风轻:“我怎么戏耍你了?”

  怀柔郡主听,恨得拿颤抖的手指头指着朝阳公主:“你既然和叶潜早已私通起,又何必拉我入这片浑水之中?”

  她回想起自己这几年来,绝望地在想念着那个男人的种种孤冷,想起父母的声声叹息,想起兄长们不能理解的目光,想起侍女下人的好奇和探究,愤怒和哀怨如破了提的洪水般冲撞而来,种种冲撞着她的心口。

  怀柔郡主禁不住怨恨地道:“他对我根本连看都不看眼,我直以为是我不够好,我也想过是不是他心里有别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含泪的眸子瞪着朝阳公主:“原来是你!他心里想得竟然是你!你明知道这个,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你看着我为了他伤心难过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朝阳公主低首望着手中的茶盏,淡声道:“怀柔,我从来没想过要戏耍你。当日太后要我做媒,我也是真心诚意要做媒的。”

  怀柔郡主闻言含泪冷笑:“罢了,何必如此假惺惺!你既然诚心为我做媒,如今又为何自己要嫁给他?”

  朝阳公主抬眸瞥她眼:“你若是能降服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娶你,我今日怎么会嫁他?”

  怀柔郡主愣,但随即还是怒道:“你早有预谋,你就是看我笑话,其实心里知道他要娶的是你自己!”

  朝阳公主叹息:“就算他心里要娶的是我,那又如何?昔日的我又怎知今日他还未娶妻,又怎知今日我会再次丧夫?昔日的我既不知这切,自然是诚心为你做媒,他若愿意娶你,又怎会有今日之事?”说着,她无奈地望了眼怀柔郡主,淡声冷道:“那我自小为姐妹,我是知你昔日性情的,想着以你性子,或能降他,这才为你做媒。怎么如今你倒要来找我问罪?”

  怀柔郡主愣了片刻,怎么经朝阳公主这说,却仿佛是自己无能,自己若是能得叶潜心,自然轮不着她朝阳公主!她想到这里,心里乱作片,强烈的自责和怨恨使得她忽然呜咽大哭,哭得哽咽。她虽然不比朝阳公主般尊贵,可也是打小儿父母宠爱的娇贵主儿,自从恋上叶潜,饱受冷落,不知道心里痛苦了多少遭。这几年她平心静气时也曾想过,不是她怀柔不入叶潜的眼儿,而是那叶潜冷面冷心,木讷之人不懂风情,又或者根本就有龙阳之癖罢了。

  可是如今,乍听得叶潜尚主的消息,把心里那片平静彻底打乱,她只觉得自己做了敦阳城里最大的笑话。

  如今即使朝阳公主言辞恳切向自己解释,恐怕也是难消心头之恨,更何况她竟然轻描淡写仿佛把自己痛苦视作无物,甚至用着高高在上的言辞来羞辱和鄙视自己!

  正哭着时,忽听得外面又阵喧闹之声,下人匆

  阴阳收尸人之血瞳新娘

  忙来报说:“启禀公主,常州王和常州王妃来访,此时正在门外。”

  朝阳公主扯唇:“请进来吧。”

  这话音刚落,常州王和王妃便已经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他们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哭得梨花带雨,这王妃便冲了上去,把抱住怀柔郡主道:“我可怜的怀柔,你可真是受苦了!”

  常州王还倒没有丧失理智,黑着脸和朝阳公主见礼,朝阳公主尊他是长辈,便也起身见礼。

  那边怀柔郡主在王妃怀中哭了半响,便在王妃和侍女的搀扶下离开,她边走着,边哭着喃喃:“我好傻我好笨”

  常州王没好气地看了眼朝阳公主,面无表情地告别。

  几日之后,便传出消息,说是常州王愤而离开敦阳,要回自己的封地常州去了。不过敦阳城这么大,王侯成群,他虽也颇有威望,可是再大也大不过天去。更何况世人都知道,如今他斗气的对象是当今权势最盛的大将军叶潜,以及皇帝和太后最为宠爱的长公主朝阳,就凭这个,也没几个人敢挽留和同情他啊。

  临走之前,按礼常州王妃是要携带女儿怀柔郡主向太后作别的,于是这日,常州王妃忍辱含悲,带着女儿面见太后。太后知道这个素来与自己还算谈得来堂妯娌是因为那桩自己都不看好的婚事,可是那又如何,她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拆女儿的面子,当下也只能含糊安慰番。

  常州王妃携带怀柔郡主出了长寿宫,恰好遇到皇后叶长云前来给太后请安。叶长云在宫中行事素来温和柔媚,此时常州王妃神情悲穆对自己似有恨意,怀柔郡主则是如雕塑木人儿般,只是两眼儿红肿如桃,很快便明了这其中缘由。当下她弯唇笑,提议道:“长云素日听说王妃的贤名,只是直无缘结识,如今可叹王妃即将离开敦阳,可否容许长云备下粗茶,也算是为王妃饯行了。”

  常州王妃怕了太后,可是却不怕这个皇后的,当下冷笑声:“皇后说笑了,拙妇哪里受得起,没得惹人笑话。”

  叶长云见如此,上前步,用手握着常州王妃的手,诚恳地道:“王妃万万不要见怪,长云自知因为阿弟的事,王妃生长云的气,可是王妃却不知,长云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常州王妃审视叶长云片刻,心中万般思绪涌过,最后眸中精光闪,那冷脸便慢慢缓和下来,但依然冷声道:“皇后有话但说无妨。”

  叶长云却依然拉着常州王妃的手不放,温和笑道:“这里哪里是讲话的地儿,王妃请跟长云来。”

  常州王妃犹豫片刻,最后终于还是领着自己女儿走进了栖霞宫,围炉品茶说话。

  而就在此时,朝阳公主孤身立在云纹窗棂前,垂眸望着窗外的嫣红的腊梅凝神发呆,旁的锦绣和茗儿陪着,时不时更换旁的脚炉和手炉。

  这时候,侍女静悄悄地进来,在锦绣耳边耳语片刻。

  锦绣脸色变,嘟囔道:“她怎么来了。”

  朝阳公主闻言,寡淡的娥眉动了动,懒声问道:“她是谁?”

  锦绣上前,正要答言,却见朝阳公主挑了挑眉道:“是碧罗夫人来了吗?”

  锦绣心中动,躬身答道:“是,碧罗夫人求见。”

  79对垒

  长裙拖地,轻轻袅袅,逶迤行来,阔别数年,碧罗夫人依然媚姿如旧,岁月仿佛在她身上不曾留下任何痕迹。待到见了朝阳公主,她细细打量番,忽然掩唇笑了:“几年不见,公主越发惹人怜爱,想来巫山雨露来得好,滋润得公主千娇百媚。”

  朝阳公主垂眸轻笑,淡声道:“夫人风流娇态依旧,想来这几年甚是逍遥。”

  碧罗夫人闻言,含水的眸子盯着朝阳公主,娇媚笑道:“公主,我便是千般逍遥,万般自在,也不如公主春风尽得意。”

  朝阳公主抿唇笑,却不答言,只命侍女上了茶盏,主宾二人坐定,她这才轻挑娥眉,边慢慢品着冬茶,边柔声缓道:“夫人倒是很会说笑,此时深冬腊月,寒风肆虐,每日里闷在暖房中愁煞人,哪里见得半分春风影子。”

  碧罗夫人闻言咯咯笑起来,可是眸子却并无笑意:“公主,如今敦阳城中人人皆知叶潜尚主,朝阳公主不日即将下嫁她昔日的奴仆,难道这个还有假?”

  公主修长的眼睫缓缓垂下,狭长妩媚的细眸盯着那指尖的白玉细瓷茶杯,淡声道:“夫人远道而来,却原来是为朝阳贺喜的。”

  碧罗夫人此时笑意慢慢收敛,深深地盯着朝阳公主,意味深长地道:“公主,时至今日,你当明白你的心,到底爱叶潜有几分。”

  公主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意,挑眉望向碧罗夫人:“那又如何?”

  碧罗夫人笑,可是笑却丝毫不曾到她冰冷的眸中:“公主可知,为何你夜宿叶大将军府不过夜,此事却传遍朝野,人尽皆知?”

  朝阳公主从容呷下口香茶,这才仿若不经意地问:“为何?

  碧罗夫人忽然大笑,眉梢是说不尽的得意,可是她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来,缓缓踱步到了窗外,望着窗外腊梅朵朵,轻轻嗟叹:“那日,我入了敦阳城,远远看到了叶潜。”

  她说到这里,声音中忽然掺杂了种什么,这使得她的声音仿若秋雾般扑朔迷离,朦朦胧胧让人听不真切。

  她推开窗子,纤手伸出窗棂外,玉指掐住个枝桠截在手中。丰润白皙却又意态丛生的手,握着那嫣红的腊梅,煞是好看。

  她垂眸凝视着自己手中腊梅,低声喃道:“以前我虽然喜欢他,可是心里总是想着不过是要玩上几夜的,还是把他看作个普通男人对待。可是如今呢,他就像把剑,把历经磨练闪着寒光的剑。”

  她抬起眸子,远远望着朝阳公主的方向,可是眼中却是虚的,仿佛透过朝阳公主望着很远的地方,她软腻的声音继续道:“我仰慕着这把剑,多么希望有朝日能与他亲近,哪怕就是死在他手下,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时,锦绣缓缓上来,拿件白貂大氅为朝阳公主披上,只因窗户开时,寒气扑鼻而来,她唯恐公主身弱,不经寒霜。

  可是朝阳公主却仿若毫不在意般,只品着手中香茶,连睫毛都不曾抬上分。

  碧罗夫人铮铮望着朝阳公主,忽然上前步,厉声道:“公主,你可知敦阳城中的风言风语来自何处?”她眉目间染上张狂和狠厉:“这切全都出自我碧罗之手!”

  朝阳公主依然不曾看她,只是淡声吩咐锦绣道:“茶都凉了,为本宫重新斟上。”

  锦绣从旁,忙轻声低首说是,当下便上前重新为公主布茶。

  碧罗夫人却忽然伸手,将案几上的茶盏并挥到地上,于是只听阵凌乱的破碎声,茶水洒了地,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锦绣见此,眉目起怒,冷声斥道:“夫人,请自重!”

  碧罗夫人眸中寒芒射向锦绣:“下去!”

  锦绣扭过脸,鼻中发出轻轻哼声。她虽是区区侍女,可是还轮不到她碧罗夫人来吆喝指挥。

  朝阳公主轻叹,淡声吩咐道:“锦绣,你先下去吧,本宫还有话要和夫人讲。”

  锦绣闻言皱眉,欲语还休,这个碧罗夫人如同疯了般,她是怕公主和这个人单独相处会吃了亏。

  她自然不曾忘记,昔日这个碧罗夫人是如何意欲染指叶潜,当时恰遇公主和叶潜生了罅隙,这事差点就成了,多亏茗儿在熏香之时少了点分量,这才使得叶潜逃过劫。

  现如今这个女人分明是脸痴狂,竟然把自家主人当做情敌般,意欲撕之而后快,她怎能退下?

  可是朝阳公主却不容她置疑地道:“下去。”声音不怒而威,由不得她不从。

  锦绣无奈,抿唇叹息,低首道:“是。”说着缓步退下,退下前还满心防备地看了眼碧罗夫人。

  朝阳公主双手轻拂,拂掉溅在衣袖上的茶渣碎屑,对于衣服上的污渍却是视若无睹,起身温声道:“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便是,你我打小儿便是要好的姐妹,无话不谈。”这话说得轻软柔媚,仿佛她们依然是曾经的姐妹,在说着旖旎的悄悄话。

  碧罗夫人眉目间皆是冷意,她瞥了瞥唇,妩媚而危险地道:“时至今日,你我已经无话可说,但我劝你也不必太过自得,否则,你会听到越发不堪的流言。”

  朝阳公主挑眉笑,却仿佛好奇地问:“是什么流言,你且说来我听听,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我朝阳公主惧怕了的?”

  碧罗夫人盯着朝阳公主,满是讽刺地“哼”了声道:“你自然是不怕的,你便是混得再多的声名狼藉,也不过是笑置之罢了!那些流言又与你何干,你自然还是你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她说到这里,语音转,却是眯眸道:“不过呢,你不怕,自然有人怕的。”

  朝阳公主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淡望着碧罗夫人。

  碧罗夫人将那枝腊梅拢在袖中,长袖有云纹花饰,逶迤飘逸,她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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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公主,你来告诉我,若是敦阳城里的人知道了这位屡战屡胜所向披靡位居三公的叶大将军,昔日竟然屈身为公主面首,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她唇边泛起得意:“他和你不样,起于微末,奴仆出身,本就落了下乘,在文人史官中难免会有些轻视,可是若是再加上这条,那纵然是他落得天大功勋,也难逃笔伐口诛,在世人中遭受冷落嘲笑,在史册中留下个笑柄。”她盯着朝阳公主,冷笑道:“虽不至于遗臭万年,但必然是再也难以翻身。”

  碧罗夫人从袖中抽出那朵腊梅,腊梅芳骨,隐隐含香,她放到鼻端轻嗅,仿若十分珍惜,可是却忽然皓腕松,那腊梅枝便落在脚下,混杂在茶盏碎瓷中。她阴冷笑,轻轻抬起脚来,用脚踩上去,腊梅成泥,可是她的脚却也渐渐泛出血丝。

  碧罗夫人阴声道:“若是我得不到的,我便宁愿毁掉,纵然付出再多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朝阳公主猛然抬眸,不屑地望着碧罗夫人,冷笑道:“碧罗,你竟然拿叶潜来威胁我吗?”

  碧罗夫人点头,坦然承认:“是!”

  朝阳公主傲然轻哼声:“说来说去,你其实心里只有个想法,那便是不让我嫁叶潜。”

  碧罗夫人再次点头:“是。”

  朝阳公主蹙眉轻笑:“可是那与你又有何好处,左右他不会是你的,难不成你以为我不要他了,这个男人就是你的了吗?”

  她挑眉笑,笑得轻凉娇媚:“这个男人啊,他便是辈子都没有女人暖床,我看他也不会选你。你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个肉骨头拼命地往前跑,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到他跟前。”

  她不屑地盯着碧罗夫人,嫣红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在他的面前,你永远不过是个的人老珠黄的跳梁小丑罢了,入不得他眼,近不得他身。”

  碧罗夫人听到此话,已经是脸色尽变,双手在袖中紧紧握住,眸中生出十万分的恨意。

  可是朝阳公主却继续缓缓道来:“你便是有千个万个男人侍奉,却永远也不能品味到他的滋味,你永远不会知道他的怀抱有多么的热烈,他的□是多么的世间罕有,更不可能知道他能让个女人是如何的欲死还休。”

  她眸中泛起浓浓的怜悯,居高临下滴望着碧罗夫人:“你永远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抱着你那些没有脊梁骨的男人们入睡,然后在夜半之时惊醒,看着身边群陌生的面孔,忍受着永世的寂寞和清冷!”

  碧罗夫人急喘,愤声喊道:“你说够了吗?”

  朝阳公主回首扬袖,冷声道:“没说够。”她眯起媚眸,危险而冰冷地道:“我非常好奇,是什么让你有如此胆量,竟然跑到本宫面前来横加威胁!又是什么人在给你背后撑腰,竟然让你在敦阳城里无惧大将军之威而散播流言?”

  碧罗夫人咬牙,忍辱道:“没有谁给我撑腰,若是我有人撑腰,何至于如此!”

  朝阳公主点头,冷笑:“好,既如此,那你请出,慢走不送。流言之事,你爱怎么散播便怎么散播,我要的是叶潜的人,至于他的名声——”她淡声道:“关我何事。”

  碧罗夫人审视着朝阳公主,此时不怒反笑,挑眉冷道:“你要的是他这个人,只可惜啊——”她尾音逶迤,缓缓地道:“只可惜,就连他这个人恐怕也不能完全属于你了。”

  朝阳公主不解,蹙眉。

  碧罗夫人温柔笑,颇为自得地解释道:“你可知叶潜身边的秋娘?”

  朝阳公主不屑轻哼:“这种派女子潜在他身边监视的行径,怕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