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绝对正确,后来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三人行”却是纽约人的强项之一。就像我的一个男性朋友所说的:“它是反对性变态的产物——性变种。”纽约人的另一个或者说揭示“三人行” 阴暗面的观点是:它是否是一种纽约一切丑恶的征兆,是曼哈顿特有的一种绝望和欲望的集中结合体呢?
无论哪个看法,人人都有这样的故事。他们做过,认识的人做过,或者见过某三个人做过这样事——比如最近,两个超级模特拉着一个男模特进了tunnel夜店的男卫生间,强迫他吸食了他的所有毒品,然后带他回了家。
所有人际关系当中最复杂的把戏就是:三人关系。不管你自认为你多么得精于世故,你敢确信你能完全驾驭得了吗?谁会是受伤者?三人真的就优于两人吗?
或许是有免费饮料、免费大麻烟和免费的蜜制花生的引诱,七个男人应邀参加了我主办的一个聊天会,地点选在了soho艺术画廊的地下室。内容就是“三人行”。在这里,我们发现了摄影师和1980年的大众情人彼得·比尔德,他正趴在地上工作着。他是在做“抽象拼接”:在一些黑白的动物照片上做油画效果。一些照片上处理上铁锈色的脚印,我记得听人说过那是彼得用自己的血印上去的。他穿着牛仔裤和运动衫。
欲望都市(9)
彼得是那种“狂人”。人们听过有关他的许多故事。比如:他跟1970年的超级玉女谢丽尔·泰格斯结婚了(属实);有一次在非洲,他的手脚给绑了起来,差点儿喂了动物(也许不属实)。他说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宁愿干活。“我不停地工作。”彼得说,“以免无聊。”
每人都斟了些鸡尾酒,然后,我们燃起了第一支大麻。彼得除外,他们都希望我在文章发表时换个名字。“用真名会影响我们的客户来源。”一个人说。
我们直入正题。
“现在就是一场雪崩。”彼得说,“我认识一些姑娘,今晚我还见到了其中的一个,她说超过九成的女朋友都向她提过这样的要求。这的确是种新现象。”
彼得的刷子伸进了红色的颜料桶里。他说模特产业推动了“三人行”的繁荣。“代理人和签约模特的老板们都急需姑娘们能帮助他们扩展客户。”而后补充一句,“所有的模特都在这个游戏里推波助澜。”
泰德41岁,金发飘然的建筑师,他一直持怀疑态度。“我觉得真正的数据来源应该在于政府普查局。”但是他继续道,“女人在生理上更能体现淫欲和美,所以对于男人来说幻想和两个女人在一起就更加容易。、而和两个男人在一起纯属乏味的想象。”
彼得的眼光从他的作品转移到大家。“女人可以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可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说。
“我们赞成这种说法。”西蒙说,一个48岁的软件公司所有者。
“我们要是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是太不现实的事情了,我自己首先不干。”乔纳西环顾诸位后说,他48岁,是一位总部位于东海岸的唱片公司经理。
“男人之所以不会这么干是因为多数男人都会打鼾。”彼得说,“另外,对神经系统也不好。”
“这会引起各种潜在的恐惧症。”西蒙说。我们向四周扫视的时候,屋内出现了暂时的沉默。
还是彼得舒缓了这种紧张气氛。“有科学为证,人们在鼠群中做了这样的研究。”他说着,“稠密、紧张和过度拥挤的生存环境下,出现的第一个迹象就是性的分离。对于这个城市,我们有那么多的律师和过多的狭小拥挤的空间,压力剧增在所难免,压力迫使你的荷尔蒙失调,荷尔蒙失调就导致更多同性恋的出现;而同性恋现象又是大自然减少人口增长的一种方式。我们所说的那些不符合自然常规的事情就会成几何数增长。”
“这么说来,岂不是彻底玩完了?”泰德冷冷地说。
“我们过着一种感官饱和的生活。”彼得说,“高稠密度、高强度、上百万的预约、上百万的律师见面。简单的事情不再有趣。现在你得有两个或者三个女人,或者在飘·普拉特姆拥有一位异域风情的脱衣舞娘。”
“另一方面,多人性游戏可能仅是满足好奇心。”泰德说,“当然,也没有做过过多的分析。”
彼得却说个不停。“那么怎么看待伪善呢?”他问到,“真诚少了,诚实少了,如果你真正被一个女人所吸引,你就不会想另外的女人,可惜的是,如今真诚的确罕见了。
“你说的也许在理。”乔纳西慎重地说。
“在纽约,当你遇见人,听到的全是他妈的狗屁废话。”彼得说,他没有留意到他的画笔都快干了。“你听到的全是他们在聚会的时候告诉你的内容。除非你不再去了,否则你听到的都是同样该死的事情。”
“你只好不去。”乔纳西赞成着。
“你走进盥洗室,给某个活跃在时尚圈的男人吹萧。”彼得说。这时出现了短暂的很难堪的静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后彼得说了更多的话。“那不是真相,那不是交流,那也不是真诚。那只是他们紧张生活中的一瞬间。”
“我想我想需要静一静。”泰德说。
可以说不
“跟我玩‘三人行’的一个姑娘,她超喜欢做爱,”吉米说,“她跟我们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上过床。”
欲望都市(10)
“等等,等等,”克洛伊打断了吉米,“你怎么知道她跟那些男人上过呢?”
“因为兰跟她有染啊,”吉米说,“兰跟她做过,而且还说她喜欢跟每一个男人做爱。”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克洛伊极其愤慨地说,“或许她只是愿意跟他做爱,是你们理解歪了吧。”
“她的意思的:她想跟一个男人一样,”兰解释道,“她的意思也就是:为什么做女人就不能跟男人一样?如果一个男人可以跟他喜欢的不同的女人上床,那么,为什么她就不能跟她喜欢的不同的男人上床呢?”
“瞧瞧西蒙。”詹妮斯说,“他马上就想要那个姑娘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呢。”
吉米继续说:“另一个姑娘和第一个姑娘根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鸟,她算是那种纯洁的女人吧,在她的全部生活里只有过两个男朋友。总之,这两个姑娘是住在一起的。后来那个风骚女改变了纯洁女的无暇生活,因为一周后,这个纯洁女已经甘愿跟每一个人上床了。”
“我们都是好朋友,”吉米说,“我跟那个风骚女有过了床第之欢,对那纯洁女我也已经钓了一年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之后拿了一瓶红酒去了她的公寓,我们干掉了整瓶酒。”
“那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三杯半嘛。”克洛伊有点不屑。
“克洛伊,在那样的时刻,你也一样,很容易被三杯半的红酒放倒的。”泰德说。
“此言极是,”吉米说,“我们回到她们的公寓,稍微喝了一点红酒,后来,我和那个狂女钻进了卧室——就是那种一张床就占据了所有空间的卧室。接着我和她就在床上搞了起来,她想要另一个姑娘也加入进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我俩都想到了那个纯洁女。她正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做着她自己的事情。在卧室厨房间忙里忙外,出出进进。
“她手头上忙着些什么啊?”西蒙问。
“我也记不得了,”吉米说,“但是我们最后还是拖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拽进了卧室。”
“接着你强奸了她,”西蒙说。
吉米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我们让她坐在床上,开始抚摸她,摸她的背。然后,把她压倒在床上。这两个女人各在一边,我就抓住一个女人的手放到另一个女人胸口上,接着那个女人就把手插进了她的胸罩里,当然我的手也在那里了。但是,我想悄悄溜掉,我只想看着发生的一切。从那以后,她们睡遍了纽约的男人。她们可能在佛吧跟20个男人有过帷帐之乐。”
兰也有一个故事。“有一次,我跟一个姑娘在床上玩,旁边还有另一个姑娘在,”他说,“无意中,我和那姑娘的目光撞到了一起,我们就那样凝视了足足5分钟。然后,事情就完全不同了,那真的绝妙极了,都是些隐私,就不便说了。”
彼德·比尔德,一直没有什么表态,安静地坐在那里,突然说,“可以对‘三人行’说不,”他说,“都干了些什么啊,你们这些混球。”运动竞技
“但是你会担心你不是真的想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风花雪月。”泰德说。
“最好的就是跟你搞的女人是你最默契的朋友和游戏参与者。”兰说。
“这就是为什么男人愿意跟你玩3p游戏,”泰德对克洛伊说,“因为你是最默契的朋友。”
克洛伊怒视泰德。
之后,场面委实沉闷了一会,兰开始他的宣讲:“我经历过很多两男对一女的游戏,”他很快补充说,“我可没有跟另一个男人做过。”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最简单不过了,”兰耸耸肩,“这是竞技,你大可不必在意那个女人,相反,你要时刻关注不要你的亲密伙伴搞到那女人。这中情形,她就不是你的所有了。”
“而且,这样也实惠不少,”山姆,那个投资银行家插了一嘴。
我想到了我的几个女性朋友,她们曾经向我坦言,她们偶尔幻想跟两个男人在一起。我决定告诉她们这些, 这将是让她们放弃幻想的最好教材。
欲望都市(11)
克洛伊仍然持怀疑态度。“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跟两个男人做这些,”她说,“除此之外,两个男人相互大搞做爱竞技,他们会把跟你做爱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吗?”
“跟别的男人搞了的女人,我是不愿意去碰的。”彼德说。
泰德反对道,“如果是我的好朋友,有什么事不行的。”
“完全赞成。”兰说。
“我是不会介意谁先来,谁后上的。”泰德说。
“这是两个男人间的阴谋,”兰说,“这是你跟你的亲密伙伴一对一的问题,你想知道究竟鹿死谁手,还有什么时候该开弓引弦,对吧!”
吉米差点把拨浪鼓的颈子摇折。“我反对。”
“吉米,你怎么会说你反对呢?”兰问。
“是啊,”泰德说,“你曾经跟兰玩过这个游戏的啊。”
“我对这个看法不赞成。”吉米说。
兰指着吉米说,“但是是他说服我跟那个女孩玩3p的。”
糟糕的振荡器
加利克说话了,他说他有过十次“三人行”的经验——“嗨,我35岁,我经历了很多龌龊的事。”——其中有几次是跟另外一个男人。“我总是跟我最要好的朋友比尔做这些。”他说。
比尔是一个模特儿,他和加利克是在下城的一家健身馆认识的。“在那里健身的绝大多数男人都是同性恋,”加利克说,“于是从那以后,我俩就频频外出,就好像是在证明我们不是同志。这种三人的形式几乎就是对你异性恋取向的确认。你跟另一个男人对你们雄性特征的确认。
“对我和比尔来说,我们有着令人发汗的离奇遭遇,”加利克说,“有时,我俩会同时跟同一个女人交往。一次,一个女人在两个男人胁迫下做了那事,结果谁知道,她居然比他们还要开放。”
加利克向前挪了挪他的身体,慢腾腾地抽出一支烟。“比尔曾经跟另一个男人也做过这样的事,”他笑着说,“我总拿这件事取笑他,可能是相互吸引吧,我也不清楚。对我来说,这可是潜在的同性爱向往。我有这样的向往吗?我不知道,也许比尔不是我的型吧。”
又是沉默。
接着,彼德说,“我不是一个歧视同志的人。我曾经跟我最好的朋友发生过类似情况,是和另一个女人。他们睡在一张特大的床上。我记得那个振荡器。那时,他们刚结束,他的手还滚烫。即使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在那种场合我觉得他很多余。我只记得推开他滚烫的手,就好像一个糟糕的振荡器。”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已经很晚了,几乎到晚餐的时候了。
“喔,我不知道,”加利克说,“我深信3p对你精神情绪是有好处的。这就像一个不标准的性经验,几乎也可以忽略不记。当你做完了,你就不会再想它。如果你背叛了你的妻子或者你的女朋友,事后你会感觉有些内疚。但对于3p来说,它不影响你进展中的关系,所以它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除此之外,”加利克继续到,“它会让你跟那个亲密伙伴关系更加密切,关系更加巩固。你们有没有做了这样的事之后感觉关系更近了?日后,你们还会分享着绝大多数私密的经验。”
那么以后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比如第二天早上呢?
“哦,没有什么问题。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都去吃了早餐,”加利克说,“我记得是这样的,因为是我买的单。”9
单车族
几周前,我遭遇一个单车男孩。事情发生在一个书会上,那是一个坐落在碧树掩隐街道旁的豪华大理石大厅。那时我正在偷摸地塞食着熏鲑鱼,一个作家朋友,是个小伙子,急忙忙地过来告诉我说:“我刚跟一个超有趣的男人聊天来着。”
“哦,是吗?在哪儿?”我怀疑地向周遭扫了一眼。
“他以前是个考古的,而现在他写些科普的书籍……太迷人了。”
“别说了。”我说。我已经发现那个所讲的人了——他穿着我幻想中的都市版旅行套装:卡其布裤子、米色衬衫和略有破旧的粗尼呢夹克。他那浅灰色的头发从前额梳到后面,露出刀刻般的轮廓。于是我闪了过去,尽一个穿着系带凉鞋的女人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横穿过房间。他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谈在兴头上,但是很快我就摸清了情况。“你,”我说,“刚有人极力推荐你,说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一个人。我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我带他到一扇开着的窗户旁,并拿了一些香烟和廉价的红酒。20分钟后,我告别了他,和一些朋友一起去吃饭。
华人
欲望都市(12)
第二天早晨,我还赖在床上,酒醉尚未散尽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我们就叫他霍拉斯·爱克利斯吧。他的言语略蕴温情。躺在床上,一面是酒意未散的隐隐头痛,一面是帅哥哝哝情语萦绕耳际,这感觉还真的不错。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饭。
问题也几乎是同时暴露。起先他说他会提前一小时到。而后他又打来电话说不必提前了。然后他又给我电话说会晚半个钟头到。之后,他又说他就在拐角处。再后来,他竟然晚了45分钟。
然后他骑着自行车到了。
早先我没有在意到这一点,我所注意到的全部是:正常的犹豫不决(对一个作家而言),然后是一点轻微的喘息,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会这样地呼吸。“你想去哪里吃饭?”他问。
“我已经预约了,”我说,“伊莱恩。”
他的脸一阵抽搐。“可是,我以为我们会在这附近什么地方吃饭的。”
我看了他一眼说:“这附近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僵了一会儿,看来事情不好办了。最后,他脱口而出:“我骑车来的,你瞧。”
我回头一看,看见那辆令人生厌的机械斜倚在路旁的灯柱上。
“我不愿意。”我说。
纽约先生和他的三速自行车
这不是我第一次遇见曼哈顿有文学传奇的亚种,我称这类人为单车族。前不久,我和一个著名的单车族人吃饭,我们就叫他纽约先生吧。纽约先生是《纽约人》杂志的编辑。他看上去有35岁(甚至更老些),一头松软的褐色头发和毁灭性的微笑。他若是外出,通常会选择单身女人,并非是希望她们在《纽约人》上发表什么文章。他性情温还有那么点儿邋遢。他紧挨着你坐下跟你谈论政治,然后问你的看法。他给你的感觉很精明。然后,在你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要走了。“嗨!纽约先生在哪儿?”11点钟的时候,人人都在问这个问题。“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就骑车走了,是要去见某个人吧。”一个女的说。
纽约先生的形象,也就是在夜里悄悄出门,穿着件破夹克、狂飙着他的三速自行车(有挡泥板避免裤子弄脏)的样子常常困惑、吸引着我。我描绘着他在上东区人行道骑车的模样——或者去了soho区的阁楼——斜倚在门铃上,然后喘着粗气,扛着他的自行车上楼。一扇门打开了,他和他的情人说笑着为他的爱车找块安放的地儿。之后,他们定会甜蜜地拥抱,毫无疑问最后他们会倒在地板上的某块蒲团上。
在纽约,单车族事实上有着很长文化社会传统。单车族的守护神是白发苍苍的作家——乔治·普林普顿,他的单车经常倒挂在《巴黎评论》杂志社办公室他的几个职员的头顶上。还有白发的《新闻日报》的专栏作家莫里·肯普顿。他们骑车很久了,是下一代单车族的精神领袖,例如刚才提到的纽约先生和成群的书籍、杂志和报纸的编辑作家。他们立志要改变曼哈顿的面貌和浪漫风景,做一名孤苦的踏车人。单车族是纽约单身汉中特别的一族:精明、有趣、浪漫、清瘦、魅力十足,他们是一些成熟女生的梦中情人。骑着单车、生活闲散的人身上有一种难以抵挡的个性魅力——尤其是他还戴着滑稽的眼镜的时候。
女人倾向于给他们糅和以激情和慈母般的感觉。但是,这也有消极的一面:大部分单车族并没有结婚,也许以后也不会结,至少他们不会放弃他们的自行车。
为什么小约翰·肯尼迪不是单车族
“骑单车不一定就意味着权力运动。”艾克利斯说,“这最好让像乔治·普林普顿这样有权势的人来做,否则,你最好找个犄角旮旯藏掉你心爱的自行车。”单车族骑车的目的并不在于体育运动,他们不是你在公园看到的那些骑车转来转去的无聊家伙。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以车代步,更关键的是想保持一种文学青年的气质。不妨想想牛津的清晨,骑车经过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在谢韦尔河畔有个女人在那里等待,飘逸的长裙,手里紧紧攥着耶茨诗集。纽约的单车族则踩着自行车穿行于曼哈顿的水泥丛林里,闪躲着出租车和路面上的坑坑洼洼,头脑里却把自己幻想成清晨牛津的单车族。显然小约翰·肯尼迪是纽约最知名的万人迷,但是,他的运动却不能成就他单车族般书卷英气的气质。因为单车族偏爱于泡泡纱的装备而不是穿着短裤和胸前大书t字的上装骑着爱车招摇过市。单车族也不喜欢紧绷的单车裤和车座上的气垫。他们不怕硬即使车座硌得他们的屁股生疼——这样对文学有好处。“我一条弹性纤维裤也没有。”纽约先生说,然后又补充说冬天他靠棉毛裤来保暖。
华人书香吧 bsp;欲望都市(13)
正因为如此,单车族要比自行车运动员更容易受伤。另外,他们不管时间多晚(越晚越好,越罗曼提克),不管天气如何,不管地点怎样,他们都会出现。
“酒醉的家伙会在深更半夜在窗外嘶吼,简直能让你神经错乱。”艾克里斯说,“可能更糟。”
某个万圣节,纽约先生披着英式警用斗篷骑车经过一群12岁的孩子旁边,他们把纽约先生从车上拖了下来。“我说,‘我不能马上把你们都干掉,可我可以打倒你们其中的一个。’ 他们都退后了,除了最大的那个。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干一仗。”一帮孩子骑在纽约先生身上一顿暴打,直到好心的路人把他们哄散。“我很走运,”纽约先生说,“他们没有抢走我的自行车,可拿走了车篮里的唱片。”(特别注释:纽约先生带的那些“唱片”,就是一些塑制唱片,而不是cd——这说明他是个真正的单车族。)
艾克里斯先生想起了类似的一个事。“两天前,夜里十点的样子,我骑车经过中央公园,当时我被一伙玩滑板的人围住,多数都是些孩子。他们想从两侧攻击我,但我加快了速度,这才逃了出来。”
但更大的危险却在于性,身为记者这里我们叫他切斯特。切斯特不像以前那么多地骑车了,因为大约一年前,他在一次浪漫间奏之后遭遇了一次惨痛的自行车事故。他在写一个有关脱衣舞娘的故事的时候同洛拉开始了一段关系。或许洛拉觉得自己是玛丽莲·梦露,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的亚瑟·米勒。可谁知道,切斯特知道有一天晚上,她给他打电话说她在王牌大厦的床上躺着,问他能否过来。他跨上自行车,15分钟后就到了。他们整整激情了三个小时。然后她说他得赶紧离开,因为她是个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同居,那人马上就要回家了,说不准这会儿就快进门了。
切斯特落荒而逃,跳上自行车,可问题出现了。他的腿因做爱过久而颤抖不止,当下莫里希尔山的时候双腿开始痉挛,不慎撞向路边,摔倒在人行道上。“疼死我了,”他说,“当你的皮被剐成这样,简直和一级烫伤没有两样。”幸运的是,他的乳头居然恢复到了原样。
“两腿间的钢铁家伙”
在曼哈顿骑车的确是件相当危险的运动。如果这些作家生活在西部,或许他们会佩着枪,就像拉里·麦克莫菲或者汤姆·麦克关再或者柯马克·麦卡锡电影里面的某个人物一样。但是,他们毕竟生活在纽约,单车族更多是克拉克·肯特的类型。那些在白天常常不得已而回答杀人事件的温柔的记者,在夜里就变成了社会的危险份子。然而谁又能责备他们呢?“你骑车闯红灯,还经常违反交规。你也可能成为重罪犯。”切斯特说,“我感觉我的双腿间有个很大的钢铁玩意儿在前面撞来撞去。”一个单车族说,他希望我隐去他的姓名。“我的手现在就在我的自行车上。”基普,一个文稿代理人,他从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在城市里,你骑上车你就是自由的,你会感觉自己超脱于众生。骑着车我无所畏惧,别的事情根本不能带给我这种状态。我觉得自己骑车时是最绝妙的时候,最切合这个城市和我。”
单车族对自己的自行车尤其关注——他们通常不会骑变速车,不骑高科技车,不骑山地车。加装了xt变速器或者弹体悬挂叉的自行车他们也不会骑。最典型的要属纽约先生了,他骑一种雅致的三速车,后面还有篮子和挡泥板。这种车总有一种怀旧的味道。“你需要一个篮子好装些杂物,”纽约先生说,“还有手提电脑和上下班用的东西。”“我的自行车就是我的爱犬我的孩子。”基普说,“我用心呵护它装扮它。”
可每当单车族说起自行车的时候,很难不让我们联想到他们在说女人。
“我爱我的单车,你会和它产生感情,”另一位单车族说,“但是,事实上这辆自行车和那辆没有多少差别。”
“我有一辆自行车,是我的最爱。”基普说,“铝结构,亲手缠了手柄,还抛了光,我为它可费了很多心思呢,结果被偷了。我因此而感情重创,直到买了一辆新车,装扮一新我才有所好转。”
华人书香吧 bsp;欲望都市(14)
和女友一样的命运,在纽约自行车经常被人偷走。“刚进书店10分钟,出来的时候你的车子就不见了。”艾克里斯说。这点或许不是一个问题,正如纽约先生所说。
“如果和地铁票相比,三个月就赚回一辆自行车了,”他说,“如果打车,一个月就足够了。”
钓马子的时候,自行车也是不错的道具。“这是开始聊天的很好的方法,”泰德说,一个作家。“也是为了缓解尴尬处境转移注意力的好东西。”
显而易见,自行车是判断能否上手的标尺。“有一次,我说要骑车去她家的时候,那女人开心得要命,”泰德说,“还有,如果一个女人说‘把单车搞进来,’那是相当性感的。”
“一个女人是否允许你把车推进来是一个明显的暗示,表明她接受你到何种程度。”艾克里斯说。
但是有的时候,自行车不单单是自行车,女人似乎都心领神会。“女人觉得你属于值得怀疑的那类人,你的活动过于频繁,太过独立。”艾克里斯说,“当然,最后就没有尊严了。”
“这里面还有一些彼得·潘式的东西,”基普说,“这也是我不是到哪儿都带着它的原因。”
“其中蕴含着某种自私,”艾克里斯赞成着,“你不能带着任何人,骑车的人总让人有种自由无拘无束的感觉。”他又补充说,人到五十,却没有结婚的原因多达10条,“没有一条是独特合适的。”
单车还蕴含着某种廉价的味道。一个女人,在一家香艳的男士杂志社做助理编辑。她记得这样一次约会。她在签名售书会上认识了一个单车族。他们攀谈良久后,这个男人请她去上西区一家不错的牛排店吃饭。他人是露面了,但是骑车迟到了(她一直在外面抽着烟不耐烦地等着),之后,他们坐了下来,看了看菜单,他说:“听我说,你介意吗?我刚觉得我真正想吃的是比萨,不会介意吧,你?”他站起身来。
“可是我们不是还要给……”她尴尬地看着服务生。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出了门。“你不过是喝了口水,我的动都没有动,他们怎么能收费呢?”
他们回到她的家,吃着比萨。然后他又去踩他的车。而后他们还有过几次约会,可每次他都想晚上10点去她那儿,然后吃些外卖。最后她甩了他,找了个银行家。
坐骑的问题
单车族经常犯这样的问题:把女友也变成单车族。乔安娜在第五大道长大,现在是位室内设计师,她就嫁了一个单车族。“我们俩都骑车,”她说,“起初没有什么问题,但当我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单车车座之后,我发现问题出现了。到了圣诞,他又送我一个放在汽车上的自行车托架。我们离婚的时候,他拿走了托架,留着自各用了,你能相信这些吗?”
“单车族?老天,我不信,”玛格达说,她是个小说家。“你能想象他们有一个灵活自如的下胯吗?不,谢谢你,我好多次被单车族搞得几近癫狂。他们跟神风队员一样,心怀着贪婪的欲望。如果做爱和骑车那样斯文,哦,拜托,速度不是那么重要。”
“女人并不觉得骑车有多么性感,”泰德说,“她们认为那是小孩把戏。可有时候,你总不能永远给女人一个错误的印象,让她们错看了你吧。”
10
都市宝贝pk格林威治黄脸婆
拜访新近搬去郊区生活的朋友是多数曼哈顿女人共同的经历,却很少有人真的享受它。事实上,大部分回到城里之后都处于头昏眼花和身心疲累的崩溃状态。下面就是一个生动的故事。
佐莉·伯纳德过去供职于国际创新管理公司,从事摇滚乐队的代理工作。五年前,她穿着她的牛仔靴踏遍了全球,整日纠缠于那些摇滚明星之间,有时还和他们上床,她住在纽约一个只有一间卧室的公寓里。装饰也简单一张黑色的皮沙发和一个巨大的立体音响。她有一头披肩金发,娇小的身体却有一对大波,她一回家留言机里就有一车的留言,如果出门,她的钱包里除了钱就是毒品。她就是那种红得发紫的人。
华人
欲望都市(15)
就这样,一些事情发生了,没有谁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它确实发生了。这就意味着这种事情你永远也搞不清楚。35岁时,她遇到了一位投资银行家,他为所罗门兄弟公司做事。还不及你知道,他们已经闪电式的结婚了,她有了身孕,然后他们搬到了格林威治。
“一点也没有改变,”她说,“我们还是整天厮守在一起,夏天你们来我这里烧烤怎么样?”
我们都说,是,是,是。
两年过去了,我们听说她有了一个崽儿,之后又有了另一个。我们谁也不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都不记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嗨,佐莉怎么样啊?”我问米兰达,她一度是佐莉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米兰达总说,“每次我打电话给她,她忙得脚打后脑勺,要不是洒水的马上就到,就是抓到保姆在洗衣房抽烟,或者干脆是哪个孩子在吵闹。“
“恐怖,简直难以想象,”我们也总这样说,然后,大家也都把它抛诸脑后。
再后来,一个月前,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小小的白色邀请函装点着紫色的小花躺在了我们的面前,召唤着佐莉的四位还在城里的朋友来她家参加一个派对。派对计划在一个周六的下午一点准时开始,准时。米兰达认为那是最不方便的时间,是人们最不乐意做事的时候。愚蠢的康涅狄格之行。
“佐莉打来电话求拜托我,”米兰达说,“她说她想要城里的一些姐妹去玩,恐怕是无聊透了。”
“死亡之吻。”我说。
四个美女仍然决定去一趟——米兰达:32岁,是家有线电视公司的执行官;莎拉:38岁,拥有自己的公关公司;凯莉:34岁,记者;贝拉:34岁,一个银行家,也是当中唯一结了婚的女人。
老格林威治,新敌人
当然,这个星期六是今年最惬意的一天。阳光,温度宜人。当她们格兰德中心车站见面的时候纷纷抱怨这样一年里最美最舒快的一天却要挤在佐莉的家里。尽管,她们都是受城市熏染的工业社会的奴隶,可她们如果可以避免,还都没有出过城。
麻烦在火车上就开始了。和平时一样,凯莉在凌晨4点才上床,她喝得太多,直想吐。贝拉跟前面的女子吵了起来,那女子的孩子不停地拨弄她的头,还向她伸舌头扮鬼脸。
然后,莎拉透露说佐莉进了戒酒会——呆了三个月——派对可能不会尽情地提供鸡尾酒。
凯莉和米兰达当即决定在下一站下车,折返纽约,但是贝拉和莎拉不肯答应;之后莎拉告诉凯莉她自己也可能要加入戒酒会。
火车停在了老格林威治,四个美人下了车挤进了一辆白绿相间的出租车后坐。
“我们干吗要来这里?”莎拉问。
“因为我们不得不来。”凯莉说。
“他们最好不要搞一些什么时髦的花园护篱,”米兰达说,“如果我看见那些玩意,我一定会尖叫。”
“如果我看见小孩儿,才会尖叫。”
“瞧,碧草,绿树,和呼吸着的刚刚修剪过草坪的清新空气。”凯莉说,此时她的感觉莫名地好了起来,大家都怪异地看着她。
出租车停靠在一幢殖民时期风格的白色房子前,这房子显然因为后加的尖尖的屋顶和二楼的阳台而别有一番味道。绿油油的草坪,环绕在葱郁大树周围的粉色小花,精心地装扮着整个花园。
“噢,还有这么可爱的小狗狗。”凯莉说,一条金毛猎狗吠叫着穿过草坪跑了过来。可是,猎狗刚到花园边就突然退了回去。就好似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拽了住了一样。
米兰达点燃一根蓝色的登喜路。“隐形电篱,”她说,“他们都装了这玩意儿,我敢打赌,他们会向我们炫耀这个的。”
半支烟的功夫了,四个女人就是这样站在车道上,盯着这条受了惊吓的狗,它正坐在院子中央的地上,摆出一副被征服的样子,不停地摇着尾巴。
欲望都市(16)
“我们现在回城怎么样?”莎拉征求大家的意见。
房间内,六个女人已经坐在了客厅里,翘着二郎腿,将咖啡杯或者茶杯平托在膝盖上。聚餐的食品都已经摆在了外面:黄瓜三明治、油炸玉米粉饼和调味汁。一侧是还没有开启,也没有人碰的一大瓶子白葡萄酒,它的两侧覆盖着保鲜膜。
新娘子——露茜因为有城里的女人的到来而显得有些羞怯。
房间里到处都是介绍朋友的话语。
那个叫布里格德·查尔默的女人从头到脚都像透了赫耳墨斯,她正吸吮着一种类似血玛莉酒的东西。“你们这些家伙可是来晚了啊,佐莉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她说着,摆出一副只有女人对女人才表露出来的龌龊模样。
“你是知道的,火车到点可是死的,”莎拉耸了一下肩,算是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你吗?”米兰达在凯莉耳边低语道。这意味这,米兰达即将跟布里格德这个女人开始一场激战。
“这不是血玛莉吗?”凯莉问道。
布里格德和另外的其中一个女人递换了一下眼色。“实际上,这是一种处女玛丽。”她说。她的眼睛朝佐莉这里瞟了一会儿。“这些年我尽干这些事儿了,所有的酒水,聚会。而后,我不清楚,可能是太无聊了,你们继续你们更重要的事儿吧。”
“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儿就是伏特加。”凯莉说,双手抱在头上。“如果没有伏特加,我宿醉就很难醒……”
“罗利!”其中一个坐在沙发里的女人喊着,弯腰朝另一个房间望去。“罗利!去外面玩。”
米兰达俯下身子对凯莉说:“她是跟她的孩子讲还是那条狗?”婚后性生活
米兰达转向布里格德。“告诉我,布里格德,”她说,“你究竟做什么?”
布里格德张开嘴,整齐地塞进去一块三角油炸玉米饼。“我在家工作,我有自己的咨询公司。”
“我明白了。”米兰达说着,点点头。“那么都咨询些什么呢?”
“电脑。”
“她是我们隔壁的比尔·盖茨,”另一个女人说,她叫玛格丽特,她一边喝着酒杯里的伊维依安,一边补充道,“我们的电脑出了问题都是打电话给她的,她总能给我们修好。”
“这太要紧了,如果你有了电脑。”贝拉说,“电脑可是个棘手的东西,特别是你不怎么常用它,就更难处理了。”比尔·盖茨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你呢,玛格丽特?有孩子了吗?”
玛格丽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看了看旁边。“一个,”她带有一丝渴望是神情说,“一个漂亮的小天使,是的,他现在已经不小了。都8岁了,是真正的大男孩了。可我们还想再要一个。”
“玛格丽特在要试管婴儿。”佐莉说,而后又向整个房间的人补充道,“我很幸运很早就生了两个。”
不幸的是,凯莉在这个时候从厨房钻了出来,喝着一大杯伏特加,上面还浮着两块冰块。“说到生崽的问题,”她说,“贝拉的丈夫要她怀孕,但是她自己不想。于是她就去了药店,买了一些试纸,看看什么时候排卵。卖药的小姐说了类似‘祝你好运!’之类的话,可贝拉却说‘不,不,你不明白,我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我不该做爱’你们说她是不是变态?”
“我可不想在夏天挺个大肚子,”贝拉说,“我穿着泳装可不想出丑。”
布里格德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做什么,米兰达?”她问,“你是住在城里吧?”
“是啊,实际上,我是一家有线公司的执行董事。”
“噢,我喜欢电视,”那个叫丽塔的女人说,她戴着三条很粗的金项链和一枚抢眼的12克拉重的蓝宝石婚戒,几乎全是用蓝宝石镶边。
“是啊,”贝拉说,甜蜜地微笑着。“我们觉得米兰达就镶我们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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