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贸稣庋氖鹿拾。靠隙ㄓ斜鸬脑颍裳牛蛲硎裁炊济桓闼担
没有,医生给他输镇静剂了,他睡了一夜。奚雅不想和老乔多说,她有些反感,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乔不关心人家生死,反而关心起人家的隐私来,是不是有些过份?
我也没别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责任,我们尽些道义上的义务就可以了,如果纯粹是因为参加我们的会议,我还得和上级领导汇报,看如何处理这件事。老乔解释。
奚雅心想也许当领导的都这样,什么情况下首先考虑的是分清责任,人情永远排在责任之后。奚雅不想多说,她知道她无权发表自己的意见,怎么处理是领导们的事情,她除了为季帆担忧,牵挂那个生命垂危的女人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一路上,老乔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点,担心领导和与会人员等他们太久。回到单位,会议虽然推迟了时间,总算如期举行,老乔向领导解释了原因,领导还算通情达理,关照了几句,让季帆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向他汇报,会议虽然开的得不够隆重也还算顺利。
散了会,别人陪领导用餐,奚雅和老乔打过招呼说自己昨晚没睡,有些不舒服,借故回家了。家里两位老人和儿子都在,飞飞上来就要往奚雅怀里扑,奚雅赶紧拦住他,等等,飞飞,妈妈昨天一天都在医院里,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衣服,身上脏,等回家,妈妈换过衣服再亲好吗?
你们大人就是事多,你不回来,爸爸也不带我去玩,说好这个星期要去游乐场的,说话不算话。飞飞有些不高兴,蹦回到沙发上。
奶奶赶紧过来哄孙子说,妈妈是真有事情嘛,看妈妈的脸都灰了,肯定一夜没睡好,走,飞飞跟爷爷到外面找小朋友玩去,让妈妈休息会儿。爷爷过来,带走了飞飞。
奚雅歉意地,妈,我没事,我还是带飞飞回去吧,您二老也轻松轻松。
婆婆说,没事,他下楼一见那些小朋友什么都忘了,你这个周末别接他了,回去洗个澡,睡个觉,明天还得上班呢。呆会儿,我多做些饭,让嘉伟给你带回去,你就不用做了。
奚雅有些过意不去,妈,您看,总是让您和爸受累。
婆婆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们不是还干得动吗?等我们哪天干不动了,你们想轻松也轻松不了了。
奚雅笑笑,妈,嘉伟呢?
他加班了,哦,对了,他昨晚回来说公司要派他去驻京办事处,和我们俩商量,按说,我们当老的不应该拦他,可是,你们小两口总不在一起也不是事啊?婆婆发愁地说。
奚雅想起孟嘉伟昨天的电话,原来他说有事情商量没准就是这事,高兴地,妈,真的?那不挺好吗?这样对嘉伟的事业发展有好处,咱们这里的条件怎么也比不上市里啊,等个一两年,我们买辆车,来回也方便,干好了,没准我们也能在北京买栋房子呢,到时候接您和爸到城里去住,也不错啊。
婆婆探究地,你真同意他去?
奚雅点头。
你可想好了,别后悔。虽说我儿子我了解,但是我可知道这小夫妻分居久了不是好事。
瓷婚男女 三(2)
妈,这应该是我担心的事情,您看您,嘉伟比他儿子多不了俩心眼,他不是那种人。
那好吧,你俩商量办吧,反正不管怎么着,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我孙子到啥时候都得在我们眼前。
奚雅笑了,知道婆婆真正担心的是怕见不着孙子。
回到家,奚雅洗完澡,把脏衣服投进洗衣机,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太累了,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
晚上,孟嘉伟回来,把带回的饭菜放在厨房,进卧室摇奚雅,起来,吃点饭再睡。奚雅睡得很沉,答应一声,翻过身重又睡去。
孟嘉伟见喊不醒妻子,叹口气,久久凝视着睡梦中的奚雅。他今天早回来原本要和奚雅商量工作的事情,尽管晚饭时母亲间接说了奚雅的意见,但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驻京办事处主任是公司里许多人垂诞的职位,若不是前任老谢挪用公款露了馅儿,他轮不到这个肥缺,如果奚雅不反对,他真想好好庆祝一番的。
早晨一起床,奚雅就感觉饥肠辘辘,好象几百年没吃饭一样。
洗漱完毕,奚雅打开冰箱,看见昨晚丈夫带回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然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孟嘉伟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奚雅已经把饭菜报销了一大半。你热杯奶,冰箱里有面包,火腿。奚雅吩咐。
他们夫妻吃早餐口味不一样,孟嘉伟每天雷打不动地牛奶面包火腿,奚雅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好的牛奶到她的胃里都反酸、腹泻,后来看杂志介绍说她属于乳糖耐受不良,所以奚雅每天宁可下点挂面也不喝牛奶。为此,孟嘉伟奚落她天生当不了贵夫人,连胃都是土著胃。而奚雅则嘲笑他长了个儿童胃,家里给儿子准备的零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时候父子俩还会因为一袋小吃争抢,满屋追逐,遇上儿子最爱吃的东西不撒手的时候,孟嘉伟就会躺在沙发上撒赖,奚雅,管不管你儿子?他有好东西不给你丈夫吃。
每到这个时候,奚雅就得做调停人,哄儿子分一些给丈夫,当然孟嘉伟只是象征似的吃一点。事后,奚雅嗔怪他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孟嘉伟振振有辞说,你懂什么?我这叫爱心教育。现在的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如果大人再一味地以他们为中心,他们长大了只有自己了。
后来,奚雅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故事,说一对经济拮据的夫妇买了一筐橘子,每次都让孩子拿出三个分给全家,孩子第一次把大的留给了自己,母亲教育他应该把大的让给父母,孩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遵从了母亲的教诲,父母看着孩子吃完,悄悄地把自己的放回进筐里,一直到吃完全筐橘子,孩子由开始的不情愿到最后自觉地把大的分给家人,小的留给自己,分最后三个橘子时,孩子心想这最后一个大的该轮到我了,他央求父母把大的留给自己,父母还是坚决地要孩子按照以往的规矩分。孩子十分的不情愿,第二天当孩子想把空筐扔掉的时候,忽然发现筐里静静地躺着两个大橘子,孩子回忆起这筐总也分不完的橘子忽然泪流满面,明白了父母的苦心。
奚雅把杂志带回家给丈夫看,丈夫终于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论依据,导致以后奚雅越来越多地感觉家里不是一个儿子和一个丈夫而是一个小儿子加一个大儿子。
孟嘉伟打开冰箱只找到一袋奶,面包呢?火腿呢?
奚雅赶紧过来,才想起应该昨天去超市采购的,歉意地,忘记了,我一直都是周末采购的,昨天,昨天一累忘记了,要不你今天将就吃点?
奚雅将饭菜推向孟嘉伟。
算了,我一会儿在路上买个汉堡吧。孟嘉伟说的汉堡其实根本不是麦当劳的汉堡,而是街边小店的仿造品,形状接近,味道却不敢恭维。奚雅总搞不明白丈夫为什么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是他的胃结构和她的不一样,还是他天生长就的就是儿童胃?有个作家说过,夫妻之间吃不到一块就睡不到一块,奚雅不知道这是作家的泛泛而谈还是自己的经验之谈?他们夫妻会不会如作家所言?
我工作的事,妈和你说了?孟嘉伟问。
说了。好事,我支持你去。奚雅认真地。
真的?我以为你会拖我后腿呢。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走,可是你老婆毕竟比别人多看了点儿书,知道孰轻孰重。 txt小说上传分享
瓷婚男女 三(3)
还是我老婆深明大意,家有贤妻是个宝啊。
你别得意太早,妈可说了,夫妻分居不是好事,你不要到了那里把握不住自己。
怎么会呢?你丈夫我是那种人吗?你在这里,儿子在这里,爸妈在这里,这是我的根据地啊,我就是再糊涂也不能把根据地丢了,是不是?孟嘉伟走过去楼住妻子。
奚雅推开他,去去,别起腻。
孟嘉伟趴在奚雅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奚雅反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坏蛋!整天不想别的。
孟嘉伟笑了,错了,老婆大人,是整天不想别人!
夫妻俩说笑着出门,骑车上班,拐弯的时候,奚雅回头看了眼丈夫,发现丈夫的背影依然那么英俊挺拔,心里忽然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把这么个英俊的丈夫放飞是不是一个错误?
奚雅和孟嘉伟是在市团委组织的一次舞会认识的。孟嘉伟是那种外表很帅气,性格单纯好玩的男人,奚雅则外表文静,内心如火 ,从小就具有叛逆性格。
孟嘉伟当时是一家合资公司的员工。奚雅那会儿还没有调进文联,在一家集体所有制的印刷厂做排版员,正是盗版名人名著少人问津的时候,著作权法也不完善,印刷厂的厂长不知道从那里搞来了那么多中外名著的定单,逼得奚雅她们像机器一样加班加点的排版。别人读名著是一行一页的读,奚雅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结果那些大家的神韵像印刷机上的墨一点一点地渗透到奚雅的骨子里、血液里,与那些本来就潜伏在奚雅体内的文学细胞发生了化学反应,以至于有次奚雅排版时抑制不住创作的冲动篡改了某名家小说的一个章节,而使上千册书籍退回。尽管出版社认为改的确实比原著更合情合理,厂长还是撤了奚雅的职。
一个需要机械操作的地方是不需要创造力的。奚雅成了小城最早的下岗工人,下了岗的奚雅到市群艺馆当了一名临时工,当了临时工的奚雅发表的作品超过了馆里的创作专干,后来,群艺馆招干,奚雅得到某主管领导的特批,转成了正式的群文干部。再后来,奚雅因为成绩突出,顺理成章调入了市文联。
而这时,奚雅和孟嘉伟经过了说不上轰轰烈烈也不能说平淡无奇的恋爱而结了婚。
孟嘉伟看中奚雅是因为她的文静和温和,奚雅外表说不上漂亮,一米六的身高站在一米八五的孟嘉伟面前在外人看来实在有些不般配,可奚雅身上与生具来的那种气质绝不是一般漂亮女孩子身上所有的,在奚雅之前,追逐他的他追逐的几乎全是高个子漂亮的女孩子,她们身上那种优越感常常让他无所适从,遇见奚雅他感觉就象一匹狂奔的马看见了一片绿草一汪清水,他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脚步,而且再没有了狂奔的欲望。
新婚之夜,他们做爱,一次又一次。第三次过后,孟嘉伟精疲力尽,沉沉睡去。
奚雅毫无睡意,她疼爱地拂去嘉伟额前被汗水浸成一缕的头发,手指沿着他的眉峰往下深情地抚摩着。指尖掠过睫毛、鼻梁、唇边,停留在凸起的喉结,然后是不太宽厚的胸,v字型的腰,还有婚前她一直想看却从不敢将目光停留的私处,一直到膝,到脚。
她觉得她爱死了这个睡在身边的男人。
孟嘉伟被奚雅的抚弄睁开了眼睛,奚雅刚和他的目光对视,就觉得自己被融化了。
那双眼睛深邃凹陷,狭长明亮、清澈如水,当初,奚雅就是被这双眼睛俘获的,她觉得这样的眼睛应该出现在小说里,有这样一双眼睛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内敛注定了骨子里的浪漫,奚雅在一霎那就决定要走进这目光,停留、居住直到永远。
孟嘉伟将奚雅揽进怀里,疼爱地说,摸什么呢?人都是你的了,一辈子呢,啥时摸都成,现在睡觉。
奚雅搂住孟嘉伟,将身体贴紧他,如果可能她希望他们贴成一体,不留一点缝隙,孟嘉伟回应她的是更温柔深情的拥抱。
婚后的日子里,奚雅试图改造孟嘉伟,她从图书馆借来许多书,她希望丈夫不仅拥有伟岸的外表还应该具备丰富的内涵,可她的努力终于以失败告终。上学的时候,孟嘉伟对语文就不感兴趣,多么传世的名著到了孟嘉伟面前都是一剂安眠药,看了两页一点没有睡意的孟嘉伟也会哈欠连天。
儿子出生后,奚雅才逐渐放松了对丈夫的改造,她把注意力更多地转移到儿子身上,她希望儿子长大后能走一条不同于父母的道路。还在娘胎的时候,她就有意识地对他进行胎教了,一岁的时候她开始教儿子识字,如果不是儿子一岁半得了一场肺炎,差点有生命危险,婆婆公公力主把孙子接走由他们带,奚雅的早期教育就进行到底了。事后,奚雅尽管也明白儿子的健康胜过一切,但是还是坚持让儿子三岁去了幼儿园,她担心婆婆公公溺爱孙子,让儿子娇惯成性,她要让他早早地适应和小朋友在一起,为将来的上学做好准备,婆婆公公也还通情达理,正好他们到了退休年龄,接送孙子方便,周一到周五孩子由他们带,周末奚雅把儿子接回家。
在外人看来,奚雅活得既省心又幸福。而今,这种幸福这种省心眼看就要因为丈夫的离开打破了,奚雅尽管在婆婆和丈夫面前很明理,内心也是很矛盾的,她非常清楚一个男人光有家庭是不够的,从他们进入社会那天开始,他们就非常渴望尽早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赢得社会承认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稍纵即逝,许多男人因为没能及时抓住机会而后悔终生,或者因为丧失机会比别人多走了许多弯路,因而自我感觉失败,成了玩物丧志或者怨天尤人牢骚满腹的男人。生活里,奚雅见多了这样不得志的男人,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男人,她希望自己的丈夫永远是阳光男人。
拿定主意,奚雅到单位的时候,心情已经好多了。老乔坐车进来的时候,奚雅迎了上去,主席,季教授爱人怎么样了?
老乔摇摇头,昨晚还在昏迷呢,即使醒过来了,人也残废了,脑子不受影响,也破相了,一个女人,唉!倒霉!大家都倒霉,遇上咱们这么个穷单位——
那领导们想怎么解决这事情啊?
怎么解决?能怎么解决?几千块钱尽点道义上的责任而已,你是不用去了,我呢,领导说听那边的消息,没准我还得陪他们跑一趟。
老乔进了办公室,奚雅刚好起来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她想起病房里那个叫季帆的男人无助和哀伤的目光,想着他躺在重症病房里生命垂危的爱人,不知道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她甚至没有他们的任何联系方式,即使她不能为他们做什么,能知道他们好转的消息她的心也会轻松些。
奚雅走进办公室,黯然地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来到了季帆的博客,忽然,奚雅眼睛一亮,前天她只顾得欣赏季帆的文章了,没有注意倒那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字迹。
姓名:季帆 性别:男 年龄35岁 职业:教授 联系方法: e—mail:jifan@
奚雅迅速打开了记事本。
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瓷婚男女 四(1)
三天了,羿小羽还处于昏迷状态。
季帆和羿小羽的父亲被获准进入病房,轮流和她说话,医生说只有让她尽快醒过来,才能避免脑死亡。
小羽的母亲悲伤过度,只来过一次就再也看不了女儿的惨状病倒了,季帆跪在二老面前乞求原谅,岳母哭着埋怨他,岳父呵斥住了,这个时候说那有什么用?谁都不愿意出这样的事情,救小羽要紧!
季帆无尽的忏悔和乞求,父亲喇心喇肝的呼唤都不能让羿小羽有丝毫的反应,医生建议找她最亲最爱的人来试一试。
季帆知道只有让女儿末末来了,可是,末末太小,看见妈妈这种样子小小的心灵怎么受得了?季帆犹豫。岳父说,给小羽的面部遮盖一下,让孩子来吧,再残忍也好过她永远地失去妈妈。
病房门口,季帆抱女儿进来,末末不敢接近插满导管,看不见脸部的妈妈,恐惧地转身搂紧季帆,爸爸,这不是妈妈,妈妈不是这个样子的!
季帆哽咽,末末,是妈妈,爸爸该死让妈妈伤成这样,末末,快叫妈妈,妈妈听见你叫她,就会醒过来了,就能跟我们一起回家了。
末末说什么也不肯到妈妈的床前,她伏在季帆的肩头,冲着窗外大声地哭喊,我不喊,这不是我妈妈,我的妈妈是好的,哪儿哪儿都是好的,不是这个坏了的人!妈妈,你在哪儿呀?你快回来呀,你再不回来,爸爸就要把这坏的妈妈领回家了。
无论季帆怎么哄,姥爷怎么劝,末末就是不到妈妈床前去。
姥爷上前抱过末末对早已满脸泪的季帆说,别勉强孩子了,我带她回家,把她的声音录下来,每天放给小羽听,也许会有效果。
岳父带走了孩子,小羽单位的同事要替换季帆,让他去休息,季帆拒绝了,让他们帮他去照顾岳父和孩子。
病房里只剩下季帆和毫无知觉的羿小羽了。
季帆一一揭开遮盖在妻子脸上的纱布,跪在妻子的床前,那些话,他原是准备一辈子不说的,象所有做过亏心事的丈夫一样,把秘密埋藏在心里,到老,到死,他以为他有足够坚强的神经隐瞒。可是现在他觉得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他感觉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实际就是上天对他不忠的惩罚,他的内心已经背负不起这份沉重,不管妻子是否还能听见,他都要对她坦白,向她忏悔。
小羽,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不肯醒来是不肯原谅我,刚才末末的哭喊让我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孩子!
小羽,不管你现在是否能听见,我要对你坦白,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小羽,至今为止,除了我们认识之前我曾和初恋的女友有过几次身体上的接触外,那些婚前我已经和你坦白了,你说过既往不咎的。和你结婚后,我曾发誓,我虽然不能让你过上那种奢华的生活,但是我要让我的女人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我的身心都属于你,我要尽我的所能让你快乐,我要让你为拥有我这样的丈夫而自豪,让我们的孩子不再象我们的童年那样拮据、艰难。这些年工作和生活的压力,我根本无心涉及其他,我一门心思想尽快在事业上有所建树,在经济上快速积累,好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我终于达到了初步设想,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还有了聪明美丽的女儿。
近两年事业和生活都到了一个暂时的平稳期,我忽然发现长久以来,我们太过追求物质的东西,我们的心灵正在逐渐疏远,陌生。你不再为我的每一点进步而欣喜,我也不再注意你的每一点变化,那些过去曾经让我们激动不已的事情,现在却变得熟视无睹。
还记得吗?小羽,婚后第一年,我第一次拿到的那笔一百元的稿费,你拿着汇款单的兴奋劲儿,象得了一百分的孩子。从邮局取回稿费,你就拉着我到附近的饭店去庆祝,那顿饭我们花了九十五元钱,看着剩下的五元钱,我当时很心疼埋怨你,本来可以做好多事情的,现在都填进嘴里了。可你说,一百块钱是可以有许多用途,但是我觉得只有这么花最值得,我要让我的丈夫知道他在我眼里是最了不起的男人,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排第一位的。
你知道你说完那句话我心里的感受吗?我觉得上天真是恩惠于我,我就是沦为乞丐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乞丐,因为我拥有你这样的妻子。
瓷婚男女 四(2)
可是现在呢,几天前,我的文章得了全国一等奖,我把那一万元奖金拿给你的时候,你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末末上双语幼儿园要交三万,正好可以少取一万。你甚至都没兴趣打听一句我那篇文章获的是什么奖,就把钱扔进了抽屉。
出事的头天,小羽,我的学生杨凌,她曾到咱家来过的,那次你的脸色不好,以后我再没有让她来咱们家,我是老师我要在学生面前保持起码的尊严。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在她那里我能得到你从来没有给过我的一个男人的自尊和虚荣。她说她过生日,请几个同学和我参加,央求我一定要去。我把末末送到了姥姥家,开车去了她说的酒店。
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她说她过生日是假的,庆祝我获奖是真,如果不骗我怕我不去。她叫了一桌子菜,我们喝了些红酒,她说您这次获奖说明了您在评论界的实力,她真心地为我高兴,为有我这样的老师高兴。
杨凌在文学上有天赋,人也机灵,平时上课我对她的关注也较其他同学多些,难得她有这片心,我很感动,就喝了些,没想到杨凌喝得比我还多,喝了酒不能开车了,吃完饭,我们在酒店开了房间,想休息会儿,酒劲儿过去再走。其实,我完全可以不为我和她提供这个充满诱惑的机会的,我承认,那一刻,理性已经离我而去,本能控制了我。
我没有喝多,但是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头晕。孤男寡女,这种情形这种环境,我第一次经历。起初,杨凌坐在沙发上,和我说着她的理论,我不赞成她的观点可我又无力反驳,我发现我根本就集中不了思维。不知道杨凌是什么时候躺在我身边的,她说她仰慕我爱我,她说她无意破坏什么,也无意伤害谁,她要我帮助她成为她想做的人。
我无法抗拒诱惑,她的吻让我迷失,我们疯狂地吻着,那一刻我什么都不再想,我为自己找了许多可以将正在做着的一切进行下去的理由。
可是后来,当我面对她的裸体时,我残存的理智忽然清醒了,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我想起自己是丈夫,是父亲,是老师,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如果我做了,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将万复不劫。
我给她穿好衣服,告诉了她我的想法。她哭了,哀求我,我依然没有答应,后来,她起身甩了我一个嘴巴,骂我假道学,伪君子,然后又扑进我怀里让我原谅她。
小羽,我发誓我说的没一句假话,过了很久她才安静下来,本来我想把她带回学校的,她执意要住在酒店,没办法我给她留了一些钱,就开车回家了。回到家时你已经睡熟了,我赶紧去浴室洗了澡,洗澡的时候,我发现内裤脏了,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流上去的,怕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我自己动手清洗了它。早晨起来,你问我为什么关手机?我撒了谎,说自己关的,其实是杨凌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用餐关掉的,你问我和谁鬼混那么晚,然后又问我为什么洗了内裤?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愧对于你,仿佛已经被你看穿了一切。幸好你没有深究下去。
那个电话,确实是杨凌打的,在你送末末去姥姥家的时候,我打开了手机,手机里铺天盖地全是杨凌的信息,昨晚她独自住在酒店,想起我和她之间的一切,越想越气,给我打电话手机是关机状态,以为是我关的故意不理她,她忘记了是她关的机,她歇斯底里不停地给我发信息,骂我虚伪,无情无义,折腾了一夜,早晨在酒店结完帐,又拨我的电话,没想到真的拨通了,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你!小羽,我不该和你抢手机,我不该不看路况,归根到底是我不该去和杨凌约会!
我错了,小羽,我以为一个男人只要能保证身体对妻子的忠诚,在这个社会上已经实属不易了,没有任何男人能做到身心合一,忠诚不二的。可是上天还是狠狠地惩罚了我,只是这灾难不应该落到你身上,得报应的应该是我啊。
小羽,看在我们夫妻八年的份上,看在末末、爸妈的份上,快醒过来吧!我保证以后再不让你伤心,不让你生气了,原谅我,原谅我吧,小羽,求求你!求你了!
羿小羽的手指不经意地动了一下,季帆泪眼迷茫没有注意到,护士走了进来。
你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们男人平时都粗心大意的,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后悔,哪如在她知道的时候对她好些。哎,我说,你怎么把这里也哭湿了?护士忽然发现羿小羽的枕边有些湿痕,责怪季帆。
季帆伸手摸去,忽然发现妻子的眼角有泪痕,不是我,是她自己的眼泪!大夫,大夫!季帆激动地跑出去喊医生。
医生闻讯赶来,看心跳,看眼球,刺激敏感部位,发现羿小羽有细微的反应。
好征兆!她已经有明显的感觉了,你还要不停地和她说话,我们从治疗上加以配合,这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了。
您说她脑子能完全恢复好吗?
照目前的情况应该有希望,如果她能苏醒过来,我们要和整形医生会诊,争取你爱人少受些手术痛苦,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有可能你爱人术后和术前面容会有很大变化。
只要她能活着,怎么都行!谢谢!谢谢大夫!
大夫护士离开了病房。
季帆握住妻子的手,不停地和她说着,他似乎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尽,他决定一直说下去,直到她苏醒。
瓷婚男女 五(1)
孟嘉伟到公司驻京办事处上任的时候,奚雅陪同他一起过来的。
在家的时候,孟嘉伟处处都习惯了父母的照顾,结婚后,尽管奚雅做的不如婆婆细心,但是孟嘉伟一般情况下还是很少为家里琐事分心的。
办事处只有孟嘉伟和业务员小赵,一个刚进公司不久的学金融的大学生,再有就是一个新招聘的打字员兼接待员保洁员的职高生,人不多,租用的是百平米的高档写字楼,周围毗邻的都是些商务公司和几家其他省市的驻京办事机构,繁华又不失幽雅,看来这是一块人人看好的财源茂盛的风水之地。
安排好丈夫的起居,奚雅要回市里,孟嘉伟送她出来。工作要做好,身体也要搞好。尤其是饮食上,不要总将就。奚雅恋恋不舌地看着丈夫。你放心吧,回去你就和爸妈说,我这里什么都很好,不要让他们记挂我。孟嘉伟安慰她。
奚雅答应。婚后这么久毕竟是第一次分开,临上车的时候,奚雅神情落寂,眼角有些潮湿。孟嘉伟把她拉进怀里,别难过,家里都靠你了,我们的分别是暂时的,相信我,我会在这里站住脚跟,总有一天,我要在这里买房子,把你、爸妈和孩子都接来,让咱们的儿子也象城市里的孩子一样受最好的教育。
泪水终于没能控制住,奚雅点头的时候,眼泪也流了下来。孟嘉伟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他不想妻子这么走,他刮了一下奚雅的鼻子,回家千万别说你哭了,让人笑话,飞飞闹,你爱哭,我再长个儿童胃,咱家就成儿童世界了。
奚雅破涕一笑,知道丈夫的心意,赶紧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喧闹的大街上,车开出很远,奚雅回头,看见丈夫高高的背影往公司走,象只落单的孤雁,眼里又浮起一层雾,迷茫中,另一个男人无助的脸越来越清晰,和孟嘉伟孤独的背影交替重叠在奚雅的眼前,她不知道那个叫季帆的男人如今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这个叫孟嘉伟的男人以后会怎样艰难地浮沉、打拼?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知道这个叫北京的城市今后将有两个男人叫她牵挂,叫她不能释怀。
羿小羽苏醒的时候,感觉头疼欲裂。她昏迷了整整四天,她的四肢象灌了铅,动哪里哪里就会折断,如同女儿手里的机器人,任人随意拆卸弯折,感觉身上哪一处自己都不能自由支配。
季帆、父母的欣喜让她知道自己如今躺在医院里,已经昏睡了四天,可是为什么住进医院她居然没有一点印象,她的记忆突然在车祸的瞬间停顿了,任她怎么努力也回想不起来,她不住地问季帆,我怎么会躺在这里?谁把我撞成这样?
每一次当着外人,季帆都回答得如此艰难:车祸,我们出了车祸。
可是怎么出的车祸,任凭羿小羽怎么追问,季帆都在搪塞,他省略了细节,他只说他们和一辆超速行驶的想在早晨七点钟赶出城的拉灰渣的卡车撞在了一起,他不希望妻子能回忆起那个瞬间,他宁愿她忘记。这样她的心里会平静点,他的心会好受些。
羿小羽的伤情除了出事时头部猛烈地受到撞击,面部严重损伤外,身体其他部位则是些软组织擦伤,如果只是常规处理羿小羽的伤,那么伤好后,羿小羽的脸肯定会留有严重的疤痕和凹陷,医生建议她同时整容。
季帆和妻子商量后,同意了医生的建议,为羿小羽整容的医生是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医学博士,所用的整形设备和材料都是目前国际上一流的。
两个月后,羿小羽出院了。出院的羿小羽简直换了一个人,头发还没有完全长出来,季帆为她买了个假发,手术前羿小羽的单眼皮如今变成了双眼皮,扁平的鼻子也垫高了,配上她的瓜子脸,厚嘴唇,性感而年轻,如果不是发迹处细微的疤痕,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整过容,这是一次完美的手术,完美得季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艳福,完美得羿小羽走在大街上熟人朋友认不出来,完美得父母连连说他们因祸得福。
当然,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女儿末末竟然再不喊羿小羽妈妈,而喊她阿姨,她小小的脑袋瓜怎么也搞不懂大人们在玩什么戏法?妈妈怎么可以变来变去?一会儿是一个脸上包满纱布的丑女人,一会儿又是这么个从画报上走下来的大美女,都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妈妈,尽管相比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丑女人她更喜欢些现在这个漂亮的女人,但是她就是和她亲不起来,她宁愿晚上和爸爸睡也不和羿小羽睡。
瓷婚男女 五(2)
羿小羽哭了。
季帆安慰她说,孩子小,给她时间,慢慢她会想起来的。
的确,他们都需要时间,适应生活带给他们的巨大变故。季帆注视着妻子,欣赏的同时其实心里充满了隐忧,他担心妻子有一天会回忆起那天出车祸的真实情况,他还担心整容后的妻子上班后,要面临各种各样的目光,她能从容面对吗?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他不想再次失去她。
他觉得他能做的都做了,尽管这努力属于亡羊补牢。交警队通知去解决事故的时候,判定双方责任五五开,卡车司机属于超速行驶,季帆则是违章逆行,经调解双方达成协议,损毁的车辆各自负责修理,对方承担羿小羽住院的全部费用,当然责任书上做了些手脚,方便双方修车时和保险公司交涉。
不是所有的交通事故都处理得象他们这么心平气和。一起事故处理起来没有几个月不算完的多的是,对方是看季帆从事故发生后,在妻子住院期间一直没和他们提任何要求,连住院押金都是人家自己掏的,而且对方又是个私营企业,家大业大,很想尽早解决问题,卡车多扣一天多一天损失,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双方无人死亡的情况下。季帆也想尽快解决事故,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自己错在先,他觉得早一天处理完事故他和妻子就能早一天能从阴影里解脱出来,所以,他采取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不提任何要求也不无理取闹,任其对方良心发现。还好,事情的发展还算满意。负责处理事故的交警说,这么多年就遇上他们这么一起不打不闹,心平气和解决问题的事故双方。
去交警队取回自己的物品的时候,季帆回到家端详了半天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他打开后盖,卸下磁卡,直接到电信局办理了消号手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觉得只有这么做他才能和过去画个句号。
车祸的第五天晚上,羿小羽单位的同事要替换季帆,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洗个澡,季帆从出事到现在一直守在医院没回家也没换衣服,他都能闻见自己身上有股怪味,觉得身体和衣服都粘成了一体,他决定回家一趟。
n大学坐落在京西。这里虽然是闹市,但是一进校门,喧嚣和嘈杂马上就被摒弃在外,法国泡桐和园丁精心修剪的绿草花木在楼前、路旁错落有致,各司其职各侍其主地点缀着校园,尤其是刚刚撒过水的时候,空气潮湿,清新,校园世外桃源般典雅、幽静。
季帆的家是教师公寓,毗邻着校园,校园到公寓只需经过一个爬满紫丁香的月亮门。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刚走上家属楼的甬路,季帆就觉得身后好象有个影子跟着自己,他停下脚步看了看,除了树影婆娑没有任何人,季帆犹豫了一下,径直朝前走,进了楼道,上楼,开门,然后故意没有关门,季帆没有开灯,片刻,他对门外说,进来吧。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门无声地关上。
季老师,是我。黑暗中杨凌怯怯的声音。
我知道是你。坐吧。季帆坐在沙发上。
窗外透过的光亮隐约可以看见屋里的一切。
自从出事后,杨凌一连几天都徘徊在通往季帆家的小路上,她想去医院,但是她没有勇气面对那么多人,她虽然不知道车祸的原因,但是又觉得和她不无瓜葛。
不开灯吗?季老师?杨凌坐在季帆对面。
不必了。季帆不想让杨凌看见自己的样子,心想一切开始于黑暗就结束于黑暗吧。
你找我有事吗?
杨凌哭泣地诉说了那天的情况,问,是因为我吗?季老师?
季帆叹口气,他不想说出真相,他不愿意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此背负上良心的谴责,毕竟他是始作俑者,如果妻子也能永远遗忘的话,他宁愿独自承担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不是,是我驾驶技术不好,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您是不想责怪我,是我太任性了。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要责怪我应该先责怪自己,人做了错事总有侥幸心理,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老天爷一直在睁着眼睛的,这次车祸也许就是对我的惩罚。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您说。
忘掉一切,好好做人、读书。
没别的了?
没有了。
老师,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知道说声对不起是不够的,请您原谅我,我会记住您的话的,无论什么时候,您都是我最尊敬的师长,谢谢您教我读书、做人。
黑暗中,杨凌深深鞠了一躬,哭着跑了出去。
季帆没有起身,他深深地垂下了头。
华人小说吧 m.hrsxb
瓷婚男女 六(1)
相传这里最早的时候是一片草原,辽远而又草木茂盛,是大清的皇家牧场。
奚雅所在的市是个地级市毗邻京城,直线距离不过二百余公里。但是就是这二百余公里无时无刻不让人深刻感受地域之别。从这里进北京,一路的景色把一部从农村到城市的电影演绎得淋漓尽致,宁静与喧闹,贫乏与繁华,停滞与发展,这里与北京就象田野与高楼大厦,高楼大厦建立在田野之上,而田野永远仰视高楼大厦。
这里和北京发生联系大都在非常时期,闹非典和禽流感了,这里首先要发扬风格支援城市供给,沙尘暴频繁了,影响了北京的空气质量,这里便被要求退耕还林或者退牧还草,还有象什么重工业外迁了,盲流村安置了等等,这里总会被首先想起。
人们眼里的北京象一块巨大的海绵,吸储着周边乃至全国的精英菁华,膨胀壮大成一个巨人,而巨人的光环只覆盖它臂力可及的地方,其他邻近的地方则成为它高大身躯下的阴影,永远被陪衬、永远被比较。
假如这巨人是门远亲还好说,心里顶多落点儿羡慕,可这巨人是近邻,那感觉就不只是羡慕了,那种妒爱交加,嫉恨交织的情感说不明道不出,只有天天生活在这里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人们心里的落差象京都第一瀑,窄窄的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