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柏儒看了看苗雪卿,对方轻轻点头。苗雪卿跟在夏候勋身边五年,的确从来没过他用毒,因为他的手段比起刚烈的毒药更狠更有效。
申屠柏儒而了句「失礼了」,拿起酒杯干了下。
藤香阁门外,一名男仆神色惊慌地走来。门外停着好几辆马车,男仆看了看,朝其中一辆跑去。车夫认出他来,问道:「怎么了?」
「我来找贺老爷,夫人她好像有点不舒服……」男仆刚说完,马车的暖帷被按开,贺景齐探身出来,拧眉道:「夫人怎么了?」
「夫人吃过晚饭不久就说不舒服,已经请人去叫大夫了。」
「我跟你回去看看。」贺景齐紧张地跳下马车,车夫错愕地喊道:「贺老爷,我们不是要等申屠公子他们吗?」
「你先候着吧,我很快就回来。」贺景齐交代完,跟着男仆快步离开。
车夫不安的抬头看着藤香阁的窗户里透出的光辉,只能在心里祈求申屠柏儒他们千万别出事了…
奴仆送来精致的小糕点,歌妓弹着一曲温婉流畅的「夕阳萧鼓」,夏候勋一手轻轻打着拍子,又为申屠柏儒斟满一杯。
面对夏候勋这样的对手,向来冷静的申屠柏儒也快沉不住气了,他寒声道:「夏候掌门不必多礼,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夏候勋放下酒瓶,笑道:「申屠公子真是没有情趣。」
「在下今天前来并非为了情趣。」
「呵…」夏候勋轻笑,眼神渐冷。「既然申屠公子坚持,那在下就长话短说吧…」
他斜睐着全身紧绷的苗雪卿,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为师徒的?」
「当我将奄奄一息的他从雪地里救回来的时候。」申屠柏儒的话分明是暗讽夏候勋的冷酷,苗雪卿半垂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夏候勋轻蔑一笑。
「无论是奄奄一息的他,或者是已经死掉的他,没有我的应允,苗雪卿依旧是我独扇门弟子,依旧是我夏候勋的人。」
苗雪卿浑身一颤,前方的申屠柏儒蓦地站起来,挡住夏候勋投射在他身上的侵略眼光。
「他不是。在你决定扔掉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你的人。」申屠柏儒高声道。
夏候勋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他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是不是我的人,没有你置喙的余地。」
「雪卿现在是我的徒弟,是我派弟子。」申屠柏儒反驳。
「光是用嘴巴说又能代表什么?」夏候勋也站了起来,他唰地打开扇子,冷笑道:「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东西。」
「雪卿不是你的『东西』!」申屠柏儒咬牙切齿地说,夏候勋不理会他,径自望着满脸沉静的苗雪卿。
「雪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苗雪卿看着他,夏候勋字字清晰地说:「回来我身边。」
苗雪卿捏着拳头,坚定地回答:「我不要。」
夏候勋的眼睛在一瞬间冰封起来,他毫无感情地笑了。「在敢在我面前说『不要』?」
一直在旁边的几名男人倏地围住苗雪卿与申屠柏儒,苗雪卿知道要开战了,他噌地拔剑,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回去的!」
「哈哈哈…」夏候勋毫无预惊地大笑起来,他玻e叛郏朴扑档溃骸肝矣衷趺瓷岬蒙蹦悖恳保仓换嵘卑碌娜恕
话音刚落,夏候勋猛然向申屠柏儒射出暗器—
第八章
「哔……!」一阵尖锐的口笛声从藤香阁内传来,门外的车夫一听这声音,知道申屠柏儒他们必定是遇上危险了。他跳下车,整要焦急地冲进去,可冷静一想,贺景齐不在,自已就算进去了也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连贵别人。
车夫当下又撤回去,他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二楼,隐约听到阵阵女子的尖叫声与刀剑声,还夹杂着家具被撞破的声音,里头一定正打得激烈。他无计可施,只好跳回马车上,驾着马车奔回安府找救兵。
藤香阁里面—苗雪卿被三名男子同时攻击着,面对昔日的同门,他不想痛下杀手,仅是一味躲避防御。而对方似手也不是要取他性命,他们一直困着苗雪卿,让他无法去到申屠柏儒身边。
而这边的申屠柏儒,正与夏候勋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夏候勋从二楼飞身跳到掉在屋顶中央的大灯笼上,申屠柏儒挥剑追赶。夏候勋彷佛要跟他捉迷藏似的,施展轻功,从灯笼跳到屋梁,又跳到栏杆上。两人在空中又拆了十多招,剑气将灯笼蜡烛花瓶等物品毁得拟离破碎,碎片不断砸下,酒楼里的伙计纷纷抱头逃命。
那名擒着琵琶的歌妓一边尖叫着,一边从楼梯直奔而下,刚好就来到夏候勋他们底下。
夏候勋看准时机,猛然向申屠柏儒出掌,被后者闪身躲开。剧烈的掌风击中申屠柏儒后方的一根柱子,柱子裂开一个大缺口,接着摇摇摆摆地往前倒下。
「呀—!」那歌妓不偏不倚地正好站在柱子倒下的地方。
「小心!」申屠柏儒纵身跳下,抱住她飞快地跳开。垮啦啦…柱子压垮了底下的桌椅,正在激战中的其余人都因为这声巨响而停下手来。
申屠柏儒护着那歌妓跳到安全的地方,放下她:「你没事吧…呃…」
申屠柏儒忽然脸色一变,使劲把那女人推开—一根银色的发簪正插在他的右胸前。
「师父…… !」苗雪卿惊地看着申屠柏儒胸前渗出的鲜血。
「你…」申屠柏儒望向那歌妓,对方已经退到夏候勋身旁,以恶毒冷醒的眼眸瞥着他。夏候勋搂着那女人,得意地大笑起来。
「申屠公子,枉费你行走江湖多年,想不到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申屠柏儒脸色铁青地将发簪拔出来,苗雪卿飞奔到他身边,他拿起发簪尖锐的地方看,那上面沾着的血已经变了颜色。
「有毒!」苗雪卿愤恨地说,申屠柏儒一怔,暴怒地瞪着满脸无赖的夏候勋。
「你干嘛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夏候勋阴阴森森地调侃道:「我得确不喜欢下毒,要下的话,就下最狠的毒…」
苗雪卿站直身子,寒声道:「解药!」
「哦?你是要问我要解药吗?」夏候勋逗弄地说:「你求求我,兴许我会答应。」
苗雪卿咬着牙,正要开口,申屠柏儒拉着他。
「不必求他!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呵…你也只能趁现在嘴硬一下了。」夏候勋盯着他的眸子里闪着寒光。
申屠柏儒拿着剑,沉声道:「解药,我靠自已拿回来!」
他怒喝着向夏候勋冲去,苗雪卿连忙紧随其后 候勋将歌妓推开,游刃有余地挡下他们二人的攻击。申屠柏儒原本凌厉的剑法因中毒而缓滞起来,他勉强出了几剑,右胸的疼痛越发灼热。
「呜…」痛楚侵入到心肺里头,申屠柏儒痛选一声,手中的剑落地。
「师父!」苗雪卿慌忙扶着快倒的他,申屠柏儒全身颤抖,脸色变得紫黑起来,显然这是毒发的症状。
夏候勋盯着他们亲密地互相扶持的样子,眼里燃烧着嫉恨的火苗,他凉凉地说着:「开始发作了吗?啧啧…都怪申屠公子爱逞强。」
申屠柏儒气得又要冲上去,被苗雪卿及时拉住。这时,夏候勋的一名手下从门外快步跑来,他凑近夏候勋说了几句话。夏候勋点点头,对苗雪卿道:
「想要解药就来找我吧。」他暧昧地加上一句:「我随时都等着你…」
苗雪卿怔了怔,夏候勋双腿一蹬,跃上二楼,其它人也跟着上去,一群人迅速撤离。他们前脚才走,贺景齐与安长均后脚就到了。
「师公……」苗雪卿如获救星地喊着,安长均直奔到他们跟前。苗雪卿焦急地说:「师公!师父他中毒了!」
此时的申屠柏儒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安长均检查了一下 伤口,沉重地道:「先带他回去。」
烛火映照在苗雪卿白皙的俊脸上,火红的光芒依旧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冰霜。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申屠柏儒,对方双目紧闭,脸庞呈现出不寻常的紫黑色。
安长均放下申屠柏儒的手腕,脸色凝重地站起来。贺景齐迫不及待地问:「师父,师弟他中的是什么毒?」
「我也不确定,应该是类似西域的尸毒…」
「尸毒?」贺景齐和苗雪卿听到这可怕的名字也不禁吃惊。
苗雪卿站起来问:「师公,您知道如何配置解药吗?」
「很遗憾,这种毒本身的用料非常罕见,因此,解药也不容易配置…」安长均低叹。
「那师父他…」苗雪卿眼圈微红,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安长均拍拍他,道:
「别担心,柏儒有内功护心,尸毒还不能立即至他于死地,为今之计,只能使药材将他浸泡起来,我每日向他输入内力,或许还能暂时拖延半个月…」
贺景齐插嘴:「可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恩,解药,是必须弄到手的…」安长均道。
苗雪卿捏了捏拳,低声道:「让我去吧。」
「恩?」安长均和贺景齐愕然地看着他,苗雪卿抬起头来,坚定地说:「我要去夏候勋那里,把解药拿回来!」
醒日当空,黄泥大道上蒸起一波波热浪。
两辆豪华的马车在几名骑马待卫的护送下,飞沙走石地走来,所经之处踏起滚滚黄沙。道路两旁种满梧桐树,繁茂的枝标练成两道绿色的屏障。
马车停在一所白墙绿瓦的华美宅子前,几名候在门外的仆役有的搬椅子,有的撑伞,飞快地围到车前。摇着折扇、潇洒自若的夏候勋从第一辆马车跳下,另外几名年轻女子则是从第二辆马车下来。
她们共五人,都是十六七岁左右,身上全配着剑。其中一名站在中间的美貌少女衣着最为华贵,看来是这批女子中的头儿。她美目流转,抬头看了看宅子门前的牌子,上面以工整的字体写着几个字-翠晴居。
「赵姑娘请进。」夏候勋微笑着伸出一手,道:「欢迎光临寒舍,屋里头装潢简陋,还望赵姑娘不会嫌弃。」
「夏候掌门太客气了。」赵灵儿扯出淡淡的笑容,心想这么华丽的屋子居然还说什么「寒舍」的,这夏候勋也不知道是谦虚还是炫耀。
一行人跟着夏候勋进入屋内,仆役随后牵着马车进去,接着咿呀一声把大门关上。
舒藏在屋前一颗大树上的苗雪卿拨开枝叶,阴沉地注视着底下的情况。那群进屋的女子是「傲剑山庄」的人,其中的趣灵儿便是庄里的大小姐,夏候勋不会无缘无故招待她们。
以他爱物尽其用的性情来看,他一定是看上前位年轻美丽且颇有家世的赵姑娘了,让他们住进来恐怕是不怀好意。
苗雪卿跟踪夏候勋的车队三天,一直等待着夺取解药的机会,看来成晚正是绝佳时机。
「赵姑娘,再喝一杯吧。」夏候勋给赵灵儿手里的白瓷小杯倒满了酒。
赵灵儿撑着额头,粉脸因酒意而浮现出迷人的红晕。她含糊地喊着:「我…我喝不下了…」
「赵姑娘别客气,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杯。」夏候勋耐心地引着猎物上钩。
赵灵儿在半推半就之下,迷迷糊糊地灌下一杯酒。
「赵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真是好酒量。」夏候勋假惺惺地鼓着掌。赵灵儿傻笑了几下,接着便扑通一声趴在桌面上。
「赵姑娘,赵姑娘?」夏候勋摇了摇她的肩膀,确定对方已经醉倒后,他嘴边泛起狡黠的笑。
苗雪卿在树上等了大半天,终于看见夏候勋扶着烂醉如泥的赵灵儿往主屋的房间走去,他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们移动。
二人进入屋内,苗雪卿虽不能接近窥视,却能从烛光映照在窗户上的影子看出他们的情况。
夏候勋将赵灵儿放在床上,欺身过去,抚摸着她的脸。赵灵儿似乎还保持着一点清醒,她呻吟着挥开男人的手,却不足以抵挡敌人的侵犯。
苗雪卿捏着手心里的汗水,屏息看着。他知道男人在交欢过后会变得疲惫不堪,到时候防备也会减弱。只要等夏候勋有了赵灵儿,呼呼入睡之后,自已要动手就易如反掌了。
虽然要牺牲赵灵儿,但为了取得解药,自已不得不袖手旁观…苗雪卿在心里压抑着自已的良知。
夏候勋已然压在赵灵儿身上,对方似乎醒过来了,开始挣扎起来,低喊着:「不要!你要做什么…」
夏候勋低低笑着,柔声哄道:「赵姑娘你别怕,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苗雪卿听在耳里,心底蹿起一团不知名的火福,他觉得很气愤,却不知道这股气愤从何而来,他的全身开始激动地轻颤起来。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赵灵儿激烈反抗着,呼喊的声音中带着叫人怜惜哭腔。
「赵姑娘,你放松一点,我会很温柔的…」
苗雪卿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猛力折断一根树枝-啪!
只是一点细微的声响,却已足以惊动屋内的人。夏候勋迅速从赵灵儿身上起来,苗雪卿看准他要出来了,飞身跳到围墙上。
「是谁?!」夏候勋在下一刻冲出来,屋里的人也跟着跑过来。
「怎么?」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潜进来了,追!」夏候勋瞄到抹舒入树林里的身影,率先跳上屋背,其它待卫也随即跟上。
赵灵儿的剑婢们闻声而至,就见赵灵儿衣衫不整地趴在夏候勋房内哭泣。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剑婢们又惊又怒,一边咒骂着夏候勋一边扶着赵灵儿离开。
夏候勋追到屋外的树林里「对方早已消失无踪。随后赶到的待卫们围到他身边,问着:「主人,要不要派人搜查一下?」
夏候勋望着在夜色中摇拽的树枝,来者是谁,他亡经心中有数。夏候勋沉思了片刻,道:「算了,不必了…」
待卫们正百思不得其解,夏候勋转专往翠晴居走回去,边走边冷笑道:「他一定还会来的…」
苗雪卿戴着纱帽,混在人群中。他的双眼隔着轻纱,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马中。
今天已经是他跟踪夏候勋的第六天,从靳州城回去范州城,日夜兼程不用休息,最快也要花上两天。安长均说过,必睇在半个月内把解药弄到手,也就是说,他在剩下的七天内无论如何都要取得解药。
经苗雪卿打探,夏候勋来此是为了出席梅兰出庄一年一度的「试剑大会」,这个大会历时四天,四天后夏候勋不知道又要跑去什么地方了。所以,这四天时间内必动手,不能再犹豫了!苗雪卿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夏候勋的车队在别馆童安顿好之后,夏候勋领着几个人去梅兰山庄与庄主会面。苗雪卿一路跟着,寻找下手的时机。
梅兰山庄占地颇大,加上赴会的客人众多,夏候勋每次出现总是有多人陪同着,绝对不利于偷袭。苗雪卿在山庄外的大树上观察了半天,在陆陆续续进入山庄内的客人里面,他们到了前几天受夏候勋轻薄的那名少女——赵灵儿。
看着赵灵儿与剑婢们进了山庄,苗雪卿并即计上心头。夏候勋不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猎物的人,他一定会在试剑大会期间再次对赵灵儿出手的,这回苗雪卿可不会再破坏良机了。
他等待着,等待着再次出现上次的状况…
三天后-
独扇门别馆前的大槐树上,几只小鸟在枝头上蹦蹦跳跳,唱着欢快税耳的情歌。苗雪卿头戴纱帽,坐在树杆上,全神贯注地望着别馆门外的情况。他一动不动,彷复已经成为了槐树的一部分,鸟儿也大胆地在他身上跳过。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外,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夏候勋,他臂弯里还抱着赵灵儿。赵灵儿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双目圆瞪墷怒视着夏候勋,苗雪卿心想她一定是被点穴了。
另外一名满脸胡渣的汉子则扛着一个瘦弱的男孩从马车后面跳下,苗雪卿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没有再过多关注。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别人了,只能全心全意想着如何夺取解药。
夏候勋他们进屋后,苗雪卿也跟着潜进屋内,伏在屋顶上等候时机成熟,夏候勋把赵灵儿带到屋里,却没有急着占有她,而是坐在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家伙还在等什么…苗雪卿趴在屋顶上,耐心等着。
很快,到了黄昏时刻。夏候勋在屋内吃过晚饭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赵灵儿就被他放在床上。
难道他要等晚上才「享用?」还是说他今晚还对打算占有赵灵儿?苗雪卿暗忖,当真如此,自已可就要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了。
以刚这么想,苗雪冷不防看到底下不远处的庭院里出现了两个鬼祟的身影。那是一名俊俏的公子与一名配剑的侍女,苗雪卿认得那侍女,是赵灵儿身边的剑婢之一。
那公子将一名经过的仆人捉住,似乎在逼问着他。
这两人一定是来救赵灵儿的,福雪卿推断,说不定自已能趁乱夺取解药。他密切关潢着底下的几人,前名公子在问完仆人后,忽然脸色大变地往一个方向跑去。
赵灵儿不是在那里啊!苗雪卿在心里惊呼,他顺着那公子离开的方向看去,那边冒起了滚滚浓湮,看来是失火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到底在干什么?苗雪卿完全一头雾水。可夏候勋就在前方,他只能继续留在原处监视。
被那公子抛下的剑婢快与另外的一男一女会合,他们这回终于往夏候勋的房间去了。
没错!就是那里!苗雪卿在心里喊着,期望他们赶紧展开混战好让自已出手。
潜入的几个人与夏候勋的手下在房门外打了起来,夏候勋很快也从房内出来,加入战局。
苗雪卿看着底下刀光剑影,再望了望现在失去防守的房间。解药的在房间里头吗?还是说被夏候勋带在身上了?夏候勋正与那名男子打得不可开交,但看来对方不是夏候勋的对手。
如果这时他插手,说不定能击败夏候勋…可是,这样未免太过卑劣了,苗雪卿咬了咬牙,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忍耐。
来救赵灵儿的那几个人节节败遏,眼看快招架不住了,其中一名剑婢冷不防掏出一只短笛,使劲吹响-哔…一声长呜。
是暗号吗?苗雪卿微微竖起身子看向啁遭,果然,不多久后便看到之前跑开的那名公子从至外飞奔而来。
看他的步伐,功力应该不在夏候勋之下…苗雪卿期待着他的出现能把夏候勋击垮。
那公子气势如虹地赶到,电光火石之间就把夏候勋的手下们打倒。
「去救人!他对两名剑婢吼道,那两人飞快地跑进屋内。那公子将夏候勋和他的同伴隔开,对那同伴道:「你们先撤退,我殿后。」
他的同伴们带着赵灵儿跑了。剩下他对付夏候勋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猎物再次逃走,他捡起待卫的剑,笑道:「听闻云少侠法超群,在下今天倒想领教领教。」
那姓云的公子也冷笑。「是吗?那就失礼了。」
两人持剑相斗,招招凌厉。他们的剑法旗鼓相当,只是眨眼间就拆了十余招。苗雪卿看得瞠目结如,夏候勋的剑法比起几年前还要厉害,兴浦还在申屠柏儒之上。上回在「藤香阁」,他只是一味逗弄着申屠柏儒,根本没有使出全部功力,苗雪卿直到今天才见识到他的实力。
就算夏候勋上次不用诡计,也能打败申屠柏儒…苗雪卿心中不禁一阵稠怅,还有更多的是困惑。为什么从来不用毒的夏候勋会以这样的手段对付申屠柏儒?为什么明明有足够的能力打败对方,却要选择这种卑鄙的手段?
夏候勋,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被轻易猜透的人。
苗雪卿正想着,猝不及防地接触到夏候勋惊愕的目光——被发现了!他心中一凉,慌忙跳起来。「别跑!」夏候勋大喝一声,丢下满脸诧异的对手飞身追上去,两人在屋顶上重复上演着追逐的戏码。
真糟糕!为什么每次都是功亏一篑!苗雪卿边跑边在心里咒骂着。身后的夏候勋穷追不舍,他吼道:「站住!你不是想要解药吗?」
苗雪一听到「解药」这两个字,登时剎住身形。夏候勋见他停下了,卷跟着驻足。苗雪卿知道自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再逃下去,他恐怕永远也得不到解药。
他转过身面对着夏候勋,夕阳的余晕穿透白的帽纱,他阴沉的俊脸在纱市背后若隐若现。
「想要解药吗?」夏候勋再次问道。
苗雪卿简练地答道:「想。」
夏候勋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你一直跟踪着我吧?你为了救你『师父』,还真是竭尽全力了。」
「把解药解给我。」苗雪卿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拔剑。
「你要用武力夺取?」夏候勋摇头笑道:「你还镇清楚自已的实力跟我之间的差距吗?」
「我不一定会输给你…」苗雪卿摆出作战的架势。
「你要为了别的男人而杀我?」夏候勋玻鸨涞难垌
苗雪卿心里闪过迟疑声道:「是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又岂会搞到如此田地?」夏候勋微带怒气地道:「你还是不愿意回来我身边?跟着别的男人浪迹江湖就让你觉得这么快活?」
苗雪卿暗自咬牙,声音沙哑地吼道:「不是你把我扔掉的吗?!」
夏候勋蓦地止住声音,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苗雪卿。沉默了半晌之后,他以近乎自言自语的声调轻道:「如果我说…其实我不忍心…你相信吗…?」
苗雪卿一怔,夏候勋就在他分神的一剎那闪到他面前,一手扣住他握剑的手腕。苗雪即只感到手腕一阵麻痹,剑辴地一声从手中掉落。
糟!苗雪卿心里惊呼,他随即竖起一掌劈向夏候勋,夏候勋迅速捉住他的手,用力从前一扑-砰!两人倒在倾斜的屋顶上,往下滚落。
在快要摔到地上的瞬间,夏候勋抱住苗雪卿,敏捷地一个旋身,重新跃上屋顶,稳稳当当地站着。
苗雪卿头上的纱帽随着风飘落在地上,在橙黄色的光芒中显现出半透明的色泽。
屋顶上的两人全身紧贴在一起,苗雪卿的腰身被紧紧箍着,头顶就抵在夏候勋的鼻尖上。他全身微颤,脸上泛起热潮,扭了扭腰想要挣脱,夏候勋自然是将他抱得更紧了。
「你还是不习惯被抱着吗?」夏候勋的气息在耳边吹拂着,他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让苗雪卿意外的笑。
明明前一刻的气氛还是如此剑拔弩张,现在两人却以热烈的姿态拥抱在一起,这样的发展怎么不叫苗雪卿困窘?
「请放开我…」他低叫。
夏候勋霸道地说:「我不爱放。」
「你…」苗雪卿怒目以对,夏候勋冷不防凑近他,二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堆,苗雪卿心如雷鼓,快要说出口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是因为阳光的关系吗?为何夏候勋的双眼彷复燃烧着火苗?苗雪卿恍惚地想着。
「想要解药吗…?」
对方第三次问道。苗雪卿抿着唇,点点头。夏候勋发出一声冷笑,他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吻住他。
「呃…」苗雪卿瞪大双眼,眼前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昏黄。
下一刻,夏候勋沛开了他的唇。他盯着雪卿失神的眼瞳,低哑地说:「想要解药的话,就乖乖配合…」
第九章
新月如眉坠玄天,凉风相送夜色寒。
铜镜映照着模糊的烛火,坐在床上的男子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二前局促不安的少年,好整以暇地道:「脱衣服。」
苗雪卿深吸几口气,双手发抖地发在腰带上,却迟迟没有再动作。等了好半晌,夏候勋终于没耐性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动作快点,我有点困了。」
苗雪卿的手按在腰带上,他咬着下唇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夏候勋笑着反问。
「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事?」苗雪卿难以启齿的问。
「这种事?我们还没开始呢,你已经知道我准备做什么了吗?」夏候勋故意逗他。
苗雪卿满脸通红,不忿地瞅着他。夏候勋倏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向自已走来,苗雪卿直想转身逃开。夏候勋一手揽住他的腰,抱着他贴在自已身上。
「用这种可爱的眼神看着我…是在向我提出邀约吗?」他凑近他的脸,暧昧地低语着。
这样全身散发着诱惑气息的夏候勋,对苗雪卿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为什么两人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夏候勋的脸向他靠近,嘴唇几乎又要贴上来,苗雪卿心慌意乱地推挤着他,情不自禁地低呼:「少主…」
听他这么一喊,夏候勋忽然停了下来,双眼着火一般看着他。苗雪卿正为他的举动感到茫然,夏候勋又猛然亲住他。
「恩…恩…」这热烈的一吻叫人措手不及,苗雪卿被他亲得呼吸困难。
夏候勋狂野的吸吮着他的唇,热辣辣的舌头钻进他嘴巴里,卷住他的小舌搅弄起来,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了,才稍稍离开一点。
「你终于肯这么叫我了…」夏候勋的唇贴着他的脸,喘着气道。
苗雪卿意识到他在说么之后,原本就泛红的脸颊顿时变得火烧一般。
他想起两人过往的一切,心里涌益阵冲酸苦。
「雪卿…」夏候勋又要吻他,苗雪卿然猛力将他推开。
苗雪卿使劲擦拭着唇上的水迹,彷复要把刚才的感觉全部抹去一般。夏候勋看着他的动作,眼里的热情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事一层冰霜,他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苗雪卿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
夏候勋傲慢挑眉。「为什么?我想做,所以就做了。」
这种话简直太看不起人了,苗雪卿低叫:「我不是你的玩偶!」
「你的确不是…」夏诣勋故意以尖酸的口气道:「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
苗雪卿眼里闪过屈辱,他愤怒地握拳,随时要扑上去与之厮杀的样子。
「由我养大的狗,只有我可以扔掉,要是它私自逃离的话,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捉回来,打断它的腿。」夏候勋继续说着激怒他的话,苗雪卿气愤地向他挥拳。
夏候勋蓦地拿出一个小瓶子,以拇指和食指夹着,递到他面前。苗雪卿立即停下动作,紧紧看着那瓶子。
「这就是解药…」夏候勋阴险地笑道:「想我把它捏碎吗?」
苗雪卿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把拳头缓缓放下。
「我说了,想要解药就乖乖配合我…你以为你现在的立场,有资格来跟我讨价还价吗?」候勋现在又恢复了苗雪卿熟闷悉的那副冰冷漠然的面孔。刚才在他眼内看到的热火只是自已的错觉吧…苗雪卿在时心里断定,忽然吻自已也只是出于恶意的侮辱。
「就是我听你的话…你也不见得会把解给我。」苗雪卿太清楚他的为人。
夏候勋把解药收回袖里,他扯出一个冷淡的笑容。「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去做,我就把给你,要是宗有异议,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苗雪卿定在原,进退两难。如果他现在就走了,就甘同宣布申屠柏儒的死亡,而今来到这一步了,他亡经没有口环的余地。
他忍着气,低下头,双手无力地垂着。夏候勋裀道自已胜券在握了,他重新坐回床上,命令:「现在,衣服美部脱掉。」
苗雪卿像个木偶似的,动作僵硬地解下腰带,脱掉衣袍,然后是单衣、鞋袜﹁长裤。他全身亦裸地站在地毯上,肌肤表面感到阵阵寒意。
夏候勋的目光在他的身体上游走,从结的胸膛来到修长的双臂,接着是细柔韧的腰身,最后停住在胯间…在他灼热的注视下,苗雪卿居然产生一种被火苗包围着的错觉。
「过来吧…」夏候勋的声音不知为何,竟然有点沙哑。
不去细想他的意图,苗雪卿迈出脚步,笔直走到他面前。夏候勋从下往上地视着他的全身,苗雪卿的皮肤相当光骨细致,唯一的瑕疵就是他手腕与脚腕上的伤痕--那是三年前,夏候勋亲手划上去的。
夏候勋执起他一只手,大拇指轻轻抚摸着上面淡淡白色刀痕。苗雪卿从他的眼神里知道他想起什么,他面无表情地低垂着眼睑,说起来也奇异,虽然夏候勋说要废了他的武功,可他却没有将苗雪卿的手筋筋完全割断,因此,苗雪卿在休养半年后就得以恢复功力。
他不敢想象夏候勋这么做是出于仁慈,只能说服自已,这只是夏候勋一时失手--尽管夏候勋在对待敌人的时候从来就不会失手。
而今,他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已手上的伤痕,让苗雪卿再度陷入了困惑。
夏候勋毫无预警地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苗雪卿脚步不稳,半跪着掉进他怀里。夏候勋利落地拉开自已的裤带,掏出沉甸甸的性器,苗雪卿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物体,顿时脸色一变。
夏候勋握着性性器,恶质地道:「舔它…」
「呃…」福卿不可置信地抬头,夏候勋的眼神不像在开玩笑,但他的要求却是如此匪夷所思。「快点,再忸忸怩怩地我可就要收回承诺了。」夏候勋催促。
苗雪卿咽了咽口水,双手发抖地捧住那发烫的物体,那东西居然大得单手也无法掌握。他微微张开嘴,又迟疑地合起来。
「怎么舔…」他无措地问。
「从下往上,每一部分都要全部舔湿,这么简单的事就不用我教了吧?」夏久经花柳场,自是认为这种房事支巧应该是人人都会的。
什么叫简单的事?我又不是天生就要干这种下流勾当的!苗雪卿咬咬牙,豁出去了,伸出舌头,生涩地沿着阳物的根部往上舔去,把每一寸都舔了一轮,手中的物体逐渐发发硬起来。
「恩…就是这样…」夏候勋低叹着,进一步道:「含住顶端,要用力吸。」苗雪卿面红耳亦地吸住那鲜红的未端。
「双手握住下面,上下动…」
苗雪卿一一照做,握住男根的手上下套着,嘴巴继续努力吸吮着前端。夏候勋被他缓慢的动作弄得心痒难耐,他抱住苗雪卿的头,往下压去。「呜…」苗雪卿被迫含住他整根阳具,那东西又硬又大,撑得他的嘴巴疼痛不已,他非常勉强地只能书下半根。
夏候勋虽不满足,不过看在他是第一次的份上就先不计较了。
「喂,动吧…」他边说着,按着苗雪卿的脑袋上下移动起来。
「呜…呜…」苗雪卿的眼角渗出泪水来,他闭上眼,任由那凶器在他湿热的嘴里进出。
在他感觉自已快窒息的时候,夏候勋终于把那巨物抽离。
「呼…呼…呼…」苗雪卿趴在地上喘气,他抹去眼泪和唇边的水痕,失神地望着那把自已折磨得如此痛苦的东西。
那紫黑的物体湿淋淋地,足有九寸长,表面布满青筋,此时正昂扬挺立,一副准备施虐一番的样子。
夏候勋见苗雪卿撅起雪白的小臀趴着,姿势刚刚好,他连衣服也没脱下,二话不说地压到对方背上,握着坚挺的阳具在他的幽穴外研磨起来。
「啊…」苗雪卿又惊又羞地转头看去。
「别紧张…」夏候勋贴着他的耳朵低语:「放松一点,一下子就能进去了…」
苗雪卿认命地闭上眼,双手成拳地撑在地上。夏候勋以一指挖开他的密穴,将阳物的前端缓缓插入。
一股撕裂的痛楚从后穴传来,苗雪卿咬紧牙关,把痛吟声忍住。夏候勋握住他的腰,扭着臀不断向前推进。
噗噗…巨大的硬棒末入柔嫩的穴中,夏候勋用力一页,苗雪卿惊叫了起来。
「啊-」
「呼…」夏候勋长叹一声,阳具终于全部插入,被那丝绒热火般的肉体包里住。他往苗雪卿耳朵里吹气,对流地说:「你里面又热又软…把我夹得真舒服…」
苗雪卿羞涩得全身又是一紧,夏候勋低叹着:「哦…好紧…太棒了…」
他双手扶着苗雪卿的腰,开始了抽送,并渐渐加快。
粗大的男根在粉红的幽穴中疯狂抽插着,两个坚硬的肉球「啪啪」地撞击着股沟。透明的汁液从交合的部位渗出,撞击出「咕唧咕唧」的美妙春音。
「恩啊…啊…啊…」苗雪卿最终还是无法阻止自已发出这羞人的吟叫声。原本的疼痛被阵阵火热的酥麻取代,他原本垂头丧气的下身也渐渐抬头。夏候勋一边在他体内抽送,一边握住他的男根套弄,苗雪卿前后都如火烧般,他无法自控地摇摆着小臀,配合着对方的进出。
他的响应让夏候勋的欲望又涨大了一些,他抱住苗雪卿的胸膛,两人坐起来继续着欢爱的动作。
「恩…恩…」苗雪卿大张开腿跟坐在夏候勋的下体上,承受着他由下往上的冲击。夏候勋一手扳他的下颚,狂热地吻他他…
窗外传来晨鸟的呼叫,灰的天空透出几缕曙光。
烛火已经熄灭,房间里一片昏沉。苗雪卿撑起酸软的身躯,手脚发抖地穿上衣服,躺床上的夏候勋边打着哈欠,边问:「你不睡一下吗?」
「恩…」吻无血色的双唇发出一声低吟,紧闭的眼皮颤动着,终于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
围在床边的众人惊喜交加,低呼着:「醒了醒了…」
申屠柏儒虚弱地转了转头,双眼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人。坐在木边给他把脉的是安长均,对方身后站着一名老仆,还有贺景齐夫妇俩,唯独缺了一个人…
尽管喉咙疼痛得像火烧一般,申屠柏儒还是气若游丝地开口:「师父…」
「你先别说话,有什么事等你康复了再说吧。」安长均轻声道。
「师父…雪卿呢…?」申屠柏儒坚持说出自已的问题。
贺景齐道:「雪卿他有点累,留下解药后师父就让他去休息了,你别担心。」
「解药…?」申屠柏儒心里顿时产生了许多疑问,安长均放下他的手,给他盖上被子。他吩咐那老仆:「叫厨房煮一点稀饭过来,别做得太油腻。」
「是的…」那老仆退下。
「师父,我想见见雪卿…」申屠柏儒不放心地说。
「好好,等你恢复了力气再说…」
杨柳在清风中柔柔地飘荡着,几只雪白的水鸟在湖面上扑腾着,溅起一大片水花。苗雪卿靠在栏杆旁,怔怔地望着水面的涟漪。
申屠柏儒昨天已经醒来,可他却一直没有去见对方。从夏候勋手里得到解药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处在彷徨无措的境地。
安长均有问他是如何得到解药的,苗雪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趁他睡着之后偷出来的」,苗雪卿知道自已蹩脚的谎言无法说服对方,不过庆幸的是,尽管安长均对他的说辞有所怀疑,但却没有追问下去。
苗雪卿不敢保证自已的谎话也能骗过申屠柏儒,因此心虚地不敢去见他。而且…更叫他困惑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夏候勋,为何他要对自已做这种事?为何他不是以要求自已回去独扇门作为交换条件?
苗雪卿一直以为夏候勋对申屠柏儒下毒是为了胁迫自已回去,可对方却对这件事只字不提,难道说…他只是为了羞辱自已吗?就算是自已不爱的人,就算对方是个男的,夏候勋为了羞辱他,竟然…
苗雪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搁在栏杆上的拳头不觉的收紧。他羞愧地发现,自已竟然一直期待着夏候勋逼他回独扇门。他的尊严不允许自已再回去,可他无法控制自已的感情!
夏候勋一次次地说「我给你机会,你回来」,这种情况下苗雪卿都是断然地回答「不要」的,因为这个时候自已还有自主的能力,还有选择的余地。
然而,如果夏候勋说「你不回来我就不把解药交给你,你师父就要等死」,或许他稍微挣扎一下,就会答应了…因为他有个说服自已的理由……告诉自已,我只是被迫的…
原来自已里一直都有这种卑鄙而下贱的想法!苗雪卿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已。他到底还要作贱自已到什么地步?他恨这个无能的自已!
苗雪卿握紧拳头,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回去夏候勋身边!就算内心还存在着妄想,但他必须用理智来驱除这种想法!
他稍稍平复了一点,开始思索那些困扰着他的事情。
既然夏候勋并非想让他回独扇门,为何前几次又要为了自已而与申屠柏儒交恶?如果说,夏候勋只是为了以占有他的身体来打击他,苗雪卿不认为自已能让夏候勋恨到这个地步,事实上,他一直感受不到夏候勋对自已有所谓的「憎恨」感觉到的只是嘲弄与调侃。
如果不是「恨」,那难道是…
苗雪卿阻止自已再胡乱想下去,他对敢去揣测夏候勋的动机,因为最后的结果总是出人意表的。
现在申屠柏儒已经得救了,他再也无需与夏候勋有什么瓜葛。过去 事,就别再深究了…苗雪卿自我安慰地想着。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苗雪卿转过身,看到披着衣袍的申屠柏儒向自已走来。
「师父?」苗雪卿心下一惊,不过脸上依旧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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