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苗雪卿转过身,看到披着衣袍的申屠柏儒向自已走来。
「师父?」苗雪卿心下一惊,不过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的表情。他走到步覆依旧有点不稳的申屠柏儒身旁,搀扶着他。
「师父,你还没痊愈…还是回去多休息吧。」
「我没事了…」申屠柏儒轻笑:「老是这么躺着,闷也闷坏了,出来透透气也好。」
师徒俩坐在湖边的石凳上,申屠柏儒审视着苗雪卿稍带不安的脸色,淡淡开口:「听你师公说…你是趁夏候勋入睡了潜进去偷得解药的是吗?」
「是啊…」苗雪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盯着远处的湖面回答。
「是吗…」申屠柏儒的口气里带着一点怀疑,他盯着苗雪卿,对方正闪躲着自已冒光,他轻道:「幸苦你了…这次都怪为师疏忽,让你受了不少累。」
「不是的,师父。」苗雪卿赶紧道:「都是我惹回来,是我连累了你…」
申屠柏儒蓦地捉住他的手,宣誓般道:「雪卿,我\保证,再也不对输给那个夏候勋,我不会再让他有几会伤害你的!」
「师父…」苗雪卿被他的眼神和动作吓到,他惶惶地把手缩回去,不自在地哀求道:「师父,我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了…以后我们真要遇上他,就别跟他交锋了…好不好?」
「雪卿,你是怕为师打不过他吗?」申屠柏儒皱起眉,苗雪卿慌忙摇头。
「不是的,师父,只是夏候吩手段残忍,而且诡计多端,我怕…我怕我们还会中计…」
「我明白的。」申屠柏儒苦笑着垂下头:「说到计谋,我确实不如他…江湖修行与气魄,也不不上…」
「师父,我们别说他的事了…」苗雪卿知道他在自卑,转移话题道:「武林盟主大赛还剩不够一个月就要举行了,你专心囱吧,别再让夏候勋耽误了你。」
「雪卿…你希望我当盟主吗?」申屠柏儒忽然问。
「我?」苗雪卿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他对解地说:「我的想法不要紧的,重要的是师父你的意愿。」
「我也不知道自已的意愿是什么…」申屠柏儒苦笑,喃喃道:「或许对我而言,跟你一起浪迹江湖,比去争夺什么武林盟主更有意义。」
这话似乎有点不寻常的意味,苗雪卿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他脸蛋微烫,一阵心慌意乱,转过头去不敢看申屠柏儒的眼神。申屠柏儒见他闪避着自已,也低下头去。
两人沉默了良久,申屠柏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好了,我也不能一直这么丧志气下去了。」他恢复爽朗的笑容:「我一定会好好修炼,把养伤所耽误的时间补回来的。」
苗雪卿见他想通了,也高兴地跟着起身。「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师父尽管吩咐。」
「恩。」
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回到屋里。
艳阳高挂,山林里没有变黄的叶子也映射出橙黄的光彩。狂风吹过空旷的地面,卷起无数落叶。枯黄的叶子在空中飘舞交织,形成一富奇妙的画面。
一身青衣的申屠柏儒手持长剑,在纷飞的落叶中挥舞着。叶片在他的剑下化为碎末,横飞的剑气将快要落地的叶子卷起,让它们再次飞向天际。
苗雪卿站在树下,惊叹地看着他出神入化的剑法。
虽然安长均希望申屠柏儒与贺景齐一同修炼,不过这两人似乎都有了各自练习的默契,出了安府之后就分道扬镳。苗雪卿隐约觉得,这师兄弟俩没有他想得那么亲热,甚至有点貌合神离的感觉。不过他们之间的事,苗雪卿也不好过问。
这几天里,他一直陪伴着申屠柏儒在山中修炼,对方说比赛开始之前暂时不对下山了。
在山中练习的确成效显著,看着他的剑术一天比一天进步,苗雪卿也深感安慰。
他正想着,这边的申屠柏儒忽然停下了动作,痛哼着捂着胸口。
「师父!」苗雪卿大吃一惊,忙跑过去。申屠柏儒紧紧按住刚刚伤愈的右胸,脸色越发青白,站也站不稳。
「师父!你怎么了?」苗雪卿惊慌地扶着他。
「我…伤口好痛…」申屠柏儒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师父师父!」无论苗雪卿如何呼喊,他就是醒不过来。苗雪卿捉起他的手腕探了探,申屠柏儒的脉象紊乱而细弱,显然是毒发的症状。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解毒了吗…怎么还对晕倒…」苗雪卿慌得六神无主。现下也没时间让他探究了,他赶紧将申屠柏儒扛到肩膀上,奔到他们暂卜的山洞外,骑上马儿往下山的路直奔而去。
苗雪卿火速将申屠柏儒送回安府,幸好安长均没有出门,他听到仆人的通知后,飞快赶到房间里。
苗雪卿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一旁,看着安长均给申屠柏儒把脉。
「这怎么会…」安酿均放下申屠柏儒的手,也是满脸惊愕。
「师公,师父是不是又毒发了?」苗雪卿着急地问。
「的确是尸毒发作了…」安夷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上次明明已经解毒了…」
「难道解药是假的?」苗雪卿咬牙问道。
「不…应该不是,如果解药有假,柏儒这几天不会像没事人一般…」安长均端详着申屠柏儒的脸色。
「就算解药是真的,也一定是夏候勋做了手脚…」桑a┣淦叩厮怠
「恩…恐怕确实如此。」安长均低叹。
苗雪卿沉声道:「师公,我再去找他一次。」
「还是先别…等你二师伯回来了,让他陪你一起去吧…」安长均劝道。
「二师伯出外修炼,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恐怕师父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这是事实,安长均也为之语塞。苗雪卿坚决地说:「师公,让我去吧,我上次能成功,这次一样可以。」
「雪卿,要不然,师公跟你一块去吧…」安长均不放心地说。
苗雪卿指头。「师公,你现在还是盟主,不适宜插手这件事,而且,你还要留下来照顾师父,这事我一个人去办就行了。」
安长均见他说得句句在理,也只能放手让他去了,他不忘叮咛道:「你上回虽然成功了,但人不会一辈子都走运。如果你实在取不到解药,也要平安回来…要是你有什么闪失,你师父就算伤愈了,也不会安心的…」
「谢谢师公,我明白了。」苗雪卿向安长均沉深鞠躬,道「师公,我走了,师父就拜托你了。」
「恩,万事小心。」
夜风宛如调皮的孩童,从窗户的小缝隙中钻进来。
风吹得桌面上的纸张也飞起啦,夏候勋搁下笔,走到窗台前,正要关上窗户。就在此时,一抹敏捷的身影落在窗前的大树上。
夏候勋盯对方眼里的怒火,他形状好看的唇勾起嘲弄的笑,淡淡地说:「刚好七天,你还真准时。」
苗雪卿双眼恍然地瞪大,他纵身一跃,夏候勋配合地后退,让他从窗子跳进来。
「你在解药里做了什么手脚?」苗雪卿的问话从牙缝中迸出。
「把窗户关上吧,这风吹得我怪不舒服的。」夏候勋答非所问。
苗雪卿知道不能跟他正面冲突,他咬咬牙,反手将窗户关上。
夏候勋收拾着桌上的纸张,径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别馆里?」
「从靳州离开之后你就跟着我,然后一直待在这里吧?」苗雪卿找了情报贩子,好不容易得知夏候勋原来一直在范州城内,于是得出以上推断。
「是啊。」夏候对他绽开人畜无伤的笑容,吊儿郎当地说:「我还以为你对我的事都不关心呢,想不到你这么记挂我。」
苗雪卿几乎能看穿他的图谋了,他冷声问:「你在等待解药失效?等待我来找你?」
「说对了一半。」夏候勋往太师椅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我还没有闲到只顾等你,啥都不干,我留在这儿是为了顺便处理别的事情。」
苗雪卿可没有忽略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的光芒,他说的「别的事情」必定跟自已脱不了关系。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沉声问。
「是在打一些主意,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夏候勋耍赖一笑。
再拌嘴下去也无济于事,先不管他有什么别的阴谋,眼前最重要的事……苗雪卿怒道:「把解药给我!」
原本以为夏候勋又要刁难他一番,想不他爽快的走到身后的柜子前,拿出一个小瓶子。「喏,解药在这里。」
苗雪卿没有傻到立即接过,他提防地问:「这次的解药跟上回是一样的?」
「是啊。」
「也就是说,几天后就会失效了?」
「恩…」夏候勋长吟一声,呵呵笑道:「正确来说,七天后就会失效。」
苗雪卿怒火上扬,低吼:「把永远也不会失效的解药给我!」
「小宝贝,你要求太多了吧?」夏候勋遏弄地说。
「是你太卑鄙了!」
「是吗?倒不如说是你太天真了,跟我做一次就想打发我?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苗雪卿一咬牙,看来 完全解救申屠柏儒,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夏候勋身边。可是…他绝对不能就此妥协,一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的!
「你只是要玩弄我吧?那请你明说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把解药给我?」苗雪卿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口吻。
「你说呢?」夏候勋不答反问。
苗雪卿抬起头,目光如炬。夏候勋与之对望,苗雪卿的眼睛 里只有一片赤裸的坦荡,没有丝毫伪装与欺瞒。
夏候勋低笑着,轻道:「过来…」
苗雪卿依言走过去,夏候勋从容不迫地解开自已的腰带,双腿大开。苗雪卿低头看着,知道他要自已做什么,他的眼神没有变化,毫不犹豫地跪下去,拉开对方的裤子。
「动手吧…」夏候勋催眠般说道。
苗雪卿扶起他尚未苏醒的部位,伸出舌头,由下往上地舔着。夏候勋低喘着,将被舔得湿漉漉的性器强行塞进对方嘴里,抽动起来。
有了上次经验,苗雪卿已经不再显得生涩。尽管心里还存在着矜持,不过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解药,他竟然起坦然以对。
「恩…」苗雪卿闭上眼,让那巨大的物体在自已口中弄,感觉着它越发涨硬。夏候勋在他嘴里抽插了十来下,便将昂挺的阳具拔出。苗雪卿低喘着,抹去唇边的水迹。
「脱掉裤子,坐上来。」夏候勋命令道。
苗雪卿听话地脱去长裤,跟坐到他腿上。夏候勋一手揉搓着他浑圆挺翘的小臀,另一手把中指与食指伸进他嘴里。
「舔吧…」
「嗯…」苗雪卿脸色潮红地舔湿了他的手指,夏候勋将沾满唾液的手指戳入他的密内中,转动起来。
「啊…恩阿…」苗雪卿攀着他的肩膀喘息。
确定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放松后,夏候勋握着自已的性器,对准入口,使劲一顶!苗雪卿低叫着,幽穴被撑开,紫黑的硬物缓缓进入他的体内,发出噗滋噗滋的淫亵声响。
夏候勋抓着他的臀往下摁,终于整根都捅了进去。苗雪卿眼里浮现激情与痛楚的泪水,他抱住对方的肩膀,釥脸紧紧贴着他。
「夹住我…屁股摇起来吧…」相候勋在他耳边说着下流的话。
苗雪卿满脸通红,果真收紧肉体,在他腿上一前一后地摇动着。粗大的阳物在湿润的密穴中尽情插动,溅出点点淫水。
「哦…」夏候勋舒服地低喘着,往上捧起他的臀,等阳具快要全部抽出的一瞬间又压下,不断重复。苗雪卿感觉下体要被贯穿了,他呻吟着,在阳具往外抽的时候用力夹紧小穴,彷复不愿让那根东西离开自已一般。
夏候勋被他柔火热的肉体夹得销魂之极,他低骂着:「你这小浪蹄子…」。夏候勋狠狠吸吮着苗雪卿的脖子,双手扶住他的细腰,更加卖力顶着。
「恩…啊…啊…」苗雪卿终于忍耐不住地放声吟叫起来。
第十章
天际浮现旭日的光华,灰暗的云朵将被驱散。苗雪卿撑着疲累的身体从夏候勋的别馆离开,他一夜无眠,双眼周围泛起黑青的眼圈。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休息了…苗雪卿强打着精神,快马加鞭地赶回安府。
「雪卿!」安长均看到他平安回来了,满脸的喜出望外。
苗雪卿将解药交给他,愧疚地道:「师公,这解药七天后就会失效…我没办法让相候勋交出真正的解药来…」
「七天吗…」安长均沉吟着,思索了良久后,他自言自语道:「如果把这个交给『那人,说不定能做出解来…」
「师公?你是不是有办法?」苗雪卿迫不及待地问。
「恩,留下一点吧,或知道的『那个人』能根据它配制有效的解药来。」
安长均从怀里掏出手帕,将瓶的药粉倒出一点点。
苗雪卿点头,拿着其余的药粉去给申屠柏儒吃。申屠柏儒吃下解药后,脸色终于好转了一点,不过还没有立即醒来。安长均说峻去找人配解药,让苗雪卿留下照顾申屠柏儒。
苗雪卿过昨晚的劳碌,已是疲累不已,可他还是坚持留在申屠柏儒的房间里照料他。
苗雪卿无精打采地坐在八仙桌前,不时看向床上的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眼前所见越来越模糊,耳边所听也越来越飘渺。他揉了揉眼,却只觉眼皮愈发重,脑袋愈发沉…
好困…好想睡…桌渐渐向自已靠近…眼前一片黑暗…
自已不过刚合上眼,马上就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推他的肩膀。
「呃…」苗雪卿惊吓地睁开眼坐起来。
「雪卿?」申屠柏儒就站在他身后。
「师父…」苗雪卿倏地站起来。「你没事了吗?」
「没事…」申屠柏儒揉捏着有点酸痛的肩膀。「我是怎么了?」
「你体内的尸毒发作,已经昏睡了一天了…」
「尸毒?不是已经解毒了吗?」
说起这个苗雪卿就气愤,他自责地说:「师父,都怪我无能,中了夏候勋的计,我上次取得的解药被做了手脚,效力只能维持七天…」
「那我…」
「我又跑去找他要解药了,虽然这次的解跟上回一样,不过师公说可以找人配置新药,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一定可以复的。」
「你又去见他了?」申屠柏儒拧起眉心。「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没…师父,你再休息一下吧…」苗雪卿忙扶着他回到床上,关怀地问:「师父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吃什么也不要紧。」申屠柏儒正说着,目光冷不防凝滞在苗雪卿的脖子上。「你脖子怎么了?」
「脖子?」苗雪卿一头水地扭头,拉开衣领看了看。
「…」申屠柏儒指着他雪白肌肤上的几点暗红的淤伤。
苗雪卿登时意识到这是什么……是勋留下的吻痕!他上次被夏候勋占有之后,胸前也布满些伤痕,想不到对方这次居然将吻痕留在了更加显眼的地方!
他吓出一身冷汗来,慌忙拢起口,不敢直视申屠柏儒质问的双眼。他越是心虚,就越引起申屠柏儒的疑心。
「雪卿,这到底是什么?」从他低沉的口气来看,他恐怕也猜到这伤痕因何而起了。
「我不知道…」苗雪卿惊慌地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申屠柏儒忽然激动地跳起来,粗鲁地扯开他的襟口。
当看到他胸膛上斑斑点点的吻痕后,申屠柏儒的神情在一瞬间凝结。在苗雪卿怕恐地跳开一步。紧紧抓住自已的领口。
「师父…」他望着申屠柏儒震惊的神色,又是惧又是担忧。
申屠柏儒缓缓低下头去,他咬着牙,艰难地发出声音:「他对你做了什么…」
苗雪卿知道瞒不过他,可相又如能说得出口?他颤抖着揪住自已的衣领,无言以对。
就算他什不说,申屠柏儒也能推断山前因后果了。
「你的解药…就是这样得回来吗?」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陷入皮肉之中。
苗雪奛里闪着泪花,几不可闻地道:「师父…我对不起你…」
「你拿里对不起我了?!」申屠柏儒猛然暴怒地一拳擂向床柱,虽脍的气力还未恢复,却也让整张床剧烈颤动起来。他站起来,眼睛发红地吼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用!是我太无能!」
「师父!不是的…」苗雪卿拼命摇头。
「哪里不是?!我还么要保护你,结果却中了敌人的诡计!还让你受这种苦!像我这种人还活着干什么?!我宁愿自已死不要你被那人污辱!」申屠柏儒一边骂一边猛力捶打柱,眼看他的手撞得通红破皮,整张床也快要被震塌。
苗雪卿冲过去捉住他的手,低喊道:「师父!你别这样!」
申屠柏儒猛力甩开他的手,转为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对他吼道:「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让我就这么死掉不就好了?!」
「师父!你别再这么说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苗雪卿脱口而出,申屠柏儒怔住了。
「你…自愿的?」
苗雪卿惊觉自已说溜嘴了,奈何话已出口,他垂着头,沙哑着嗓子道:「是我自愿接受他的条件的…我并没有后悔…」
「你不恨他吗…」申屠柏儒的声音也是亚得可以。
「我只恨他伤了你,至于他对我做的事…这是我自已选择的,我没有憎恨的权利…」
「可是我有!」申屠柏儒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他摇着苗雪卿肩膀咆哮着:「为什么他就可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你?!为什么我只能像个懦夫一般被他摆布?!我一直以来的忍耐到底算什么?!」
「师父…」苗雪卿正为他的话吃惊,申屠柏儒喊出一句:
「我一直都这样爱着你!难道我对你的感情比不上他吗?!」
他的话像一记闷雷一般击中苗雪卿,惊得他全身僵硬起来。申屠柏儒猝不及防地抱住他,用力吻上他的唇。
「恩!」苗雪卿没有任何思考,几乎是在被吻上的那瞬间就将他推开了。申屠柏儒被冲力撞得倒在床上,苗雪卿捂着嘴,满脸涨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房间里的气氛相当压抑,只能听到两人低低喘气的声音。申屠柏儒的头垂得很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苗雪卿也不敢看他,他也是心乱如麻。
申屠柏儒居然说爱他…自已居然在被对方表白之后狠狠地把他推开…难道说他内心里能够接受的只有「那人」吗?为什么他会有这种举动…
苗雪卿冷静过后,发现自已方才用力过猛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申屠柏儒跟前,内疚地说:「师父…对不起,撞痛您了吗…」
他还没说完,申屠柏儒毫无预警地出手,点上他的穴道。
「呃…」苗雪卿双目圆凸,浑身一麻。申屠柏儒接住他缓缓倒下的身子,将他放在床上。
苗雪卿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他最后的句话——
「我不会放过那个污辱你的恶贼的,我要他以性命偿还!」
不要…不要这样做…苗雪卿很想喊出来,可他无法发出声音,无边的黑暗再次将他吞噬…
北风疾啸,月光掩映。树林深处不时响起夜鸟的惊叫,整片山峦都笼罩在肃杀的气氛中。
夏候勋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缓步走到林中的一块空地上,银白色的月光投射在他身上,使他全身彷复散发出一层奇异的光芒。他身上一如既往地没有带剑,仅仅是在腰间挂着一把折扇。
夏候勋站在空地中央,环视四周。确定自已来对地方之后,他将手里的纸条扔开,轻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名青衣男子随即从树上跃下,落在他跟前。夏候勋冷漠地盯着对方眼里的滔天怒火,唇边泛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申屠公子,您的毒刚刚被解吧?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
申屠柏儒抽出剑,冷声道:「废话少说,我今天就要跟你做个了断!」
「了断?」夏候勋失笑。「你要怎么了断法?杀了我吗?」
「我今天就把你那双肮脏的手砍断!让你再也不能碰雪卿一下!」申屠柏儒怒道。
「呵呵…你已经知道了?」夏候勋恶意地笑着。「怎样?很懊悔吧?是你自已爱装圣人而已,把雪卿留在身边这么久了却不出手…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你的愚蠢。」
「别把我跟你这种卑鄙小人混为一谈!」申屠柏儒火冒三丈:「我对雪卿没有那种肮脏的欲念!」
「是吗?」夏候勋嗤之以鼻:「我看到不是,你心里早就幻想着如何『吃掉』雪卿了吧?只不过为了保存颜面强忍着罢了,加上雪卿根本对你没感觉,你就冀望着能有一天感动他,让他主动跳进你的怀抱。像你这种伪君子,我见过不少了…」
「你闭嘴!」申屠柏儒被说中心事,气极败坏地持剑疾刺过去。夏候勋就等他出招,迅速以扇子隔开他的进攻。申屠柏儒狠力出剑,嘶地一声,夏候勋的纸扇被劈开一道缺口。申屠柏儒怒吼道:「不想死的话就拿出正正经经地武器来跟我较量!」
「正经的武器是吗…?」相候勋冷冷一笑,轻按扇枘,只听噗噗几声,纸扇的纸张破裂,原本平平无奇的折扇居然变感了由钢刀组成的钢铁扇子。一排排钢刀在月光下呈现出灰白的寒光,看起来骇人至极。
原来这才是他的武器?申屠柏儒生平第一次悔到这么奇异的钢扇。
「普天之下,需要我用这把钢扇来对付的敌人不超过七个,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夏候勋冷笑道。
「哼,少卖弄玄虚!」申屠柏儒持剑劈去。
锵!剑锋被钢刀挡下,申屠柏儒感觉手心阵阵酸麻,这把钢扇比他的剑要坚硬锐利,正面硬碰不是办法!他旋即改变策略,飞身跃起,从夏候勋防备较弱的头顶与背后进攻。
夏候勋看穿他的意图,气定神闲地挥扇挡开,在防御的同时,他的左手飞快地拔下质中一块刀片向申屠柏儒射去。只顾着进攻的申屠柏儒闪躲得不够及时,胸前登时被划出一伤口,可他依旧忍着痛不折不挠地出剑。
剑光难难,噌噌有声,两人互不相让,飞旋的剑气将附近的树杆刮出一道道深痕。申屠柏儒昏睡了一整天加上伤员未愈,力气尚未恢复,激战了几个回合后开始汗涔涔出剑的力度越发疲乏。夏候勋不急着解决他,遏他似的在林中飞跃,申屠柏儒怒骂着「别跑!」,紧追其后。
山下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吶喊:「师父——!」
申屠柏儒听到这声呼喊,登时停下手来,落在一棵树上。夏候勋斜瞥着苗雪卿驾马奔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眼里闪烁着阴谋的光芒,夏候勋倏地转过方向,向申屠柏儒冲去,后者反应过来,旋即提剑抵挡。
「住手!」苗雪卿大喊着奔到他们下面。
激战中的二人充耳不闻,相候勋注意着苗雪卿越来越接近,他故意留出一个空档,申屠柏儒正要持剑刺去,他胸口忽然泛起剧烈的钝痛。
「呜…」申屠柏儒脸色唰地变白,身子软下,往夏候勋的钢扇扑去,相候勋一惊,飞快把扇子抽离。
银光闪过,又是嘶地一声,鲜血从申屠柏儒胸前溅出,他如离玄的箭一般,往地面坠落。
「师父!」苗雪卿飞扑过去,接住他的身子。
申屠柏儒胸前血流如注,苗雪卿慌乱地按住他的穴位。申屠柏儒痛吟着,脸色惨白。夏候勋落在他们跟前,脸色凝重地看着抱住申屠柏儒的苗雪卿。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原本是计划让申屠柏儒刺伤自已,以博取苗雪卿的同情的…
真该死!计划都打乱了!他懊恼地想着,向苗雪卿他们走去。苗雪卿立即像发怒的野猫一般竖起汗毛来,抓起剑对着他怒吼:「别过来!」
「雪卿,这只是意外…」夏候勋正要解释,申屠柏儒猛然蹦起来,艰难地握着剑道:「我们还没有分胜负!」
「就凭你现在这样子?省点吧。」夏候勋嗤笑,申屠柏儒激愤地挣脱苗雪卿,狠扑过。夏候勋立即以钢扇还击,两人再度激战。
「师父!」苗雪卿被剑气挡在外面,无法接近,只能干著急。
在心上人面前不能丢脸,申屠柏儒使出浑身解数,剑剑劈向夏候勋的要害。夏候勋心想现在是使用苦肉计的机会了,他正准备留出漏洞,让申屠柏儒刺中自已。就在此时,夜空中忽然响起一声咆哮--
「都住手--!!!」
这声吼叫内力十足,震天价响,惊得林内的夜鸟惊慌四散,就连大地也颤抖起来。苗雪卿连忙捂住耳朵,运气抵御。
这边的夏候勋与申屠柏儒飞快地分开,原本就虚弱的申屠柏儒脚步不稳地跌坐下去。苗雪卿顾不上耳朵里的刺痛,?忙冲过去扶着他。夏候勋愤恨地盯着他们,却不敢贸然接近。
四周终于渐渐安静下来,一身黑衣的男子披着夜色走来。
「师公…」苗雪卿意外地看着对方,安长均笔直走到他跟前,他的眼神悔来有点疲惫,不过精神依旧饱满。
安长均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解药已经配好了,让你师父服下。」
「是。」苗雪卿赶紧接过药瓶,喂着 申屠柏儒吃下。
安长均转向脸色阴冷的夏候勋,淡淡地说:「夏候掌门,小徒道行不够,中了您的计,这点安某也不好追究。而今小徒已经被解毒了,那么此事也很应该告一段落,还望夏候掌门息事宁人,不要另起事端。」
夏候勋眼看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自已的预想,他再也有吊儿郎当的心思,沉声道:「在下也不想起什么事端,我只是要『我的人』回来我身边!」
安长均看了看满脸抗拒的苗雪卿,道:「雪卿已经是我派弟子,他并不愿意回去。」
苗雪卿搀扶着吃过解药的申屠柏儒站起来,再也不看夏候勋一眼,相候勋低吼:「雪卿!」
苗雪卿伤神地盯着地面,低声说道:「夏候掌门,我只是一个被你毁掉武功抛弃的人…请您不要再我身上浪费心力了…您手下猛将如云,我回不回去你身边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差别…求您放过我…」
听他说得如此决绝,夏候勋脸上首次流露出着急无措的神色,他张着口想说什么,却憋不出一个字来。
苗雪卿扶着申屠柏儒,转过身走开,安长均见夏候勋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也要赶着离开。相候勋捏着拳,彷复压抑着什么似的,浑身都在发抖。他抬头看着渐渐走远的三人,终于爆发出来——
「雪卿——!你看看这个!」
苗雪卿等人错愕地转过头,只见夏候勋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物品…苗雪卿望着那泛着青白光芒的扇形玉佩,震惊地瞪大双眼。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飞旋,从自已已割下了夏候勋的玉佩,到自已每次拿着玉佩痴看,再到自已在雪地中向掉落的玉佩伸出无力的手…苗雪卿彻底怔住了,申屠柏儒与安长均不解地看着他们。
夏候勋举着那玉佩,眼圈发红地吶喊道:「我没有抛弃你!我也不想毁去你的武功的!」
苗雪卿呆呆地听着他的解释。
「那时候爹要传位给我,可是其它分舵主都在虎视眈眈,孟丘离更是在我身边藏了间谍!他知道我对你特别重视,所以想利用你来打垮我!我就算明知道有间谍,却也不能立即铲除,不然就会打草惊蛇!那次你执行任务失败,他就以此作为打击我的借口!我不得不当着他们的面惩罚你!」
多年以前的记忆苏醒过来,苗雪卿不自禁地放下扶着申屠柏儒的手,不可置信地望着夏候勋。对方继续道:「所以我在割断你的手脚筋骨的时候留下了半寸,让你不至于武功全毁,因为我只是在演戏给他们看啊!」
苗雪卿握着自已的手腕,原来自已能这么快复原是这个缘故!他还以为那是相候勋一时失手,想不到这是对方特意的…
「我等他们离开后就立即去山上找你了!我本想在继位之前把你藏起来,等我干掉孟丘离那几个家伙再让你出来的,可是…你却不见了!」夏候勋捏着玉佩,激动地大吼:「我在山上找了很久!却只能找到你遗下的玉佩!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死的,可我那时候不能明张目胆地派人搜山,因为会引起那几个老狐狸的怀疑!我只能每天入夜之后独自上山搜寻,找了一个多月之后,才不得不放弃的!」
他竟然为自已做了这么多…苗雪卿眼里泛起热气,他哑着声音问:「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重遇你之后你就一直躲着我!一副跟我恩断义绝的样子,还当着我的面前跟别的男人亲热,我咽不下这口气!」夏候勋话语里流露出明显的醋意,狠狠盯着面露惊讶的申屠柏儒。
「我哪有什么亲热的…」苗雪卿听他说得如此露骨,脸上不禁泛起羞恼的红晕。
夏候勋见他态度软化了,随即向他走去。苗雪卿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逃开。申屠柏儒看着苗雪卿顺从地被他拉住手,正想出口喝止,却被安长均拉住。
安长均对他摇头,示意他别插手,申屠柏儒合起嘴,不忿地看着那两人眼神之间的流动。
「雪卿,跟我回去。」夏候勋无视身旁两人,情深款款地轻道。
苗雪卿咬着下唇,尽管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依旧无法立即对夏候勋释怀。
「我不想再回去当杀手了…」他嗫嚅着道。
「我不会让你当杀手的!」相候勋赶紧抱住,宣誓般道:「我只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
苗雪卿脸蛋红红地看着他,有点怀疑,又有点困惑。夏候勋看出他的疑虑,他坚决地道:「独扇门已经与以往不一样了,我已经将杀手部队全部废除,我们从去年开始就改成了正当的镖局跟武馆…我是想称霸武林,不过我只会用计谋,不会再用陷害人的手段。」
听到这里,申屠柏儒再也忍不住了。
「夏候掌门,那敢问你对我下毒是怎么回事?」
夏候勋口冷峻地道:「这点我要向你赔罪,这这么做,其一是为了牵制雪卿,让他主动找我;其二是…」他顿了顿,才说道:
「其二是,有人不想你跟他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让我阻挠你的修行。」
「什么…」
「我当时觉得这个办法一举两得,所以就接受了,不过我现在已经放弃了跟他的交易。」
夏候勋搂着苗雪卿,柔声道:「只要雪卿回来我身边,我就不再做对你不利的事。」
申屠柏儒看得出苗雪卿已经被对方说服了,他不死心地道:「我没办法相信你!你到底把雪卿当成什么了?你让他回去,是又要他当你的棋子吗?」
「不是。」夏候勋坚决地回答,他把手里的玉佩挂在苗雪卿的脖子上,凝视着他道:「你不知道吧?这玉佩其实是夏候家传给儿媳妇的东西,我很小的时候,母亲把它给了我,告诉我,如果我选中了谁当我的妻子,就把玉佩给他…」
「呃…」苗雪卿万万没想到这玉佩竟有这样的含意,更加没想到夏候勋原来对自已持有这种想法,难道说,在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玉佩给了自已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对自已…苗雪卿俊脸在度发热。
「我以前就是太爱面子了,不愿意放下身段对你示爱,刚好你不小心削下我的玉佩,我就顺理成章地把它给你了。」夏候勋自嘲地说。
苗雪卿的脸越垂越低,越涨越红。
「反正也说开来了,我再告诉你吧。」夏候勋豁出去了,决定今天一定要畅所欲言:「我从小时候开始就特别在意你,但我自已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后来我才明白…我只是想让你眼里只有我,我只是想独占你!」
「可是…」苗雪卿低声问:「那你为什么还收了这么多姬妾…」
「没办法啊!你又不跟我表白!而且,一开始我自已也觉得爱上一个男的非常丢脸,所以才总是去找女人来掩饰,后来成了习惯,就再也戒不掉了!」
「可你总是玩弄我,你的话也是半真半假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以为你只当我是下属,我哪里敢跟你表白!」苗雪卿不无怨怼地说。
「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喜欢你啊!」夏候勋着急地解释:「那时候太多人觊觎着我的位子,他们总是想着法子攻击我的弱点!你自已也见过了,一些敌人为了要挟我,会捉住我的宠妾当人质!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是我最重视的人,他们会怎么对你?我不能让你置身于那种危险中!可是我又害怕你会被别人吸引住,所以才总是找机会对你示好!我一方面怕别人知道,一方面又要把握住你,我没办法对你说真心话啊!」
苗雪卿面红心跳,原来对方每做一件事都在为他着想,他从来都不知道相候勋需要考虑这么多。夏候勋又道:「我也很苦恼,不知道何时才能跟你真正在一起,那时候看到你跟别的女人亲近,我实在气坏了!我不要你眼里有我以外的人,所以我用了恶劣的手段逼死了那个丫鬟…」
苗雪卿记起这件事,心中闪过苦涩。夏候勋抱着他,道:「我的确是个坏人,我不对解的…我不敢说我以后不会再干坏事,但我会把伤害降到最低,因为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不想看到别人受苦,对吧?」
苗雪卿星眸半垂,无言地依靠在他怀里。
「我愿意为了你改正,你回来好吗?」夏候勋在他耳边问。
苗雪卿抬起头来,眼光犹豫地在他与申屠柏儒脸上移动。夏候勋知道自已已经胜券在握,他瞄着暗自神伤的申屠柏儒。
「申屠公子。」夏候勋放开苗雪卿,走过去。「在下非常感谢你救了雪卿,我过往对你的诸多冒犯,日后有机会一定会向您好好赔罪,还请申屠公子见谅。」
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申屠柏儒心有不甘,但是苗雪卿却偏偏喜欢他…申屠柏儒难掩心中悲哀,忿忿不平地别开脸去。
夏候勋凑近他道:「申屠公子,作为赔礼,我就告诉你,是谁要陷害你吧…」
申屠柏儒一愣,夏候勋在他耳边说出一个名字,他登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胡说…」申屠柏儒颤声道。
「我已经说出事实了,要不要相信,是你的权利。」夏候勋微微一笑,走回苗雪卿身边就要搂着他离开,苗雪卿轻轻推开他的手,道:「我想跟师父说几句话…」
夏候勋瞧了瞧申屠柏儒,不太乐意地点点头。苗雪卿到申屠柏儒跟前,愧疚的道:「师父…你的大恩大德,雪卿没齿难忘,很对不起,给您带来这么多麻烦…」
申屠柏儒摇头,声音沙哑地说:「你觉得幸福就好了…」
苗雪卿蓦地跪下,对他叩了三个响头。
「雪卿…」申屠柏儒忙扶他起来,夏候勋不满地走过去把苗雪卿揽回身边。
「好了,走吧。」夏候勋不由分说地拖着苗雪卿离开。苗雪卿边走边回过头向申屠柏儒等道别:「再见了,师父,师公…」
申屠柏儒恍惚地看着他们走进树林深处,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安长均走到他身边,安慰地搭着他的肩膀。
「这夏候勋虽不是善人,不过看来他是真心喜欢雪卿的。」
「恩…」
「雪卿性情纯良,说不定能让他改有邪归正,他们的确比较适合在一起…」
「师父说的对。」申屠柏儒苦笑。
「提起精神来,总有一天你也能找到适合你的人的。」
「弟子明白…」
安长均想起夏候勋之前说的事,放心不下地问:「柏儒,夏候勋有告诉你是谁不想你与之争夺盟主之位吗?」
申屠柏儒看了看他,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师父,这件事您对用担心了…那个人是谁也不紧。」
「为什么?」
「弟子不想去参加盟主大赛了,请师父原谅…」
安长均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怔,他思索了片刻,理解地说:「为师明白,你向来就不喜欢争名夺利,让你去参赛只是为师的私心。」
「对不起,师父…」申屠柏儒原本就对盟主之位感觉平淡,加上苗雪卿离开他,更是让他失去斗心,现在的他只想离开这堆留有太多回忆的地方,四处云游,以求自我放逐。
「为师不怪你,只要你觉得快乐,就放胆去做吧。」安长均呵呵笑道:「那看来只能指望你二师兄了,其实,只要是贤能之士,谁当盟主也不要紧。」
「恩,师父放心,二师兄一定会用尽手段成为盟主的…」申屠柏儒几不可闻地道。
「恩?什么」安长均没有留神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
师徒俩迎着月色,结伴下山。
尾声
一辆豪华的马车混杂在汹涌的人潮中,缓慢地往城门方向而去。车夫专心赶着马,没有留意到从马车里传来的阵阵暧昧喘息——
「少主…别在这里…」苗雪卿被强行抱在夏候勋腿上,羞赧地推开他伸进自已衣襟内的手。
「怕什么…?又没有人看见。」夏候勋含住他的耳垂玩弄着,我行我素地把手探进去,拧住他胸前一颗诱人的小果实。
「恩…」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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