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哈哈哈哈!”我俩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好!死得好!谁让他卖臭肉臭鱼给我们吃?多死几次才好!”
刚在办公室里吃过午饭,鲍主任打来电话,让我赶到车站医院去。
当我热汗直流地赶到车站医院门诊部,鲍主任隔着老远笑咪咪地朝我招手:
“哦!小黄,你来得很快嘛!好好,年轻人守时间,很好,很好!”说完,他一步三摇地踱着四方步走进了一间诊室,我留意到门口墙上新贴着一张红色海报,“特聘骨科专家鲍主任长期驻诊”,几个大大的黑墨字下面有几行中楷,无非是老鲍的资历和“手到病除”之类。
门诊室很大,分置得很简单,用白布单拉成内外两间,外间放着张写字台,作为我和老鲍接待病人的地方,里间安置了几张木床,准备等一会儿让病人趴在上面注射。
今天是老鲍在车站医院挂单的第一天,因事先在《新民晚报》上登了广告,病人来得很多,我一面忙着给老鲍记录病历,一面开票让前一个病人去交费,随即给老鲍准备好针筒和药水交到他手里,空闲时候挨个观察病人有无不良反应,整个下午,陆陆续续看了四、五十个病人。
一个疗程收三百,今天一下午实现了一万多的gdp。
收摊的时候,我挺着又酸又麻的腰眼,从口袋里大把大把地往外掏病人交来的收据。鲍主任笑逐颜开地点着白纸条,同时在小计算器上飞快地按着,好象面前一堆已经变成了黄的条子,白的大头,绿的美刀。
我坐在老鲍对面的椅子上,望着他喜孜孜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算完了,满意地出了一口气,说:“嗯,好啊,一共一万六千五,哈哈!小黄,”他看了我一眼,“等急了吧?”
我刚要客气一句,交费处的女孩子抱着钱箱走了进来:“啊哟!鲍主任,不好意思哦,让你久等了……”
老鲍不耐烦地用右手在空中一劈:“哎!不要讲客气话!你那收了多少?”
“哦,一共是一万四千五百五十块钱,对不对?”
“什么!”老鲍的眼珠瞪得有鸡蛋那幺大,“数字不对!你算错了,再算一遍!明明是一万六千五,怎么少了两千?”
“少两千?”女孩停了停,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还有药费咧……”
“药费?”老鲍一怔,显然他忘了在谈判的时候堵上这个漏洞,“那那…那也不能收那么多呀!五十几个病人收了人家两千的药费,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两手手心朝上往外一摊,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我暗自核算了一下,少算两千块钱就损失了我的二百,岂能善罢甘休?
“就是呀,一个病人光药费就要花四十块,这个药价定得不合理,”我凑上去帮腔。
“就是呀!药价不合理!”老鲍有了我撑腰,愈发得意地摇晃起脑袋。
“我们医院的药价是物价局定的,又不是我们想怎么样都行,”女孩冷冷地看我一眼,“再说,你们医院的药价也是物价局定的哦?”
“这,这……这,”老鲍一时语塞,和我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地坐回到椅子上,“好吧好吧,”他摆摆手,“按你们的算吧……”
天色已经发暗,初秋的上海,明显地感觉到白天变短了。揣着一千四百五十五块,我蹬着自行车慢吞吞地骑回了家。
快到家的时候路过“顶顶鲜”超市,我下了车走进去想买一桶农夫山泉。正提着水排队交钱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头一看,孙东正冲我“嘿嘿”
直乐,油光光的头发梳到脑后,扎成一把辫子。
“要死呀,你男扮女装啊,走出去吓得死人哪!”
“拆那!”孙东不屑地瞪我一眼,“你当你有多少好看?头上半光不光,活像发了芽的洋山芋。”
我鼓了鼓眼睛,想不出话回击他,眼珠一转,见他两手提着满满的购物篮,里面尽是些面包果浆和罐头肉之类,刚要发问,被他的眼神制止了。
付了钱走出超市大门,孙东面带得色地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想玩玩吗?下个礼拜五夜里来,替你介绍几位新朋友,……今朝不行啦,人太多了不大好,下趟,包你见识新花样。”
家里照旧冷清清的。
以前徐晶在的时候,她比我下班早回到家,每天我推开家门,迎面都是“叮叮当当”的厨房家伙响,混合着扑鼻的油烟味。现在,我独自坐在饭桌旁,嚼着楼下小吃店买来的肉包子,喝着奶粉“沟兑”的人工牛奶,嘴里直淡出个鸟来。
“呤呤呤…”老妈打来电话,让我去吃晚饭,我望了望满桌零乱的包子皮,推说吃过了,老妈悻悻地放了电话。
刚搁了电话听筒,关先生的电话又来了,催促我赶快把最近一期的译文交给他,我答应了他今晚就给。
收拾了一下桌子,我找出两片存得满满的软盘带在身上,下楼给关先生送去。关先生见了我直说“瘦了”,我笑笑,接过他递来的前一期报酬,离开了。
姜教授见了我很陌生,完全不记得我曾是他的学生。他满腹狐疑地看着姜敏把我迎进她的房间,一语不发地关上书房的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头发剃得这么短?”姜敏让我坐在小书桌旁边的藤椅上,她身上穿着居家的睡裙,慵懒地斜坐在床头,一只手轻轻拍打床上襁褓中的婴儿。
她比我最末一次见她时胖了些,下巴的肉有点下垂,可是气色很好,脸膛红彤彤的泛出油光。
“刚回来,今天来看看你和小孩,”我凑过去,弯腰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你上次电话里说是女儿?”
“唔,是小姑娘,”姜敏头也不抬,继续隔着小毯子抚弄婴孩,脸上露出无限满足,半晌,她抬起亮亮的眼睛问,“喜欢吗?”
“喜欢,我的女儿,当然喜欢,”我笑了,轻轻地从床上抱起孩子,“真像你,尤其是鼻子,”我端详了一会儿说,亲了亲小月湖光洁的前额。
“呵呵呵……”姜敏快活地大笑起来,“乱讲!她是大蒜鼻子,像你,哈哈!”
孩子被弄醒了,咧开嘴巴“哇哇”大哭,姜敏从我怀里接过去,揽在臂弯里摇晃,一面哼哼着哄她。
我环顾四周堆得密不透风的家俱:“你的东西都搬回来啦?”
“呣,东西先弄回来,省得以后烦,”姜敏小心地把哄睡了的孩子放回床上,盖好小毛巾毯,然后关掉房间里的大灯,扭亮了写字桌上的台灯,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眼睛在桔红色的灯影里幽幽地看着我。
“缺钱吗?我身上正好有点,刚才……”我翘起大拇指朝身后一比划,“我知道你没告诉你家里人,所以没有给孩子带啥来……”
“不要不要,”姜敏急急地打断我,“钞票有的,本来我就打算自己带大孩子,早就考虑过的,以后……以后真有事情,我再找你要吧……”
我停住掏钱的手,有些尴尬。
“你瘦了,头发短更显得脸长,”姜敏饶有兴味地盯着我那些一寸长的头发。
“哦,我想以后改成小平头,”我搔搔后脑,“记得以前华国锋还有邓小平上台的时候,都是小平头,去年的董建华不也是?看来我也是前途无量啊!”
临走的时候,姜敏送我到她家小楼下面,在路灯的暗影里,我从裤袋里掏出关先生给的那迭钱,分出一半硬塞到姜敏手里,她默默地收了攥在手心里,没再拒绝,轻声关照我以后来看望孩子最好趁星期五来,那时候她爸爸不在家,她弟弟已经去了美国,怕是有一两年回不来。
尚玉很惊讶我深夜到访。
她弯腰从门后的鞋柜取出一双男式拖鞋让我换上,拖鞋的绒布底有点温热,看来那人还没走远,大概现在刚迈过嘉园小区的铁栅门。
我走出浴室,用白浴巾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水珠。尚玉熄了里外房间的灯,只留卧室里梳妆台上一盏小小的,在双人床的对角寂寞地亮着。
白色的床单,露出尚玉起落有致的曲线,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披开散落在枕头上,像黑孔雀的羽屏绽放。
我俯身掀开床单,诱人的躯体展现在眼前,饱胀的乳胸衬托出纤细的蜂腰,平坦的小腹下方,一撮黑亮亮的阴毛整整齐齐地向下低伏,两条修长的大腿紧拢,夹成一道神秘的狭谷。
炒菜的锅还没凉,正好趁热再火一回。
我伏上她的身子,尚玉顺从地张开两腿,双脚踏住床褥抬高屁股。
她喘息着,随着我的抽插不住向上抬起腹部,预热良好的阴道绵软湿滑,前一场激情后的存留滋润了我的进出。
忽然,尚玉尖叫了几声,然后憋住气咬紧牙关,鼻子里用力哼哼着,使劲挺起前胸,她的脸涨得通红,双目紧闭,两片丰润的嘴唇抿合在一起,紧锁住丹田里的一口气。
男上女下的姿势便于展现男性的征服欲,尤其当女人主动地分开大腿,蛇一样盘上男人腰胯的时分。
尚玉的两腿死死地缠绕住我,十分钟前同样地缠绕住另一个男人,直至那人直挺挺地在她身体里一阵抖动。那一滩白花花的精液,曾证明了上半夜的激情,好象长城砖上“到此一游”的纪念,此刻正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下流淌。
沉浸在一片白浊濡湿之中的阴茎,奋力地捣出一串欢歌,两人的灵魂在灯色暖昧的卧室里盘桓升腾,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我的青年岁月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尚玉仍趴在我胸口沉睡,我轻手轻脚地下床,在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穿上衣服走进房间,尚玉还裹在被单里沉睡,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整整一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买盒饭充饥才下了趟楼。关先生的稿子催得越来越急,眼看着国庆黄金周一天天逼近,赚钱的大好时机稍纵即逝。
傍晚时分,终于赶完了译稿,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正在这时,章娜从火车上打来电话,说她在车上碰见了以前的小姐妹,两个人多年不见,先“唠唠嗑儿”,明天来不了,后天一次休两天的班。电话里,伴随章娜的话音还传来一阵女人的嘻笑,我揉了揉裤裆,告诉她正好第二天要值夜班,下了夜班在家里等她。
一连几天,我把空闲时间全部利用来写作。在我回上海之前,医院当局为各科办公室配备了计算机,又请电讯公司在全院几幢大楼内铺设了光纤网络。我和洪良共享一台,当他得知这台计算机可以连上互联网,就跃跃欲试想玩个痛快,没想到连中午吃饭时间我都不肯离开键盘,小东西说又不敢说,只好整天在我身边哼哼叽叽地瞎转悠。
星期三上午,陪主任他们查完房,我收拾了一下数据和软盘准备回家,洪良欢天喜地地抱着计算机又亲又啃,这下没人跟他争了。
回到家,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胡乱蹬掉鞋子,甩去身上的衣服,一觉睡到红日西坠。
正在床上迷迷糊糊似醒未醒的光景,有人轻轻地敲响了我家大门。
打开门,一身黑衣黑裙的章娜闪身钻了进来。
“我怕撞见你邻居下班,三点钟车一到站就赶紧往这儿跑,还行,上来的时候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嘿嘿!”章娜得意地笑着,她披肩的卷发紧密地拢向脑后,挽成一个发髻,额头挂满亮晶晶的汗珠。
她一手握着手绢擦着汗,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踮起脚尖,嘴巴贴上我的耳朵,气咻咻地问:“想我不?”满面春风地仰望着我,脸上的粉搽得又白又匀,画得浓黑的眼圈,嘴唇涂得血红,鲜艳欲滴,同时,随着暑热蒸腾,从她两腋和胸口,散出一股混合着汗酸的香水气息。
“怎么不想?就盼着和你好好地操上一回,”我跨前一步,两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顶在走廊边的墙上,然后,一把扯开她胸前的纽扣,左手伸进她怀里撩开乳罩的罩杯,粗鲁地揉搓着软绵绵的奶子,右手从裙子下面抄上去,把弹力尼龙裤衩拉到她的屁股下边,四指并拢按住女阴,由快到慢地开始前后摩擦。
章娜一面“咯咯咯!”地笑,一面不住地来回扭动身体,“别价!你这干啥呀!别把衣服弄坏喽!”
她抬高胳膊抵挡了几下,半推半就地贴墙根站稳了身子,撩起裙子把褪下一半的弹力内裤往下拉拉,一只手掀高裙子前面,另一只手扯开我的短裤衩,“过来,想操就来呗?”她的手掌托住阴茎引导着我,“往这儿!进来……在里边儿了……”
我和章娜脸对脸站着,衣衫不整,两人的肚皮紧贴肚皮,屁股快速地前后摆动,像一对公园僻静角落里苟合的“野鸳鸯”……
都说东北女人是最贴心的老婆,就算刚在床上给男人干得惨叫连天,转眼间她就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咕碌”下地给丈夫端茶倒水,也许章娜就是这种勤快的女人。
她躺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息,闭上了眼,累得不愿说话,可是歇了不一会儿,她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捂着下阴一溜小跑进了浴室,冲洗完毕后,仍旧换上我的白汗衫,趿拉着拖鞋在厨房里做饭。
洗浴后浑身通泰,我泡了壶茶,往新买的先锋音响里放了张李宗盛的集锦,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万分地听着章娜在厨房里“叮叮当当”,是啊!三十岁就快来……
“寂寞难耐,寂寞难耐…唉……
爱情是最遥远的等待,爱情是最遥远的未来,时光不再,时光不再…唉……
只有自己为自己喝彩,只有自己,为自己悲哀…唉……“
吃饭的时候章娜絮絮叨叨地说起铁路方面待遇大不如前,我忽然心头一动,想起关先生交代我要尽量多找一些门路,方便以后在外省开展业务。我问章娜想不想找点外快?她兴奋起来,拽住我的胳膊追问,我告诉她可以利用她的工作便利,把寄往安徽方向的包裹捎带到铜陵去转寄,只要提早把几包行李塞进乘务员室,她的上级领导哪里会察觉?这钱赚得稳妥又安全。
章娜高兴极了,拍着桌子大大咧咧地保证:“你告诉关老板,让他一百个放心,找我办这‘寺’儿,小菜一碟儿!”
饭后,趁着章娜洗碗的空档,我拨通了关先生的电话,简单说了说我请章娜做“驳脚水夫”的打算,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条件是章娜每运送一件包裹收取十元报酬,在铜陵转寄的邮费凭票报销。
章娜的心情大爽,嚷着要请客。我“嘿嘿”一笑,领着她下楼走出小区,登上出租车,吩咐司机——“到宝路娜去!”
……
坐在宝路娜的第二层边缘,居高临下地望向下面,光头德国佬在舞台上又唱又蹦,时不时举起平底锅往自己胯下一拍,“当!”藏在围裙后面的铁球敲出清脆的一声,满场哗然,轰堂大笑,台前几个半醉的中国女孩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章娜在铁枝靠椅上扭来扭去,局促不安地看着四周昏暗里喁喁低语的人影,她坐在我对面,朝着我动了动嘴唇,喧闹的音乐掩盖了她的喉咙,我探过身去,耳朵凑到她嘴边。
“这啥地方啊?乱死啦!”章娜的声音又尖又细。
“这里是上海最时髦的夜总会!”我趴在她耳朵上大喊大叫。
章娜小心翼翼地推推桌上的啤酒杯,用眼神问我:“这得多少钱?”
“八十块一杯!”
她忽地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我,嘴巴围成一个圆圈。
“别怕!我请客!刚才我说你请是逗你玩儿的!”我大声地对着章娜说,周围人声和乐声噪杂,不知她听清了没有。
急急忙忙地喝完了冰凉的啤酒,章娜拽着我,飞也似地逃出那锣鼓喧天的场所,上了车,章娜还在心疼那两杯啤酒的天杀价,我在车座里“哈哈”大笑了一路,顾不得她在我大腿上又捏又拧。
回到家里洗了澡,上了床正要睡,章娜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小声说:“明天下班早点回来,我有事跟你说,嘿嘿……现在别问,明天就知道了。”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第二天正常上班,我把钥匙留给章娜,让她在家里守门。
一大早,我们正在护士办公室里交班,延安路上由远而近地响起一片救护车的哀鸣,“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鲍主任说了几句,看看左右的正副主任。
话音未落,电话响了起来,急诊室的护士长打来的,要我们下去几个医生增援。
“主任真是太高明了。”张萍护士长边放电话边恭维,老鲍听了并不受用,从鼻子眼里“哼”了一下。
我忍住笑,拖着洪良站起来:“主任,我们去看看再说,”
“嗯,去吧,要拎得清,哦?”鲍主任朝我翻了翻眼皮,挥了下手。
急诊室里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诊疗床上、长椅上还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浑身血污,正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哎哟”。两、三个年轻的警察帮着几个实习医生搬动伤者,见我们来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呀?”我定了定神,问其中一个满头大汗的警察,
“哦,是交通事故,正好在华山路北京路口,大卡车冲人行道,你们医院来一半,另外一半到静中心去了。”
“哦,”我点点头,回头看见急诊室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闲人,“警察同志帮帮忙,”我指了指那些看客,“把他们都赶远点,免得不好走路,”
警察们对视一眼,转身去驱散人群。我抓紧时间,指挥几个实习生和洪良,从伤员堆里挑了三、四个穿戴整齐的,飞快地检查了一下胸腹,确定内脏没有受伤,“快点!抬到里面治疗室去,”一声令下,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几个病人弄了进去。
“师兄,这几个怎么办?”洪良怯生生地问,地上躺着几个病人,有的己经陷入昏迷。
“叫护工来,把这几个弄到隔壁外科急诊室去!”我一瞪眼。
“外科?这些都是骨折的呀。”
“戆大!你没看见他们口鼻流血吗?是骨头断重要,还是肝脾破裂重要?”
“懂了,懂了,”洪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忙着去帮工人运伤者。
治疗室里的病人神志都保持清醒,一个被轧断了股骨合并上肢开放性骨折,两个断了双侧胫腓骨,还有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性,左侧肋骨齐刷刷地断了三根。
警察维持完秩序准备离开,他们走之前向我要了工号和姓名,方便以后录取我的证词。
急诊室里恢复了平静,病人们被工人用轮床推去放射科摄片,驻急诊室的师弟正在埋头填写住院卡。我走进里间,掏出手机拨通了主任办公室的电话。
“主任,一共收了三男一女,都是四肢骨折,神经系统查体全部阴性。”我一字一句向老鲍汇报,
“好好,最关键有没有医保?”鲍主任不耐烦地打断我。
“有的,问病史的时候问过了,都是国企或者外资公司的小白领,应该没有问题。”
“哦……,不会逃帐就好,你自己拎得清啊?万一病人付不起钱,科里一半你一半,没有通融的……”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默默地关上手机。
回到楼上病房,医生会议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师兄们正在吵吵嚷嚷分病号,一看见我进门,没好气地埋怨道:“你这个赤佬,大清老早的就收人,一收就是四个,倒有三个要马上上台的,你嫌我们太清闲了是吧?”
“清闲?哼!”我一阵冷笑,“要不是我收这些付得起钱的‘精品’病人进来,早晚大家一道下岗!那时候才真的清闲咧!”
忙乱了一阵,我分到那个肋骨骨折的女病人,很快,急诊室的男工友推着床车送来了,张萍指挥护士们安置妥当病人,把放射科拍的胸片交给我。
x光片清楚显示左侧第五、六、七肋后段肋角处折断,好在是多根单处性骨折,不太影响病人呼吸,要不然,多处性骨折极易造成反常胸壁运动,也叫“连枷胸”,严重的会引起呼吸抑制和缺氧。
我走进病房,新来的病人躺在靠窗的十四床。近前去,才发现女孩模样很清秀,明眸皓齿,两道眉毛画得弯弯的,又细又长,配上光洁明亮的前额,很有灵气。
也许她平常是个爱笑爱唱的姑娘,现在却神情淡漠,低眉顺眼地躺着,不哼不哈,反倒是病床旁的两位老人围着她悲悲切切,看样子是她父母。
“唔哼!”我轻轻咳嗽一下,三个人的眼光投向我。
“我是这间病房的医生,姓黄,以后……”我看看手里的病历夹,“以后叶小姐的治疗由我处理,”
“喔喔,黄医生,麻烦你啰……”两位老人家连连招呼。
“不客气,应该的,”我顿了顿,“叶小姐是你们女儿?”他们点头称是。
“叶小姐断了左面三根肋骨,所以等一会儿我要给她上橡皮膏固定。”
“贴橡皮膏?”叶老太太惊讶不已。
“对,用橡皮膏外固定,希望能够减少骨折断端的移动,最后还是要靠她自己的骨头愈合。”
叶老夫妇似懂非懂地听着,频频点头。
……
思思把病房里所有的男客都请了出去,又在病床旁拉了道屏风,姓叶的女孩很配合,一语不发地解开衣扣,摘下了胸罩,叶老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转脸,踌躇了一会儿,自己走出房门。
“嘶!”思思撕开胶布,我接过三寸宽、二尺长的橡皮膏,按着从下往上的顺序,依次贴在女孩左侧的胸背,上边压下缘,仿佛一排白色的鱼鳞。
贴橡皮膏过程中,我的手无意中碰到了“美人鱼”的乳房,惹得思思瞪了我好几眼,可是“美人鱼”却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天时间在忙忙碌碌中渡过,快五点了,章娜打来了电话提醒我早点回去,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揣着一肚皮的不明白,我骑上自行车往家赶。
临上楼前,我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打罐装“嘉士伯”,章娜说她以前挺能喝,我乐得陪她豪爽一番。
进了家门,我不由一愣,开门的不是章娜,而是一个陌生女人,圆脸杏眼,身材苗条,穿一身橙黄色西式套裙,头发在后脑盘起圆髻,一副干练的职业“小媳妇”打扮,她也是一怔,迟疑着不知说什么好。
“来来来,介绍一下,”章娜边擦手边从厨房里走出来,“黄军啊,这是跟我打小一块儿长起来的伙伴,她叫季彤,”接着她转向叫季彤的年轻女人,一手拉着我的胳膊,“这就是黄军,我男朋友,还是个大夫哪!”说话间,章娜朝季彤挤挤眼,有意让我看见,手在我胳膊上用力抓了一把。
季彤看着章娜和我之间的亲昵举动,意味深长地露齿一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伸手跟我握了握,亲热地叫了声:“黄大哥!”
“这…,别别别……”我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想分辩几句。
“嗨!啥‘大哥’不‘大哥’的?也没差几岁,叫名就行啦!”章娜抢过话头,替我解了窘迫。
“行!以后我就叫你军,娜!你可别吃醋噢?”说着,季彤扑在章娜身上“吃吃”地笑起来,有意无意地飞来一个眼波。
“骚丫头!看我不撕你嘴!”章娜笑骂着打了一下季彤,眼睛眯成一条缝,又朝我挥了挥手,“你先去洗澡,待会儿就吃饭,我还跟你说个事儿……”
我刚要向章娜问个明白,两个女人已经笑作一团,跌跌撞撞进了厨房,顺手插上了门。
究竟怎么回事儿?我搔了半天头皮也搞不清楚,只好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饭桌上,章娜像女主人一样劝酒布菜,十二罐嘉士伯不一会儿就被她俩喝了多一半,我只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品出滋味来。
我伸手去摸地上的啤酒罐,章娜忽然弯下腰,趴在我耳朵上小声地说了句:
“别喝多啦!等会儿有事儿!”说着,一把夺下我手里的酒,径自斟满她自己和季彤的杯子。
猛地,我有点醒悟。
今晚章娜显得特别热情,时不时探过上身,和坐在她一旁的季彤小声嘀咕几句,她边说边瞅我,神秘的笑容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季彤刚坐下吃饭时,十分坦然,只是神色有点不自然,她边喝边与章娜小声议论,似乎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瞟着我,嘴角不易察觉地挂着一丝笑意。
终于吃完了,两个女人喝得满脸通红,草草地收拾了桌子,熄灯开了电视,我和章娜手拉手坐在长沙发上,季彤独自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章娜的身子向我怀里靠了过来,嘟起嘴唇在我脸上印着口红痕。我在她耳畔低低地问:“你不怕她看见?”
“怕啥呀?她啥都知道,”章娜声音嘶哑,大口喘着酒气。
“你愿让她看咱俩干事儿?”我裤裆里猛然硬了。
“嗯,她听我说了你,也想来弄弄,可还有点磨不开,让咱俩‘银’先操上看看。”章娜的手伸进我裤子里,套弄了几下。
“你打算现场表演哪?”我把手伸进章娜裙子下面,扒开她的内裤。
“嘿嘿嘿,随你咋说都行……”
章娜风骚地一笑,从沙发上欠了欠身,提起裙子从头顶脱掉,接着摘下胸罩搭在沙发靠背上,等到我也脱光了衣服,她岔开两腿跨在我大腿上,一手扶住阴茎,另一只手绕到自己屁股后面,用食指和中指分开阴唇,把阴茎前后摇了摇,让龟头对准阴道口,慢慢地坐下身子。
我偷眼瞧了瞧坐在一旁的季彤,她死死地盯着我的阴茎被阴道渐渐吞没,身体不由自主地扭了扭,她忽然发觉了我的目光,立刻挺起腰,在沙发里往上坐了坐,两腿紧紧并拢,掉过脸去装作正在看电视。
章娜开始在我身上前后摇晃屁股,她搂住我的头,让我的脸贴在她胸口,那一对白花花的乳房在我鼻子尖前上下翻腾。我伸出双臂抱紧她的腰肢,张开嘴叼住她的一只奶头,使劲地咂起来。
章娜大声地呻吟:“啊!……啊!”她更加快速地摆动腰胯,两人湿漉漉的生殖器剧烈磨擦,发出“噗吃噗吃”的声响,夹杂着两人急促的喘气,屋里弥漫开一股淫糜的气氛。
季彤仍端坐在沙发里,眼睛望着电视,两手攥成拳头,紧紧压住小腹下方,猩红的嘴唇微微张开,胸脯不住起伏。
我抱住章娜往一旁挪了挪,让她平躺在沙发上,然后直起上身,把她的两条小腿分开扛在肩膀上,向前一纵身,轻易地一插到底。章娜向后仰直了脖子,两手扳住沙发的扶靠,穿着黑线丝袜的两条大腿劈开,光秃秃的两腿之间插着一根水嗒嗒的鸡巴,被电视屏幕的亮光照得纤毫毕现。
壮硕的阴茎来回地抽插,从阴道深处带出一股股白浆,此情此景让季彤看得面红耳赤,心如鹿撞,伸手可及的地方,男女激烈交媾的淫声秽音,更使她浑身一阵燥热,她紧咬着下唇,悄悄撩起短裙翻到大腿上,两手使劲压住阴部,一下一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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