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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作品:魔王的男人(耽美)|作者:春梦男|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7:35:23|下载:魔王的男人(耽美)TXT下载
  厉天邪不吭一声,转身便走。

  「喂!」待他走到窗前,子阳云傲忽然从被衾里探出头来,把他叫住。「叫夏飘萍和秋愁雨换过一身装扮吧!朴天算已经在怀疑你们了,别太张扬!」

  没有回头,但厉天邪冷酷的脸孔上已不由自主地浮起笑容,伸手推开窗框,足尖一蹬,身如飞燕地飞掠而去。

  恼恨自己总是心软,子阳云傲不是味儿地歪一歪嘴角,再次拉起被衾,把自己密密裹住。

  如是者,倒也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才再次被外来的声音吵醒。

  「云弟,是卓大哥,你起来了吗?」

  门外充满节奏的叩门声令子阳云傲不得不再次清醒过来,揉着眼皮从躺椅起来,用犹带睡意的声音应一句。

  「醒了!」

  叩门声应声而止,子阳云傲也不急着开门,只是慢条斯理地梳洗起来。

  身上的情事痕迹已经被仔细地清理过了,穿上亵裤,手摸着脖子,看着铜镜里倒映出来的瘀红吻痕,他皱起眉头,从柜里挑出一件高领团紫花长袍穿上。

  用银簪把长发束成髻,戴冠,他慢条理地套上长靴后,便向房门走去。

  门外卓不凡笔挺伫立,他穿着一身天蓝长袍,头束布巾,俊眉修目,近看更是尔雅不凡,一看见子阳云傲走出来,就勾起唇角,对他拉开一抹亲昵的笑容。

  「云弟。」

  子阳云傲打个呵欠,也叫道:「卓大哥,早安!」

  「昨夜睡得怎样?」关心的问话未止,眼角不经意看到子阳云傲与房门间的空隙,卓不凡忽然一怔。

  子阳云傲何等伶俐,登时便知道他看见什么,心中暗暗叫糟,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用收在背后的手悄悄把房门推上,说,「还好。」

  「还好?你昨夜是睡在床上的吗?我好像……」卓不凡蹙起眉头直接了当地说:「我好像看见房里的床塌下来了。」

  子阳云傲俊脸微红,「那是……是我昨夜练功时不小心打坏的,也懒得叫人来换床,就睡在躺椅上了。」边说,边在心中将厉天邪骂了七、八遍。

  卓不凡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倒是子阳云傲觉得自己编的理由太过牵强,尴尬地干咳两声,拉开话题。

  「卓大哥想到哪里吃早点?城里的八宝楼环境好,味道也不错。」

  「云弟,抱歉!」卓不凡摇头。「虎威镖局的镖车刚刚到达,我要过去迎接。未知云弟可愿屈就一会,先陪我过去?」

  「有何不可?」子阳云傲潇洒一笑,与他结伴而行。

  走过白马寺待客用的偏厅,卓不凡并未停留,而是笔直穿过。

  子阳云傲虽觉奇怪,却忍耐着不作多问,只默默随行。

  两人一直走到白马寺后山的一座五层佛塔前,只见卓震东,朴天算与白马寺副主持慧心大师都在,在场还有虎威镖局的总镖头李文虎与五十多名镖师,各拿兵器守在空地上一个镖箱四周。

  瞧见如此阵仗,子阳云傲心中一动。

  卓不凡上前,与李文虎见礼后,便请他和其它镖师前去休息,并着四名亲信手下把镖箱抬入塔中。

  众人直上佛塔第四层,但见塔内的摆设其是古怪,四面墙身满是小孔,地上铺着红,白,黑,青四色彩砖,隐含两仪之势。

  子隔云傲双眼不离卓不凡在彩砖间穿插的步法,牢记在心。彩砖阵中是个方形的石台,左边一个大铁笼。

  卓不凡回头对子阳云傲说:「云弟,你猜得到这个镖箱里藏着什么吗?」

  春风眼眸沿着镖箱转了两圈,子阳云傲笑着勾起唇角。

  「如果我还猜不到,那我就是个笨蛋……」他笑着摇摇头,接着又叹一口气。「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谁也不知道沈沧海的下落,卓大哥果然高明!」难怪连厉天邪也查不到沈沧海的下落,又有谁能想到卓不凡好不轻易擒下沈沧海,竟不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押送,却交托了虎威镖局押运?

  听见他的赞叹,向来谦虚的卓不凡也忍不住得意一笑,伸手把镖箱打开,内里果然藏着一个人,一个名头响亮,黑白两道都容不下他的人。

  卓不凡笑说:「我来介绍!魔教光明护法沈沧海。」

  魔教的全名,其实是「天魔教」──起源自东北长白山一带,已有八百年历史,九代之前,乘皇朝战乱而入关,扎根京城,因天魔教拜魔神,教规与中原有异,而且教众行事乖舛放肆,所以被中原武林视为邪魔外道。

  二十五年前,当时的武林盟主凌青云发动中原各派围攻天魔教总坛千刃崖,天魔教第十二代教主厉狂天因此战而死,仅留下六岁稚子,由当时的天魔教暗夜护法与一干亲信护着杀出重围。

  经此一役,天魔教分崩离析,不得不退出关外,龟缩于发源地东北一带。

  直至十四年后,厉狂天之子厉天邪于千刃崖上,再次点起天魔教的圣火,公告江湖,天魔教再次现世。

  那一年,厉天邪年仅二十岁。所有江湖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但是,谁也想不到,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竟然在短短时日子间,灭绝了几乎所有在北方扎根的大小门派,令天魔教再次雄霸一方。

  其手段之狠,作风之凌厉令人闻之心寒,出道不够两年,就被冠以「魔王」之名,外传他的天魔功已练至第十一层,所向无敌,其手下亦是猛将云集,为首的是左右二使「妖魅暗影」夏飘萍,「腐心邪剎」秋愁雨,四大堂主,十八分坛。

  除此之外,更有自厉天邪父执辈已存在的「光明护法」沈沧海,「暗夜护法」厉无痕。

  厉无痕绝少露面于江湖,除中原围攻天魔教一战中,他保护年幼的厉天邪冲出重围之外,他的事迹几乎没有人知道,不过,与他并立护法之位的沈沧海的名头却闻名江湖,无人不知。

  但这还是子阳云傲第一次亲眼见到沈沧海。

  他曾经听厉天邪提起过这个叛教的魔教护法多次,但是沈沧海的长相竟与他想像中没有半点相似。

  子阳云傲从未想过,这个成名于二十多年前的天魔教光明护法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轻,苍白,惹人怜爱。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身段看上去瘦削得厉害,长发及腰披散开来,尖尖的脸蛋上镶着一双丹凤眼,细细长长,双颊与薄唇都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子阳云傲的眼神正巧与他的眼神对上,只觉他眼瞳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凄迷,看得他的心头无由一酸。

  他勉强收敛心神,发出轻佻的笑声,指着沈沧海说:「他就是沈沧海?卓大哥,你没有骗我吧?我看我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推倒了。」

  卓不凡还未答话,一旁的卓震东就声如洪钟地插口说:「小傲,他的确就是沈沧海,哼!你别看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若不定时给软骨丸让他服下,只怕就要逞凶了!你也不知道,当日不凡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打探到他藏身之处,又用了多少功夫才把他从紫竹林里擒住。」

  「哦?」子阳云傲挑一挑眉头,看向卓不凡。「沈沧海的名头响亮,不知道卓大哥是怎样把他擒下来的?」

  据他所知卓不凡的功夫虽好,但应该未至于能够胜过沈沧海,毕竟能位列魔教光明护法,沈沧海绝不会是省油之灯,而且他在二十多年前把广陵散盗走,一定也偷学了里面记载的只有天魔教教主才能学习的天魔心法,就当他天资愚顿,学得不好,但功力也应该很惊人了。

  疑问的眼神斜斜地向卓不凡投去,却见他听见问题后,只顾沉吟着并不答话。

  瞧着他的神色,子阳云傲心知他多半是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才把沈沧海擒下,暗叹一声,便不再追间。

  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沈沧海身上,但见他虽被人用刀架着勉强站着,但憔悴苍白的脸孔上神色自始都是淡淡的,一副我心已死,波澜不兴的样子,子阳云傲佩服之余,也隐隐生出几分怜悯。

  卓不凡指挥手下把沈沧海关入铁笼之中,对他抱拳说:「沈护法,委屈你了!」

  沈沧海连眼角也没有抬起一下,只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哼!装摸作样的魔教妖人!看后天公审你时,你还能不能装出这副傲慢的模样?」卓震东不屑地说着,从一名拿着铁铜的手下手上拿过勺子,将刚烧得滚烫的热铜灌进铜锁。

  子阳云傲忍住喝止的冲动,眉头却不由得蹙了起来。

  铜锁瞬间被铸死,卓震东得意地哼了几声,倒是卓不凡瞧见子阳云傲稍带不悦的眉眼,心微微地志忑起来。

  将几名手下屏退,卓不凡对慧心大师说:「烦请大师到门外把守。」

  待他们出去后,他自怀中取出一个样式古老的木匣。

  子阳云傲猜想匣中的多半就是广陵散了,双眸不由一亮,口中却说:「卓大哥可要我也出去回避?」

  卓不凡正要说不,却见朴天算对他打个眼色,他不由得迟疑起来。子阳云傲瞧得真切,他向来骄傲,在心中冷笑一声,拂一拂衣袖,便大步向外走去。

  卓不凡追上,压着声音说:「云弟,委屈你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出来。」子阳云傲抬眼看他,见他眉目之间隐有内疚之色,心中才稍稍舒泰起来。

  向他点点头,步下阶梯,只见慧心大师确实守在佛塔底下,子阳云傲向他点头示意之余,心眼儿已转了千百个圈儿。

  装作散步,他绕佛塔转了半个圈,向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看见他后,提气,右足向墙上一蹬,整个人便飘了起来。

  双足不断分点墙壁,便像踩着梯子一样,不断上升,此举极是冒险,这时只消随便一个人在下面经过,或者卓不凡他们探头出来一看,便会发现到他,幸亏子阳云傲生性胆大妄为,什么也不怕,但他到底知道卓震东几十年功力深厚,卓不凡,朴天算精明能干,及至佛塔第三层,便不再上,只把双手往壁上一抓,就如壁虎一样贴在墙上,附耳听着塔内的动静。

  只听塔内隐隐传来卓震东响亮的声音。

  「嘿!这个石台乃是由天下第一巧匠灵机子设计,只要魔教妖人把放在上面的物件拿起,就要被万箭穿心。」

  「机关开动后,放在上面的物件即使只是重了半分,轻了半分,也会触动机关,算起来应该是万无一失。」

  「最聪明的莫过于不凡,他先在地上按两仪之势铺上这些彩砖,这下子,无论是谁进来,都会以为机关设在地上,却万万料不到即使他们成功走过砖阵,真正的杀着是在于他走完石砖之后。」

  子阳云傲暗暗心惊,他本来也以为机关只在于地上的四色石砖,想不到原来卓不凡另有后着。

  「更好的是塔上有慧苦大师坐镇,慧苦大师武功高深,只要有外人进入,一定逃不过他的耳目。」

  慧苦大师?什么人?子阳云傲惑然,但转瞬已把疑惑抛于脑后,心想:什么慧苦大师,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不就在偷听吗?又有谁能发现我?

  暗暗得意之际,塔中三人再次交谈,说的都是后天在众人面前如何公审沈沧海,又如何利用他和广陵散引出魔教中人。

  子阳云傲听了半晌,听他们始终没有提起关闭机关的方法,又怕逗留太久会引人注意,便悄悄下塔去了。

  轻飘飘地落了地,他整一整衣物,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绕过塔的另一半,回到正门,去找慧心大师说话。

  半晌后,卓不凡等人出来,只以为他一直与慧心在一起,众人一起回到大厅,准备用早点。

  卓不凡故意落在最后,拉着子阳云傲的手,低声说:「云弟,刚才的事你千万不要生气。」

  子阳云傲笑说:「子阳云傲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这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怎会生气?」

  「我怎会把你当成是外人?」卓不凡急急摇头,正要辩解,忽听前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原来他们已经走进大厅,不少武林人士正在厅内高谈阔论,四周的声音极是嘈杂,唯这把嗓音不知为何恁地非常突出,虽然低沉,却厚实得似在耳边回响。

  卓不凡不禁纳罕起来,大步踏前。

  子阳云傲自听到声音后就怔忡了,待见卓不凡步前,才回过神来。

  那疯子,不是叫了他别那么张扬吗?怎么总是不听?气愤地蹂一蹂脚,他也跟着走前。

  只见满脸堆笑的贾老实正将厉天邪领到卓不凡身前。

  「卓盟主,这位是万二、万公子。」

  卓不凡抱拳。「幸会。」

  厉天邪颔首,他的脸孔已再次被木然的人皮面具所覆,看不见神色,却自有一股无形气度流露而出。

  见厉天邪带上人皮面具,而身后的夏飘萍与秋愁雨也将身上的招牌衣服换了,子阳云傲的心理才平衡了一点。

  总算他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不会上前与厉天邪说话,而是摆出他子阳小侯爷的派头,拂一拂衣?,往旁边的太师椅走去。

  众武林人士纷纷让座,子阳云傲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托着头,露出一副漫不在乎的神色,把玩着自己的衣袖,事实上,他正竖起耳朵留意着卓不凡与厉天邪的动静。

  卓不凡站在厉天邪身前三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一回。

  昨天,他下擂台后,朴天算已把对厉天邪三人的怀疑对他道出,他当时只半信半疑,但此时亲眼见到厉天邪三人,却发觉确非寻常。

  「未知万公子祖籍何处?家中经营什么?」

  厉天邪睨了他一眼。

  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孔虽木然平板,但一双眼眼神却凶狠如同猛兽,正要择人而噬。

  卓不凡被他瞧得心中一颤,定一定神后,心中对厉天邪的怀疑更深,唯脸上不动声息,只说:「万公子因何不语?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厉天邪还是不答,贾老实瞧出气氛不对,胖白的脸上堆起笑容,走出来打起圆场。

  「卓盟主,万公子是京城人士,是我的一个大客户,这次是随我来看热闹的。」

  「哦……」卓不凡沉吟片刻,说:「既然是看热闹,为何不以真面相示人?」他虽然年轻,但江湖阅历丰富,早瞧出厉天邪,还有他身后两人的脸上都戴着人皮面具,这时直接揭穿,就要看厉天邪如何应对。

  听见卓不凡简单直接的质问,子阳云傲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厉天邪,心想:死疯子,早就叫你别张扬,你偏不听,看你现在怎么办?

  「我以不以真面相示人,与你何干?」厉天邪开口,沉厚的嗓音廻响大厅。

  卓不凡温和地笑了笑,说:「只有鼠窃之辈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厉天邪眼中凶光飞闪,卓不凡唇角带笑负手而立,两人间暗流汹涌,四周忽然都静了下来。

  万众瞩目之中,厉天邪冷哼一声,伸手往脸上一抹。

  人皮面具落在手中,露出一张高鼻深目,刀削斧凿的脸孔。

  卓不凡微微一怔,不是因为认出他的容貌,而是因为──认不出。

  向见多识广的朴天算看去,却见他亦是皱着眉头。

  瞅着他俩,厉天邪冷笑,说:「如何?在下的样子没有污了卓盟主的眼睛吧?」

  「万公子言重。」卓不凡露出一抹强笑,眼神越过他,瞧着他身后的夏飘萍和秋愁雨,心中暗暗叫笨。

  子阳云傲微笑着摇摇头。

  厉天邪贵为天魔教教主,绝少亲自出手,江湖中认得他的人几乎没有,倒是夏飘萍和秋愁雨以「妖魅暗影」和「腐心邪剎」两大名头响彻江湖,认得他们的人数之不尽,卓不凡不将目标放在他俩身上,却要厉天邪脱去面具,实在是棋差一着。

  若是自己想必会再以言语挤兑,又或许以极速手法出手把夏飘萍和秋愁雨的人皮面具扯下,只可惜卓不凡到底是个谦谦君子,自己想的这两件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绝对做不出来。

  只得作罢了!

  果见卓不凡当下静了半晌,便笑着说些客气的说话,但他明显并不死心,不一会便借机与夏飘萍与秋愁雨攀谈起来。

  秋愁雨生性孤僻寡言,但夏飘萍却天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当下笑着与他闲聊,挡得密不透风,卓不凡虽是睿智,但一时间也难以从他身上找到破绽。

  厉天邪懒得瞧他们做作,一双厉眼悄悄地飘到子阳云傲身上,子阳云傲也斜起眼角瞅着他,隔着空气打情骂俏起来。

  他俩都是胆大包天之辈,眉来眼去了片刻,乘众人不觉之际,一前一后地溜到后堂,仅以一布帘与众人相隔,便拥了在一起。

  「你不是和你的卓大哥出去吃早膳吗?为什么到现在还留寺里?」

  子阳云傲笑着勾一勾嘴角,故意用嗳嗳昧昧的语气说:「卓大哥喜欢留寺中吃斋饭,我陪他,不行吗?」

  厉天邪双眉一轩,说,「哼!那家伙一副伪君子的模样,而且总是贼头贼脑地看着你,你最好少近他身边!」

  瞧着他脸上露骨的醋意,子阳云傲吃吃地笑起来。

  「又呷醋了?我看你倒不如改名,叫做大醋坛罢了!」

  厉天邪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冷哼一声,双目凌厉同凶兽地瞪着他。

  「若你再和他在一起,我就把你绑回千刃崖去。」

  子阳云傲白了他一眼,「谁怕谁?难道到时候师父不会来救我吗?」

  他一提起「师父」,厉天邪脸上的神色瞬间幻变几下,接着,抿紧了唇,不吭一声。

  子阳云傲倒也不是不知道凡事适可而止的道理,当下轻笑两声,拉开了话题。「你打探得怎样?有沈沧海和广陵散的下落了吗?」

  打量着他的神色,厉天邪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没有回答。

  「若你找到沈沧海,你会怎样做?」子阳云傲试探地问:「真的会用火烧死他?」

  冷眼瞧着他,半晌后,厉天邪开口说:「你见沈沧海生得好看,心动了吗?」

  子阳云傲登时一怔。

  「你……你怎会知道我见过沈沧海?」

  他极是聪明,一问之后,未待厉天邪答话,自己已经想了出来。

  「啊!你叫夏飘萍跟踪我?」子阳云傲自忖以自己的轻功,普通人绝难跟踪,唯那天魔教左使夏飘萍,外号「妖魅暗影」,一身轻功出神入化,神出鬼没,若由他跟踪自己,自己未必就能发现。

  厉天邪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只定定地看着他,径自说:「这次的事,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你明明已经知道沈沧海和广陵散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的这么想要广陵散,又或许……有其它目的?」

  被他一双精明得厉害的眼睛盯着,子阳云傲顿觉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皆被看透。

  他登时发作起来,用力把他推开,满脸怒色地说:「你叫人跟踪我也罢了,还敢审问我?」说罢,用力拂一拂衣?,藉以怒火的掩饰离开。

  「傲!」厉天邪猛地把他拉住。「暂且不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你别再到那座佛塔去了!据我所知白马寺的慧苦秃驴已经在那座塔上坐禅近三十年,他年轻时曾经与我的祖父交过手,功力非同小可。你若被他发现就会非常危险。」

  「哼!不用你管!告诉你,立刻把夏飘萍叫走,否则我以后都不会再理睬你!」子阳云傲拂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走开了。重回大厅,正好看见两名俏丽丫环走进大厅。

  认出她们是柳如眉与楚楚的贴身丫环,子阳云傲迎上,只见她们满脸焦急,一见到他,就抢着开口说:「小侯爷,我家小姐病倒了!」

  两人异口同声,说的都是同一件事,说完后,也不由得互相向对方看去,子阳云傲蹙一蹙眉头,心想:怎么这样巧?

  卓不凡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云弟,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我带来的两个朋友病了。」子阳云傲匆匆应了一句,便要随两名丫环前去探望。

  「我也一起去吧!」卓不凡说着便与子阳云傲并肩而行。

  第四章

  柳如眉与楚楚入住的厢房相邻,子阳云傲站在房前,看一看左右一双房门,忽然顿步不前,卓不凡本来不明白,但见带路的两个丫环正在互相瞪视,才明白过来。

  丫环尚且如此,何况小姐?他不禁笑着摇摇头。

  「云弟,我现在才知道风流公子不容易做呢!」

  「卓大哥在取笑我吗?」眉目飞斜,子阳云傲睨了他一眼。「你以为这个风流公子,我很想做吗?」

  卓不凡奇道:「此话何解?」

  子阳云傲拉着他的衣袖,退后两步,低声说:「她们一个是太君兄长的外孙女,一个是太君金兰姊妹的小女儿。」

  卓不凡恍然大悟。「原来是太君她老人家要迫婚了。」

  蹙着漂亮有如刀裁的眉头,子阳云傲说:「若我对谁好一点,太君就一定以为我喜欢她,要我娶她,若我对谁差一点,太君就一定要我娶另外一个,现在她们一起病了,你说,我怎能先去看其中之一?」子阳云傲父母早亡,可说是由祖母一手养大,是以他的性子虽然放诞骄傲,但对祖母素来又敬又怕,不敢稍有违逆。

  卓不凡也算是凤太君的子侄,知道她因早年丧夫丧子,以寡母的身份独自撑起侯府家业,性情极是尊横霸道,迫婚这种事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正自烦恼之际,大夫已经到了,原来卓不凡心细如尘,途中已叫人到市集请来大夫,看见那名老态龙钟的大夫,子阳云傲双目一亮,悄悄地摇一摇卓不凡的袖子。

  卓不凡何等睿智,登时明白过来,瞧着子阳云傲那一双忽然变得亮晶晶的大眼,干咳两声,对两名丫环说:「既然两位小姐都病了,为方便大夫看诊,麻烦两位将妳们的小姐扶出来吧!」

  两名丫环都是一怔,均想:这人恁地无礼,我家小姐生病了,怎能到外面吹风?

  一名较胆大的丫环立即便说:「我家小姐手脚无力,出不来。」

  另一名丫环连忙附和,卓不凡再次尴尬地干咳两声,回头对那名把大夫带过来的手下说:「准备两张软椅,多找几个人来,把两位小姐抬出来。」

  「小侯爷……」两名丫环无助地向子阳云傲看去,他却笑着向卓不凡点点头,道:「一切但凭卓大哥决定。」

  看着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卓不凡苦笑两声。

  一番扰攘之后,柳如眉和楚楚都被人用软椅抬出,两双幽怨妙目尽向子阳云傲投去,但他早将目光移到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上去,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连看也没有向她们的方向看上一眼。

  大夫先后为她们把脉后,脸露疑惑之色,迟疑半晌后,说:「小侯爷,卓少侠,这两位姑娘应该是受了风寒……在下会开一条宁神驱寒的药方,只消服几帖就会转好了。」

  卓不凡本身亦通晓医术,见她们的脸色都甚红润,呼吸中带有异声,而且手脚无力,骤看确实像是风寒之象,唯两女双眼眼白混浊,不时渗出奶白的眼水,却令他觉得有异。

  他知道这里的大夫的医术未必就是顶尖的,着人把大夫带下去后,便说:「云弟,为兄也略懂医术,不如由我再为两位姑娘诊察吧。」

  不在意地耸耸肩头,子阳云傲正要答应,忽然看见在柳如眉半开的衣襟内,若隐若隐的胸脯间一颗鲜红带紫的小点。

  伸手,把楚楚右手的衣袖悄悄撩开,瞧见在她的手腕上也有几颗小小的红点,他的脸色登时一变,但瞬间掩饰过去,对卓不凡摇摇头。

  「风寒小病,既然已经有大夫诊断过,就不必麻烦卓大哥了。」

  「但是……」卓不凡欲要游说,子阳云傲已经挥一挥手。「把两位小姐抬进房里去吧!」

  卓不凡只得住口。

  从两女身畔脱身,并打发了卓不凡后,子阳云傲走到白马寺的另一院落内,负手等候。良久,长廊另一端传来一阵几近无声的脚步声。

  「秋愁雨,站住!」子阳云傲从柱后走出,脸若冰霜地把来者叫止。

  秋愁雨恍若不闻,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子阳云傲手臂一横,把他拦住。

  「是厉天邪要你对她们下毒吧?立刻把解药交出来。」子阳云傲气得不轻,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

  柳如眉和楚楚并不是感染风寒,而是中毒了。她们都是少在江湖走动的妇道人家,在武林大会上最擅长用毒而又有理由对她们下毒的,就只有秋愁雨。

  秋愁雨外号腐心邪煞,生平最善于用毒,最喜欢用的是腐心毒,中毒之初,症状如同风寒。

  柳如眉和楚楚身上的紫红小点就是中了腐心毒的唯一征兆,一天后,那些紫红点就会消失,消失之后,腐心毒再无法可解。

  子阳云傲曾经见过一个中了腐心毒的人,连续三天心痛欲裂,活活痛死,死后剖开一看,心脏尽都腐成一团烂肉。

  他现在才明白以厉天邪善妒的性子,为何那天晚上对柳如眉和楚楚的事竟只随便问了两句就作罢,原来,他早在初会时已命秋愁雨在两女身上下毒,而自己居然懵然不知。

  离他的手臂前半吋,秋愁雨才顿下步来,薄唇张开,从喉头里吐出又冷又硬的嗓音。

  「解药,教主。」他说话素来简洁,此时的意思是:要解药,找教主拿。

  废话!子阳云傲暗骂一声。

  「你现在就给我交出来。」他就是知道没有可能从厉天邪手上拿到解药,才来找秋愁雨。

  秋愁雨摇头。

  「不!」他可没有笨得要淌这位子阳小侯爷与教主之间的一潭混水。

  「你不交出来,我就会找你麻烦。」

  秋愁雨冷冷一笑,意思很明显──你能够找我什么麻烦?

  「你以为自己浑身是毒就没有人敢惹你吗?」子阳云傲也冷冷地笑起来。右手举起,抓着身上长袍的襟口,用力一扯。

  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响起,露出柔韧结实的胸膛,秋愁雨瞧着他,深感莫名其妙之际,子阳云傲缓缓说:「厉天邪应该在附近吧?你猜若我此时高声大叫,他赶来后,会有什么反应?」

  秋愁雨斩钉截铁地答:「不信!」

  「或者他现在不信。」子阳云傲再次冷笑,俊脸如覆薄冰,唯嘴唇与唇角边的一颗小痣朱红似血,带着诡谲邪气。

  「但你得罪了我,我总有一天会令他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厉天邪的醋意有多大。」

  秋愁雨一怔,藏在人皮脸具下的脸孔瞬间变了几种颜色。

  他知道这个子阳小侯爷与教主自少年时相恋后,一直吵闹不休,不过,教主对他的钟爱却从未淡却。

  子阳云傲出身虽然显贵,但性子却与他们这些邪教中人有几分相似,什么极端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得罪了这个小侯爷的确后患无穷,而教主虽然英明厉害,但善妒这一点亦是真的……

  瞧见秋愁雨默不作声,子阳云傲心焦不已,竭力忍着不开口催促。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种威胁的话实在低劣无赖,但人命关天,若柳如眉与楚楚就此死了,他固然不忍,更难以向太君交代。

  秋愁雨迟疑多时,正要把手探进怀里拿出解药,从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哨子声。

  子阳云傲也听见了,并没有特别留神,但秋愁雨却停下手来,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哨子的音节长短,半晌后,再次探手入怀,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

  「一人,一颗。」

  「谢了!」子阳云傲一手抢过,便即转身离去。

  解药得手后,子阳云傲以轻功赶到白马寺的厨房外,此刻正是做晚饭的时候,众多小僧在厨房内忙得不可开交。

  他从窗口跃入,足尖无声无色地往墙壁一蹬,身子腾空而起,左足勾住横梁,倒挂于屋顶,在没有人察觉到的情况下,把两颗解药丢进正在熬煮的药煲之中。

  把事情办好后,他悠悠然地回到自己的厢房,打算换过一件新衣服,甫开门,一股锋寒锐气扑面而来。

  杀机临门,子阳云傲想也不想,腰肢后折避过,银光瞬息变幻,往下疾砍,眼看自己就要被砍成两半,子阳云傲右手疾抬,中指弓起,聚起全身劲力往剑尖一弹。

  清脆的剑鸣声响,剑尖一阵震颤,子阳云傲并不乘机逃走,反而单膝跪下。

  「徒儿叩见师父!」

  「嗯!你的反应快了。」带着银面具的男人把佩剑回鞘,拉开桌旁的椅子坐下。

  从地上起来,子阳云傲上前为他倒茶。

  「师父怎会突然到来?」不是说不方便出面吗?

  接过杯子,男人没答,只问:「我要你办的事办得如何?」

  「已经有沈沧海的下落。」

  「他有没有受伤?精神好吗?那些人怎样对他?」男人的脸孔虽被面具掩盖,但一连三问,已流露出他对沈沧海的关心。

  子阳云傲不敢将卓不凡他们把沈沧海关在笼子里的事说出,只简略地说:「他没有受伤,只是被下了软骨丸,关在寺内佛塔中。」

  「公审什么时候开始?」

  「还要等几位与他有旧怨的老江湖赶来,暂定在后天。」

  男人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再次开口说:「傲,他是圣教叛徒,我不方便出手,你要尽快把他救出。」

  「徒儿知道,只是……」子阳云傲迟疑半晌后,说:「听厉疯子说,白马寺的主持慧苦在塔上修禅,徒儿担心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慧苦……」男人摇摇头。「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只要你好好利用天邪的力量,一切足以应付。」

  抿一抿唇,子阳云傲没有答话。

  看见他的神色,男人了然地问:「又和他吵架了?」

  子阳云傲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死疯子!我才懒得和他吵架。」

  男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们每次见面,总是两天吵一顿,三天骂一场,第四天和好,这样反反覆覆,不嫌烦吗?」

  子阳云傲脸上一红,说不出话来。男人叹一口气,正要再教训他几句,忽然,他向外一看,压下声音说:「记住办好我吩咐的事。」言犹未止,人已穿窗而出,转瞬远远离去。

  子阳云傲怔忡之际,房外长廊已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何等机灵,登时知道来者是谁,顾忌地垂首,看向身上破烂的袍子,但脚步声已越来越近,知道已经没有时间更换衣物,他镇静下来,坐下,把男人刚用过的杯子拿在手上,装成是自己正在喝茶的样子。

  一身黑色劲装的厉天邪猛然推开房门。

  「刚才谁在这里?」

  瞧着他眼如电光地四处张望,子阳云傲对自己师父的敬佩又更上一层楼。脸上不露声色,只爱理不理地喝着茶。

  一手捏着他拿杯的右手手腕,厉天邪就像没有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一样,只顾追问:「是谁?刚才谁在这里?」

  「放手!」子阳云傲早有准备,右手一放,手中杯子便回旋着向他的脸门飞去。

  厉天邪提掌一拨,杯子登时粉碎,但杯中茶水亦尽泼在他的脸上。

  看见他以衣袖抹脸的狼狈的样子,子阳云傲得意非常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

  厉天邪怒不可遏,但瞬间已抑制下去。左手往桌上探去,无声无息地拿起茶壶,对着子阳云傲用力一泼。

  子阳云傲避之不及,被茶水当头泼下,头发脸孔衣服尽湿。

  水珠从他的发端,眼眉不尽滑下,厉天邪还抱着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

  「这应该叫落汤鸡,还是落水狗?」

  子阳云傲一生之中何曾如此狼狈,登时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之下,提起拳头扑了过去。

  两人滚在地上扭打起来,到最后到底是厉天邪一身蛮力,一左一右地抓着子阳云傲双手,把他牢牢制伏。

  深刻坚硬的五官上,浮起一抹轻浮的笑意,厉天邪说:「你生气什么?要生气也应该是我生气,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你弄得我一身湿,我也把你泼湿了,大家就当扯平吧!」

  子阳云傲停下挣扎的动作,冷声说:「那你先把我放开!」

  厉天邪上下打量他片刻,缓缓把手松开。

  「起来吧!」伸出手,把子阳云傲从地上拉起来,子阳云傲咬一咬唇,握住他的手,接着,猛然抬腿。

  「啊!」厉天邪发觉情况有异已迟,下阴被重重踢中,登时惨呼一声。

  子阳云傲拍拍手从地上一跃而起,勾唇笑道:「这样才算是扯平了!」

  「……」瞧着厉天邪的五官扭曲,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子阳云傲顿觉满腹怨气尽泄,不再理他,径自打开衣柜,拿出新的衣服更换。

  刚要扣上盘钮,却忽然被从强壮的双臂用力拉后。

  「我们做吧!」

  子阳云傲眉头一挑,正要再给点厉害他尝尝,却听厉天邪贴着他的耳朵说:「傲,今天早上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质问你。」

  想不到他会突然道歉,子阳云傲一怔。

  「你别生气了,一切都是我不对。」厉天邪在他耳边轻轻亲着,柔言细语,子阳云傲想:他一定还未知道他刚刚去问秋愁雨拿解药的事,否则断不会如此好脾气地对他说话。心中暗暗得意之余,也不由得有几分不安。

  「傲……我们来做吧,刚才你踢得那么用力,如果以后硬不起来怎么办?」厉天邪不住地在他耳边说着挑情话,还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裤裆上,揉搓起来。

  偏头,斜睨向他的下身,子阳云傲似笑非笑地说:「你硬不起来?那以后就由我在上面吧!」禽兽会硬不起来?鬼才相信!

  手停下来,厉天邪问:「你想在上面?」

  子阳云傲反问:「你肯吗?」

  「也不是不可以。」厉天邪笑着拉开唇,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我可以让你骑在上面,用力地摇。」

  「妄想!」子阳云傲飞斜起眼角瞅了他一眼,眼带嗔意反而更见多情。厉天邪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把他抱起来。

  床榻早在昨天被他一掌打成一堆碎片,他只得把子阳云傲抱到躺椅上去。子阳云傲的背刚碰到椅垫,唇就被他重重压住。

  舌尖钻进口里,来回撩拨,唇瓣互相厮磨,炙热的气息喷入体内,子阳云傲只觉身子渐渐热起来,也伸出舌尖,与他的互相缠绕。

  衣物在拉扯间尽褪,项颈交缠,吻渐渐而下,落到结实的胸膛,侧腹。

  「唔……」白皙的肌肤在情欲熏染下泛起红粉,胸口的乳尖被舔弄着硬挺起来,子阳云傲忍不住张嘴,吐出媚惑的呻吟。

  「唔唔……嗯……」薄汗渗出,滑过唇角的朱红小痣,湿润的舌尖难奈地伸出,舔过炙热如火的红唇。

  厉天邪被他魅惑的样子挑逗得全身着火,胯下怒张如铁。伸手,把子阳云傲修长的双腿拉开,赤黑的欲望对准双丘间的粉嫩小穴,猛地挺进。

  「啊──!」子阳云傲痛得白眼一翻,才不及叫骂,厉天邪已经开始挺动起来。

  「哦……啊呀……啊啊……」

  粗大的欲望激烈抽插,把狭窄的通道完全开发,凸起的血脉在娇嫩的肉壁上不住磨挲,穴口像要被撕裂一样通红肿胀,分泌的体液随着柱身流出,滑过粗硬的毛发,滴在躺椅上,留下一团团水渍。

  「嗯啊……唔……」喘息呻吟与淫靡的拍打声混在一起,子阳云傲的肌肤全都泛起红晕,身前的欲望在未经爱抚的情况下径自挺立,从顶端流出透明的液体。

  比肌肤更红的是胸口前两颗乳珠,它们挺立发硬得就像两颗光滑的烧红的小石子一样。

  「啊……天邪……天邪……」子阳云傲呻吟着,扭动着身躯,弓起腰把胸口挺起,把两颗发疼的乳尖送到厉天邪嘴边,渴求着爱怜。

  「你想我怎样?」厉天邪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故意凑前,在炙热的乳尖前吹一口气。

  鲜红的小乳瞬间颤抖。

  子阳云傲的嗓子也随之颤抖起来。

  「吸……吸我……」

  「吸你哪里?你不说清楚一点我怎么知道?」厉天邪追间得更加仔细,子阳云傲泛满水雾的眼珠子轻嗔向他瞪了一眼,把右手手指含在嘴里,呢喃着声音说:「吸我……吸我的乳头……」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头上的发冠早已脱落,乌亮的长发披散在汗湿的双肩上,长眉拧起,媚眼如丝,双颊嫣红如抹胭脂,还有闪亮的银涎从鲜红的唇瓣沿着指头滑下,本来俊美英挺的五官上媚态横生,勾人魅惑,厉天邪哪里还忍得住,登时便把头凑前,唇一张,含着左边的小乳狠狠地吸了起来。

  肿痛的乳尖倏然舒畅,但转瞬又更加疼痛。厉天邪像野兽一样,用力含着吸着咬着,把一颗乳粒松开,接着又转向另一颗,乳尖被吮弄得鲜红肿大,像要流出血来一样。

  「啊……呀啊啊……」呻吟如水自唇瓣不断流出,疼痛与快感令脑袋热得像烧起来似,全身每一吋肌肤皆不受控制地颤动着,沈溺在强烈的快感中时,厉天邪忽然把依然硬挺的欲望抽出。

  「啊……?」倏然的空虚令子阳云傲不满地睁开了眼,还未颔悟到厉天邪要做什么,厉天邪已用力把他拉起。

  一阵天旋地转,子阳云傲发觉自己被抱坐到他的大腿上。

  子阳云傲登时醒悟。

  「不……」一句话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