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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世情深|作者:玉明公子|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6:39:05|下载:一世情深TXT下载
  在与宋雪接触几天下来,自动瓦解,不是她们被宋雪打得节节败退,而是发现这女孩空有副水灵外表,内心却单纯幼稚得像个还没发育的小女孩,私下里都调侃着叫她小白雪,宋雪也是脸乐呵呵的,毫不在意。

  “就那个过了三十来岁的老女人,就算每天跑去老板家楼下等,也照样没戏,她难道忘了老板可是名草有主的人,新锐设计师,人长得漂亮不说,更重要的是还年轻,也不愧是老板的正牌女友。”涂着艳丽口红的艾米不紧不慢地从位子上站起,就宋雪提出的问题发表感言,言语中带着浓浓的鄙夷,最后还加了句,“要是那老女人她都能成,还不如说我更有机会。”

  艾米向来趾高气昂惯了,她向以自己的美丽为傲,从不放人在眼里,在帮同期的女孩中已然成为领头人物,虽然她在事务所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文秘。

  果然在艾米豪言壮语地甩话时,周围的女孩没人插嘴,更因为艾米身后迎面走来的两人,更不敢插嘴。

  “事务所花钱请你们来是让你们做事的。”冰冷的女声在艾米身后响起,艾米呆如木鸡,僵硬着转身,在看到身后的两人时,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低着头小声地喊了声,“姐。”

  第五十章: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如果要聊天,大门在就在那边。”伸手指着事务所大门,镇定的外表下却因为艾米的话汹涌着波涛骇浪。

  没错,她今年三十二岁,在年龄上与身后年轻的徐韦森相差了五岁,也知道他早在三年前就有了女友,而那时的她从国外回到国内发展,是国内律师界不可多得的海归派精英人才,与男人的相识在场法庭上争锋相对的对峙,徐韦森与她互为原被告的诉讼律师,最后从未失手的她却败给了他。

  自那以后她开始多方打探徐韦森的消息,知道的却很少,过了没多久,他大张旗鼓开起律师事务所,她则毅然而然投入到他带领的律师智囊团,成为唯位女性成员。

  从徐韦森事业的起步与成功,追随他三年,差的只是个机会,她曾无数次的想如果她先于认识他,会不会现在名正言顺地陪在他身边的会是她,除此之外,年龄却也成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就在说话间,稍落后于的徐韦森已经缓步上前,走到身边,将已经略看过遍的文件递还给,疑惑地看了眼面前几个低头不吭声女孩,冷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眼中褪去看男人的热度,恢复冷静,跟在他身后离去。

  就在徐韦森转身离去的瞬间,眼角瞥到最边上的短发女孩忽然抬头偷偷朝自己望了眼,有些怯懦,有些胆小,双大而亮的眼珠子里却透着股小小的坚持,那刻他恍惚想起记忆中也有这样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曾经看透他心灵深处的脆弱不堪,忽地皱紧眉头,心里的闷痛闪而过。

  “?”女人见男人迟迟没有跟上,忍不住回头看,看到他脸色有些难看,折回去紧张问道。

  只片刻的功夫,徐韦森就恢复神色,不着痕迹地拒绝了伸过来搀扶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通往四楼的电梯,两人单独处在个空间,有些心乱如麻,平时到上班时间拥挤的电梯今天却空无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徐韦森身后不吭声,电梯门快开时,男人突然开口问:“,刚才最右边的短发女孩,你认识吗?叫什么名字?”

  愣在原地,没来得及反应,直到电梯门要合上,才踩着高跟走出。因为徐韦森句不经意的话,她心里忽然有些嫉妒那个才看了眼就很幸运地被男人记住的年轻女孩,只是刚才只顾着训斥艾米,根本没注意其余的人,老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徐韦森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往敞开大门的会议室走去,快走近的时候,像想起什么,转身对身后的女人说:“,以后送文件之类的事自有人做。”

  徐韦森的话没说直白,但却已经心知肚明,他要的是个在法庭上杀伐决断的律师,而不是身为女人的,遇到这个冷血的年轻男人,感情上是她的不幸,事业上却总能推着她到达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从认识徐韦森的第天,就见识了他非常人的冷血,他帮着权贵打赢官司,面对那些在庭上声泪俱下看得人于心不忍的弱势群体,眉都不会皱下,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或许连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

  会议是关于接手案子中较为棘手也是有争议的案件,徐韦森作为统筹全局的领导者,他挑选最合适的人跟不同的案子,在座的律师智囊团中有好几位从行十来年的资深律师,却依旧听着年轻男人的调选,并对他的决策深信不疑。

  事实证明,也正是这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人带着他们毫无悬念地赢得法庭上场又场的胜利,他们认同他的能力,所以甘愿服从。会议结束后,行人与徐韦森示意后陆续离开,也因为刚才的事心情不快,没有做片刻逗留。

  徐韦森见人都走光了,放松身体靠在身后的皮椅上,想起大厅中那双与记忆中女孩样黝黑发亮的大眼睛,自制力向强的男人开始有些心绪不宁,这种状态直到踏入会议室的那刻,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的他才得到暂时的解脱,会议结束,空荡荡的会议室只剩他个人时,又开始心烦意乱。

  如果八年前的徐韦森还只是受了伤只会用拳头招呼,然后用冷漠来伪装自己的无助少年,那么现如今的他早已脱胎换骨,强大到无人再敢伤他或者说这世上已没有什么东西能轻易地伤到他。

  他成功地站到了这个物质社会的最顶层,已经彻底地跟过去那个失败的自己告别,他也曾告诉自己忘记过去发生得切,忘记过去的人与事,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也确实成功地忘记了。

  八年以来,他很少在记起以前的事与人,今天却只是因为双相似的眼睛,竟让心神不宁,真是有点反常,极力压下纷乱的思绪,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揉着眉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再睁开眼时,棕色的眸子片清明。

  就在这时,斯文的中年男人敲门获得里面的人同意后才走进会议室,将手中的热茶递到徐韦森面前。

  “方叔,怎么不是咖啡?”徐韦森捧起桌上的茶,看到来人后,脸上难得露出抹淡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做徐晋国助理的方斌,徐韦森来b市孤身闯荡那年,遇到方斌家,才知道当年在市的方斌帮他办完过户手续后举家迁往了b城,并在那里买了房定下来。

  方斌早些年间跟在徐晋国身边呆就是十几年,早就练得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做起老本行来得心应手,在各大公司摸爬滚打,几年下来在b市也积了不少人脉。

  那时徐韦森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律师,就算不收钱都很少有人找他打官司,也是承蒙方斌关照,才有机会上法庭展能力,并因那场官司后鸣惊人,慕名前来委托他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在同行中有了不小的名气,这才有了徐韦森现在的成就,可以说方斌是徐韦森赚取这第桶金的关键人物。

  第五十章:外人眼中的双璧人

  “喝茶提神比喝咖啡好。”r”_b”>”方斌习惯性地收拾起桌上散乱的文件,抬头看到徐韦森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索性将憋在肚子里的话股脑儿说了出来,在听的人看来却是满满的酸味,“宝贝女儿特意交代的,我要是不上点心,回去她又该怪我没照顾好你。”

  看着中年男人吃味的样子,徐韦森不禁埋头失笑,手指来回摩挲着还冒着热气的杯沿。

  也难怪方斌吃醋,自己最爱的宝贝女儿方薇担心挂念的不是做爹的自己而是小森,这放哪个父亲身上,都心里委屈。而方斌的女儿方薇其实就是艾米口中的,徐韦森的正牌女友,这层隐秘的关系并没有在事务所传开,鲜少有人知道。

  如果说那时,方斌对初来b城的徐韦森伸出援手只是念着他父亲徐晋国的知遇之恩,眼下,甘愿留在事务所做徐韦森助理的他却是为了心爱的女儿方薇选择继续扶持这个足以抵挡面的年轻男人。

  想来女儿与徐韦森的认识,也算是他间接促成的,那时为了给小森介绍圈子里的人认识,方斌经常借代替上司应酬饭局的机会带上他,到了周末,方斌也时常把孤零零人在b城的徐韦森叫到家里吃饭,女儿方薇也是在那时与徐韦森有过几面之缘,却没想到,仅仅是半年时间,方薇就对徐韦森上了心,每次快到周末,总会在他那儿旁敲侧击问小森周末会不会来。

  方斌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女儿这么问,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只是想着女儿这厢情愿的,保不准人却没那个意思,到时不仅女儿心伤,他与小森再见也是尴尬有余,权衡之下,他对小森试探着问了几句,当时也没见他表态说什么,恰巧女儿这边也消停了几日,方斌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过了星期,女儿就兴匆匆地跑来说跟小森交往了,而且还是小森先提出的口。

  方斌顿时觉得挺意外的,毕竟跟着徐先生的时候,小森也算是他看着长大,因与徐先生不和的父子关系,这孩子从小心思就藏得深,性子也阴郁,加上后来徐先生入狱,他那时离开了市后也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却可以想象夜之间变得无所有的少年这样步步走到今天是付出了多少代价与艰辛。

  说实话,方斌虽心疼小森这孩子的,那时刚知道女儿对小森有了情意时,心里却是不大赞同的,只是看着女儿如此痴迷,他也不忍去反对。

  这三年来,不是他不相信小森会有成功的天,事实也证明男人不过花了三年时间,就能在竞争激烈的b城名利双收,他担心的只是女儿将来会受伤,毕竟他看着男人这三年来变得不苟言笑,越发阴郁,做事的手法也越来越恨戾,没了对错是非之分,以个旁观者的身份乐此不疲地追求着赢的乐趣。

  “小森,你跟薇薇在起也三年了,现在事务所走上正轨,也是时候该想想婚姻大事。”方斌收拾好文件,准备离开时犹豫了会儿,转身迎上位子上的男人突然开口道。

  到底是女儿的终身大事让他挂心,这年方薇嘴上虽然不说,做父亲的方斌却还是能感觉到女儿对身边男人与日俱增的不安,他这次真是拉下脸皮,想要徐韦森给女儿的未来个明确交代。

  听到方斌的话,徐韦森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薄唇贴上杯沿,轻轻地吹了口气,却没有喝下去放回了桌子上,抬头看向方斌,轻笑,“方叔说得对,下个月我就跟方薇订婚。”

  “好,好,好。”方斌没想到徐韦森答应地这么痛快,喜出望外,转身就想出去给女儿打电话报喜,忽地想起自己还身在事务所,而徐韦森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觉得有些失礼,对着徐韦森失笑说道:“你看我这脑袋,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我还当自己家了。”

  方斌离开后,徐韦森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低垂着眼睛,漠然地望着脚下熙攘的车流与人群,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之色,玻璃倒映出的棕色瞳仁甚至带了些茫然与麻木。

  个月后,设计师行业风头时无两的与被誉为律师界新贵的在酒店举行盛大订婚仪式,两人男帅女美,早就被媒体杂志誉为行业界的金童玉女,有着与娱乐明星匹敌的人气,到场的宾客都是b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订婚典礼的豪华与气派排场,在当时也为b城的百姓增添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之后更是多次来事务所探望未婚夫,甜蜜恩爱尽显,惹得事务所里的女性工作人员们无不是羡慕嫉妒恨,但也些人却对这过份秀恩爱的举动很鄙夷,例如艾米。

  艾米心里虽然羡慕,也承认长得是漂亮确实够格当老板女人,却因为有次撞到两人在过道里发生争执,开始暗自猜测两人也许并不像外人看得这么甜蜜美满,甚至觉得之所以这么急着来事务所当着人面秀恩爱,方面是为杜绝事务所里的女人对男人存在的幻想,另方面也是想更快地修复与男人的关系。

  毕竟相对于对的痴迷,男人更多的是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事务所里的同事也是看在眼里,更何况是精明的艾米。

  艾米也不紧紧只靠以上两点来推测两人并不融洽的关系,因为就在两人订婚前,发生了件匪夷所思的事,同期的女孩宋雪,就在她被训话的那天之后,上头的人指名将宋雪调到了四楼协助律师,你说个才刚进事务所月的新人,受到如此提拔,要说上面没人谁信。

  艾米心高气傲,当知道那个单纯得冒傻气的宋雪被提拔到上面做事,心里那叫个不甘,她故意装作与宋雪亲近,悄悄打听她是被谁调到上面去,最后发现居然连她本人都是问三不知,琢磨了几天,终于回想起那天老板的失常正是与宋雪偷偷看去的眼有关,她当时听着的训斥,却心不在焉地发呆,结果两人对视的幕就被她看到,只是那时她也没多想,只被突然朝着她站的方向看过来的年轻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等人走了,只顾着发晕,都忘了深究男人难得的失常是为了什么。

  跟宋雪调职的事联系,艾米现在算是明白了,她就说这世上哪有不吃鱼的猫,男人

  年轻英俊又多金,反正还没结婚,不玩白不玩,只是她就纳闷男人是怎么看上宋雪的,长得是水灵,但与自己的外貌比起来差了截不说,与未婚妻那也是天差地别。

  果然,这年头,男人审美品味怪,漂亮女人只能找吊丝配。

  第五十二章:通意外电话

  办公桌前面对面坐着的两人,男人俊朗英挺,女人优雅美丽,正是刚订完婚不久的方薇与徐韦森,而办公室里本该温馨甜蜜的气氛此刻却有些僵冷。

  “,今天陪我吃晚饭吧!”坐在对面的方薇隔着桌子,静静地看了会儿埋头工作的男人,就在他停下敲打键盘的瞬间,适时开口,带着隐隐的期盼。

  “事务所对面新开了家日本料理餐厅,你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那里东西都挺清淡的。”为了不影响徐韦森工作,方薇特意选了离男人工作地方较近的餐厅,并将他的口味喜好记得清二楚。

  在等待男人回答的功夫,她不自觉地抚摸着手上的戒指,然后又抬头深深地看了眼男人,想起那场恍如梦境的订婚典礼,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今天她都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从他提出订婚到现在成为他正真的未婚妻,这切的切来得太快,快得她就像是做了场梦。

  父母离异的方薇从小跟着方斌生活,小时候父亲工作忙时常不在家,她就自己学会做饭,自己照顾自己,在养成她独立性格的同时却也让她缺乏了安全感,对自己在乎的人,她总是会有种患得患失的心理。

  她与徐韦森交往三年,三年来,男人从未与她有过任何的争吵,甚至对她冷脸的经历都没有,开始,她为自己能找到幸福的归属而庆幸,毕竟她遇到的是个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只是这种幸福感却没能维持多久,随着日子天天过去,本该从男人身上得到的安全感却荡然无存,她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与男人之间隔着的无形距离,她开始看不透他,走不近他,也摸不到到他。

  忽然明白他与她能够和和气气,连恋人之间常有的争吵都没有,或许可能是彼此爱得不够深,不够在乎,才不会产生矛盾,她有时甚至怀疑男人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每次想到这内心都惶恐不已,她不敢想象这个万,哪怕只是下下,因为她爱他,所以无法承受他不爱她的结果。

  “,我”徐韦森的话还没说完,方薇就急急地打断了他,微笑着说:“,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怪你不抽时间来陪我,你别怪我,好不好?”说到后面,带了些撒娇意味。

  订婚过后的星期刚好是方薇生日,那天她主动约了徐韦森,却在餐厅整整等了晚上也没见人来,她心里生闷气,连着三天不联系也不见他,期间,男人却连通电话都没打给自己,她觉得委屈,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第二天她跑去事务所,像个怨妇样与徐韦森争吵了番,全程男人都只是像个旁观者样静静地看着她,不安慰也不哄她,等她哭够了闹够了,才上前给了自己个冰冷的拥抱。

  方薇自打进入设计行业,她的美丽大方与自信让票男人拜倒在她脚下,追她的男人中也不乏样样出色的追求者,只是她颗心都给了徐韦森,就算他怎么若即若离,只要还在她身边,她都会想方设法地得到这个男人的心。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说工作忙完了,我可以陪你吃饭。”徐韦森站起身,礼貌地笑笑。

  男人对着她弯起好看的嘴角,方薇却觉得他公式化的笑只停留在表面,笑意却不及眼底,她心里虽失落,却也强打起精神亲昵地挽着男人的手臂走出了办公室。

  然而快走到电梯时响起的通电话却彻底打破了两人难得的约会,也让方薇稍稍好点的心情顿时跌倒了谷底。

  徐韦森接完电话后,对身边的女人脸歉意说道:“,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下次吧!”

  不等方薇回答,他已经边打着电话边走回办公室。

  身旁不时有工作人员经过,女人依旧优雅地微笑,电梯门开,踩着高跟走了进去,门关,里面站着的不再是外表风光的名设计师,而只是脸落寞的平凡女人方薇。

  徐韦森命人订了机票,连夜飞往了市,从机场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半山别墅,出租车停在幢复古的老式别墅前,他下车,铁门就缓缓打开,快步走到正门时,里面迎出个盘着发髻的中年女人,女人见到徐韦森,激动地拉着他就要往屋里走,“阿森,你终于来了。”

  “师母,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快带我。”徐韦森着急地问,接到电话说庄永华病重的消息,他立马赶了过来,急切地想知道情况。

  而这庄永华不是别人,就是当年在b城律师界风头时无两的金牌律师,当年徐韦森还在b大法学系读大四,庄永华正好被b大法学系请来做报告,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徐韦森,觉得这孩子天生的适合做律师这行,思维逻辑清晰,还只是个学生就已经有自己的处事风格,觉得是个可塑之才,从不收人的他破例将其收入门下,徐韦森也不负庄永华期望,最为他最引以为傲的得意门生。

  后来庄永华痛失爱子,准备携妻回到市,离开之际最牵挂的就是栽培了年之久的爱徒徐韦森,只是那孩子有心想在b城闯出片天,他心里虽舍不得却也不好阻了孩子的路,就这样,两人在b城别就是三年。

  头年,随着徐韦森渐渐在b城闯出片天,庄永华也时常能从电视里知道他又帮名流圈中的某某权贵打赢了官司什么,看着自己手培养出来的爱徒最终还是浮名虚利迷住了心眼,他气不打出来,当即个电话打过去责备,他本以为徐韦森会收敛,却没想到他还是如既往,就这样,他硬着心肠在电话那头放狠话,说就当自己没收过这个徒弟,剩下的两年时间,两人几乎就断了往来。

  看着孩子风尘仆仆地赶来,韩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个电话竟能把男人叫来,心里顿觉欣慰。

  “你别急,别急,永华要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韩敏先让徐韦森坐下休息,自己则是上楼叫丈夫。

  在书房带着老花镜研究案情的庄永华听到徐韦森来了,忙站起身跟着夫人同下楼去见,只是在楼梯上远远瞧见坐在沙发上三年不见的男人,喜悦的心情又重重地压下去,黑着脸走到徐韦森面前,沉声道:“徐大律师,你怎么来了?”

  第五十三章:再遇故人

  “阿森难得来趟,你怎么说话呢!”韩敏在旁扯着庄永华的角小声嘀咕。

  这两人个固执个倔,丈夫虽单方面宣布与阿森断了师徒关系,每次逢年过节,收到阿森邮来的特产,当着自己的面满不在乎地说该扔哪儿扔哪儿,回头趁着没人的时候还不是偷偷拆了包装盒看,当天心情大好得能吃下两碗饭。

  阿森也是,直接打给永华被拒,就将电话打给自己,每半个月就来通电话关心,两年来也从不断,这次听到她在电话里提到永华前几天因为劳累诱发高血压在家昏倒被送到医院的事后,人还不是担心地连夜飞来探望。

  庄永华则是赌气似的坐到边,悠悠地喝着热茶,不吭声,韩敏站在庄永华身边,给徐韦森使眼色,徐韦森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老师只是想要个台阶下,两年过去,要真是不原谅自己,怕是见他面就要赶他出去,从包里拿出包装好的盒子递到庄永华面前,笑着说;“老师,这是我托人从太湖带的碧螺春,就等着您赏脸尝尝呢!”

  “贿赂!你在那圈子里混了这三年,不想也学得这招两招的。”庄永华嘴上不饶人,手上却还是接过了徐韦森递来的茶叶,还记得他茶叶中最爱喝的就是碧螺春,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见丈夫又说损人的话,韩敏正想阻止,徐韦森已经轻松地接过话来,“我学的那二三流的招哪有老师教的多,我还得再学几招让老师开心才是正事。”他这前半句话即说明自己这几年来直不忘庄永华的栽培之恩,又稍稍表明自己对庄永华不满自己为了发展事业野心的妥协意味。

  果然,徐韦森的话让庄永华很受用,本来还憋着点气的,因这句话突然也释然了,毕竟亲儿子的死是他这生都无法释怀的痛,他将徐韦森当作自己的半个儿子,自是不希望他出任何事,只要他过得好,怎样都无所谓了。想起儿子,庄永华心情有些低落,只说是累了,让夫人安排阿森住进客房,自己就上楼休息了。

  第二天,徐韦森从韩敏那儿打听到庄永华在烦恼的事情。原是市家不大不小的上市公司在几年前销售的新楼房中,有幢居民楼无故倒塌,正是白天上班时间,在家里的住户不多,死伤还不算严重,经媒体报道曝光,却立时成为全城的焦点,而庄永华自接手这件案子后,为了给住户争取更多有利的补偿,直废寝忘食地专注案子,才会在高压的工作环境下,血压时飙高,昏倒在地。

  当天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徐韦森就主动提出替庄永华接手案子,方面想让年纪大了的庄永华多顾着身子好好休息,方面也是想主动示好,他独自在b城求学,有幸认识庄永华夫妇,夫妇俩待他如亲人般,他虽说在待人处事上虽寡情冷淡了点,但又何尝真是没心没肺之人。

  庄永华见徐韦森难得主动提出,惊讶过后欣然同意,他自然没有理由不同意,现在的他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力也早就自己之上,交给他也能放心。

  庄永华带着徐韦森去了工作的律师楼,共事的几位律师也是听说过最近三年在b城同行走势最旺,颇有名气的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竟是眼前这长得表人才却年纪轻轻的男人,再得知他是庄永华手带出来的人时,大家都不由得当面祝贺庄永华收了这么个有能力的门生,直夸他不负盛名,不仅有眼光,教出来的徒弟名气也是响当当。

  庄永华嘴上谦虚着说是徐韦森自己有照化,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他是实实在在的为优秀的徐韦森感到骄傲,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庄永华简单地交接了下工作,就离开了事务所,而徐韦森熟悉了案子的全过程,在正式投入工作前,打了通电话回b城的律师楼。

  “,我在市接了案子处理,可能在这边停留待段时间,你通知与方助理,事务所的事暂且交给他们两人打理,还有通知协助所有的案子。”

  “知道了,但但是,已经周没来事务所了。”电话那头的女声犹豫了会儿老实说道,心里却默念着,,,不要怪我,是你运气不好,老板难得查岗,我也是没办法啊。

  在律师楼里,算是个特立独立的存在,在只招资深律师入行,不收实习生的规矩下,徐韦森居然破例招了这个误打误撞投简历进来的法学系大四男生,因两人同是b大校友,众人也只以为徐韦森是念着同校之情帮下学弟。

  就这样成了事务所里唯的实习律师,徐韦森也像是有意栽培似的,特意将人安排跟在事务所里的几大资深律师后面见习,按道理来说应该对这么提拔自己的上司感激都来不及才对,他倒是有个性,处处跟徐韦森唱反调不说,还公然反驳律师楼那套只为权势之人开绿色通道的经营法则,那叫个正义感爆棚,愤青称号非他莫属。

  而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徐韦森对挑战他权威的做法却是睁只眼闭只眼,既没有踢他出律师楼,也没有将他扔到角落置之不理,该有的待遇律不少,渐渐地律师楼里开始盛传是b城官二代之子,有钱少爷之类的传闻,明里暗里地都对人客气起来,则是依旧我行我素,颇有点有恃无恐的意味,发展到后来已经敢偷偷背着徐韦森翘班了。

  “回来了让他立马打电话给我。”

  他这出走,被徐韦森抓个现行,心情自然不好,挂掉电话阴沉着脸开始工作。

  徐韦森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人,投入工作就是忘我境地,中午也只是草草地在餐厅吃了几口,又回去继续查找资料,这样忙就忙到了晚上,事务所里的人都快走光了,他才提着公文包从办公室出来。

  事务所楼大厅,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女人手拎着水桶,手拿着拖把,匆匆走到休息区旁,对坐在位子上埋头翻着小皮球玩耍的八岁男孩轻轻道:“安安,在这里再等等妈妈,妈妈把东西放回去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男孩懂事地点点头,望着女人额前被汗水湿濡的头发贴在眼角,他伸出小小的手,将那缕头发笨拙地别到女人耳后,微微笑着却不说话,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

  “乖。”女人温柔地回以笑脸,拿着满手的清洁工具离开。

  徐韦森坐电梯直达楼,跨出电梯,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将近十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经过大厅的时候,走了几步,不知从哪儿滚出个黄铯的小皮球,撞到他皮鞋上才停下。

  他弯下腰捡起皮球,抬眼望去,只看到离十步之远的地方站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怯生生地看着自己,不敢走近,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皮球。

  “

  这是你的?”徐韦森晃了晃手中的皮球,却见男孩不吭声也不走近,他再问了遍,却还是没听到他出声,有些不耐地走到男孩身边,将球硬硬地塞到他手上,面无表情地说:“拿好了。”

  男孩瑟缩着伸出手,拿到球后又远远地退开,坐到休息区的位子上继续低头玩着,徐韦森也刚来这里做事第天,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私自将小孩带到了事务所,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离开。

  不是男人不喜欢小孩,只是他这个人向公私分明,就连方薇以来探班的名义跑来事务所见他,心里其实都是不怎么开心的,他这几年活得直不够肆意,至于原因想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想不明白,只知道寄情于工作,让自己刻不停地忙着,才能发泄直存于某个角落里的郁结。

  第五十四章:再遇故人二

  徐韦森走出事务所,拿着庄永华临出门前给他的车钥匙,从地下车库开车出来,经过大门时,不经意间的扭头,眼睛再也移不开,愣愣地看着牵着男孩走出大门的女人,几乎忘了自己正双手握着方向盘,直到要撞上路边花坛的栏杆,才紧忙地踩刹车,车子摇摇晃晃地斜靠在路边。

  徐韦森透过车前的后视镜,看着里面的女人渐渐走远,女人走路的姿势拖沓,手上牵着刚在大厅遇到的怯弱的小男孩,她的身子有些佝偻,明明与他样的年纪,背影看上去却比他还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几年,徐韦森眼就看出那是个人被生活压弯的挺直脊梁,浑身上下带了些落魄的味道。

  忽然间,徐韦森的脑海里清晰浮现那个八年来不曾用心记起的女孩,亦或是他拒绝去回想的人,那个总爱踩着他的影子,默默跟在身后的女孩,她看着他的眼神带些羞怯,无助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哭。

  他曾经鄙视她的软弱与无能,可是为什么,这刻,他竟然也变成了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类人,许久不见的冰冷泪水无声流淌过脸颊,心里揪着难受,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无边无际的悲伤如暴风雨般凶猛袭来。

  周楠从事务所出来牵着周安直奔回家,她因为家政公司临时安排来事务所的清洁工作,傍晚从幼儿园接了儿子就匆匆赶到工作的地方,整晚下来,她不得闲,孩子也饿着肚子乖乖等她,她心疼孩子,经过路边水果摊的时候停下,想买些孩子爱吃的荔枝,荔枝刚上市没几天,十几块斤的价格也贵,跟中年女人讨价还价番终于买了斤下来。

  孩子打从娘胎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几年周楠没日没夜地打工,为的就是挣钱给孩子看病,她以前胆小怕生,不要说跟人杀价,就是见到生人也不敢大声说话,可是为了从衣食住行上省点钱,硬是逼着自己大起胆子厚起脸皮,像现在买斤水果哪怕能省下几块钱也是好的,时间长了,她也渐渐习惯了,做起这些事来也越发顺手。

  中年女人找了零钱给周楠,她细细数好放进口袋里,然后抬头看着女人说:“老板,谢谢,以后好生意啊!”

  “谢谢老板。”直安静躲在周楠身后的周安探出小脑袋,眼里虽还带着些怯意,却勇敢地往前迈出步,学着妈妈的样子,向中年女人小声道谢。

  “这孩子,真乖巧。”中年女人见男孩年纪小小就这么懂事,忍不住夸赞,又从旁拿了个苹果塞到荔枝袋子里起交给周楠。

  周楠向老板道了声谢,牵着周安继续往家赶,她得赶紧回家给儿子做吃的,他身体本就不好,再饿坏了可不行。

  周楠手拎着水果袋子,手牵着孩子,转了两趟公交才到家,她跟儿子现在住在个低档的小区,离市中心也较远,楼房虽说也有些年头,却也比林萍当年住的旧楼要好很多。几年前,政府说要规划拆迁,得消息,楼里的住户走得走,搬得搬,却没想适逢领导班子换届,这件事就这么搁了下来,她也是捡了个便宜,从房东那讨了个低价租住了下来,却也是花光了她身上所有的积蓄。

  再后来,拆迁没了动静,人又陆陆续续搬回来,房东见周楠年纪轻轻却带着半大点孩子讨生活,看着也可怜,本想着趁机提价的打算也作罢,此后,房子就以半租半送的价格让周楠直租住了下来。

  周楠领着孩子进了小区,走楼梯到三楼才停下,从口袋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房子不大,对母子俩来说却绰绰有余,里面有间单独的卧室,还有个浴室,厨房是开放式的,连接着客厅,客厅里还放着套旧沙发,沙发对面则是个24寸彩电视机。

  电视是她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她没多余的闲钱给儿子买玩具,母子俩饭后唯的娱乐就是这台彩电,孩子爱看卡通,她就陪着他看对她来说已经很幼稚的卡通片,这难得的娱乐时光却也成为周楠这几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那时刚住进来时,周楠还有点不安,毕竟自己给的那点租金是实在租不下这样的房子的,她害怕着哪天房东反悔就来撵人,哄完孩子睡觉,自己却闭不上眼好好休息,直到无风无浪地住了半个月,也不见人来赶,才安心住下。

  周楠把儿子安顿在沙发上,开了电视,用遥控器调到专放卡通片的频道,弯腰对他说:“安安,先看会儿电视,妈妈给你煮饺子吃。”

  周楠坐在沙发上晃着小脚丫,对着周楠点点头,而后目不转晴地盯着开始播放卡通的电视屏幕看。

  不知是因为孩子跟着周楠生活的原因,周安从小就怕生的很,与周楠小时候个性子,嘴巴也不甜,除了自己妈妈谁都不粘,却也从不闯祸惹事,倒是个安静懂事的孩子,这也让独自在外工作的周楠省了不少心。

  周楠去冰箱里拿出昨天在超市买的速冻饺子,等水烧开放进去,趁着它煮的时间,又单独煎了个荷包蛋,等饺子煮熟出锅了,又将金黄的蛋放到儿子吃的小碗里,装好自己吃的那只大碗,捧着热气腾腾的两碗饺子放到客厅旁的桌子上。

  她抬手招呼儿子过来,又返回厨房拿筷子勺子,周安听话地关了电视,跳下沙发,乖乖地坐到桌子上吃饺子。

  吃的时候,周楠替儿子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饺子,等不那么烫了才示意他吃,孩子埋头吃得香,她心里也开心,吃到半的时候,就见周安碗里堆了些饺子皮,她又熟练地将饺子皮捞过来,再将自己碗里煮烂了皮露出的小块肉馅夹到孩子碗里。

  孩子自小就挑剔不爱吃面食,周楠也不强迫,孩子出生就落了这么个病,她心疼孩子,从小他不爱吃的东西,她也不勉强,在不影响身体健康的状况下,就希望孩子能过得肆意过得开心。

  吃完饺子,周楠收拾碗筷回到厨房刷洗,听见身后整晚没怎么说话的儿子突然出声,“妈妈,我能不能不去幼儿园?”

  晚上,儿子都比平时少话,小小的身体里就像装了什么心事,他虽性格内向却也只是针对外人,回到家粘着她的时候也爱跟她说笑,今天确实有些不寻常。

  周楠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坐到坐回沙发的周安身旁,担心地问:“安安,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去幼儿园,安安不是最喜欢跟小朋友玩吗?”

  周楠话刚说完,就见他转开小脸有些闹情绪,她想细问,却不想身前的人猛地扑到自己怀里,把小脑袋搁在她肩膀上,闷声闷气地说:“妈妈,我已经七岁了,妞妞跟天天都已经上年级了为什么我还在幼儿园里?”

  周安稚声稚气的番话却让周楠哑口无言,儿子口中的妞妞与天天是对龙凤胎,是隔壁洪玲家的小孩,那时她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来到小区,要不是遇到洪玲家,她怕是很难撑过那段时间,她从来没带孩子经验,都是刚生了

  孩子的洪玲过来帮衬着自己。

  三个孩子年纪相当,起长大起玩耍,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也是起上的同所幼儿园。之后,妞妞与天天按着年龄上了小学,而安安却因为需要的证件样都出不了,只能拖着继续上幼儿园。

  周楠只以为孩子是不习惯没有熟悉的小伙伴的幼儿园,抱着他柔声安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