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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丫环订君心|作者:安萌溪|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6:05:07|下载:丫环订君心TXT下载
  红。正想着,忽然觉着腰间紧,头顶个戏谑的声音说道:“看样子你还是比较喜欢做妾。”

  所有的意识瞬间回笼,她兔子样的跳了起来,顾不上头顶撞上车厢顶,边吼着:“不用了。”边冲了出来,没看到身后的那个男人也是微红了张脸收回手去。

  车外,天青正把手从玉粟肩上缩回来,冲着再次瞬间僵硬的白小怜怒目圆睁,而温柔娴雅的玉粟则是俏脸通红的看了她眼,就跑到边。

  也不知道她们俩的脸究竟谁比较红当时愣在当场的白小怜心中只有这么个想法。

  动静这么大,轮子陷的不可能太浅,白小怜打死不肯上车,只让玉粟个人进去伺候禾清之,自己宁肯留在车下跟天青两人对视。

  仙斗无极

  不知从哪里寻了些树枝,天青将它们垫在轮子前方,也不叫白小怜上车,便屁股坐了上去,猛地甩鞭子。马儿声嘶鸣,只见车轮压着树枝向前猛地滚了下,然后便卡在那里与马儿角力。半晌,脖子上青筋爆出的马儿落了下风,轮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落回泥水里。

  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马儿呼哧哧喘着粗气死活不肯再动。窗帘动,禾清之冲着站在边的白小怜说道:“你去帮忙推车。”

  “那少爷呢?”

  “我当然是坐在车上。”帘子猛地又落了回去,就像重没被掀起过样。

  幸好玉粟心软,不顾天青眼神的阻止硬是要下来帮忙推车。目光如电,为了避免自己被天青的眼神分尸,白小怜很主动的将玉粟赶到旁,自己挽起袖子,说道:“我数到三,你就挥鞭子。”

  “凭什么你数?”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白小怜在车后翻了个白眼,道:“那就你数。”

  用力时,肌肉隆起,白小怜那双纤细的手臂竟然和着马拉的劲道将车子硬是向前又推了半分,只可惜还是不够,轮子在顶端处僵持了下,猛地又落了回来,泥水四溅。

  汗水流进眼中,白小怜不舒服的揉了揉,转头再擦时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不知何时坐了两个人,男女,衣衫褴褛神情萎靡,矮个的少年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正想着是在哪里见过,忽觉得车身向上抬,歪着身子看去,禾清之正在天青的帮助下走到车外,见白小怜从车后露了半张脸来张望,没好气的说道:“连个车都推不动,我是没给你饭吃吗?”

  如果没多半扇猪的话,车子早就出来了!抹着汗,白小怜没好气的在心中嘟哝。烈日当空,自然不可能让他禾大少爷在外面多站。休息了下,便准备第二次上阵。少了禾清之在上面压阵,这次虽然依旧僵持了下,但好歹是从泥坑里出来了。

  上车的时候,跟在禾清之身后的白小怜觉得他身子顿,抬头看,也是正转头看向不远处树下的那两个人,察觉到她也跟着看了过去,于是低头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上车!”

  明明是他先看的,居然还指责自己,这人真是没救了!脚踩在车板上,用力,身子站上车头的瞬间,白小怜猛地想起那个少年的就是早上在客栈门口的小乞丐。他身旁的中年妇人看起来精神很差,即便坐在树荫下都摇晃着,几次差点扑倒。小乞丐手中捧着个混了白色的东西,放到妇人嘴边,似乎在劝说着想要让她吃下去。那妇人却只是摇了摇头,又推了回去。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抹微笑,冷不丁就听车里的禾清之说了句‘天青,还不走?’

  马车动,白小怜在很短的时间内第二次又跌了进去,这次更狼狈,直接扑在禾清之脚边,很有种顶礼膜拜的味道。但她这次眉眼带笑的挣扎着爬起身来,却是再不带丝赧色。

  个人,只要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而如果这个过错再有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很快就会被人释怀,更何况那个小乞丐并没有犯错,当生存的本能摆在面前,任何礼仪道德都是放屁。

  “你很高兴?”声音带着危险的味道。

  “是,我很高兴。”仰起头,白小怜高兴的说道:“这局我没输。”她没有叫他少爷,因为只有在这场赌局中,他们是平等的。

  ‘哼’了声,禾清之别过脸去,会又扭回头来说道:“坐外面去,身的汗味,熏死我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乐的不跟他大眼瞪小眼,白小怜乖乖的爬到外面,坐定后,又在天青不满的注视中稍稍往外挪了挪,然后就自得其乐的开始欣赏周围风景。热归热,但迎面阵阵小风吹着,却是说不出的惬意。

  第六章新衣

  山脚下的小镇其实离青州城不过十几里,骑马往返半天都不用。禾家在青州城内世代为医,到了禾清之祖父那代才开始渐渐转做药材生意。但家中总是不乏杏林高手,到了禾清之这这代,便是他行商,他大哥行医。禾清之这次就是准备去白山屯看看是否有可能在山上建个药园子。

  当然这些都是玉粟私底下告诉白小怜的,让她多少知道些禾家的事情,也省得进城后手忙脚乱。

  青州城在她小时候曾经和师太同来化缘过,印象中只觉得城里的人还算好说话,其它的也不记得那么多了。

  守城的官兵看见马车上的徽记,二话不说的放行。白小怜满脸新奇的看着周围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提着菜篮的大婶带着孩子的少妇摇着扇子的公子,原来他们都和自己样,原来只要不用仰视,谁也不比谁高大,谁也不谁高贵。

  “天青,少爷说先去彩衣坊。”玉粟挑了帘子说道。车子便在处路口拐了弯,走了不多久,停在个热闹的大门口,门里门外进进出出的都是女子。

  玉粟拉着小怜跳下车来,边走边说:“走吧,少爷说给你挑件衣裳。”

  “给我?”你确定是那个古怪少爷说的吗?

  掩唇笑,玉粟看向小怜的眼中竟是带了些调侃:“当然,玉米,少爷对你可真是上心。”

  撇了撇嘴,是上赶着想要伤她的自尊心吧,哼,那个坏人。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没有不爱俏的姑娘,白小怜的目光已经热切的落在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上。啊,那件好轻薄,她曾经在某家小姐身上见过这样的衣料。哇,那条裙子的褶子压的可真漂亮,转身的时候定像朵盛开的花。

  玉粟与店员的对话,白小怜已经顾不上了,她恋恋不舍的扫过每件衣裳,最后怔怔的定在条月白色打底的花笼裙上,简单纯净的底色上毫无丝修饰,却衬托出单丝花罗上那朵朵银莲越发的清丽优雅。

  小时候她曾经度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那种生在水中很好看的花,长大了才知道她从来都不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水芙蓉,她不过是只只能在岸边泥泞中挣扎的小可怜虫罢了。

  “玉米?”

  “嗯?”回过神来,那件清雅的衣裳已经被几个富家小姐包围着,再也露不出丝颜色,应该很快就会被人买走了吧?也好,找个配得上它的人。

  “你跟着这位大婶去小间里量身,她们会给你拿来合适的衣服。”

  乖乖的跟着走了,却不喜欢那种被人摆弄的感觉,坚持在新衣拿来后自己穿戴。轻软的棉纱服帖在皮肤上,透气又舒服,只是她身上没肉,腰身显得有些空荡荡。从没穿过好衣服的白小怜,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生怕走路的时候蹭脏了衣衫如果那位少爷反悔,她至少还能把它退回去。

  鹅黄铯的轻纱镶着纯白的领子,袖口处绣了几朵小巧的雏菊,娇娇弱弱的,白小怜眨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战战兢兢的从小间中走了出来。目光扫了圈,没找到玉粟,却是看见了坐在旁的禾清之。

  目光对视,都是阵尴尬,白小怜是没想到自己第次穿新衣,居然是给个男人看到了。而禾清之也没想到,只是换了件衣裳,个人竟会变得这样多。除了脸色还有些发黄外,就连那有些单薄的身子也在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下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存了不好的心思,本想着这个穷丫头就算穿了好衣裳还是副穷酸相,这样自己就能肆无忌惮的嘲笑她下,顺便将方才输的那成扳回来。谁成想果然是人靠衣装。

  侧头轻咳了声,说道:“勉强能看。”

  “啊,这样啊。”拉了拉有些松动的腰带,白小怜眉宇间染上丝懊恼。

  “嗯,勉勉强强。”扭头,叫道:“玉粟,怎么这么慢!”

  “来了来了少爷。玉米?你穿这样真好看,少爷真是会选衣裳。”

  玉粟笑的纯真,禾清之却是脸的不自在,当初选了这件生命炼丹师帖吧不过是因为她叫玉米,就像干脆弄件黄的谁让她穿上这么好看的!

  她就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好心给她买衣裳,定是选了件难看的,好等着嘲笑她。握在手中的裙摆放了下去,旋身,裙角像朵盛开的蒲公英。

  “我还是去换回来。”反正穿着也不好看。

  “为什么?这样很好看啊,少爷说是不是?”玉粟急于求证,见禾清之别开脸不说话,于是转战天青,“天青,你说,是不是很好看?”

  “她穿像黄花菜,不如你穿好看。”瞟了眼,天青很快下了结论。

  原本期待的眼神在看向禾清之未果时,便已经收敛,天青这话出,更坚定了白小怜的决定。只是前脚还没迈进去,耳中就飘进禾清之的话,“你的衣服已经扔了。”

  “什么?”

  好不容易调整回来,禾清之又恢复了平常那张欠揍的面孔,哼笑着说道:“你那衣服做抹布都没人要,不丢,干吗用?等着长蘑菇吗?”

  她的衣服很干净,别说的它们好像很脏的样子!见着周围有几个少妇听了禾清之的话,边偷笑着边对白小怜指指点点。小脸红,算他狠!

  出门时,方才那件花笼裙还孤零零的挂在那里,并没有被人买走。白小怜心里觉得有些欣慰又有些遗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禾清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待她看得够了转回身来,差点撞到自己身上,才慢悠悠的说道:“那衣服,你穿不好看。”

  “我知道!反正我就是身穷酸相!”

  被冲的愣,禾清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其实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说那条裙子的颜色太冷太傲太没人气,还不如她身上的那件鲜活。

  眉头皱,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车轮转动,向着段府,也向着白小怜的新生活,她突然有些忐忑。就听得车里的禾清之说道:“会回府见了我娘,知道怎么说吗?”

  “不是照实说吗?”

  “当然不是!”这个笨妞,脑子都长胃里了吗?禾清之向车门处靠了靠,挑了帘子先白了她眼,才说道:“给我记好了,我只说遍。会我娘问起,你就说是在山上救了我,我为了报恩,所以签了你做丫鬟。”

  为了报恩所以收了自己做丫鬟为什么她就是觉着这话这么别扭呢?

  微微点了点头,他似乎对自己的说法很满意,半垂了清眸,神色专注的慢慢补充道:“你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所以卖身段府。”

  无父无母就得卖身?这两点好像也不是什么因果关系啊。白小怜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那个越编越高兴的禾大少,起初只是细细的琢磨慢慢的说,到了后来越说越快,声音也越拔越高,点墨般的双瞳熠熠生辉,脸上有着丝兴奋和生怕被抓包的紧张刺激,少了轻蔑和冷漠,他其实像个天真的大男孩,滔滔不绝的向她炫耀自己的鬼把戏。

  也许那些冰冷的尖刺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也许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额头颗汗珠轻轻滑下,白小怜不自觉的抬手帮他拂去。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是震。然后在她回过神来之前,禾清之就已经缩了回去,声音也变回寻常那种懒洋洋的模样,只是低了些:“记好了?说遍我听。”

  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抚平心口处突如其来的狂跳,白小怜言简意赅的说:“无父无母的我在救了你之后,为求处安身,所以自愿为婢。”顿了顿,忽然想到个问题,“少爷,夫人会不会把我调到别的地方去啊?”尾音上扬,似乎带了些期待。

  车厢里沉默了许久,传出禾清之嘲笑的话语:“你想的倒美,想躲开我?没门!你既然是卖身给我,自然就是我的人,我到哪你就到哪,片刻不许离开我半步。”

  你上茅厕我也在门口站着等吗?差点忍不住问出这句,白小怜撇了撇嘴,听了他的话有些失望,又有些安心。

  身旁的天青看着她的脸色,‘哼’了声,道:“傻丫头。”

  第七章入府

  懒得理会这对主仆,自打她知道玉粟和天青都是打小就伺候禾清之后,不止次的为玉粟惋惜,也不止次的对她表示赞叹,要何种的毅力和坚强才能在双重荼毒下幸免于难?

  禾府里似乎并没人知道他们的二少爷曾经在山上遇险,安静又祥和的迎接了他们的到来。进到花厅时,禾夫人正脸郁闷的坐在桌前摆弄着算盘,见到禾清之进来,把甩开手中的账册奔了过来,“清之,你可回来了!你爹去找你大哥这么久也不回来,你出门又是好几天,你们是想要累死我吗?我死了,你们就自在了是吧?啊?”话说到最后已经是质问,就差抬手揪着禾清之的耳朵以示愤慨。

  “娘,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说什咦?哪里来的漂亮姑娘?”仿佛发现新大陆般,禾夫人围着白小怜前前后后的转了两圈,拽着她的手说:“好孩子,清之都不给你吃饭吗?怎么瘦成这样?”

  这位禾夫人可真逗,对个新来的下人也能这样亲切,白小怜噗嗤笑了声,没答话。

  “臭小子,还不从实招来?”

  眼见着禾夫人又要发威,白小怜赶忙在禾清之眼神的示意下将方才编好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所谓谎话,就是要真假掺半才会最显真实。

  听到白小怜将禾清之背回庵堂的那段时,禾夫人边抹着眼泪边说道:“真是难为你了,我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能吃,打小就沉的要命。”

  “咳咳,娘!”

  不理会禾清之的抗议,禾夫人拉着白小怜的手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没有亲人了?”

  “是,很早就没有了。全靠村里的人接济才活到现在。”她说的不卑不亢,被抛弃不是她的错,仰人鼻息的活着,不是她的错。

  “你卖身,是自愿的?”

  顿了下,白小怜下意识的看向禾清之,却被禾夫人捏着脸蛋扭了回来,“别看他,是我在问你。”禾夫人看得出小怜的犹豫,她也曾经是个丫鬟,这些事,她都懂。

  自愿吗?

  起初也许不是,但是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哪怕有些她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免不了番心痛和怅然。然后就是他,从最初的心动到认清现实的平静,却又因为他不经意的露出俏皮的面而再次心动。师太曾说过,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么,她算是遇上他了吗?

  白小怜低头沉吟的时候,禾清之也捏了把汗,他太清楚自己母亲的性子,只要白小怜哪怕露出点不愿意的神情,她都会强迫自己放她离开,至少也会将她留在身边。要是那样,将她带回来还有什么意义?这刻,他竟是升起了股想要将她藏起来的欲望。

  沉默在花厅里静静蔓延,半晌,白小怜抬起脸,看着禾夫人的眼睛说道:“是的,我是自愿的。”

  是的,她想留下来。不是因为契约,也不是因为那场赌博。她只是想留下来,也许是想要再看看那张肆意张扬的笑脸,也许是想要再寻到那抹令她心悸的眸光。既然遇上了,那就走下去吧。是缘是孽,总要有个结果,她才能死心。

  禾清之的院子门口有棵很高大的泡桐树,伞样的树冠向四周伸展着。院门上悬着块匾额:海阔天空。

  “你也识字?”看着仰头低喃的少女,禾清之好奇的问道,事实上自打方才出了花厅他便直在看她。虽然心中有股压抑不住的窃喜,但他依旧觉得疑惑,她不是直都想身在江湖帖吧离开吗?为什么方才不说?还是说她有什么盘算?

  禾清之探究的目光白小怜根本点都没接收到,只没好气的答了句:“不是的,少爷,我不认识字,是它们认识我。”不是都念出来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安置好了之后,便跟着玉粟里里外外的打扫院落。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禾清之根本都没离开几天,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手上端着水盆,前面黑铁塔般的天青正和几个小厮说话,将院门堵了个严严实实。白小怜等了会,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于是干脆上前用力拨。竟是将熊样的天青拨到了边,之后又在天青和那些小厮惊异的眼神中说了句:“黑不溜秋的,靠边站。”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忍你次是礼貌,两次是涵养,三次那就是傻帽了!

  水盆端进屋,玉粟刚好做了热水,兑了进去,让禾清之净手。

  “少爷,玉米要住哪里?我屋里还空着张床,自从玉穗嫁人了之后就没人搬进来了,怪冷清的。”温热的手巾轻轻覆在面上,白小怜趁他看不见,做了个不屑的表情,脸都要别人给洗,你坏掉的是脚又不是手。

  “不用,她就住这儿。”洗去身风尘,原本就很英俊的禾清之越发显得神采奕奕,只是那双闪着坏光的眼睛,让白小怜不由得心中紧。

  “住这?少爷的意思是要玉米天天守夜吗?可是,这不合规矩。”玉粟的浸在盆中的手顿了顿,照少爷脾气,既然说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只是可怜无辜的玉米。

  “规矩?”嗤笑着掸了掸衣衫,目光对上正捧了新熏的被褥进来的少女,变得有些轻蔑。

  白小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身丫鬟打扮,和她样,眼睛都是又圆又亮,只是这少女的眼角上挑,平添了几分妖冶。

  “玉禾给二少爷请安。”少女福了福身子,不赢握的腰肢楚楚动人,看得白小怜不禁咋舌。

  低头瞧了瞧自己都快露出骨头的肚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她不要再往上看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

  禾清之问的轻巧,玉禾却是浑身震,猛地跪了下来,连连叩首道:“求少爷不要赶玉禾走,玉禾自从伺候了二少爷,就是二少爷的人了,若是有什么不对,您要打要骂,玉禾都没有句怨言,只是求您不要送走玉禾。”

  那声声磕的砰砰作响,听的白小怜阵心惊肉跳,旁的玉粟刚忙过去拉人。但禾清之依旧是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说道:“是不是我的人,还不由你说了算。从今天起,不要让我看见你。”

  “二少爷”

  如此凄楚委婉的声音,白小怜简直不知道禾清之是如何硬下心肠的。

  “出去。”

  禾二少的二字真言出,只要是与他相处过几天的人都知道,再挣扎下去也只有更惨。但让白小怜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位玉禾姑娘要在出门时刻意瞪她眼,自己有招惹她吗?

  如今禾二少心情不好,玉粟也不敢处他霉头,只在旁擦擦弄弄的不出声。她不出声可以,但白小怜不行,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睡在哪里的问题总要解决啊!

  “少爷?”小兔子问的谨慎。

  “干嘛?”猫咪答的不耐烦。

  “我今儿晚上到底睡哪里?”

  勉为其难的抬手,禾清之指着他床头边上的块空地道:“就睡这。”

  说来说去还是要睡地上。

  第八章夜谈

  过了几日,白小怜才明白那日玉粟的怜悯与玉禾的敌对。守夜,是多少丫鬟梦寐以求的事情,竟是让她个新来不到天的丫鬟给霸占了。禾清之房中本来就只有三个婢女,嫁了个,疏远了个,还有个性子恬适,根本不懂争宠。

  府中的丫鬟们眼睁睁的看着禾清之从外面带了个女孩回来,只当他是已经从受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个个跃跃欲试,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场空。恨谁?主子?自然不成,那就只有恨她白小怜了。

  就像初到个新地方的乞丐样,你冷不丁的闯进人家已经分好的地盘,不管不顾的硬是要分杯羹,试问谁会对你露出好脸色?大概也就只有像玉粟那种好心肠的。这时跟在禾清之身边,就像是跟在乞丐头子身边样,谁敢明着惹她?背后自有当头的挺着。

  乞丐头子哦,白小怜偷偷的抬起头看着靠左床边百万\小!说的禾清之,烛台上的牛油大蜡明晃晃的照着他的侧脸,另半却是隐在黑影中模糊不清。目光沉静的扫过行行文字,这样安静的他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至少是让她心跳不已。

  他究竟是怎样个人呢?是幽默安静?还是刻薄易怒?心告诉她是前者,因为那让她心动,眼睛和身体却告诉他是后者,他就是个刻薄的家伙,大夏天还要她紧守着火炉烧干壶水。只因为他听说烧干后留下的印记可以占卜天的运势。天地良心,他给的壶足有白小怜三个脑袋那么大,等烧干,天也都快过去半了。

  “困了?”床上的人发觉注视着他的那目光越来越不友善,于是放下手中的书转头问道。

  摇了摇头,白小怜低头掩了眸中的精光,问道:“少爷口渴吗?桌上还有碗西瓜茶。”

  绿茶加西瓜,喝了准的起夜,折腾死你!

  也不知她打了什么鬼主意,但这丫头都不肯注视他的眼睛,定是不怀好意。哼了声,干脆的将书递了出去,道:“不喝,睡觉。”

  也不知道这位少爷又是哪根筋不对了,白小怜接过书册,正转身想要放到桌上,禾清之却已经吹灭了蜡烛,从亮到暗,屋里时间黑的吓人,缓了会,白小怜才借着淡淡的月光摸回到自己床上。

  其实严格说起来她不算是睡在地上,棕藤编制的矮榻,差不多到脚踝那么高,平日里就收在禾清之的床下,到晚上的时候才会拖出来。

  新晒的薄被上有股阳光的味道,般只要吃得饱睡得好,白小怜都不会计较太多,不管明天禾大少爷还要让她烧干多少壶水,至少现在她是懒得计较了。头沾枕头便昏昏沉沉,眼皮打着架正要黏在起,忽听得床上的大爷发话了。

  “喂,你从哪来?”

  “白山屯。”不是他把自己从那里带出来的么,打了个哈欠,白小怜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傻的离谱。

  “你是那村的人?”他看可不像,她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村外的庵堂里,而且那天那种境况,没有个人肯出来替她说句话。

  是啊,连他这个外人都能眼看出自己的格格不入,那个生活十几年的地方,那个曾经她想要当成家的地方,彻底的被抛弃了,只因为她不是那村里的人。于是否定道:“不是,我不是那村的。”

  “那你打哪来的?”万哪天蹦出来个张三李四的跟他要人,总也得让他做点心理准备吧。

  这还让不让人睡啊!长出了口气,白小怜翻了个身葫芦山下的修真者帖吧,道:“不知道。”

  嚯!她这是什么口气?探了身用手戳着她的后脑勺,禾清之没好气的说:“我在问你话,不许睡!”

  认命的翻回身子,望见床上某人目光灼灼的双眼,白小怜干脆抱了枕头盘着腿坐起身来,仰下巴,你问吧,姑奶奶我奉陪到底。

  月光总是有种魔力,背着光的小兔子竟然也能高大的像只山猫,禾清之顿了下,才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想了想,莫名其妙的又加了句:“我家不招不知根底的人。”

  “不知道,有记忆来就是跟师太同住在白山屯后山上的庵堂里。师太说,我是她捡回来的。”岁月流逝,想当初村里的孩子追着骂她是捡回来的野种时,她还会哭着跑回庵堂向师太诉苦,而现在,不过十来年的时间,已经可以自己娓娓道来。

  “那你的名字呢?师太起的?”这么小家子气的名字实在很难想像是出自佛门之人口中。

  皱了皱眉头,白小怜似乎也犹豫了下,才说道:“不是,师太说姓白,是莫要望了白山屯对我的恩养,至于名字么,据说是我父母起的。”

  “哼,还不是被人丢出来的。丢出来也好,你现在是真正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就只有我个!禾清之意识到自己想要说什么,硬是将最后句给咽了下去,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怎么就差点蹦出这么句?

  “是是,我的二少爷,我白小怜现在举目无亲,就只望着您了,请问,现在能睡了吗?”翻了个白眼,这人看着像及冠,实际还不到总角吧?

  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只能让他觉得懊恼,但是从白小怜口中说出,却是让禾清之很是有些高兴,可转念想,就又变得阴沉。

  “不对,你还有个未婚夫。”

  我的天!这还有完没完了。稍稍往下搓了搓身子,白小怜干脆横卧在矮榻上,无奈的说道:“那只是张婶厢情愿,我与大牛没有婚约的。”

  “哼,你又怎么知道不是那什么傻牛的意思?”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当儿子的要是没那想法,做父母的会这么不记颜面的拼命吗?当时带她走,炫耀的成分居多。但现在既然起了要长留她的心思,那就得把该打发的人都打发了。

  白小怜沉默了,她能说什么?说张大牛其实智力上有些障碍?走都走了,既然没有再回去的意思,有何必在人背后所三到四。权衡许久,最终只说道:“我们同长大,他不是那样的人。”

  心中仿佛有根弦被拨动着,刺耳的声音在脑海中无限放大。同长大同长大!

  “同长大吗怨不得人家欺你,实在是你太笨!”

  “可是”

  “你以为青梅竹马就能情真意切?放屁!最该防的就是他们。他们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心最软,知道你最不会怀疑的就是她!青梅竹马嘛,起长大,相知相识了十几年,谁会想到害你的那个人会是她?你在这边痛不欲生,她搞不好还在那边笑你是个傻子!是该笑,谁让你就是个傻子!”

  禾清之的声音越拔越高,语调也是越来越激昂,渐渐的坐起身来,说到最后把抽出枕头砸到白小怜身上,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身子晃了下,白小怜怔怔的抱着枕头静了好会都不敢出声,只等的禾清之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些才慢慢的将怀中的枕头递了回去。

  第九章小猫

  第二天,禾清之的脸依旧臭的好像茅坑里的石头,处处挑白小怜的不是,会‘粥太热了’,会‘茶太凉’了的折腾整整个早上。幸好他今日不用出门,玉粟借着要去账房拿账本的机会将白小怜支了出去,这才使得她悄悄松了口气。

  改天不,今儿个就得问问,这位少爷究竟对青梅竹马有什么意见,自己昨晚上明明没说什么啊。

  夏日的天气就像禾二少的脸,阴晴不定。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才从账房出来没几步,竟然飙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霹雳啪啦的砸下来,于是赶忙抱着账册寻了个屋檐避雨。开始时并没注意那个提着篮子站在屋檐下的少女,反正是丫鬟装扮,反正她已经被视为丫鬟公敌,这招呼,不打就不打吧。

  谁成想先开口的竟然是对方。

  “玉米姑娘,真是巧。”

  转头看,可不是巧么?小小的个院子,天中碰上玉禾的次数,她用只手都能数的出来,这出来,居然这么巧就碰上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跟你打了招呼,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总不好甩脸子给人看。于是白小怜也笑了笑说道:“可不是,都被雨给堵在这里了。玉禾姐姐也是出门办事?”

  捋了捋黏在额头的湿发,玉禾妖冶的脸上荡处抹羞涩的笑,“嗯,我出门给二少爷取点心。”

  看了看她手中的篮子,白小怜了然笑,正寻思着找些什么话题好度过这段尴尬期,玉禾手中篮子上盖的布突然动了动,竟从下面钻出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冲着白小怜露出两只虎牙,喵呜声。

  “呀,小猫。”自小在山林中长大,对于幼小的动物,白小怜总是没有抵抗力,蹲下点了点小猫的鼻头。没想到这小祖宗居然脾气还很大,不耐烦的拍了她爪子,就又缩了回去,眉宇间那股子劲怎么看怎么像早上发脾气的那位,惹得小怜呵呵笑了出来。

  “呀,我我”被发现在篮子里装了小猫,玉禾似乎很是慌张,扭捏了好会,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本来是想去取点心的,但刚才看它在雨里站着可怜就叫了两声,没想到居然下钻到篮子里总总不能再用这篮子给二少爷装点心,我是准备这就回去换了的。”

  站起来抻了抻衣裳,白小怜笑笑道:“别担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会雨停了,你先走就是。”

  “对不起。”

  本以为这样就算结了,真准备安心等雨停,没想到玉禾又冒出来这么句。只得装傻着问道:“玉禾姐姐怎么这样说?”

  “我你第天来的时候,我待你不大好,后来府中的姐妹们说你的坏话,我也没阻止抱歉,我其实知道你跟少爷没什么的。”

  大大眼睛带着丝希翼看向小怜,她甚至开始疑惑方才玉禾说的究竟是不是个问句?但不管是不是,事实上她与那位少爷本来就是没什么的,于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雨停了,本想着等玉禾走了会再回去,她却是转了身将篮子递了过来,腼腆的笑了笑,道:“那个玉米,你能不能先将小猫帮我带回去,我怕少爷等的急了。”

  带个东西而已,举手之劳,白小怜黑色圣经全文阅读自然没有推辞。

  进院门,玉粟早就在屋檐下等着了,见她回来,急忙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番,问道:“没淋着吧?”

  “没有。”抖了抖衣服,示意自己安然无恙,白小怜忍不住捏了捏玉粟的小脸蛋。虽然她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可她就是忍不住的觉着玉粟可爱。

  挣脱白小怜的魔掌,玉粟娇笑着说道:“没有就好,刚才少爷还说,要是傻的淋了雨,就让你举着雨伞在太阳底下站上天。”末了居然又加了句老生常谈‘玉米,少爷可真疼你。’

  举着雨伞站上天啊那他还是不要疼她的比较好。暗自撇了撇嘴,省的又被叨念。刚想先将篮子放回玉禾的房间,就被玉粟把拉住,问道:“这篮子里是什么?”

  “哦,刚才在外面碰上玉禾,她让我先帮她带回来的。”别人的东西,自己总不好随便说是什么。

  但篮子里那小家伙似乎每见到个人都要出来打上声招呼,听见不样的人声,就懒洋洋的探出头来看了看。

  正要解释,玉粟却猛地蹲下身,把将小猫塞了回去,用布牢牢的盖住,抬头对白小怜说道:“你怎么带了只猫回来?”

  “有什么不对吗?”从没见她这样紧张的样子,白小怜也赶快跟着蹲下,帮着她捏住篮子,免得小猫跑出来。

  “少爷最是见不得这些东西,小时候见就喘,长大了虽然没事,可还经常会打喷嚏,只要是带毛的都厌恶的很。玉禾,她不可能不知道。”

  苦笑声,为了算计她还要兜这么大个圈子,怪不得着猫总想着往外跑,也不知玉禾等了自己多久,真是受宠若惊。

  “我把它拿出去,你赶快进去换身衣裳,别叫少爷知道了。”

  玉粟才站起身,就听到屋里的禾清之说道:“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还不把账本给我送进来?”

  两人对视了眼,玉粟压低声音说了句:“记得,站远点。”

  进屋,禾清之正低头不知道在写什么,听见白小怜进门,面色不愉的抬头说道:“你们俩在外面打得什么鬼主意?”

  “没有啊。”

  脸无辜的将手中的账册放到桌上,她已经尽量做到最快了,但禾清之还是在她撤身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于是眉头锁的更紧,“股子凉气,离我远点,玉粟呢?”

  差点没被他那个喷嚏给吓死的白小怜连忙答道:“她去茅厕了。”

  “粗俗!”

  那不成要说什么?

  禾清之翻起账册就忘了屋里还有个白小怜,隔了会,又打了个喷嚏,惊得白小怜向后退了小步,战战兢兢的问道:“少爷,我能不能出去了?”

  “又要去哪?”揉了揉鼻子,今个是怎么了,个劲的打喷嚏?等玉粟回来得让她把屋里再收拾边,满处都是灰尘。

  “去”茅厕两个字被憋在胸口,白小怜硬是给改了个说法:“去五谷轮回之所。”

  这回够文雅了吧,禾清之禾少爷?

  抬头看了白小怜眼,禾清之有点想笑,但想到自己还在生她的气,于是又板了脸说:“巧言令色,去吧。”

  第十章飘雨

  如蒙大赦般溜了出来,白小怜冲到玉粟房里才算是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紧张个什么,但每打个喷嚏,都让她觉得仿佛下刻他就要喘了。虽然玉粟说他长大后就没事了,但白小怜就是害怕。曾经有次,她看着个患了哮症的孩子因为找不到医生而给活活的憋死,整张脸紫的像只茄子。

  还好,只是打了两个喷嚏而已。

  虽说白小怜现在是夜夜睡在禾清之床下,但总不能吃喝拉撒都跟他块。因此,玉粟的房间就成她名义上的住处,她所有的杂物衣服都放在这边,偶尔也会来睡个午觉,如果那位少爷大发慈悲的话。

  本以为这天就这样过去,没想到禾清之却在睡觉之前要天青将白小怜的矮榻搬到门口去。这下,就连原本对她无甚好感的天青都有些犹豫,玉粟壮着胆子问了句,今晚是不是不用小怜守夜。

  禾清之却说道:“守,在门口守。”他不想看见她,想起她说道‘同长大的朋友’那满脸信任的面孔,禾清之就是阵恼怒,这丫头就是学不乖是吧?

  可又舍不得把她放得太远,几天了,他已经开始习惯每天早上她迷迷糊糊的嘟哝声,习惯抬手就能摸到她头发的感觉,习惯晚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入睡,所以干脆丢到门口,既看不到,又不会离得太远。

  玉粟很是为小怜打抱不平,直嘟哝着:“门口哪里是睡人的地方,少爷这次太过分了。”起初白小怜还只是笑她赌气的像个孩子,到了后来却是觉得那句句的话听着很是窝心。从白山屯到青州城,只有玉粟个人会问她有没有吃饱会不会睡不好,现在还为了她指责自己从小伺候的少爷

  脑门热,白小怜猛地抱住玉粟,又赶在天青冲过来之前松了手,嬉皮笑脸的说道:“反正是夏天,睡外面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