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小妮子其实没有睡着觉。
“雷鸣,我不是故意抱你的”杜兰眼里满是谦意,企盼地望着雷鸣。
雷鸣何偿不知道杜兰是无意的,是不过当时气在头上,无法控制自己罢了。
“要我原谅你可以,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了就行了,哪个男人值得你流那么多泪水。”
“嗯”杜兰略有所思。
“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一个名牌大学的本科生,要身材有身材、要文化有文化、要面貌有面貌,有什么值得你哭?你父母养育你那么累,你为他们哭过几次?”
杜兰的脸不禁红了起来。杜兰家确实很穷,妹妹为了供她上学,已经去打工了,父母过度劳累,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好象七十岁一样。杜兰正是因为放不下父母,才不分配到男朋友所在的河南省,而男朋友家人也反对他到贫困的西江省工作,所以两人才分开的。
杜兰轻轻说:“我知道了”想到雷鸣比自己还小两岁,自己却象小学生一样被训,又不好意思起来。
杜兰放心不下雷鸣的背伤,又过来翻起他的衣服,发现那个脚印已经淡了不少,又放心一些。
毕竟是自己要求雷鸣陪她回来的,她知道雷鸣是帮她出气才受伤。
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碰到这种事他会怎么办?
他一定躲避,杜兰肯定他会这么做。
7月2日凌晨5点半,火车到了江宁站。
一行人下了车,雷鸣和杜兰没有人来接,黄相的父母来接他,唐群院长的司机也来接他。
雷鸣和杜兰还要到省人事厅报到,所以得找地方住下来。
从火车站到雷鸣的家有30多公里,到他父亲的单位宿舍也有近30公里。关键是杜兰无处可去,而且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不能这样象叫化子一样回家。
雷鸣叫了一部车,直接到人事厅所在的双拥路军区招待所住下。
雷鸣为杜兰开了一间有卫生间的单间,带空调,每天70元,雷鸣为自己要了一个三人间的床位,没有空调和卫生间,每天15元。
不是雷鸣消费不起单间,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住得那么好,而杜兰是女生,和别人住一起不方便,况且杜兰要求他陪回来,是相信他,两人在车上同甘共苦,对他照顾有加,让他同情心和表现欲十分泛滥。
杜兰本来不想住那么好,但雷鸣根本不和她商量,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如果是杜兰自己选择,她可能会住一个晚上10元的私人小旅馆。
雷鸣一放下行李,就拿起背包钻到公用卫生间大洗起来,背包中还有一套换洗衣服,正好可以换下已经脏的球衣。
洗完澡、刮了胡子、刷了牙,雷鸣终于感觉到自己有了人样,终于摆脱了叫化子的形象。
以后有钱就坐飞机,坐火车太累了,雷鸣狠狠地想。
又等了一个小时,才去敲杜兰的房间门。杜兰已经洗好,并且衣服也洗好了。
两人下楼各吃了一碗桂林米粉,已经九点多钟,就走路去人事厅。
省人事厅在一楼专门设立了大中专毕业生报到窗口,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报到,雷鸣将两人报到证递送进去后,分别得到一张回执,交代下星期五去看,可能会有结果。
从人事厅出来,前面就是东湖公园。东湖公园是江宁市最有名最大的公园,里面主要包括一万多亩的东湖。人事厅在东湖的西面,军区招待所在东湖的东面,从东湖穿过,路程是最近的。
一张票一元钱,雷鸣和杜兰一前一后地进了公园西门。
东湖水面很大,但水面很脏,娱乐设施不少,但都是收费项目,而且都是小孩玩的东西,雷鸣兴趣缺缺,慢腾腾地朝东门走动。杜兰心事重重,也没什么玩兴。
坐在湖边的石椅上,雷鸣心中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几年大学学习下来,他的思维已经有了一定的方向性,条理非常清楚。他现在面临的几个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分配问题,从正道上来说,他已经定型,档案材料已经固定,分回西江工作也已经成了事实,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他考虑是不是走其他路线。
但他又倾向否定为分配走动的想法。一是资源上缺失,他父亲是处级干部不错,但是是在省煤碳厅的直管下,与地方政府联系不多,他也不想去矿务局。二是雷鸣不认为分配到大机关与分配到基层有什么差别,他通过研究发现,很多大领导,包括绝大多数领导都是从基层做出来的,以其从上到下再到上,不如从下到上来得直接。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应该向父母说一下才好。
雷鸣心中还有个小九九,就是怎么安排这几天的生活问题,从今天到下周五还有九天时间,如果还住在这个招待所,一天的开支上百元。早上贸然开单间给杜兰住,以为一两天就能解决问题,现在看来这事欠考虑。但杜兰怎么说也算是个不错的朋友,以前经常一起交心聊天,她又是处于刚刚失恋等分配的关键时期,自己又不能不管,看来要找哪个方便一点的同学借住几天或者到父亲的单位宿舍去住才行。
雷鸣的父亲在单位的领导楼有一套90平方的三室两厅的宿舍,单位离他在纳怀村的家只有9公里,都是柏油路,父亲喜欢骑着自行车早出晚归,宿舍变成雷鸣和弟妹的行宫,上中学时,雷鸣没少带男女同学去那里玩。
还是先向父亲汇报才行。雷鸣到公园内小卖部去打电话,父亲正好在办公室,知道家人平安、说完自己情况,父亲对他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看法,雷鸣便挂了电话。
打小时候起,父亲就不怎么关心雷鸣几兄妹的学习,矿务局子弟小学条件不错,但父亲从不主动叫小孩去那上学,雷鸣三兄妹都是在村里的小学上的学,雷鸣和弟弟把同学打伤了,家长找上门来,父亲也不教育他们一下。雷鸣对父亲这种态度已经习以为常。
其实父亲不是不爱他们,而是父亲的教育方法就是“无为而教”只要小孩没有很大的方向性错误,他就不干涉。现在儿子要参加工作了,他心里是万分激动的,就象当年儿子考上大学一样,虽然只是大专,但他兴奋得好几天睡不好觉。
至于儿子分到什么单位,他觉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工作以后的表现,如果儿子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他还是会帮助解决的。
打完电话,雷鸣叫杜兰也向家里打个电话,但杜兰说她家没电话,村里也没电话,现在事情没办完,就不告诉家人了,免得他们担心。
12点钟,两人回到招待所,上楼的时候,杜兰就昏倒了,脸色发白,昏迷不醒。杜兰也坚持不住了。
服务员见状,叫雷鸣直接背杜兰到一楼的军医门诊。
大夫马上采取措施,上氧气、掐人中,杜兰才醒来。护士马上给她输液体。
杜兰的身体底子一般,但煅练少,这几天心情波折太大,再加上饮食太少,天气恶劣,江宁温度达35度,所以也倒下了。
第07章歪道理
杜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吊着液体,眼泪又流下来了。
杜兰家庭条件不好,父母未老先衰,妹妹缀学打工也掐不了几个钱,弟弟还上初中,自己上大学这几年,都地外打工,男朋友家境不错,但她从不要他的钱,两年多来基本上不要家里的钱了。她是家里的顶梁柱,男朋友则是她的天,现在男朋友分手了,她不能倒下。但现在她身上的钱不到一百元,又病倒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那可怎么办。
看着梨花带雨的杜兰,雷鸣不禁心酸不已。杜兰是个好姑娘,至少为了一段感情,她能如此付出,现在如此专一如此纯情的姑娘太少了。
雷鸣发现杜兰其实很漂亮,很有资本,但她不会打扮,农村味浓了一些,如果她认真打扮起来,至少也是院花级的美女,如果气质修养再高一些,可以上到校花级水平。
雷鸣知道现在不能教训杜兰了。再说下去,杜兰可能连轻生的心都会有。
雷鸣抽出纸巾,小心地为杜兰擦去脸上的泪水,痛心地说:“别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说完把杜兰的刘海小心地往上理,让她光洁的额头露出来,这样杜兰就精神多了。
杜兰已经习惯了男朋友的关照,但现在雷鸣这样关心她,竟然让她害羞起来,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在男女问题上总归放不开。
但杜兰知道,雷鸣这几天也好不到哪去,女朋友也分手了,留沪也放弃了,还为自己在车上打了一架,大病一场,现在又为自己奔忙,太不容易了。
杜兰注视着雷鸣的眼睛,想从这双眼睛中读出他内心的秘密,读出什么东西使他如此坚强,但她失望了,他的眼睛犹如一片平镜,什么也看不到。
杜兰一声长叹,心事重重。
雷鸣哈哈大笑起来,轻轻刮着她的瑶鼻,说:“好象你是国家领导人一样,忧国忧民了你。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干部,就是工作单位不好,你下海去当律师,年收入也要比干部多几倍,你烦什么呢?94届有几个去广东,月薪近五千,是我们干部工资的20倍。你也不可能嫁不出去吧?要不是你恋爱了,追求你的人至少能从上海排队到杭州,我要是早生两三年,我就放不过你了。”
杜兰心里一暧,不自觉地抓住雷鸣的手。
西江省的风俗,可以男比女大,要是男比女小,就要被人唾弃,同样,同姓结婚也会被人唾弃。
雷鸣一一做二不休,干脆继续给她灌迷魂汤:“我不觉得一个人的幸福必须建立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我们条件都不错,你的条件比我更好,我们完全创造条件,让一大群人幸福。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女人能给我幸福,但我相信我可以给很多人幸福感。只要一个女人对我说不字,她就永远不会再是我的选择,除非她太幼稚或者不理解我:”
给杜兰喂了一杯糖水,雷鸣又继续说教:“谁能给我们幸福?只有我们自己,要是你信得过我,你就不要悲观,我们可以狼…协同作战,干出一番事业来,让曾经让你伤心的男人悔断肠子去。”
本来“狼狈为奸”差不多已经说出来了,但还是说成协同作战。
杜兰脸色因激动渐渐红润起来,此刻她渴望快速强大起来,她太需要强大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雷鸣连忙去扶着她,以为她要上卫生间,她却要拨出吊针,雷鸣赶紧抓住她的手。
“雷鸣,我没事,也没钱,让我出去:”
“不行!”
雷鸣强行把她按下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你没钱,但我有钱。”
说完把身上几个口袋和背包里的钱都掏出来,足有8千多元。
这些钱是雷鸣几年来折腾来的,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血汗钱,不象有的公子哥,一年的压岁钱就有上万元。
杜兰十分惊讶,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一个干部的工资也就两三百元,省城江宁市的八十平方米地皮也不过两三万元,她家所在的县城一栋房子也就卖一万元钱。她有一个堂兄就在县城买了一栋,才9千多元,全县都轰动了。
雷鸣也不和她磨机:“算我赞助你也好,算你借我也好,你要多少就拿去,钱这东西,用完再挣,花多挣多,花少挣少,你把这花完了,过两三个月我又挣回来。”
杜兰想,近段确实需要钱,学校发的300多元派遣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这两年来毕业生工作分配已经很不容易,可能要等长一点时间,也得花费,所以开口向雷鸣借500元。
雷鸣二话不说,数了1000元给她。
“反正我也不需要花什么钱,女朋友也分手了,找工作我不求人也不花钱,你先拿一千过去,不够再说,以后你发财了,你得加倍还给我才行”杜兰见到问题解决了,雷鸣尽找好话说,也开心起来,俏皮地打了雷鸣一下。见雷鸣说到工作,便问道:“工作上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什么打算,分到哪都行,我是专科,肯定回到县里,我家在县里也没有什么人,我也不打算找什么人,反正国家干部是跑不了了,你呢?有什么想法?”
“我也不了解情况,我家人都好高兴,等落实单位了,我要回家报喜,让父母弟妹高兴一下”“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你得注意,你如果不能分在省城,问题就可能大了,我听说你们池州地区好多单位发不出工资”“啊!”
杜兰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一下子惊呆了。
“是的,我是从我爸爸那知道情况的,内参都上了,我爸爸是领导,他可以看内参的,绝对真实。”
杜兰不知所措,喃喃地说:“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好?”
两手无助地抓住雷鸣的手。
雷鸣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家有什么人在省里吗”“有是有一个,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在省政府,但他不会帮我的”杜兰的这个远房亲戚有一个儿子,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无恶不作,30多岁了还不成家,他们看中了杜兰,许诺要给杜兰上学的钱,给她家起房子,但杜兰没有同意,所以两家关系很紧张,这时候杜兰真的不想妥协,最困难的时候都过了,难道现在会临阵投降?
听说杜兰还有这一出,雷鸣也不要她去找这个亲戚,相反心里有了整治她这个亲戚的念头,但现在雷鸣没有那个能耐。
考虑许久,雷鸣才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下周我们看情况再说,如果你能分在省里,那最好,如果不能分省里,尽量想办法分到工资有保障的江宁市来,如果这两个都办不到,我可以找长坡矿务局的领导,把你调到矿务局来,他们表示过我可以到矿里工作,你是本科生,应该没问题,我爸爸说,长坡矿还可以挖80年,要是你发不出工资,可以自己下地下去挖矿卖钱。”
杜兰想,也只能这样了,想到雷鸣编排自己,不禁娇打他一下:“你才去挖矿呢!”
输入四瓶液体,杜兰也好多了,雷鸣扶她回房间,雷鸣打快餐去了。
雷鸣一离开,杜兰觉得十分空虚起来,心底有一股倾诉的欲望,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充实,全身充满了动力,以前和男友花前月下,对未来充满希望,但现在想起来,那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过。她得振奋起来,证明自己,也拯救自己。
雷鸣买的饭菜很丰盛,还有杜兰喜欢吃的酸甜排骨,令杜兰食指大动,比平时吃多一倍以上。
收拾完东西,雷鸣就在杜兰房间洗了澡,杜兰也用热水抹了身子。两人看了一会电视,晚上10点多,雷鸣起来想回房间睡觉。
杜兰欲言又止,雷鸣关门出去后,她才努力叫出来:“雷鸣”雷鸣又折回来。问她还有什么事。
“我一个人害怕,我要你陪我。”
说完脸上通红。
其实杜兰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她现在很无助,只有雷鸣可以依靠,何况雷鸣貌似相当地可以依靠。
就算是没有任何想法,也应该让雷鸣住空调房,毕竟是他出的钱。
军区指挥所是最安全,是军事管理区,公安从来不能进里面查,这点雷鸣是清楚的,但他不想和这个感情过度丰富的女人走得太近。
雷鸣和杜兰都已经成年,对性方面的渴求是很强烈的,但雷鸣并不是那种滥性的人,雷鸣有的同学以性伴侣的数量多为荣,雷鸣很不屑。但他内心有一种冲动,让他很难以下决心,冲动与理性之间,雷鸣在徘徊。
人和野兽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见雷鸣犹豫不决,杜兰说:“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你累了一天了,谢谢你,明天一早你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雷鸣这时又有些舍不得,但还是走回三人间睡觉去了。
雷鸣暂时还不是野兽。
第08章致富大计
第二天早8点,雷鸣就去敲击杜兰的房间门,他是有些恶作剧的想法:你让我一大早来,那我就一大早来,谁怕谁?哪个女人不想睡懒觉?
却发现杜兰已经起床洗漱好了,穿戴整齐地来开门。
杜兰昨天晚上可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工作、赚钱的事,不到六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
雷鸣就带她去吃东西,接着又到楼下的门诊部去输液,今天输液和昨天一样多,五百毫升,下午两点才输完。两人出去逛了了一下,吃过晚饭饭,买了些水果零食,两人又回到杜兰的房间。
两人洗过澡,就坐着看电视。
杜兰凝视着正在看电视的雷鸣,这个相当帅的小弟弟,虽然不比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帅,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干练、霸道、阳光,对比起来,就觉得前男友是个小白脸,简直就是废物一个,去做鸭还行。
但这家伙绝对花心,去年暑假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回家,听说有一个北京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为了他,要求到上海去工作,还听说毕业前几天和外语学院一个山东妹妹不清不楚。
他不会看上自己,自己也容不下他。
但这个人做朋友一定不错,上火车就有好多教师送他还称兄道弟。
雷鸣却一心想怎么摆脱她,雷鸣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
“雷鸣,让我看你的背伤,还痛不?”
杜兰主动打破沉闷。
“没事了吧,昨天我给楼下那个老军医看,他说我及时吃的那个云南白药很管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要有问题也会已经出现了。”
“雷鸣,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支持我”“什么事,你说”“我需要钱,你帮我想办法赚钱,你肯定有办法的”雷鸣哈哈大笑起来。
雷鸣以前不这样的,上大学后,受到团委陈一宁书记的影响,凡是碰到开心的事,都会开怀大笑,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算是问对人了,这方面我是专家”雷鸣开始拿出忽悠人的本事来了。
“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学生,来钱最容易的就是做大款的二奶,俗话说,男人一有钱就坏,女人一坏就有钱”雷鸣还没说完,就被杜兰拳打脚踢起来,雷鸣招架不住,只好把她的两手抓紧,不让她动作。
“这个不想做,那行,还有一个更好的,那就是做我这种准备有钱的穷人的情妇,等我以后有钱了,分你一点。”
杜兰更气了,张口就去咬雷鸣。
雷鸣急忙松开手去抓她的下巴,要是不反抗,这妮子真的会咬人的。
闹够了,杜兰满脸绯红,说道:“雷鸣,我是说正经的,我家需要钱,我们工作后工资不过300多元,怎么能让家人过得好?我不会因为钱去牺牲色相,我是传统的女人,我比你大,你也不会看上我,你这么花心,我也容不下你。”
雷鸣也一本正经起来,认真听起来。
“干部身份我肯定要,为了送我上学,整个家都整穷了,我家祖上没有人当过官,我不能让父母失望,但我一定要赚钱,不能让我父母再下地劳动了”“以前交那个男朋友,除开真的喜欢他,也是因为他家家境不错才和他好的,我想,要是我们成家了,他家没什么负担,我就可以多照顾我家一点了,但人家不想到我们这穷地方来,唉!”
说到伤心事,杜兰禁不住又流泪了。
“所以,我得自己奋斗,男人靠不住”雷鸣再也听不下去:“我不是男人吗?”
杜兰脸腾地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雷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雷鸣掏出烟来,点燃吸上,说:“要上正常班,又要赚钱,想绑紧裤带子,又想发达,这题目难度大”“我不是说要成大款,能养活我家人就够了”杜兰急了。
“你家还有什么人,我记得你说父母年纪大了做不了多少活,还有一个妹妹在打工,一个弟弟还在读初中?”
“这事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也不容易,等你的工作落实以后再说不迟。”
“我尽量帮你找个好项目,让你轻松赚钱”得到雷鸣的许诺,杜兰心情也好起来。
“你说说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去上海锦江大饭店做鸭子赚的。”
雷鸣又一次被杜兰追打,无处可逃,雷鸣乘机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啵,杜兰哪能放过他?对他又踢又打又咬。
雷鸣只好举手投降:“姑奶奶,我招了我招了”杜兰才停下来。
雷鸣的答案很简单:“这些钱是我在健身房卖体育用品赚的”杜兰觉得非常意外。雷鸣管理健身房她是知道的,她还免费去玩过几次,雷鸣平时也就在课余时间去辅导一下健身的人,口头推销一下体育用品,也没开店,甚至现货也没有,想不到能赚那么多钱,她有点不相信。
雷鸣确实还有其它门路赚钱,但身上的这些钱确实都是在健身房赚的。
“不信算了。”
雷鸣拍拍手想走人。
杜兰一把把他抱住,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我信”杜兰坚定地说。
杜兰火辣的身材紧紧地帖着雷鸣,让他一阵眩晕,好久不碰女人了,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急忙扒开杜兰。
“雷鸣,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钱,也不会緾住你”杜兰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是过来人了,我觉得你是很负责的男人,很有朝气的男人,让人感觉很安全,我和你在一起才几天,比我和那个男人恋爱三年同居半年更有收获。”
说完又轻轻抱住雷鸣。用脸贴着他的脸。
“让我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说完紧紧抱住雷鸣。
抱了一会,两人累了,杜兰拉他上床去搂着他睡觉。
杜兰先前已经表明态度,所以雷鸣也没什么顾虑,安心睡觉。
房间空调很安静,制冷效果很好,两人也睡得很香,半夜,雷鸣醒过来,发现杜兰象一只猫一样躺在他怀里,要命的是,她一只手伸进他的短裤中,握住他的命根子,睡得好香。
雷鸣小心翼翼地要把她的手拿出来,杜兰这时却醒来了,她发现自己失态,顺势翻身骑到雷鸣身上,性感的嘴唇就印到雷鸣的嘴巴上。
雷鸣哪是省油的灯,两人热吻起来。杜兰的手熟门熟路地伸进雷鸣的裤子,搓揉起来。
两人象两匹饿狼,相互撕咬起来,很快,两人裸呈相对,动作没有任何停滞。
进入杜兰身体的时候,雷鸣感到了明显的阻滞感,他惊吓地要抽身起来看个究竟,杜兰一把抱紧他,不让他起来。
事后,果然发现床单上上一斑猩红,不禁忧愁起来。杜兰抱紧他,说:“我不要你负责的,以后是我来选男人而不是男人来选择我。”
深吻雷鸣一口后又说道:“那个胆小鬼和我同床两个假期,就是不敢让我变成女人,他怕负责任,我不要你负责任,我现在有信心对自己负责任。”
停一会,又道:“如果按接触论来说,我早就是女人了,光手枪我就帮他打了上百次”雷鸣紧紧把她抱住,噙住她的丰唇,不让她再说话。
许久,雷鸣一字一句地对杜兰说:“以后,我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一夜春风数度,下午两点多,两人才起床。
杜兰初经人事,行动困难,雷鸣就到小餐馆打几个菜到房间吃,还买了一支葡萄酒。一餐饭吃得浪漫极了。
晚上,两人又躲在床上抱在一起商议怎么做第二职业的事。
杜兰所在的田县属于亚热带气候,是全国有名的亚热带水果蔬菜的产区,但要两个老人去种菜,那可没什么钱途。要是种菜能解决问题,日子也不会那么苦的。
“我们村是远近有名的辣椒村,土地适合种辣椒,也有很多人加工贩运辣椒”杜兰一边抚摸着雷鸣的胸膛,一边介绍情况。
“我们附近的村,有的种香蕉、有的种菜、有的种瓜,反正都种经济作物,种粮的不多,种粮主要是为自给”“你们那边的果菜有什么品牌吗?”
“不注意,应该还没有什么品牌,平时都是外地老板直接到村里直接收购,你不知道,有时一斤只卖几分钱,卖一牛车的瓜还得不到几十元钱,农药钱都不够。”
“我在农贸市场贩过青菜水果,你信不信?”
雷鸣问道。
“我信,你的经历不会很简单的。”
“我明天去十里亭菜市转一转,你去不?”
“我去!只要你不要我去卖身,我都会去!”
杜兰翻身骑在雷鸣身上。
第09章十里亭
十里亭菜市是江宁市最大的果菜批发市场,位于市近郊,市场占地500多亩,每年从这里批发的果菜达500万吨,每天车水马龙,从早上四点多就有人开门营业,下午四点以后基本就休市了。
早上五点,公交车还没有开始上路,雷鸣和杜兰就出发了,两人坐着一部夜间偷偷营运的残疾人用车直奔十里亭。离十里亭还有两公里,就看见装满果菜的汽车排队进出,马路上就有人在谈生意。
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下就有人在收保护费,雷鸣一眼看出几个年轻仔在和货主交谈,肯定是在收保护费的马仔。
去年,是宾县帮王海在收费,今年应该还没有变化。一般的菜农是不能进入菜市场来卖东西的,他们只能卖给二道贩子,二道贩子才能运货去批发,如果菜农自己运货去卖,轻则要少高额的保护费,重则人被打、货被没收、车被砸。
同样,在马路上做生意,也要交保护费。
黑道控制菜市,是要控制果菜价格,一旦菜农能自由入市,就可能引发价格战,二道贩子没钱赚,黑道也没有保护费收。
一斤冬瓜在田边收购是8分到1角2分钱,卖到市民手上至少是6角钱,批发市场的二道贩子赚大头,可能有一角利润。
农民种一季瓜,不如二道贩子一天的收入高。
几个黄毛在打一个人,那个人也不还手,黄毛打了几下,也走了。雷鸣叫车夫停下来,付了车费就和杜兰走过去。
那个被打的人坐在路边抽烟,看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雷鸣上到他的农用车上一看,是一车西瓜,雷鸣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几车都是西瓜,看来今天西瓜不好卖,直到发现有一车莲藕,很嫩的,大约有3000斤,他才停下来。
车主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焦急。
这莲藕可娇贵了,头天下午从田里挖出来,第二于一定要出货上锅,不然就变味了。现在这个季节就是吃藕的季节,什么净炒、腐乳炒,煮汤,都很不错。
如果六点以前不把这车藕批出去,那可亏大了。但那几个黄毛开口要500元,货主可没料到,他只带两百元,真把他急死了。
“三百元,我带你进去”雷鸣对他说。
杜兰听到大惊:雷鸣怎么和黑社会有关系?她岂不是上错船了?
“我现在只有两百”那汉子急得满头大汗,直接拿出两百元钱要给雷鸣。
雷鸣也不多说,接过钱,说:“等会我去和你拿另外的那一百块,快上车,晚了就没生意了。”
说完叫杜兰上车,他坐外边。汉子启动车子往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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