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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骄阳下的村庄|作者:千夜即墨|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4:37:06|下载:骄阳下的村庄TXT下载
  他长大的老人们,都坚信不移的认为他雨理不会去跟雨芬谈恋爱。可这一次村民们猜错了,他雨理也是吃五谷的人,也有喜怒哀乐,也有七情六欲,在个人的终身大事上,他有着他自己的主意。雨芬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打自己懂事起,就发现雨芬的性格和自己的特别合得来,两人从小时候起,在许多事情上的看法有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味道,他也十分爱护这个大妹子,记得在小学里有一次雨芬被高年级的同学欺侮时,他不顾对方是大同学,而拼着命和人家打了一架,打了自己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架,为这事,自己还因此受到学校里的“警告”处分呢。可他毫无怨言。他和他的同学在一起玩时,从不忘记带上雨芬。而雨芬呢,也一直象条尾巴一样叮着这个大哥。如果说雨理直到今年初才暗底里和雨芬明确两人的关系,那更应该说是他们十几年青梅竹马交往的自然结果,很有点水到自然成的味道。只是这一结果一旦宣布,那不仅双方父母不能接受,而且村上人也有说闲话的。雨理和雨芬都想着心事,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不开口,只剩下“哗哗”的风声在耳边响着。

  “哎,我想方便一下,”雨理隔了好大一会才说,说完自行车就慢了下来,雨芬熟练地跳下车,扶住了自行车龙头。

  “小心一点。”雨芬轻轻地说道。

  雨理跨过公路边的水渠,来到麦田的旁边方便方便,“嘟、嘟、”的撒尿声在黑暗里清晰的传来。

  “雨理哥,”黑暗中雨芬的声音有点发颤,“咱俩坐一会再走吧。”

  “那好吧。”雨理想了一下才说,雨芬取出随身带的报纸铺到路旁树的旁边,雨理过来坐到上面,顺势把雨芬一拉,雨芬趁势坐到雨理的腿上,雨理就势箍紧了雨芬。

  “你坏,你坏,”雨芬用手点着雨理的鼻子撒娇地娇声说。

  “想不到你今天这么大胆。”

  “哼,”雨理假装生气的说。

  “我原来是不坏的,都是你教坏的,我还没给你算账呢,你倒说起我来了,真不知道羞。”

  “你━”雨芬用她的小拳头捶打着雨理的肩,放下手时偶而碰到了雨理的“棒”,一把就紧紧地捏住了,“你再使坏招,我就拗断他。”尽管雨芬的脸已涨的通红,但在黑暗中一点也看不见。雨理低下头,一口就吻住了雨芬的小嘴,含住舌头拼命的吮吸,“嗯、嗯、”雨芬讲不出话来,就爽性也紧紧的抱住雨理,拼命的报之以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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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的时候了,可是,章家的油灯还亮着,章本大和章保仁两对老夫妻还强打着精神坐在本大家的堂屋里等着雨理、雨芬两人。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叹气声。听到外面“咕噜咕噜”的自行车声,章本大象被弹簧弹起来一样,微曲的脊梁绷得笔直。

  “小兔崽子,你还有这个家呀,我以为你被汽车撞死了呀。”雨理的自行车还没停下,他父亲的骂声已振耳欲聋的响起来了。保仁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门外,见雨芬从雨理的自行车上跳下来,就快步上前“啪”的一声,狠狠地打了雨芬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那雨芬左右摇晃了几下,“你不要脸,我章家还要脸呢,你把我们章家的台都塌光了,你给我去死吧。”保仁咬牙切齿的咒道。雨芬先是一楞,下意识的用右手捧住了右边被打的半边脸,当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背转身来就跑,压抑的抽泣声一会儿就听不见了。雨理被两个老人的凶狠劲吓呆了,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放好自行车,回过头去

  追赶雨芬。

  “哎━呀━,”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小声的哭出了声音,“我前世里作了什么孽呀,才下养了这么不要脸面的浪女啊!”雨芬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哀哭诉道。

  雨理娘也边哭边骂:“这个短命的小畜牲,放着堂堂正正的恋爱不谈,偏要去搞这样偷偷摸摸的鬼把戏,我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坏事,才养了这么个讨债鬼。”

  两个女人的哭声惊动了两家的小孩,雨伦、雨道、雨德、雨芳和本大的独养女雨香都出来了,几个小的都不知怎么办才好,雨芳和雨香也只会跟着两个老人小声地哭泣了。

  雨伦对老人和两个妹妹说:“哭什么哭,这解决得了问题吗,人家听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雨道、雨德你们两人一起去找哥姐他们,雨芳、雨香你们劝父母去睡觉。”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朝公路方向快步走去。

  第二天,老大房生产队的出工哨子没有吹响。村民们都在窃窃议论昨晚的事,讲得最起劲的要数前生产队队长华任容,他是昨天夜里除章家人外第一个知道雨理他们事的人,章家老夫妻的骂声、哭声,雨伦的吩咐声,他听得一清二楚的,可他始终没有露面。雨理出事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这小子气数该到了,他清楚的记得,六年前,刚高中毕业的雨理在原来吴书记的撑腰下,竟敢夺了自己的权,六年来虽没有大出息,但老大房生产队的一切也弄的平平稳稳的。雨理那小子又善于在村民们面前讨好,因此村里老的小的都说雨理这小子不错,自己当年的影响已完全失去了,想当年自己在老大房是何等的威风,俗话说得好,“宁做小国之君,不做大国之臣。”自己是在村东放个屁,村西的人不敢说个“臭”字,逢年过节,谁敢怠慢

  了自己?别看这队长官小,可也有许多好处,这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一句话,社员们如果一年收入三百圆,那么队长少说也有九百圆的收入。几年来,自己少说也少收入三四千块钱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雨理这小子做出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看他还能不能混下去,村人们应该看到他的真面目了。一清早,他就去了姘头妇女队长顾丽萍的家,顾丽萍正在烧早饭,他就假装不知道章家的事,和顾丽萍讲了许多生产上的事,并借机和顾丽萍亲热了一番。

  事毕后,丽萍熬不住就问“昨天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两个老不死的昨天很晚还在哭丧是为什么事啊?”

  任容假装不知道,反问丽萍说:“哭?谁哭?哭些什么?”

  “别假装了,你那点花露水还想瞒过我哪?真正是

  个寿头男人,当你人却变出鬼来了。”丽萍发着嗲半是骂人半是撒娇的说道。

  “你这个臭婆娘,真是狠毒,简直能钻到人家肚子里去,怪不得你那老公要被你算没了”话没说完,背上早已挨了一拳,“那对死老头看不出什么来,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一对宝贝迟早要出事的,你看他们平时的行动象什么呀,勾勾搭搭的,早已混到一起去了。”任容卖弄的说道。

  “是呀,是呀,我也早有疑问了,你还记得那天做秧

  田的情景吗,两个人好到变一个了,那么眉来眼去的,十足一对小野鸡,不出事才怪呢。”丽萍也顺着任容的话往上爬。“这一下,你的机会来了,可以去弹劾人家了。”任容没有接口,他只想把秘密放在心里,他清楚地知道,在最近的日子里自己一定要控制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味道他已在六年前尝到过,二遍苦千万吃不得。六年前,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留下了蛛丝蚂迹,被雨理那小子抓住了把柄,自己连队长的宝座也丢掉了。因此这一次非得小心翼翼的,免得鱼儿没捉到,反而弄了一身腥。

  “我得走了。”任容在丽萍脸上亲了一口就走。

  “你这个下流坯,小心我下次再收拾你,到时让你认识我老娘。”丽萍的话没说完,任容就跑得不见人影了。从顾丽萍家出来,华任容就一路小跑着往大队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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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出工哨子没吹响,可急坏了一个人,那就是副队长慧林。他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还没有动静,就慌忙走出家门,急匆匆的来到雨理的家门前,见雨理家的大门还没打开,就轻轻的敲了三下门,“雨理在家吗?”慧林轻声的喊。

  “谁呀,”本大的婆娘在里边应声。“是我,慧林。”

  “噢,请等一下,我来开。”

  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小脚女人的脚步声,“噢,是慧林哪,怎么这么早呀,我家雨理还没起来呢。”雨理娘双眼红红的哑着喉咙说。

  “还没起来?”慧林边应边往里走,来到雨理的房门外,听听房里没有声音,就敲一下门走了进去,嘴里叫着“雨理,雨理,你哪里不舒服哪?”只见雨理兜着头睡在床上,印花被面一半几乎掉到地上了,慧林帮雨理掖了掖被角,继续说道,“怎么啦?耍小孩子脾气哪,有什么话可以讲的么,何必这样作贱自己呢?”

  雨理“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又不响了。

  慧林站在雨理的床前不知怎么才好,过了好长时间,才又问道,“今天干什么活呢?你跟我讲了我好去一一分派下去呀。”“今天歇一天了。”雨理有气无力的嘟囔了一句。

  慧林就怏怏地退了出来。

  “今天不出工了,大家休息吧。”慧林来到林南门前的大榉树下对自动聚集在那里守出工的社员说。

  “噢,噢,噢━噢”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振耳欲聋的欢呼声。人们一哄而散了。

  任容走到大队部的时候,大队吴书记还没到,大队部的门还锁着。“太早了”任容自言自语地说,他抬起手腕来看了看手表,才六点四十分,就拐到老丈人家去了。他老婆是杨村人,与现任大队书记是一个生产队的。他想起十四年前与他妻子结婚的事,就想发笑。

  十五年前,老大房人有做扫帚的传统副业。做好的扫帚要有社员分别挑出去转村头卖,记得那一年他和任金一起卖到杨家村时,正巧丈母娘在扫场,任金就跟她开玩笑说,“喂,老太,不要拿那把破扫帚扫了,你女婿给你送新扫帚来了。”

  丈母娘却也不恼,笑着说“那好啊,在哪里呀?”

  任金歇好了担子用嘴指了指任容说道,“诺,在那里呢。”任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头不自然地低了下去。

  丈母娘却不依不饶了,“你可要说话当话的,我可要拿新扫帚扫了。”说完,丈母娘就去任金的担子里抽了两把扫帚。

  任金拦也拦不住,嘴里却说,“啊呀,老太,你可不能乱动的呀,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呀,你要抢就去抢那个小伙子的嘛。”

  “我可不管,反正你们是一起的,谁知道你们是谁跟谁啊。”

  任容蹩在旁边暗暗地笑,心想你们去搞吧,我正好也要歇一歇了。

  丈母娘在说笑中用眼梢瞥了几下任容说,“谁让你做大媒的,谁不知道你们老大房是富队,我女儿可嫁定了,你不做这媒人我可不依你了。”当时任金也刚结婚一年多,让他做媒人那真是难为他了。

  “哦,你这个老太婆倒也爽快,任容,你怎么一声不吭哪,过来,叫丈母娘。”任金一本正经地回头对任容说。

  任容这时真是难为情死了,脸象猪肝一样,嘟囔着,“大哥,别开玩笑了,咱们走吧。”

  “走?”丈母娘听到了,“你们走不掉的。”她唬着脸说道。

  “好吧,好吧,那让你女儿出来,问问她,肯还是肯嫁?”任金做起了和事佬。

  “我女儿这时不在家,你们在这里坐一会,等一下吃了饭再走,怎么样?”丈母娘一边说,一边来拉任容他们。

  “我们还要卖货哪,卖不完,今天的工分可就泡汤了。”任金央求说。

  “那没关系,工分我来好了。”丈母娘固执地说。任金、任容弄假成真,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直到老丈人来了后才解了围,丈母娘才不情愿的放他们走。两把扫帚的钱却没敢向丈母娘要。

  事情过了没几天,丈母娘却托她村上的红眼睛媒婆来提亲了,说那一家的闺女

  是十里八村都挑不出的漂亮姑娘,家里条件又是如何如何的好,只有一个弟弟,家

  境很富裕,姑娘又肯做,实在是再好也没有的了。后来事情就办得异常顺利,杨晴

  枫果然美丽,又肯吃苦,自打她来到华家以后,任容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家里大小

  事情都有她处理的服服贴贴的。他这个队长只要管外边的事了,家里的事从来不问

  讯的了。即使前几年自己和顾丽萍搭上关系的事,晴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

  不象有的女人那样,吵翻了天。真是前世里天定的,本来就派他任容讨这么漂亮、

  贤淑的老婆,享人家享不到的艳福。因此,村人都说任容的老婆是两把扫帚换来的,

  杨晴枫也果然给任容带来好运气,结婚一年不到,任容就做了老大房生产队的队长,

  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起先几年任容还没体会到队长的好处,只是一个劲的带头干活,

  几年功夫在社员心中倒树起了威望。接下来几年,任容逐步尝到了做队长的甜头,

  谁家有什么事,总要请到他这个一队之长,特别是后来有了社办厂,社员要到厂里

  工作,都在他这个队长的嘴里,他要谁去就谁去,社员们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他真

  正尝到了当“皇帝”的味道。谁要是想和他过不去,那谁就定会有“好日子”过了,

  挣同样的工分,干最重的活不说,还要打折扣,一年少说也要少挣六七十工,那就

  是六七十块钱,要知道,一头大猪也才买那么多钱哪。所以社员们都很听话的,他

  说太阳是黑的,谁也不敢说是白的。加上队里收入逐年增多,他手中的活络钱也多

  起来了,卖毛豆的钱、卖香瓜、西瓜的钱,一大半进了他任容的腰包。任容把这些

  都算到老婆给他带来的好运气的账上。十几年功夫,他任容成了老大房首屈一指的

  富户,不动产倒不算多,但存款却已到了四位数。要知道,在当时,造一间一般人

  想也不敢想的楼房也只要一千多块钱哪。

  “走得这么快干什么去呢?”任容只管想,连对面来人也没注意,“噢,是吴

  书记,嗯━,我找你啊。”任容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找我?有什么事吗?莫不是

  到丈母娘家去吧?”吴书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真的找你,真的找你呀,”任

  容慌忙解释说道“我找你,向你汇报一件事。”“什么事这么急哪?”吴书记停下

  脚步来问道。任容就把昨夜、今早看到、听到的,添油加醋的向吴书记讲了一遍。

  两个人边讲边往回走,等到任容讲完时,不知不觉已来到大队部门口,吴书记听了

  任容的话,没有急于表态,而只是说:“我知道了,等一会我和工作组的同志商量

  一下再说。”任容原以为吴书记会马上表态支持他的,不想碰了个软钉子,很扫兴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只得期期艾艾的说:“那我就回去了,吴书记,这个事要尽快解的,社员不出工可是大事。”“好吧,慢走。”吴书记的语气中已

  有了不耐烦的成分。真是狗眼看人低,任容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还热乎乎的招呼

  吴站

  第八节

  看到、听到的,添油加醋的向吴书记讲了一遍。两个人边讲边往回走,等到任容讲完时,不知不觉已来到大队部门口,吴书记听了任容的话,没有急于表态,而只是说:“我知道了,等一会我和工作组的同志商量一下再说。”

  任容原以为吴书记会马上表态支持他的,不想碰了个软钉子,很扫兴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只得期期艾艾的说:“那我就回去了,吴书记,这个事要尽快解决的,社员不出工可是大事。”

  “好吧,慢走。”吴书记的语气中已有了不耐烦的成分。

  真是狗眼看人低,任容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还热乎乎的招呼吴书记“再见,吴书记。”

  上午九点光景的时候,吴书记和工作组长老张来到了雨理的家里。

  本大老夫妻两个坐在堂屋里长嘘短叹,本大见吴书记和张组长一起来到,就慌忙站起来招呼“啊,吴书记,张组长,你们来了,坐,坐。”

  “干嘛愁眉苦脸的呀,雨理呢,叫他出来,傻小子,我要骂他几句。吴书记轻松的对老夫妻俩说。

  “在里屋,在里屋呢,雨理--,”本大边朝里屋走去边大声叫道,脚上的青筋一抖一抖的,象一条条爬在小腿上的蚯蚓在蠕动,“吴书记来了,小兔崽子,你还不赶快出来!”

  吴书记和张组长在靠背椅上坐定后,吴书记才又安慰道,“大婶,不要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忙你的去好了,我们和雨理谈一点工作上的事。”

  本大婆娘点了点头小声说:“你们给我好好说说他。”说完见两人点了头才放心的挪动着小脚移步到里屋去。

  “啊,吴书记,张组长,你们来啦,真抱歉,昨天睡得晚了点,又有点感冒,所以今天起晚了。雨理从里屋走出来,头发还明显蓬松着,搓着两手不安地说道,眼睛里还明显的布满了血丝。

  “不是感冒,是肝火吧!”张组长揶揄地说,“我们的章队长也学会说谎遮丑了,从哪里学得这一手啊,你介绍介绍呀。”说完看了看雨理和吴书记后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雨理尴尬的红着脸说: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和雨芬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总有那么一天要捅出来的,早捅出来还比晚捅出来要好一点,你们说是这样吗。”

  “雨理,”吴书记接过本大老婆递过来的茶杯,深情的说,“对于这一件事,于情于理,你们俩都没错,我作为大队书记也支持你们,但我们要反省的是我们没做好工作,解放几十年了,落后的思想还那么根深蒂固的留在村人们的脑子里,这是我们估计不足,你们俩的事在老大房生产队掀起轩然大波,我们也有责任。”

  “是啊,雨理,吴书记说的对呀,我们来的目的我和吴书记已经统一的了。第一,我们支持你,并帮你一起做社员们的工作,争取及早清除你们爱情道路上的阻力。第二呢,我们希望你要经得起打击,不管在个人问题上有多大压力,绝对不能躺下,要坚强一点,把生产搞得更好,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看看,章雨理还是章雨理。”张组长也接着吴书记的话头语重心长地对雨理说。

  雨理坐在竹椅子上听着他们俩的劝说教诲,眼睛一眨也不眨,痴痴地一动也不动,他本来以为书记和组长是要来批评他一通的,他也准备即使不做这个队长,也不放弃和雨芬的爱情。却不料书记和组长都很支持他,听到后来,他感动得双腿微微发抖,心跳越来越快。

  “谢谢,谢谢吴书记和张组长的支持和信任。我一定不影响工作,带领全队社员把‘四夏’大忙搞好。请领导放心,我章雨理不是那种一碰就毁的人。”雨理的语调颤颤地,明显带着抖音。

  吴书记对张组长眨了眨眼,就对雨理说:“大忙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秧苗没问题,脱粒机也已经修好了,捆麦的柴把也搓好了,莳秧的秧绳也准备好了,各家各户的预借粮也分下去了,过忙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了。”雨理讲到生产上的事,眼睛开始发亮,说话就显得有条不紊了。

  “那就好,我们相信你能搞好,你也会搞好的,我们走了。”吴书记说完就站起来准备走了,张组长也站了起来。

  “吃了饭再走吧。”雨理盛情挽留道。

  “不了,我们到曹巷还有点事呢,不用客气了。”吴书记说着就和张组长一起往外走。

  “大伯大婶,我们走了,请你们要保重身体。”张组长大声和雨理娘打招呼。

  “唉,你们吃了饭再走哪。”当雨理娘挪着小脚追出来再三挽留时,他们俩早已走到场上了。

  大忙开始了,一望无际的平原一天一个样。今天还是黄澄澄的麦田,也许第二天就变成黑亮亮的水地,几天后又变成绿油油的稻田,其间简直就象变戏法似的,好似有一个魔法师似的。成千上万的劳动者就是那千千万万个魔术师,用那勤劳的双手改变着世间的一切。轰轰作响的脱粒机声,就象奏着改天换地的交响乐。连续几天都是白天割麦,晚上脱粒,雨伦虽然在轮窑上做惯了重活,自认为没事的也感到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今天下午工间休息时,邮递员送来了首燕的信也一直没功夫看,直到下了夜工,洗好了澡,才从上装口袋里拿出来看,手里还拿着饭碗。昏黄的煤油灯下,首燕那秀气的字迹却显得特别清楚:

  雨伦哥:

  自从上次在你家一别,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三十多天了,在这三十多天里,我一直在盼望,盼望能有快乐的天使送来幸福的信息,可是我错了,我望穿双眼,也始终没有见到只字半语。我好心痛啊,人家都说你老实,我可没料到你竟然老实到这个地步。木桩给它浇水,它还会长出树叶来,而你,你却连木桩也不如。

  许多人都说婚姻大事么都是男方主动的,而你却连半点音信也没有,你说叫我怎么办呀,我在这里寄人篱下,没一个可以商量的人,连你也无动于衷,我还有什么主意呢。如果你感到我俩合不来,那你也爽快一点好吗,免得叫人牵肠挂肚的,放不下心来。

  昨天开始我村已经动忙了,连续两天都是割麦,真吃不消啊,好久没干那么重的活了,腰酸背疼的,一天下来,坐下就不想站起来,人象瘫了一样。坐在鬼火一样的油灯下,强忍着眼泪给你拉拉扯扯写下上面的文字,我自己也不知自己写了些什么。我舅妈又在叫我去吃夜饭了,晚饭后还要开夜工脱粒,好累啊,不再多写了希望能得到你那金贵的一句半句话,让我这颗不安的心静一静,好吗?祝

  一帆风顺!

  首燕草于舅家

  六月二日

  第九节

  雨伦在昏黑的煤油灯下似乎看到了首燕那急切的盼望的眼神,一双可怜巴巴的核桃眼,水汪汪的,眼泪立刻就要挂下来了。缕缕黑烟中,首燕红扑扑的鹅蛋脸显得特别清晰。是啊,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家,话能讲到这个份上,的确是不容易得了,雨伦何偿不想早些明确他和首燕的关系,只是一来自己自打做了班长后,忙得脚不踮地,根本抽不出功夫来,该死的活儿使自己几乎变成木头人了,除了干活还是干活,男女间的事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偶而闯入自己的脑海;二来么,雨伦有一种预感,自己这样一个纯农户的身份很有可能配不上首燕这样的女孩,不要说首燕的父亲是一个工程师,首燕本人也是高中毕业生,虽然她现在插队在农村,可也难保她永远在农村呀。说不准什么时候国家政策改变一下,哪自己不是没吃到鱼,却惹了满身鱼腥吗?想着想着,睡意袭来,雨伦的头向下一磕差点被煤油灯熏着了头发。

  “雨伦,雨伦,”房门口传来了母亲的低声的叫唤声,“睡吧,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开早工哪。”

  “嗯”雨伦轻轻的应了一句,就噗的一下吹灭了灯,静静地坐在了黑暗里。过了好长时间,想想还是要回一封信给首燕,就重新点亮那煤油灯,找出自己高中时买的那支“金星”钢笔,用记工的纸给首燕回信。

  首燕:

  来信展阅,详情全知。虽然忙,但一切安好,请不挂念。

  来信所提问题,我也考虑了很久,一是忙,二是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才好。从那天见面的情况看,你确是一个好姑娘,你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脑海里,如果有朝一日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那是我雨伦一生的造化。但是,我还是担心那次我给你说的,我自感配不上你,你是那么漂亮,那么贤惠,家庭条件又是那么优越,所有这些都让我不敢提笔给你写信。说真的,自从那次见面后,我的眼前老是闪动着你那瓜子脸,我多次对自己说,拿出勇气来,可不知怎么搞的,就是不敢,真是惭愧死了。

  我虽然是一个亦工亦农,可你已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活啊,既累又脏,成天跟泥巴打交道,有什么出息呢。一个高中生,在那里干一世,我也为自己感到脸红。现在的社会你也知道,象我这一类老实人能有什么出息呢?我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我怕你跟了我吃一辈子苦,我于心不忍那。

  首燕,老实说,我很爱你,但我不能毁了你,你想,跟了个老农民,吃一世苦,又何必呢?再说,你的父母真能同意吗?千思万想,我真不知怎样回答你才好。如果你认为有必要,那在农忙结束以后,我们再见面好好地谈一次,时间由你定,你看好吗?时间已很晚了,明天还要开早工,不多写了盼来信。祝

  安康!

  雨伦草于灯下

  六月五日深夜

  啊!蛮好的一堆麦子怎么被偷出好大一个洞啊!一大早,任容就站在脱粒机旁高声喊叫。不满一分钟,满村的大门几乎都打开了,许多头都从门里探出来。

  生产队妇女队长顾丽萍第二个来到现场,“哟,几十年了,老大房没出过这样的事,谁这么缺德呀,真是坏到家了。丽萍边说边拍着巴掌,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四面漂移,似乎马上要从人家的门逢里揪出那个偷盗的人来似的。

  雨理听到叫喊,就急忙套一件上装,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打谷场,沿着麦堆来回走了两圈,麦子堆周围已站满了人,男人们七嘴八舌的高声议论着,谁也听不清谁说的什么;女人们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

  “好了,事情已出了,请大家下地去干活吧。”雨理朝大伙儿说,“先把现场保留着,等一下我去大队汇报一下情况,由大队保卫组来解决。”

  听了雨理的话,大家一溜儿朝秧田走去。“不知守夜的在干什么,连两粒麦也看不好,也真是的。”一边走,任容还一边叽咕。

  “嘿,是怎么搞的,他们心里有数。”丽萍也接口道。

  慧林、春发、林南、丽萍,你们慢一点走,我们碰一下头。雨理点了其他四个队委的名,五个人鱼贯似的来到雨理家,坐定后,雨理就理了理头发说刚才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那会影响社员们的情绪,因此要大家来商量一下,这事怎么处理好一些?大家可以出出主意。

  “我想,”会计林南第一个开口“我们队里几十年来从未发生过少长少短的事,而今天的事好象发生得很突然,偏偏又是在大忙的接骨眼上,恐怕来头不那么简单吧。”

  林南点燃了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才又接着说了下去,“几十户人家都是一直好来好去的,谁会去贪那么点小便宜呢?”林南象问自己又象问别人。

  丽萍伸了伸懒腰象义愤填膺的说道,“真不要脸,偷那么一两百斤麦子,又吃不了一世,真丢人。我看,趁他还没藏起来,我们分头每家每户去搜,搜出来了,重重地罚他。”

  “这个办法恐怕是不行的,不要说法律不允许,就是去搜,除非那贼是呆子,不然的话,他难道还会放在家里让我们去搜出来?”队委江春发凭着他学过的一点法律知识反驳道,“以我说,是不是先找昨夜的守夜人林锡和明兴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汇报大队,由大队出面处理比较好些。”

  “你呢,慧林,说说你的看法呢。”雨理用下巴指了指付队长慧林说。

  由于昨夜睡得很晚,慧林显出还没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皮,咳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说话,“我嘛,基本同意春发的意见,就是对这件事的处理要快一些,免得人心慌慌,大家干活也没有心思,大队要求我们在十号前要把秧插下去,如果人心一散,那就难喽。”

  “那好吧,等一下,我再找林锡他们了解些情况,然后等大队保卫组的人一上班,就去汇报。目前,请大家多做做社员们的工作,稳住人心要紧。”雨理简洁的总结了一下,说完,就站起来,准备下地干活去了。其他的人也纷纷动身向秧田走去。

  秧田里,三十几个男女唱开了戏。往常一个早工可以两人拔一仑秧,而今天大半个早工的时间过去了,任务的一小半还没完成。社员们的心态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暗自庆幸的,有无所谓的,也有为雨理焦急的,而更多的是气愤,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被个别人偷了,不仅要少收入,而且还要传出一个坏名气。

  “哪一个狗日的,真不要脸,偷了那点麦吃了不死了,弄坏了老大房的名气不说,连我们队的先进也将弄丢了。要是查出来,非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任容老婆那女高音式的嗓子,加上那歇斯底里的颤抖,声音在空气里久久回荡。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扒的,不要你没扒下他的皮。”

  “他倒扒下你的了。”阴阳怪气的声音还没完,人群里早已笑声一片了。

  “你这死秃子,好象是你偷的一样,你那么急干啥?”任容老婆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了,紧咬着,一步也不松。

  “偷?我倒真想偷呢,而且想连人一起偷,那味道好极了。”

  又是一个轰堂。

  “哼,你这只癞哈蟆,真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不是我说你,你恐怕连猪*也偷不到一个,只能把*虫射到墙壁上。”

  “哈--哈--”的笑声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秃子刚想反击,一抬头,见雨理和队委们正向他们走来,伸了伸舌头,把话缩了回去。低下头去只管自己拔起秧来。

  一抹晨曦从东边的地平线上散射出来,渐渐地映红了半个天空。几朵绚丽的朝霞由蒙胧的青黛色转成五彩,微微的东南风里浸润着潮湿的气息。

  吃过早饭,雨理找到了林锡和明兴,了解昨晚守夜的情况。

  一行三人来到生产队的养猪场,落座后,雨理就问起了失窃麦子的事。

  由于晚上没睡好,林锡的眼睛明显的发肿,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才慢腾腾地说:“队长,要说我们守夜偷懒,那真是天大的怨枉。说真的,我们两人的确几乎没睡,到后半夜,才迷了一小会,大概才一个小时左右,不知那一个贪小利的小人,给我们弄了个尴尬。”

  “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还巡视过一次,麦堆还好好的,三点我起夜时也没发现什么情况,真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明兴也插上来说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到现场来转过?”雨理想了一会才问。

  “嗯--”林锡搔了搔后脑勺,顿了好长时间才说话,“十二点左右,任容从丽萍家出来时,到场上来转了一圈,还给我们发了一支烟,讲了两句话就走了。”

  明兴在一旁也点了点头。雨理这才记起给他俩每人发一根“大铁桥”牌烟,点着火以后才交代,“情况已经发生了,怨也没用,等一下我去大队把情况汇报后,再决定怎么办吧,你们也不要紧张,出工就照往常一样。”两人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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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节

  “瞿--瞿--”一阵尖利的哨子声划破了中午的宁静。雨理家门前的两只老母鸡在鸡罩里拼命往外窜,嘴里咯--咯--的叫个不停。

  虽然是初夏,但是天在中午的时候已是很热的了,由于天气预报傍晚到夜里有雷阵雨,雨理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就吹响了出工的哨子,目的是要抢收五亩尚在地里的小麦。社员们稀稀拉拉的来到打麦场上,有的揉着酸痛的腰,有的打着长长的哈欠,有的嘴里嘟嘟囔囔的,反正是一付懒懒散散的样子。七倒八歪的散坐在打麦场四周的麦秸堆上。

  看看社员们到得差不多了,雨理拉下凉帽来,清了一下喉咙开起了工前会,“社员同志们,由于老天要下雨,我队还有中五亩地的麦子在田里,因此今天早一点上工,这里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早上麦堆上的洞,经过大队治保的调查,确定是有人故意陶出来的,麦子并没有少掉。所以,请大家不要再互相猜疑,现在大忙抢收要紧,我们不要为了这件事而耽误了我队的农忙。”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谁个狗日的,弄一场虚惊给大伙。”秃子第一个插上来,嘴边已有了白沫,“要是找出那个弄事的狗头,非砸烂他不可!”说完,把手向下一劈,做了个滑稽的刀劈动作。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阿二,别打叉,”待笑声小一点的时候,雨理瞪了秃子阿二一眼,用严肃的口吻对他说。

  然后又朝向大家,“今天下午,女劳力捆麦,男劳力挑麦,林锡,你带脱粒小组继续抢脱,争取今天晚上下雨前要把麦子抢脱完毕。”说完,雨理就第一个站起来,拿上扁担,朝田间走去。

  “轰隆隆,嚓,瑟拉拉-啪”一阵崩脆的响声过后,铜钱大的雨点就落下来了。刚刚遮好油布的雨理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抢收”的战役终于抢在大雨之前完成了。“收工了。”雨理朝大伙儿说。

  任容朝正在回家的丽萍肩上点了一下,轻轻的说:“老样子。”丽萍头都没回一下,假装没听清,只顾自己往前走。

  丽萍回到家里,把门虚掩上,就提一桶凉水来到里屋的大脚盆边,脱下被汗雨浸湿的碎花衬衫,褪下裤子,站到盆里,用水兜头浇淋。并用力擦着全身,当擦到小肚子那里时,她停了一下,不知怎么一回事,小肚子好象比原来结实了许多,本来两条浅浅的皱纹不见了,三瓦的节能灯下,本来嫩白的皮肤更显得雪一样的白,两个奶头也较以前坚挺,随着手臂的上下摆动,一颤一颤的,象两只迷人的小兔子。

  “嘿--嘿--”不知什么时候任容已溜到了丽萍的家里,任容一边轻笑,一边象老鹰一样,扑上前去,他从后背超过去,紧紧地箍住了丽萍的双奶。

  “死鬼,进来一声也不响,吓了人家一大跳。”丽萍边说边无力的打着任容的手。

  “我的小宝贝,你明明把门开着等人家,还假装被我吓着,真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呢。连干活也没心思,那地方老是象一座泰山,难怪人家说你是一头骚猪公。”

  “哎哟,连你也不了解我了,自从和你来往后,你知道,我还有第二个吗?”

  “哼,你敢!”丽萍挣脱了任容的手,跨出盆沿。

  “我可不会放过你的。”边说边用一条毛巾擦着全身。任容就象得到了命令似的,连忙端起了脚盆去倒水。

  “喂,我说,你怎么搞的,”丽萍穿好了裤衩,梳理着头发娇嗔的问道“叫你搞好一点,你却弄成现在这样子,我担心吃不到鱼,反惹了一身腥哪。”

  任容倒完水返身过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才慢条斯理的说:“嘿,这一次便宜那小子了。说完跺了一下脚,反正时间还长着呢,我不会给好果子那小子吃的。”边说边抱起了丽萍朝里间床上走去。

  丽萍的儿子放暑假后就被丽萍安排到自己娘家去了,这么一来,她和任容就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