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谷威立刻慌了手脚,“你……你哭什么啊?”
她没有回答、没有解释,只是拿起了手绢,一滴一颗、专心认真地哭着。
他坐到她身边,也不知该安慰什么,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你爱哭就哭,不过拜托别哭太久,毕竟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她又望了他一眼,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眼泪虽然滴落着,唇角却微微扬起。
好不容易等她平静下来,他才松了一口气,“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子?至少也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吧?”
她害羞地摇摇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先生的衣服穿在你身上,让我一时激动起来……”
“这是你先生的衣服?”他摸摸身上的衣料,不禁诧异道:“你保存得真好,就像新的一样!”
“十年来没有人穿过,当然就像新的一样。”她擦擦眼角,眼眶儿都红了。
他更是诧异了,“为什么让我穿上?你先生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的,他原本还要我把这些衣服捐出去,是我舍不得,才一直留到今天。”
啊!原来是这样,纪谷威不禁想起前尘往事,“你先生真是个看得开的人,我太太生前也是这么交代我,可惜我也舍不得丢掉。”
一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仿佛有种奇妙的气流回荡在他俩之间。
“今天的阳光很好。”纪谷威抬头,看见玻璃天窗上的闪闪光芒。
“是啊!所以我才想在这里用餐。”她擦干了泪痕,殷勤道:“快趁热吃吧!”
“咦!今天吃中餐?正好搭配我们的衣服,真是风雅之至!”纪谷威故做开朗,却发现自己的笑容并不勉强,他真的觉得挺开心的。
“是啊!你瞧,连这山水布置都是中国式的,天衣无缝喔!”
满园飘香,笑声洋溢,昨夜风雨已过,这又是新的一天。
一整天下来,纪雨情都守在床边,不时为白宇恒擦汗、冰敷,唯恐他会高烧不退,那她就得违抗他的意思,擅自为他请来医生了。
所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只是不断流汗、不断昏睡,却没有继续恶化。
当白宇恒慢慢退烧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睁开酸涩的双眼,看见纪雨情趴在床边睡着了,手上还握着扭干的毛巾。
她一直守着他?她没有逃?这女人,凭什么这样打动他的心?要是他有力气的话,非要吻到她晕过去不可!
纪雨情随即跟着醒来,揉了揉双眼说:“你醒了?饿不饿?我这就去准备晚饭,等会儿就可以吃了。”
面对她的深切关怀,他只是平静地问:“为什么不逃?”
是啊!为什么不逃?她也这么问过自己。今天无风无雨,本该是最佳时机,她大可叫救护车来带他走,而她自己就可以搭计程车回台北了。
但是……望着他的睡脸,她就是无法置之不理,有几次想要拿起手机,却又被某种力量拉住了。
“等你好了……我自然会走。”她勉强回答。
“如果我到时又不让你走呢?”他很快指出矛盾处。
“我会再逃的,我一定会!”她不敢跟他说下去了,转身就跑下楼去。
听着那铃铛清澈响起,白宇恒紧抿的双唇,不由得浮现一丝笑意。
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就看在她这么善良的份上,他该给她一点小小回馈的。
十几分钟后,纪雨情端着晚餐上来,川烫蕃薯然安睡,而其他人也没听到她的呼唤,这下她可怎么办才好?
就在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时候,一双大掌拍在她肩上,“嗨!可爱的小姑娘,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我作陪啊?”
那声音……那声音?她倏然回头,看清了是纪云鹏,她立刻抱住他哭了起来。
纪云鹏愣了一下,手中的贝壳掉进了海中,他也没有闲暇去捡回,只能紧紧抱住了她说:“怎么了?跟你开开玩笑而已,我不会跟别的女生搭讪的!”
“你说要捡贝壳,忘了那么久都不回来,人家都被你吓哭了!”
“啊?”他这才恍然大悟,“你以为我出事了,所以才哭成这样?”
“都是你不好!”她咬了咬下唇,“贝壳呢?在哪里?”
“刚才你一抱住我,贝壳就掉进海里了,我看大概已经回到海洋的怀抱了。”他耸耸肩,不以为意的笑道。
“你真可恶,又没有贝壳,又让我受惊吓,我不理你了!”她推开他,转过身走向沙滩。
“那我再去捡一个给你。”他说着要戴上蛙镜。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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