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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作品:你在仲夏,我在寒冬|作者:死磕|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2:09:33|下载:你在仲夏,我在寒冬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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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我已经习惯了胡蝶对我的置之不理,她却首先打破了沉寂。那是第一次数学随堂测验,离下课还有10分钟的时候,我正在检查我的卷子,却感到旁边的胡蝶不停用胳膊肘碰我。下意识地往左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桌子间的“鸿沟”不见了,而一张小纸条正一点点地挪到我的桌子上。

  作弊!脑袋里一根弦儿突然绷了起来。

  小学班上也曾出现过作弊的情况,但是仅有一次,而且那个同学被老师当着全班做了检讨。所以,当我意识到胡蝶正在向我要选择题答案的时候,我立刻变得坐立不安。

  我仿佛感受到老师的目光正在时不时地向我瞟来。我知道,我不应该给她答案的,这是原则问题,无论我多么担心会惹她不高兴。可是,那时候的我是多么渴望被人认可,哪怕是采用这种违背自己良心的方式。

  我艰难地写下选择题的答案,假装清了清嗓子,看到老师正好背冲着我们,便马上将小纸条塞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手突然从天而降压住了我的手。

  惊。

  抬起头,正是数学邱老师——兼我们的年级主任,他正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我……不是……”话在嘴边,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怎么敢当众“揭发”胡蝶?

  “这纸条是谁的?”邱老师威严的声音似是冬水破冰。

  “不是我的……”我低声说。

  “那怎么在你的手上?”

  “因为……是别人传给我的……”

  “谁?”

  “别人……”我小声说……

  “老师,纸条是我传给她的。”竟然是胡蝶的声音!

  我扭头看她,她坚定的表情竟散发出正义的光芒。

  “哦?你不用包庇她。”邱老师的声音变得有一丝玩味的口吻,我惊讶地望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话语里探究出“包庇”的含义。

  “是真的。她传给来问我选择题的答案,我写过去给她的……对不起老师,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胡蝶一脸真诚。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我就说……”邱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我,“你自己得零分就算了,还打扰其它同学做卷子!别写了,自己倒纸篓前把卷子撕了!”

  我哑口无言,只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邱老师,令人尊敬的年级组长。脑海里浮现的,是妈妈在我第一天来学校时讪讪地与年级主任聊天时的情境。一遍一遍,在我脑海里徘徊。

  我已经忘记了我是怎么移动到纸篓前,把卷子一点一点撕掉。只记得,那时我的脸上麻木的表情就像是就义赴死的英雄。

  我变得愈加沉默了,可胡蝶却像一只真的蝴蝶一般,飞的光彩夺目。

  易滔对我说,你考试不会也不能问她呀,要问也得问姐姐我呀!我微笑着说,谢谢,但是我以后不会了。

  在她企图让我做个乐天胖子的努力失败多次以后,终于投降,很快便加入了班级的一个小团体。初中的女生,无声无息地会画出好多小团体。以胡蝶为首,王燕为跟班的有那么5、6个女生,常常一起讨论隔壁班的某某男生和某个韩国明星有着相同深邃的眼睛,或者某个学长今天又为胡蝶写出了怎样蹩脚的情书。

  易滔所在的那个小团体,也会偶尔讨论这些话题,或者是某个好莱坞大片即将上映,又或者是某个老师的孩子是个智障。有时候,易滔会转向我,用眼神示意我加入,只是我从未领情。

  我很感激,在这个班里还有她会记得我,所以我就更不能给她惹麻烦了。

  我的日子,只有当坐在司楠身边的那两个礼拜才会好过一些。一方面不用听到王燕对胡蝶的奉承,另一方面——好歹,他会跟我说几句话。虽然不多,但与胡蝶比起来,已经是相当大的“恩赐”了。我们有时候会为一道题的做法而争论,有时候他上课睡觉会让我在老师看过来的时候拍醒他。但是更多时候,我还是一个人,上课——吃饭——回宿舍。

  每周末回家,我的内心都很纠结。一方面,我很想念妈妈,想赶紧逃离这所学校;另一方面,我却每次都要努力抑制住自己抱住妈妈大哭一场的冲动。我每周都要佯装高兴似的,编故事给她听,把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安在我的头上,让她知道,我在学校,过得很好。

  v懵懂3v 最新更新:20140122 12:57:05

  每周末回家,我的内心都很纠结。一方面,我很想念妈妈,想赶紧逃离这所学校;另一方面,我却每次都要努力抑制住自己抱住妈妈大哭一场的冲动。我每周都要佯装高兴似的,编故事给她听,把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安在我的头上,让她知道,我在学校,过得很好。

  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一个礼拜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个晚自习课间,胡蝶恰巧不在。我写着写作业,圆珠笔顺着桌子滚到了我们之间的“鸿沟”里,于是我蹲下去捡。

  也许是我命里犯水,也许——好吧,是我真的太胖了,甚至我根本不了解我的身体。我竟一不留神撞到了她的桌子。她放在桌上的水杯直接倒在了我的后脖子上,书本哗啦啦从桌子里掉了出来,不容分说地掉在了地上,浸泡在了水里。

  我只觉得我的天塌了下来,来不及感受脖子的疼痛。

  我急忙跪在地上抢救倒在水中的胡蝶的课本,心中懊恼不堪。哪怕是我被砸得再狠些,再狠些,我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些皱皱巴巴的书本是胡蝶的,是因我而变得丑陋不堪的。

  王燕“唉哟”一声大叫,扶起了胡蝶的桌子。

  我急忙冲出教室寻找墩布。其实,最主要的,我希望离开犯罪现场。

  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这样一直跑下去,再也不回到班级,也就永远看不到胡蝶愤怒的表情。甚至此刻,我有些理解罪犯逃跑时的心情——太害怕面对,所以逃避。

  然而,我终于没能逃离。

  当我看到胡蝶站在桌子旁,盯着我的脸的时候,我像个犯错的少年,低下头回避着她目光中的谴责。

  “你是故意的吧?”她冷声道。

  “真的不是,我的笔掉了。我捡笔的时候不小心碰……”

  “不小心?你知道自己这么胖你还捡笔你还说不小心?”她提高嗓门,“你这么胖已经可以算残疾人了你知不知道啊,你不要在这儿骚扰别人了成不成啊?你自己过得挺舒服,每天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地儿我忍你也就算了,你还天天往我这边洒水,你有没有完啊还?”

  “不至于生这么大气,课本互换就好了。”司楠在旁边无关痛痒的说道。

  “互换?这是记过笔记的!她那烂字,她那烂笔记,给我钱我都不要!”

  其实,我的字真心比她的字好看。我在一边沉默,这种理亏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护,道歉在此时也显得太过苍白。

  “我真的受不了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要跟你坐同桌!”胡蝶突然失控般得哭了起来,转过头去趴在王燕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身边围绕着一圈同学,甚至还有从最后排闻声赶过来的暗恋胡蝶的某个男生,正在一脸疑惑又关心地向周围人打听着什么。他们各个脸上都充斥着保护弱者的正义感,所有人形成一个半圆围绕着我,我无路可退。

  整晚的自习,我没敢回到教室,那里就像敌人的军营般令我心生畏惧。

  司楠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容纳我纵情哭泣的地方。

  “老师快要来查自习了,你快回去。”作为纪律委员,他有义务保证同学晚自习的出勤率。

  “……对不起。”我却没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们算不上朋友,但我却敢于在他面前不再那么惟命是从。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再站在这里你就该对不起你自己的身体了。”

  “阿嚏!”他话音刚落,我竟然就打了个喷嚏,像是配合他似的。

  “你看,你的身体都认同我说的。”

  我破涕为笑,跟着他慢慢走回了教室。

  路上,他突然对我说,其实他知道那天我并非作弊,因为我每天完成数学作业的速度比他还快。“就让这次期末考试,成为你无声的证据吧!”他最后的话,印刻在了我的心里,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第二天,胡蝶果然去了班主任李老师的办公室,身边跟着7、8个同学,“联名”要求换座位。

  李老师说,新学期马上就要开始了,先在忍耐一段时间吧。然后她找到了我,问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我说,要不然,就让我一个人坐吧。

  李老师最终没有把我调到最后一排的唯一一个单人座位上,却“调”来了我的妈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

  我像往常一样默默地看书,上课一言不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厕所,和胡蝶之间的“鸿沟”被拉得更大。却不知道,妈妈在监视器前整整看了我一天。流着泪。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有表演天赋,竟能把自己在学校的生活对妈妈描述地绘声绘色。若不是我天生丑陋,兴许可以考上中戏。哦不,我是后天的,差点都忘记了。

  那个周末,妈妈没有回应我的“兴高采烈”,她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要再这么辛苦了,妈妈已经都知道了。”

  那个晚上,她勒令我把最最真实的校园生活告诉她,不论我怎么强调我该要去复习期末考试了,她都只有一句话:我女儿的快乐比期末考试重要多了!

  我能有啥办法,摊上这样一个老妈,我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每当她捂住心脏,佯装听不下去了的时候,我就会把易滔搬出来,说好歹我还有个朋友呢。然后,竟然在说笑打闹中,我把我的“悲惨世界”全部讲了出来。我很感激妈妈,用这种不伤害我自尊的方式让我得以倾诉,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因为从此我便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

  “那么,你有想过要怎么改变这一切么?”妈妈看着天花板问我。

  “啊?改变?”不可否认,我已经很久没去想过这个问题了。

  “当然了!就好比唐僧取西经,路上总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但是他也不是白经历啊。他要反思,一路上都要反思,如何才能更加顺利地走到西天。”

  “可是,那他还不长教训,错把白骨精当好人,冤枉了孙悟空……”

  “那是他笨。我们冬影可比他聪明多了!”

  “呵呵。那我是……八戒?”

  “那我就是悟空!当你的大师兄。你们班那个胡蝶,就把她当做蝴蝶精就好了!”妈妈兴奋地说道,“不过,你可别一个耙子下去把人家打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哦!”

  “恩恩!”我搂住妈妈的脖子,“那……大师兄,这是第几难呢?难道还有八十个难再等着我?”

  “据我统计,这已经是第八十难了!很快,我们就要取到真经了!”妈妈信誓旦旦地说着。有时候竟觉得她的生命力比我还强,她是初生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