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于是变了话风:「江公子刚才说有事要我相助,不知是何事。」
江少枫想了想才道:「过得几日,遇到大镇,有不少人就要离开,之后留下这些人的安置还尚未明了。不知辛姐姐有何想法?」
辛玲道:「江公子可有安身之处,这群姐妹现在都唯你马首是瞻,我想恐怕她们会继续跟着江公子吧?」
江少枫道:「辛姐姐此言差矣,在下在江湖中已是自身难保,和大家在一起只会招来麻烦,因此在下必须离开。况且,在下一名男子,和这般多女子一起,多有不便。只怕将来会为各位姐姐招来闲话。」
江少枫本来想先求那易容之术,可被辛玲说得再无兴趣,赌了气不去求她。直接把一番话堂堂正正,掷地有声,明确告诉辛玲,本人并非贪花好色之徒,终有一日将会离开。他和宁诗芸的关系是晴儿从中拉线这件事,本是儿女私情,自然不好向外人解释。
辛玲一听原来江少枫是找自己说这事,更加愧疚,自己不问青红皂白便贬损人家一番,确实不该,这一路上奔波劳顿,江少枫确实也无暇和自己去讲众女安置大计。此时说出来到是比较合适的时机。
「江公子高义,真是为我们这般姐妹费心了,依我之见,将来寻到合适的落脚之处,先安定下来再说,不过这资费之事还要从长计议了。另外妾身倒有些小手段,能叫旁人认不出公子来,如此江公子也不必担心会惹来麻烦了。」辛玲听江少枫言语诚恳,主动示好提出了自己所掌握的易容之术。
江少枫起身拜谢道:「不瞒辛姐姐,在下其实也正是想向辛姐姐求这易容之术。」
辛玲听了更加明白自己闹了个误会,原来这易容术才是人家想要的,自己却以为他对自己有所图呢。想到这里一片红云飞上脸颊,火光映衬下,平添了几分娇媚。
江少枫并未发现辛玲的变化,他又道:「其实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赚钱,否则不日便寸步难行了。各位昔日洗劫青楼之事,在下并不赞成,如非迫不得已,还是不为为妙。可若像对待青龙寨一样黑吃黑的手段,终是风险太大,所以也是可一而不可再之举,这事还真是有些麻烦。」
辛玲想了想道:「若是如此,妾身倒有个想法。」
江少枫道:「愿闻其详!」
辛玲道:「众姐妹中有些本领的,也非少数,比如阿娇,得了赌王真传,若靠她的赌术,多少银两都可赚来,可这并非长久之计。碧竹妹子善医道,有妙手回春之能,灵秀妹子出身医药世家,既能辨药材,又懂得经营。江公子你看呢?」
江少枫一点就透,抚掌道:「若是阿娇姑娘凭着技艺赚这第一桶金,置业开馆经营医药,却是为各位姐姐寻个长久营生,辛姐姐果然眼光独到。」接着他又偏头凝思。
辛玲道:「江公子又有何问题?」
江少枫道:「能开赌馆的,自然是有些势力,乍赢了人家许多银子,恐怕不好拿走啊。」
辛玲道:「不是还有公子你吗?江公子神功大成,还怕镇不住场?」
江少枫笑道:「哪有什么神功,不过为在下既然答应季大姐照顾各位姐妹周全,自当尽心竭力,等各位都安顿好了再做打算。对了,不知道辛姐姐你又有何打算,如果辛姐姐能做起领头之人,那就更好了。」
辛玲无所谓地道:「本就是因在山上待得闷了,想出来走走,若是姐妹们用得上,便留下也无妨。」
辛玲说得轻描淡写,江少枫却不尽全信,恐怕另有隐情,只是不便多问。
两人又合计了许久经营的计划,天已经大亮了。
江少枫和辛玲的如意算盘并没有能够成功,一个变故,让这二人的计划落空了,至少短时之内不用去想。
嘡啷啷一阵铜锣疾响,眼前密林之中杀出一哨人马来,怕不有三五百人,那队人马雁翅排开,拦住了江少枫一行人的去路。
为首的是两人,一个黑面大汉,高人一头乍人一膀,立在地上差不多和骑在马上的江少枫一般高矮,那大汉掌中擎一口阔刃砍刀。另一人个头也就到大汉胸口差不多,獐头鼠目,瘦小枯干,手里提着丧门剑。
黑面大汉先开的口,他暴喝一声有若洪雷:「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次过,留下买路财!如若不然,管杀不管埋!」
旁边小个子嘿嘿奸笑道:「不杀也行,都给本大王留下做了压寨夫人吧!」
江少枫一行遇到的劫道的了。
还没等江少枫过去说话,黑面大汉皱眉向小个儿道:「我说老二,咱不说好了吗,不轧花窑儿,劫财不劫色啊。」
小个儿道:「兄弟,你没瞅见这些小娘们儿一个赛着一个儿美吗?哥哥我忍不住啊,到时候咱哥儿俩一人留几个,剩下的给老大送去,可有的玩了。」
「别扯淡了,说不能劫色就不能劫色,江湖道义啊!」黑面大汉不干了,看来这黑面大汉还有几分良知。
小个儿也翻了脸:「去你妈的蛋,这是老大的意思,有种你找老大说去。」
江少枫还没见过劫道没抢到钱自己人先翻了脸的,他看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土匪,都快乐了:「哎,你们俩,先别打了,抢不抢啊?不抢,我们可走了。」
江少枫一番话,把身后众女逗得前仰后合,爆出一片银铃般笑声,这俊郎小哥儿平日里不苟言笑,一副道学先生样子,没想到也有这般耍宝的时候。
「抢,当然抢,把东西留下,你们走人!」还是大汉先开的口。
「不行,东西,人都要!」小个儿不甘落后,抢着道。
江少枫道:「我看这样,您二位先打一架,谁赢了我们就听谁的好不好。」
身后又是一片哄笑。
小个儿被众女笑得恼羞成怒,目露凶光,手中丧门剑指着江少枫道:「小杂种,你找死!」
说罢,挺剑就上。
江少枫从马上一跃而起,轻巧落在小个儿身前,以一双肉掌与利剑相搏。
小个儿身形灵动,速度迅捷,出剑阴毒狠辣,也是一名好手。
江少枫仗着强横内力,和家传精妙掌法,全不在乎小个儿手中的利剑。
两人斗了十一二合,江少枫买个破绽,小个儿一剑刺空,空门大开,被江少枫一掌拍在心口,口吐鲜血,倒飞出几丈,摔倒在地。
江少枫正待猱身攻上,那黑面大汉已然抢在了江少枫身前,长刀破空,劈头盖脸一刀从上方砍下,直奔江少枫而来。
这一刀劲力速度都比方才那小个儿强了数倍,江少枫还以为这浑人并无多大本领,却不想也是一名劲敌。
不得已,江少枫侧身必过强悍一击,飞脚直踢大汉腰间,别看大汉体型庞大,却不笨拙,腰身柔软远超江少枫所料,大汉竟已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过腰身,江少枫脚尖擦着大汉腰间而过。
大汉招式未老,反手又是一刀,江少枫却不再躲避,一掌拍在砍刀刀背,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将砍刀荡开。两人拳来刀往,顷刻间已经拆了三十几招。
江少枫暗叹这大汉刀法了得,大汉也心道此子不用兵刃,竟也如此强横。
江少枫胜在内力充沛,招式巧妙,大汉则是刀法凌厉,一身硬功威猛霸道。两人相争都是越战越勇,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江少枫久攻之下看似并未占到上风,可那大汉心里却开始打鼓,只因他已然发现眼前劲敌招数越用越精,出拳劈掌越来越快,渐渐地他已感应付吃力,大汉是久经战阵之人,心里明白,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可眼前情况容不得他撤身半步,而他自己又岂是临阵退缩之辈。
江少枫早已经成竹在胸,他临敌经验不多,在这酣斗中,渐渐悟出家传绝学精要所在,意念到处,掌风即到,越打越是得心应手,将一套独门掌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变换身形时,江少枫突然连击三掌,都是虚招,大汉不妨江少枫使诈,举刀相迎。江少枫招数未老,手腕一番,一掌正劈在大汉手踝之处,这一下劲道十足,大汉长刀被荡了开来,他再待回刀防护,又怎来得及,早被江少枫在心口重击一拳。
这大汉韧性十足,江少枫又未尽全力,是以一拳并未让大汉受伤,只把他推得连连倒退。
江少枫足一点地,飞起身形连环十几脚,蹬在大汉胸腹上。
大汉受了这十几脚,也只是后退,口中连个血丝都没溢出,原来江少枫早就留了情面,方才大汉心口中那一拳,江少枫若尽全力,这十几脚都是多余,早就将大汉格毙。
那大汉也真彪悍,被如此飞踢,只是倒退,却还能稳住身形并不倒下。
江少枫收了身法,稳稳落地,双目逼视着大汉,他心道,你若再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大汉也是光棍,定住身形后,揉揉生疼的胸口,将大刀抛在地上,双手抱拳道:「技不如人,多谢留情,你们走吧。」
大汉心中已经知道以对面这年轻人的功力,那十几脚没要了自己的命已经是万幸,哪还有脸去和人家再来打过。
大汉虽然不肯再战,那受了伤的小个儿岂肯善罢甘休,惊叫道:「姓胡的,你他妈疯了?崽子们,给我上!一个都别放跑了。」
一声令下,那二三百喽啰全冲了上来。
江少枫身后众女也早做好迎战准备,见敌人打上来了,各持长剑,接敌应战。这群喽啰兵素质明显比青龙寨的土匪要强悍许多,可是遇到孤寒峰下来这群女子,根本不是对手。
这群女子武功高低不一,但孤寒峰一群女子,根本不讲什么单打独斗的规矩,专门训练群战合功的阵法,因此相互呼应,彼此周全,最适合团战。而这群女子所习剑法,招招狠辣,剑剑要命,撩阴剜目,只求克敌不择手段,顷刻间就将敌人杀得留下百多具尸体落荒而逃。
而江少枫这一方,却只有一名女子被土匪伤了点皮肉,饶是如此,这女子仍是哭得一塌糊涂。
正所谓穷寇莫追,江少枫一方既然得胜,也不追击,重整行囊再度上路。
本来以为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却不想走了几个时辰,忽然听到身后一片喊杀声。回头一看,一片烟尘滚滚,一人骑马在前狂奔,他身后又有数十名飞骑紧紧相随。
仔细一看,最前那人竟然是刚刚拦路抢劫的黑面大汉。江少枫暗骂道:不知死活的恶徒,竟然追了上来。
江少枫一行所乘不过是村野驽马,还有青骡、毛驴、大车相随,跑是跑不了了,众女纷纷拔剑,准备再教训教训这帮狂徒。
可定睛一看,那大汉却不似带队之人,大汉满身鲜血,骑在马上摇摇欲坠,而他身后那些人分明是追杀他而来。
第14章人财两得
大汉终于奔到江少枫众人身前,此时众人都已经看到追他那些人服饰和他手下那般喽啰无二,这群匪众居然起了内讧。江少枫及众女子都对这大汉印象不错,虽然他曾为敌手,但却不肯坐那抢掠妇女之事,也算盗亦有道,况且他和江少枫交手后,输得干脆利落,也算一条汉子,都起了救人之心。
江少枫抢上几步,把他掩在身后,吩咐众女道:「快快救人。」
众女正待前上前去施救,辛玲一跃而出,出指如电,封住了大汉几处要穴,将大汉点晕。她低喝一声:「小心有诈。」这才放众人把大汉接入阵中。
追杀大汉的几十名匪徒也奔到了近前,为首一个头目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我们黑风山的事也敢插手?」,他又看清了江少枫身后是一群女子,脸上露出色笑「呦,还有这么多的小娘们儿,赶快把人交出来,然后随爷爷们回山里,包你们爽翻了天。」
他身后一个小土匪道:「三爷,可使不得啊,这就是伤咱们弟兄那帮人。」
头目立时变了脸色,眼珠转了又转,道:「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先前的误会就算了,现下还请这位朋友把我们的人交出来,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江少枫道:「若是不交呢?」
头目道:「这位朋友,这是我们家事,最好不要多管。」
江少枫正和头目交涉,身后辛玲已经暗中部署,突然间她一声令下:「姐妹们,杀死这群匪徒,一个不留。」
五十几名女子突然发难,仗剑猛攻。方才面对二三百匪众,众女都能轻易拿下,这屈屈几十名匪徒,更不在话下。匪徒顷刻间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辛玲道:「追,一个都别放过!」
面对四散奔逃的土匪,辛玲下了绝杀令,众女果然听她调遣将几十名匪徒屠戮殆尽。
江少枫并未参与追杀,他心有不忍,觉得辛玲不该斩尽杀绝,可两军交战怎可自乱阵脚,也就不曾发声。
直到战斗结束,江少枫才道:「辛姐姐,何必要将他们都杀了呢。」
辛玲道:「江公子,我们费尽心机想要赚取银两,可眼前就有一笔大买卖,不知你可感兴趣。」
江少枫道:「再挑了这山寨?」
辛玲笑而不语。
江少枫稍一琢磨,已明辛玲所想,第二批匪徒,先扬后抑,显是怕了自己这群人,方才交战时,有几人身上还带着轻伤,可见这山寨恐怕已经兵力空虚,正是攻打山寨的最好时机。身边又有一土匪首领已于那些人反目成仇,想打探这匪窝的详情,再是便利不过。
众女中自有精通医道者,尤其一名叫碧竹的女子,医术尤为精湛。她为大汉剪开因鲜血干涸而紧紧黏在身上的衣裤后,心中不免一惊,这大汉全身上下十几道伤口,最深的已然及骨。她对江少枫和辛玲道:「这般重伤,绝无苦肉计的可能。不过他虽然失血过多,脉象还旺,应无性命之忧。」为大汉敷过金创药后,又将一粒从保命丹药化水喂入他口中,辛玲这才解开他的穴道。
大汉被辛玲点中穴道,已然昏迷,自然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此时幽幽转醒,眼看着周身围着一群艳丽佳人,睁大铜铃般双眼:「你们,你们要干什……哎哟……」话说了半截身上的疼痛就已袭来。大汉才想起来,自己遭人追杀,身上早就负了重伤。
再一看伤口都已经包扎完好,知道是这群女子救了自己,想起前番还要打劫人家,不由得满面愧色,咧嘴道:「各位大姐,我胡四海真是遇见活菩萨了,将来给各位大姐当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叫我往东绝不敢往西。」原来这大汉名叫胡四海,也亏得他皮糙肉厚,受了这样的重伤,一口气还能说出这多话来,不过他话一说完就疼得一阵哼叫。
众女听他张口就叫大姐,说话又混不着调,也不管他是不是重伤在身,都掩嘴偷笑。
胡四海确实是个浑人,身上疼着,也跟着呵呵傻笑了几声。
碧竹道:「胡先生,你失血过多,还是多多静养,少开口为妙。」
「嗯,嗯,没事,躺两天就好,对了,那位恩公小哥儿呢?我还得谢谢他。」
江少枫从人丛中走出,也道:「胡兄,你先歇息,有话等养足了精神再说。」
胡四海道:「那可不行,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怎能不谢你。」说着他竟然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可身上疼痛,让他呲牙咧嘴,饶是如此,却仍不放弃,努力尝试。
江少枫忙扶住他道:「胡兄,你要作甚。」
胡四海道:「我得给各位磕个头,要不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江少枫道:「胡兄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胡兄先休息片刻吧。」
碧竹道:「我好不容易给你包好了,你要是再胡闹,伤口崩了,岂不是要再给我添麻烦?」
胡四海道:「这也对哈,这个头等赶明儿再磕吧。」说完他又躺在了地上。
江少枫想着胡四海就这么躺在地上也不是事,找人一起把他抬到了大车上,他本想等胡四海养个一天半天的再询问他山寨之事,可见他精神头儿一点儿也不差,就问道:「胡兄,不知那些人为何要追杀于你呢?我看你不是前番和他们是一道的吗?」
胡四海骂了一声娘,道:「恩公你不提还好,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火啊,今天我不是和我那个兄弟……呸,他娘的,我瞎了我的狗眼,还把他当兄弟,就是那个狗日的毛长贵,下山来做买卖,就是抢你们啊。他说要轧花窑儿,我不干,就吵了几句,你们都看见了……后来的事我不说,你们也都知道,我们让你们干跑了,回到山上,这小子不地道,说我和你们勾结坑了弟兄们,老大明面上说不信他的,结果暗地里给了我一刀,要不是我皮糙肉厚,当场就交代了,那还能碰上恩公你啊。」
江少枫道:「胡兄可想报仇?」
胡四海道:「这仇怎能不报?我他娘给他买了几年的命,现在落这么个下场,等老子伤好,定要把这厮的心肝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江少枫道:「倒不如,我们为胡兄出了这口气,去把那厮擒来,教胡兄出气。」
胡四海道:「不劳兄弟,一人做事一人当,等我伤愈,自己去找他算账。」
聊着几句,江少枫看出来胡四海是个直性子,索性把话挑明,道:「胡兄,我等有意为民除害,胡兄若能弃暗投明,将这山寨的底细告知于我等,也算是为地方做了一件好事。」
「这……」胡四海面露难色,想了想才开口道:「恩公,我也知道,打家劫舍是个缺德事儿,可我老胡已经做下了,也没回头路了,那群小人暗算我的帐,我一定要讨回来,可若是引各位去了,恐怕不太仗义,毕竟也曾与他们一个头磕在地上结拜为兄弟了。」
胡四海还真仗义,就算他那群所谓兄弟加害于他,也不愿假外人之手为自己报仇。
一直陪在江少枫身边的晴儿道:「胡大哥,你果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身在草莽,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只是你想过没有,你为人忠厚,不愿做那欺凌妇女的下作勾当,可你那些兄弟却不如你这般光明磊落,若我们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今日岂不是要让你那群兄弟捉上山去,饱受欺凌?」
「今日他们暗害胡大哥,定然不是一次巧合。我猜胡大哥肯定平日没少劝导他们,他们早就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们这班人以后没有胡大哥节制,不知又要有多少女子遭了他们的毒手呢。我想胡大哥如此深明大义,定然不肯放任这群奸贼为非作歹,胡大哥见我们除了这群坏人,心中定然也是欢喜的,对不对?」
晴儿一席话说得委婉动听,送出几顶高帽子同时,又挑起了胡四海心中恨意,他本性本不坏,虽然做了土匪,也不愿过多为恶,能不杀人就不杀人,更不愿做出奸淫妇女的恶行,被山寨里几个头领排挤不是一日两日了,只因他武功在这群人中最为高强,所以一直还留他在山寨中做第四把交椅。
今日惨遭暗害,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被晴儿胡大哥长胡大哥短的一通撺掇,把心一横,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我这也是替天行道。长叹一声道:「这位大姐,别说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们。」
原来这黑风山黑风寨早就派探马盯上了江少枫一行人,好几十人中除了几个赶车的只有一个男子,剩下全是美娇娘,这可让这群饿汉坐不住了,就算胡四海再拦着也得把她们抢回来啊。可探马报了,这群女子全都带着家伙,看来不太好惹,大寨主就和几个头目一合计,倾巢出动,人多打他人少,怎么也不能吃亏。于是只留了二三十人看家,派出武功最强的老二和老四带着三百喽啰下山抢劫。这才有了胡四海和毛长贵拦路之事。
一番恶战后,土匪铩羽而归,总共折了一百二十八名喽啰,剩下那些几乎个个带伤。大寨主又气又恨,可已无兵力再去找江少枫麻烦,只好把气撒在这个他早就看不顺眼的老四胡四海身上。
这大寨主汪礼本是个镖师,劫了雇主的财货落草为寇,他老谋深算,阴狠歹毒,靠着手腕笼络起几百喽啰,在此杀人越货。
早在胡四海上山之前,这伙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直到胡四海和他们约法三章,才同意入伙后,这才收敛了不到二年。如今矛盾激化,汪礼趁着胡四海不备,暗下毒手,也幸亏胡四海身手矫捷,这才侥幸逃生。
不过汪礼为防后患,定要将胡四海赶尽杀绝,派出山上仅有几十喽啰和几个受伤较轻的由老三带着追杀胡四海。胡四海逃亡之时慌不择路,误打误撞,竟然追上了行路较慢的江少枫一行,这才算逃出生天。
胡四海既然答应帮助江少枫等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黑风寨位置,关卡部署,明哨暗哨一股脑全讲了出来。
此时黑风寨几乎已经不堪一击了,连算上前番被诛杀的一百二十八名喽啰,再数清一下眼前的四十二具尸体。清风寨中不过还有不到一百几十个土匪,而且皆是伤员。
四名当家的,以胡四海武功最高,其次是也已受伤的毛长贵,汪礼功夫不行,但是轻功极佳。至于老三,已经挺尸在此了。
事不宜迟,江少枫、辛玲并晴儿和几个能拿事的女子根据胡四海所述定下了周密的进攻计划。
是夜,江少枫带领二十四名女子悄悄潜入了黑风山,悄无声息的清除了几处暗哨后,摸到了山门之下。
这黑风寨本是一处寺庙,庙门外用木桩搭起个高台权作瞭望之用,高台上两个站岗的土匪一个屁股上挨了一剑,一个胳膊上缠着绷带,俩人正在哪骂街呢。
「他娘的,寨主爷这回可是失算了,几个小娘儿们竟然这么狠,听说折一大半儿弟兄呢。」
「可不是,这回亏了老本儿了。」
「唉,当初要是听四爷的,也不至于这么惨,放人家走路得了,害得咱们弟兄受了伤还要在这里苦熬。」
「你知道四爷咋样了?抓回来了吗?三爷他们没回来吧?」
「没有,老臭子他们那几哨也没说过三爷回来的事。」
江少枫听了两句,借着木桩攀上了高台,两个土匪看到江少枫都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江少枫瞬间打晕。对于两名伤兵,江少枫未下死手。
众人潜入匪巢,分头去清除岗哨和巡逻队,遇见江少枫的还算走运,不是被打晕就是点了穴道,那群女子可就手下不留情了,一剑一个不留活口。
进到后院,汪礼和毛长贵的门口还有几个把门的受伤土匪正在冲盹,江少枫也不必再潜匿身形了,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喂,醒醒了。」
受伤土匪惊醒,揉揉眼睛,一看是生人,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这不是白日和二爷四爷交过手的那个小子吗?惊道:「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汪礼正因损兵折将之事愁得睡不着觉,又惦记这老三怎么还不回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听见外面动静,警觉起来,正要出门,心中暗想,老四身负重伤,肯定不是他来了,莫不是白日那群高手前来报复了?
他还真没猜错,一念至此,他不敢再出房门,老三老四俩人都打不过的,他又如何应付。他静悄悄的打开了后窗,准备越窗逃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仗着轻功保住命再说。
头刚探出窗口,就觉得喉头一凉,两柄长剑分从左右刺入他的脖颈,汪礼哼都没哼一声就气绝身亡,埋伏在此的正是晴儿带着两名姐妹。
这是江少枫让她们埋伏在这里的,他在询问胡四海时,不放过任何细节,每一步都测算无遗,这才瞬间将匪首格杀。
至于那毛长贵,被江少枫一掌拍在胸口,一条命已经丢了一大半,勉强回到山上,给胡四海告了个恶状后,就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
江少枫不愿对一个重伤之人下手,自有女子去给他补上一剑,昏迷中安然离开人世,也算他得了个痛快。
那些喽啰伤兵,看见江少枫这群人就吓软了,白天被他们杀得还不够啊,能跑的全跑了,有伤重的跑不了,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没多废话,直奔库房。
这黑风寨位置比青龙寨更近大镇,过往客商颇多,汪礼在此经营数年,也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几个大柜子,全是真金白银,七八口箱子被珠宝首饰、金银器皿填得盖不上盖。另有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布匹绸缎、古玩字画,甚至还有几个大口袋里全是人参鹿茸这些名贵药材。
这下可发了,人多手快,二十几人只留下几人警戒,剩下的全去打包装箱,顺手就将战利品盘点清楚。万多两现银,整整两千两黄金,仅是这些银钱就让江少枫这帮人成了巨富。再一搜索,又从汪礼和几位当家的卧房中搜出金银来,其中尤以汪礼房中所得最多。
饶是人多,搬运起来也颇费了一番功夫,一行人总算再天亮前打点完毕,拉着抢来的马匹下了山,与山下留守姐妹会和。
江少枫告知胡四海他已经将汪礼和毛长贵杀死,问胡四海将来打算,胡四海道:「我也没有个容身之所,就跟着恩公吧。以后我老胡就听您差遣了。」
江少枫想着他日调查江天鹤内情,身边也需人手,这胡四海武功也算过得去,为人又憨厚,倒是个可用之人。而且将来进入繁华之地,总要有个男人出头露面,自己一个男人恐怕顾不及许多事情,留他在此也好。最重要一节,从此人不劫女色这一点来看,胡四海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有他同行,大可放心。
江少枫道:「胡兄,切莫再说什么恩公、调遣,今后你我以兄弟相称,你看可好?」
胡四海是个痛快人,也不推辞,当下应道:「就这么着吧,还不知道恩……兄弟你怎么称呼呢?」
江少枫道:「小弟江少枫。」
胡四海听了这名字,愣住了:「江少枫……好耳熟啊,嘶……」他吸了口气,道:「圣侠江天鹤有个儿子,好像和兄弟你同名啊。」
江少枫本有收用胡四海之心,所以并未隐瞒姓名,不想自己的大名早已经传到这边塞之地,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小弟。」
「呀!江湖上可传言,都说你不是个好东西啊。」胡四海说话倒直,一点也不做作。
江少枫淡然一笑道:「那胡兄以为呢?」
胡四海做了做牙花子,「好像又不太像,都说你下手挺黑的,可你也没杀我。这个……这个……我也不好说了。哎,对了,你身边这群女人,不会都是你那个吧?你要真是采花贼,我老胡可不跟你。」
两人交谈并没有背着众女子,立刻就有人出来为江少枫打抱不平。
「胡四海,你胡说什么,江公子也是我们恩人,你再胡说,我把你身上的药全扯了,疼死你。」说这话的正是碧竹。胡四海的伤由她照料,她也离得最近。
「噢,原来如此,那江公子可是好人呐,可你爹怎么会那么说呢?」胡四海先被江少枫放了一条生路,又被他救了一命,对他人品并不怀疑,可是江天鹤毕竟是江少枫亲生父亲,在江湖中威望又高,胡四海有些疑问也是人之常情。
江少枫长叹一口气,道:「中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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