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平得意地说:“还有四大红四大绿呢。”
这时,听卫新月叫道:“我们回来啦。”随即走进住室道:“你们都笑什么,说什么好听的?”宋露露笑道:“她们正在说你的坏话呢。”卫新月道:“说我的坏话也只有你宋露露。”宋露露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告诉你,你还懒是我了。”李雅琴也道:“我看懒上你宋露露不亏,卫新月怎么没有懒上别人呀?”宋露露骂道:“你个浪货就会接鸡屁股。”
卫新月和李雅琴摸黑爬上铺,卫新月却碰到白楠灵的腿,推他一把道:“腿挪远点,我要睡了。”脱去裤子坐在被窝里,问白楠灵:“你们刚才在讲什么故事?”
卫新月脱去裤子钻进被窝,问白楠灵你们刚才那么热闹在讲什么故事。白楠灵笑说没有讲什么,闲侃消磨时间,卫新月骂了白楠灵一句死猪嘴,推推右边的宋露露道:“喂,你们刚才在讲什么笑话?”宋露露道:“哪讲笑话了,老余园长在大谈男人的事,你还没有成年,不宜听,否从我给你讲一遍。”宋露露本靠在余小平肩上坐着,一脚伸在自己的枕头上,又一只脚却伸在卫新月脸前,卫新月把她的哪只脚推开说:“说你浪你就浪,不讲拉倒。”余小平一晃身,宋露露就倒在铺上,余小平道:“宋露露不但浪,而且浪到云里去了,身子靠着我,嚼里还说着我的坏话。”
大家都是头朝墙脚朝外睡的,宋露露头朝外仰面躺着,两只脚伸得高高的,余小平在她屁股上拍一巴掌道:“想学倒立呀?”宋露露做起来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说:“我不是看你余小平一块大,我早就一脚把你踹下铺了。”余小平嘿嘿笑了:“这就是胖人的优势,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若何你一般见识,不是一脚把你踹到铺下,而是一脚把你踹到门外去。”
张君宜却说道:“都别嚼牙啦,我想到一个谜语,大家猜猜看。”最爱凑热闹的卫新月立即叫道:“好呀好呀,我最会猜谜语啦,快说是什么谜语。”张君宜清清嗓子说:“只长庄稼。打一成语。”李雅琴咯咯笑起来,说:“难住你卫新月了吧?上学是懒蛤蟆,上网是大侠。这成语你一定猜不出。”卫新月不服地叫道:“谁说我猜不出?是,是五谷满仓对吧?”张君宜道:“差远了。”卫新月推推身边的宋露露道:“你聪明,猜到是什么啦?”宋露露道:“别打扰我,我正在想哩。”
有毛没毛(二)
李雅琴猜是“果实累累”,白楠灵猜是“丰收在望”,王小悠地翻看着旧报纸,门大开着,见刘海峰拿着一把锤子一把老虎钳子拆卸包装箱,对门外叫道:“老刘,你拆包装箱当柴烧呀?”刘海峰道:“当柴烧不就可惜了,我有大用处。”魏兵问:“有什么用处?”刘海峰道:“我做好了你就你知道啦。”
魏兵丢下旧报纸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看着刘海峰拆卸,也不帮忙,看了一阵说:“是不是做一只木排子下海?”刘海峰笑了:“你老魏很有眼力呀,我正是要做一只木排下海划划,找找一点乐趣。”魏兵认真地说:“这下海可不是下湖,弄不好就回不来了。”刘海峰笑道:“你放心,我当兵时在海军实习过两三个月,要不是后来改当陆军,我现在就是一名舰长啦。再说我下海也不走远,十里二十里远就行了,决不会划远得看不见了公蔓岛,那样才危险。”
两人正说着,梅倚晴从监狱大门出来,问刘海峰:“刘狱长,你在做什么新式武器呀?”魏兵笑道:“老刘准备下海做一个渔翁,给我们打渔改善生活呢。”
梅倚晴立即反对说:“下海可不安全,我们来时就咨询过专家,说这个小岛上气候恶劣,十五六级的台风很平常,这样下海很冒险的。再说哪有木排下海打渔的?万一有潮汐或大风,跑也跑不了。”
魏兵赞成道:“梅小姐说的有道理,我也不赞成这样下海。”
刘海峰笑道:“你们两个别婆婆妈妈唠叨了,我只是在海边划划玩,你们以为我真的要远航打渔呀。”梅倚晴笑笑道:“这样才对,安全第一。”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现在也不是九月而是初夏时候,其实公蔓岛上没有四季之分,一年到头都是初夏天气,如果不是一座荒岛而是一个小国家的话,倒是四季如春鲜花烂漫的好地方。当然也不会有露珠晶莹剔透地挂在草尖上,露珠只有秋季才有,春夏只有雨珠,但“月似弓”却比大陆上更形象更银白,苍茫的夜空中悬挂一镰弯月,成了荒岛上的最美丽的风景。
晚饭过后,女犯们习惯性一样的生活方式就是洗澡睡觉,或者坐在门前的岩石上闲侃一阵再睡,独独的一座荒岛上,监狱方也没有做出什么休息规定,反正没灯没光的,女犯们想不按时入睡也难,黑灯瞎火地躺在铺上,即使没有睡意也熬不了多长时间的。
有毛没毛(三)
在海上女子监狱里,睡前最好的消磨时间就是讲一个笑话或有趣的小故事,管他是黄色的笑话还是黑色的故事,只要大家开心一阵就好。大家侃了一阵,有睡意的就睡下不再做声,暂时没有睡意的也闭起两眼躺着。
白楠灵和衣坐在铺上,背靠着墙大腿压在二腿上慢悠悠地荡摇着,嘴里轻轻地吹着小曲,但还是感觉十分无聊,便一骨碌爬起来摸索着穿上鞋说:“这么长的夜,谁个睡不着出去溜达一圈?”没人应,白楠灵拍拍宋露露的脚道:“出去不出去?”宋露露却道:“黑洞洞的,不出去。”白楠灵又道:“张君宜呢,你出去不出去?”张君宜也说:“别叫我,我马上就睡着了。”
白楠灵说一声:“还找不到知音呢。”趿拉着鞋走出住室。
白楠灵站在门前的一块岩石上,看看天,一弯银月挂在西天上,却遮不住满天密密麻麻的星星,草丛中偶尔也有几声虫鸣,给寂静的夜里更增添了寂静,听卫新月和宋露露说公蔓岛上有一些小型的雀鸟,但他已经来了半个多月了,根本没有见过什么鸟,公蔓岛就这么屁股大的一片地方,若有什么鸟岂能看不到?也许公蔓岛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鸟雀,哪怕是比号称世界上最小的蜂鸟还小的鸟也可能都没有。白岚灵再仔细看着夜空,也能看到夜行的蝙蝠,像黑色的幽灵一闪即过,蝙蝠真的是幽灵,在大陆上,深山老林也好,高楼大厦的都市也罢,处处都有它的影子,而在这个被称之为死亡岛的公蔓岛上竟也有它的幽灵的影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白楠灵想,这些不多的蝙蝠不知道白天都躲在什么地方了,明天好好寻找一下捉一只来玩,看看她们和大陆上的蝙蝠是不是一个样子。
在岩石上站了一阵,凉爽的微微海风吹得更加精神毫无睡意,就轻轻地做着闲乱没有一丝规律的体操。
“嗒嗒嗒。”一个人的走路声,白楠灵知道也听出来是卫新月;卫新月吃罢饭就到别的住室玩去了,八个人只有卫新月喜欢窜门。
卫新月走近了,白楠灵吹一声口哨,卫新月看到人影站住问:“谁个还不睡?”
白楠灵跳下岩石走过去笑道:“黑灯瞎火的,还挺能玩的。”又问:“瞌睡不?”卫新月说:“没瞌睡。做啥?”白楠灵拉起卫新月道:“不瞌睡,我们去转一圈。”
卫新月没反对,被白楠灵拉着往前走,卫新月问他去干啥,白楠灵说夜里又静又凉爽去看星星,卫新月就跟着他走,虽是一钩弯月,依然有一些光亮,两人踩着乱草来到垃圾池旁边的岩石上,这里一是靠垃圾池,二是隔着一片乱石尖,像是石头阵,路不好走,一般很少有人来这里。岩石上中间有一块平坦的沙地,长满爬藤的草,如同铺了地毯一样柔软,白楠灵中午喜欢一个人来这里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垃圾池虽然没有腐臭味,也没有苍蝇,但毕竟是垃圾堆,迎着风时还是一阵阵能闻到一股微微的馊酸味,若是背风,则什么味都没有,今晚正好迎风,卫新月闻到一股微微的味馊酸后,正要说这个地方有馊酸味,不如到小操场旁的那个岩石上好,白楠灵却一把抱住了她。卫新月道:“深更半夜的,你干啥呀?”嘴却被白楠灵的嘴堵上了。
白楠灵的舌头就像一只穿山甲一样进入卫新月小巧的口中,一股久违的男人的气息顿时扑鼻而至,卫新月浑身一颤,两人就立即紧紧粘在一起,随即两人倒在草丛上。
这些天可把白楠灵憋坏了,总想找个机会与卫新月风流快活一番,虽然铺位与卫新月紧挨着,但这样更更难受,摸到手里的东西吃不不着能不难受吗?一间住室里睡着七八个人总是不方便,怕别人知道自己是一个纯爷们,若是被谁报告了监狱领导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会罪加一等;自己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还有很大希望减刑早点出去呢。前天夜晚,白楠灵偷偷把手伸进卫新月的被窝在她腻滑的身上揉摸,开始卫新月不让她摸,渐渐地卫新月也忍不住了,几乎要喘起来,也忍不住拉着白楠灵的手悄悄往自己被窝里拽,白楠灵心里当然欢喜不得,正要往卫新月被窝里钻,卫新月身边的宋露露却忽地撩开卫新月的被子钻了进去,吓得他和卫新月半天没敢吭气。
卫新月把宋露露往外推,道:“去去去,钻我被子里做什么?”宋露露嘿嘿笑道:“不做什么,余小平说我是你卫新月的老婆,我当然要你卫新月抱着睡啦。”硬是抱着卫新月睡了一夜,气得白楠灵真想一脚将她踹下铺去。
其实卫新月自从与白楠灵有了那一次后,像吃了毒上瘾一样,夜里睡不着时就想与白楠灵干一次,男人女人都一样,越闲越想干那种事。
现在两人倒在草地上那还受得了?卫新月更是急不可耐,微喘着气颤颤地说:“你快点呀——”
白楠灵此时当然也是无比渴望的,没想到卫新月比自己还急不可耐,有些忙乱地扒去卫新月的衣服,自己也三下五去二地脱了,把卫新月压在身下,像秋风扫落悠地在地里拔着草,低一声高一声地说监狱里太不体谅女人们了,也不给我们发一些化妆品,别说“大宝天天见”了,来到这个荒岛上快不知道化妆品是什么东西了。吴丽丽笑道:“给你们发化妆品有什么用,也没有男人欣赏。”王小叶嘿嘿笑起来:“谁说寝室长不谈男人?我终于听到男人这两个字从寝室长嘴里说出来了。”
宋露露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是女人就想男人,女人若不想男人就不是真正的女人。起码也是性冷漠的女人。”
李雅琴微微叹道:“不发给我们化妆品也好,早上晚上都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实在麻烦。我们寝室七八个个女人,就墙上一面镜子,还不天天挣破头?还是什么都没有的好,天天省事。”余小平也道:“还给你们发化妆品呢,你们一个一个的想得倒美,监狱里领导若什么都依你们的话,最后你们还会得寸进尺地要求每人发一个男人呢,可能吗?别忘了我们都是犯人,是在住监狱,别想这想那。想也白想。”
张君宜笑道:“监狱领导如果给我们每人发个男人,我的男人让给余园长。”余小平道:“行,你张君宜不要我要。”王小叶说:“我的男人也给你老余。”余小平哼一声:“我也要了。”宋露露也笑道:“我的也转让给余园长吧,让老余把住监狱之后的所有损失都补回来。”
余小平冷笑一声:“谁个都舍得转让,就你宋露露舍不得,你宋露露巴不得要十个八个男人侍候,你宋露露像是饥荒一个月遇到山珍美味,恨不得全吞进肚子里,还舍得转给别人?鬼才相信。”
王小叶笑问余小平:“老余,她宋露露这两年损失了什么呀?”余小平呵呵大笑说:“损失的当然是好东西啦,男人的精华东西嘛。”
卫新月和白楠灵在一起,离十几步远的地方拔草,没有参与余小平她们的说笑,他两人卿卿我我小声地说话。白楠灵问卫新月:“前天夜里在岩石上舒服吧?”卫新月用手里的一把草甩了白楠灵一把道:“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白楠灵道:“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她们不会听到的。快说,到底舒服不舒服呀?”卫新月道:“还说呢,昨夜里吓死我了。”白楠灵笑了:“昨夜是差一点露陷,让我也吃了一惊;我也没有想到宋露露会半夜起夜撒尿。”
原来,昨天夜里白楠灵睡了一觉醒来,一时间没有睡意,就静静地躺着,听着身边卫新月均匀的呼吸,白楠灵的那东西挺了起来,于是瘾又来了,想干事,便把手伸进卫新月的被窝里轻轻揉摸卫新月的身子,卫新月的瞌睡大正睡得香,白楠灵的揉摸又轻,没有醒,也许是从没有在熟睡中被男人抚摸的缘故,白楠灵这一揉摸,竟让卫新月产生了美妙的梦境:明媚的春天,一片如火的桃树林里,蜂飞蝶舞,微微的春风吹拂着,桃花瓣一片一片飘落着,像下一场花雨,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桃花,如同铺了一张大大的充满香气的红地毯;卫新月在桃树下欢跳着,追逐着,双手接捧着,身上头上都落满桃花,卫新月轻轻地抖去,但一会又落满一头一身,干脆不再抖它,任由桃花飘落在头上身上,最后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花人。
卫新月正在陶醉中,邻居小黄来了,笑道:“卫新月真漂亮。”卫新月也开心地笑了。小黄就搂抱卫新月,卫新月也不反对,四目一对,原来不是小黄,是那个教语文的帅气的初一吴老师。
吴老师就吴老师,卫新月依然没有惊异,任由吴老师搂抱抚摸自己;吴老师的手每到一处,卫新月就感觉非常舒服,如春吹在脸上,如桃花瓣在自己身上撩逗,低头看看,自己竟然光着全身。
光着全身就光着全身吧,卫新月依然没有惊异。吴老师就把卫新月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厚厚的桃花瓣上,两人就紧抱在一起,然后尽情地亲吻着。卫新月搂紧吴老师的腰,才发现他也是光着全身。
吴老师很温柔,动作就像白云缠绕身体一般,春波漾动不惊;随着吴老师的动作,卫新月感觉自己全身已经透明,仿佛可以看到那颗红得像桃花一样的心;卫新月喘着气,喘着气,喘着气,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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