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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作品:至尊飨宴|作者:樊广中|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1:51:53|下载:至尊飨宴TXT下载
  这小女人自怀孕后脾性大变,简直快让他无所适从。

  祁天齐不回答,迳自伸手把他拉到床上躺下,小手剥掉他的衣裳,然后朝他身上的敏感地带摸去,他的肌肤光滑而紧致,摸起来好舒服。

  从柔软掌心传来的奇妙热力,让苍轩身上开始起了鸡皮疙瘩,他急忙抓住那只作怪的小手,“不要玩火。”

  她的身体明明不允许的!

  “我要绣球替我问过小七,他说适当的亲热是可以允许的。”祁天齐靠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两人身体靠近,她圆圆的肚子就顶到了苍轩身上,吓得他赶紧后退,只怕压坏了胎儿。

  “真的?”他还以为整个孕期都要禁欲的。

  “这种事情,该你去问吧?”祁天齐心有不甘地在他的大腿内侧狠狠掐一下,“我……我也会想要的啊。”

  也许因为就要成为母亲的原故,祁天齐在床第之间比以前开放许多,而她这无心之下的大胆表白显然也收到了满意效果,男人的下身立即就挺拔如铁了。

  “我还以为你现在厌烦看到我。”苍轩沉沉一笑,伸手轻巧地转过她的身体,从背后拥住她,免得压迫到她的小腹,“别扭的小东西,想要就要,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对我发火?”

  “我……我怎么说得出口?”她嘟起小嘴抱怨。

  “是,是我不对。”他低头咬住她白皙的后颈,大手则托住她越发饱满丰盈的双乳轻轻触摸,慢慢揉搓,当他用手指拨著乳尖时,一阵轻颤从祁天齐身体里传了出来,颜色变深的蓓蕾瞬间挺立起来。

  “这段时间我也快闷坏了。”苍轩低喃著,大手则慢慢向下,沿著大腿爱抚,祁天齐微扭动身子,口里发出轻浅的低吟。

  “都说过多少遍了,是老夫老妻了,以后要坦率一点喔。”

  “啊……啊……不要碰……啊……”她的呻吟声颤抖起来。

  “我想碰,还要碰遍你的全身。”坏心眼的男人开始在她的下身四周爱抚著,小指却又撩拨著悸动的柔软处。

  “啊啊……喔嗯……不要了……”随著他爱抚的动作娇喘呻吟,祁天齐全身都在颤抖,她吃力地反手抓住男人的大手,“不要了……”

  “那要什么?”苍轩灼热的坚挺紧抵著她的柔软摩蹭。

  “苍轩,你太坏了。”她的声音里带著哭意。

  他把硬硕在她的柔软那儿来回挑逗,直到她快哭出来,才慢慢地挺进,然后在里面又慢慢挺了几下,才又缓缓抽了出来。

  也许因为久违亲热,祁天齐的反应尤其强烈,硬挺刚刚进入就紧吸不放,身子不住颤抖。

  苍轩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也同样禁欲良久,这次久违的欢愉他在梦中不知道演练过多少回。

  他咬住牙关,一次一次地缓慢攻击,每次的深入摩擦,都让她的身体深处一阵收缩,每次的抽出,又几乎把她的魂勾了出来。

  苍轩的手固定住她的腰,慢慢增加速度往里面抽送,半途又突然减速。

  “啊……啊……”突然减缓的刺激让祁天齐的身体深处难受得要死,好像刚刚被唤起的欲望焦躁的发出酥痒难耐的讯息,“快……快一点……啊……”

  “小妖精。”苍轩低吼一声,把硬硕拉到穴口猛地挺了进去,祁天齐兴奋地配合著扭动,承受他激烈的攻击,丰满的乳房不停晃动。

  她并不是不担忧,当绣球说起那些事情时,她也曾经怀疑过,所以她想藉由这种方式来确认自己的男人是否忠诚。

  可是她的身体反而先兴奋起来,忘情地沉溺在男人的激爱之中,像是完全伸展开翅膀的小鸟,在无垠的蓝天中自由飞翔。

  当一切缓和下来时,祁天齐已经浑身大汗淋漓。

  她现在不怎么恶心想呕吐了,所以胃口也逐渐转好,身体渐渐丰盈,不过这样剧烈的欢爱还是让她气喘吁吁的。

  苍轩端来温水为她擦拭全身,又换过干净的床单,然后才拥著她躺下,准备入睡。

  心里的烦闷,体内的焦渴,都因为一场尽兴的欢爱而一扫而空,他现在只觉得通体舒泰。

  祁天齐伸手抱住他放到她肚子上的手臂,小手在他的掌心里玩耍,“轩?”

  苍轩已经快进入睡眠,朦胧地应了一声。

  “你和二爷……呃……”

  “什么?”提到苏凤南,苍轩猛然清醒。

  “那个……呃……传言是假的吧?”祁天齐心跳如擂鼓,心虚万分地问。

  真是的,明明她才是传言中的受害者,为什么她要心虚呢?

  “什么传言?”他一头雾水。

  “咦?”这回轮到祁天齐惊讶了,忍不住笨拙地回转过身,纤指戳戳他的脸,“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有谁敢传他大当家的流言蜚语?

  祁天齐吃吃笑起来,原来流言的主角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听到流言的。

  “他们说啊,你和二爷有暧昧。”她笑咪咪地说。

  苍轩先是愕然,然后震惊,最后暴怒,几乎要从床上跳下来,还是祁天齐从后面把他拽住。

  “传言嘛,没有几个是真的。”她连忙安抚他。

  “你呢?怎么想?”苍轩毕竟不是鲁莽之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只是苦笑不已,这是什么跟什么?

  以为所有人都跟那个变态皇帝一样吗?

  “我……”祁天齐呵呵傻笑,“我很乖啊。”

  既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今天晚上还乖乖耍了他,不是吗?

  她可真是很尽妇职耶。

  “流言该不会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吧?”苍轩忽然眼珠一转,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腰。

  “咦?你说什么?怎么可以口说无凭,诬陷好人?”祁天齐大叫冤枉,“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身正不怕影子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苍轩封住了她那张聒噪而不知所云的小嘴。

  祁天齐在心底长长舒了口气。

  老天保佑,他不会再追根究柢了吧?

  苍轩不追究,不代表别人不追究。

  次日,苏凤南请苍轩夫妇到他房中一起吃晚饭。

  所谓宴无好宴,祁天齐自然是极力推辞,但最后还是被苍轩拖到苏凤南那里。

  正厅里摆著大大的八仙桌,一边坐两人,五兄弟再加上祁天齐、乐善、杜渐正好八人凑一桌。

  乐善、杜渐是从小陪伴主子长大的,忠心耿耿,被当成兄弟一样对待,所以能够同桌就餐的。

  今天的晚膳是苏凤南亲自下厨做的菜。

  祁天齐看著满满一桌于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只能感慨现在的男人都存心不让女人活,一个个心灵手巧成这样,女人还能做什么?

  本来苍轩和祁天齐坐在客位,后来苏凤南把苍轩拉过去和他一起做主人位子,沈一醉则被挤到和祁天齐坐一起。

  祁天齐看看沈一醉脸上的苦笑,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

  苏凤南明显是发怒了。

  虽然他笑得温文尔雅,可是他平素明明是冰山脸的啊!

  冰山美男一笑,岂不是雪山崩坏春冰乍裂?

  总是不笑的人突然发笑,比总是笑的人板起面孔还吓人。

  席间,苏凤南频频给苍轩夹菜,甚至还喂到他嘴边,苍轩诚惶诚恐,眼睛里却是同样闪著恶作剧的笑意。

  凤总是有办法给他扳回一城。

  流言说他们有暧昧,那就暧昧到底好了。

  祁天齐看得内伤,眼睛都快掉出眼眶,其他几个男人则是忍笑到内伤。

  苏凤南的怒气乎素总是隐忍不发的,这次如果不是把他逼到了极点,他也不会如此发火。

  现在有些新进寨子的小喽啰,每每看到苏凤南就双眼冒粉红泡泡,不仅不觉得他“以色待人”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这样的美男子就该好好疼爱的。

  吃到一半时,苏凤南夹的菜“不小心”掉在苍轩的衣襟上,祁天齐伸手用手绢替他擦拭,却被苏凤南一手挥开,“我来就好。”

  祁天齐举著手绢的手定在半空,看著苍轩几乎快哭出来。

  呜……她的男人真要被人拐跑了!

  “祁天齐,”苏凤南撩袍端坐,正眼瞧著她,“你不觉得我和轩才是最配的吗?”

  “呵呵……”祁天齐苦笑。

  “这样吧,你就把苍轩让给我,反正我一直很喜欢他。”苏凤南淡淡道,“而你呢,和绣球一直同甘共苦,主仆情深,姐妹情浓,不如就凑做一对也好。”

  最后一句让乐善口里的酒喷出来,毁了一桌子好菜。

  “咳咳咳……二爷……”乐善快哭出来了,玩笑可不要随便乱开啊,他昨天刚向绣球求亲了的。

  祁天齐也是一阵猛咳,同样鸡皮疙瘩落满地。

  她和绣球?

  假凤虚凰?

  让她找块豆腐一头碰死算了!

  “凤南,对不起。”祁天齐唯有道歉,“我不该信不过我的夫君,我不该信不过我夫君的兄弟,我不该小心眼,我不该听信流言,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请随便,只要不伤了我的小孩就好。”

  她一席话说下来,苏凤南脸色更坏,“听信流言?难道这些流言不是你传出去的?”

  “怎么会?”祁天齐正容,“我可以对天发誓。”

  她好歹是堂堂锦王府的郡主,宁愿被人抛弃也不会做这种背后说三道四的行为。

  虽然她一开始确实有些怀疑,但那也是女人的直觉加上听绣球说了之后才怀疑的。

  苏凤南瞪著苍轩,这个混蛋怎么说流言是他的夫人传出来的?

  苍轩呵呵笑著。

  如果不这样,又怎么消除苏凤南对祁天齐的心结?

  经过以前种种的事端,苏凤南一直是不喜欢祁天齐。

  这个男人表面上冷漠,性格又极为别扭,只对自己真心接纳的人好,欺负起讨厌的人向来不会手软心软耳根于软。

  “那这些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苏凤南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呵呵……”沈一醉的眼睛贼贼地瞥了一眼杜渐。

  杜渐一脸憨厚相,是那种别人看一眼就愿意信任的男人。

  “小渐?”苏凤南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贴身侍卫身上。

  “爷,我可一句谎言也没说。”杜渐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大爷是经常到您房中来呀,而且次日您一定是裸睡,这一天您一定会是精神饱满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已是几不可闻。

  其他人的目光又凝聚在苏凤南和苍轩的身上,祁天齐也暗中踢了苍轩一脚。

  苏凤南手中的筷子啪一声被他捏断了,筷子头打在杜渐脸上,杜渐疼得连连抚摸,真怕自己破相。

  “他那是在为我疗毒!”苏凤南几乎要掐死杜渐,“这件事还有别人比你更清楚的吗?”

  当年阴错阳错之下,苏凤南也喝下了毒酒,虽然他师父及时救回他一条命,体内余毒却怎么也清不干净,他的头发变成银白,眉心有梅花印记其实就是毒性在作怪。

  只有等他体内的余毒清除干净时,头发才会重新变黑,梅花印记也才能渐渐消散。

  每次余毒发作他都会头疼欲裂,要靠著师父浑厚的内力才能缓和一点,后来他坚持来找苍轩,为他驱毒的工作也就转到了苍轩身上。

  一直贴身伺候保护苏凤南的杜渐,自然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过苍轩却知道,那绝不是阴差阳错,而是祁熠煌算计好的,利用云飞渡毒死苏凤南,一下子就清除了他的左膀右臂,正所谓的一石二鸟。

  苍轩一直对苏凤南心存愧疚,所以一般小事都听从他的安排,给他足够的权力,自己乐得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当家。

  “爷……我……我是清楚啊,可是每次我话还没说完,乐善就一脸兴高采烈地跑远了,忙著去给绣球传话,绣球那丫头又不听我解释,还说我为虎作伥呢。”杜渐也是满腹委屈。

  听到最后,沈一醉笑得差点滑到凳子下,乐善扭身想要偷偷溜走,却被苏凤南一把抓住。

  “乐善,看来你想娶媳妇想昏了头?”苏凤南面色扭曲地低笑,“很好!二当家今日立下新规矩,没有我的允许,山寨里谁也不许再娶女人!娶男人就另当别论!”

  “不要啊!”乐善哀号一声,“我还想快点尝尝老婆孩子一家和乐融融的滋味呢,呜……”

  沈一醉边笑边抹眼泪,“原来咱们一寨人都不是强盗,全是长舌之辈。”

  当晚各自回房以后,祁天齐好奇的问:“轩,苏凤南到底对你是什么感情?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耶。”

  “嘘……”苍轩伸手掩住她的嘴,“有些事说不明道不清,越说越胡涂,倒不如不说的好。”

  她噘起嘴,“那就是说他还是对你有点那个意思了?”

  “爱吃醋的小东西。”苍轩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抚著她隆起的肚子,“你都快成为我孩子的娘了,还担心个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天齐气恼,“其实我还挺喜欢苏凤南这个人的,外冷内热。我不是排斥他,我是觉得你不要总是做一些让他容易误会的事,如果误会越深,他岂不是越伤心?”

  “我哪里有让他误会?”苍轩觉得好笑,点点她的鼻尖,“不要疑神疑鬼了,我不是祁熠煌,他也不是锦王,反过来也不是。”

  祁天齐哼了一声。

  “凤从三岁进宫做我的伴读,一直到现在可算没有分开过,感情不会亚于你和绣球……不,或者说要比你和绣球之间的牵绊还要深,因为我们还有共同的理想和抱负,好男儿志在四方,而我们是一起闯天下的人,比手足还亲,有血的牵绊。” 苍轩缓缓说道。

  祁天齐凝神聆听。

  “他在家中不受宠,大部分时间都跟著我,大概是依赖惯了吧,突然之间我成亲了,他应该会感到有些失落。”苍轩大方承认,“你自己想想,你成亲了,绣球曾经觉得难过吗?”

  祁天齐歪著小脑袋想了想,“她哭过,哭得好伤心。”

  可那时候是因为绣球以为她被太子欺负了。

  “如果绣球成亲了,不再整天围绕著你打转,心思有一大半分给另外一个男人,你心里会有什么感想?”

  祁天齐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一想,不免觉得心有不甘,“我当然会不开心,绣球是我看著长大的耶,她就算成亲了也不该忘记我呀,我成亲了都没有忘记过绣球。”

  “真的?”他坏坏一笑,“和我亲热的时候也没忘记过她?”

  “喂!”她握起粉拳打他。

  “所以说,就像看著自己的儿女长大成人后突然娶妻生子的父母,自己最要好的伙伴突然成亲了,也会感到失落的。凤就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而且就算有如何,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对他更好一些。”苍轩低头在她的嫣唇上吻了一下,很认真地说。

  话已至此,祁天齐也无话好说。

  她原本就不是那种小心眼又斤斤计较的女人。

  这两天的闹剧大部分原因是被乐善、杜渐和绣球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东西挑拨起来的,事情被戳破了,大家就不得不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现在既然这样,那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吧。

  真相也许如苍轩所说,也许不是。

  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苏凤南自己知道。

  但苏凤南一口咬定自己对苍轩只有兄弟之情,祁天齐自然不能再无事生非。

  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对苏凤南更友善了。

  她总觉得这个男子眼底里有一些轻愁,而这愁绪是和她有关的。

  她无意让出自己的丈夫,便只能对苏凤南更好一些。

  爱情没有错,错的是人选择什么方式来表达。

  祁熠煌选择了疯狂,而苏凤南则可能选择了隐忍。

  比起前者,这样的苏凤南更让人心疼。

  可是此生已然注定,祁天齐也只有惘然叹息了。

  第十章

  度过了难熬的盛夏和天高气爽的金秋,山上很快迎来了白雪飘飘的寒冬。

  这期间,云飞渡离开“白玉京”出海远航,这是他从小的志愿。

  山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燕未勒每天都在操练这些多数出身寒苦的年轻人,而他们有饭吃有温暖的房子住,虽然操练辛苦,但身体却锻炼得越来越强壮,也都甘之如饴。

  但祁天齐的日子却越来越难熬。

  她的肚子变成了圆滚滚的,行动越来越困难,每天都要靠著苍轩和绣球的合力帮助才能平安度过一日。

  还未到预产期,但是她这几日却开始感到阵痛。

  苍轩和沈一醉大为紧张,沈一醉特意去山下请了三位稳婆上山,就怕小孩突然要出世。

  一日,沈一醉再次为祁天齐把脉之后,面色凝重。

  他把苍轩拉出房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大哥,对不起。”

  苍轩的心陡然一沉,双手握拳,只是凝神看他。

  “都怪我医术不精,对妇科一知半解,当初只晓得嫂子怀孕了,却不晓得她的身体并不适宜受孕……”沈一醉钻研了半年多的医书,又寻访了许多妇科圣手,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你说什么?!”苍轩猛然抓住他的手,手背上青筋猛跳。

  “嫂子大概是自胎里带的病根,原本就身体孱弱,但因为让锦王照料得很好,所以没有怎么显现病兆,只是中毒之后引发了原来的积弱成疾,她……怕是没有能力顺利产下胎儿。”

  苍轩满脸震愕。

  “大哥,真的对不起。”沈一醉也很心痛,将近一年的相处,让他也喜欢上祁天齐那个生性淡泊、纯真诚挚的女子,他也不忍心看她出什么意外。

  “可有解救之法?哪怕不要孩子也行!”苍轩极力压抑住心头的惊慌与恼怒。

  “还有二十几天就到产期了,孩子已然成型,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沈一醉用力敲著自己的头,“我只能苦思到时候如何不让嫂子有性命危险。”

  “一醉……”苍轩死死抓著他的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管如何,拜托你,日后要大哥怎么谢你都成。”

  沈一醉叹了口气。

  苏凤南正巧走过来,看到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惊讶地问:“出了什么事?”

  沈一醉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苏凤南伸手在他头上狠敲了一下,“你啊。”

  沈一醉像个犯错的孩子低下头,他一向对自己的医术相当自豪,如今却出了这样大的娄子,简直想寻个地洞钻进去。

  苏凤南看了苍轩一眼,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火红玉佩,塞到苍轩的手里, “快去给她戴上,要护到心口。”

  苍轩吃了一惊,“凤,这是你的护心玉!”

  这块护心玉是上古宝玉,可以保护人的心脉不受损伤,是苏凤南的师父送给他用来抵抗毒性侵入心脉的。

  “没关系。”苏凤南淡淡一笑,“我的毒解了七八分,已经死不了了,没了护心玉只是会稍微难过一点而已,但是给天齐戴上,却可以保护她不会因难产而亡。两相比较,还是生命重要。”

  苍轩看著他那双淡然如水的眼眸,心疼如绞,手中的玉佩还有著苏凤南的体温,几乎要灼伤了他。

  苏凤南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身想走,却被苍轩从背后猛然抱住,他的身体一僵,“大哥?”

  “凤……”苍轩的眼睛发酸,他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有两个身体两个灵魂,好可以劈开一半用来回报这个男子,他只能再三的低吟,“对不起……对不起……”

  他知道苏凤南拿下护心玉绝不是“难过一点”而已。

  他亲眼看过苏凤南毒发时的痛楚,而拿下护心玉就等于让他时时刻刻都处于毒发的危险状况中。

  苏凤南拍拍他的手,不发一语的离开了。

  沈一醉望著他清瘦的背影,回头对苍轩说:“大哥,我一定会救二哥的。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轻狂了。”

  “不要怪小七。”祁天齐由绣球搀扶著从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出来了?”苍轩急忙搀住她。

  “没关系。”祁天齐对他笑笑,“轩,就算当初小七劝我不要孩子,我也不会答应的。”

  “傻瓜。”

  “这是你和我的孩子耶,该是多么的好,只要这么想,我就感到很快乐。”她轻叹口气,“所以,谁也不该责怪谁。而且,我会努力的。”

  苍轩只有更加抱紧她。

  三天后,祁天齐早产了。

  正如沈一醉预测的那样,她陷入难产,先是孩子迟迟露不了头,僵持了四、五个时辰之后,孩子终于顺利生下了,但她却大出血。

  等孩子一离开母体,沈一醉就迅速封住了她全身各大血脉,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但祁天齐也陷入了昏迷,意识微弱。

  生下的婴儿是个女娃儿,白嫩嫩、胖呼呼的,哭声响亮中气十足,不像一般婴儿刚出生时的皱巴巴小虾米样,好像母亲所有的营养都给了她。

  婴儿交给特地请来的奶娘去照料,其余人的心神都放在祁天齐身上。

  只可惜,三天之后祁天齐依然处于昏睡中。

  沈一醉说如果没有苏凤南的护心玉保护著她的心脉,她现在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那块玉硬生生吊住了她的一口气,让她的心脏还在细微地维持著跳动。

  苍轩一直在床前没走开,他甚至没有看那个刚出生的小孩一眼,目光一直落在祁天齐的身上。

  他的胡子长长了,眼窝凹陷了,嘴唇干裂了。

  每个人都劝他去歇一歇,可是他的手一直握著祁天齐的手,死也不分开。

  每个人都在叹息。

  祁天齐命运乖舛,帝王之女养在王侯之家,嫁给太子半年不到就被赐死,好不容易重获生机,却又因为产子命在旦夕。

  五天后,祁天齐依然没醒。

  苍轩的身体也快撑不住了。

  是夜,苏凤南和沈一醉一起走进房间。

  苍轩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面容憔悴。

  沈一醉手上端了饭菜,“大哥,吃一些吧,否则你自己先要受不了。”

  苍轩这次没有再推辞,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健康,才能看护好自己的女人。

  苏凤南看著他艰难地吞咽食物,再看看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祁天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大哥,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苍轩放下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

  沈一醉的医术已经远远超越了御医,连他都一筹莫展,苍轩都快绝望了,他真担心祁天齐就这样一直昏睡下去。

  “如果大哥信得过我,我想带她去找我的师父。”苏凤南看了祁天齐一眼,“我师父医术虽不如小七精湛,但是他所住的地方乃是神仙宝地,有一处温泉,泉底还有一块罕见的天然温玉,可解百毒,疗百病,疑难杂症尤其见效。而且那里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空气清新,气候宜人,天齐的身体虚弱畏寒,咱们这里实在不适合她疗养。”

  苍轩低头沉思。

  “大哥,不如就听二哥的吧。”沈一醉也劝著,二一哥当初喝下毒酒可说是必死无疑,现在不照样活著吗?那里一定有玄机。这天地间有许多神奇之处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不如一试。“

  “那我也要跟去。”苍轩说。

  “不行。”苏凤南一口回绝,“我师父是世外高人,性格乖僻,绝不容许我带外人进入他的神仙府第的。”

  “那怎么可以带天齐去疗养?”苍轩反问。

  “师父曾欠我一份恩情,他答应救我三次,之前救了一次,现在以我的命换天齐的,算是第二次,但别人是不能进入的。”

  “那总要通融一下,让绣球去吧?否则天齐的起居生活都很麻烦。”苍轩最后妥协一步。

  苏凤南思索一下,点头答应。

  “谢谢你,凤。”苍轩拍拍他的肩膀。

  苏凤南皱一下眉头,“我是因为你才会救她的。”

  “我这个做大哥的啊……”苍轩苦笑一声,“亏欠你们太多了,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

  “你错了。”苏凤南笑了笑,“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号召力。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些性格乖僻的人是绝不可能聚在一起的。”

  “二哥说得对,如果没有大哥,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做无家可归的游魂野鬼呢。”沈一醉也附和,“大哥再要如此颓废,才不像大哥了呢。”

  苍轩拍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有兄弟如此,人生已足够了。

  时光飞逝,一晃眼已经八年。

  “白玉京”经历过许多生死大事,却越发繁荣昌盛。

  除了大当家苍轩和二当家苏凤南,其余几位当家都各自成家了,而且山上还多了许多小萝卜头。

  最大的萝卜头当属芽芽,她已经八岁了。

  芽芽是“白玉京”的宝贝,被几个当家轮流看护著长大,尤其是苏凤南,如果苏凤南不是男的,芽芽最初都要唤他娘了。

  粉雕玉琢一般的芽芽小时候被喂养得圆滚滚的,像个会移动的小雪球,后来慢慢懂事一些,知道女孩子胖了不美,就竭力克制自己爱吃甜食的欲望,肉肉一点点消减下去,越发变得漂亮可爱。

  不过,当几位娘娘分别生下小宝宝,那些小宝宝开始咿呀学语喊爹叫娘的时候,“白玉京”的开心果芽芽却变得不开心起来。

  为什么呢?

  晚上。

  苏凤南帮芽芽铺好被窝,把她抱到床上,“睡吧。”

  芽芽伸出小手拽住他的袖子。

  小丫头已经一天都没有说话了。

  “怎么了?”一向对别人冷一百冷语的苏凤南,只有面对两个人时比较和蔼,一个是苍轩,一个就是这个小丫头芽芽了。

  “凤……”芽芽乌黑的大眼睛里突然布满了泪水,“芽芽真的是山怪变的吗?”

  “当然不是。”苏凤南伸手为她擦掉眼泪,“怎么会这样想?”

  “那为什么悦悦、果果、晴晴都有娘娘,芽芽却没有?”她的小嘴扁扁的,看起来就快哭起来了。

  苏凤南一怔,在床边坐下,芽芽爬到他的怀里,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他的胸口上。

  “凤也骗我,芽芽其实是没爹没娘的小山怪对不对?不然别人都有亲生的爹娘,芽芽却没有。”

  苏凤南搂紧她,“芽芽有七个爹爹,难道还不够?”

  “那不一样……”芽芽说得更加委屈,“悦悦他们都有亲生的娘娘陪著睡觉,还给他们讲好听的故事,做好漂亮的衣裳。”

  “我也有哄你睡觉,给你讲故事吧?几位娘娘也给你做了很多漂亮衣裳啊,而且芽芽的衣裳比谁都多,衣柜都要放不下了。”

  “才不一样。”芽芽在他怀里耍赖,“娘娘亲手做的衣裳,和娘娘们做的根本就不一样。凤坏,一点都不同情我。”

  苏凤南笑了起来,“那要我怎么同情你?”

  “七娘娘说没有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所以芽芽也有自己的爹娘,那凤告诉我,我爹是谁,我娘是谁,他们都在哪里?”她满是期盼地问。

  苏凤南轻叹口气,“芽芽,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大爹爹。”

  “咦?大爹爹知道吗?”芽芽兴奋地从苏凤南怀里爬出来,赤著小脚就要跳下床,“那我去找大爹爹。”

  虽然她有点怕大爹爹,因为他总是板著一张脸,看到她也不笑,但如果大爹爹告诉她爹娘是谁,她就决定以后也喜欢大爹爹。

  “今天他出门还没回来,明天一早再去问好了。”苏凤南急忙抱住她,把她塞进被子里。“芽芽要先做个听话的乖小孩,这样你的爹娘才可能出现喔。”

  芽芽立刻乖乖地闭上眼睛,“我睡著了!我很乖!”

  苏凤南莞尔一笑,为她盖好被子才离开房间。

  外头夜空如洗,又是一个美好的春天。

  芽茅的事情也确实该解决了吧?

  “带芽芽去见天齐?!”苍轩吃了一惊。

  苏凤南点下头,“母女天性,芽芽思念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我想天齐也一定会很想芽芽。”

  “可是你不是说天齐的身体还是很不好吗?”苍轩露出忧虑的神情。

  上个月苏凤南接到师父的飞鸽传书,说祁天齐已经从每天睁开眼睛一会儿,恢复到每天可以晒晒太阳,清醒大半个时辰了。

  祁天齐整整昏睡了六年,到最近两年情况才慢慢好转,每天都有段时间会清醒过来。

  这些年来绣球一直陪伴著她,耐心伺候照顾著她。

  乐善隔一段时间就托苏凤南给绣球带一些东西过去,这两个年轻人转眼间也都成了成熟的大人了。

  一段感情拖累了许多人,苍轩心有所感,但乐善却说不在意,绣球是个好姑娘,让他等一辈子都乐意。

  “师父说,念你这些年感情始终如一,耐心守候,而且还乖乖听他的话,没有强行去看天齐,做到了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克制,所以可以破例让你一起去。”苏凤南含笑道。

  “真的?”苍轩大喜过望。

  这些年,他一个人苦挨苦熬,一方面担心祁天齐的身体健康,一方面又思念入骨,夜夜辗转难眠。

  如果不是因为信任苏凤南,他怕早就坚持不住,把祁天齐给抢回来了。

  实在太久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日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都在煎熬。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催心肝。

  半个月后,一行三人来到了无名山。

  山谷中各种奇花异草竞相争放,空气里弥漫著一股淡雅的清香,诱使成千上万的蝴蝶前来聚集。这些蝴蝶大的如掌,小的如蜂,或翩舞于色彩斑斓的山茶、杜鹃等花草间,或嬉戏于蓝天碧草之上。

  “哇!哇!好多蝴蝶!”芽芽兴奋雀跃,干脆从苍轩的怀里跳下来,迈著小短腿去扑蝴蝶,不时跌倒在草地上,引得苏凤南一阵大笑。

  “凤,很久没听你这样开心笑过了。”苍轩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苏凤南的笑容一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脸色有点微红,不自在地扭扭脖子,“因为我喜欢芽芽吧。”

  “芽芽也很喜欢你。”苍轩也笑了,“如果将来她长大了,你却还未娶,不如就嫁给你吧。”

  苏凤南脸色一沉,随即讥笑的开口,“怎样?要拿女儿来抵债吗?认真算起来,你们夫妻俩欠我良多,一个芽芽还不够换。”

  苍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尴尬地陪笑。

  “凤,要朝哪边走才能见到我娘?”芽芽很快就放弃了蝴蝶,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的亲娘。

  苏凤南把她背起来,“跟我走吧。”

  有那样随便就把她出卖的爹,真是芽芽的不幸。

  山谷一处盖了两间石屋,屋子不远处就有温泉。

  祁天齐坐在石屋前的椅子上晒太阳,绣球则在她旁边为她揉捏小腿;这些年来,如果不是绣球坚持不断地为她揉捏全身,她的肌肉大概会全部萎缩了。

  芽芽趴在苏凤南的肩头,小嘴咬住手指头,大气不敢出地看著那个在阳光下美丽如仙的女子。

  真的,虽然她好瘦弱、好苍白,可是她真的好漂亮,比“白玉京”所有的娘娘都要好看。

  在她周围,那些花儿都黯然失色,蝴蝶也不再动人。

  她静静地躺著,长长的眼睫毛覆盖在如玉的肌肤上,好像这山谷里幻化出来的精灵,带著透明而脆弱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芽芽的眼泪流了下来。

  然后她被苍轩抱进怀里,她恍惚地抬头,看到大爹爹也已经泪流满面。

  那儿躺著的是他们最想念的人。

  就像苏凤南说的,有些人只要存在著,就已经是一种奇迹。

  苍轩抱著女儿俏俏走到祁天齐的面前。

  听到脚步声,绣球先抬起头,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苏凤南的师父,却震惊地发现是苍轩,还有他怀里的小女娃是……她呆愣住了。

  等泪水泉涌而出时,绣球才急忙拍拍祁天齐的肩膀,“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快醒醒,看看谁来了?”

  祁天齐并无反应。

  “对不起,小姐身子还没有全好,一旦入睡就很难清醒过来。”她转身对著苍轩道歉。

  越来越多的泪水涌出来,绣球只好用手捂住嘴巴,感伤又欢喜地看著芽芽,“这是小小姐吧?真好,和小姐小时候好像呢。”

  苍轩点点头。

  芽芽好奇地看看绣球,再看看躺在椅子上的祁天齐,最后小声问著苍轩:“她是我娘吧?”

  苍轩还是点头。

  除了点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芽芽从他怀里滑下来,轻轻地俯到祁天齐的面上,小手摸摸她的脸颊,热热的泪水落到上面,她小小声地唤道:“娘,我是芽芽,你还记得我吗?我好想你,你也想我吗?”

  就像奇迹一样,当芽芽的泪水落到祁天齐的眼睫毛上时,她的眼睛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

  天很蓝。

  风很轻。

  百花盛开,蝴蝶翩翩。

  天地间是如此美丽。

  祁天齐睁眼看著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女儿,缓缓绽放一个让天地为之失色的笑容。

  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两个至爱。

  苏凤南远远伫立著,看著这一家团聚的美景,不禁会心一笑。

  他爱的苍轩,他爱的芽芽,也因为这两人,让他已经有些喜爱的祁天齐,都如此安好,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他转过身,背手而立,仰首望天。

  透过朦胧的水雾,天空也蓝得如此美。

  尾声

  苍轩和芽芽在无名山住了一个月。

  苏凤南先回“白玉京”,他还要代替大当家处理许多事务。

  因为精神愉悦,祁天齐的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健康,现在可以在别人的帮助下行走一会儿了,但她还是要在这里调养一年才能离开。

  芽芽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腻在祁天齐的身旁,像个叽叽喳喳永远不会停下来的小麻雀,把这些年“白玉京”发生的事钜细靡遗地讲给娘亲听。

  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苏凤南。

  凤亲手给她洗衣裳,凤每天晚上都会哄她入睡,凤教她学写字,凤让她每日都要锻炼身体、学习强身健体的武功,凤会给她做好多拿手的小菜,凤做的甜点比其他几位娘娘都要漂亮好吃,凤……

  “芽芽,你再这样说下去,娘都要吃醋了。”祁天齐捏著女儿的小鼻子,笑著说。

  “娘啊……”芽芽撒娇地钻进她怀里,“是凤把我养大的耶,娘也要谢谢他才对呢。”

  “芽芽真懂事。”祁天齐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吻,“是,娘真的很感激他,把芽芽照料得这么好。”

  苏凤南把她的女儿养得很好,聪明又懂事,健康活泼又伶俐,完全不亚于当年锦王抚养她的用心。

  当年锦王疼爱她,和现在苏凤南疼爱芽芽,历史竟然出现了惊人的重合,那么,她的芽芽会不会像她当年喜欢上锦王一样,也喜欢上苏凤南?

  “芽芽,你喜欢凤吗?”祁天齐问女儿。

  “嗯。”芽芽重重点头,“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把所有的喜欢都加起来的喜欢。”

  “那如果你因为喜欢他,将来要吃很多苦,还会喜欢吗?”

  “喜欢!”芽芽依然点头,但其实她听不太懂娘亲的话。

  祁天齐摸摸她的小脑袋,只能暗中祈祷她将来能够比自己还幸福。

  “既然喜欢,那就拿出全部去喜欢吧。”她把女儿的小脸捧在手心里,柔声道。

  “嗯!”芽芽再次点头。

  她有爹娘了,其他几位爹爹也有妻儿相伴,只有凤还是孤独一人,以后她一定要好好爱凤,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