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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泼辣美人|作者:闻人暖|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1:39:28|下载:泼辣美人TXT下载
  作品:泼辣美人

  作者:寄秋

  内容简介:

  江湖人称毒心辣手的牡丹妖女,

  她──可是江南家喻户晓的第一名妓,

  可衰星高照的她却差点,灭了顶,

  误打误撞救回师父的曾孙女,

  这下不仅要护送这超级麻烦回日光堡,

  还得揪出幕后主使者,

  嗟!难不成帮人作媒还要包生儿子?

  幸好那俊俏的堡主令人有丝戏弄欲望,

  不致让她在这座炼狱般的堡內干瞪眼,

  但论辈份,她可算是他的师姑婆耶!

  这没大没小的浑小子竟嫌她穿着暴露,

  在她晓以大义后,还被他攻了一记吻?

  乖乖,这温吞的济世儒医莫非中了邪,

  竟还说她沦入风尘定有难言之隐,

  更愿为她退婚、习武,

  难道他……

  正文

  序

  我要投诉 寄秋

  这套书会被生出来,你们更该感谢徐姐。

  话说当初刚策划“京华四贝勒”时,笨笨秋一看到资料就觉得不对,应该写成五本书才对,不然二阿哥的角色多捧,没人写多可惜。

  而且会被追杀。

  有日和徐姐讲电话,刚要问她找谁来写二阿哥的故事,结果话还在喉咙口就让她抢了先。

  “xx,有很多读者建议写二阿哥和端敏格格,你来写怎么样?”

  哇拷!她是鬼呀!怎么一笔杆就给我画了押,可怜秋是冤枉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写得快呀!”

  吐血,写得快犯了大清哪一条律法……呃!抱歉,写到晕了头搞错年代,是犯了的哪一条宪法,非要凌迟美人秋,小心雷劈你。

  谁不晓得我最讨厌满清这一朝,难写又烦人,一大堆贝勒、格格搞不清是皇子还是公主,毕竟王爷的一大票萝卜头也是这称谓,分不明谁大谁小。

  “我不想写端敏啦!人家不会写。”才向徐姐诉了苦,结果……

  呜!还是给她胶带(交代)了。

  那时真的没感觉,不知从何下笔,把四本套书拿下来翻翻,一想到我那倒霉的儿子冷傲没人要,然后倌琯的《云倾玄武》中有个高人,就干脆合而为一,一口气出清两个存货。

  好不容易解决玄烨的皇子皇女,更大的晴天霹雳还在后头。

  唉!以后没事千万别乱打电话,尤其是打给徐姐,她真是吸血女魔,压榨我小小的脑袋。

  忘了开头说了什么,她突然说:“你那两本书已经开始做了,可是陈大哥说两本太单薄,看能不能多写一本凑成三本一套,沈恋心也可以写呀!”

  魔女、魔女,徐姐绝对是全天下最邪恶的魔女,平安符呢!还有佛珠也顺便拿来,避邪玉也不可缺,我要找注生娘娘收惊去。

  沈恋心是过尽千帆的妓女耶!你要迷糊秋如何把她编进言情小说里,实在太奇怪了。

  当时我打死不从。

  被这些古人折腾得不够精采吗?古人秋吟诗作对的本事快追上杜大甫和李小白了,以后古文中将多一个名传千古的寄子来,快鼓掌。

  人真有点犯贱,口口声声说不写,才不过三天光景就自打嘴巴,有个不怕死的笨男人直在耳边念着人性本善,人性本善……

  好想扁他哦!

  于是乎,人性本善拚上人性本恶的沈恋心(宋怜星),在天山二佬的“调教”下,她的个性鲜活了许多,也比较好下笔。

  从一月初到十月我几乎都在为套书奔波,从出版的到未出版的大概有七、八本,我真要变成古人了。

  哪天在路旁看到铜像秋别忘了敬札,碑文只有一行字——此人死于大脑干枯。

  写了一千多字应该能交差了吧!

  习惯日出人眠,日落而写的生活,一大清早三点多居然睡不着,翻呀覆地决定爬起来写这篇序,否则明天我又要开新稿,序会来不及写。

  四点三十五分了,外面的鸡在啼了,“应该”睡得着了吧!

  好啦!先上床zzz,忘了写的等睡饱再补。

  晚安。呃!早安也成。

  楔子

  风,急促的奔跑着。

  如刀割在脸上,肆虐着白玉般的双颊,使得细致的肌肤红肿不堪,但仍不失其俊美英挺。

  在山拗处,有两道人影在奔跑,一个衣着华美清雅的阴柔男孩,跌跌撞撞地边跑边扶着扭折的手,“他”身后高大的粗旷男子似其护卫,小心地保护“他”。

  眼见后方四、五十个有着黑风寨标帜的盗匪逐渐靠近,主仆两人的情况岌岌可危。

  而那负伤在身的护卫更是叫人卒不忍睹,灰色袍衣已染满血,看不出原来的衣色,滴落地的鲜红是他仅存的血。

  “殷风,你走吧!他们要的是我,不要让我拖累了你。”“他”心中有愧。

  放弃“他”,他应该有生离的机会。

  “弃主而逃的护卫无存于世的必要,二少主请勿折难属下。”他挥刀砍杀了一名近身的匪徒。

  “他”不想看他为“他”而死啊!“记住我的命令,不许死。”

  “是。”殷风刚毅有力的回答。

  或许老天有意刁难,好不容易拉开一段距离,正欲摆脱后方盗匪的追杀,眼前竟出现高百丈的断崖,一道白瀑横亘其中,一望不见底。

  是一条死路。

  “哈……天助我也,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跑,快快引颈就死吧!”

  一位脸上有丑陋刀疤的黑脸大汉一喊,少了一只眼的罩布红滟似血,顶着大光头挥舞森冷大刀。

  “刀疤老三,你别欺人太甚。”殷风将主子护于身后,两眼如炬的迸射怒潮。

  刀痕老三邪肆的一抚光头。“日光堡的二少主多像个娘儿们,难怪你护得像宝一般。”

  “放肆,二少主的名誉岂容你低毁。”他有一丝心被扯开的异样。

  不可否认,年仅十七的二少主的确有欺霸赛雪之姿,叫人一见为之倾心,但“他”却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这是他护卫十年的所见。

  有时,他不免心慌意乱一番,但是主子终归是主子,他除了一死相护之外,不能再有其他胡思的念头。

  “少在老子面前装正经,你们日里同行夜同寝,没有点暧昧谁相信。”啧!多俊俏的公子,死了多可惜。

  “闭上你的肮脏嘴,不许辱我少主。”血流下额头,渗过殷风眼睫。

  “老子玩过不少婊子,还没机会尝尝如此标致的公子哥儿,我会好好疼惜。”

  刀疤老三言下之意昭然若揭,对“他”不怀好意。

  “你敢——”

  “嘿嘿……我会留你一息瞧瞧老子如何奸你主子,免得你死不瞑目。”他淫笑的上前一步。

  “你……”

  眼看着一行眼露淫色的盗匪逼近,抓紧胸口的白衣少年不甘受辱,抓住殷风的手求道:“别死,活着帮大哥。”

  倏地,“他”纵身一跃,直落百丈瀑布。

  “不,二少主——”长音未歇,不二心的殷风随即跃下,但是手中只捞住一截白布。

  故事,由此开始。

  第一章

  “该死的赵晓凤,该死的郑可男,该死的奇奇怪怪,该死的男人。”

  一群没情没义,过河拆桥的冷血动物,各自成双成对的逍遥去便是,何必三不五时跑到她面前撩拨一下,故作恩爱的嘲笑她眼光高。

  眼光高是好听话,可每个人眼中流露的含意却是没人要。

  想她宋怜量也曾是江南第一名妓,千金难买她一颦一笑,是她不屑低就凡夫俗子,非要找个和郑可男一般有天人之姿的男子来衬,才能把眼高于顶的炜烈贝勒给比下去。 哼!当初他有眼无珠的放弃她,她若不找个好男人来挫其锐气实在不甘。

  天大地大野鼠多,好男人难寻。

  尤其是相貌上等者稀如龙鳞。

  “去你的死小猫,没事别咬我裙角,咬坏了叫你赔。”上好的绫罗耶!上日从和孝公主的嫁妆里“摸”来的。

  一只小花豹仰起无辜的金眼,呜呜地似在抗议她的污蔑,犹是死命的咬住花布往河旁拉。

  动物先天上的本能灵敏,它嗅出一丝不对劲,可惜宋怜星不只不领情,反而提起一侧的绣花鞋,往它额前一簇小黑毛踢去。

  “呜咽——”

  “本姑娘心情正好非常地想动脚,你最好别再来烦我。”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先威胁一顿再说。

  小花豹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径自走开。

  有个性的猫。她噗嗤一笑的席地而躺,抓起身边的野浆藤就着浆果一含,酸酸甜甜的滋味沁入口中,她满足地轻嗯。

  来到天山快两年,好的习性都被两位老怪物给磨尽了,整体个性遭重塑,有时她不禁怀疑起自身的陌生。

  昔日种种已随风远扬不堪回首,现在的她已然重生不畏流言。

  铅华落尽,还诸素颜,何尝不是件快意事。

  “呜——呜——呜——”

  咦!好凄厉的叫声。该不是那只笨猫跑进猎人的陷阱里?

  唉!算了,还是去瞧瞧,和只畜生过不去干么,要是奇师父和怪师父知道她玩死黑头将军,肯定不会善了。

  说不定又是生啃黄连子,一点新意也没有。

  “死猫,你叫什么春,刚断乳就不安分,吵得人不得安宁……”宋怜星叫嚷着。

  然而当她才拨开树丛跨出一只玉腿,就见一团黑影倏地被掷了过来,她顺手一接地低头视之,顿时怒火大兴。

  分明是找死,敢在她的地头伤了小花猫。

  “啧,老大,有个小美人儿在此,大伙可乐上好一会了。”

  一名小喽啰似的猥琐男子,一摸竖直的冲天发束淫笑,还呼朋唤友的一瞧他的发现。

  几个大贼汉由四周围了过来,难得在山林野间见着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骨子里那股骚劲全痒了,个个摩拳擦掌地等着一逞淫威。

  “乐?!小女子一定让各位爷销魂得乐不思蜀,忘了怎么喘气。”宋怜星轻笑地将食指横放在下颚抛媚。

  勾引男人的招式她可在行,还怕应付不了几个跳梁小丑。

  何况她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当年技艺平凡的沈恋心,而是师承天山二佬的绝技,在江湖小有名气的牡丹仙子宋怜星。

  凭她一身本事和过人姿色,便足以在武林间兴风作浪,引起一番乱象。

  是她不屑为之才风平浪静,小博个仙子名讳就作罢。不然,以她在探子营的手段及欢场内习得御男的手腕,天不翻了才有鬼。

  “这娘儿们真上道,咱们谁先上?”不知死活的喽啰正准备解裤腰带。

  “可是江……呃!那个人的尸首还没有找到交不了差。”另一个怕拿不到分红的小匪迟疑的道。

  “死人还能跑吗?咱们先乐和一下,雇主绝不敢少给银两。”美人当前,闲事莫近。

  “水流大,尸体容易被冲远呀!”有银子还怕没美人抱吗?虽然眼前的小骚货是少见佳色。

  “这……”领头搜尸的刁五犹豫着。

  老大一再重申雇主得见尸才给银子,若是他们敢失手坏了他的交易,准拿一手一脚来交代。

  “你们还在等什么,人家心好急哦!”快过来受死吧!

  他们本来还有几分动摇,一见她撩露香肩的风骚样,整个身子都酥了,哪管得了其他。

  “小娘儿们,哥哥们来疼惜你喽!”

  不需人发号命令,一窝男人一涌而上,十几只毛手包欲熏心地齐伸。

  但尚未碰触到羊脂色的肌肤,一声声凄厉透天的嚎叫便不绝于耳,地下顿时多了好几只尚在抽动喷血的手臂。

  “你……你到底是谁?”

  “来到天山脚底下,你居然还愚昧地问起我是谁?”宋怜星一手环着比猫大两倍的小花豹,一手以回旋刀直断其腕。

  或许她没有“师姐”郑可男出神入化的七尺绫纱,但是一把回旋刀妙用无穷,既可防身又可杀人。

  刀柄有暗扣,若非正主儿握着,手一触及暗刃即会突出柄端而伤人,使其无力夺之而惊慌丢掷,进而旋回原主的手中。

  “天山二佬和你有何关系?”断腕的刁五痛苦的扶着手。

  她不太愉快的说道:“他们自称是我师父,不过我没承认就是。”

  “你是妖女牡丹?”他为之一骇。

  “你真的活腻了,敢叫本仙子为妖女。”她手一扬,刀旋人头落。

  其他人见状,惊惶失措的拔腿就跑,哪敢染指心如蛇蝎的牡丹花。

  一地的手渐渐失了知觉而泛黑,即将成为野兽口中的食物。

  “都是奇佬、怪佬害的,因为他们乖张的行径连累我。”宋怜星气愤的按压小花豹的伤口,惹得它龇牙咧嘴。

  她做了什么?

  顶多帮奇佬剔了九大门派掌门人的胡子和眉毛,将其系上彩带吊在各祖师爷像的胯下及头顶。还顺手清清炉内的香灰加入饭菜中。

  还有她不过是受怪佬威迫,在江湖上大散子虚乌有的藏宝图,让武林人士为财大打出手,好友反目成仇罢了。

  当然还有散发人人渴得的百仙果,吃一粒可得百年功力,从此不畏毒……

  人若不贪岂会上当,怪只能怪自己,哪能算在她头上?居然把美若天仙的她叫成妖女,真是可恶。

  “死猫,你都受了伤还动来动去,我先帮你包扎。”才不会让那两位老怪物误会她杀了它。

  一会后,包扎好的小花豹迅捷地一跃而下。

  才一落地,就像个侠士似的,尽管左前腿有道寸长的刀疤还跑个飞快,不时回头以眼神叫她跟上。

  宋怜星气得牙痒痒,手中的一小块拿来包扎的碎花布,还是由她裙内里布所撕,毁了她一件上好的绫裙,而它却……恩将仇报。

  该死的小畜生!最好别叫她找着,否则要用回旋刀剔光它一身的毛,让它成为有史以来最丑的无毛猫。

  “小猫,你给我死到哪去了?还不喵两声来听听。”她跨过尸体踩着断臂向前寻去。

  豹怎么可能会喵嘛!不过尚未成豹,所以吼声像大猫吵架。

  不见猫影,宋怜星一路循着低吼的声音走去,一肚子的火堆积着,有点想烤猫肉泄愤的念头。

  “臭猫、死猫、烂猫、太监猫,你要敢耍着玩,晚上就熬猫汤喝。”阉了你,叫你一辈子发不了春。

  她转着邪恶想法,顺着瓜印来到河边。

  河流湍湍流动,激起一波波白浪,河道有不少大石挡道,溅高的波花映着虹光,煞是美丽。

  突地——

  裙下有异物勾着,宋怜星低头一瞧,不就是那只遍寻不着的小猫儿?她俯身一拎。

  “我说黑头将军呀!要不要试试当断头将军,只要轻轻一划。”她拿着回旋刀在它脖子比划着。

  小花豹好似懂人性地挣扎着,尖细的豹爪直指着河中黑石鸣咽着。

  “你要吃鱼?”

  “呜……呜……”小花豹依旧鸣叫着。

  “哈!你休想,水流得这么急,我想死才会跳入河中捕鱼。”她又不是渔夫。

  小花豹气急地抓破她的手,朝河中不断的嘶鸣。

  这下它真的死定了,宋怜星最宝贝她一身无瑕的雪嫩肌肤,可它犯了她心头大忌。

  “你当定鬼猫了,我非宰了你……”她手一举高,河道中突有某种反光刺了她的眼。

  由于水溅白茫,石山那抹白色人影几乎被水雾给遮掩了,一头浸了水的黑发才点出位置。

  但是问题来了。

  三十几尺外的大石该如何渡过?湍急的河流准会淹死人,要她牺牲自我去救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打死她都不肯,她还想多活几年。

  何况,说不定是个死人,她何必浪费时间去河里捞具尸体上岸。

  尸体?!

  是刚刚那伙人要找的吗?

  “你够了没?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有本事自己去救。”宋怜星蹲下身对小花豹咆哮。

  小花豹大概自知有些强人所难,呜呜咽咽的一步踱开,趴在河岸边舔着伤口疗伤。

  不是她的良心抬头,而是那道刺刺的光线太炫目,令她起了好奇心,以致只顾盯着被河水冲卡在石上的人影,而一脚错踩了小花豹的尾巴,痛得它刺声咽叫。

  “嘘!别吵,牙都还没磨利就想咬人,你给我老实点。”她抡起拳头似在敲豹头,小花豹只好自认倒霉地换个地方躺。

  站在河岸上头,宋怜星托着下巴思考,该用什么方法渡河呢?

  不可否认,若是向来有女诸葛之称的郑可男在此,根本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去思考,在众人仍在抓头皮的瞬间已救起人。

  下意识地环着腰,腰带上的折合式回旋刀给了她一个灵感,何不就这么做!

  她四下寻找粗大结实的蔓藤,用锋利的刀削去花叶和旁枝,连接成一条七、八十尺的长索,一头绑住刀柄,一头握在手中。

  刀旋转出,绕过大石回到她掌心,在岸边老树绕圈打了个死结,她深吸了口气。

  “你最好是值得,不然我追到地府索你的魂。”捏住鼻子,宋怜星抓稳蔓索扑通下水。

  水花溅到正闭目休憩的小花豹,它倏地膛大一双豹眼,在岸边哦哦的长嘶不已,尾巴急躁的甩来甩去,为她操心着。

  在河里的美人儿可不好受,河流急也就算了,春融的雪水冰冻刺骨,她觉得手脚都快僵硬了,滑得不是很顺。

  只剩三尺了,再加把劲,两尺……一尺……碰……碰到了!

  她爬上大石稍作喘息地搓搓四肢,让血路活络些。

  “原来是块罕见的血玉,挺有灵性懂得护主……哇!多俊俏的男人……”

  该不会是女人吧!

  翻开“他”身的宋怜星惊叹的一呼,继而升起疑虑,通常长相过于俊美的人都值得商榷,尤其是“他”根本没喉结。

  为了确认性别……呃!应该说为了确认“他”有无心跳声,她不避赚的一手按向“他”的胸前,刻意地揉抓了两把。

  平的?

  “奇怪,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不但没有心动感,反而有股怪异呢!”这种感觉和她得称郑可男及赵小笨“师姐”很类似。

  同性相斥,美人相嫉。

  不管了,先把人拉上岸再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度差点遭水淹没、冲走,在不想死的求生意念支撑下,宋怜星终于连人带“包袱”的爬上岸,累得像条狗在岸边大喘。

  小花豹欣喜地跑过来舔她脸上的水,似乎很惊讶她会下水救人,太不符合她见死不救的本性。

  “滚开!笨猫,别在我美丽的娇颜上吐口水。”脏死人,像狗的猫。

  它高兴地不去计较她的无心之语,呜呀地叫个不停。

  “吵死人了,总有一天我要剥了你的毛做护套。”

  咦?手怎么流血了。

  不觉得痛的宋怜星反复看着自己的手,若是血不是来自她身上,那么……

  她察看白衣公子的身体,心想怎么老是有人爱穿白衣,像是天人之姿的女诸葛。

  啊!原来背部被割了个大口,失温加上失血才会晕厥不醒,人要是想不开就在自家的梁上悬吊就好,何必跑来跳河呢!还要连累人救。

  宋怜星熟练的解开白衣。眉头蓦然一皱,似有不好的预感,“他”胸前干么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白布,莫非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或是……

  她最不想知道的事。

  她用刀子割破层层里布,映入眼中是一对弹突的乳房,“他”是……

  “女的!”

  可恶!又被骗了。

  宋怜星双眼扫去,狠瞪不知情仍快乐地摇着尾巴的小花豹,不痛快地捡起一颗石子往它眉心黑毛击去。

  “呜哦——呜哦——”

  舒服多了,它的惨叫声让人觉得世界是美好的。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望着气息虚弱的假公子,救与不救都是麻烦。

  管他的,就丢给奇奇怪怪去研究好了,反正死了到了他们手中还能活。

  将就了。

  “二少主……不……不要……二……少主……不要……跳……少主……”

  平板的大床上躺了个全身是伤的男子,断断续续的呓语不断,高烧数日犹然未退,让所有关心他的人急得夜不成眠。

  一只修长无垢的手按住他的脉门诊断,眉头始终未曾舒开地紧敛着。

  五天前一位渔夫在河边救起他,当时有小贩经过认出他是日光堡的殷风,因此有人通知了堡中人来接回奄奄一息的他。

  大家所忧心的不只是他的伤,还有由他护卫、掌管堡内商务的二少主江柳月。

  “堡主,殷风撑得过吗?”

  顺着完美指头往上瞧,赫然是张俊美无俦的男子脸孔,五官异常俊逸地呈现淡淡愁色,削薄的颊骨微浮温和气息。

  他是个相当美丽的男人,而且不会教人错置性别。

  “很难说,他伤得太重,大概由高处坠下,撞击力过强伤及内腑。”外伤好治,内创难医。

  他们遇着何事?盗匪拦路或是不慎挡了旁人的财路?

  “难道连堡主都救不了吗?”与殷风情同手足的张毅痛心的问道。

  “亏我堪称为‘儒医’,救活了无数的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属下。”江柳色难过的一喟。

  先人创立日光堡本以武传家,偏他自幼对医书着了迷,矢志要成为救人济世的大夫,因此堡中大都由二弟接管,而他四处行医。

  对于商务他一窍不通,更不爱尔虞我诈的商业场合,一心只想救更多的人,不论好坏或贫富。

  可他的仁心仁术并不太获得堡中的赞同,一致地认为他该担起堡主的责任,不该将一切的堡务都丢给二少主处理,“他”毕竟太过年少,未能服众。

  即使“他”的能力真的过人,但在一个颇具声望的大堡中,谪长子才是一堡之主,凡事该量力亲为,而不是交给庶子打理。

  “表哥,人若救不了不是你的错,是他命里注定。”最好死了算。

  一位神情倨傲的华衣女子不屑的说道,在她眼中除了江家人以外,其他的仆从都是贱命,死不足惜。

  “华依,不许胡说,救不回殷风是我医术差,怎可说是命里在定。”他不信命理说。

  骄纵的华依脚一跺。“表哥,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下人骂我!”

  “在我眼里,众生皆平等,你不可用歧视目光对待别人。”江柳色不具火气的说道。

  “你想学佛修禅呀!我可不准。”她撒泼地揽着他的手。

  从小她就爱慕卓尔温雅的表哥,打十岁起就住在日光堡不走,虽然他有一位人称江南第一美女的杜襄襄为未婚妻,可是未入门前,凡事总有变数。

  就算真入了门,凭她在日光堡打下的八年根基和人脉,她顶多当个没声音的正室,而当家主事的会是身为二夫人的她。

  通常,妾可是比妻得宠,何况他们又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感情自然比个外人好。

  想跟她抢表哥,得看她点不点头咯!

  “表小姐,请你安静些,不要妨碍堡主救人。”眼底有着强烈的不悦,张毅忍下愤怒的介入。

  “狗奴才,谁准你开口来着?也不瞧瞧自己是何等身份。”她轻蔑地一挥袖。

  “奴才是侍奉主子的,可是表小姐好像不姓江。”他明显地指出她不过是个赶不走的客。

  华依生气地想掴他掌,但是叫他避了开。“你是什么意思,不姓江就管不了你们这些奴才了吗?”

  “你是没资格。”他不怕触怒她,事实确是如此。

  “好大胆的奴才,你以为有柳月可撑腰吗?他死了。”她痛恨江家多个人掌权。

  江柳月是她肉中的刺,眼中的钉,不拔不快。

  表哥向来不管事,她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出色,有朝一日便可以接管日光堡,恣意享受权利与经济在手的快乐,号令全堡千来人。

  但是五年前,年仅十二岁的江柳月以优异天赋赢得第一笔生意时,江家二老便刻意地训练“他”成材,从此成为主事者。

  不过是妾室生的庶子,要不是她姨娘十多年前过世,“他”母亲哪有可能扶正当起主母来,更别提那个小杂种能出天。

  她早咒晚咒,咒“他”早日升天,果真如了她的愿,八成活不了,不然“他”的侍卫绝不会落单,要死不死地只剩一口气。

  “不……二少主他……没死……他不会……死……二少主……”

  不经意的刺激,殷风用着粗哑的嗓音呐喊着,沉重的眼皮缓慢的撑开,睽违已久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看起来非常疲累。

  “殷风,你醒了。”放下心中重担的江柳色吁了一口气,只要能醒就没事。

  “兄弟,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快担心死了。”抹抹泪的张毅高兴的靠近床头。

  殷风视线不甚清楚,感觉依稀在自己房中。“二少主呢?他没事吧!”

  “这……”

  两人面有难言,不愿告诉他实情。

  “二少主他会没事的对不对?他比我早一步跳下断崖,你们有寻到是吧!”殷风情绪激动地抓住江柳色的手。

  断崖?!

  那附近唯一的断崖有百丈之高,有武功护身的殷风尚且伤成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男孩又岂能撑得住?定是凶多吉少。

  他们黯然不语,眼神中流露出深沉的哀痛。

  “你都快死了,柳月怎么活得了,少自欺欺人了。”华依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胡说,二少主福大命大,他会安然渡过此灾。”他挣扎着要下床,却发现双腿不能动。

  江柳色用遗憾的口气按住他的肩。“你的脚断了,至少要三个月才下得了床,而且……”

  “而且什么?”他神色冷漠的一峻。

  “就算痊愈了,走路可能会有点跛,除非有接骨草。”但良药难求。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我不能待在床上。”他得找回二少主。二少主必须活着,否则他将以身殉主,以赎护驾不周之罪。

  “跛子还求什么?有床躺就不错了,柳月可是用飘的,说不定尸体早被鱼虾啃光。”

  幸灾乐祸的华依说完此话,身子微微一凛,因她看见殷风和张毅同时用杀人似的目光瞪着她。

  “华依,收敛一下性子,何必出口诅咒自己的表弟。”同是一家亲,何事催烟急。

  “我才不承认和他有任何关系,一个小妾生的小杂……总之他死了最好。”她的恶毒言语在江柳色的一视下稍微收口。

  “柳月是我的亲手足,你为什么不能对他和颜悦色?”他很无力。

  他不擅长处理人与人相处的关系,总认为人性本善,再坏的人都有可取之处,所以他以一颗医者的包容心容忍她的一切胡为。

  都是自己的亲人,和睦相亲才能成就一个家的完整,她为何不懂呢!

  “哼!谁叫他不女不男的不讨我喜欢,连我花个钱买胭脂都要管。”不过才几百两而已。

  “你是嫉妒二少主虽是男儿身却比你美上十分,而且华家的人要花钱请回华家取,日光堡的财源是我家二少主一手赚进的,与你一个外人无关。”张毅实话实说,毫不忌讳。

  “你……你好样的,张毅,敢来批评我,等我掌理了日光堡,第一个就逐你出堡。”她大言不惭的说道。

  微微叹了一口气的江柳色重话一说。“华依,我还没死,应该还轮不到你作主。”

  “表哥,人家是为你着想,恶仆欺主呐!”她不甘的噘着嘴。

  “我信任张毅,何况他欺的是我,和你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江柳色说得和颜悦色,可她却听得一脸怒火。

  “什么没关系,将来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不先立好威望怎么成?”她已经想好怎么管她这一大群下人。

  他为之失笑。“我视你如妹,哪来婚嫁之说。”

  “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你,你也一定要爱我。”华依蛮横的说道。

  “你忘了我已有未婚妻。”对于远在扬州的她,他是怜惜多过宠爱。

  她骄纵的仰起头。“我有容人之量准许她与我共侍一夫,只要她乖巧听话不与我争。”

  江柳色愕然。

  一旁的张毅则摇摇头,暗自祈盼二少主赶快平安无事归来,以堡主与世无争的宽厚性格,迟早会被逼娶一个不爱的恶妇为妻。

  只有二少主能阻止此等恐怖之事。

  而死寂无语的殷风却试图运气,好打通两腿之间的血路,早日下床寻找他的二少主。

  是的,他的。

  第二章

  “为什么又是我?”

  不平的抗议声在山拗中回音不断响起,绵延数里之长不停息,可见呐喊的人有多不甘。

  三个月前差点灭了顶,结果救回了一个绝对是麻烦的麻烦,一切如意料中一般,好事绝轮不到她头上,有的只有硬往肩头塞的麻烦事。

  瞧!她做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

  人性本恶、人性本恶呀!她何必为了一时的好奇把良心这玩意装上身去,救了人还嫌她不够卖力,非要降大任于斯人也。

  她只想当个风骚妖女就好,仙子名讳就由天收去吧!她自愿让贤。

  “做人不要太过分,叫你们一声师父是看你们老得快进棺材,偶尔的善心发作是免得你们死得不干不脆,不要以为可以从此予取予求。”

  “潇洒怪,瞧她说得多无情,枉费我的用心栽培。”奇佬一副哀怨的模样。

  “不要伤心,我的漂亮奇,我揍她给你看。”老眼一闭的怪佬隔空弹指,小训了宋怜星一下。

  抚着额头媚眼微瞠的宋传星有说不出的恶心感,相处两年了,她还是不习惯见两个行将就本的死老头含情脉脉,一脸深情地在她面前上演亲热戏。

  一个潇洒怪来,一个漂亮奇去,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全竖起来唱“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真是颓丧呀!

  她的一生多乖舛,似乎逃不开任人摆弄的命运,浮浮沉沉地随冰逐流。

  不错,是随冰!

  别人随波多逍遥,只有她置身寒冰中,吞吐都困难,只能四肢僵硬地等着未知的下场,说不定会成为大清有史以来的第一具冰尸。

  “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有本事去欺负郑可男呀!”柿子专挑软的啃呀!

  “叫师姐,笨徒儿。”奇佬冷眼一丢。“月儿可比你乖巧多了。”

  “是阴险狡诈才是,别偏得太厉害,我见识过她的手段。”一流的谋略家通常有颗黑心,不顾他人死活。

  “口拙的娃儿,是圆滑,你要有她一半的聪明伶俐,我和怪佬就不用担心你被人骗。”他说得煞有其事似的。

  是她去骗人还差不多。

  天山二佬收了两位徒弟,其实心底都是疼惜的多,可是上了年纪不擅表达,只有用嘲讽来表现关心,有好东西还不是睁一眼闭一眼由她取去。

  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清心是一日、烦忧是一日,何必徒惹尘上身,时时拂拭呢!

  人生不过短短近百年,得意须尽欢呀!

  “既然如此,你叫郑可……师、姐去蹚浑水,徒儿笨拙不堪重任。”想阴我,门儿都没有!

  山拗中不仅省了门板,连窗户都免了,一切都是自然天成的屏障。

  八尺高,十丈宽的山拗里野生不知名的花卉,风雪常年飘不进洞口,四季如春地好似人间仙境,叫人流连忘返甘心终老于此。

  不过,不包括贪恋红尘俗事的宋怜星,她是在外累了身心才回来泡泡疗百症的温泉瀑流,顺便看看老怪物死了没,她好造个坟,鸠占雀巢,宣称山拗是她一人所有。

  尤其是温泉底和山壁间铺镶着无数宝石,每回她只拿一、两颗去兜售就够快活个大半年,康熙皇的国库都未必有此处丰富。

  偶尔来此休息是不错的享受,长住就免了,她还未到需要养老的年龄。

  “小星儿,送佛送上西天嘛!你不好只送到一半就叫她自个爬上去吧!”奇佬努力的哄她。

  来这一套。“佛有三十三法相,老人家做做运动也好,以免筋骨提早老化。”

  “你……你在指桑骂槐。”呜!他不要活了,叫小辈说他老。

  “奇师父,你哭起来很难看,下回换张脸来瞧瞧。”她都成精了还想唬她。

  经她一讽,佯泣的奇佬脸色一变地指着她鼻子。“没良心的娃儿,白疼你了。”

  “我好惶恐哦!你几时疼我了,除了奴役。”宋怜星笑得虚假地抖抖手指表示惶然。

  “潇洒怪,你收的好徒弟,她忤逆我。”真是不受教,体会不到他充沛的“母爱”。

  “是你坚持要收的,说她有造反的慧根。”怪佬含笑地一宠。

  天山的日子是寂寥了些,武功修为已精进到武林无人能敌的地步,偶尔炼炼药,和奇佬打打情骂骂爱,一晃眼也数十年时光。

  想当年他们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大侠,却因彼此一见倾心地抛弃妻小和未婚妻而不容于世,因此相偕隐居于天山不问世事。

  两人在天命之年才收到第一个徒弟郑可男,从此独居生活中增添了不少乐趣,自然疼宠有加。

  如今都快是百岁老叟,个性反趋顽童,爱与小辈们斗嘴取乐,抚慰一下无聊的山中岁月,他都快忘了本姓是江,乃日光堡的第二代堡主。

  眼见曾孙女都已长大成人,身为长辈的他怎能不尽一份心力去帮助呢?

  这是他的血亲呵!

  “呜!是我教坏了她,瞧她变得多不可爱。”以前还一副小媳妇可怜的模样,现在像只失控的小母猴。

  宋怜星忍耐的捂着耳朵。“我都二十二了,请不要用‘可爱’两字来形容我。”

  “天哪!她都二十二了尚未婚配,咱们是不是该来合计合计?”奇佬惊呼地像个女儿还未出阁的老娘亲。

  “她是该嫁人了,月儿和晓风嫁得挺风光,皆是人中之龙。”一个王爷,一个贝勒。

  “你看该为她排哪户人家?最好是爹死娘殁无高堂在,不然依她的性子不出三天就休书一只,让人给扫地出门咯!”

  怪佬抚着下巴点着头。“你说得有理,星儿的脾气和你当年有得拚。”

  横冲直撞不问事理,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无视旁人责难的目光。

  当初他们的相恋便是如此,不顾一切。

  “干么往我身上扯?你的修养不见得有多好,她有七分性情像你。”同样的不驯张狂。

  “呵呵……是吗?”他得意的一笑。

  他们像一对老夫老妻似的讨论儿女像谁多,看似互相推诿责任,实则从中获取满足,教养一个孩子不容易呀!

  “你们有完没完?我要下山吃顿好料,两位慢慢聊。”听不下去的宋怜星起身欲离去。

  一透明细小的蚕丝忽从怪佬指间倏出,勾缠住她高举的右腿,差点绊倒了她。

  “我准你走了吗?”

  她取出回旋刀一斩。“老怪物,你想害我毁容不成?就知道你嫉妒我漂亮。”

  “哼!我年轻时可是武林公认的美男子,我会嫉妒你这株不起眼的小酸椒?”不识货的小辈。

  “哈!哈!哈!换个笑话听听成不成,江湖没男人了吗?”她实在无法想象鹤发老人的“俊容”。

  太爆笑了。

  奇佬枯瘦的莲花指一截。“不许笑我的潇洒怪,六十年前我们可是风靡全武林的日月双侠。”

  “是呀!日月不成”明“加一划成”冒“,一堆仿货。”骗她不长智吗?

  六十年前她还未出生呢!谁管得日月成不成双,侠与邪有何分别,不就是两个不甘寂寞,爱作怪的老头。

  “没见识的小娃儿,瞧我曾孙女长得多标致,有我当年的风采。”不胜欷吁呀!

  “人家长得像她娘,肖你就一世黯淡了。”都隔了好几代还吹嘘!

  “不肖徒,你敢消遣为师长得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别跑。”不懂尊师重道,目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