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死讯,根据他的遗物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他装作全不知情用尽办法也来到兰宁做起了丁守阳的下属。这四年里何群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查出元凶,给父亲报仇,但苦于丁守阳对他的百般防范一直找不到端倪。
如愿以偿的丁局长得知何群是何志光之子,便注意上了他,总想找个机会除之而后快。他曾经不止一次唆使江湖上的朋友对何群暗下毒手,可是每次都给他巧妙逃脱了。便是因此,何群更成了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另一方面,丁守阳小人得志,奄然成了兰宁这块地方黑白两道的首领,对于鲍达的剥削日趋加重。四年里他的分红从三成竟慢慢涨到了七成。
鲍达一直对这个掌握着他命脉的男人十分忌惮,不敢公然反抗。但私底下却也背着他做起了自己的生意,那便是印制伪钞。这一消息很快被耳目灵通的丁守阳获悉了,为了不让这家伙做大跳出自己的掌控,他暗命何群去查以鲍达为首的犯罪团伙,却只告诉何群他们涉及的只是一桩假发票案。
在丁守阳的计划里,何群和鲍达谁把谁搞定对他都是件好事。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何群的调查很快便给鲍达侦知了,还被他抓了个正着。
何群深陷匪徒手中,却无巧不巧的暴露了自己是何志光儿子的信息。鲍达曾受过何局长的恩惠,一听之下便打算对故人之子网开一面。两人一次秘密的谈话中,何群才知道自己父亲被杀的真正原因,于是便想唆使鲍达和他联手除去丁守阳,为父亲报仇。
本来鲍达不敢揪丁守阳的虎须,可是一方面这只吸血鬼害得他实在捉襟见肘。另一方面谭勇曾托人叫鲍达给丁守阳带话,叫丁必须信守承破。鲍达知道凭丁守阳现在的权势和处境犯不着惹谭勇这穷凶极恶的家伙,必会设法救他出来,那样自己又将被迫退居二线。做惯了团伙的头把交椅,现在要让出来,那滋味确实不好受。故此思前想后,在利益的驱使之下他决定和何群达成攻守同盟。
不久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在何群这蓄势待发多年的脑袋里诞生了。他先让鲍达给丁守阳捎信,主动承认拓展了业务领域,再将伪钞样品给丁守阳过目,骗他说求他帮忙寻找出货渠道。丁不疑有他,对鲍达的“坦白”赞赏不已,答应了他的请求。
此事不久,鲍达便报告丁守阳,说他抓到了一个暗中调查他的叫何群的警察,问丁怎么处置。丁守阳暗示鲍达除去何群,可是他不知道鲍达拿着丁对他的信任,早已和何群勾连起来了。
为了让丁守阳行动起来好抓住他犯罪的证据将他置于死地,何群将伪钞寄给了郝雯雯。他知道不韵世事的女孩子不可能把这件事瞒过丁守阳,而丁守阳知道后必会找机会除掉郝雯雯。因为在他看来何群已死,郝雯雯只是唯一的知情人,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消失便尤其重要。
丁守阳果然中计,可是郝雯雯这个姑娘的生活过于简单令他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一点却令丁焦虑万分。另一方面,谭勇在监狱里失去了耐性,酒后将他和丁何二人的私密关系以及四年前的重案内幕,暴露给了狱友,这个人为了减刑邀功又将此事密报给了监狱长陈启发。
为了钳制陈启发,丁守阳找来一群流氓,用摇头丸迷失了陈启发的女儿陈蓉之后,布下一个乱性失手伤人的冤假错案,并以此控制了陈蓉,使得陈启发投鼠忌器。
丁守阳用一千万的酬劳和两本南太平洋岛国的护照引诱陈启发,令他为己所用暗自协助谭勇越狱。又命他给谭勇带话,让谭除掉郝雯雯,同时哄骗陈蓉假扮何娜协助诱骗郝雯雯上钩。
原本谭勇不想再给丁守阳当枪使,可是当他看到郝雯雯的照片时,这个久居牢狱的变态色魔一下子改变了主意。接下来才有了何郝二女遇袭,郝雯雯惨遭四名歹徒轮奸几昼夜之后被残忍杀害的血案。
谭勇收获了郝雯雯这年轻漂亮的小警花的肉体和生命这份大礼之后,星夜赶来和丁守阳见面。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从钱万里手中勒索来的两千万赎金,却不想一颗炸弹把他送上了黄泉。
本来一切都在掌握中,可是让丁守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所做的这些自认为是天衣无缝的勾当,其实全是何群和鲍达利用他的贪念和性格一手策划的,甚至他利用郝雯雯的同情心让她保护“烈士遗孤”何娜的计谋也早在合群的意料之内。所以丁守阳才找不到真正的何娜,因为她早就被亲生哥哥何群转移到了秘密的安全所在。
现在真想摆在面前,这老狐狸不禁面如死灰,咬牙切齿的道:“好……好你……好你个何群,你够狠!”
“比不上局长大人您啊!”
何群貌似拿着帽子审看,实则余光一直注视着丁守阳的一举一动,他悠闲自得的说道:“丁局长您算无遗策,这些年的顺风顺水也该告一段落了!”
“哼哼哼……”
丁守阳一阵冷笑,老奸巨猾的眼珠一个劲的乱转,阴测测的说道:“何群,你想扳倒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他一边说话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向床头挪动,嘴里续道:“没错,你说的没错,谭勇是我要挟陈启发放的,和谭勇勾结害死郝雯雯是我做的,假币案我也有份,打死你老爸那一枪也是我放的,可是你能把我怎么着,你说了那么多你有证据吗?你能奈我何?”
他故意提到何志光的死是为了激怒何群,可是何群却并不为其所动,仍是一副散漫的态度,不慌不忙的说道:“老东西,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你以为你刚才烧的是沾有你指纹的伪钞样品吗?”
“什么,那个不是?”
丁守阳一惊,转头去看烟灰缸里那堆黑灰。
外号光头大炮的鲍达这时候走到茶几跟前,把烟缸里的黑灰一口气吹得飘飘散散,然后呵呵笑道:“丁老大,自从我来到这你就应该想到,那张假币根本就是我们给你做的诱饵……”
“不错……”
何群接口道:“假币是香饵,郝雯雯就是金钩,这金钩香饵是专门为了让你行动起来的引线罢了。真的证据在这……”
说着何群从身上取出一个塑料的证物袋,里面赫然放着另一张百元钞票,他把袋子拿在手里晃了晃说道:“这才是有你指纹的那张假钞,而且这上面还有谭勇的指纹,虽然这是大炮巧妙捏造的,可是你和谭勇之间的关系却是真的!”
“你……你们……”
丁守阳一阵气火,可是他毕竟是久经阵仗的老手,当下强压心中怒火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平静:“哼,何群,你在警队混了这么久还是个大队长,应该知道“独物不成证”的道理吧,单单这一张伪钞就想定我得罪,恐怕没那么容易!”
“是啊,要是那样这东西不过是废纸一张……”
何群貌似无奈的啧了啧舌,看着奸计得售的丁守阳得意的笑容,突然道:“可是……可是我要有人证又怎么说呢?”
“人证?不可能,所有涉案人员都被我……”
丁守阳觉得何群实在诈他,他绝不相信知道内情的人里面会有活着有肯出来作证的人。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群自信的微笑打断了:“都被你干掉了是不是?你太自作聪明了……”
何群说着向刚才发生爆炸的方向指了指续道:“你以为你安放的炸弹真的把谭勇和陈启发都炸死了吗?我告诉你,死的只有谭勇!你太低估谭勇了,你以为他没有密码就会乖乖和陈启发一起去拿钱分钱吗?陈启发早就被他打的半死,被迫说出密码了!不过这也好,陈大监狱长因此保住了他的小命!”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丁守阳自觉他的计划天衣无缝,现在突然出现这无法弥补的失误,令他颓然的坐到了床上。
何群却好似一个知心的老朋友一样,不厌其烦的解说道:“局长大人您也不想想,要是陈启发死了,你跟他的事又有谁知道呢,我们怎么会这么清楚?”
“这……这……”
丁守阳坐在床上沉默不语,一双眼珠滴溜溜乱转,突然猛的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抓出一把手枪指向何群,大喝道:“别动,你们都别动!姓何的,姓鲍的,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你们不能再活着了!”
“别……别开枪!”
鲍达率先向后退去,矬下身子想要找个隐蔽物,嘴里道:“丁……丁老大你放过我们吧,我大炮也是一时糊涂!”
何群也跟着向后退去,嘴里更不迭的劝道:“局长局长,您这是何苦,我……我们不过是和您闹着玩呢。如果……如果您大人大量放了我们,以后我还是您的跟班,大炮也还会死心塌地给您赚钱!”
丁守阳原本一直借机向床头挪动就是为了必要时取出这把最后的武器,常年刀头舔血的生涯练就了他事事留有后手的老练性格,这把手枪更是二十四小时没有离过身,即便是在他和女人风流快活的时候也不例外。
这时他一枪在手形势已经逆转,不由得冷笑道:“哼哼!二位刚才说的都对,可是你们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现在我就干掉你们,然后找出陈启发灭口,到时候我还是这个城市的刑警局局长,而你们二位只好到阎王爷那去告我了!”
“别!”
“啊!”
伴随着两声惊叫,丁守阳已经毫不留情的向何群的胸膛开枪了,可是“嘎巴嘎巴”的金属撞击声却代替了子弹出膛的巨响,令他一阵错愕。
“哼哼,哈哈哈哈哈!”
何群和鲍达的笑声同时响起。
丁守阳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鲍达一把夺过他的手枪交给了何群,将这中年男子推倒在床上,冷笑着说道:“我的大局长,可能您还不知道吧,刚才是我和谭勇一起来的,只不过我没进去而已。其实我们早就来了,一直在外面监视着你和那小妞的动静,当时你们俩抱着亲嘴,后来你去了趟卫生间。你知道那时候……”
说着,指了指死在床上的陈蓉续道:“这小妮子都干了什么吗?她打开了那个抽屉,把你这把枪里的子弹都取了出来藏到了床底下,又把枪放回了!”
丁守阳心中懊悔不迭,当时他为了这个晚上能玩的尽兴,怕自己年纪老迈不中用,借着上厕所的因头偷偷吃了两颗伟哥,没想到陈蓉居然早就发现自己的枪放在床头柜里,还趁机卸掉了子弹。更令他感到造物弄人的是,为了除掉郝雯雯,是他亲手教会陈蓉这小丫头拆卸子弹的方法的,结果居然因此害了自己,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丁局长……”
何群拎着空枪走到他面前,一只脚踩在床边俯下身子,一边从被褥底下摸出几颗子弹往枪膛中安装,一边面对面跟丁守阳说道:“你老人家别想那些没用的事了,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是不会叫你看见日出的!”
“不……不不不……”
丁守阳见自己的配枪已经子弹上膛,面对死亡他表现的却比谁都惶恐,不迭的哀声求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我给你钱,我把我存在瑞士银行里的钱全给你,求求你……求你饶了我吧!”
何群原本一直都笑嘻嘻的,此时却一脸的严肃,他将枪栓拉好,用枪口遥遥指着丁守阳的胸口刚想开枪,大炮却问道:“何兄弟,你怎么不把枪直接顶在他脑袋上,或者干脆塞进他嘴里,那一枪开出去脑袋开花多过瘾?”
何群头也不回,冷冷的道:“猪啊你,那样他脑袋上会有烧伤的,到时候能不引起追查吗?”
“哦,对对,还是何兄弟你想得周到!”
大炮感到何群此时已不像以前对他那样客气了。
何群没理他,兀自用满含仇恨的眼神盯着丁守阳,突然之间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以琢磨的笑容,伴着这一笑只听“砰”的一枪,打在了丁守阳的心窝上。
“不……不要,啊……”
这老奸巨猾的幕后黑手惨叫一声软倒在床上,结束了他风光、炫丽的人生。
何群盯着他的尸体,心中没有仇恨也没有杀父大仇得报的畅快,似乎这个人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鲍达在一旁冷眼旁观,对于这年仅二十几岁的男人居然下手如此狠辣,杀完人又如此平静,心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言滋味。良久他说道:“何……何队长,我们还是快点把这两具尸体处理掉吧,枪声一响警察可能马上就要来了!”
“怕什么,我就是警察!”
何群这时才站起身子,仍不回头冷冷的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走吧,余下的我来处理!”
“哦……哦!”
大炮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面对此时的何群,他突然生出一丝戒惧,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以前和丁守阳在一起一样。他的口唇动了几动,终于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甩下一声:“那我先撤了,回头联系你!”
见对方根本没做任何反应,他也只好蔫溜溜的走了。
大炮走后何群掏出一块手帕将枪身的指纹擦干净,然后提起丁守阳的手让他握着枪,对准自己的肩头枪口微微上移,咬紧牙关“砰”的开了一枪。
“唔……哦……”
他忍着自己制造的枪伤,将手枪又从丁守阳的尸体上拿回。然后捂着伤口忍着剧痛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喂,市局刑警大队吗,我是何群……我现在在北郊小汶河旁边的别墅里……我刚击……击毙了丁守阳,你们……你们快来!”
挂掉电话之后,他将自己的伤口简单包扎,然后开始仔细的处理现场,包括大炮的脚印在内的所有不该出现的痕迹都被他抹杀了。然后他脱掉鞋子,在整栋别墅的每一个房间仔细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留下之后,才又重新回到了这间卧室。
“扑通……叱……嘎嘎……”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床榻那边响起,何群拎着枪全神戒备的走去查看。他看到,原来发出声响的竟然是陈蓉,这女孩胸腹上插了一柄匕首,居然奇迹般的没有死,这时正依靠着顽强的生命力向何群蠕动。
“救……救我,呼……呃呃……救我……”
陈蓉仰面摔到地上,用四肢胡乱的扒着,一面向何群蹭动一面斜向上侧仰着脑袋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女孩子赤裸的身体双乳和脖颈上鲜红一片,左乳下方插着那柄匕首还有十余公分的刃锋露在外面,两条腿扭曲的弯着,靠蹬扯的摩擦力向何群蹭来,阴道内粘浊的白色液体在地板上拉起一道丝线。
何群没有说话,他慢慢走过去,用脚踩住了那把匕首的柄端,突然用力向下蹬去,将整个刀刃全部踏入了女孩子的身体里,一道血剑斜刺里喷出,正好喷在少女满是绝望表情的脸上。
“呃……呃呃……”
陈蓉再也没有力气惨叫,瞪大了双眼,头一歪彻底的断气了。
何群摇摇头,检查一下发现自己脚底没有沾上血迹,这才低声道:“别怪我,让你活下来麻烦可就大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扭过身去。
他环顾四周,最后审视着和现实截然不同的命案现场,突然在床脚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礼盒,他好奇的捡了起来,借着旭日初升的曙光打开来审看,却见是两个粉红色的豆子般大小的小肉珠,赫然是女人的一对乳头。
何群用深呼吸稳住了翻腾的五脏六腑,回过头见已死的陈蓉胸口一对乳房完好。思虑片刻他明白了,这一定是谭勇带来的,那这对乳头的主人……是郝雯雯!对,这是郝雯雯的乳头,是被谭勇生生切下来的!
男人冷若冰霜的脸孔上终于泛起一丝难言的伤感,郝雯雯虽然是丁守阳和谭勇害死的,可是这场骗局的导演却是他何群。为了报杀父之仇,为了夺得丁守阳局长的位置,他无情的牺牲了郝雯雯这个无辜的纯洁少女。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被他牵扯进来的这个懵懂女孩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惨不忍睹。
何群在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说:“无毒不丈夫,为了大事牺牲一个郝雯雯是多么值得,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目的,郝雯雯也算死得其所吧!”
正当他逼着自己硬起心肠的时候,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合群赶忙将礼盒盖上揣进了自己的衣兜,然后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跌坐在门口。
“小何!小何!”
率先冲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来到门口一把将何群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小何,伤的重不重?”
何群认识这人就是兰宁市公安厅的副厅长,马上佯装强忍痛楚的样子,勉强说道:“没……没事顾厅长,皮外伤!”
“陈启发都交代了,老丁果然是……哎!”
顾厅长长叹一声,突然见屋里狼籍一片到处是血迹,还有两具死尸,不禁想上前看个仔细。
他刚想迈步上前,何群一把拦住了他劝道:“顾厅长,这……别破坏了现场,还是等鉴识科的人来了先取证吧!”
“哦对对,你看我这老头子还不如你个年轻人呢!”
顾厅长赫然止步,用眼角余光向后一瞥见一大帮警察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但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距离,于是小声问道:“怎么说,都解决了吗?”
“嗯!”
何群轻声答道,顺势向床上丁守阳的尸体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放心吧,他已经是过去了!”
顾厅长微微点点头,会心的说道:“他是过去,你就是将来!”
说着轻轻拍了拍何群的肩膀以示鼓励。
这时候大队人马已经赶到,顾厅长连忙令人将何群搀扶下去,然后指挥若定的开始主持大局。
此时下了长达五天的暴雨已经逐渐停止了,院子里一片欣欣向荣。花红柳绿的美丽风景之中,一个杂务科的小女警将何群扶出院子,在一辆警车前为他从新包扎伤口,等收拾停当那女警不禁问道:“何队长,丁局长他……他真是内鬼?”
“是啊!”
何群叹了口气,用沉重的语气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他,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指向了他。而且刚才我在拘捕他的时候他还拒捕,这一枪就是他打的,我没法只好抢过他的枪将他击毙了!”
“何队长,你真神勇!”
小女孩投来一个崇敬的目光。
何群低头仔细打量这个小警花,见她眉清目秀生的十分的俊俏,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秋波流转倒和郝雯雯有几分相似,不禁感触良多。他轻轻抚摸着女孩子的秀发,见她并没有避让的意思,这才柔声问道:“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脸上一羞,微微垂下头,怯声道:“我是昨天刚到的,何队长你当然不认识了,我……我叫……”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男警察从一辆刚刚飞驰来的警车上跳下来,跑到何群面前说道:“何队长,郝雯雯的小姨带着她妈妈现在在警局大吵大闹的,说要见不到郝雯雯她们就不走了!”
“怎么回事?”
何群见来了旁人,忙将爱抚女警秀发的手移开,站起来问道。
“她……她们说郝雯雯可能被一个叫做谭勇的歹徒绑架了,还说什么这个谭勇三天前曾经打电话到郝雯雯的家里,可能是恐吓吧……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因为现在郝雯雯的爸爸心脏病死了,她妈妈神经病了,嘴里总是胡乱喊着“畜生,不得好死”什么的!”
男警察似乎觉得这事很难一句半句说清楚,催促道:“哎呀,何队长你快去看看吧,现在丁局长出事了,警局了群龙无首乱成了一锅粥,你快去主持一下吧!”
何群并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因为他怕万一这里出现异常情况他不知道,会应对不及,于是皱眉道:“你回去和郝雯雯那个什么小姨说,她们家郝雯雯和丁守阳是一伙的,在协助谭勇逃离本市时二人发生纠斗,郝雯雯被谭勇杀死了。叫她们消停消停,别自取其辱了!”
“啊,不会吧?”
男警察和郝雯雯虽然不熟,可是平时的些许接触也看得出这女孩的淳朴,不太相信她竟然也是警局的败类,不由得追问道:“何队长,这会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
其实栽赃陷害郝雯雯的人就在此间,可是何群却言之凿凿的说道:“怎么不会,是刚才丁守阳亲口供述的,再说我原本让她帮我查内鬼,她却伙同丁守阳出卖我,害我差点死了,这能有错吗?更何况在丁守阳住所里搜到的伪钞上发现了郝雯雯和谭勇两个人的指纹。而且她的配枪也在谭勇被炸死的案发现场找到,这还不能说明一切?”
其实把那张假币印上谭勇和郝雯雯的指纹是他指使大炮干的,为的就是给郝雯雯的死做出一个可以对上峰交代的借口。因为警局内部出现蛀虫,而且是局长本人,这对社会舆论的影响实在太坏,一般出现这样的事情,警视厅公安部都会秘密调查,然后草草遮掩了事,对外则宣称是因公殉职。这样把郝雯雯牵扯进来,就可以免除对她的死的彻底追查,也是保护大炮等人的一个手段。
那个男警听何队长这么说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迟疑着不肯离去,嘟囔着说道:“这……这是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什么真的假的?”
何群突然气往上涌,高声喝道:“种种铁证摆在面前,你还替她说话,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那男警吓了一跳,往日里温顺和善待人可亲的队长今天到底怎么了?或许是他也在替郝雯雯惋惜?又或者查出的真相太过残酷,令他心情变得很差?哎,算了,丁局长不在了,这人又勇立大功,下一任局长的人选非他莫属,我还是少惹他为妙。
想到这里,男警忙赔笑脸:“何队长您别发火,我失言了我失言了,我这就回去说去,我走了!”
见何群还是怒目盯着他,更不敢迟疑,规规矩矩的竖立行礼然后小跑着回去了。
等他走后,女警察见何群仍旧一脸怒气,不由得劝说道:“何队长,你别生气了,小心伤口!”
说着就来检查他臂膀上的绷带。
何群任由女孩子在胳膊上检查,偷眼看着这新近来到兰宁的小警花,心中不禁盘算,若是过两天我当上局长,该如何把她弄到手好好享受享受呢?
此时天已大亮,持续了几天的大雨终于停歇了,初升的太阳透过山野中孕育的无数水珠发出璀璨的光辉。但是,远处一朵更大的乌云正在向天空聚集。也许马上又会有一场更猛烈的暴风雨吧!
何群支开女警独自在山脚的小河边徘徊了一阵。这些天他劳命伤神,终于现在大功告成,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个巧笑嫣然婀娜委婉的女孩子郝雯雯被自己无情的葬送了。不过没关系,以后自己大权在手财源滚滚,什么样的女孩子弄不到手呢?
还是让郝雯雯成为一段历史吧,人们很快就会忘记她的!想着,何群一扬手将那个装着世界上最无辜的女孩子的一双乳头的礼盒扔进了浑浊的河水中。
【第一部完】
天雨笔者案
《弄玉》写了半年有余,发现反响不是很强烈,少得可怜的支持度,和为数不多热心读者恳切的鼓励与期待,形成了一对让我无法取舍的矛盾。思前想后我决定先松弛一下神经,变换角度和风格再创新一条道路。当然《弄玉》并不会因此而被我放弃,只不过我想囤积一下灵感。
《天日》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这样我比较自由,也许写五段也许七段,什么时候结束都可以。
《天雨》是我原创的一个故事,在这里的结语上我很想写上“本故事纯是虚构,如有雷同天理不容”这句话,可是我知道世事黑暗如斯甚至有过之者比比皆是,荒野遗骨或有着千古奇冤。我不想为此做过多评述,也并不想借此抨击什么,我只想说……请大家珍惜光明,珍惜我们身边的美好的一切!
天殇序言
本故事发生在清末光绪三十年,即公元1901年。因为是那个朝代发生的事情,故此作者决定采用古白话的表现形式来叙述。其间有什么读不懂的可以联系本人求证,也希望有识之士给以斧正。
下面本人开始改弦更张了,嗯……哼哼……
定场诗:笔落舞风流,文起歌九州。
有心书炎凉,无意续春秋。
话说大清王朝治下山东省以东一小县,名曰澄水,此间南邻沂河北距炜林东傍南海西接幽城。虽是小县,然风景之秀美僻悠却也属上佳,每每多有文人雅士达官巨贾莅临审赏野游。若不是近些年外患频仍时局动荡,怕是也要有一番繁荣景致。
得如此佳境除天时之外,尚赖澄水三宝,那便是骆青天、孟善人和沂樱林。
骆文斌,澄水一方父母,为人清正勤劳公事,到任以来兴水务善农桑使百姓丰足,破冤狱断奇难令民事不举,实为难得一见的好官。
孟善人,圣人后裔祖籍京城,后因政局纷乱朝野不宁避祸于此。
其本大户家资丰盈,且为人乐善好施,到来后开学堂办粥场布施乡里,做了甚多功德,澄水本地未受过其恩惠的为数不多。
至于那沂樱林则是本处唯一的特产,借沂水之功育成了方圆百里的樱桃林,成为远近闻名销路甚广的暑中佳品。
凭借着澄水三宝,此间百姓尚也能过着衣食无缺的偏安生活,这怕算得上是乱世之桃源了。
然古有云——修桥铺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天不佑好人,孟老爷子于年前因病辞世,遗下孀妻及两个弱冠的儿子。长子守义自幼体弱累疾,次子守礼则是个浪荡子弟,因其兄胎疾缠身,父母自幼对次子宠爱过甚,时日一久反成了吃喝嫖赌无所正务的纨绔。
为了冲喜,老夫人花重金托人为长子说了一门亲事。彼家乃城郊方家庄人士,名曰方媛,自幼生的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且粗通诗书,虽是小家碧玉,却颇有大家闺秀的仪容。尽管其女严守姑娘家道德,端的是大门未出二门未迈,然及笄之年已是莺命远播不胫而走了。
芳龄二八好年华,新人红轿浣溪纱,怎奈世事多乖,方媛过门第二日夫君孟守义竟不幸夭亡。婆母伤心欲绝之际迁怒方媛,以克夫为由将其软禁于家中,终日侧目相向冷语相加,孟方氏无何只得吞咽着苦水暗暗忍受。
祸不单行,初春孟老夫人长途跋涉赶往族祠祭祖,回来后却一病不起,剩下个好事的孟守礼无人管束更是每日里花天酒地挥霍家财,把个若大的家资几欲散尽。
不想,祸事并非及此而止,事隔数月昨夜里一场大火竟将偌大的孟家老宅烧了个片瓦未存,更殃及周围十几户人家,牵连出几十条人命来。
这把大火便是诸事的引线,将一些常日里难得见光的事物尽皆暴露无遗,这才引出了下面的故事。
天殇第一回天灾人祸
午时刚过,澄水县衙中门大开,门前簇拥着数十乡民。诸人纷纷垫脚伸颈向堂上张望,彼此之间更议论汹汹。
其中一人站在外侧,怕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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