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为啥就没上呢”我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坦白,“我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也不觉得童子之身有什么可宝贵的,不过总是临到头来因为种种主观和客观因素。” 我说:“你就是有心理障碍吧哈哈要兄弟给你买点儿什么吗有话就直说,别不好意思。”停了会儿,我问:“跟浙大那女孩儿还有来往没有。” “真是。”他笑起来,“说就是笔糊涂账,焦头烂额,都他妈的五六年了。” 车克汉姆似乎永远不会离开那个传说中的女孩儿,无论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我每每想到这点,就觉得那算是生活里比较能够给人以安全感的个标志。 我打断车克汉姆,因为看远处的顾婕似乎已经待得不耐烦了。 “其实,我跟俄罗斯那逼断了是因为那天摇滚演出的事儿,”车克汉姆主动坦白道,“在里面待了大约半小时,我有点儿挺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太衰老了,跟那帮子人待块儿有点儿受不了,就出来透口气儿,再说那演出本来也挺无聊的。” 我点点头,他又说:“结果出来外头抽烟,俄罗斯那逼说,那帮人真是疯子,你不是那样子的吧,我就说,你瞧错人了,我还就是那样子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心情很差,两人就互疵了顿,就算散了。” 我表示安慰说,“没事儿,荒着就荒着,荒着就该搞创作。” 接着两人又无事生非地聊了会儿。 由于那天车克汉姆还得赶着跟他师傅去直播场足球联赛,所以4点不到两人就散了。我又陪顾婕看了会儿书,就走了。在回去的车上,我跟顾婕说了不少车克汉姆的事儿,我自个儿又乐了回,顾婕却似乎并不觉得有趣。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提起了王非。 “王非现在找了个成都的姑娘。”我说。 “是嘛,漂亮吗” “我感觉挺奇怪的。”我说。 “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可我总觉得那不是怎么真心诚意的事儿,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是两个人自己心里明白。”我解释道。“不过我想那女孩儿皮肤肯定该很好,成都,成都那块儿的,湿气重,皮肤好。”我自觉刚才不该提起那些话,试图转移话题。 哦,她表示同意。 “哎,顾婕你皮肤也挺好的。”我嬉皮笑脸地补充句。 “小凡你不用那么紧张。”她笑答道。 她又说:“前两天,在网上遇到金某,就是范某的男朋友,他们现在还在起,虽然金某已经有女朋友了,可他答应过她还要维持年。” “我不认识吧。”我毫无兴趣。 “范某就是王非原来追的那个啊。”顾婕有些惊讶我不知道。 我下子想起来了,那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儿,好像我还见过她,虽然并没有记得她的模样。而王非度确实追过她,还在电话里跟我长谈若干次,那时候没少开导他,虽然鼓励王非对那个女孩儿表白是我的主意。 “范某高三的时候做过人流,可王非还那么追她,真不容易。”顾婕小声说道。 “是嘛”我在心里高喊声,我有些诧异,对此我并不知情,这件事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我说,“王非他不知道吧” 顾婕表示怀疑,睫毛闪动着:“王非不知道” “估计他不知道,否则他会告诉我的吧。” “不过那女孩儿也真厉害,瞒了那么多人,成绩还那么好,”她赞叹道,接着说。“小凡你别传这件事啊,我以为你知道呢。” 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阻挡那种疯狂的,我暗自心寒。 “不至于,”我说,“我不认识你们那些人,圈子不同,对谁说去” 顾婕点了点头,靠在我肩膀上。 “累了,”她说,“睡会儿。” “我也困了,哎,咱们起睡吧。”我说。 8月的南方,丝毫不甜蜜,外头烈日底下天气酷热湿闷,可空调大巴里很凉快。 许是在书店里站累了的缘故,她很快就依着我睡着了,我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我的睡是假装的,很快就醒了过来,睡意全无。我忍不住想:王非究竟是否知道范某的事儿呢 假如是,那我对王非的印象可就真得改头换面了,能够对当时的那样个模样稚嫩乖乖女的18岁女生背后的秘密,抱以那样的宽容之心,的确不容易。 假若是我在追那女孩儿,我觉得我不太会介意,毕竟我和王非的人生观在某些层面上还是大相径庭的。我热爱缺陷,热爱耻辱,可王非,多多少少还是持有那么种被庸俗社会所嘉许的价值观的。 对于持有如此价值观的王非来说,去追求那么个女孩儿,是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那是如何的种炽热的激情。我有些怀疑王非是否真的知情。而对于那种激情,我认为我恐怕也无从体会,就象车克汉姆五年来直对那女孩儿不离不弃的事迹。 靠,那两个女孩儿偏偏都是浙大的,这令我对浙大产生异乎寻常之感。&b&b&b&b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除非离开8
和顾婕的这场情爱,似乎就那么理直气壮地继续顺理成章下去,两人间或见上面。然而天气太热,除了躲在空调房里爱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方式来消磨时间,有时候去逛趟书店什么的,切就是那么多。 而我不得不承认的点是,顾婕的那种爱似乎是为了满足我的欲的态度,私底下很令我感到无所适从。即便事实上,我多半也只是出于欲的目的同她起厮混,这还是令我有些丧气。 我有时候会想起莫安,她现在在哪儿呢她过得是否快乐她会不会想起我 可是,我该如何开始对另外个完全陌生的个体去叙述我的曲曲折折的心理活动,我彻底地没有这般勇气和信心。 顾捷直在做网络电台,老是让我不妨连接上听听看。 是的,她的声音,我现在也还能清晰地从记忆的角落里唤起。 那个声音总是很沉静,不紧不慢,却又显得很不自信,而字符之间的停顿,依我的意见,反倒像是被科班训练给弄别扭了。 我现在还能下子就从她的声音里分辨出来的部分,就是那些似乎曾经片片碎裂的部分。听她的声线,我总是感到那是蒙在层薄薄的白纸下,只要轻轻地扎,那平静就会立刻崩溃。 那是种,对被侮辱被损害的经历的貌似宁静的掩盖,我固执地如此认为,换言之,顾婕身上,也就是这点,令我痴迷。 我无数次地自我表白过,每当所谓完好无损的什么美好事物,降临在我眼前,总是视而不见,而我所在意的,却是那些被生活所毁坏的部分,那些被痛苦的火焰所焚烧过的焦黑的痕迹,总是令我感动不已。&b&b&b&b
我会直在你身边1
大二的第学期即将结束,临近期末了,我也开始忙于应付纷繁复杂的考试。虽然请任课老师吃饭之类依然为我所不齿,可至少上课考勤是不得不注意起来,也有了通宵学习的记录。 班里潮流反倒开始复古,除了集体去看了次埃及国宝展外,便是流行联机玩儿,晚上10点过下自习回来就开始扎堆儿把各自电脑联上网线,捉对厮杀,盛况空前,斗蟋蟀般,颇为奇妙。 我把我的电脑也贡献于群众娱乐事业,跟着起起哄,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可以忍受。 去新天地买过次东西,转眼间就刷了几千块,就象是为了发泄对生活的不满,可我问自己,吴凡,你究竟有什么可以不满的 后来我忙着10月份的赶全国书会的小说出版的事儿,要求新浪说自己做书籍的设计,也瞎折腾了阵子,虽然被勒令删除掉关于药品和爱的某些内容,拖得不了了之。 后来跟竹姐吃了顿饭,在外交学院边上不远的鼎鼎香吃涮羊肉。参与者有她,我,她老公某某,她个在外交学院念日语的侄女儿,至于其人酷爱涮羊肉这点,令我颇为不解。 那天饭局上,我表现出挺地道的模样,甚至还有拉椅子,递餐巾之类的所谓绅士举动,甚至还跟那个外交学院的女孩儿攀谈得颇为开心。 后来竹姐问:“小凡啊,那次的话剧感觉怎么样” 我说:“啊,演得还不错。” 她眼就看穿,笑着说,“瞧你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过那戏也确实挺俗的,本来也就是要那个俗,就象那个导演说的,我要不是个俗人怎么能编出这么俗的戏来呢”她补充道。 我笑着纠正:“那是你演的编剧说的吧。” 她又笑说,“对了,上次你送的书看了。” “哎呦,别提,别提。”我急忙想截住话头,“我可不愿意跟个认识我妈我爸的人讨论那书的内容。” 她不理睬我的阻止,继续说:“我可是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遍,我得好好看看我这个弟弟写的东西。” 我差点儿就要汗如雨下。她的老公,作为个颇为成功的生意人来说我对其人印象还不错,他笑说:“当时我在上海嘛,她打电话给我,在手机里句句读给我听。” 竹姐跟他唱和般道:“那些精彩段落呦”又加重语气强调,眯起眼睛,摆出话剧姿势说,“我很吃惊。” 幸亏我早就把脸红的习惯给戒了,否则肯定当场丢脸, 我说:“小说这种东西,七分假,三分真,就当是卖隐私也好。” 她显得有点儿乐不可支,几个人又东拉西扯说了通,说起排话剧的些事情。而在我而言,每次跟竹姐在块儿,总是被勾引起对艺术院校的死灰复燃之心,至少她的曲折个人奋斗历程算是有目共睹,颇为激励人心。 在言谈之中,她煽动我说:“小凡,考北影的导演系研究生吧。” 我说:“我妈要是知道了,又得跟我这儿操心我不务正业了,她从高中就开始担心我这个到现在,而且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消停的趋势。再说了,多难啊。” 她说,“有什么难的,其实多半人都是英语有问题,英语你肯定是没问题的,另外,导师喜欢你就行了。” “是嘛。”我感叹道。 我问起陈年旧事:“上次那个黄晶晶的本子如何了” 她说:“后来没拍,不过好像吕乐的美人草是他写的吧。” 她又说,“自从你上次极大地打击了他的自信心之后” 没等她说完,她老公先乐了。 那时候,我刚来北京上大学,正式开学前曾在她这个姐姐家借住过几天。邀她主演过沙漠中的西蒙小剧场话剧的黄晶晶,过来谈个电影本子,结果被我给批驳得无是处。他对我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又不好训斥,又拿不成架子,可能挺尴尬。其实我当时是没感觉到什么,可后来竹姐和她老公每每提起这段,就觉得特有意思,说黄晶晶那次可是真被我给批颓了。&b&b&b&b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会直在你身边2
这些天忙于应付众多的期末考试,直觉得恶心,本来假期想写小剧场剧本的雄心壮志现在不知道消散去了哪里,加之万姐答应了的个剧本的活儿似乎又泡了汤,这都使得我极为消沉。况且我的英语公共课被要求下学期补考,理由是,虽然你六级也考了优秀,这次期末考试也考了80多分,可你平时旷课过多,所以不能让你过。就这理由,真他妈的令我悲愤。 同时我们系被开除了个大三的,原因是帮他北理工的哥们儿代考四级,北理工只把那人劝退,北外反而把他给开除了,哪怕他爸是驻芬兰副大使也没用。此人据说十分了得,当年是全国滑板大赛少年组冠军,以及他的德语系前女友和我起做过电影社团,其人倒也有些品位,同我关系尚可。我倒多少替那家伙惋惜,于是在某饭局上甩了句:是倒霉还是幸运,过10年后再来看什么的豪言壮语。 无聊,深刻的无聊,切都简直是死水潭,没有任何努力的必要,没有任何值得努力的目标。我现在真这么觉得,哪怕你定性我是无病呻吟也好。 我开始考虑,就已经列举过应对空虚的三种方式而言,目前我过于浮躁,必定没有足够的毅力写作,而社会活动显然在这时候也不合时宜,于是只能选择混姑娘。 我难得去上了次中国文化概况课,理由是沈寒声称有他觊觎已久的美女出没,虽然只看了丫走路的架势我便对她兴趣全消。 或许是感到内疚,沈寒又向我介绍了个日语系的,个北医的,以及个我先前已经见过的我们学校话剧社的某姑娘。 我在进步了解了详细资料之后对这三人都丧失了厮混的决心,之是按照沈寒的说法是良家妇女配我可惜了,倘若我做出什么负心之举他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人家。之二则是太能玩儿折腾了怕我承受不了,最后个是我提出先缓缓的,原因是我直觉此人过于事事儿的,事业心过强。 他最后建议说:“有有钱的哎,我高中同学,她爸是大学校长,她开捷达,就快换帕萨特了,就是长得特难看。” 此种近似于拉皮条的举动,最后总是落得自我厌弃,无非是再次确认自己的无聊和恶俗而已。 我这么想着,我睁开眼睛,听到宿舍外头沈寒,孙左什么的几个人在聊天的动静,几个人扎堆儿在走廊抽烟。我撑起身体,懒洋洋地爬下床。我边拆开包沙龙烟,边打着哈欠,打开门,迎着烟雾,恶心,戏谑,真诚,苦闷,怀抱着自我消沉之心,向前,向前。 第二天是周三,中国文化概况考试。 我忘带了学生证,被勒令回去取,无奈之下慢悠悠地再晃下楼道,结果突然听到耳熟的声音,我几乎下子就辨认了出来,是曲明明。 她站在逆光里,只能看到轮廓,跟个男的站块儿,似乎在找考场。 我抬头看了眼,由于逆光,我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加之她随即就扭过头去。 在回宿舍拿准考证的路上,想起年前的轻薄举动。我当时试图磕上曲明明,度对此人穷追猛打。 结果后来才知道,哥们告诉了我错误的电话号码,导致我把所有哀婉动人的离马蚤之情都倾注到了另外姑娘的身上,这盲打误撞的严重后果至今玷污了我向清白的声誉。 我想起这事儿就觉得够郁闷的。 后来我跟沈寒打赌,两人约了谁要是先能通过短信跟曲明明搭上,对方就在“雕刻时光”请小番茄鞠肉酱意面盆,附赠r杯。 后来我和沈寒两头开工,还是我这边进展较快。 等到我约了曲明明去韩国餐厅吃饭之后,不知怎么的,我又失约作罢了。 虽然我直未曾承认过,我确实挺中意曲明明的。 我第次见到曲明明是刚进北外在新生注册交费的时候,当时两人都大汗淋漓颇为狼狈。恰巧在排队窗口前挨着。她当时引起我注意的是耳朵上连串扎着的三四个耳钉,在北京夏末耀眼的阳光下晃得我眼晕。我就多看了几眼,或许是因为其时她心情也正烦躁,没好气地瞪我眼,甚是凶狠。 也许,我不太情愿地坦白,是几个闪亮的耳钉,立刻就让我想起了莫安。 后来,我总是能在北外校园里轻松地认出她来,她脸庞轮廓鲜明刚硬,总令我想起迎风而上的硬帆。她的发色在阳光呈现酒红色,恍若燃烧的火焰,双眸明亮,总在上课的时候对着镜子模拟着种种表情搔首弄姿。她那年穿彩色镂空毛线小背心露出里面的白色抹胸,修长的两侧以皮绳衔接的牛仔裤,把男生们都快勾引疯了。 这天晚上,我又生发出自轻自贱之心,然而再跟曲明明聊短信令我更为郁闷,而且莫名其妙,举例说明如下: 我说:“我搬家了,就在学校后头的魏公村小区,这两天忙着买家具和装饰。不知道以后能否见到你。” 她回复:“你是谁” 当晚,其后我在毫不掩饰的狂躁不安中套了件亚麻衬衫便出了门,跟几个同学去吃了烧烤,冰天寒地地回来,然后百无聊赖地看宿舍里头伙人对练和星际争霸。 过了会儿,她回条短信:“想你了。” 我顿时如坠入五里云雾,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无奈当时我心地已经恢复到比较淳良的状态,装傻充愣地回了句“发错了吧” 第二天晚上,我正乖乖爬上床准备安眠,突发奇想,还是给她发了条短信道声晚安。 早上,我接到短信说,“都这么久了,其实有时我也挺想你的。” 其后我又发过她几次短信,都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老实说,我确实没搞明白曲明明的逻辑,或者说这其中产生的误会,这段心血来潮也就暂时告段落。 现在出于无聊,想起曲明明来,我没拿好主意,是否要再约次她。 每当身处写作的低潮时期,整个小时整个小时地枯坐对着电脑屏幕仍然憋不出个字的时候,我总是萌生出见曲明明的念头。 我联系问她:“说你在干吗呢” 她说:“在深圳。” 这不是还没最后放假吗我心里纳闷,我在这头听得电话里人声嘈杂,便问:“是在逛街吗” 她说:“是啊,我个人逛呢,待会儿他来陪我吃晚饭,可我已经饿得快吐了。” 我被这个说法给逗乐了,接着她告诉我说她刚才进了西武百货。 “那又如何”我问道。 “我算是知道什么是名牌了,”她谄媚地说道,我似乎看到曲明明两眼放光无限神往的模样,“我居然有胆子进去,真了不起。”她补充道。 我笑起来说,“你将来傍个巨款不就什么都有了” 她说,“好。” 我又补充到,“然后再发我个富婆,咱也傍傍,我好少奋斗10年。” “必然,”肯定道,我仿佛见到她颔首赞许的动作,“我定把他女儿介绍给你,估计年纪比你就稍微大点儿而已。”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开口骂了句:“操,瞧你这辈分排的,咱们都能演21世纪版本的雷雨。” “哈哈,好。”曲明明笑起来,随即说,“他来了,挂了,回头再联系。” 后来,又聊过次。 “生活老是在强我”她可怜兮兮地说。 “不能反抗就享受。”我说。 “它太丑了。” 我慨然道:“那就蒙上眼睛吧。” “性生活不协调,他满足不了我。” “那就不妨偶尔自蔚,或者搞搞外遇。”我建议道。 “不和你聊了,我会怀孕的。”她笑道,挂了电话。&b&b&b&b
我会直在你身边3
“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跟程禾大倒苦水,说:“哥们儿现在荒得都不成体统了,谁有漂亮姑娘,发我个吧。” 程禾说,“别啊,不是我不照顾你,可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鉴于程禾的各方面条件,说丫是地主我信,至于没有余粮,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在蒙我。 我撂下句:“这话摆出去谁要信了,丫脑子就是被开水烫过了。再说了,我也不跟你高标准,你不发大白米,也掰点儿高梁面儿吧,哥们儿这儿都断顿了。” “哎呦,谁让你有了莫安就甩了顾婕,也不留着备用”程禾抱怨道,“哥们儿最近心酸着呢,姑娘正跟我这儿闹着呢,待会儿再联系你。”说着就闭了电话。 我倒确实听到有女孩儿高声说话的动静,似乎是不怎么和睦,程禾这人在勾引姑娘方面实在是令我感到自卑。 关于他的段子颇多,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其人的大特点也是他能勾到姑娘的大原因是,无耻。奇妙之处在于,别人无耻让人觉得丑恶,程禾无耻起来就偏偏令人觉得饶有趣味。 就说最近首都高校配音比赛那次,本来该是广院的实力最强,可我们的段落从海底总动员里面选,比较出彩,就拿了个意外的第。 后来在后街搓饭局庆贺,大家都挺高兴,喝得过火了点儿,都有些醉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家开始交流有意思的手机短信,个女孩儿念了条是,小猪听说幸福就在自己的尾巴上,于是就拼命去咬自己的尾巴却总是抓不住,然后又有人骂丫傻,告诉丫说只要直往前走,幸福就会永远地跟着你。 那女孩儿大概是觉得这段子编得还挺高明的,程禾跟她原本关系就挺不错的,而且最近似乎颇有跟她上劲儿的念头。 程禾就接腔道:“那找两只猪,互相对咬不就行啦所以,这日子还得两个人块儿过,是不是” 结果那女孩儿可能将这个视为某种暗示,朝程禾投去颇为甜蜜的瞥。我见状,朝程禾偷乐,他也报以会心笑。后来那姑娘去了洗手间。程禾也过去了,我估计有戏发生,便找个理由偷跟过去,果然在过道的个小凹门边上瞧见他俩。 几句打情骂俏之后,程禾把手摸向那姑娘背后,腰部,接着是牛仔裤臀部的位置。 那姑娘似乎觉得尴尬,扭捏地问程禾句:“你干吗呢” 程禾大言不惭:“按你说的啊,我这不是正努力摸索着,寻找幸福嘛。” 我在外头听了,朝桌子人转述,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后来,程禾同那姑娘出双入对逐渐成为惯常的风景,再后来,就不怎么起在我们的视野内出现了,两人的接头暗号简单得就是发过来的串号码,某某宾馆的某某房间号。 其实,这种事儿,要是做到程禾这份上,也就挺无聊了,当然,我这是嫉妒之言。&b&b&b&b
我会直在你身边4
程禾对我无心的句话,又让我想起了顾婕。 或许是由于数次勾搭姑娘不成,以至于有些形单影只的缘故,我现在的情绪,无可救药,显得有些小资产阶级的多愁善感。 重归学校上学之前,还是暑假里头,那天早上,我记得清楚,她过来我家的。由于那天台里的活儿似乎挺忙,她心情也显得不甚高昂。在我房间里做了次,也不太有意思,后来两人傻愣着陷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碟,看了会儿“九寸钉”“ ”的演唱会,把韦伯的猫剩下的部分给看完了。 最后,那天上午我从头到尾完整看的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永无休止。 我喜欢短命的基耶斯洛夫斯基,尽管他太理性,又过于温情脉脉,以至于走向种虚无主义,虚无主义,教世界宗教学的老师如此评价我的论文。 值得说的是,那天她穿着件彩色横条的恤,后来我才知道那居然是她自己手工做的。 据说原因是,我也有件同样款型的衣服。 当时我就蒙了,只好打趣说,那咱们以后不妨去拍蜘蛛双侠。 后来我爸回来了,带了盒饭几个人吃,然后我俩就不知道该干吗好了。 “好困。”她抱怨道。 “谁要是上网到两三点,早上六点起床去爬山,然后再上班都会困的。”我有点儿揶揄她自作自受。 “爸妈把我给拖起来的。”她辩解道。 其实我不太能清楚地表述自己那天的表现是出于什么,或许是因为永无休止那电影,我产生了种自暴自弃的决心和勇气。 我对顾婕说:“咱们还是去那宾馆吧。” 她不太愿意,我看得出来,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的,我就不大明白了。 她很勉强地说,:“小凡,我不习惯那么直白地表达,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就是那么种关系,有时候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只是在需要我的身体。” 我说:“怎么会,顾婕,你别瞎想。” 我心里在想:废话,我还直觉得你觉悟挺高的呢。 两人之间沉闷了会儿。 她说:“走吧。” 下楼,打车,开房,进了那种熟悉的丑陋套间,我突然没有了爱的兴致。 我对顾婕说:“你困了吧,睡会儿吧。” 她点头道:“嗯,你呢” 我说:“我带了电脑,有个提纲我打算编编看。” 我给她铺好床,把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空调温度开得很低,然后她也没脱衣服就睡了,似乎很快就进入睡眠。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接上电源,长舒口气,身子陷在那种司空见惯的摆在窗前的廉价沙发扶手椅子里,双腿搁上床沿,开始写作。 也许是那天房间里幽静的气氛很好,加之我总是喜欢在陌生的,似乎被人所遗忘的角落里写作,那样总是令我心情平静,我写得很顺利。 开始,透过窗帘的缝隙进来的阳光只是照射在我的双膝上。等劈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停息下来,我踮着脚去倒了玻璃杯的水来喝,再摆回原来的姿势时,才发觉阳光已经照在脚趾尖上了。 光阴逝去,如此悄无声息,我哑然失笑。 或许是写作顺利的缘故,我心情尤佳,我爬上床,看顾婕呼呼睡去的模样。 她闭着眼睛,细而温柔的留海落在眸间,我把那些发丝轻轻拂去,结果她就醒了。 她说,“小凡,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挺好的,你继续睡吧。” 她说,“做梦了。” “哦。” “想抱抱你。”她说。 我抱住了她,自然而然地便开始爱,那次顾婕表现得颇为热烈,两人感觉似乎都不错。 把窗帘完全拉严实了,只有几缕细细的光线,房间里片黑暗,我盯着那几道金黄色的丝线看,甚是满足。它们划过这空间,如同蛛网,我开始想像自己是否象只蜘蛛,在那贫乏的几根线上来来往往,疲于奔命。 顾婕突然开腔道:“昨晚你把短信发错给我了。” “什么”我心下震。 “你说,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来杭州看我”她平静地说出来。 我无言以对,那是昨晚我给曲明明发的。 “你对谁说的”她问。 我说,“玩笑,别当真。” “那你说什么话是当真的呐。”她自言自语般喃呢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索性言不发,只是搂住她而已。 她接着说,“我想要样东西。” “什么”我好不容易扯动干涩的嗓子,问道。 “个戒指。” “个戒指,买给我个,好不好”她说。 我点点头,感觉到左边脸颊上的几滴冰凉。 “有时候,真痛,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心痛得死掉。”顾婕最后如是说。 我和顾婕又开始爱,不知为何,难道是出于惭愧和内疚,那次我居然从心底里感觉到欲高涨,几乎难以自持。两人在床上不断地扭动着,变换着各种姿势。 我脑袋里突然产生个比喻,觉得这像是场搏斗,场悲哀的搏斗,双方都悲哀。 在快感逐渐升高的过程中,我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那个夜晚,那天晚上我去找顾婕的情景:那天午夜后,开始下雨,开始雨点是大滴大滴地落下去,到后来,几乎倾盆。 我在说,我始终难以抹去那记忆: 我和她两人待在异地的家旅馆的房间,顾婕的手臂穿过我的胳膊,她柔软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脖子。 她附在我耳边轻轻地恳求道:“别离开我。” 我其实难以形容那是种什么感觉,当时窗外的大雨横扫那黑暗的世界,而只有房间内开着昏黄的小灯,在嘈杂的雨声里,居然如此温暖,动人心魄。 我猛地把浑身滚烫的顾婕抱在腿上,泄而出,所有的悔恨,在那刹那间,或许我曾经对她恍惚耳语了句:“我会直在你身边。” 当然,这话我并没有履行到底。 顾婕说过:“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中黯然的角落,或许是曾经段悲怆的恋情,或许根本只是当初的厢情愿,也或许是别的些什么。” “每个人都或是刻意或是不经意在为自己的心灵腾出这么块地方,让自己在寂寞的时候歇歇脚,在快乐的时候也不要得意忘形。” “而这分失意的感情却往往又是自己心中最最渴望得到的。” “得到后并不定会珍惜,可是天得不到,心中却充满了渴望。” 顾婕说过:“因为有着这么个角落,生活才会充满忧伤的味道,才会在众人散去后想起曾经还有个人,让自己爱过恨过和期待过。” “也因为这个角落,我们不能去责怪他人的用情不专,因为首先我们不能保证自己是否有着这么个角落为心中的人留着。” “因为有这么个角落,我们不得不时时小心谨慎,深怕自己不小心成了他人角落里某个人的影子。” 那天之后,那个暑假,我再也没有见过顾婕。 “可是,这真的很难。即使是本人,他能弄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影子即使分清了,又有几个人愿意承认况且,很多时候,在新的爱情受伤后,角落里的人已经变换了角色。” 这也是顾婕说的。 操,我又想起了安安。 安安和顾婕是同个星座,顾婕的眼睛也很大,像安安。&b&b&b&b
加州梦想1
伴随着学期末场场别散的饭局和聚会,大家纷纷作鸟兽散,由于种种原因未能买到直接到杭州的机票,只能先到上海,母亲来机场接我。 回杭州的高速公路上,我就打电话纷纷约人回杭高转转。 杭高的大门正好被修葺新,实在恶俗得很,居然是用绿色底牌金色字体。 回校那天,我很早就到了杭高,到了原来上课的教室那块儿去独个儿转悠了圈。 高三的学生在上课。我又回到从第主楼直通大门的长长的林荫道上,在道路侧的石凳上坐下,等丁乐乐和车克汉姆过来。 我不想对杭高的景色再做番描述,那切。 那秋日的阳光,微微地燃烧着,发着温和的光芒,时间久了背上会有些刺痒,干燥的,纯净的,犹如块浅金色的檀香味的肥皂的感觉,同时人的目光也会变得些许空洞和迷离,看人就像隔了层毛玻璃。 夏日里,那林荫道里中午时分满地铺陈的碎金流影,那些桀骜不驯的少年,举手投足间的贵族气派,天大的事两眼轻轻眨,似乎便可化解于无形,那种自由放任不可世的气质。 甚至那校园的拐角,那几株泊自东洋的樱花的向死而生的颓废的美,那些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早就深深泡进了骨髓里。 不得不有些尴尬地承认,那个黄金年代的梦幻,我还是沉溺于其中。 我开了包新买的沙龙烟, 刚才进校门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顺手买了下来,可搜遍全身也没有找着火机,毕竟差不多已经不再抽烟了。我立起身来,走出校门,去买了个次性打火机,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在校门口碰上了顾婕。 我想起来,其实是昨天晚上她约我的,说是向我要几个以前的话剧本子,正好我要去杭高,她家又在附近,就定在了杭高门口见面。 我再望眼,才发觉车克汉姆也在等我,而且就在顾婕边上,可能两个人刚才还块儿在说些什么。 车克汉姆将顾婕形容为我艺术生涯中的个污点,所以,我当时表现出来的态度有点儿首鼠两端。 车克汉姆跟我打招呼说:“哎呦,瞧你穿的那样儿,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得,少跟我这儿耍贫。”我说,然后把稿子给了顾婕,跟她说,“给你了,待会儿你还在嘛” 她说,“不知道,可能吧,估计。” “到底在不在”我说,“我这就得进去找老师,跟车克汉姆,丁乐乐约好了的,你怎么办” 她说:“你们去吧,不打扰你们了。” 顾婕扭头就走了。 我便拉过车克汉姆,拥抱番,说,“哎呦,哥们儿,真是不容易啊。” 他脸严肃地笑说道:“吴凡,我警告你,从你现在用的香水的口味判断,你现在可是小资产阶级情调越来越浓厚了。” 两人开着玩笑,互相戏谑着走进学校,到最后进原来我们上课的地方溜了溜,然后在低矮的美术楼边的草坪上开始聊那打算做的短片的事儿。 两个人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学剧本煞有介事,顺带说着些有趣的故事。 跟着我收到条短信,“吴凡,限5分钟之内你给我出来到门口。” 老实说,我看那信息,顿时被那种不由分说的娇嗔语气所打动,心里的确涌起股立刻就抛下车克汉姆,奔赴顾婕的约会的愿望。可现在的情形是,正和车克汉姆谈正事儿,丁乐乐待会儿又会过来,还得找早已约好了的老师,包括谈我直想做的首都高校展的事儿,又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之更何况,我这人还有那么点儿吃软不吃硬的虚荣。 我回她说:“会儿中午行吗我在谈正事儿,实在走不开。” 这么回复,似乎是拿和顾婕见面不当回正事儿的感觉,我发出短信后才想到这点。 顾婕便没有再回复我。 后来等到了丁乐乐,她那时候把头发染成了醒目的深红色,老远就能望见。 我嘲笑她:“丁乐乐啊,待会儿过马路我和车克汉姆就躲你身后,肯定不会被司机给撞到,多晃眼啊。” 接着去见了见以前的老师,大家嘘寒问暖番,气氛挺不错。后来去找了蔡少,她已经不在杭高任教,调任省教委教研室,另任浙江省中语会副秘书长,省青语会秘书长,作为个从大学毕业也才7年的家伙而言,她着实了不起。虽然在印象里,其人口口声声说不做官僚,不过将来究竟如何,恐怕也非她个人意志所能左右了。 而校报的主编,教导主任高某,也调到杭州市教育局去了,其人的句话,大家至今尤觉在耳边萦绕:“规定穿统校服,乃是法西斯的表现。” 毕业两年来,母校已经如此变化,简直令我生出面目全非,国将不国之感。 临了出校门的时候,我想刚才顾婕是否也在这门口等过我会儿 有些事情,盲打误撞,犹如滑动的门扇,你没能赶上那班车,也许就永远与你失之交臂,也罢,也罢,我如此宽慰自己。我觉得刚买的那支打火机搁在口袋里显得有些多余,反正丁乐乐和车克汉姆都带着,我顺手就把它扔进了校门边的垃圾桶黑幽幽的洞里面,次性的,就是如此方便。我望了已经修葺新的校门最后眼,便和两人乘坐出租车离去。 我们那天中午在杭州大厦吃的饭,菜的品种不错,可是味道糟糕,我也有些不太习惯这样清淡的口味了。更为糟糕的是,几个人虽然在颇为热切地聊天,我居然想起了莫安。 或许丁乐乐和车克汉姆是故意回避谈论莫安,可我却偏偏执着于她,那种感觉汹涌而来,不可抑制,简直不给我留下丝毫余地。 当着丁乐乐的面是不用顾及什么的,我嘴上同车克汉姆开着很是狎腻的玩笑,反正大家都知根知底。 同时,我却感到自己正逐渐被剥离开来,空有层皮在行尸走肉,里面的实体却象个铅球似的开始往下沉,恍如坠落,陷入沼泽,简直不可自拔。 我起身来,再去取杯咖啡,走到咖啡机那儿。 我盯着那自动滴灌机的工作,深褐色的苦涩液体慢慢倾注入白色杯子,心下黯然。 我脑海里还是浮现出莫安的形象来。 我知道,每当自己沉静下来,或者在夜晚辗转反侧的时候,往事便总是浮现眼前,久而久之,或许就会去不自觉地回避。 而此刻,那些细节顿时喷涌而出: 她靠着墙壁坐在床上,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我跪在地上,我望着她,我把脑袋搁在她的小腹上,温暖舒适。我闭上眼睛,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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