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被子里,亚亚精疲力尽地半闭着眼睛。浑身像散了架样,酸疼的只想就这样不再动。
嘉伟抱着他,歉疚的吻着,咬着他的耳垂:「疼了吗?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
亚亚缩在他怀里,在胸前蹭了蹭。哥哥,我喜欢。就算疼我也想每天这样抱着你。
手在亚亚的小屁股上抚着揉捻着,小洞还疲惫的半张着。手指尖很容易就可以伸进去。里面是自己刚刚射进去的液体,沾上了体液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湿滑的通道里起来。亚亚的身子绷起来,难过地哼着。
嘉伟艰难的吸口气,忍耐了许久的身体实在不满足刚刚的次发泄,可是亚亚能受得了吗?还是不要了,孩子需要休息。抽出了手指,准备抱亚亚去洗个澡睡觉。
「噢!」嘉伟痛苦的哼了声,怀里的孩子背转了身,把圆翘的屁股撅着顶在了自己胀痛的上。点点的蹭着,张开的小洞吸住了粗大的顶端。
无法忍受的嘉伟抓住亚亚的腰身向后拉,冲到底。亚亚嘶哑的叫了声,抓住了被子角。湿润的内壁张开的洞口非常顺利的容忍了强烈的冲撞,白色的体液被牵拉着从小洞里淌出来,在亚亚颤抖的大腿上慢慢的流下来。
抬起亚亚的条腿,手顺势握住了还在滴着露珠的小东西。嘉伟很想控制着自己不要太猛了,可是身下突然放大了的声摧毁了他的控制力。亚亚嘶哑的声音叫着,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身体被撞的不停的摇晃着,亚亚连呼吸都很困难了。久旷的身体像旱地里的裂缝贪婪的吞噬着甘露,亚亚身体的每寸都具有无法抵抗的魔力,嘉伟没有办法不沉沦。
可怜的亚亚已经被冲撞得晕头转向了,被极度的和过度的劳累驱使着在波峰浪谷里颠簸。汗水湿透了额发,着躺在哥哥的怀里,等到嘉伟最后次喷射出来,亚亚只是睁眼看了他下,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虽然是极度的疲惫,但是生物钟还是点不讲情面的叫醒了亚亚。亚亚睁不开眼睛,完全是习惯性的撑着身体爬起来。往常再累再苦他也能咬着牙起来,但是今天他没成功。因为腰上抱了双大手,稍微用力把亚亚搂回被子里圈进怀中,嘉伟睁开眼看了看时间,早上5点钟。
亲亲亚亚的脸,低声说:「怎么醒了?才5点。乖,好好睡。」说着热热的大手在光滑的背上抚着,把亚亚的腿也压在自己的大腿下面。
亚亚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已经放假了,回家了!现在是跟哥哥睡在起。哼着伸出手臂搂住嘉伟的脖子,哥哥滚烫宽阔的胸膛让贴过去的身子非常舒服。去他的起床钟,去他的早课晚自习,我回家了!
亚亚的回笼觉又香又美,连嘉伟跑出去买了大堆的食物回来,在厨房里手端烹饪书手端炒勺的忙碌都没能把他叫醒。
嘉伟做了满满的桌菜,昨天晚上让孩子吃面条拌牛肉,心疼死了。今天要好好的补回来。亚亚没有再瘦下去,倒是结实了不少。腰身手臂还有腿上的肌肉线条已经若隐若现,上去弹性十足。短短的个学期,亚亚改变了很多。嘉伟边煮着汤,边自己跟自己苦笑,直到现在还是不太敢相信,这切太像场梦了。
下午,吃饱了喝足了的亚亚精神也足了,兴致勃勃地开始准备生日晚宴的东西。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去公司,嘉伟把所有的时间都交给亚亚安排。亚亚开心的跑进跑出,买蛋糕,买彩带,定酒菜,还不懂装懂的跑到超市里买了瓶红酒。走在半路上,亚亚忽然发现天空里飘起了雪花。今年冬天的第场雪,就这样知情识趣的下来了。站住了身体仰望天空,雪花飘飘扬扬的散漫了肩膀。脖子上围着第次见面时哥哥送的围巾,着真丝面料的围巾,亚亚咬着嘴唇笑了。幸福的味道,就是这样的吧?哥哥还在家里等着呢,亚亚在雪花里跑起来。
嘉伟被亚亚安排了任务: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年里他太累了,今天该是他休息的日子。嘉伟抱着毯子,看着开心的亚亚来回忙碌。心里暖暖的。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可以无限重复,不用再担心分离。
生日宴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两个人的盛宴是最美的时刻。亚亚坐在嘉伟的腿上,把手里的东西喂到他嘴里。嘉伟慢慢的吃着,不管吃的是什么都是种滋味,甜。红酒在杯子里泛着琥珀的光,今天特殊,不用忌讳。嘉伟喝了点,轻轻吻上亚亚的嘴唇,把醇香的酒喂进亚亚的嘴里。亚亚搂着哥哥的脖子,甜甜的吮着。吸干了酒浆以后,把小舌尖探进了哥哥的嘴里。
窗外大雪纷飞,月光明朗的照着温暖的缠绵的人。
快到中午了,嘉伟把睡得甜甜的亚亚哄起来,抱到浴室里洗了澡,套上柔软的睡衣推到餐桌前面,不太高兴被叫醒的亚亚看见满桌的饭菜立刻不哼卿了。饿啊,早就饿了!搂着哥哥的脖子亲嘴,惹得嘉伟又抱在怀里揉搓了半天。
美美的吃了顿饱饭,亚亚又跑到补觉去了,腰酸腿疼实在是累啊!从回来以后就没闲着!
嘉伟因为昨天没去公司,下午还是要回的。把亚亚哄睡了以后嘉伟带上门走了。
等亚亚睡饱了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难得的假期可以在自己家的懒懒的睡着,不用管什么练功房起床钟,亚亚哼哼着抱着被子来回滚。太幸福了!可是没会,亚亚就觉得无聊了。屋子里少了点什么。哥哥走了,屋子里也就空了。
半着眼睛,亚亚想了想该问候下洺石的。懒懒的伸手拿了电话,拨通了洺石的号码。很快,电话里传出洺石欢快的声音:「你回来啦!怎么样还好吗?你还没起床啊?你给我小心点,别以为放假回家了你就可以偷懒了!」
电话那边洺石听见亚亚懒懒的鼻音惊讶的叫了起来,亚亚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昨天回来的太晚有点感冒」冒了头的汗,亚亚拚命的想掩饰下不起床的原因。可是被子里的身子的确是光溜溜的啊!亚亚满脸通红,下意识的把被子拉到脸上。
好在洺石也没多问,开心地说:「你要是没事就过来玩吧,我在家。」
确实很想过洺石,不过亚亚咬着嘴唇笑:「那个你的他在不在啊?」
亚亚听见了洺石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是不是欠揍了!老实过来吧!他在上班。」
「噢!」亚亚忍着笑答应了,从爬起来穿衣服。
啊坳——站到地上才觉出腰酸腿疼。亚亚往前趴,小狗似的趴在柔软的被子上。呜呜呜还想睡。
洺石的家里多了个大摇篮,藤条编的宽大的摇篮被吊在个粗重的铁弹簧上,人坐上去晃啊摇啊舒服得不得了。要是阳光充足的下午窝在里边睡个午觉是最香甜的了。摇篮的两边各有个小篮子,左边装着书报杂志右边装着零食,亚亚窝在里边就不下来了。美滋滋的晃着,羡慕的说:「这个真好玩!你可真会享受。」
洺石盘腿坐在地板上,不在意地说:「喜欢就买个啊!也不贵,两千块而已。」
「两千块啊!」亚亚惊讶的看着藤条编制的摇篮,这样的大篮子要两千块?先前在乡下的时候人们常常用来编篮子啊,早知道可以卖这样的价钱就不用那么艰难的度日了。感慨地抚着,亚亚叹口气。
「那有什么?你哥哥又不是买不起?」
亚亚没说话,微微的笑着。是啊,他买得起,可是我不会要。不要说这个玩具不值得,就是值得的东西也要再三掂量,哥哥已经很辛苦了。我更希望能够替他分担点。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亚亚轻轻的叹口气,自己现在才是个真正的消费品呢!学费生活费是个很大的数字,还不算平时的参考书练功服,光是鞋子个月就要磨破好几双,哎
「对了,说说你在学校的情况吧!胡刚老师有没有找过你啊?」洺石热切的抬着头看着亚亚。
亚亚纳闷的摇摇头:「没有啊?他为什么要找我?」
「噢,没什么。」洺石有点失望的低下头。
亚亚忽然兴奋的小声说:「可是你知道吗?我看见过他在夜里跳舞!」
洺石猛的抬起头:「什么时候?他在跳什么?」
亚亚脸有点红,兴奋地从摇篮上跳下来,坐在洺石身边小声地说:「很奇怪啊,我跟谁都没说。本来我每天晚上都给自己加课的,那天夜里我看见他从走廊里经过,悄悄地跟着他,谁知道他走到个小练功房里,跳的正是我自己偷偷学习的《吉·塞尔》他好棒啊!太经典了太迷人了!」亚亚眼睛里直冒光。
洺石伸手打断了他,急切地说:「我知道他很棒啊!我是问你,他看见你没有?把你带进那间小练功房了没有?」
亚亚摇摇头,「没有。可是我」
「可是什么?」洺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亚亚摇了摇头。没什么,那天夜里的天鹅之舞就让它埋在记忆里。想起来就心悸的厉害,那种强烈的梦幻般的感觉,那种好像可以飞翔在空中的美妙,其实很想再次体验。
电视里是胡刚演绎的《偷火者》,这是段现代芭蕾,上身的胡刚只系着条黑色纱裙,裙身粗犷地缠在他精壮有力的腰上,把个偷了天火造福人间的悲剧英雄塑造得令人热血。两个人并排坐在地板上静静地看着。洺石这里有胡刚的全部影像数据,其实在考天华之前亚亚就已经看过些,但是那种刻骨铭心的震撼还是第次见到胡刚以后才有。
怀里抱着堆录像带回了家,亚亚有点魂不守舍了。离开那间练功房没有多长时间,可是竟有了最真切的想念。亚亚苦笑了,不知道被坚硬的地板磨破了多少次脚,可是竟然像中了魔法,深深的迷恋。站起身,亚亚赤着脚在地板上跟着胡刚的舞步跳跃起来。彷佛又回到了深夜里那间小小的练功房,在黑暗中起舞。
嘉伟匆匆的赶回家,自从亚亚回来,回家的路就短了许多。兴冲冲的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厨房,嘉伟脱了衣服准备做饭。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平时会欢快叫着扑出来的亚亚今天怎么没声音了?悄悄推开亚亚的房门,嘉伟惊愕的发现,亚亚正在流泪!坐在地板上专注的看着电视屏幕上起舞的人,泪珠颗颗掉下来。嘉伟压住心头的慌乱,走过来扶住亚亚的肩,轻声说:「亚亚,怎么了?别哭。」
亚亚吓了跳,猛地转过身,仓皇地擦着眼泪:「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到。我看录像呢,没什么的。」被悲伤壮美的舞蹈吸引,不知不觉地为悲剧英雄落泪。可是被哥哥看到了,真是够没出息呢!亚亚脸有点红,背转了身掩饰的整理地上的录像带。
「这是谁的演出啊?」嘉伟装作毫不知情的随口问。舞台上潇洒强悍的舞者是那样的夺目英挺,眼神里的沉郁厚重是个男人的丰富的内心。不由得心惊。
「噢,是洺石给我的。胡刚老师的演出资料,我以前也看过的。」略带暗哑的嗓子说着,亚亚不想多说什么。对于胡刚,亚亚总是不愿意在嘉伟面前提起他。那夜半的天鹅之舞是亚亚的块心病,虽然也知道自己是走火入魔了,可是毕竟心虚。连对哥哥承认的胆量都没有,当然对于胡刚也就能不提就不提。
所有的录像数据都是个人的,胡刚。嘉伟清楚的知道屏幕上的人是谁,也明白那是亚亚最应该尊敬崇拜的导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亚亚痴迷的看着他,又敷衍的回答自己时,竟然有股隐隐的恐慌和愤怒弥漫升起。怎么会这样?真的是心胸狭隘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么?嘉伟对自己的反应很是恼火,拚命想集中精力对付手中的鱼肉蛋菜。
不,这是不对的。孩子学的是艺术,多愁善感沉浸在作品的氛围里是应该的。对于老师的仰慕也很正常啊,以前对洺石他不也是这样?嘉伟努力说服自己。可是,从前对洺石,亚亚说起来眉飞色舞,满心满脸的仰慕喜欢。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不说了呢?不再对自己口口声声的提起,不再充满敬慕的感叹,只是个人看着他的身影默默落泪。像被刀狠狠地扎了下,疼得嘉伟不自主的收缩了身体。没有防备的刺痛太突然,嘉伟皱紧了眉头。也许只是我多心吧?
第六章
段独舞漂亮的结束,赢得满场喝彩的洺石灿烂的笑着伸开双臂答谢观众。演出结束,所有的演员都走上台来接受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大幕还没有完全落下,洺石就跳跃着跑回了后台。昨天是巡演的最后天,劳累奔波了个多月,别的演员可以休息了,可是他还要精神饱满的完成今天的演出。刘东心疼得不得了,干脆请了天的假专门开车接送。现在他就在后门等着呢!回家以后,会有热饭热菜好汤等着,洺石想想就开心。明天团里考核,考核完了就可以放段时间的假,该好好轻松下了。心情很好的洺石点儿没觉得疲惫,抓着衣服跟大家打个招呼,脚下飘风的跑到了后门。
自家白色的小车上竟然没有人,洺石惊讶的上下看看,刘东去哪了?周围找了圈也没看见,洺石生气的跺跺脚,裹紧了衣服。腊月的天啊,为了贪图换衣服方便他身上就身单衣件外套,出门的时候还被刘东大呼小叫闹了顿。可是现在他人呢?看见车里的暖气是开着的,可是没有钥匙也是白搭!洺石冻得在原地跺脚,该死的刘东跑哪玩去了?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刘东把洺石送进剧场后门以后,把车里的暖气开着,就跑进剧场里等着看他的石头跳舞了。今天是场芭蕾精品舞剧的荟萃演出,也算是岁末的场芭蕾大宴,各个舞团的精英们荟聚堂,把他们最精华的都奉献出来。剧场是高档演出场所,来看芭蕾的自然都是严妆正色的观众。嘉伟和亚亚坐在前排,刘东坐在旁边偶尔低声说几句话。演出开始以后,亚亚的精神完全被演出吸引,刘东则显得有点无聊。芭蕾,他只喜欢石头跳的。身牛仔裤夹克衫随随便便的还坐在最好的位置上,引起了来采访的记者的注意。
上面洺石谢场,刘东来不及等亚亚他们,心急火燎地往外跑,石头穿得少啊!
被拦住了。「先生你好,请留步,我想请问您下,今天的芭蕾演出是什么原因吸引你来看呢?」记者倒是很客气。
刘东眨眨眼,勉强地停下来。什么原因?我能跟你说吗?「我喜欢啊!」
「您作为个普通观众是怎么喜欢芭蕾的呢?芭蕾的精华和魅力您是如何理解的?」刘东着急得往外奔,偏偏记者还想问个鲜鲜题材出来。
刘东喘口气,敢情你以为我看不懂瞎凑热闹来了!
洺石裹着衣服跑过来的时候,刘东身边已经围上群人了。中间的刘东满脸得意,从芭蕾术语到舞剧,从技术到内涵,刘东这通侃,侃得小记者只剩下发傻的份了。感情懂行的人不定露相啊!洺石远远的看着他抿着嘴唇轻轻的笑。
跟亚亚他们分手坐回到车上,刘东陪着笑脸给他暖手:「对不住让你冻着,我不服气就多说了几句。」
洺石忍不住笑:「我都不知道你懂得还真不少呢!」
刘东嘿嘿的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是话说回来了你跟我这些日子了怎么开车的技术还是不长进啊?」大腿上被狠狠的掐了下,刘东惨叫出声。
亚亚练完功,洗了个澡以后拿起了电话。洺石说过他们团里今天有考核,允许参观的。芭团里的考核是最好的学习机会,考核是衡量他们的身手,确定他们在团里的位置的手段。每个人都会拿出真功夫的,这可是难得见啊!跟哥哥说了声以后,亚亚跑出了门。
芭蕾舞团的大排练厅里,满满的坐着来观看考核的人。芭团的考核年次,但并不是每次都公开展示,所以得到消息的学生们舞蹈爱好者们纷纷赶过来饱眼福。排练厅里芭团的演员们正在做着身体准备,领导们都坐在长桌子后面看着面前的考核表格。从主演到群舞演员,个不剩全部要考。芭团里位置靠后的演员们都十分珍惜这年里唯展露自己实力的机会,希望可以借此提升自己的位置,能够脱离群舞做个独舞演员。女孩子们穿着白色的纱裙,足尖鞋让她们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像只小鸭子。男孩子们在半脚尖上做着各种旋转。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
亚亚坐在观赏者当中,兴致勃勃地看着正在进行的考核。洺石在团长身边坐着,朝着亚亚悄悄招手。作为团里的主演,洺石最后才会进行。群舞演员先开始,经过精心准备的舞剧片断和变奏被丝不苟的演绎着。几年以后的自己也会这样被认真考核着吧?亚亚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很快,精彩的舞蹈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不时地会有谨慎的掌声响起,观众很兴奋,受到鼓舞的演员们也很兴奋。个高个子的男演员走了上来。其它演员都换上了服装与自己想要表演的剧目相吻合,可是他没换,身半旧的练功服很随便地穿着。大家有点惊讶,男演员脸上明显的不耐烦。
音乐响起来了,是《海盗》。起初还是有板有眼的跳着,但是在个大跳不慎滑了下以后,男演员的动作明显敷衍起来。最后竟然躺倒了!高高大大的男人仰面躺在地板上,像只耍赖的熊似的喘着粗气不起来。惹得观众哄堂大笑。亚亚也笑了起来,还没见过这样跳舞的呢!
团长不高兴了,皱着眉:「汪列!起来!你是团里的老演员,像什么样子!你给年轻人作了个什么示范?」
汪列呼的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气冲冲地说:「我不象样子?我哪里不象样子了?连着十几天巡回演出我容易吗?累得腿都抽筋了还要在这里考核!我腰伤犯了,考不了!」
突然爆发的吼声让整个排练厅顿时鸦雀无声。
团长强压着怒火:「巡回演出就你个人吗?大家都有份啊!洺石今天上午还在演出,现在还不是要回来。」
「那又怎样?他是大主演,我是谁啊?我跳了辈子舞了,有谁知道我有谁关心我,有谁知道我身上的伤动动就疼!跳了十年除了留下身伤身病我还有什么?考核,考个屁啊!主演还是主演,群舞还是群舞!你们心里都有数!」
团长张脸涨得紫红,气得拿着茶杯的手直哆嗦。整个排练大厅里气氛紧张,观众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到了,面面相觑的看着。团里的小演员们也紧张的向后退,生怕莫名的战火蔓延过来。
汪列是个即将离开舞台的老演员,团长碍于众目睽睽无法说话,但是又下不来台。僵持中,洺石悄悄站起来,绕到汪列身后伸手扶他,小声地劝:「汪大哥,先起来吧!你要是累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好不好?」洺石并不明白汪列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只希望尽快息事宁人。
汪列狠狠甩开他的手,喷着怒火的眼睛瞪着不知所措的洺石:「少跟我来这套!假惺惺!你是主演,你保住你的位置要紧!年轻漂亮,又会勾三搭四的弄些不正经的东西,你还用考核吗?你现在最应该坐边凉快去!」
「汪列!你胡说八道什么?」团长发火了。
汪列站了起来大声吼着:「我说错了吗?这个团里已经污七八糟了!抱大腿的,搞同性恋的」
「住嘴!」茶杯被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全场都被这个太震撼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汪列自己也傻傻地站着,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话已经说出去,收是收不回了。彷佛有无数个黄蜂在身体里乱转,嗡嗡的声音取代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洺石像具雕像样的呆立着,没有任何的知觉了。所有的眼光在他身上聚焦了下之后又迅速散开,空气都凝固了。
亚亚连呼吸都停了,紧着两只手看着呆立在地板中央的洺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除了这句话,亚亚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汪列,收回你的话!你要负责任的。!」团长强压着怒气和不安,这是太敏感太隐讳的话题,遮掩都来不及,旦传扬出去,洺石情何以堪,这个团体如何面对!焦躁的用手按着茶杯,团长的眼睛在汪列洺石身上打转。
汪列张张嘴,强硬的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洺石嘴里苦得想要吐出来,眼前金花直冒。股气在胸中膨胀翻滚,从来站在众人面前都是接受荣光和欢呼,今天竟然像被人指着脸认作贼!凭什么?就因为我选的爱与众不同!
「他说得没错,我是个同性恋。我正在和我的爱人同居,我尊重我的选择,我尊重我的爱。」
全声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其实汪列的说辞并不是新闻是大家早就有的猜测,只是没有人肯说出来而已。今天,洺石摊牌了,还是有点震撼。个娇小的女孩子突然很激动得鼓了掌,孤单的掌声很快在死气沉沉的沉默中尴尬的停止了。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洺石两只手捂着嘴唇,漫无目的的走。亚亚紧紧地跟着他,惊慌失措的看着游魂样的洺石。亚亚很害怕,虽然还预见不到后果有多么的严重,但亚亚已经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恐慌在心里蔓延,该怎么办啊?亚亚的心里是团乱麻。
「在这里坐会吧?啊?洺石!」亚亚几乎是央求地拉着洺石的手臂,把毫无反应的洺石拖到灯影里的长椅上。天已经完全黑了。洺石需用要安慰需要拥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洺石,看着他就好可怜。亚亚坐立不安的想着怎么打个电话通知那两个又不敢刺激可怜的洺石。
银白色的小车轻轻的停在路边上,刘东迅速从车上跳了下来。本来要去接洺石的,刚到芭团的门中就接到了亚亚忐忑不安的电话。根本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刘东却看到了团里走出的人们异样的目光。直觉出了大事。
看见坐在长椅上的洺石,没有丝表情的脸,漠然垂着的眼睛,轻灵的洺石此刻像块灌注了水泥的石头,刘东在洺石跟前蹲下来,双手握住了他的,仰着头看他:「石头,冷吗?咱们回家吧,回家好好洗个澡,这些日子你东奔西跑太累了。回家!」
手被温暖的握着,似乎融化了凝固的创痛。酸苦痛楚狠狠地倾泻下来,滴热热的泪珠掉下来,很快连成了线。
刘东站起来,伸手把洺石揽在怀里,抱紧。「石头,回家了!」抱着洺石把他带起来,送到了车上。车门关好,刘东回头看着亚亚:「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亚亚赶紧挥挥手:「我哥会来接我,你好好的」亚亚指指车上垂着头的洺石。
刘东点点头,歉意的笑笑。
看着他们离开,亚亚的心里乱七八糟的。还会发生什么事,以后他们会怎么样?人们会怎么说,洺石能撑得住吗?亚亚难过得在椅子上坐下来,拿出电话;「哥哥,你来接我吧!洺石出了些事情。」
靠在嘉伟的怀里,亚亚觉得冷。仰起头看看半天不说话的哥哥,担心的伸手摇摇他的衣襟。嘉伟低下头,安慰似的亲亲他的脸颊。洺石能挺的过去吗?也许卿卿我我的时候可以忽略掉所有的风雨,真的面对现实的时候,轻灵优雅的东西往往最经受不住打击。
怀里的孩子,那双黑亮的眼睛正紧紧地看着自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们会看清楚自己的感情,想要拥有自己的爱,是需要付出些代价的。」
哥哥的眼睛如既往的温柔深沉,亚亚的心稍微的平静些。是啊,担心什么呢?是怕洺石他们最终分手还是怕同样的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头上。搂住哥哥的脖子,亚亚梦呓般的喃喃:「哥,我什么都不怕。」
嘉伟笑着抱紧了他。对啊,我们不怕,流言蜚语对于我们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是我怕的,你不懂。
刘东捏着的拳头卡卡声,腮上的肉跳跳。洺石回来以后言不发,还是偷偷打电话给亚亚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刘东的火直撞到脑门上,那个混蛋在哪待着,我减了个丫挺的!别人家里谁跟谁过关你屁事,有本事自己跳出来别拿着人家的主演说事!石头你就跟我有本事,你当时怎么不抽那个混蛋两嘴巴?怎么就当场认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刘东抱住洺石,轻轻的吻着他的嘴:「石头,别担心,没人信他的。你们团长不是给你撑着吗?你要是憋屈得慌,咱明天就找他算帐去!告他诽谤,我找堆证人证明咱不是」同性恋。心里酸,刘东的声音就有了点颤抖。
眼泪颗颗掉下来,洺石伸手抓住刘东的肩膀,咬死了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刘东疼的心肝直颤,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替他抵挡伤害。
破天荒地,洺石晚上没有练功,沉默的窝在刘东怀里动不动。早上也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大眼睛里没有点神采。亚亚不放心,早就打电话过来,还是刘东接了,敷衍了几句。听得出亚亚的担心,物伤其类,何况两个人本就感情很好。但是石头不想说话,他被打倒了。
放下电话,刘东回头看着眼神漠然的洺石。股惶然的悲伤涌上心头。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是娇养惯了的,冷不防的凄风苦雨让他怎么受得了?他会后悔吧?会责怪。当初在起是拼着股不怕死的劲头,可是这股劲头能逞时,能逞世吗?石头,没关系。只要你想回头,我放手。
刘东默默的转着手里的杯子,清澈的酒浆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抬头,满满的杯酒就进了肚子。放下杯子就抓酒瓶,嘉伟看不下去,伸手过去按住了他的手。「别喝太多了,没有用的。事情已经出了,就想办法解决。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啊!」
洺石已经离开三天了,自从那天以后,团长委婉的劝洺石休息段时间。洺石没有说什么,他想离开。刘东这次没有跟着,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个人想清楚。嘉伟有些怜悯的看着刘东,刘东眼睛底下是个大大的黑圈,明显憔悴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忧伤。印象里的刘东直都是痞痞笑着,没心没肺的样子。现在,看着难过。
刘东笑笑,擦擦嘴角;「没什么,他在家腻了,出去走走。不用大惊小怪的。」
嘉伟沉默的看着他,刘东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需要别人去指点教导。何况,这本不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问题。
嘉伟不好劝什么,伸手给刘东倒满酒。刘东的眼睛看着酒杯,忽然笑了下:「挺羡慕你的,真的。」
嘉伟哑然,羡慕什么?
刘东笑着推桌子站起来:「不喝了,我先回去,回头石头回来进不去门了,他走都没带钥匙。」
嘉伟点点头,刘东抿紧了嘴唇走了出来。羡慕你,是因为你有足够的力量为亚亚遮风挡雨。是因为,你们在经历幸福之前就尝够了痛苦。人是会被宠坏的,旦习惯了拥有,就受不了失去。我不敢想,失去的日子。
夜风吹在身上,很冷。刘东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石头现在是不是在屋子里边呢?暖和吗?吃饭了没有?自从自己在家做了专业厨子,洺石就总闹着说外边的饭不好吃,多晚也饿着肚子回来吃饭。刘东扬起头叹了口气,石头啊!想你了,回来吧!
北国的冬天寒冷刺骨,洺石踏着厚厚的积雪漫无目的的走。天华的校门就在眼前。不知道要到哪去,只是任性的跟着情绪走。或者是逃避,或者是寻找,洺石不想弄明白自己想干什么,只想尽快的忘掉他理不清的烦恼。
胡刚的小练功房里,洺石在忘情的跳跃起着旋转着。多想回到从前单纯明净的时光,除了舞蹈还是舞蹈,生命里只有美丽的蝴蝶和纯净的音乐。洺石的情绪里渲染了痛若。胡刚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抱着手臂,洺石有心事。很重,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到学校来,和第次完全不同。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什么事值得压住你跳舞的心情吗?」
洺石停下来,看着镜子里锁着眉尖的自己。喃喃的像在自言自语:「我做了个和别人不样的选择,为了这个我可能会付出代价。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胡刚沉默了片刻,走到洺石前面停了下来,伸展开强健的手臂说:「洺石,继续跳舞吧!做人有时候要霸道点,我足够优秀,所以我有特立独行的权利!地球的引力不足以牵制我,那么世俗的标准也不是为我而定!」凭空起跳,凌历的舞姿彷佛留在空气里。
做人要霸道点,我足够优秀,所以我有特立独行的权利!
铿锵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谢谢你,老师,洺石站了起来,挺直肩背。
「刘东,我在学校。我想过了,我做得没错。可是我也很抱歉,没有想过后果,没有想过你的处境。如果你后悔了,没关系,我们就分手。如果你还爱我,就来吧!」努力的装作镇定,洺石窝在旅馆冰冷的小,含着眼泪打电话。
刘东握着电话的手随着呼吸颤抖,傻石头这还用选吗?我什么样你还不明白!稳了半天的神才说:「石头,我不后悔,从我看上你那天起我就不后悔。可是我不去找你了,想通了就回来吧!我做了你爱吃的什锦锅,我在家等你。」
洺石关上电话,抹了把眼泪开始收拾行李。
站在楼门前的小路上,看着路灯里的洺石身疲惫的向自己走来,刘东用力吸了下鼻子。伸出手,接住了伸出手来的洺石。「冷了吧?咱们回家,我给你准备了热水,做好了饭。」
团里的排练厅里,演员们在默默的练功。团里的气氛异常沉默,没有人再去提起那天的事,对于洺石的缺席大家都心照不宣。忽然,排练厅的门推开了,洺石像往常样背着背包走进来。依然鲜亮,依然优雅,浅浅的笑容里看不出伤痛的痕迹。
换好衣服,洺石站在地板中央,对着宽阔的镜子伸展开手臂,猛然高高跃起。我依然是优秀的舞者,我依然会跳舞。
第七章
寒假随着春节的过去很快就要结束了,亚亚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嘉伟忐忑的看着亚亚。随着时间的流逝亚亚即将离开,嘉伟的不安和疑虑就越来越强烈。
孩子似乎很期望离开,很想念学校。嘴里念念不忘的是练功房,可是他每天都在看的那个人却只字不提。知道那个人是胡刚,亚亚的恩师,很不安。
亚亚能够进入舞蹈学院多亏了他。可是就是觉得同样是老师,以前亚亚迷恋洺石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总是洺石长洺石短。
现在明明可以看出来亚亚更迷恋那位大师级的老师,可是却听不到关于胡刚的个字。有时候故意的引他说话,亚亚总是眼睛放光的激动阵之后迅速的转移话题。亚亚还要在那所学校里呆上5年,5年里会发生什么变化呢?嘉伟不敢多想了。
被整齐有力的踏动的地板发出通通的声音和着老师拍手的节奏汇成清晨里舞校的独特风景。
开学了,切又回来了,彷佛从来不曾离开过。
亚亚欣喜地感受着脚尖擦过地板的愉快。
夜深了,结束了晚自习的孩子们早早的回寝室睡觉了。
刚刚开学,对于休息了个寒假的身体来说实在有点吃不消。
亚亚照例继续着自己的加课,其实该做的已经都完成了,时间也早已过了往常离开的时候,只是今天有点不甘心,他会来吗?
心里直期待着黑夜的到来,实在是太想在看到那个如天鹅般飞舞的身影。亚亚轻叹口气,看来今天他又不会再出现了。
夜风呼啸起来,很冷。
徐尧已经回去,自己也该走了。
「我以为寒假会让你退步点,看来你坚持得不错。」
低沉的嗓音差点让亚亚从大跳中坐回到地板上。惊慌的回过头,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边。胡刚!他什么时候来的?直在看着我吗?
亚亚混乱的意识找不出现在合体的应答了,慌乱之中深鞠了躬:「老师」
胡刚的神情中似乎有着很多意味,却什么也没说。深深地看了亚亚几眼,转身走了。
亚亚呆在那里,半天才怯怯的移动脚步。还是那条长长和走廊,还是黑漆漆的夜,还是骤然点亮的灯和华丽美妙到令人窒息的舞蹈。
亚亚双手不自主地抱在胸前,出神凝望。
几乎是每隔几天都会重复的过程,亚亚在练功中静静等候,等到门外走廊上清晰的脚步声。然后悄悄的站在门外看胡刚的舞蹈。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自己揣摩,演练。胡刚再也没有说过话,亚亚也谨慎的保持着沉默。
奇怪的是胡刚每天晚上的舞都是针对亚亚的缺陷而跳,彷佛是场无声的指导课。这种奇异的授课方式直不为人知地进行着。
亚亚的进步让授课的老师惊讶万分,虽然找不出别的原因,但是孩子的刻苦是有目共睹的。老师只能把它归结于天份,就像亚亚天生的好身材样。
天气越来越暖和,亚亚的身体也迅速的窜高。双长腿已经高到了让其它孩子眼红的地步,手臂的修长也日渐显露。
应了徐尧的话,这里要的是精英,最受宠的是实力,实力越强得到的关照就越多,良性循环,和别的孩的差距就越来越大。亚亚已经超越了年纪的限制成为佼佼者,每个老师的眼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徐尧靠在墙边,看着不远处的阴影里,胡刚笔直的身体和淡淡微笑的神情。
他在专注的看着许亚,在夜深人静的教学楼里。每天晚上他都会站在练功房的窗外看着许亚练功。
许亚现在的进步太快了,快到可怕。也许许亚真的是个天才,他有本事让胡刚亲口点名,也有本事让他深夜教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老师,请指点我!」
「你已经很好,继续加油你会更出色。你不用过于苛求自已,对于极限的冲击是要量力而行的。对了,我已经向两个舞蹈团推荐了你,他们对你早就注意了。你可以自己选择去处。嗬嗬,说实话,你是我得意的学生,我还舍不得给他们呢!」
优秀的学生是不用等到毕业以后才找出路的,早有虎视眈眈的舞蹈团盯着要人。在天华更是如此,三四年级的时候就被招收入团享受职业待遇的屡见不鲜。留到最后的只有两种,种是废柴,白白辜负数年辛苦。另种就是被胡刚挑选中特殊教导的人。
那是学校里的精英,大厅里挂着的照片就是。
很显然,自己已经被排除在这种可能之外了。
我要的不是这个,那样的辛苦磨砺换来的不该只是这个!
徐尧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嘴唇快要咬破了。
放暑假了,亚亚却没有回来。接到亚亚的电话,嘉伟毫无防备的颗心重重的摔伤了。
国内的个最重要的舞蹈比赛就要举行了,为了备战,所有参赛的学生全部留校。亚亚作为年级的新生也被老师特别推荐参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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