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他们也会找些歌手去演唱,但格调品味不低,毕竟这几个男人都是由国外留学回来的,再加上医生这个职业,可算是上流社会份子了。
“难得,今天有女人放你鸽子?” 木翔宇笑着挖苦他,和二表兄弟点头示意后,率先走出会议室。
“去!老是粘得那么紧很烦而已!从来只有我放人家,没有人家放我的。谁能不爱英俊又迷人的我?
“难讲!以人生一百年来讲,你还有七十一年,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送走另二名恶男后,宇野万里交叉着十指,低在下巴下,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表哥,沉静稳如泰山,自负飞扬的神气镶在眉宇之间,但却不跋扈逼人。
“正如他们所说的,小柳她不会受医院安排的,你要怎么弄她去山地乡义诊?
“小柳!?” 白衣男子神色怪异的一闪,展露出好笑的神情,好似他这个称呼有多令人觉得可笑似的。
“小绢是斐火棋的专用名词。而且,绢音同厌倦的倦,不适合我用。
宇野万里朝对方龇牙咧嘴地一笑,但点点痴心之意尽在不言中;白衣男子倏地沉默的看了他一眼,那抹浓而深重的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喉头一紧,心底猛然泛起了些微不祥之感……
“喔,你的意思是,你对她永不倦怠是吧!我突然很想知道……”
白衣男子那令人看不出真心的眼眸忽而凝重地望住他,唇边仍是那副坏坏的、似真似假的笑容。
“爱情和自由,不驯如你,究竞会选择哪一条路呢?”
哟!晴天霹雳也不过尔尔!
“你……”宇野万里这副智障儿的神情,绝对百年难得一见,值得珍藏;他张口结舌,有点结巴似地难以成句:“柳娟……是你……”
“依照游戏规则,或许你是输了。” 白衣男子狡黠一笑,眸光中尽是逗弄,他好像颇以欺负人、看人出糗困惑为乐;宇野万里心底顿时明白了某些事。哼!给他带了十五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劣根性!?
“不过……若是我也喜欢她的话呢?”
“而且还暗恋她好久,不敢告自!?”宇野万里咧出一个好大的笑容,现在换他使坏了。
“哎唷!你从哪里知道我在唬你?”
坐在桌面上,身形俊挺的白衣男子耙了耙头发,似也不讶异他会如此推敲。
“你的眼神,我建议你不回玩弄人时,找副墨镜戴上。”
哟!还敢吐他糟!?敢情这家伙想订棺材了!?
“输了又不是可耻的事,要有运动家的精神——败不馁嘛!大胆承认又何妨!?”
“呵!万里呀!” 白衣男子忽而诡异的笑笑,令人沉溺在他所制造出来的悬疑气氛中;他很容易就会笑得令人很不安,不愧是“天下等一贼人”,老是以吊人胃口为乐。
“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好极了!宇野万里果然错愕住了!白衣男子好心地拍拍那张俊脸,笑得异常和蔼可亲兼天真善良:“好好的记住,喔!乖……”
见他笑成那样,宇野万里也被他弄胡涂了,他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呀?
可是……若表哥真的也喜欢柳娟呢?
“耶!?”看见似曾相识的脸孔非常可疑地在柳娟的公寓附近探头探脑的,宇野万里停住下脚步,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过去探一探虚实,搞清楚那个小朋友到底想于什么!?“你不是……”
“啊!帅哥医生!?太好了!”
帅哥医生!?宇野万里挑着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谦卑地说:“哪里哪里!?” 可是,明明就是万“里”!万“里”呀!唉!有时名字取得太好也是一种困扰……想谦虚也谦虚不得,生来就该给人称赞
“感谢上帝!真的让我等到你了。” 可疑的小朋友商羽像是见到救星那般地笑了起来,脸上如释重谢天谢地的神情半点不假,热络地朝他走来,提起地上的超市商品在他面前晃了晃,指指柳娟那层公寓:“小柳姐姐感冒了,又不愿去挂号看医生,我过来找她,才发现她快饿死了;所以我外出采购食物喂她。我记得几天前都在这附近看见你,所以推测人住这附近,才在这边等等看能不能看见你,哈!天可怜见!快跟我上去看她!”
“ 喂”她!?这小丫头把柳娟当狗呀!
宇野万里随商羽移进公寓电梯里,门口问道:“她病几天了?”这几天因为有几台大手术。所以无心分神其他。而那个“皮性不改”的死混帐丢下一句混帐谜语后,就去日本了,连后天一个月一次的各部门会议也不参加,真是……
“好像两天吧!你知道,人一病就会懒了,所以她有几顿餐没吃了。”
“你不是在照顾她?”怪了!他竟然在责怪一个小女孩。
“我也希望可以呀!可是她的性格你不知道吗?”
还以为他不会凶呢!怎么这会儿有点危险!?她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庞,有几许迷惘,心想,若这漂亮的男人施暴,她就把手上的东西全数砸到他脸
上。
宇野万里看出她的想法,不知为何的竞感到好笑;他指指她手上的袋子,以一贯淡而轻柔的语调问着:“这个是……”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但他却想不起来她像谁了!
“要煮给小柳姐姐吃的,病人不都是要吃稀饭吗?”她记得小说漫画和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的!?她又重新看了看袋里的东西,不怎么想在这个帅哥医生的面前“见笑”,虽然……她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对小柳姐姐……
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留不得,便舍得。”她有些有感而发地嗟叹道。搞不懂怎么好男人都是别人的!?
到底像谁呢!?宇野万里仍旧盯着她思索着。就在此时,那个不知像谁的小女孩掏出 bbca11来看了看,低呼一声:“糟!老妈在找了,定是出版社在找人……”
宇野万里疑惑地看她慕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神色紧张,双眸若有所求地朝他说道:“可不可以,把手伸出来?”
“手!?” 他还是不明白怎么了,不过,非常听话。
“好!照顾小柳姐姐的工作拜托你了!”
好漂亮又修长的手指,可惜没空欣赏了!呜!这人真是她心中梦寐以求的最佳男主角呀!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好的男人呢?
她在干嘛!?宇野万里大惑不解地看着她,以晶亮的碧眼无声地询问着。
“我有急事,必须先回家,麻烦你喂她一下!顺道告诉她一声,我不是故意放她鸟的。”
“喔!?”的确!依照柳娟的性格,看见来人是他,大概会很想把这小妮子给肃一层皮下来。不过,他倒是非常,非常感激叫她回家的人。
“啊!对了!”商羽击掌,眸底闪过一丝促狭,让他走出电梯外后,她才笑得十分邪恶、暧昧及不怀好意地道:“别……太过‘服务到家’啊!”电梯门隔断了她的自语。
微笑地送宇野万里出去的人儿,在电梯门关上的同一时刻,笑容也从唇畔消失,神采飞扬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寂寞就是……留给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品尝的……
她唇角牵起一抹认命的苦笑,抬首看着楼数缓缓减少……呵!就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呵……
电梯门关上了。宇野万里放弃了思索,走向唯一门是虚掩着的那一户,有点生气这二个神经脱线的女人,这这么没有忧患意识,连出个门也不知道要锁门!?若来人不是他,而是什么要命的通缉犯或是其他人怎么
办!?
“珍吗?”
大概是听见厚重的铁门移动所发出的声响,擤鼻涕的声音由另一头传了出来。而迎接宇野万里的,则是一片深沉黑暗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好沉好重好苦痛,似诉说着屋主荒凉悲怆的心情;光可鉴人的山毛榉地板透着昏黄的灯光,反射上洁白的天花板,映照着灰色的气氛……他不动声色地锁上门,可以预见会有一场“盛大” 的“迎宾之礼”;他的嘴边又攀爬上一抹兴味盎然的坏心眼笑容,等着主人发现他。
“你到底会不会炊事呀!?我可不想雪上再加……喔唔!”
看见仍旧顶着厚脸皮,及既潇洒又颠倒众女的笑容的那该死的杀千刀的宇野万里,柳娟原本有气无力、要死不活、气若游丝的语气及神情,一下子改了七百二十度,硬是给安尖扬上拔了十六个音阶:“你怎么会在这里——”
喔!若不是这大楼地基打得稳,恐怕早承受不住这高分贝的嘶吼,倾毁了。
“我是兴奋剂吗?” 宇野万里好悠哉地笑着:“还是你一看见俊美可匹敌的我,病就不药而愈了!?”
是要分尸还是剁碎?柳娟在心底瞬间把他千刀万吊了不下数万次,不过,她得先煮了那保‘章鱼’!“……她……她?”“哪个她!?”
明明听见她由齿缝所迸出来的嘶嘶的咬牙切齿声,但他还是那副看戏、无关紧要的死样子,安闲地自我招待;他非常自动自发地找了双室内拖鞋换穿,并把手上的医师袍搁在沙发椅背上,张着大眼睛寻找厨房。
“少给我装胡涂!就是那个一看见你,就兴奋地忘了自己姓啥名谁、晕头转向、还出卖朋友的那个小混帐!”不能再过度失控了!柳娟极力吞着怒气,刻意压低了声音,试图控制自己在一看见眼前这名男子时就会不小心遗失的理智,只是火球依然由目光中狂炽地喷射而出,恨不得烧死他而已。
“有吗?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抚着下巴,状似十分苦恼地思索着。
“你……”实在……气都让他气饱了!
忽然,他二指轻脆地一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大事一般,神情凝重地看着她:“我忘了你有个很可爱的小朋友交代我要好好照顾生病的你,还要我负责喂饱人;可惜,我听诊器没有随身携带的习惯,而且看你好像也没什么病嘛!所以,我就来喂饱你吧!你乖乖坐等喔!乖!”
什么!?说的好像她是猪似的,这个天杀的王八乌龟蛋!
“你还真听话,她叫你做你就做!?”分不清是什么情
绪,她讥消地说着。一瞧见他欲步入厨房,她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横在他身前;她不要吃他做的食物,她不要他留在她的屋子内,甚至不希望他出现在她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她憎恶极了他那只碧绿点着金的瞳眸和不必醉人人自醉的轻柔嗓音。
“你知道的,我一向无法拒绝美女的要求。”他居然不知自己罪孽深重,还天真无邪似地冲着她直笑,仿佛那有多么天经地义似地。
他居然还不知廉耻的这么说!?瞥见他左手无名指上套着的那只指环,她气愤异常,几乎是有点无理取闹地尖声叫了起来:“……当……当你的老婆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幸!倒了八辈子的媚、恶有恶报、做多了坏事,才会嫁给你这么下流、没有节操的男人!”
真恶毒!宇野万里没察觉她的情绪已有些微的转变,只是淡淡地说着:
“别乱咒你自己哟!知道吧生死在舌头的权下,你怎么说别人,自己也会受到影响;更何况也许……”他倏地住了口。
“也许什么!?” 她忽而关瞅起锐利的眸子,异常冷静,直视着一手捂着嘴、蹙着眉,眺着天花板,察觉自己失言的宇野万里,咄咄逼人、凶戾地逼问:
“说呀!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敢说了?你手上不是套着婚戒了吗?和我会有什么关系?你们男人为什么都那么下践?有了一个还不够吗?为什么偏偏还要左扔右抱,不停足地四处寻花问柳!?”
不!这不是他!宇野万里迷人的眸于仿佛门过一丝极光,忽然明白了什么事,不动声色地任她继续发
“然后嘴上说的甜甜蜜蜜,像是在蜂蜜中腌出来的一
结果呢?背地里做的却又是一套!就像是里着糖衣的腐烂、外表装饰华丽的棺木和坟墓一样,纵使再亮丽夺目,里面也只是尸体而已!“
宇野万里仍旧维持着原来的神情任她偏激地骂着,他心知肚明这是她的控诉,她是在不自觉中,对他套着戒指,但又对女人温柔的举动产生了反感,而把他和那风流成性、花天酒地、最后还狠狠地伤害她的那个人给重叠了……
“你走开!你不要再看见你了!走!”在此时,她已经完全失控,歇斯底里了起来;她高声尖叫,伸手开始推着他:“你走呀!走!”
她怎么了!?从没看过她完全丧失理智的宇野万里怔愕住了;真的这么严重吗?只要任何一点有关于“他”的事,都会令她产生反应!?他心底涌起阵阵绞痛;聪明一点的话,老早该走人了,谁敢和一个半疯颠状态的女人在一起?尤其是,她还正在发飙。但……骂他白痴吧!他的脚回限动不了啊!回色“走厂‘她凶狠地捶打着他,见他文风不动,她更气回r,看见身旁的厚重书籍和电话就拿起来砸人。在她眼
中的,已不是“宇野万里”,而是……
“滚呀!你给我滚!”
“住手!”他有些微诧地低叫,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她再这样摔下去,一定会把警察惹来,不过这还是小事,麻烦的是,这附近住的几乎都是“济世救人”的人呀!“你冷静一点!”
“放手!放开你的手!”她开始扭动手腕,并对他拳打脚踢;她好怕!好害怕这个声音的主人。好怕!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是好怕好怕!“走开!你走开!放开我的手走开!”
“柳娟!”他大喝一声。
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什么的,柳娟倏地停了下来;他不自觉地放软了语调,放松了她的双手,将她轻轻扣人怀里,语音里逸出不容错辨的疼惜和不舍:“别伤害自己……”
不……不要……
在心底翻出的声音回荡成惊骇;就是这阵扰乱她思绪的热浪和波动淘淘地袭进她的心房,捆索住她的精神感官。她本能地抗拒排斥这种带着怜惜、又似揉着担忧的温暖,它一点一滴挑引着她,无时无刻无不在提醒她有这处人的存在;从第一天相遇起,这个人就好像是一团温柔火焰的火苗一般,试图侵入她冰封的内心!
危险!真的危险!她一定要离开这灼烫人的怀抱
“不……不要……放了我……” 莫名的厌恶与抵抗再一次地在全身的细胞中繁殖,柳娟冷不防地挣开了他的掌握,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就朝宇野万里扔过去:“你——”
千钧一发之际,宇野万里头一偏,让“不明飞行物体”由镜架边飞去,撞落他的无框眼镜;而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俐落再一次攫住她的双手;而这次,他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君子动口不动手,老师没教吗?”
“动口不动手!?”柳娟一心只想抵御那个渐渐侵人她心防的暖流,她不顾一切地以暴戾之气低冷着语调,只想赶走他,也把心底汹涌窜起的恐惧给驱逐出境:“好!我就动口给你看!”语毕,她便狠狠、狠狠地咬住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他没有痛得立即松开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头,甚至,甚至连哼一声也没有。直到有血腥味袭进了她的口中,她才猛然似是清醒了一般,急急地松开了他的手,瞥见了触目惊心、渗着血的肘臂依然固执地环抱住她的腰际,这才蓦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对……”不知怎么地,她喉头突然一室,眼前一片模糊,颤抖着声音,就是无法把话说得完整……她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在躲避什么,又是在害怕什么?那一片血红,仿若是在指责她的畴,让她的心奇异地浮起起……好痛好痛好痛的感觉……她……好怕。“对不……”
“消气了!?” 吁了一口气,宇野万里还是以一贯温柔和煦的笑容,声音听不出有任何不快地淡问。见她颤抖、瑟缩不已,不知所措又显慌乱的神情,那初次见到她,就已触动的保护欲再一次泛出。这个身材高挑、外表强悍,又顶天立地的女人,总是会让他有“我见犹怜” 的情感。好笑吧!这个形容词,不是套在身形娇小,如风中遥曳的小花那类的柔弱女子身上吗?
“放心!台湾有进口口啼”液“疫苗,你不用担心我会感染猪瘟啦!”
“你……”
“喔!对了!” 不待她发作,他出其不意地截断她未完的话,贼贼坏坏地扬起一抹充满魅力的笑容;就是这样邪恶又混杂天使般纯真的笑面时常扰乱厂她的心。“
“若是要咬,我宁可咬……” 他倾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使她错愕、震惊不已的愣住了“。”这里!“
他放开她,动身步向厨房,郎声地道:“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得喂完你才能走,我向来一言九鼎,不随便承诺,既然答应了,就该要做到,你说是吗?”
怎……怎么……怎么回事!?她捂着心口,不知道那阵扑通扑通的心跳,和发烫发麻的嘴唇是怎么回事;好像有几许惊怕,有一些疑惑,但却有一丝……
是吗?是吗?疑问在心中一声声地回荡成迷惑口中仍然回味那丝咸腥的酸苦;他的血已被她吞下肚腹去,在她血液分解消化,成为她体内的一部分了……只是……只是了已经……已经结婚了呀!
她的心猝然一阵揪痛,神色逐渐凝在阴冷中。是呀!她竟然忘了,这家伙和“他”一样,都是有了妻室还在外头拈花惹草、自诩风流、不安于的人间败类!
但……那在胸口……温热的、会流动的、究竟……是什么?
“嘿!你们快来看!是宇野医师耶!”就在不远处的斜对层公寓中,有一群女孩子在大呼小叫,大惊小怪地看着宇野万里。由柳娟的公寓门口
“哇啊……孟雯!你快来看!”同僚们急唤着在翻百~万\小!说籍的美丽女子。“你看他们二个人……好亲密喔!” 宇野!?洪孟雯丢下手上的书,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看她们叫成这样;这附近住的大部分都是“济世救人” 的医生,就连宇野万里本人也是住这附近,因为上班方便。她走向窗口探了一下,倏地有些不可置信和温怒地愕住了!宇野和……女人。
只见宇野万里突然回过头来,朝这个方向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一群女孩立刻将身形没人窗台之下,只剩下她不避也不躲,站在原处,脸上那指控的神色犹如是抓j在床的妻子;而底下的一群小护士们没注意到老大脸色不对,还是一个劲儿的交头接耳。
“宇野医师不是住在下条街吗?什么时候搬来这儿的?”
“不是吧!我记得那个女的是新来的牙科医师呀!”另一个女孩接口。
“咦?真的呀!”
一群女孩闻声惊叫,无法接受她们最崇拜的医师搞“婚外情” 的“事实”。
“怎么可能?”
“真的!听牙科的人也在说他俩”过从甚密“,而且,那个牙科医师来报到的第一天,就由宇野医师亲自送进急诊室耶!想想,宇野医师住得这么近,何须开车!?一定是大有问题!”起头的那个愈说愈兴奋,绘声绘影的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了。
“哇啊!宇野医师不是结婚了?怎么可以……”
“拜托!你们有谁看过他老婆了?”
“你是指…”‘
“搞不好他老婆人在日本还是哪里的,压根儿管不到他!”
“说得也是!他不是曾被某市立医院解聘!?说是害哪位医生的太太为他自杀;因为他有了妻子还去勾引有夫之妇……”另一个也怯怯地说出自己得知的小道消息。
“骗人!宇野医师怎么可能!?”有人承受不了的大声尖叫。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里面装什么!?他不是因为那样才被封作”恶名昭彰“的,不是吗?”先前那个一脸嫌恶,好像把宇野万里给看得扁扁扁了!
“可是,他人好好耶!又好温柔喔!比本医师或冷医师好多了,怎么会……”
“那只是外表!”说起别人的长短,人类总是发挥三站六婆的精神,特别卖力和起劲。
“而且,据闻宇野医师和那个牙科医师是医学院的学姐弟呢!”
“咦!?真的!?” 一群女孩子又不可思议的惊呼了。
“是真的!对吧!孟雯姐!?”那个女孩转向自始至终一直没搭话,沉默不言的洪孟雯求证:“你不是也曾和宇野医师同校吗?”
“别再说了!”洪盂雯不耐烦地冷冷一挥手,硬硬地拾回护理和医学书籍,复又埋首其中,阴沉冷漠的态度吓倒一群小护士。
“孟雯姐……怎么了?”有人怕怕地开口问道。
“笨!你们不知道她也心仪宇野医师吗?” 其中有人
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道:
“听说她本来是可以取得医师资格的,可是她不要当医师,硬要降位做宇野医生的专属”跟诊护士“,这样才能和字野医师长相厮守。”
“嘘!闭嘴啦!人家孟雯姐可是护理长耶!想找死啊!”
“可是……宇野医师不是结婚了……”
第四章
“……以上。各科室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副院长报告完上面交代的事项后,询问着在座的各科室主任。天知道这些医师们有多大牌,多难伺候,即使是位尊为副院长,也会感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得对这些高官阶者畏敬三分……唉!谁教医院没有医师和病人就会混不下去呢?
在座只有牙科和内科二科是由主治大夫代替主任医师上来开会的。自前天宇野万里离开柳娟家后,她就尽力在避开他,也不知道是在躲避什么,她只知道不要看见他,就可以压抑住在心底翻覆腾涌的莫名情绪;没想到今天起牙科和内科要开始出地乡义诊的任务,由主任级医师开始。
好极了!不久后就得轮到若干主治大夫和住院医师身负重任,但她只希望医院别那么好死不死地把她和宇野万里给“斗”在一起。
而代替内科上来开会的,正是那个日夜出现在她恶梦中的“怪兽”。他手上缠的白纱布遮去了她的齿痕,她有为自己情不自禁会泛起的,类似心疼的……感觉愕然。
而想想,那或许是某种变相的自责吧!
“各科室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副院长又以她清纯甜美的声音再问了一次。柳娟低头看看手上由牙科主任临行前所留下的开会单,并不十分喜欢自己是个新进医师,又不是该参与的职份,却得发表意见的处境。姑且不论这意见是谁的,她就是不喜欢引人注目。但牙科的主任却把工作丢给她,她开始很后悔替主任签了那纸公假单上的代理职务栏。
算了!反正是工作。她刻意忽略过老芋仔医师们投来的质询目光,举手表示牙科有问题;不出所料地,引来一阵小小的交头接耳。
“喔!柳医师!牙科有什么需要吗?”
副院长非常客气地笑着问。虽然这位柳医师时常冷冰冰的,似乎不大爱搭理人,但她还是挺喜欢她的。只有她不端医师的架子,只是有点……难以接近……
“牙科需要再添购二副治疗椅和治疗台。”她冷冷地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完主任交代的事。
“牙科不是才只有五个医师,何须用到八副治疗椅和治疗台?”妇产科医师质询,霎时台下一片吵杂。
“有时人一多,各医生的预约病人及一般病人会挤在一起,这个时候若有多余的治疗椅,可以趁空档做弹性运用。”
“喔!?怎么个弹性运用法?”另一科医师也发表意见了。
“这位主任,你不看牙科的吗?” 柳娟冷冷地斜视他,笑得依旧轻淡;貌似恭敬,心实轻蔑,自然惹恼了对方。才二十八岁就不把他们这些高阶医师放在眼里,实在让人气愤。
“你……”对方拍着桌子就要站起来。
“牙科要添购治疗椅是好事。代表牙科门庭若市啊。”
宇野万里以左手手背托住下巴。笑得从容又优雅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逼出二道无形的威吓光芒。淡淡的口吻中隐含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二位,请坐!我们都是健康的文明人,毋需如此大吼大叫的才能令对方了解要说的话不是吗?”
“宇野医师……”站起来的医师迫手威势地坐下了,
柳娟不知道他也可以这么有魄力。还以为他是只会嘻皮笑脸击游“列女”的花心大色狼呢!可是刚刚,他明明是大笑,却散发出一股可怕的胁迫之感……奇怪……外表这么瘦弱的男人……
“但是,若是在淡季,这些花费又要上哪儿去补贴?”企划室主任开口了,分不清是何居心。
“曾主任!不要公报私仇哟!搞清楚你的对象是我,还是牙科?”
柳娟神色自若地笑着,满不在乎地坦然她们之间有过节。在这种情形下,对方所有的蓄意刁难,都只会被视作别有用心;毕竟对牙科有利的事。就早对医院有助益。而对这个年轻医师的不满,就得另寻他法。
曾主任将她的挑衅放进心里,忍了。总有一天,她会要柳娟为自己所受的屈辱付了相当惨痛的代价!看着吧!
“这……这件事等牙科主任回来,我会再找他来谈,
现在散会!“
为了免去一场一触即发的争斗,副院长早早宣布散会。
这分明是找碴!宇野万里蹙着眉,不知道自己的医院竟然会有这种情形,平常那些小子上来开会,难道都没发现吗?还是……他们只有对柳娟才刻意刁难!?
“啊!宇野医师!” 坐在他身旁的主任医师站起来时,拍了拍犹在沉思中的他的肩头,指指他左臂上的纱布,好奇地问:“受伤了啊?”
宇野万里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恰巧接收到副院长无声招唤的眼神,也瞄到正要出门而去的柳娟似也听见这位医师的问话,猛然颤动了一下。他的唇角攀上一抹莫测高深、别有含意的笑容,刻意以她的听得见的音量优雅又漫不经心,听起来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但却又好似在开玩笑的语调说着:“喔!这个呀!被野猫咬的。”
没想到对方也很妙的回一句:“啊!野猫!宇野医师,你没听过吗?路边的野猫不要玩,要是得”狂猫病“可怎么得了!”说得好像真的是为了他好似的殷切叮咛。
约莫是听见柳娟低咒了一串英文粗话,宇野万里清亮的笑声毫不客气地响了起来,气得她让自己迅速消失在会议室门口,而身旁的医师也大笑着走出会议室;顿时,会议室内只留下宇野万里和副院长。
“说吧!”也只有在此时,他才会一反平时的狂傲不羁,展露出锐利精明的锋芒,眩目得令人无法直视他的光彩,散发危险的男人魅力和睿智。宇野万里一手打直搭上隔壁椅背,闲散又随意地交叉着双腿,看似慵懒又迷人。
“发生什么事了?”
“……这……你也看到了!柳医师成为众矢之的……”副院长在他这种惑人的气息下,非常难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想贪婪地捕捉他英俊容颜。
“有人……投书……希望……”
“她能离职!?也可以呀!只要那个人愿意替我们付出一笔巨额遣散费,然后征询其余那些家伙的意见,看他们要不要把学妹遣走。”
他笑得和蔼可亲,可是却莫名地让副院长感到头皮发麻,仿佛有一阵冷风吹过。
“另外……呃……那个……”
“怎么了?”
“美……美国方面又发了信函,希望你能赴美成为他们的法医。”
“比照往常处理。再遇到同样的事时,别再来问我了。”
他靠上椅背,二手交握搁在膝上:“我和学长他们约好要一起经营医院的,记得吧?”
“是……”副院长显得有些为难,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上在开会前三分钟才传真进来的传真纸。
“还有事吗?”他挑了挑眉。对于下属,他很少厉言厉色,但不怒而威的气势,就足在达成威吓的目的了。
“那个……代院长传真……”她吞吞吐吐地把传真纸递出来,有点担心老板会生气——虽然,他是鲜少勃然大
怒的。“说……”
“表哥?”
他拿过她手上的传真纸看了看,唇边漾起一抹笑,拿起椅背上的白色医师袍。
“谢了!这个我自会处理。”
万里:
小姨妈到台湾了,自己小心。还有,等你义诊结束后,到日本来一趟,小姨妈为你准备一份大礼,是你不能不来拆的。
ps给你一个揭示,是和你的本行有关。还有,小姨妈有眼线在你身旁,你自己小心。
你亲爱的表哥 笔
才踏进“恶男俱乐部”,就听见一阵似曾相识,用吉他伴奏的歌声与旋律;宇野万里将原本下垂的目光讶异地稍稍上抬了些许,时光恍如倒回十多年前与她初遇的时刻,那时,她也是同现在一般,留着小男孩的短发,弹着吉他,和一群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在 pub唱这首“you‘e 1ove”,轻轻快快,如水流一般清澈温柔的歌声,缓缓地包围住他的心,那时,他才十三岁,竟然就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
然而现在再听见这首歌,同一个演唱者,同样的旋律,只是少了其他的合声和乐器,但却显得如此寂寞、孤单,和悲哀……她……一定很想回到她十几岁时,那段混乐团的时光,不然,她不会显得……如此哀伤……
当然,虽然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但手拨吉他弦的柳娟仍是轻易一眼就钭宇野万里由人群之中认了出来,她非常痛恨自己的观察力为何要那么敏锐,不过,她仍是要将他视而不见地撒在视线之外,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全……
是的!安全!她憎厌畏惧极了他那二道犹如热火一般的灼烫视线,对他那对激烈热情的碧绿眸子反感,讨厌他带有暖意,有意无意撩拨她耳际,仿佛柔软天鹅绒般的嗓音……讨厌!讨厌!讨厌!总之,她讨厌他的一切!
她并不知道他也会来这里,事实上,她到这里来演唱的二上个多中,也未曾碰过他,虽看过几次木翔宇,但……难道是木翔宇告诉他的!?
匆匆唱完歌曲,店里也放起乡村音乐风的歌曲——pau1 overstreet的“one a i1ion”。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收拾起跟了自己十六年的古旧吉他,冲下舞台,撞上了对方。而因撞击力过度,那把十六年的老吉他也因此飞脱而去,撞上桌角,从颈部与音箱连接部分断开,正式宣告寿终正寝。
“我的吉他!”她尖叫一声,想推开身前这堵肉墙去追她心爱的吉他,那是她唯一拥有的,与年少轻狂岁月所相连接的回忆!
无奈,身前那尊大巨人不配合的不愿移动半步,反而攫住她的臂膀,强迫她直视他,粗鲁恶狠地说着:“小妞!撞了人不会说对不起吗?”
“是谁先撞谁!?” 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美国总统,只
要是挡路者皆死!她不认为她有错;毫不畏惧地抬起绝美的脸庞狠瞪着对方,冷冽着声音低哼:“滚开!”
“和莉这么艳……”对方不怀好意地伸手轻摩挲她柔软的脸颊,被她嫌恶地偏头避开,眸光依旧森冷得足以杀人。“性子却这么烈……要是在这漂亮的脸蛋上划一刀,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是来找麻烦的?”
店里其余的客人目睹此景,全惊煌地吓跑了,只剩下无动于衷,收拾着杯子的酒保,和喝着自己饮料的字野万里,及这名无赖的手下。没想到柳娟美丽的唇角勾起一抹阴狠扔笑纹,她连语调都依旧平淡得没有起伏,冷嘲地问着:“还是有事找我?”
她眸底的轻视明显的传人对方的眼中,她不抖也不怕,镇定地教人意外;那人仰头哈哈大笑了一阵,朝手下说着:
“有胆量,我喜欢呐!就带回去当我的女人吧!”
“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成为你的!?”
她伸手探向左后方椅子,冷不防地撞向对方的肚子,让他痛得松开了她。
“你这只有传染病的猪!”
“你……”
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身旁所有的人全吓到了;宇野万里笑了笑,真是不能小觑女人呀!不过,丝毫用不着“英雄” 出场,好像太……那个了一点。
“这么没有用,还想出来逞凶斗狠!?”柳娟丢开椅子,不疾不徐地说着,迈着优雅率性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吉他……真惨!看来是没办法修复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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