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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阅读

作品:阴阳鬼探|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0 22:04:43|下载:阴阳鬼探TXT下载
  子当我们家保护神,再说这老小子自从小乌鸡精事件后,是诚心悔过,包括我们在赵庄那天,小妖精就曾过来要闯进家门,要捉赵晓生,还是它将小妖精给击退的。

  它要不说这事,我们还真不知道。念着老祖宗也对它极为信任,可见这老小子并不是个坏蛋。但我也不敢马虎,把小白旗留在家里,打开门户,任由尖头鬼他们自由出入,如果死耗子敢造反,就让尖头鬼用阴木火烧它丫的。

  因为我和沈冰是地府“钦犯”,所以身边人鬼都不能露面,这次在赵庄事情上,都没敢让他们出来帮忙。带不带他们没什么用处,反而留在家监视死耗子倒是更为妥当。

  去东北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回来的,必须要告诉老妈。我就坦诚跟她老人家交代,这次要去东北找王子俊的下落,他的事也是老妈经常念叨的,我们俩从小光着屁股长大,老妈都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他现在就留下一具空壳肉体,怎么能不让老妈着急。我一说打听到了王子俊下落,很有可能在东北,老妈就啥话都没说,点头同意我们去东北。

  依着沈冰好动的性格,马上就要买火车票。我说等等吧,今儿已经是七月二十九,后天就是八月初一,老祖宗让死耗子传话,下月初一跟我见个面的,还是见过他老人家再走。反正王子俊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何必急在一时?再说七爷八爷也让我们初一跟他他们见面,就多等两天了。

  到了初一凌晨零点后,正打算要把老祖宗牌位摆上,请他老人家出来时,就听到厨房窗口上响起一阵笃笃声,我和沈冰一齐转头,发现是龚翠若干妈来了。

  龚翠若下地府后,老太太曾经过来跟我们道过谢,不知今晚又来找我们什么事。我们俩跑到厨房,把窗子打开一条缝,小声问老太太找我们干吗。

  老太太冲我们俩挤眉弄眼,一张干瘪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充满了紧张神色,她用手指了指她身后,好像后头跟着一只凶煞恶鬼。

  我们俩抬头往她后头一看,原来是七爷八爷,难怪老太太这么紧张。我们才要开口的时候,七爷八爷倒是先问了一句:“是你们俩?”

  他们哥俩也挺谨慎,不敢把习风和沈冰两个名字叫出来,以免被夜游听到打小报告。我跟沈冰点点头,心情一阵激动,有一种被狼群抛弃了多年,现在又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无语凝咽。

  七爷跟我们笑了笑一甩头:“出来说话。”

  八爷跟老太太说:“龚翠若的事我们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八月十五投胎。”

  老太太欢天喜地的道谢几句,然后看我们一眼掉头隐没。

  我指指客厅说:“我正要请老祖宗……”

  “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了。”八爷黑着脸甩下这句话,跟七爷飘往公园。

  哦,老祖宗不来了,放我们鸽子都不通知一声,要不是见到七爷八爷,我还不得请他老人家一夜啊?

  我和沈冰悄悄开门下楼,月末月初夜晚没月光,公园内一片漆黑。隐隐看到七爷八爷两条黑影坐在那两只石凳上。我打开阴阳眼,四周瞅了瞅,唯恐附近会有夜游。

  “不用看了,夜游今晚都被叫去开会了。”七爷笑道。

  我心下松口气,原来地府也开会啊,这跟阳间接轨,好的没学到,坏的全学会了。

  “七爷……”我刚开口,七爷就打断我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哥俩也是为这事来的。”七爷语气挺轻松,看样子太祖爷爷这件事现在并不严重。只听他接着说:“你老祖宗跟崔判官斡旋几日,上头口风有松动,终于同意把你老祖宗发配到东北沃石,让你们俩去地府报道,永为杂役,不得投胎,不得出地府半步。”

  我和沈冰对望一眼,老祖宗被发配到东北沃石,虽然不知道这是啥地方,但总之不是地狱和聻境,那我们就放心了。至于我们俩,去地府当杂役,无非跟老催一样,洗洗马桶什么的,只要我们俩在一块,吃点苦倒也没什么。

  沈冰跟我笑了笑,觉得这结果让她挺满意。我就问七爷:“东北沃石是啥地方,我咋从来没听说过?”

  七爷说:“地府在很久之前,共有十殿阎王,每一殿掌管一方地狱,像东北沃石,乃是第五殿阎罗王掌管大海之底沃石下大地狱,并有十六诛心小地狱……”

  我们俩一听,怎么回事,转来转去,太祖爷爷还没跑得了地狱之灾。什么大地狱小地狱,还不都是折磨鬼的黑监狱吗?草他二大爷的,这也叫口风松动?那要是严办的话,莫非是送进聻境里去?

  七爷见我张口欲言,就跟我挥挥手,示意听他说完。就听他接着说道:“这自古有一山不容二虎之说,十殿阎王谁管谁的,可是地府总得只能一个说了算。所以这后来……咳咳,后来就剩下了行政长官一个阎罗王,从那时起,废除了其他九殿地狱,那些沃石也都变成了废墟,跟枉死城差不多,但比枉死城还要荒凉。很多被行政长官网开一面不入地狱的鬼魂,都被发配到那儿,用不得投胎。”

  听他说完,我们才放心,不过就是个不毛之地。只要不是遭受地狱之苦,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凭着太祖爷爷的本事,到哪儿都能过的舒坦。我看着七爷,想起刚才他说到十殿阎王只剩下一个的时候,咳嗽两声没细说,估计是行政长官把其他九个灭了,掌控了整个地府大权。想想他也不容易,斗倒了其他九殿阎王,怎么会容许鬼王造反?

  想到这儿,我心头一动,鬼王造反,会不会跟这被灭的九殿阎王有关啊?草他二大爷的,这可不是我们该管的事,还是少想为妙。

  七爷说完这个,见我们没什么意见了,又叹口气说:“要你们充当地府杂役,可不比催处长那活计,是真正的鬼奴,经常遭到毒打的。有些鬼奴经受不住摧残,都魂飞魄散了。所以,崔判官和你老祖宗还在跟行政长官求情。”

  我们俩一怔,敢情我们下地府连洗马桶这差事都不配干,听这意思,是比旧社会当奴隶还要惨。我勒个去的,那就不去了。

  七爷八爷最后吩咐,让我们继续躲藏下去,直到行政长官饶我们不死。他们临走前说,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要有个长期打算。虽然我太祖爷爷被发配到东北沃石,但我们俩还是地府头号犯人,这段时间最好也不要跟他们和老祖宗联系。到时有了消息,老祖宗会托镜子神给传话的。

  第o895章 无耻的爱心

  七爷八爷走了,我们俩是喜忧参半,太祖爷爷是有了个好下场,可是我们俩还继续被地府通缉。还有一个让我们头疼的事,就是魏子陵。太祖爷爷不能回来,那这孩子怎么办,我如何跟魏庆两口子交代啊?

  唉,反正骗他们两口子说孩子还要一年半载才能回去,还有的是时间。虽然有时间,可是我对之后的结果感到悲观。

  天亮我们收拾了东西,跟老妈告辞,她老人家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一切小心。看着她老人家额头上的皱纹又多了,头发也有点花白,我心里就有点酸痛。这一段时间,老妈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岁。

  我强颜欢笑着,答应老妈绝不会有事,会尽快回来,跟哭的像泪人似的沈冰出门了。一边下楼,我一边教训沈冰,怎么每次出门都搞的像生离死别一样,眼泪就那么不值钱啊?

  “你瞎嚷什么,你不都眼睛红红的吗?”

  呃,我确实差点哭出来,那是强忍着难过把泪给逼回去的。

  说去东北找王子俊下落,可是都没目的地,到了火车站我们发愁了,第一站要先到哪儿?还是沈冰有主意,当然去她喜欢去的地方,大连!

  到了大连,我们都被这个美丽的城市给迷住了,全忘了是来干什么的。陪着沈冰参加了一个旅游团,玩了整整一天。很久没玩的这么开心了,尤其是从来没来过海边的旱鸭子,现在终于看到了大海,知道大海到底他妈有多大,一眼望不到边!

  我心情兴奋之下,于是对着大海即兴作诗一首:“大海啊……”这三个字发音感觉感情丰富,底蕴恢弘,让沈冰也满眼迷醉的靠在我肩膀上,静静的等待下一句。我得意的大声接着吟道:“真妈的大……”

  “噗通”一声,我被沈冰一脚踹下海了!

  这一天直晚到夜里九点,在海边吃了海鲜,才回到酒店。玩的时候是开心的,回来后确实身是酸痛,跑太多地方了。洗过澡往床上一板,跟挺尸似的,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亮。

  吃过早餐沈冰又嚷着去看二人转,在电视看到的,没有现场那种欢乐气氛。二人转现在可是风靡全国,特别是北方人,都容易接受。我后半夜熬鬼牙的时候,就经常拿手机听二人转,嘿嘿,当然是听的荤段子,在半夜提神。

  我说咱们出来可是打听王子俊下落,不是来开心的。昨个已经浪费了一天时间,今天还要废掉,说不定就错过了营救猴崽子最佳时机。沈冰一扁嘴,说我好像是来找渣滓洞救革命同志呢,什么最佳时机,现在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找去,这不是找个人多地方,才会找到机会么?

  得,拗不过她,就跑到附近一个二人转剧场,买了花生瓜子,坐在里面一边吃一边看。要说民间埋没了太多人才,就说台上演出的几位,论嘴皮子和唱功,那绝对是一流的,闭上眼睛听,真是味道纯正,一点不逊于某快乐营的表演。

  我看给他们上春晚,只要找个好剧本,照样能火。

  要说这人哪,靠的就是机遇,没机遇你就算是不世出的天才,照样埋在沙滩上。爱迪生不是有句名言吗:天才,百分之一是灵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可是并不是这么回事,你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灵感,那也不一定会成天才。

  天才全他妈是捧出来的!

  现在的二人转大多都是荤段子外加歌舞表演,真正的唱腔是没什么了。我们现在看着的是,台上一男一女站中间,念着搞笑的段子,两边有俩长发美女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跳着摇头舞。

  草他二大爷的,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如俩美女吸引人了,穿的那个暴露,我都不好意思说了。反正两丛黑发摇来摇去,跟音乐配合的相当默契,舞姿美妙诱人,我发现男人目光全都集中在她们俩身上,只有女同胞们才聚精会神听段子。

  “流氓,眼珠看掉没?”沈冰轻轻拧了我手臂一下,扁嘴骂了一句。

  我立马一脸严肃的跟她说:“你没听人家段子里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不流氓,那就是不正常?其实我不但正常,还富有爱心的在观察她们身上的一些蛛丝马迹……”

  “呸,你也太无耻了,标榜自己是正常男人就算了,这跟爱心有什么联系啊?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沈冰一边骂,一边冲我皱鼻子。

  我嗤之以鼻的说:“你没发现她们穿这么暴露,那不是为生活所迫吗?有多少人是为了兴趣穿成这样的?其他男人都是在看她们肉体,我是在寻找她们肉体上痛苦的痕迹,同情她们,可怜她们。”

  “我服你了,打住,我们继续听二人转。”沈冰翻翻白眼,给我做个暂停的手势。

  我冲她皱皱鼻子说:“一看你这人就没爱心。”

  沈冰把瓜子往身后一放,抬头瞪着我说:“怎么,你还打算演出后,让爱心延续,给她们来个追踪报道不成?”

  我挠挠腮说:“你这提议不错,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诶,痛,手下留情……”

  刚好这会儿那女演员正在说黄段子:“妹妹别嫌大哥胖,大哥做嗳有力量……”

  沈冰这下也听不下去了,段子越来越露骨,于是拉起我就出了剧院。我们现在也没别的打算,就沿着马路牙子往前慢慢走。往前走了几分钟后,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奔跑声,这种“嘎达嘎达”诱人的脆响,最能勾起男人心里的某种欲望。

  我不由就回头了,沈冰是跟着我回头的。

  发现一个女人穿的相当暴露,后面跟着一个男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跑。我一愣,这不是表演摇头舞其中一个女演员吗?好像表演还没完,怎么就跑出来了?起初我以为是因为有色狼要对她不利,当他们跑到跟前才要上去大发爱心的时候,听到他们俩对话,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原来他们认识。

  女的一边跑一边问:“到底因为啥事?”

  男的回答:“不就是前几天,你爹收留了一个人妖,现在惹祸了。你妈叫你赶紧回去,怕回晚了,见不到你爸最后一面。”

  说着话,他们俩从我们身边跑过去,就听女的又说:“你说的那个人妖自称姓王,本来是男人,被人……”说到这儿,他们俩跑远就听不到后面说的什么。

  我和沈冰同时一惊,对望一眼,这个人妖会不会是王子俊?

  第o896章 追查人妖

  虽然说这事不可能那么巧,但无巧不成书的事是太多了。巧到我们总遇到鬼,最后总被我们消灭,又有啥理由不相信巧合呢?

  沈冰跟我是同样的心思,我们俩同时往前一甩头,就快步跟上去了。那女的因为鞋跟太高,最起码有十二厘米,听着声音挺急促,可实际并不快,步子太小,大了会崴脚的。所以我们也没怎么费力就追到了后面,这会儿他们俩不说话了,只顾往前跑。

  开始我以为他们家就在附近,没想到他们是往去火车站那趟公交车站牌跑去的,我和沈冰跟着挤上去,一路就到了火车站才下车。偷偷听他们商量,要坐到宁城再倒汽车去什么北庙乡。靠,那是辽宁和内蒙交界处,有六七百多公里呢,我们要是现在跟着上车,恐怕两天都回不来,行李都在酒店内怎么办?

  好在他们买的这趟车票,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车,我让沈冰在这里盯着,我飞快跑出火车站,打车回酒店把房退了,拿着行李赶回来。刚好沈冰也买好了车票,这趟车十几分钟后就要开车了。

  我们运气还不错,买的票跟他们是同一个车厢,中间就隔了几排座位。坐下后,只要伸长脖子往前就能看到他们俩。现在女的也穿上了一件衣裳,不像演时出那么暴露,否则肯定要喷出一大片鼻血!

  这趟车也不是动车,足足开了七个多小时才到站。下车已经是下午六点多,然后跟着他们又坐上大巴进山了。这一进山,我们可就傻眼了,这儿的干燥气候要比我们那儿可厉害的多,随着车轮转动,扬起的黄土尘沙,不能说遮天蔽日,尘烟滚滚总是有的。山上植被倒是茂盛,就是被遮盖了一层黄土。看上去总觉得喉咙里哽咽了啥玩意。

  听车上一位喜欢说话的老人说,这是辽宁与内蒙交界的地方,出了这片大山,再过一条老河沟,就是内蒙大草原了。由于是三不管地带,交通又十分的不方便,所以附近一带山区比较贫穷。这条土路那还是多少年走出来的,崎岖难行,只能走到黑须沟,前面就没路了,而距离黑须沟一带的山村有的最远的有七十多里山路,都要靠步行。

  而这儿距黑须沟也就三十多公里,那要走两个小时,可见这山路又多难走。我们在火车站听到那一男一女提起他们家好像叫南五坡,我们就小声问这老人此地距离黑须沟远不远。

  老人一听就睁大了那双浑浊的眼睛,跟我们说:“小伙子,南五坡就是我说的距离黑须沟最远的村子,有七十多里呢。你们不该今天进山,在城里住一夜,明早坐车,从黑须沟到南五坡,步行少说也要走七八个小时。”

  我们不由翘了辫子,我勒个去的,敢情人家是急着回家连夜赶路,把我们给坑了。到黑须沟差不多就九点,然后再步行七八个小时,就天亮了。

  老人说话声音大了点,那女演员和那个男的听到,坐在斜对面奇异的看着我们俩。这一车人,除了她跟我们俩穿的比较时髦外,大都是比较富有山里人打扮那种特色,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我和沈冰被他们看的有点心虚,急忙转过头看着窗外。这是那个女的跟男的小声说:“鸭子,我咋看他们这么眼熟呢?”她尽管声音压的很低,但我们毕竟距离太近,从声音中猜也猜出是什么话。

  那个叫鸭子的男人说:“似乎在火车站见过,可能是跟南五坡有亲戚吧。”他倒是说话挺大声,不怕我们听到,然后又大声问我们:“哥们,你们也是去南五坡的?”

  我转回头看看他,笑道:“是啊,你们也去南五坡?”假装不认识他们。

  “是,我们家就是南五坡的,你去南五坡是……”

  我斜目瞅了瞅一脸好奇的女演员,笑道:“我有个兄弟前几天给我捎信,说去了南五坡,因为身上没钱了回不来,所以我们就专程来接他的。”

  我这么一说,鸭子感兴趣的问:“前几天南五坡可没外人来过,你那个兄弟是不是骗你的?”

  我和沈冰对望一眼,心说难道我们听错了,他们说的那个姓王的人妖不是在南五坡?要真是这样,我们可就倒足大霉,为了一句话巴巴的跑东北大山里,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找罪受吗。

  “我那个兄弟王子俊可是个厚道人,他不可能跟我说谎。老哥你就没经过这个人?”我盯着鸭子问。

  鸭子和那女的顿时脸上变色,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确是脸色跟刚才大不一样。鸭子转头跟女的相互对看一眼后,摇摇头说:“没见过。南五坡对面还有个北三坡,你是不是听错了?”

  看他这意思,是不想让我们去南五坡,而从他们表情上看,那个人妖在很有可能就是王子俊。不然,他们不会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变色。但他们似乎也不是坏人,因为收留这个人妖,横祸降临。我心里一直隐隐感觉到,这女的家里遭遇灾祸的事,与小妖精这种邪教有关。

  我微微一笑说:“这南和北,五和三,差别这么大,怎么会听错。反正都来了,就去看看,如果他不在我们就回去。”

  鸭子和那女的又对望一眼,然后就不出声了。

  那个老人挺爱说话,一路上跟我们说个不停,在颠簸的路途上,倒也不寂寞。眼见天色逐渐暗下来,外面扬起的尘沙,都变成了黑色,跟漫天鬼气一样,看着有点瘆人。老人跟我们说,这趟车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距离黑须沟里路,一般九点以后,就不在山里走夜路了。他看我们我们俩是外地来的,就跟我们提个醒,这山里有精怪。

  沈冰感兴趣的问都有什么精怪,我们可是见过鬼狐,杀死过狼妖的,还能有啥精怪比狼妖厉害?

  老人说,东北大山里,最出名的精怪就是黄皮子,其实就是黄鼠狼。因为在大山深处吸取了灵气,久而成精,专门祸害人。有很多小孩在半夜被偷走,第二天早上会发现小孩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不过最近几年,黄皮子不知道怎么越来越少,可是半夜走山路,还是容易出事。前两天,就有个小媳妇跟丈夫吵了架,一气之下半夜回娘家,第二天有人发现了她的一只鞋,人却失踪了,连点骨渣都没找到。所以,住在距离黑须沟远的对方,都不敢这时辰往回赶。老人还说,黑须沟专门有个为远路人提供的客店,劝我们就在那儿住一夜明儿早再去南五坡。

  第o897章 鸭子撞邪

  听着老人讲的故事,再看看车窗外黑蒙蒙的大山影子,仿佛就觉得有黄皮子还有说不上来的精怪,躲在黑暗深处正流着口水,狰狞的盯着我们呢,背脊上不住冒凉气。

  黑须沟到了,大巴就停在老人所谓的客店大院内。这个地方原本就是个荒凉的山沟,因为出山方便,很多人都迁徙到这儿,现在变成了一个附件一带最大的村子,大概有七八十户人家。

  客店就在一进村正冲大路,大门敞开着,北面只有一排屋子,有六七间。因为明早还要拉上去出山的乘客,大巴停也就在这儿过夜,老人说房费很便宜,一个人一晚上才十块钱。

  我和沈冰就动心了,现在风也大,刮的是满天尘土,要走七八十里路到南五坡,那简直不是人能受得了的。老人就住在附近三里之外的一个村子,他劝我们几句走后,见鸭子和那女的也不住店,匆匆出了客店大门,一路往南去了。

  沈冰是不打算夜里赶路,但我担心这俩人,万一在路上遇到精怪咋办?又怕沈冰怀疑我对那女的有“爱心”,不敢说实话。就跟沈冰说,这客店看着非常简陋,屋子里肯定特别脏,特意拿竹虫谷疯丫头的屋子举例,说不定这儿还不如疯丫头屋子好呢。沈冰一听,立刻就改变主意,宁肯吃点黄土,也不住那种呛死人的臭屋子。

  我们俩跑到村子里的小卖铺,卖了几节电池,打定主意走一夜山路了。我们就耽误了几分钟时间,再往南走,失去了鸭子他们的踪影。好在老人在车上给我们指了路,一直沿着往南这条山路往前走,见到岔道不要拐,走个七八十里就到了。

  沈冰从包里拿出一件上衣把头脸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你别说,跟阿拉伯女人装扮差不多。不过拿开手电再看,就像一只山鬼了。

  她紧紧挽着我的手臂,我拿着手电照路,往前走去。这条羊肠小路左侧是山坡,右侧是深沟,我们走起来也是小心翼翼,因为有些地方简直是深渊,一不小心可就千古了。小道崎岖难走,一个小时下来,只走了不到十里地。到现在也没见到鸭子他们两个身影,看来他们走惯了这条路,速度要快的多,我们怕是追不上了。

  现在我有点后悔,嚼着嘴里的尘沙,那个难受,真该在黑须沟住一夜。现在说啥都晚了,谁让我当初糊弄沈冰,她打死都不肯回去了。走着走着,看到了一只鞋,是粉色的女式运动鞋。我记得那女的在火车站,就是把高跟鞋换下来,穿的就是这种运动鞋。

  我和沈冰都吃了一惊,把鞋子拿起来看看,崭新的鞋面,绝对是那女的留下的。我们拿手电往前照了照,也看不到人,再往道右侧看看,下面的手电照不到底的深谷。人应该不是掉下去了,否则我们不会听不到动静。

  但她把鞋丢在半路上,说明是遇到了麻烦,慌张跑路才出现了这种情况。莫非黄皮子出没了?一想到这儿,头皮一麻,跟沈冰对望一眼。她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惊恐,苦着脸问:“他们是不是遇到了邪祟?”

  我点点头,八成是这样。于是把鞋装进包里说:“我们快点追过去看看。”

  我们俩撒开脚丫子,往前快跑起来,一口气跑出七八里地,都没见到人影。草他二大爷的,他们不是走岔道了吧,害我们跟野狗似的狂追,最后扑个空。我们停下脚喘着气,拿手电往四处照看,这儿右侧山沟不是很深,坡也很平缓。但坡上长满了大树,里面黑漆漆的,看起来挺阴森。

  “土包子你看,树枝上挂的是什么东西?”沈冰指着一棵低矮的树木说。

  我把手电光调过去,就见树枝上挂着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离的太远,看不太清楚。不过我感觉那是一只鞋,就赶紧下了山坡,这时也看到坡上有脚印。我心头一动,人可能是从这儿下去了。

  到那棵树跟前一看,果然是只鞋,跟我们之前捡到的正好是一对。我心说不好,沿着坡上足迹往林子深处追。一边跑,我左手心里已经攥了八枚铜钱,忽然就觉得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前方几棵大树树头哗啦啦一阵剧烈摇动。草他二大爷的,真有邪祟,但愿不是黄皮子。

  因为这玩意在我们平原地带很少出现,再说也没成精的,对付这玩意没啥经验。据说黄皮子跟鬼狐有一拼,但比鬼狐气候大。往往山里不止一只,惹上一个恐怕就会惹祸上身,有甩不脱的无穷麻烦。

  我拉住沈冰站住脚,从包里掏出一张驱邪符,念咒烧符往前一扬。符火随着林子里的风快速往前飘走,犹如一盏夜明灯,在空中划过,瞬间熄灭又归于一片黑暗。阴冷的气息又忽然消失,摇晃的树头戛然而止。

  林子里恢复一片寂静,唯有听到呼呼风声在耳边擦过。

  这邪祟知道哥们的厉害,不敢过招已经跑了。我心说这玩意真给面子,不然都不知道是什么精怪,干起来我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拿手电来回在林子里照射,突然看见两棵大树间,夹着一条黑影。我往那边一指说:“人在那儿,我们过去。”

  沈冰“哦”了一声,拔出铜钱剑,双手握起来,怎么看都像日本鬼子拿东洋刀那模样,真想给她头上来记爆栗。

  我们跑到跟前,见一个人趴在两棵树中间,脸朝下浑身都是土,都看不出是男是女。我伸脚在这人脚上轻轻触了一下说:“喂,你怎么了?”

  那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从脚上穿着鞋子看,不是那女的,应该是鸭子。我弯腰把他翻过来,果然就是他。满脸都是土,眼睛紧紧闭着,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还有呼吸,我们就松了口气。

  正要掐他人中时,这家伙猛地睁开眼,吓我们一大跳。这还不是最吓人的,跟着这家伙脑袋往衣服里一缩,又快速伸出来,顿时把让我们俩脸上变色,浑身毛都竖起来了。

  第o898章 死人脸皮

  你猜怎么着,这家伙再次伸出来的不是自己脑袋,而是一个死孩子脑袋。在手电光柱下,这颗发紫发黑睁着一对灰蒙蒙眼珠的小脑袋瓜,是说不出的诡异瘆人,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你说活人身上突然长出一颗死小孩的脑袋来,这不仅是吓人了,而是太诡秘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想不出是什么样的死鬼在玩鸭子。但绝对是鬼邪无疑,当时顾不上多想,挥手就把铜钱撒出去,布成了铜钱阵。沈冰挺起铜钱剑,就朝小孩眉心刺去。

  这颗小脑瓜挺灵活,往下一耷拉,铜钱剑就走空了。但它躲不过铜钱阵的黄光,击打在头上,痛的一咧嘴,带着整个身子都跳起来,掉头朝坡下就跑。我心里纳闷,这颗脑袋到底是顶在鸭子头上,还是把鸭子脑袋给揣进肚子,它直接长到他脖颈上了?

  我心头不由打个突,但愿不是后者。

  沈冰捏法诀念咒语道:“天地玄宗,万气之根。鬼妖灭爽,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右手一挥,把铜钱剑掷出去,追着那颗小脑袋瓜就飞过去了。

  我这也催动法诀,铜钱阵几乎跟铜钱剑上下并行往前激射而至,黄光锁住小脑袋瓜,让它一顿身子,铜钱剑正击中后脑勺。“噗”地一声,脑袋上冒起一团黑气,铜钱剑也掉落在地上。

  小脑袋瓜一耷拉,身子咕咚往前扑倒,“嗤嗤……”从裤管内往外冒出滚滚黑烟,瞬时间,鸭子整个人瘪了下去,就跟气球放了气似的。小脑袋瓜扑棱几下,就再也不动。

  我和沈冰急跑几步到跟前,黄光隐没,看来这死玩意已经搞定。沈冰从地上捡起铜钱剑,拨了拨脑袋瓜,就跟碰到了烂瓜一样,头皮一下就往下瘪了,流出一滩黑水,散发着浓烈的腥臭。

  我们一捂鼻子,沈冰把脑袋拨正,最后看到整个脑袋瓜就剩下两张腐烂了的黑皮,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模糊不清,脑骨不知道哪去了。再看鸭子身上,不由一怔,衣服瘪瘪的盖在山坡地面上,那就是一身衣服,里面啥都没有,鸭子人呢?

  沈冰被这股腥臭呛的受不了,往后退开,我接过铜钱剑,把衣服挑开,里面除了一滩黑水外,连一点皮肉都没有。我和沈冰面面相觑,这赶上大变活人了,把鸭子变没了。不过这滩黑水挺诡异,我真怕是鸭子被鬼气所化留下的液体。要真是那样,他已经没得救了。

  我又用铜钱剑挑起那张黑皮,用手电仔细照看了一下。是人的脸皮,看上去有很长时间了,都变的发黑腐臭。并且脸皮不大,应该就是刚才看到那个死小孩的脸。我心头不由倒吸口凉气,这什么鬼邪啊,残害了孩子,还拿孩子脸皮来祸害人。黄皮子虽然吃小孩,但没听说过拿小孩脸皮搞恶作剧。

  沈冰这时在我背后轻轻捅了一下,指着前面一棵树唔唔两声,我转过头,看到那棵树上挂着一条布丝。于是把这张黑皮放下,走到那棵树跟前。布丝是新的,而且从颜色上看,很像是从那个女的衣服上挂下来的。估计他们俩跑到这儿,鸭子挡住了邪祟,女的往前跑了。

  我跟沈冰甩下头说:“那个女演员可能在前面,咱们继续追。”

  沈冰点点头,跟着我往前跑出十几米,才把手从嘴上拿开,要回了她的铜钱剑。一边跑,一边不住在树上抹擦。嘴上还咕哝着:“太恶心了,这把剑还能不能要了?”

  我才要开口,忽然听到了哭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幽静的林子里,却听的十分清楚。我心头一紧,心想可能是那女的。当下站住脚步,可是沈冰还在往前跑,一不留神,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可是斜坡,身子顺着坡就下去了。我赶紧往前追了几步,弯腰拉住她的右脚。这么一低头,就看到左前方一棵大树下,蜷缩着一团黑影,而哭声也变得更清晰。我急忙拿手电往那边照了照,是那个女的,全身衣服挂的破破烂烂,蹲在地上捂着脸在抽泣。

  沈冰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埋怨道:“你明知道前面有东西,怎么都不打个招呼?”

  我冲她嘘了一声,往那边指了指。沈冰一看是那个女孩,高兴的说:“她还活着,我们赶快过去吧。”我跟她摇摇头,并且示意不要说话,因为觉得这事有点蹊跷。鸭子都被邪祟给整没了,这女的就能好生生的蹲在这儿哭?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女的是真有问题。她哭了一会儿,把手慢慢放开,逐渐露出了脸孔,立马把我们吓得张大嘴巴,慌忙关了手电。我勒个去的,又是一张死小孩的脸!

  这有点棘手,如果还按刚才办法来硬的,我怕这女的,也会跟鸭子一样消失掉。吃一堑长一智,哥们这次倒要看看,死玩意到底要玩什么花枪。我拉着沈冰蹲下来,从包里摸出了艾叶,递给她一片,都贴在额头上。

  封堵生气外泄,邪祟就看不到我们了,于是又拉着她悄悄起身往前兜个小圈子,绕到了那女的身后。距离她大概十米左右蹲下来。

  沈冰把嘴唇贴在我耳朵上小声问:“怎么不直接上去把她干掉?”

  我挥挥手,顾不上跟她解释那么多,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女的。就见她慢慢站起身,转动着小脑袋瓜,往我们刚才所在位置看了看,然后冲着那边一步步走过去。看样子她以为我们还在那儿。

  等她走出几步,我就从后面看出了毛病。尽管林子里很黑,但习惯了一会儿黑暗,能够模糊看到她的身影。而这条身影轻飘飘的,就像一身衣服挂在半空中飘摇一个模样。草他二大爷的,这衣服里到底有没有肉体啊?

  我明白了,现在这女的跟鸭子一样,已经蒸发掉,剩下的就是一身空衣服,外加一颗死小孩的脑袋瓜!

  第o899章 人还活着

  想明白了这点,我头可就大了,这种情形在茅山古籍中是没见过的,而老爸也从没跟我讲过。人身上长出一颗小鬼的脑袋,肉身就会消失,简直闻所未闻。鸭子跟那女的是死是活,也搞不清楚,让我都不敢下手。

  沈冰又在我耳朵边嘀咕:“这情况跟鸭子一样,衣服里没人,你怎么还不动手?”

  我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讲话,要想弄明白这死玩意到底怎么回事,鸭子他们俩是否还活着,那就得从这颗小脑袋瓜上得到答案。如果再把这死玩意干倒,又变成一张黑脸皮和一滩黑水,线索就全没了。

  我们继续蹲在这儿盯着这颗小脑瓜,飘飘悠悠的往前过去了。它到了我们刚才所在位置转了个圈子,没有找到我们俩,又掉头回来,在山坡上横着往东慢慢飘走。等它走的远了,我才拉着沈冰起身,往前蹑手蹑脚的跟过去。

  哪知到前面不远处,它又转身回来,看样子是到处在找我们俩呢。于是赶紧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它从我们身边飘过,那距离顶多有一米,吓得我们捂住嘴巴,连口气都不敢出。

  我们又随着它往回走,到了之前那棵树下停住。小脑瓜跟机械人一样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发现什么情况,衣服往下缓缓飘落,最终叠起来,平整的落在山坡上。小脑袋瓜这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