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回来找你们了。是的,你们确实会一起倒霉。”你这个该死的黑鬼,他没有说出来,“现在,请问你能给我们所需要的情报吗?”
“当然,只要价钱适当。你们要我们参加行动吗?”
“我们还不知道。”米勒简单地答道。这里唯一的问题当然是钱,该死的美国人。
“如果你要我们参加,我就是计划行动的一方。首先,我要知道你们如何进进出出。我们或许得和你们配合行动。如果你现在把我的话当成废话,我就开步走,并把我的人都带走。”
“现在就定下来,早了一点,但我们想那很容易安排……”
“你认为你们能充分提供有关的情报?”肖恩从到达这儿。以来第一次得到了亚历克斯的首肯,“第一流的。我提供给你们的那些情报,都会是第一流的。现在,我们来谈谈价钱。”
肖恩把数目写在一张纸上送给亚历克斯:“够公平了吧?”
“我可真愿意在你的银行有一个户头,兄弟。”
“假如这次行动成功,你会有的。”
“当真?”
米勒断然地点点头,“直接记帐存入。训练设备,旅行证件,这些都要。上次在协同我们的行动中你表现出来的技能引起了注意,我们的朋友对美国应有一个活跃的革命基层组织的见解表示赞赏。请问你获得那些情报要多少时间?”
“本周末可以了吧?”
“你能这么快干完,而且不引起各方的注意?”
“这就是我的事儿了。”亚历克斯带着微笑回答。
“你们那方面有什么新情况吗?”欧文斯问。
“不多。”墨里承认道:“我们有许多法庭上的证人,但只有一个目击者清楚地看到过一张面孔,但无法提供我们那人的身份。”
“地方上的警察们帮不上忙?”
“那样我们就差不多确定那人的身份了。现在没有什么进展。也许他们学了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样,不登宣言,没有声称对此行动负责的声明。我们安插在其他一些激进团体内部的人——就是说,那些仍然存在的团体——什么也没发现。我们仍在继续进行,把许多钱花了上去,但至今还没有什么材料可拿出来。”墨里停了一下,“这种状况总要改变的。比尔·肖是个天才,是我们联邦调查局的智囊。几年前他们把他从反间谍部门调到反恐怖部门,他已做出了给人深刻印象的成绩。你们这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细节问题我还不能深谈。”欧文斯说,“但我们也许有了一个小小的突破。我们正在证实。这是好的消息。坏的消息是殿下将于即将来临的夏季出游美国,他的预定行程和计划,已经通知了一些人,而这些人中有六个是我们列在嫌疑表上的。”
“你们他妈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吉米?”
“没人预先问过我,丹。”欧文斯恼怒地回答,“在某些场合,要是有些人不曾接到通知,那么就等于是在告诉他们,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你不能简单地不再相信某个人,是不是?至于别的,那就更不用提了。有些秘书未同安全警官磋商,就按常规发布了计划。”这种情况对于他俩来说都不是陌生的了,总有人自行其事。
“妙极了。还是想想别的力法吧。到时候让他患流行性感冒还是怎么办。”墨里提议。
“殿下不会同意这样干的。他对这个问题的态度已变得相当强硬,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允许让一个恐怖分子的威吓来影响他的生活。”
墨里咕哝着说:“你必须钦佩这位年轻人的勇气,但是……”
“的确如此。”欧文斯表示同意。他并不怎么介意对方提及他的国家的王位继承人时称其为“年轻人”,他习惯于美国式的表达问题的方式已经很久了,“这并不能使我们的工作容易一点。”
“旅行计划确定下来就不变了吗?”墨里问,回到他们她工作上来。
“关于预定行程有几项当然是暂定的,但大多数已敲定不变了。我们的保安人员将在华盛顿和你们会面,他们下周乘飞机来。”
“好的,你知道你们将能得到你需要的一切合作,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当地警察局,以及其他方而,都会行动的。我们将很好地保护他。”墨里向他保证,“他和他的妻子在我们那里很受人崇拜。他们带小孩子一起来吗?”
“不带,关于这一点我们有幸说服了他。”
“好,我明天打电话给华盛顿,并让各有关方面开始行动。我们的朋友奈特·克拉克有什么情况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他的同伙显然让他吃过不少苦,但是他该死的太蠢了,蠢得无法使他屈服。”
墨里点头表示同意。他了解这类角色。
行了,他们要我早点离开,瑞安想。他决定接受邀请去乔治敦大学听一次讲学。很遗憾,讲座有点儿令人失望。戴维·亨特教授是哥伦比亚大学说话办事均无所顾忌的人,是美国关于东欧政治事务的首席权威。
报告一结束,瑞安立刻去了招待会,为了做到准时来听演讲他已错过了午餐。有一大桌餐前小吃,杰克在乘电梯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去之前尽可能耐心地把小吃装进他的盘子,而不管别人在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地围绕亨特教授的话题交谈。正当瑞安吃完了他的快餐时,有人撞了他一下。
“请原谅,博士。”瑞安转过身来,看见一个比他矮的男人。那人脸色红润,穿一套廉价的衣服,他眼睛闪烁着,似乎忍不住想笑。他的发音带有外国腔,“您喜欢这个讲话吗?”
“很有趣。”瑞安踌躇着说。
“这样的话,我看资本主义国家跟我们可怜的社会主义国家一样会撒谎。”那人发出了愉快的、不可抗拒的大笑,但杰克确信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的除了乐趣之外还有其他东西。那双眼睛打量着人,玩弄着他在英国扮演的另一种把戏。瑞安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我们见过面吗?”
“塞奇·普拉托诺夫。”瑞安把他的盘子放在一张桌子上后他们握了握手,“我是苏联大使馆的三秘,也许兰利存有的我的照片不太象我。”
一个俄国人——瑞安尽量做出不太吃惊的样子——他知道我在中央情报局工作。三等秘书很可以意味着他是克格勃,可能是个外交情报名手,或者可能是苏共外交部的成员——虽然这两者好象有所差异。总之,他是一个有外交身份掩护的“合法”情报官员。现在我该怎么办?首先,他知道必须补写一份他们接触的详细报告,明天交给中央情报局,说明他们是如何相遇的以及谈了些什么。他作了努力才继续保持彬彬有礼的姿态。
“您一定认错人了,普拉托诺夫先生。我是个历史教师。我在安纳波利斯的海军学校工作,我应邀参加这次会议是因为我是在这里取得学位的。”
“不,不。”那俄国人摇摇头,“我从您著作扉页的照片认出了您。您看,去年夏天我买了十本。”
“真的。”杰克再一次感到吃惊,而且对此事也不能再隐瞒了,“我和出版公司都感谢您,先生。”
“我们使馆的海军武官被您的著作大大地吸引住了,瑞安博士。他认为应当引起伏龙芝学院的注意,而且,我认为,应当引起列宁格勒的格雷奇科海军学院的注意。”普拉托诺夫施展了献媚功夫。瑞安知道自己的作品如何,但是……“老实说,我本人也约略地拜读了这本著作。写得相当有条理,而且我们的武官说,你认为决断产生于白热化战斗之中的分析方式非常正确。”
“哦!”杰克尽量摆脱这种过度的奉承,但很困难。伏龙芝学院是苏联的参谋学院,是培养那些年轻的、被当作将才的校级军官的学院。格雷奇科学院的声望比它只略为相差一点儿。
“塞奇·尼古拉耶维奇。”一个熟悉的声音嗡嗡作响,“引诱年轻作家的虚荣心可不怎么样。”蒂莫西·赖利神父也加入进来。赖利是位矮矮的、胖胖的耶稣会教士,瑞安取得博士学位的时候,他是乔治敦大学历史系的头头,“家里人怎么样了,杰克。”
“凯茜已回去上班,神父。他们把萨莉转到了霍普金斯医院。幸运的话我们下周就可以提前领她回家了。”
“你的小女儿将完全康复吗?”普拉托诺夫问,“我在报上读到了关于袭击您的家人的消息。”
“不错。她除掉失去了脾脏,似乎还没有什么永久性的损害。医生说她正在很好地恢复,凯茜和她一起都在霍普金斯医院,可以每天去看她。”瑞安说的比他感受到的更自信,萨莉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她的腿还未完全治愈,更糟糕的是,他的活跃的小女孩现在成了一个悲哀的小东西了。她已经得到了一个教训,一个瑞安希望至少今后十年之内都不让她知道的教训——这世界是个危险的场所,甚至你有一位母亲和一位父亲在监护你也这样。这对于孩子来说是冷酷无情的,而对父母亲来说就更无情了。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照管她就如同照管自己的孩子,这是家庭中有一位医生的好处。
“真是可怕的事情。”普拉托诺夫摇着头好象真正厌恶的样子,“毫无理由地攻击无辜的人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无论如何,”俄国人继续说:“我们的海军武官对会见您和讨论您的著作非常感兴趣,我们下月十二日要在大使馆举行一个招待会。这位好神父将来参加,他能看穿人的灵魂。届时您和您的妻子能赏光出席吗?”
“今后这几个星期我打算在家和我的家人呆在一起。我的小女儿需要我这么办。”
这个外交官没被搪塞过去,“是的,这个我能理解。另外安排个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今年夏天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好极了。现在,请原谅,我想过去跟亨特教授谈谈。”外交官再次握了手,离开他们定向那群正在聆听亨特教授说话的历史学者们。
瑞安转向赖利神父,后者一直在不声不响地注视着他们交谈,一边呷着香摈。
“有趣的家伙,这个塞奇。”赖利说:“你正在受检验,杰克。”
“为什么?”
“不需要我来回答这个问题。你正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海军上将格里尔要你做他的助手,马丁·格特明年将去德克萨斯大学工作,而你是接替他工作的候选人之一。我不知塞奇是否觉察到了这一点,看来你可能是中选机会最大的候选人。他想摸摸你的底,你看他无时无刻不在这样干。”
“格特的工作?可是——没有人跟我说过呀!”
“世界上令人惊异的事情多着呢。他们可能还没有完成对你的全部审查,他们不愿在正式决定之前就提出这个提议。我看得出来你现在能接触到的情报还是相当有限的。”
“我没法讨论这个问题,神父。”
教士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会那样说的。我看你在那里的工作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我掌握的情况确实的话,他们打算把你培养成一名未来的次中量级拳击明星。”赖利拿起另一杯香摈,“假如我对詹姆斯·格里尔了解得不错的话,他早就想把你拉进去了。知道怎么会这样的吗?你看,是由于‘金丝雀计划’。它确实给一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是怎么了解到这些的?”瑞安问,为他刚听到的一席话所震惊。
“杰克,首先你对你到那里去工作是怎样想的?你认为是谁给你弄到那个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会员资格的?那里的人们也喜欢你的工作。根据我说的和他们说的,去年夏天马丁认为你值得见一次面,而你做出的成绩比任何人期望的都好。这里有一些尊重我意见的人。”
“哦!”瑞安笑了起来。他一直忘记了关于耶稣会的最要紧的事:他们了解每个人,而通过每个人又可以了解到几乎每件事。大学的校长同时属于教会和大学俱乐部,通过它们有直接的机会接触华盛顿的最主要的消息。一个人有时需要关于某个方面的告诫,而又不能跟与他一起工作的人磋商,他也许会想法去和一个教士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人比一个耶稣会教士更胜任这项工作了,他们受过教育,精通世界上各方面的事,而又未被它带坏——大多数情况下都如此。就象任何——个教土一样,他们每一个都善于倾听。耶稣会收集情报是那样有效,以至于联邦政府的密码破译人员有一次曾被派去破译耶稣会自身的密码系统;这一委派曾在“黑色议院”引起过一场小小的风波……
“经过严格的安全审查,杰克。”赖利宽厚地说:“你能想象我们之中有一个是**的特工人员吗?所以,你对这工作有兴趣吗?”
“我不知道。”瑞安望着他自己在一扇窗户上的影子,“这意味着要顾不上家。今年夏天我们又要有个孩子出世,这你是知道的。”
“祝贺你,这是个好消息。我知道你是个有家小的人,杰克。这工作意味着某些牺牲,而你在这方面是不错的。”
“你是这样想的吗?”
“我宁愿看到象你这样的人而不是其他某些我所了解的人在中央情报局工作,杰克。你的机警和精明都够用,你懂得如何下决心,但更重要的,你这个人相当好。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志向,但你有道德观、价值观。”
“他们是相当难对付的,神父。”瑞安过了一会儿说道。
“你们寻找他们的线索己到什么程度?”
“还没太找到,在……”杰克制止自己太晚了一点,“你干这一行真不错。”
“我并没有这种打算。”蒂莫西神父很真诚地说,“如果没有他们,这个世界会更好。他们想问题的方法一定出了毛病。很难叫人理解一个人怎能蓄意去伤害一个孩子。”
“神父,你实在不必去理解他们,你只需了解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们。”
“那是警察的事,法庭的事,以及陪审团的事。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有法律的原因,杰克。”蒂莫西温和地说。
瑞安再一次转向窗户。他打量着自己的影子并对他的所见感到惊异,“神父,你是个出色的人,但你从未有过自己的孩子。或许我可以原谅某些追踪我的人,但决不宽恕任何企图伤害我的小女儿的人。假如我发现了他——见鬼,我决不会宽恕。其实我是该宽恕他的。”杰克对自己的影子说。是的,他的影子表示同意。
“憎恨,不是件好事。它或许会使你干出你会懊悔的事来,能把你变成另外一种人。”
瑞安转过身来,想着他刚刚看过的自己的影子,“也许已经这样了。”
2o、证据
这是一盘非常令人厌烦的磁带。欧文斯已经习惯阅读警方的报告、审讯记录,其中最乏味的要算情报文件,但是这个录音甚至比那些东西更令人生厌。保安部门藏在库利书店里的窃听器是非常灵敏的,能够灵敏地捕捉到任何声响。录音中有许多库利哼曲子的声音,这情况使欧文斯对它的剪辑整理水平感到很遗憾。看来负责侦听原始录音的侦探人员剪辑了几分钟可怕的、不成调的声音以让他的上级得知他从头至尾不得不忍受了多少烦躁。最后门铃声终于响了。
欧文斯听见开门和关门的昨晚声,这声音由放音系统很尖锐地发出来,然后是库利转椅刮过地板的刺耳声响。这椅子必定有个轮子坏了,欧文斯想。
“早上好,先生,”这是库利的声音。
“早上好。”第二个声音说,“喂,密尔顿那本书你搞好了吗?”
“是的。”
“那么价格呢?”
库利没有大声说出来,阿什利曾告诉过欧文斯,那店主从来不张口说价格,他总是将它写在一张价格表上递给他的顾客。欧文斯想,那是避免讨价还价、争论不休的一种方法。
“这很难接受,你知道。”瓦特金斯说道。
“我可以要得更高些,但您是我最好的顾客之一。”库利回答。
从录音上听得见一声叹息,“真好,值这些线。”
交易当即进行,他们能听见点新钞票时的磨擦声。
“我不久或许会从凯里郡的收藏物中得到些新东西。”库利接着说。
“哦?”声音中带着兴趣。
“是的,一本签了名的《远大前程》的初版本。我上次旅行去那里时发现的。您或许对此感兴趣?”
“签了名的,哦?”
“是的,先生,‘鲍兹’本人的签名。我知道维多利亚时期的作品比您的大多数收藏品时间要近得多,但这作家的签名……”
“确实如此。当然,我愿意看到它的。”
“我可以设法安排。”
“就在这个时候。”欧文斯告诉阿什利,“瓦特金斯俯下身去,从而我们在那家珠宝店负责监视的人无法再看见他。”
“所以他有可能传过去一份信件。”
“可能。”欧文斯关上录音机。余下的对话没有什么意义。
”上一次库利在爱尔兰时,没有去凯里郡。他全部时间都在库克郡。拜访了三个珍本书推销商,在一家旅馆宿夜,并在当地一家小酒店喝了几品脱酒。”阿什利报告。
“一家小酒店?”
“是的,他在爱尔兰喝酒,在伦敦却不喝。”
“他在那儿和任何人碰过面吗?”
“很难说,我们的人离他不够近。给他的命令是小心谨慎,而他做得很好,没有被认出来。”阿什利设法把磁带倒到某一段,这一阵子他没有说话,“这录音我听来好象他买书付的是现金。”
“是的,而且这事情也出格了。他也象我们大多数人一样,许多交易都是用支票和信用卡的,但这次却不是。他的银行记录上没有付给这家书店的支票,虽然他有时确实会提取大量的现金。但这些提款或许和他买书有关,或许无关。”
“多么古怪。”阿什利想着并说出了声,“每个人——嗯,某些人就会知道他去了那儿。”
“因为支票上有日期。”欧文斯指出。
“也许是吧。”阿什利不怎么确信,他已经历了相当多的这一类调查。知道自己从来不能得到一切答案。某些细节总是恳而末决,“昨天晚上我又看了一遍杰弗的军中服役记录。你知道吗,他在爱尔兰时,他指挥的那个排有四个人被杀?”
“什么?这使他成为我们侦查的一个很好的对象。”欧文斯并不认为这是好的消息。
“我也这么想。”阿什利同意道:“我手下有一个小伙子在德国——当时他的团曾被派驻莱茵河——他会见了瓦特金斯的一个战友。这家伙是他同连队的一个排长。现在是上校了。他说杰弗曾相当激烈地坚持说过:他们正在错误的地方干着错误的事情,并在这过程中丧失人心。他的抨击相当激烈。事情转了个向,是不是?”
“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中尉。”欧文斯轻蔑地哼了一声。
“是的——我们离开,让该死的爱尔兰人自己去解决那些头痛的问题。说实在的,那观点在军队中并不少见,你知道。”
确切地说,那观点在整个英格兰并不少见,欧文斯中校知道:“即便如此,那也算不上是动机,是不是?”
“比毫无依据强些。”
这个警察咕吨着表示同意,“那个上校另外还告诉你那小伙子什么了?”
“显然,杰弗在贝尔法斯特地区值日勤务相当繁忙,他和他的人经历了许多事。军队受到天主教徒欢迎时,他们在那儿,而局势颠倒过来的时候,他们也在那儿。这可真不幸啊。阿什利没有必要地加了一句。
“我们现在掌握的材料仍然还不够多。我们知道有个前6军中尉,现在他是个外交官,他不愿呆在北爱尔兰;他偶尔从一个家伙那里买了珍本书籍,那人是在北爱尔兰长大的,而且现在在伦敦中心地带开着一家完全合法的商店。你知道任何一个律师都会说:纯属巧合。没有一件能够模模糊糊地称得上是证据。每个人的背景都完全足够证明他的圣徒身份。”
“这是些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人。”阿什利坚持说。
“这我知道。”欧文斯起初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几乎吃了一惊。他的职业要求告诉他,这是一个错误,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正好相反。对于这个反恐怖活动处的指挥官来说,这不是一种陌生的、而是一种老是使他心神不安的感觉。要是他的直觉错了,那么此刻他正在留意着错误的地方、错误的人。但是他的直觉几乎从未出过错,“你知道这场比赛的规则,我甚至不能够去找专员,他会把我踢出办公室,而且这样做他还是对的。我们除了未经证实的怀疑之外什么都没有。”两个人互相凝视了几秒钟。
“我从未想过要当一名警察。”阿什利笑着招摇头。
“我也没有实现我的愿望。六岁的时候我想做一个火车司机,但我父亲说家里在铁路上工作的人够多了,所以我成了一名警察。”他们两个都大笑起来。
“我将加强对库利出国旅行的监视。我认为你那儿得不出更多的结果了。”阿什利最后说。
“我们必须等待他们犯错误,迟早他们都会这样的,你知道。”
“但是能来得及吗?”这是一个问题。
“这就是我们要的东西。”亚历克斯说。
“你是怎么弄到的?”米勒惊讶地问。
“日常事务,朋友。电力公司整天都在拍摄他们供电范围内的航空照片,他们帮助我们部署了我们必须干的调查工作。这儿”——他的手伸进公文包——“这是一张地形图,上面有你的目标,老弟。”亚历克斯递给他一只从公司借来的放大镜。这是张彩色照片,摄于一个阳光灿烂的晴天,你可以辨别出汽车的样式。它必定是去年夏天照的——那上面的草地刚刚被削过……
“这悬崖有多高?”
“反正你不会想从那上面跌落下来。它还会突然塌方。我忘记了它是由什么构成的,沙岩或者其他比较松的岩石,但你们对此要小心在意。看见这里的栏杆了吗?人们知道要远离悬崖的边缘。我们在凯尔文特克利夫的核电厂碰到的也是同样的问题,那儿也是这样的地质结构,许多力量都投入到给这家工厂建立一个牢固的地基上去了。”
“只有一条公路可以进去。”米勒注意到了。
“另一头还是不通的。这是一个问题。这里到处遍布溪谷。注意这里的公路上拉出的这条电力线,它穿越这片旷野,看来有一条旧时的农场小道与这条公路相连,但人们让它荒芜了,这将对我们有用。”
“怎么用?没有人能利用它。”
“等一会儿我再告诉你。星期五,你和我去钓鱼。”
“什么?”米勒更吃惊了。
“你想去打量一下那悬崖,对不对?另外,那蓝色的色正在轻快地游动。我喜欢蓝色的鱼。”
布兰克里奇最后出示了人像靶。杰克现在已不那么经常上打靶场了,他主要在上午上课前去。不用说,大门外发生的事件己告诉了海军6战队士兵和国民警卫队的工作是有价值的。两个海军6战队士兵和一个国民警卫队员也用他们值勤时携带的枪支打了靶。他们现在不只是为通过资格考试而射击了,而是都在为了打出高水平来。杰克按了按钮,拉回了他的靶。他的子弹全都群集在靶的中心。
“相当不错,博士。”准尉站在他身后,“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比赛,我想你现在会有资格得一枚奖章的。”
瑞安摇摇头。在早晨散步之后他仍须去淋浴,“我这不是为了比赛得分,军士长。”
“你的小女孩什么时候回家?”
“下星期三,我希望。”
“很好,先生,谁来照管她?”
“凯茜会请几个星期的假。”
“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帮助的话,我的妻子会来帮忙。”布兰克里奇说。
杰克惊讶地转过身来,“西茜——杰克逊少校的妻子——愿意过来给我们帮忙,请替我们谢谢你的妻子,军士长,她真太好了。”
“没什么,有幸发现那些坏家伙了吗?”瑞安一天去一趟中央情报局已算不上秘密了。
“还没有。”
“早上好,亚历克斯。”野外作业的主管人说:“你呆得稍长了一点。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伯特·格里芬总是到得很早,但他很少见到杜彭斯在早晨七点以前回家。
“我刚刚把这新的威斯汀豪斯变压器说明书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他们消除了设备上的那些缺陷了吗?”
“大多数毛病解决了,用来野外测试是足够可以了,我认为。”
“好。”格里芬坐到他的椅子里,“给我讲讲情况。”
“先生,我主要是为那些旧设备发愁。我们开始更新这些旧设备的时候问题会越来越多,我们上个月那次化学泄漏……”
“哦,是的。”格里芬转着眼睛。目前使用的大多数设备都含有pbb,作为动力变压器内的冷却剂,这对于铁路护路工是有危害的。他们本该穿着防毒衣在受压器上操作,但他们常常不顾公司的规章制度。pbb对人有严重的危害,更糟的是,公司不得不定期处理这有毒的液体。这样做代价昂贵,而且会有液体溢出的危险。处理这些事情的文书工作很快会跟处理公司的原子能反应工厂的有关情况一样花费时间。威斯汀豪斯工厂在对变压器进行实验,完全用惰性的化学元素取代pbb。虽说代价昂贵,但从长远的经济效益来说却有着极大的潜力——而且还能避免环境保护论者指着脊背骂娘,这比省一些钱更有吸引力,“亚历克斯,如果你能扶持起新产品,而且发挥效用的话,我将送你一辆公司的汽车!”
“好哇,我愿尽力而为。威斯汀豪斯将免费借给我们一个变压器做试验。”
“这确实是个好开端。”格里芬评论道:“但他们确实已消除了机器的缺陷了吗?”
“他们是这样说的,除了偶尔有些电压波动之外。他们眼下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因此想作些野外测试。”
“那些电压波动有多厉害?”
“勉强够格。”亚历克斯拿出本拍纸簿读开了数据,“原因,看来是个环境问题,好象仅发生在周围空气温度快速变化的时候。假如这是确实的原因,那么这事儿的成功该不会是很困难的。”
格里芬考虑了一下,“好吧,你打算把它装在什么地方?”
“我已安排好了一个场地,在安妮阿兰多,安纳被利斯的南面。”
“那离这儿有很多路,为什么选在那里?”
“那是一条一端不通的电力线路,万一变压器坏了,将不会影响很多的住家。另外,我手下有一组人离那里仅二十英里,我已就设备使用对他们进行了训练。我们装配的测试设备,在最初的几个月中我可以让他们每天检查这些设备。如果试验成功,我们可以在秋季订购设备,明年春天推广使用。”
杜彭斯在格里芬的桌子上摊开地图,“就在这儿。”
“豪华的居住区。”这个野外作业的主管人犹豫不决的说。
“啦,得啦,头儿!”亚历充斯大声道:“假如我们所有的实验都在穷人的居住区做,那怎么见报?而且”——他微笑了——“所有那些环境保护论的怪物都是富人,不是吗?”
“好了,你可以进行这个试验。什么时候能装配完毕?”
“威斯汀豪斯工厂下周末将设备运来,然后在三天内将它装配好并投入运行。我要我的手下检查电力线路——事实上,我亲自前去安装,假如你不介意的话。”
格里芬点头表示认可,“你才是我中意的工程师,孩子。大多数进我们公司的学生娃现在都伯脏了他们的手。你能随时让我了解这工作进行的情况吗?”
“是,先生。”
杜彭斯离开这座大楼,开着他那辆用了两年的公司的普利茅斯车回家。他驶离公路的时候车辆交通的高峰时间还刚开始,所以一小时之内他已在家里了。肖恩·米勒刚醒来,正在喝着茶看电视。亚历克斯不知道人怎么能以喝茶开始一天的生活。他为自己做了些速溶咖啡。
“一切顺利?”米勒问。
“没问题。”亚历克斯微笑着,接着顿住了。他想到他会失去他的工作。在学院学习时他高谈阔论将权力带给人民,开始在这个公司工作之后,他惊讶地认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公共事业机构的工程师,实际上正是在这样做,“来,我们去船上谈谈这件事。”
星期三是个特殊的日子。杰克丢开了他所有的工作。当凯茜用轮椅把女儿推出来时,她一直抱着那只玩具熊。这只熊是海军学校的学员送给他的一件礼物,是个庞然大物,重达六十磅,几乎有五英尺高,头上戴着顶熊皮帽,这项皮帽是一个海军训练指导官送给布兰克里奇和警卫分队的礼物。一个警官为他们打开门。这是三月问有风的日子,家用旅行车就停在外边。凯茜向护士道谢的时候,杰克用双臂捧抱出他的女儿。他确信她已坐稳在她的安全椅上后,亲自扣紧了安全带。那只熊不得不放到后座。
“准备好回家了吗?萨莉?”
“是的。”她的声音没精打采。护土介绍说她仍在梦中哭喊。她的腿终于全好了,又能行走了,虽说定得很笨拙,但毕竟能走了。除开失去了她的脾脏之外,她又整个地恢复了原样。她的头发被理得短短的,但不久就会长长的。甚至那伤疤,外科医生说也会消失,而且儿科医生向他保证说几个月之内梦魇的症状也会终止。杰克转过身来抚摸着她的小脸,努力现出笑容。这不是他惯常所有的笑容。在这笑容后面,瑞安心中又翻滚起强烈的感情波澜、但他告诫自己,这不是时候。萨莉现在需要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复仇者。
“我们有件会让你吃惊的东西正等待着你。”他说。
“什么东西?”萨莉问。
“假如我告诉了你,那它就不能叫你吃惊了。”父亲说。
“爸爸!”这一瞬间又象原来那个小女孩了。
“等会儿就会知道的。”
“那是什么呀?”凯茜踏上车的时候问。
“叫人吃惊的东西。”
“什么叫人吃惊的东西?”
“看,”杰克对他女儿说:“妈妈也不知道。”
“杰克,到底是什么事?”
瑞安答道:“申克医生和我上星期作了一次短短的谈话。”他松开制动闸将车开上了布鲁达路。
“我要我的熊。”萨莉说。
“它在这里放不下,亲爱的。”凯茜回答。
“但你可以戴它的帽子,它说这是可以的。”杰克超过帽子,这项仪仗队的帽子落下来罩住了她的脑袋。
“你谢了那些送给你熊的人了吗?”凯茜问。
“当然。”瑞安一下子笑了,“这学期没有人不及格,但这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杰克打分以铁面无私著称,这学期本也免不了有不及格的,原则真没人情味,他对自己说。他班里的学员不断地送花、玩物、智力玩具和明信片给萨莉,这些都使他的小女儿快活,也给儿科病房的五十多个病孩带来了愉快。大灰熊极吸引人,护士告诉凯茜,那玩艺儿效果特好。这异常庞大的玩具一直带着萨莉对它的依恋,被放在这女孩的床顶上。这行动令人很难领会,但杰克领悟了这一点。威廉·泰勒现在正在家里作最后的安排。
杰克花了不少时间,象带着一车一碰就碎的鸡蛋一样小心地开着车。他最近在中央情报局养成的习惯使他极想抽一支雪茄烟,但他知道现在他不得不停止抽烟了,因为有凯茜整日在家。他小心地避开凯茜那一天所走的路线,那天——想到这里,一如他几个星期以来的那样,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绷紧了。他知道他必须停止这么无休止地去想这些。这已经成了一种摆脱不了的思想感情,而且也无济于事。
自从这……事故,路边的景色也已变了,那光秃秃的树林随着春天的到来,现在吐出了新芽嫩叶。马和牛分散在农场的草地上,一些小牛和小马隐约可见;萨莉看着它们,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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