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拖着杨猛走了回去。可是他们又不敢不救杨仪,只是强撑着,围着魏家父子,上前厮杀吧,没这胆量,退开吧,好像又不行,只能僵持在那里。
“我们要去见丞相,谁也拦着,与造反无异,休怪我认得你们,我的刀认不得你们。”魏延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如雪的刀锋擦着铜吞口,出瘆人的声音。长刀出鞘,魏延原本已经很威猛的气势更盛,围在四周的甲士们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的,齐唰唰的向后退了一圈。
魏霸一边轻蔑的扫视着那些面se苍白的甲士,长刀缓缓指过每一个人的脸,一边大声喝道:“阿风,把人抬过来。”
魏风大声应喏,两个侍卫抬起傅兴,推开那些手足无措的甲士,和魏延汇合在一起。魏霸从人缝里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傅兴,不禁吓了一跳。傅兴脸上身上全是血,两条腿全断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不过,他还睁着眼睛,见到魏延时,还努力的昂起头,施礼致意。
“多谢将军。”傅兴哑声道。
“有话以后再说,走!”魏延轻喝了一声,魏风会意,立刻在前面开路,亲卫们抬着傅兴,押着杨仪、杨猛和刘琰向营外走去。魏延亲自断后,他手握长刀,也不见如何作势,只是看着那些甲士,就让那些甲士不敢妄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撤出大营,只敢远远的缀在后面。
出了大营,魏延收起刀,翻身上马,朗声笑道:“痛快痛快!走,回营,喝酒吃肉去!”
魏霸连忙赶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马缰道:“阿爹,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做了这么痛快的事,不回去喝两杯,岂不是可惜了?再拖下去,羊肉可就真烂了。”
“阿爹啊,这事岂能就这么了了?”魏霸哭笑不得,先挟持了后将军,接着又挟持了丞相参军,老爹居然只想着锅里的羊肉,你就不想想丞相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如何想?“阿爹,趁着此事丞相尚未得知,我们应该立刻赶到丞相面前,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免得有恶人先告状,先入为主,到时候我们多费口舌啊。”
魏延略一沉思,点头道:“言之有理,走,去见丞相。”
魏霸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是要恶人先告状,趁着这件事还没有闹得满城风雨,抢在所有人面前把事情的xg质定下来。如果缓一缓,等丞相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这件事,以魏延的口碑和人缘,肯定会对他不利,到时候再想把丞相的印象扭转过来,那可就难了。而且如果先回营,肯定要给傅兴先疗伤,到时候再到丞相面前说话,哪有现在这么惨,这么有说服力。
要告状,当然是先告状的占便宜,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只有老爹这样的人才不屑一顾。
魏霸父子抬着傅兴,押着杨仪和刘琰,一路向丞相中军大帐走去。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可是全副武装,自有一番气势。在魏霸的示意下,他们故意大声叫嚷着,一会儿说后将军刘琰草菅人命,肆意虐待下属,一会儿说杨仪公报私仇,意图行刺,要到丞相面前讲理去。说得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声势之大,惊动了沿途的所有军营。
在他们身后的马家大营里,马岱和白衣少女并肩而立,看着大呼小叫的过去的魏家父子,沉默不语。马岱看了白衣少女一眼,摇了摇头。白衣少女垂着眼睑,不敢与马岱对视,却又不甘心的瞥着魏家父子远去的方向,轻轻的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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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o37章 人善被人欺
前一天闹得满城风雨,直到半夜才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魏霸便觉得有些艰难。无数个偷懒的理由在脑海里盘旋,呱噪如群鸦,想要劝他休息一天,可是最终他还是掀开舒服的被子爬了起来,顺便还踢了魏武那光溜溜的小屁股一脚。
“阿武,起床了。”
“嗯——”魏武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连眼睛都不想睁。“我再睡会儿,昨天睡得太迟了。”
“起床,练完武再补觉。”魏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折腾着魏武。他也累得睁不开眼睛,可是如果能把魏武也折腾起来,他至少还有个伴,有难同当,心理上平衡一点。
“不行!阿兄,你昨天刚说的,小孩子睡眠不足,影响长身体,你不想我变成侏儒吧?”
“嘿——”魏霸吃了一惊:“你这倒记得清楚啊。”
“嘿嘿,那当然。”魏武将头埋到被子里,坚决不肯起床。魏霸无奈,只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衣服。帐门一掀,彭小玉衣衫不整的走了进来,一面揉着眼睛,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少将军,你起来啦,我给你打水。”
魏霸吓了一跳,他身上只有一条牛鼻裤,这玩意和后世的三角裤差不多,根本遮不住什么,更何况他现在还处于晨勃的状态。而魏武更是丢人,他习惯了裸睡,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呢,让彭小玉看见了算什么。他连忙一手遮住自己的要害,一手帮魏武拉好被子,同时惊慌的叫道:“彭姑娘,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魏武一动不动,打着鼾声,不过魏霸知道,他肯定没睡着,只是不好意思,这才装睡。
彭小玉不解的看着魏霸,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露齿一笑:“少将军,从昨天晚上开始,我是你的侍婢啊。你忘了?唉,我没想到少将军昨天睡得那么迟,今天还会起这么早,请少将军恕罪。”
魏霸哭笑不得的眨眨眼睛:“彭姑娘,我说过,等些ri子,我会送你回老家,你不需要给我做婢女。”
彭小玉想了想,又道:“那我也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再说了,我就是回到家,也不过是做个农妇,能留在镇北将军府做婢女,可比回家种地好多了。”
魏霸哀叹一声,这丑姑娘是赖上我了怎么的?她说的是有道理,不管她们家原本是什么情况,现在都已经败了,她就是回到老家,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做个庶民,以后再嫁个庶民,永远挣扎在最底层,倒不如在镇北将军府做个婢女,至少生活水准要比普通百姓好多了。
可是……我不喜欢啊,要找婢女,也得找环儿那样的漂亮小丫头,哪能找个青面兽啊。可是这些话只能在魏霸的心里呐喊,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特别是当着一个如此苦命的女子。
“那……”魏霸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进来。”
彭小玉隐约看到魏霸鼓鼓囊囊的胯下,也有些脸红,连忙转身出了帐。魏霸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听着外面哗哗的水声,等他从里面出来,彭小玉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具。敦武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匆匆的赶了过来。
“少主,你今天还要跑步?”敦武问道。
“嗯。”魏霸低下头,用清凉的水用力的搓洗着酸胀的脸,让自己尽快从睡意中清醒过来。敦武不再问了,他知道魏霸的脾气,既然已经起来了,就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而且他也希望魏霸如此,不管最后能不能练成高手,有一副好身体总是好事。
魏霸洗完了脸,在敦武的陪同下,出了大帐,沿着沔水北岸,开始向阳平山方向慢跑。清凉的晨风扑面而来,随着渐渐轻快的步伐,心脏有力的跳动,将一股股热血压向四肢,魏霸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睡意全消,脚步也变得越轻快。他越跑越快,竟然一路小跑的上了山,直到半山腰才停了下来。
他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看着山脚下的军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对敦武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太大了,不能再练武了?”
敦武点点头,又摇摇头。“要想练成高深的武技,那是不太可能了,筋骨已经成型,再练也只能练皮肉,想要深入骸骨经络,锻筋伐骨,那是难上加难。不过,那只是无法修练能力敌百人的高深武技,要想强身健体,练就粗浅功夫,只要不遇上将军那样的高手,自保一时,等待救援,却是没什么问题。”
俗话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武侠梦,魏霸也不意外。听说自己这辈子没机会成为高手,多少有些遗憾,特别是在父亲和兄弟都是高手的情况下。
“将军的武技究竟高到什么地步?”魏霸一边舒展身体,一边问道。
一提到魏延,敦武的神情中立刻多了几分崇拜。“将军一人,能对付我们魏家武卒一什。”
魏霸吓了一跳,魏家武卒强悍的身体素质,他已经看过了。他更知道,魏家武卒一什可不是十个人这么简单,五人为伍,是一个五人合击小阵,两伍一什,又是一个互相配合的什人阵,其威力远远过十个单打独斗的武卒。相当于近五十个普通士卒列阵而斗。如果魏延一个人能对付两个五人合击的小阵,这已经过了魏霸所能想像的境界。以敦武的能力,作为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大概也只能对付一个五人小阵,同时面对一什,他只有抱头鼠窜的下场。
靠,真有这样的高手啊。
魏霸一边咋舌,一边看着远处的军营,突然心中一动:“对了,问你个人,赵云赵子龙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赵老将军是目前跟随先帝入蜀,为数不多的老臣之一。”
“他的武技怎么样?”
敦武摇了摇头:“不知道。”
魏霸大失所望。“不知道?”
“嗯。”敦武笑道:“我没有看过赵老将军出手。不过,我大致能猜得出来。”
“是吗?那说说看。”
“赵老将军是跟着先帝一路征战的老将,他和关侯、张侯几乎同时出道。不过关侯最受先帝器重,先主入蜀,关侯坐镇荆州,襄樊一战,威镇天下,名气是最响的。张侯却是在巴郡击败魏将张郃之后,才真正由斗将晋入名将之列。而赵老将军却一直没有独自领军作战,所以在蜀中名将中,他名声不显。先帝为后中王时,他不过是个翊军将军,还是刚破成都时封拜的,如今也不过是随例拜为镇东将军。他这个镇东将军现在并没有坐镇永安,而是跟随丞相大军,所以从军权上来说,他连我镇北将军都不如,没有开府治事,便是明证。”
魏霸眉头微皱,更是失望,搞了半天赵云现在是镇东将军,只是丞相身边一个跟班,连魏延这个镇北将军都不如啊。
“不过,有时候人的名望和真实的本事并不相符。有名高而才卑的,比如那个刘琰,虽然是后将军,可是他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弄臣。也有才高而名卑的,比如当年的黄汉升将军,如果不是定军山一战阵斩了夏侯渊,有谁知道他黄汉升?赵老将军亦在此列。”
“可是赵将军跟随先帝多年,他应该有大把的机会啊。”
敦武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赵老将军是曾经有大把的机会,可是他把机会都让出去了。将军曾经说过,赵老将军做人,就和他的武艺一样,滴水不漏,全无破绽,可是未免太温和了些,该争的时候不争,总是顾忌太多,白白的放跑了很多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魏霸大惑不解。
“其实就在几年前,赵老将军有一次上好的机会。”敦武放低了声量,靠得魏霸近了些。“先主东征,本是想用赵老将军为前锋大将的,可是赵老将军不赞成先主东征,惹怒了先主,干脆闲置在成都,根本就没带他去。后来先主大败,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想,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担任了前锋大将,先主也不至于败得那么惨。赵老将军就是谋国重于谋身,是个真正的忠臣,所以一直不得重用。”
“先帝从来不猜忌他,可是从来也不会重用他,因为他的意见经常和先帝相左。虽然最后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先帝是错的。”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跟着先帝起兵征伐四方的老将中,关侯殒身麦城,张侯死于宵小之手,唯独他能够以不败的战绩,一直活到现在。”
魏霸恍惚有些明白了。敦武的意思是说赵云太过温和,与世无争,又不肯卑颜事人,所以虽有一身好武技,也有用兵之能,却很少有机会du 1i领兵作战,所以功名不显。与他对比的,就是自己的老爹魏延。魏延能以后进在数年之间一跃成为四镇之一,就是因为他不仅有能力,更有xg格,一般人轻易不敢惹他,不敢抢属于他的利益。
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赵云就是这种典型。这个世道,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善人是无法生存的。看看三分天下的曹cao、刘备和孙权,哪个不是狠角se?
所以要想生存下去,与人为善是不够的,必要的时候更要善于做个恶人,做个别人不敢惹的恶人。老爹的生存哲学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他到处树敌,绝不肯吃一丁点的亏。——————求推荐,求收藏,让老庄再进一步。
第o38章 相见欢
好人不长命,祸害三千年,听起来似乎有道理,可是换一个角度想,牛逼哄天的关羽死了,xg格粗暴的张飞也死了,不久的将来,把关羽当偶像,处处效仿的魏延成了谋逆,而与人为善的赵云却安然无恙,他是蜀中名将中为数不多的善终的人,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胜利?
魏霸暗自感慨着,见远处炊烟四起,营门前的望楼上的火把渐渐熄灭,沉寂了一夜的大营敲响了战鼓,从睡梦中渐渐的醒来,一队队的士卒开始出cao,他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便和敦武一起向山下跑去。
刚转过一个山坡,迎面看到马家少女一身白se劲装,在一个侍女的陪同下纵马而来,他连忙停在路边,一边原地迈步,一边等她过去。
“吁——”少女缓缓的勒住了缰绳,战马在魏霸面前停了下来,少女打量着脸se泛红的魏霸,脸上生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咬了咬嘴唇,长长的眼睫毛抖了两下,忽然说道:“早!”
魏霸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笑道:“早!”
少女轻抖马缰,战马侧跨半步,让开了小路。“魏君请。”
魏霸也不客气,点点头笑道:“多谢。”便迈步跑了过去。少女在马上转过身子,看着他脚步轻快的跑下山去,一时有些沉默。她轻提马缰,催着战马向山坡上跑去。在魏霸平时转身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那些野草新鲜的折痕,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魏霸回到大营,彭小玉已经做好了早饭,魏武已经起床了,正捧着一碗羊肉粥,喝得呼呼作响。一看到魏霸,他连忙叫道:“阿兄,快来快来,这羊肉粥可好吃了,彭姑娘煮粥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魏霸接过彭小玉递过来的布巾,一边擦汗一边问道:“你刀法练了没有?”
“没呢,我刚起来,闻到这么香的粥,忍不住先吃上两碗。”魏武站了起来,摸着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抬起手臂擦了擦嘴。“吃饱了才有力气,我今天可以砍两千刀。”
“去你的吧,吃得这么饱,能练武吗?”魏霸啼笑皆非,将手里的布巾扔给他:“马上都可以娶媳妇了,以后不准再用袖子擦嘴,看你那袖子,就能看出这几天吃的什么。”
“能吗?我怎么看不出来?”魏武翻着大眼,很崇拜的看着魏霸。
魏霸很无语。
“少将军,没事的,我马上帮他洗一下就是了。”彭小玉端过一碗肉粥来,“这是昨天剩下的肉末,我从昨天夜里就放在炉子上炖着,最合适伤员食用。傅都尉的我已经留下了,这是给少将军准备的。对了,敦军侯也有。”
“还有我的?”敦武嗅着粥香,吸了吸鼻子,搓搓手,自己赶到灶旁,装了一碗粥就吃起来。
魏霸喝了一口粥,味道果然不错。羊肉末煮了一夜,已经成了肉糜,与粥混在一起,根本无从分辨,可是那股羊肉的香味却越的浓烈,让人闻一下就食yu大开。嗯,看来这个送上门的婢女虽然丑一点,手艺却的确没话说。看看那个大釜,估计她不仅准备了傅兴和自己的,连老爹那里应该都有了,这丫头还真想留下来做婢女啊?唉,在生存压力面前,zi you算个屁。难怪宝哥哥要赶晴雯走,晴雯宁愿自杀呢。
吃完了粥,魏霸休息了一阵,又在敦武的陪同下练了两式刀法,这才赶到老爹的大帐去。刚到帐门口,他就看到两匹上等的西凉战马,不免有些诧异。蜀中缺马,普通士卒不可能有马骑,士大夫坐车都是以劣马拉车,甚至是牛车。西凉战马是很稀少的,能以西凉战马代步,基本上就相当于后世以车代步,不敢说宝马之类的豪车,至少也是别克一类的高档商务车。魏延身为镇北将军,骑的都是一匹普通战马,忽然间出现两匹这么好的战马,无异于普通小区里突然停了一辆劳斯莱斯,特别惹眼。
拥有最多西凉战马的当然是马家的骑兵营。马家骑兵营虽然只有两三千人,却是蜀汉骑兵中的绝对的jg锐,他们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卒骑的是西凉战马。
难道那姑娘又找上门来了?魏霸一想到白衣少女那张冷冰冰的俏脸,就觉得有些不胜其烦。早知道这女人这么麻烦,当初还是让一步的好。
魏霸好容易才打消了转身就走的念头,硬着头皮进了帐,一看帐中坐着两个人,不由得一愣。
不是白衣少女,而是另一个姓马的:马谡,旁边还坐着诸葛乔。
魏霸还没说话,一脸喜se的魏延先叫了起来:“小子,怎么来得这么迟,让马参军和诸葛都尉好等。快过来,见过马参军、诸葛都尉。”
魏霸一头雾水,从来没有看到老爹对谁这么客气的。他走上前去,拱手施礼。马谡坐着受了礼,微微颌,算是还了礼。诸葛乔却连忙站了起来,拱手施礼,笑容可掬的说道:“魏兄跑步去了?你的毅力真是令我敬佩啊。看得出来,你这些天辛苦的成果不小,走起路来,可看不出文弱二字,难怪杨参军吃了你的苦头。”
魏霸尴尬不已。诸葛乔爽朗的笑了起来,上前挽着魏霸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玩笑,玩笑,请魏兄莫怪。”
魏霸笑了笑,正se道:“杨参军……没事吧?”
“没事没事。”诸葛乔大度的摆摆手:“他被丞相训斥了一顿,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只是落不下面子,不好意思来向将军请罪,委托马参军和我来向将军道个歉。将军宽洪大量,已经允了不再追究,现在就看魏兄是否肯高抬贵手了。”
魏霸瞟了老爹一眼,魏延非常得意,抚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霸儿,我和杨仪虽然有些冲突,可都是国之大臣,如今丞相要北伐曹魏,兴复汉室,我们岂能因私人意气而影响国家大事?他既然愿道歉,我们也就不用再计较了。”
魏霸暗自鄙视,心道你说得漂亮,下次再动手,只怕比我还要狠。昨天如果是你出手,杨仪说不定会比刘琰还惨。他连忙点头答应:“谨遵父亲吩咐。待会儿我要不要去看看杨参军?”
“这就不用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魏延一摆手,示意魏霸入座,对马谡示意道:“幼常,我们继续。”
马谡笑道:“好,我们继续。”他重新俯身到魏延的案前,指着案上的地图,开始讲说军事。
魏霸听了一会,原来马谡和诸葛乔今天来,主要是代表诸葛亮来问计的。马谡是诸葛亮身边的亲信,诸葛乔是诸葛亮的儿子,这两人联袂而来,比诸葛亮亲临的份量不差多少。魏延非常激动,觉得丞相太看重自己了,将他的子午谷计划一一道来。
马谡听得很认真,不时的停下来思索一阵,然后又提一些问题,再听魏延的解答。魏延也说得很认真,难得的保持了冷静,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他情绪很高昂,不时的拍拍胸口,表示愿意为丞相前驱,誓死作战,以报先帝简拔之恩,丞相赏识之意。
这个和谐的场景让魏霸有些糊涂,难道我的到来已经影响到了历史,诸葛亮要采用老爹的子午谷计划,突袭长安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历史可就真的大变样了啊。子午谷计划虽然还不够周详,但是诸葛亮是什么人,他是“一生唯谨慎”的诸葛丞相啊。他如果愿意采用这个计划,那至少说明这个计划还是有很大的成功可能xg的。
可是子午谷计划先天缺陷是实实在在的,在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前,这个计划怎么看都无法保证成功率,难道诸葛丞相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魏霸一边听他们讨论,一边暗自揣摩着诸葛亮的想法。不过面对这位后世被神化的智者,他心里惴惴不安。在机械上,他还有些自信,可是再扩大一步,他就没什么信心了,可不敢以为自己能够臆测这位大神的想法。
“这个计划的确是神来之笔,如若可行,将对光复汉室的大业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将军用兵,果然与众不同。”马谡赞道:“不过,这个计划虽然奇妙,却还有些细节问题要解决,我虽然敬佩将军,却不能就此做什么保证,需要汇报丞相,再与诸位将军商量之后才能决定,还请将军见谅。”
魏延哈哈一笑:“这是自然。幼常,我岂是那等师心自用之人?我虽然镇守汉中近十年,可以说对汉中地形最清楚不过,可是毕竟这里是丞相主事,不经丞相决定,我岂敢自以为是?你放心,承蒙丞相看重,我魏延一定唯丞相马是瞻,决无二话。”
马谡笑容满面,拱手道:“将军赤胆忠心,难道丞相对你信任有加。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回去,将将军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向丞相汇报。将军就静待佳音吧。不过,在丞相做出决定之前,还请将军保密。”
“这还用你说?”魏延责怪的看着马谡:“幼常,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马谡哈哈大笑,一拍额头,自责道:“是我多虑了。将军用兵多年,哪里还需要我提醒。惭愧惭愧。”
魏延也哈哈大笑,宾主尽欢。————五一小长假过去了,继续开始战斗。这周的成绩很不理想啊,在新书榜上的名次直线下落,快要掉出页了,求支持,求安慰。
第o41章 初窥门径
程安正在忙碌,看到魏霸来看他,一时有些诧异,听了魏霸的来意,他放下手中的笔,直起腰,捏起空心拳头轻轻的敲着,沉吟半晌,笑道:“我程家哪里敢称什么汉中四姓,少将军别听那小姑娘信口开河。”
“老先生谦虚了。”魏霸道:“还请老先生指教。”
程安摆摆手,示意人给魏霸拿来了坐席,请魏霸入座,又送上水酒。魏霸不习惯把酒当水喝,哪怕这些酒的度数很低,便要了一些水。等一切就绪,侍者退了出去,程安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少将军,其实权谋听起来很高深,说起来却很简单。权者,衡者,无非是比较利害得失,趋利避害,防患于未然而已。当然了,这里面手段的高下,就看各人的心智如何了。就拿最简单的事情打个比喻吧。面对一只羊,狼可以很凶恶,为所yu为。可是这时候如果来了一头虎,那只狼会怎么办?”
“当然是逃之夭夭。”
“对了,为什么要逃呢?原因很简单,狼知道自己不是虎的对手,逃走固然会失去一顿美餐,留下来,不仅吃不到羊,还有可能成为虎的猎物。与死亡相比,失去xg命更可怕,所以狼才会逃走。”
程安不动声se的看着魏霸:“其实打斗并没有生,但是狼却看出了双方实力的高下,提前选择了逃避的决定,所以它保住了xg命,这个决定并不难做。可如果来的是一头ru虎,远没有成年的虎那么强大,狼看起来还有几分获胜的希望时,这时候它怎么做,就非常有学问了。”
魏霸沉吟良久,这才微微颌:“老先生言之有理,准确的判断对手的实力,的确是一门学问。”
“然也。”程安大笑,重新拿起笔,摊开一份账簿:“少将军已经初窥门径,老朽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魏霸没有吭声。他知道程安不是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他是不想教他,至少是不想轻易的教他。也许程安还在想看他的表现,决定他是不是值得教,也许是不想在这个漩涡里涉入太深,这才明哲保身。在汉中,魏家是外来的强龙,而程家却是地头蛇。魏家随时可以走,程家却要一代代的生存下去,他们不会贸然的把自己和上司绑在一起,特别老爹魏延还是那副德xg。
“多谢先生。”魏霸起身,又拜了一拜,这才起身离开。出了帐,带着敦武等人走了。程安拈着笔,一笔一划的写着公文,不时的拿过算盘拨弄几下。过了好一会,书吏赵素走了进来,笑道:“程公,魏霸走了。”
程安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赵素和程安熟稔,也不自外,坐在魏霸刚才的位置上,端起魏霸喝地的水杯闻了闻,奇道:“这小子喝的居然是水?”
“他不喜欢喝酒。”程安抬起头,瞟了赵素一眼:“怎么,按捺不住了?”
赵素叹了口气:“不是我按捺不住。程公你也是知道的,我对这些事根本不感兴趣。可是我们家的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丞相到汉中这么久,连派个人去问候一下的虚仪都没做,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程安哼了一声:“看来你家老爷子也是静极思动了。”
“又岂是我家老爷子,其他几家也差不多,一个个一本正经的在家坐着,不肯主动来请见,却又天天盼着丞相去请他们,盼得老眼昏花,眼屎都平白多了不少。”赵素一边说,一边咂着嘴,神情夸张。
程安忍俊不禁。“你就这么说你家老爷子,不怕他用拐杖敲断你的腿?”
“我又没说错,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程安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依我看,你还是劝你家老爷子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赵素诧异的问道:“丞相打定主意,不肯让我们益州人出头了?益州可是益州人的益州,不是荆襄人的益州。”
“丞相啊,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他的手段……嘿嘿,又岂止是对我益州人狠辣,对荆襄人也不肯假以颜se呢,廖立已经被废了,李严也离开了永安,看似重用,实际是猛虎离山,只是他自己尚未得知罢了。至于益州人,你看看朝中那几位,有几个手里有实权的?就连杨季休也不过如是,你们还想出头?”
赵素眉头一皱,嘻皮笑脸的神情一扫而空,变得严肃起来。他想了片刻,忽然惊道:“那程公的意思是……魏家父子?”
“他们?”程安轻蔑的摇摇头:“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杇,离他们远一点,免得惹火烧身。”
“那程公你还和魏霸来往得这么密切?”赵素又笑了起来。
“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程安眉头一皱,若有所思:“他身边来了个婢女,居然知道我们汉中四姓,颇有些怪异。赵素,你有空去问问看,这个婢女是什么来头。”
赵素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
魏霸回到了大帐,魏延正坐在帐中,一脸是汗,却没有解甲,只是摘下头盔,用布巾擦了擦。前一世当兵的辛苦,都用衣服上积满了汗碱来形容,和这一世的军人比起来,那可就小巫见大巫了。普通士卒穿皮甲或者札甲,那还稍好一些,像魏延这样的将军穿的是细鳞铁甲,看起来威风,实际上非常遭罪。铁甲近二十公斤重不说,里面为了防止磨破皮肤,还要穿上厚厚的战袄。冬天也就罢了,到了夏天,全副武装的cao练可不是好受的。
“去哪儿了?”
魏霸连忙走上前,从亲卫的手中接过布巾,在水盆里洗了洗,帮魏延擦脖子里面的汗。“我刚刚回去看傅兴,然后又去辎重营,看了看程先生。”
“哦。”魏延应了一声,又道:“你上午送马谡和诸葛乔,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魏霸想了想,把他们说的话大概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阿爹,我看马参军在丞相面前的地位与众不同,将来丞相出兵,也许会让他独领一军。”
魏延眉头一挑,笑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马谡的兄长马良当年和丞相就是莫逆之交,亲如兄弟。马良为国捐躯,丞相善待马谡,那是应当的,何况马谡不仅出身襄阳马家,名望甚高,而且有真才实学,远非那些小吏可比。丞相倚重他,也就更自然了。但是,要说丞相会让他独领一军,则根本不可能。马谡才器过人不假,可他从来没有领过兵,跟在丞相后面参参军事,那自是无妨,怎么可能突然间让他独领一军?正如你所说,丞相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做出这么冒失的事的。”
魏霸无话可说,老爹简直自信得没边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诸葛亮用马谡这件事的确也不怎么靠谱,在历史上颇招人诟病,有点正常思维的人都不会赞同。老爹现在这么说,也算不上什么荒谬,最多只能证明诸葛亮后来做这个决定是多么的不明智。
“那个……我听马参军的意思,他好像对阿爹的计划……有些担忧。”魏霸斟字酌句的说道:“他担心风险太大,丞相可能不会同意。”
魏延嗤了一声,不以为然:“又来了,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吧,何必托马谡的名头。”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重新戴上头盔,系好系带,大步向外走去。走到帐门口,他又停住了,转过身对魏霸说道:“子午谷计划是机密,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我唯你是问。明白了?”
魏霸吃了一惊,连忙说道:“阿爹,我怎么会泄密。”
魏延点点头,转身刚要走。魏霸忽然想到了傅兴说过的事,连忙追上去说道:“阿爹,丞相大概什么时候出兵?时间拖得久了,只怕曹魏会有所戒备,到时候风险更大。”
魏延眉心微蹙,不自然的叹了一口气:“丞相……谨慎,还要准备一段时间,依我看,最快也要到秋收以后了。曹魏……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书生啊。”他拍拍魏霸的肩膀:“准备时间长一点也好,可以准备得充足一点嘛。你不要闲着,多熟悉公文。大战在即,要筹备的事情多,你刚刚好一些,也不要太累了。”
魏霸心头一暖,点头答应。魏延转身大步走了。魏霸回到案前,收拾了一下案几,一会儿为老爹的xg格担忧,一会儿又对程安云山雾罩的话感到不解。他隐约能明白程安的意思,无非是认清对手,不要鲁莽冲动的意思。那魏家的对手是谁?杨仪,还是诸葛丞相?程安上次特意提到廖立,究竟有什么用意?
魏霸一边埋怨程安不肯好好说话,一边按照新思路重新回忆有关廖立被贬的公文。他也知道,这件事虽然难以捉摸,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捉摸,别人可以提供建议,却不能代替你做决定,将命运交到别人手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求推荐,求收藏啊。
第o42章 这个丫头不简单
夜深人静,魏霸合上公文,拍了拍张得大大的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身,双手掐腰,刚摆了一下腰,帐门一掀,彭小玉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少将军,洗个脸,休息……”
魏霸正撅着腚,歪着脖子,动作怪异,神情诡异,彭小玉看个正着,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少将军,你这是……”
“活动一下,没什么。”魏霸尴尬的笑笑,胡乱做了两下便收功,用热水洗了脸,又看到旁边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不禁有些奇怪:“这时候吃粥干什么?”
“少将军还要百~万\小!说,不吃点粥怎么行?”彭小玉诧异的问道。
魏霸更诧异:“谁说我还要百~万\小!说?我要睡觉了。”
彭小玉看看案上还有一半没有动的公文,期期的说道:“少将军……要休息啦?”
“当然。”魏霸理所当然的说道:“革命不是一天就能成功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保重怎么行。做不完的事,可以明天再做,觉却是必须要睡的。”
“可是……哦,我以为少将军还要熬夜呢。”彭小玉撅着嘴,有些失望的说道:“我听人说,丞相就这是如此勤政,经常熬夜。”
“所以他死得早。”魏霸脱口而出,“他如果能注意身体,多活几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诸葛亮现在还没死呢,自己这话是不是有些咒他死的意思?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眼珠一转,又说道:“才能做出更大的贡献,辅佐陛下一统天下呢。”
彭小玉抿嘴一笑,端着?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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