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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霸蜀|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9 02:15:29|下载:霸蜀TXT下载
  伯远,请你回报陛下与骠骑将军,他能够体谅我的心情,不追究我擅行其事,我非常感激。接下来,骠骑将军让我把粮食运到哪里,我便运到哪里,北上西行,绝无二话。我说过,如果骠骑将军回京主持督运之务,我肯定会全力支持的。”

  法邈无声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魏霸一眼,沉吟了片刻:“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起程回成都。”

  “明天?”魏霸有些惊讶的说道:“明天就走,是不是太急了?我还想请你去看看武陵学堂呢。”他笑了起来:“这多少也是我的一项政绩不是。”

  法邈哈哈大笑:“行了,将军的政绩,我已经看得足够多了,回报陛下和骠骑将军,他们一定会很满意。武陵学堂不看也罢,来夫子肯定会上书为将军请功的。我还是赶紧回去,让陛下和骠骑将军放心,有了将军的支持,他们肩上的担子总算轻了一些啊。”

  “惭愧惭愧。”魏霸惋惜的说道:“那就只能等下次你来,再与你畅谈了。唉,这新年过得真是忙啊,连送送你的时间都没有。伯远,我准备了一点薄礼,还请你帮我带给陛下和骠骑将军,明天我让伯达去送你,我就不去了,还请你海涵。”

  “将军治军要紧,不要着意我。”法邈笑笑,顿了顿,又道:“将军的礼物够实在,我就很满意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笑了。法正也是当年受重赐的一个,虽然这些年因为生活所迫,花了不少钱,家里的积蓄还有一些。法邈这次来,也是想从交州商道上分一杯羹,免得坐吃山空。魏霸当然爽快的答应了,以借贷的形式把法正手中的闲钱全部接了过来,给了法邈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回报利率,法邈当然心满意足。要不然,有些话他也不会说得那么透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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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周的周一,能不能实现月初的愿望,就看这一周能不能坚持到底,也要看今天能不能开个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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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对老庄来说,这是一场战斗,一场每个对手都比我强大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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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592章 国难财(加更,求月票)

  洛阳,清河公主府。

  马车缓缓的停住,曹馥一跃下了车,赶到车后,伸手相扶:“阿爹,小心些。”

  曹洪咳嗽了一声,扶着车轼,有些艰难的起身。他虽然穿着灿烂的锦衣,脸se却不好,看起来有些灰败。他在曹馥的帮助下下了车,看了一眼黯淡无光的门额,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慢慢的走了进去。

  夏侯安从门里迎出来,一脸笑容的把曹洪迎进了府,径直来到中庭。夏侯楙一身白衣,正在院子里盘着云手,看到曹洪进来,他收了势,从侍女手中接过布巾擦了擦脸,笑道:“阿叔,新年好啊。”

  “好,好,又多活了一年。”曹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大事,不让我这把老骨头安生,还要跑过来给你拜年?”

  夏侯楙微微一笑:“阿叔,照理说,应该我去给你拜年才是,可是你也知道的,我现在……”他耸了耸肩,苦笑道:“行动不方便啊。”

  曹洪没有再说什么,丢了关中,夏侯楙是毫无疑问的第一责任人,曹睿虽然把他赎了回来,也没有处罚他,却再也没有重用他。因为这个缘故,清河公主可没少跟他发火,夏侯楙的ri子也不好过。两人同病相怜,就不再计较什么了。

  夏侯楙把曹洪让到堂上,斥退众人,这才低声说道:“我听说阿叔为了支持关中战事,捐出了一半家资?”

  曹洪脸颊一阵抽搐。一想到那些钱,他就心疼。他的身体不好,一方面是因为有病,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些捐出去的钱。关中战事紧张,他身为宗室,不能不有所表示,更何况他当年因为吝啬险些被曹丕杀了,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年纪大了,没几年过了,可不想再被曹睿杀一趟。

  可是那些钱,真的让他心疼啊。

  “阿叔的慷慨,我敬佩不已。不过国家现在不仅仅缺钱,更缺粮。”夏侯楙淡淡的说道:“阿叔不想为陛下分忧吗?”

  曹洪险些跳了起来,瞪着夏侯楙:“子林,你……”

  夏侯楙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摆摆手:“阿叔,你别急,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我真的没钱了。”曹洪急赤白脸的说道。

  “我知道阿叔没钱了,所以我想送阿叔一条财路。”见曹洪如此心慌,夏侯楙不敢再卖关子,大过年的,别把老曹洪吓死。

  “财路?”曹洪这才平静了些:“有什么好财路,你能给我?”

  “你看你这话说得。”夏侯楙不满的看了曹洪一眼:“这件事,我只能对你说。”他凑到曹洪耳边低语了几句。曹洪的眼睛原本眯着,一点神采也没有,听了一半,突然眼皮一抬,眼中jg光四she:“当真?”

  “我敢骗你吗?”夏侯楙嗤了一声:“我跟你明说吧,我这不仅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要再不做点事,我这ri子就没法过了。”

  曹洪眼皮一落,抚着胡须沉吟了良久,点了点头:“如果真是如此,这生意做得。可是,要想做得安稳,还得先和陛下通个气,万一有人告发到陛下面前,陛下可不能装聋作哑。另外,船队从哪里登岸,也要找好地方,现在徐州不太平,如果没有当地人帮忙,恐怕船到不了洛阳,就被人劫了。”

  “我想好了一个人。”

  “谁?”

  “泰山羊家。”

  曹洪眉毛一挑,瞥了一眼夏侯楙,笑了起来:“你都筹划好了,就等老夫入彀,是吧?”

  夏侯楙含笑不语。

  曹洪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你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也不算虚度。泰山羊家的确是个好人选,有辛佐治在陛下面前进言,比我们说要好多了。不过,你可要小心些,这笔生意虽然大,可是先期投入可不少,要是出了岔子,那可就是血本无归。”

  “阿叔,你放心,你们几家,哪一个我都惹不起,我能不小心吗?”

  “行,我就信你一次。”曹洪嘿嘿的笑了起来。夏侯楙也笑了,向后仰了仰,与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

  曹睿一愣,看着辛毗:“有这等事?”

  辛毗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曹睿站了起来,来回踱了两步,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笑出声来:“这竖子好大胆,售粮于敌,不怕暴露了之后,死无葬身之地?”

  “这件事关系甚大,他当然做得缜密,不可能留下把柄,就算被诸葛亮发现了,也不过是治下不严罢了,抓不到他直接参与的证据。不过,陛下,我看这件事还有些蹊跷。”

  “有什么蹊跷?”

  “千里运粮,纵使是海运,费用也不少。用不了多久,只怕我大魏就无可用之钱了。”

  曹睿眼珠转了转,用力的一挥手:“事急从权,暂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下诏,将洛阳、邺城的铜收集起来铸钱,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他走到廊下,看着远处的天空,笑了笑:“我知道这是一副毒药,可是我只能吃下去。如果不能夺回关中,大魏国运可能会在我的手中结束。”

  辛毗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曹睿把一切后果都想到了,他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把证据收集好,没有证据,就伪造一些证据。等我渡过这个难关,我再狠狠的咬他一口。”曹睿y森森的一笑:“有这样的臣子,蜀汉的国运又怎么可能昌盛,诸葛亮就是天纵之才,又何益于事?看来这是上苍还没有抛弃大魏啊。”

  辛毗yu言又止。

  ……

  阳光普照,被厚厚的积雪掩盖的群山白皑皑的一片,白得有些刺眼。一队民伕驱着驮马,拉着一只只装满了粮食的雪橇,在雪地里艰难的跋涉着。看到前面的大营,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大叫起来:“大伙儿加把劲,进了大营,就算是交了差事啦。”

  虽然有诸葛亮发明的雪橇,可是这样的天气运粮依然是一件苦差事。安全到达大营了,总算不用睡在冰天雪地里,总共可以吃一口热乎饭了。听到大营二字,疲惫不堪的民伕终于有了些jg神。

  诸葛亮眯紧了眼睛,裹紧了身上的大氅,看着那些穿着破旧棉衣,冻得鼻涕直流的民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吩咐道:“威公,让辎重营多准备一些热食,再宰两头猪,给这些百姓添点荤腥。”

  杨仪皱了皱眉:“丞相,粮食还有,猪却不多了,还留着飨军用呢。”

  “将士们吃,百姓吃,不都一样吗?”诸葛亮说道:“去吧,不要吝惜,等雪化了,就会有更多的牛羊送来。”

  杨仪无奈的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正好和霍弋迎面相遇。一看到霍弋脸上严肃的神情,杨仪不由得吃了一惊,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给霍弋递了个询问的眼神。霍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杨仪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他匆匆的安排了一下,就赶回到诸葛亮身边。诸葛亮刚刚看完那份急报,看到杨仪赶来,什么也没说,把急报递给了杨仪。杨仪接过来一看,不禁倒叹一口凉气。

  是蒋琬发来的消息。

  “李严好大胆!”杨仪眼睛都有些红了,气息也有些急促:“陈孝起说得不错,李严的确是腹有鳞甲。不,他岂止是腹有鳞甲,简直是包藏祸心。如此大量提拔益州人、东州人,朝堂之上岂能不乱?”

  “他就是要乱中取胜呢。”诸葛亮轻叹一声:“国事维艰,他们不知jg诚团结,却党同伐异,自乱阵脚,着实让人心寒。长此以往,内斗不止,国将不国,还谈什么北伐中原,兴复汉室?”

  杨仪脸se铁青,想了想:“丞相,我们要早做准备,李严既然不安份,那孟达岂肯蛰伏?若是他将交州来的粮草转运至襄阳,我们这里如何是好?”他顿了顿,又道:“还有,董允太软弱了,他不是李严的对手,还是让蒋琬回成都去吧,反正他在零陵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诸葛亮眼神一闪,摇了摇头:“不,蒋琬在零陵有用。”

  “那谁在成都主事?”

  诸葛亮无声的笑了起来:“不急,李严翻不起大浪来。现在我担心的不是外敌,而是内患,内患不除,无以御敌。内患一解,外敌又何足道哉。”

  杨仪有些茫然,诸葛亮的这些话,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

  长安。

  马谡长身而起,脸se红一阵白一阵。

  站在他面前的刘敏一声不吭,似乎对马谡的反应早有预料。

  刘敏是蒋琬的表弟,现任丞相府参军,跟在诸葛亮身边,这次奉诸葛亮之命来到长安,将蒋琬传递过来的消息转告马谡。来之前,丞相诸葛亮就关照他,你只要如实转实就行,其他的不用多说,马幼常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如今马谡的反应正在诸葛亮的预料之中,不由得他不佩服诸葛亮的神机妙算,把马谡的心理把握得如此之准。

  马谡来回踱了几步,咬了咬牙,一跺脚,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要去临渭,面见丞相。”

  (未完待续。)

  正文 第593章 破镜难重圆

  大营外,马谡翻身下马,将马鞭交给谢广隆,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在营前站了片刻,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才举步向营门走去。谢广隆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叹惜。他跟随马谡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马谡这么紧张。说起来,比那次在木门战败逃亡还要紧张几分。

  马谡迈着方寸,来到营前,没有立刻进营,看守营门的士卒也没有立刻打开营门,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马谡,谁也不说话。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马谡和诸葛亮之间那种无形的隔阂还是能感觉得到的。如果是以前,别说是中军大营,便是诸葛亮的中军大帐,马谡向来也是直接进的。

  “镇北大将军长史,领左冯翊太守,马谡求见丞相,请通报。”

  门侯躬身还礼:“请马长史稍候。”说完,转身快步去了。时间不长,他又走了回来,挥手命令道:“打开营门,请马长史入营。”

  士卒们打开营门,马谡走了进去,谢广隆等人牵着马,缓缓进营。按照营里的规矩,不得乘马,不得急行。马谡在军中多时,这些规矩都很清楚。他一路来到中军大帐前,让谢广隆等人在帐外百步等候,自己来到大帐前,大声报进。

  马谡刚刚站定,姜维快步从远处走了过来,见是马谡,不由得有些诧异:“是马长史,怎么不进来?”

  马谡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他,主动说道:“伯约对战张郃,打得jg彩。”

  姜维无声的笑了笑:“是丞相指挥有方,我不过是听从指挥罢了。”

  他们正说着,帐门掀开。霍弋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姜维,对马谡笑道:“马君,丞相请你进帐。伯约,你来得正好,丞相正要找你呢。”

  姜维让了让,请马谡先进。马谡也不客气,又看了一下衣服,举步进了帐。诸葛亮正坐在灯下。案上摊着一张地图,旁边放着一叠公,诸葛亮一手拿笔,一手端着油灯,正在地图上找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抬头,伸手将油灯递了过来。

  马谡抢上一步,接过油灯,顺势就跪坐了下去,低声说道:“丞相,为关中战事担忧?”

  诸葛亮没有接他的话头,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笑了一声:“对了,应该就是这里。”

  马谡瞟了一眼,目光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幼常,你对泾阳河谷道熟悉吗?”诸葛亮抬起头,平静的看着马谡。马谡点了点头,“我在鹑觚安排了人。在漆县有两千人马,不论是从泾阳河谷来。还是从直道来,我都能及时赶到。”

  “两千人?”诸葛亮摇了摇头:“恐怕不够。守城足矣,可是万一魏军以骑兵入关中劫掠怎么办?两千人挡不住他们。”

  马谡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我回去后立刻再增派人手。”

  “嗯,凡事小心为上。”诸葛亮满意的点点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魏军以轻骑突袭关中。想把各部的亲卫骑集中起来,交由马岱率领,以骑对骑,想来还不至于落了下风。幼常,你觉得如何?”

  马谡眼神一紧,收拢各部的亲卫营,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哪个将军愿意把自己的亲卫骑交出来?可是他只是迟疑了片刻,立刻说道:“我会向各部传达丞相的命令,尽快把亲卫骑收集起来。”

  诸葛亮笑了。“关中的亲卫骑,大部分集中在魏延和赵云父子麾下。说起来,这还是当初魏霸从司马懿父子手中夺来的。赵云父子忠厚,想来不会有什么意见,魏延那里,你要多费点口舌。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好。”

  “丞相误会了。魏延父子最敬重的还是丞相,丞相赠与魏延的甲胄,魏延视若珍宝,丞相的命令,他也是向来不肯稍有违逆的。”

  “魏延的心思,我很清楚,可是魏霸嘛,我就说不准了。”诸葛亮抚着胡须,眉心轻蹙。“若说他听话吧,他屡次违反我的命令,擅自与吴国开战,不肯去成都督运粮草,又不顾费祎的劝阻,执意要与6逊决战。这一战虽说是赢了,可是却赢得非常险,稍有不慎,便是个惨败之局,前功尽弃。若是说他不听话吧,他可是不遗余力的支援关中战场,拿下交州之后,立刻运来了大量的稻米,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们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不得不说,这里面有魏霸的功劳。幼常,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马谡不假思索的说道:“是能臣。”

  “能臣?”

  “对,是能臣。”马谡抬起头,迎着诸葛亮冷诮的目光,平静的说道:“魏延父子俱是如此,他们有能力,有见识,不肯人云亦云,敢于坚持自己的见解。当初子午谷计划可谓是人人反对,只有他们父子坚持,就连丞相也不看好。若不是后来丞相决定赌一把,我们怎么可能占据关中?”

  诸葛亮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马谡接着说道:“再说这一次,若不是魏霸坚持与6逊一战,又怎么能夺取零陵、桂阳,逼着孙权接受他的条件,同意交州的稻米由荆州界内运往新城?”

  诸葛亮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一声:“幼常果然是进步神速,一语中的。那不知幼常对当前的局势又有什么高见教我?”

  “丞相言重了,高见不敢当,只有一些浅陋之见,想请丞相三思。”

  “是吗,说来听听。”

  “丞相身荷先帝托孤之重,调和y阳燮理,权衡天下纲常,又有教诲陛下之任,当坐镇成都,总揽权柄,免有轻内重外之虞。如今关中战事僵持,丞相滞留关中,似乎不妥。敢请丞相回成都主持大局。”

  “成都有李严。”诸葛亮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也是陛下托孤大臣之一,我看他最近所作所为,也颇有章法,便是我回成都,也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幼常,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吧?”

  马谡叹了一口气:“丞相,李正方腹有鳞甲,这一点陈孝起早就说过。他此刻回成都,收买人心,意yu何为,丞相难道还看不出来?不错,他是陛下托孤大臣之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是中都护,统内外军事。若按先帝遗诏,也应该是丞相坐镇成都,总揽大局,由他负责对外征伐。”

  诸葛亮的脸se变得非常难看,他眯紧了眼睛,盯着马谡的脸,眼中的怒火几乎抵制不住。姜维和霍弋站在一旁,噤若寒蝉。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马谡会这么直接,简直不给诸葛亮留一点面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缓和,难道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跑了这么远,就是来刺激丞相,要和丞相摊牌的?

  “不错,当初先帝是任他为中都护,统内外军事。这对外征伐之事,的确应该由他来负责,我有些越俎代庖了。”诸葛亮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笔重重的搁在笔架上。“既然幼常也这么认为,那我便早ri回成都,换李严来吧。”

  “丞相误会了。”马谡躬身一拜:“不是我这么认为,是李严必然会这么做。若我猜得不错,再给李严一段时间,等他在成都站稳了脚跟,大概就会挥师东下,要么与魏霸合击武昌,要么与孟达一起出击襄阳。不管是哪里,战事一起,大部分的粮赋大概都会转向那里,关中没有足够的粮赋支持,能维持现状便是最好的结果,要想反击却是力不从心。丞相,你希望看到这一幕吗?”他顿了顿,恳切的说道:“我不希望,我们都不希望。”

  诸葛亮眼角抽搐了两下,脸se慢慢的缓和下来。他慢慢的吐出一口长气,手指在案上敲了敲:“幼常多虑了。虽然魏霸新得交州,可是交州的稻米也有限,在屯田有所成效之前,他的支援也就仅限于此吧。李严通晓兵法,他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至少,半年以内,李严不会离开成都。”

  从进帐开始,马谡虽然一直很恭敬,可是他的态度一直很强硬,直到听到诸葛亮这句话,马谡的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慌乱。说了半天的话,兜了半天的圈子,马谡的目的不就是想让诸葛亮回成都,免得李严坐大嘛。李严现在在成都收拢人心,他兼有荆襄系和东州系的关系,现在还大力拉拢益州系,这样一来,荆襄系要想独大是不可能了,而他们这些原依附诸葛亮的荆襄人更会遭到排挤,这是马谡绝对不能接受的。也正因为此,他才主动跑到诸葛亮面前来,如果诸葛亮不肯回成都,他之前的那些表态岂不是全白废了?

  “丞相这么有信心?”马谡不死心的试探了一句。

  “你放心,李严是先帝托孤的重臣,他在成都,和我在成都没什么区别。”

  “可是丞相,我觉得还是让蒋琬回成都的好,他在零陵,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他在零陵作用更大。”诸葛亮重新拿起了笔,忽然笑了起来:“我觉得魏霸更需要有人辅助。魏霸少年心xg,也只有公琰这样的忠厚之人才能忍受得了,才能合作得好。”

  马谡的脸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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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594章 做秀也不易

  魏霸熟练的左手cao犁,右手鞭子一扬,喝了一声,壮硕的耕牛就迈动步子,拉着犁向前走去。锋利的新式铁犁破开黑se的泥土,像是破开一道黑se的浪chao,不断的向前延伸。时间不长,一人一牛便走了一趟,魏霸双手用力,嘴里吆喝着,催促着耕牛掉头,又犁了回来。

  “哇,想不到将军还有这一手?”朱武惊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像是干过这种活的?”夏侯玄诧异的问夏侯徽道:“他在成都的时候,也做这个吗?”

  夏侯徽茫然的看着cao作自如的魏霸,心道他倒是经常耕田,不过只在闺房里耕田,什么时候看到这种场景。从来没见到他下地啊。

  蒋琬抚着胡须,连连点头:“拿得刀,扶得犁,将军果然是个奇才。”

  张表和杨戏互相看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杨戏赞赏的说道:“伯达,我想做文章了。将军亲自下田扶犁,而且能做得这么好,足见他以民这本的重农思想并非只是嘴上说说。若是为政者都能像他这样亲力亲为,天下岂能不治?”

  张表笑道:“那我就等着看你的锦绣文章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不用浮饰,一定是一篇好文章,将来说不定要传诵天下呢。”

  杨戏笑眯眯的连连点头。

  说话间,魏霸已经犁完了一趟,他将手中的犁和鞭子交给在旁边等候,面se黝黑却笑逐颜开的老蛮子,躬身施礼道:“老丈,这些地和牛,以及这架犁,都是你的了。”他招了招手。让敦武拿过一把刀,也交到老蛮子的手中:“这把刀也给你,谁敢抢你的田和牛,就用这把刀砍他,好不好?”

  老蛮子吓了一跳,翻身就要跪倒,魏霸连忙托住他,坚决不肯让他跪下。他扶着老蛮子的手臂,大声说道:“我说过。只要不是懒汉,只要愿意出力气,能吃苦,就应该能吃饱饭。如果辛苦一年,你还不能吃饱。那就是我的错,到时候,你拿着这把刀到将军府来,我请你吃饭,你指着我的鼻子骂,谁敢拦你,你就砍谁。好不好?”

  “好好好。”老蛮子激动得热泪,语无伦次:“将军,秋收之后,老汉一定请将军吃新米。一定,一定。”

  “那好,我就等着老丈的新米下锅了。”魏霸哈哈大笑,又拜了拜。转身离开。他来到蒋琬等人面前,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你们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

  蒋琬连忙点头:“听到了。”

  “那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要被辛苦了一年还吃不饱饭的百姓指着鼻子骂,我保证你们一定会陪着我。”魏霸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的脸:“如果对自己没信心,现在回成都还来得及。”

  蒋琬沉默不语,张表等人面面相觑,魏霸这个要求可不低啊,这算不算是赶他们走?农夫辛苦一年,能吃饱饭,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可是要做到这一点是谈何容易。别说是战争频发,就是天下太平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啊。你可以保证不贪污,你能保证老天爷就一定风调雨顺吗,万一来个天灾,把庄稼全毁了,饿死人岂不正常?

  可是此时此刻,又有哪个敢说自己没信心,我还是回成都算了?就算回了成都,也没脸见人了。

  “既然你们都有信心,那我就更有信心了。”魏霸等了片刻,见没人站出来说要走,这才缓和了脸se,微微一笑,和蒋琬并肩向前走去。

  铃铛提着他的战靴,刚要过来让他洗脚换上,被夏侯徽一把拽住了。夏侯徽瞪了铃铛一眼,低声嗔道:“你真没见识,脏反正已经脏了,冻反正也已经冻了,还差这一时吗?”

  铃铛翻翻眼睛,不解其意,有些委屈的抱着靴子跟在后面。丁奉走了过来,陪着她一起走,轻声解释道:“将军这是要做给那些官员看,要给所有的百姓看,穿上靴子,还给谁看?”

  铃铛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装给别人看啊。”

  “不是装,是秀。”丁奉用了一个新学来的词。“也不光是秀给这些人看,还要秀给孙权看。不是说不打仗就相安无事,争人心比战场上争胜负更重要。”

  “哟,你现在长学问啊。”铃铛诧异的看着丁奉,“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见识。”

  丁奉脸一红:“我在成都也和李先生读了几本书的。”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铃铛老气横秋的点了点头,“难怪将军这么喜欢你,看来你也要升官了。”

  丁奉咂了咂嘴,yu言又止。

  魏霸和蒋琬并肩而行,不时的和旁边的百姓打个招呼。那些百姓看到镇南将军大人赤着脚,脚上还全是泥,显然刚刚下过地,那眼神顿时热烈起来。到这里来屯田的人都知道镇南将军虽然年轻,对百姓却是极好,又推崇以民为本,把老百姓放在心上,却没想到镇南将军大人会亲自下地。他们还不知道魏霸亲自耕了两垄地,在他们看来,魏霸能让自己的脚板底沾到泥土,便是屈尊降贵了。

  蒋琬暗自苦笑,以前只知道魏霸在战场上善用心理战,没想到对老百姓玩起这一套更是驾轻就熟。这一路走下去,他治下的太守、县令还有谁敢不把百姓当回事?这些蛮子可大多都有刀的,说砍你可不是闹着玩的。

  “将军,这样会不会助长刁民的气焰,将来治理不便啊。”

  “有刁民才会少几个贪官。”魏霸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有不讲理的刁民,自然有国法来收拾他,你以为那些正卒是吃素的?”

  一听到正卒二字,蒋琬更觉得嘴里发苦。正卒的说法来自西汉的役兵制,东汉特别是到了三国时期,役兵制已经形同虚设,大部分采用募兵,哪里还有什么正卒之说。魏霸以募兵耗钱,而且没有忠诚度为由,不肯实行蜀汉现在实行的兵制,把土地和兵源结合在一起,说是部分恢复了西汉的役兵制,其实实行的是魏国的士家制,通过这种手段,魏霸把这些由蛮子转化而来的农民变成了他的兵。

  蒋琬现在才明白魏霸为什么放弃那些土地,他放弃了两成的土地。却得到了七成土地上蛮子的心,而且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给继任者设置了一个门槛:你要是做得不如他,怎么可能争取到蛮子们的心?

  跟他比?拜托,能做到他这个地位的。有几个不是富贵子弟,有几个不是读书人,有几个能吃得了这苦?

  可以想象,如果没什么意外,在短期内不会有人能代替魏霸治理这些蛮子。四万多户啊,就这样成了魏霸的部曲,这可比万户侯强多了。

  “那秋后如果再开战。你的粮赋怎么办?”

  “如果征收的赋税不够,那就花钱买他们的余粮。”魏霸不假思索的说道:“用市价买,合平交易。”

  “如果他们不肯卖,或者有人哄抬物价呢?”

  “如果花不起这钱。那就不要打。”

  “北伐中原,兴复汉室的大业,你能说因为打不起就不打?”

  “那就想办法多挣钱,开源节流。”魏霸笑了起来。笑得很无邪:“公琰先生,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说老实话。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丞相和马幼常都对你很有信心,我也愿意让你试一试。丞相说你是社稷之器,我想区区武陵三郡,应该不在话下。”

  蒋琬的眉心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嘴里苦得像含了黄连。他知道自己被逼上了绝路,再难也不能退,如果做不好,不仅丞相的脸上无光,还会让魏霸有机会把廖立推出来。要知道廖立现在可负责着交州七郡,任务比他还重呢。

  丞相啊,你可把我害苦啦。

  ……

  蒋琬叫苦的时候,孙登也在叫苦。

  魏霸在零陵屯田的消息传到武昌,孙权岂能示弱。江南四郡丢了三郡,剩下的一个长沙郡也是蠢蠢yu动,早在武陵之战的时候,长沙的大族就有过卖粮给廖立,支援魏霸作战的前科,如今魏霸越来越强,如果不笼络好了,不用魏霸出兵,长沙可能就丢了。

  因此,孙权必须和魏霸争,魏霸能做的,他要做,魏霸不能做的,他也要尽量的做。只能做得比魏霸好,不能比魏霸差。可是他很快发现,跟魏霸争并不轻松,这竖子装模作样的本事不比他打仗的本事差啊。别的不说,这扶犁重农的事,他就做得太绝了。

  扶犁以示重农,这并不稀奇,孙权也玩过,不过那是摆摆样子,扶一下犁,挥两下鞭,就算是做过了,哪有魏霸这样真的下地犁田的?虽说正月已过,大地,地里可凉着呢。

  孙权做不到,只好把这件事交给了太子孙登。孙登同样很吃力,据零陵传来的消息说,魏霸耕了一亩地,他不能比魏霸少啊,也要耕一亩地。这一亩地耕下来,牛没事,孙登倒了。能不倒嘛,累得一身臭汗,被风一吹,本来就容易受凉,脚底下又是冰凉刺骨,一冷一热,孙登没回到武昌宫就发起了烧。

  孙权本来还有些担心,正准备去探视孙登,结果孙大虎说了一句,这点事儿都做不好,还跟魏霸争?我这是刚生了孩子,要不是生了孩子,我都能下地犁田,而且犁得比他好,绝不会让父王输给魏霸,被魏霸鄙视。

  听完这话,孙权大失所望,再也没心情去看孙登了。孙登的母亲死得早,把他养大的徐夫人又在吴郡,现在老爹也不管他,他觉得自己彻底成了孤儿,本来只有三分病,一下子变成了七分。

  正文 第595章 始作俑者

  孙登虽然渴望着孙权的关心,可是他却不敢打拢孙权,一方面是他的天xg使然,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他知道孙权最近比较烦。

  从襄阳之战开始,不,应该是远从房陵之战,潘璋救援孟达开始,魏霸就成了吴国的噩梦。他就像一只苍蝇,时刻在吴国头顶飞舞,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吴国君臣的无能,羞辱着吴国君臣,羞辱着孙权。

  战房陵,魏霸打了潘璋,吴国救援房陵的行动几乎是一无所获。

  战襄阳,魏霸引魏军铁骑渡汉水,吴军遭受重创,孙虑战死沙场,吴国为人作嫁衣,损失惨重。

  求婚姻,魏霸拒婚,孙权父女脸上无光。西陵设计,本想抓住魏霸,结果魏霸逃出夷渊,还挟持了公主孙鲁班,直接引发了武陵灾难,从此,魏霸与吴国的对抗走上了明朗化的道理。

  战武陵,步骘、潘濬等重将败北,吕岱战死,吴军损失惨重,被迫割让武陵。

  战严关,战临贺,吴国最著名的战将,帝国的柱石6逊败北,吴国让出交州七郡以及零陵、桂阳,魏霸的兵锋几乎吞并整个江南。如今长沙虽然还在吴国手中,可是这记耳光却是响亮的打在了吴国君臣的脸上。

  吴国上下,没有一个人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作为吴国的最高统治者,孙权当然承受了最多的耻辱。

  这比当年被刘备所骗还要难受,这比被关羽拒婚还要愤怒,这比迫于形势,不得不向曹丕低头还要可耻。

  然而,让孙权更绝望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当刘备欺骗了他,关羽拒绝了他的时候。他还有吕蒙,可以用武力来夺取荆州,当他向曹丕低头的时候,还有6逊替他左冲右杀,拒刘备,败曹丕,可是现在,6逊也败在了魏霸的手下,还有谁能替他抵挡咄咄逼人的魏霸?

  如果没有人能挡住魏霸。这些羞辱就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