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他觉得好可爱。
"我去厨房帮你端来莲子羹。"小翠找了个借口离去,坚决不留下来继续当小姐的靶子。害羞就害羞,非得拿她这个丫鬟转移目标,真气人
"我又不饿"看到她的身影溜烟消失,文雪莹终于合上嘴巴。真是不贴心的丫头,攸关她主子的终身幸福牺牲下有什么大不了。
忍不住了,**微垂下头,掩饰自己脸的笑意。虽然跟他记忆中的莹儿有些不同,但害羞别扭的模样仍让他心动。
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文雪莹有些局促了。没有了小翠这个第三者在场,她突然觉得清晨的温度竟比午时还要灼热,让她的面皮也跟着有升温的趋势。
"考期临近,公子可有把握金榜题名"她只能找话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心头默默祈祷,千万不要破功,她点几不想顶个关公脸出糗。
"随缘吧。"
"公子真是豁达。"
"大概是近来居住在寺中有所禅悟吧。"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小想多加解释,说着举目朝着远处的殿堂望去。
她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却看到远远的大队仆役簇拥着个锦衣华服的少女进入大殿,瞧这排场不像般富豪官宦,应该是王公贵族之流。
"这寺中的香火极盛。"
"世人不过求个心安罢了。"
他收回目光看了她眼,"小姐这话似有感而发。"
"我看公子也有体悟才是,公子来此不是为求心安吗"她不答反问。
**沉默了许久,久到文雪莹都要以为他们今日的话题就到此结束了。
"是的,我也是来求个心安。以为心安了便可以孝为先,听从母亲的话娶妻生子,汲汲于功名。"
换文雪莹沉默。原来他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替她作法事吗难怪当时整个人看起来那么忧郁。
"是在下失言,让小姐心情转坏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世事无常,老天爷有时真的很爱开入玩笑。"
"不说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了,你猜刚才来的是什么人"
文雪莹笑了笑,呷了口茶才道:"公子若真要汲汲于功名的话,她会是个快捷方式。"
**微微变色。他听懂了她的暗示,正因听懂,心才会这么受伤,她在讽刺他吗要他借裙带关系走上仕途吗
"小姐说笑了。"
"如果公子无心便当笑话听过就算。"她云淡风轻地笑,朝门外看了眼。
"小翠这丫头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早就躲不远处的小翠听出主子话中的警告之意,急忙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做出副刚回来的样子。
"小姐公子,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回来刚刚好。"否则她与他之间会愈来愈沉闷,唉,太过沉重的话题实在不适合久别重逢,心有嫌隙的两个人。
"外面那么热闹知道是什么人吗"文雪莹状似无心的问。
"喔,小姐问刚刚进来的人啊,听说是宣华公主。"
"宣华公主"
"嗯,等你和其他两个御史小姐择婿后,接下来皇上定是要出清自己的女儿,所以有公主来进香许愿很正常啊。"
文雪莹被小翠的说辞给逗笑了。
看着展露笑餍,宛若空谷幽兰的文雪莹,**心跳加快,暗自收敛眸色,极力做到情绪不露。如今她是心有所属的人,他要学着放下,就当她真的已死了吧。
第三章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太阳被乌云遮掩,天地片阴暗。
虽是白日,但身处屋内却不得不点灯照明。
风从窗口吹入,驱散室内的闷热之气,也让文雪莹不由得朝窗口走近几步,如此闷热的天气又不能外出,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压抑起来。
切要从前天说起,那位前来进香的宣华公主,进香完毕要离去时无意间瞥,看到**那张俊美过火的脸,立时断了离去之念,说要在寺中斋戎数日。
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尤其可恶的是,第二天就有大批工匠过来将她跟**之间那堵院墙砌了起来,这位公主倒是跟她的父皇样鸡婆。
"小姐,冰镇酸梅汤,我帮你取来了。"小翠边将手中的油伞放至门边,边提着竹篮走到桌前。
"先放着吧。"
偷看眼主子,小翠抿抿唇,终是什么也没说。不要说小姐不高兴,她这个奴婢也看不过去。先是皇帝无缘无故作主,让小姐抛绣球择婿,接着是公主殿下半路杀出来要抢小姐钟意的人。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文雪莹转头看她,微微笑,"有没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小姐,亏你还笑得出来。"
"别脸不满的瞪我了,我们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如今的情形,咱们就得自动抽身。"
"小姐都不会不甘心吗"
文雪莹从桌上拿了本书,坐靠在床上翻开,漫不经心地道:"这就好比我奉旨抛绣球,就算我不甘心又如何天大地大,皇上最大,再不甘愿,我还是得如期登上彩楼。"
"喔。"说到底,这叫认命,不过,在被葛小姐耳濡目染这些年后小姐还会认命,倒真叫她惊讶。
"你这声"喔"很值得研究喔。"
"小姐多心了。"
"但愿是。"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丫鬟,她继续百万\小说。
"小姐,先喝汤吧。"
文雪莹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丫鬟递来的瓷碗,正打算喝口。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扬了扬眉,"去开门,有客人。"这种天气会是谁来访
是吗小翠凝神听了听。风雨之中确实是叩门声,她急忙拿了伞去开门迎客。
等小翠将人迎进屋内,文雪莹忍不住目露讶然之色。
"叨扰小姐了。"
收起讶异,她微微笑,起身让座,"赵公子,请坐。"
"谢谢。"
"但不知公子这时来访,有什么事吗"瞧他衣襟下摆的湿度怕是在雨里站了好半天了,就连上半身的衣物都被雨水打湿,让她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撑伞。
机灵的小翠看到主子的眼神,马上伶俐地拿来干毛巾。
"先擦下雨水,喝杯热茶。"她接过毛巾递给他,"你全身都湿了,最好是换下衣服。"
**马上脸色微变,有些懊丧地垂头,"是呀,可是我现在不能回去换衣服。"
"为什么"小翠忍不住问。
**面上闪过尴尬,声音低了不只八度,"因为公主在我的院子"
幸好文雪莹因为习武耳力异于常人,否则还真是听不清楚他的话。
柳眉向上斜挑。这宣华公主真是主动啊,她是不是也应该向人家学习下,否则依照他这种温吞的性子,加上上次飞花故意造成的误会,他们之间要有所进展还真挺难。
"你脱下外衣,我让小翠帮你烘干下。"话就这么出了唇,想要收回为时已晚。
**怔。
小翠目光诡异地瞄了眼主子。
"穿着湿衣对身子不好,也不知她几时才离去,还是让小翠帮你烘干下的好。"反正说都说了,文雪莹决定豁出去了。
"对呀,公子,你把外袍脱下,奴婢这就帮你去厨房烘干。"
"可是"在两个姑娘家面前宽衣解带总是于礼不合。
"我都不介意,公子何必如此拘束呢。"她大方的笑。
是呀,他们行得端,坐得正,何须计较太多的虚礼呢。想通这点,**点头,"麻烦小翠姑娘了。"动手脱下外衫,递给小翠。
"公子陪我家小姐坐坐,奴婢去去就来。"小翠拿了湿衣溜烟小跑离开了,心想,小姐接下来看你自己了。
屋里就剩下文雪莹和**两个人,屋外淅沥的小雨渐渐变大,终至成为瓢泼大雨,而风婆似乎嫌这样还不足够,助纣为虐地加大了风势,时之间狂风大作,暴雨盖天,天地之间片惨淡。
文雪莹不得不关上敞着的窗户,饶是如此,桌上仍被浇了不少雨水。
**则是本能的将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的门扇关上,顺手还拉上门栓。
就在门栓"哗"的下卡实时,两个人不约而同怔了下。
紧闭门窗的房间,孤男寡女,屋内气氛顿时异样起来。
"咳,你的袖子刚被雨水淋湿了。"
文雪莹低头看自己的胳膊,刚关窗户时被雨水打湿了。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他的声音倏地停下。孤男寡女,他劝人家云英未嫁的姑娘换衣服,自己又仅着中衣这简直就像想占人家便宜的登徒子。
股燥热迅速涌上文雪莹的身体。
"我在下没别的意思。"他突然觉得自己口拙起来。
她知道他只是善意的建议,但却无法抑制自己的羞赧,定定心神稳住声音,"我知道只湿了点不碍事
沉默,又是沉默。
文雪莹讨厌这样,讨厌彼此必须小心翼翼应对,步步为营对话,似乎都怕个不小心就打破了两人此时平静的假像。
他知道她有疑问,她清楚他有困惑有心结,但最要命的是,他们都不敢轻越雷池步。
平静的假像打碎后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她忐忑不安。
他踌躇不前。
"你"
"我"
同时出声又同时止声,当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屋里闷热,喝碗冰镇酸梅汤吧。"她从锅中舀出碗汤放到他面前,又端起先前小翠帮她盛好的,慢慢啜饮。
"谢谢。"
看着他埋头喝汤,再想到他为了躲公主避到她这里来,她心头的郁闷之气顿时消散不少。
自己对他而言,多少是特别的吧。
放下碗的时候,文雪莹也做好了决定。他不主动,换她主动总成了吧,如今被逼抛绣球,等于是背水战,她也只能把女子的矜持先扔边。
"还有三天我就要登彩楼抛绣球了。"
"是吗"他握紧手中的碗,没有抬头。
"以前我曾经答应个人要当他的新娘,我等了许多年,却始终不见他抬着花轿前来,我想他可能已经不记得那个约定了。"
她幽幽的叹息声像针样扎进他的心头,抬头看她,只见她面窗而立,背影透出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深刻落寞。
"空等着个没有结局的约定,我是不是太傻了"微微顿了下,她接着道:"或许连老天爷也觉得我可怜吧,竟让皇上下了抛绣球择夫的旨意,让我结束这场没意义的空等。"
她直在等他来吗可是那日的那名公子又是她的什么人
文雪莹忽然转过身来,目光幽幽地看着他,"赵公子,你说,他究竟是忘了约定,还是另有苦衷"
**心头震,目光不自觉地躲闪开去。"应该是另有原因吧,他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
文雪莹转过身重新面对窗户,嘴角却轻轻扬了起来。
时间会不会太久了点
文雪莹的目光不由自主再次瞟向门的方向,外面风雨正盛,屋内气氛压抑。
小翠这个该死的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她现在已经从漫无边际的闲扯到无话可扯了,他实在是太太太让人无力了。
"公子会描图吗"
**为她天外飞来的问题怔了下,"描图"
略带腼腆的微垂螓首,声音放低,"我想绣副夏日石榴红,可惜画不出图样,你能帮我吗"
"只怕画得不好。"也好,总好过两个人相对无语气氛尴尬来得好。
"定很好。我帮你磨墨。"她笑了起来。
那轻柔欢喜的笑靥,犹如雨后初晴的彩虹,照亮了屋子,也照进**阴郁的心头,很多年没有这种温馨快乐的感觉了。
看着灯下张罗笔墨纸砚的倩影,他恍惚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那时两道小小的身影也像现在这样
雪白宣纸上树榴红渐渐成形,而她在不知不觉中凑近他的身边看着他毫不迟疑的挥毫落笔。
淡淡馨香飘入鼻翼,如儿时萦绕心头的清雅梨花味,手中的笔微顿,心起了马蚤动。
他的目光从画纸移到身畔专心看画的人身上,灯下柔和的侧脸,如水的眸光,唇角抹轻浅到若有似无的笑。艳红的衣裳映衬得她益发的肤白胜雪,貌比花娇。
"再两笔就画好了。"她似毫无所觉他的注视,径自浅笑轻浯,目光不曾离开画纸。
他无声地笑了笑,落笔,勾勒最后的枝蔓。
"好了,小姐看看可还中意。"
她伸手拿起画纸,眸色如汪碧波缓缓荡漾开来,笑意盈然,"画功不错,果然比小时候长进不少。"话在不知不觉中逸出唇。
看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真情眷念,突然间**不想再自欺欺人。
"莹儿"声低唤含着万语千言。
文雪莹手中的画纸飘飘落地,整个人似呆住。
这刻**情难自己伸手抱住她,呢喃着吻上她的鬓角眉眼
痴了醉了
窗外风狂雨骤,窗内却已片春情涌动。
"咚咚"突如其来的叩门声,即使风雨肆虐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他看着身下面色潮红娇柔妩媚的她,她望着身上情欲满面俊美诱人的他,同时在心里诅咒了声。到底是谁这么杀风景啊
"莹儿"他真的很想继续下去。
叩门声急促而有力,文雪莹使明白来人非入不可的决心,而这证明来人绝不可能是她贴心的丫鬟小翠。
"阳哥哥,让我去开门吧。"她何尝不想继续下去,可惜天不予人愿。
阖了下眼,将的热血强制压下,**贪恋不已的从娇躯上起身,看她用最快的速度整束衣裙,最后伸手将头高绾的青丝全数放下。
就在手摸上门栓时,她突然想起件事,于是又走回来,推着**往床上去,"上床藏好。"
他怔了下,马上明白过来。他此时衣裳不整,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否则莹儿的清白便毁于旦。
用被子将他掩好,拍拍兀自滚烫的脸颊,文雪莹定定神转身去开门。
门外,是个身着暗黄色衣服的宦官。
文雪莹忍不住眨了下眼。宦官难道是宣华公主来抓
"请问公公有什么事"
"咱家奉公主之命,来问小姐事。"
"公公请讲。"
"不知小姐可曾见过住在隔壁的那位公子"内侍边说,边朝屋内看去。
文雪莹索性大方让开身子,脸从容,"我今日身子不适没出门,方才公公叩门我正在休息,所以才会耽搁开门的时间。"
内侍见她青丝未理,想必是匆忙之间只着了衣物便来开门,但还是加问了声,"小姐身子不适,为何不见丫鬟随侍在侧"
"她自是有事不在,公公问这个做什么"她脸困惑地看着来打采情况的内侍。
他不亏是混迹深宫日久之人,连眼睛都没眨下,从容的应道:"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打扰小姐休息了,咱家告退。"
"公公慢走。"
目送他离开,文雪莹不禁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关上房门。
"在想什么"
抬头看到他担忧的眼神,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公主竟然知道要到我这儿来找你,让人觉得有趣"都怀疑到她身上,只怕她在这寺中也待不久了。
**可不觉得有趣,"莹儿,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她截断他的话,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可是皇族向来便不是我等小民能拒绝得了的"这种感觉真是很不舒服。
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叹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我是不会负你的。"经过刚才的事,他已无法再放手,今生今世她只能属于他。
"你心中是不是还有疑问"
"嗯"
"那日你看到的事。"
他沉默了,想问却又怕问。
"日后你会明白的,她不是你要担心的人。"
他下意识搂紧她,听她这样说,他颗高悬的心终是放下,选择了相信她。
"为什么会认为我已经死了呢"明明她活得好好的,究竟是准这么咒她
"离开京城第二年后,我曾经拜托舅舅去打探你的消息,可是当时带回的消息是你已经患病过世。"
"第二年"她微微蹙眉,"那年爹不知道为什么被连降五级,到任所接任时还碰上个跟他同名同姓的前任死了女儿,害好多人见他就请他节哀顺变。"
想到当年父亲无比郁闷的表情,她不禁笑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原来让他误信她身亡的原因竟是如此,只能说是老天开了他们个玩笑。
总之,她还活着,真好"我等你去接绣球。"文雪莹将头埋入他怀中,不想他看到自己羞红的脸。
"我定去。"
"屋内好闷热。"片刻沉默之后,她抱怨地开口,推开他。
"我帮你宽衣。"他笑得异常温和。
她挑眉瞪他,面上似娇还嗔,三分羞怯之中犹带七分妩媚。
他径自伸手去解她的衣带,"脱了衣服就不那么热了。"面上虽是强自镇定,心中却是翻腾如海。
"小翠快回来了。"
"她是个聪明的丫头。"他如是说,将她的中衣扔到旁。
当她被他放到床上时,红着脸轻轻说了句,"亏我还以为你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他温柔地压上去,面上也是片火热,声音却含着抹无法忽略的笑意,"多年欠下的相思债,今日终偿"
"阳哥哥"
看着身下玉人娇羞无限地轻声唤他,长长睫毛轻轻覆上眼皮,无言地邀请他为所欲为,**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由着本能牵引很快找到入口,锐不可当地冲破切阻碍,在她隐忍的痛呼声中与她结为体。
顿时春情殒落,落红无数。
今日了却相思债,鸳鸯交颈赴巫山。
小翠回来的时候是**去开的门。
看到他发丝凌乱,面色潮红,身上的衣物更是匆忙间穿套上的样子,她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你的衣服烘干了,奴婢帮你更衣。"她从容镇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不禁佩服小姐手脚够伶俐,这么快就把人给吃了。
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刚刚做的事虽是情难自禁却是于礼不合,就怕小翠已经把他当成登徒子看待。
服侍他将衣物穿戴整齐,帮他梳理好头发,小翠这才走向床边。
"小姐,奴婢去帮你烧些热水沐浴下好了。"
"好。"娇弱无力的声音从床帐内传出。
小翠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说了句,"小姐,你就不能慢着点啊。"这么有气无力的声音,刚才怎么压榨准姑爷的就不用说了。
床帐蓦地被只玉手掀开,张艳丽妩媚的玉颜含着薄怒瞪着小翠。"死丫头,你说什么"
小翠面不改色,淡淡地道:"小姐,你身上怎么起红斑了"
文雪莹马上缩回床帐内,**顿时涨红张俊脸。
"还不快去烧水。"声音带了点恼羞成怒。
"奴婢这就去。"小翠强忍笑意,快速开溜。
"死丫头。"床上的人忍不住啐了声。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调侃主子,真是跟大叶小叶混太熟,越来越没样了。
看着她们主仆俩没大没小的相处模式,**笑了,走到床前掀起床帐。
"都是你,害我被丫鬟笑。"她秋波横,将满腹的不甘送他。
他怔怔地看着她,初承雨露的她看起来益发的娇艳妩媚,眉目之间多了抹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撩人气质,如雨后山峦,烟雨迷蒙间透着怡人清爽。
"看什么"被他越看越不自在的文雪莹下意识地拉高被子,脸也悄悄泛红。
刚才两人缠绵时她没顾得上害羞,现在她才觉得无比羞赧,她竞时冲动就将自己交给了他。
**的脸也烧起来。自幼熟读圣贤书,懂礼有节的自己怎么会时昏头就要了她,难道他骨子里竟是如此禽兽之人
看着他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文雪莹的心忍不住揪,低了头不敢看他。
"你后悔了"
"莹儿,"他抓住她的手,"你别乱想,我怎么会后侮,我是怕你认为我是个放浪的人,其实,我"情急之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我明白,何况是我心甘情愿的啊。"抬头看到他脸焦急,她急忙表示。
"我绝不会负你,莹儿。"他握紧她的手,"我发誓。"
她伸手掩住他的口,缓缓摇头,"此时此刻你我都不后悔就好,无需诅咒起誓,纵有日你负了我,我也不指着老天惩罚于你。"
"我不会"他急切地想让她相信自己。
"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直喜欢的都是你,所以就算有朝日你另有所爱,我也只会祝福你。"
"你真傻。"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世上女子本来便是如此,否则何来痴情女子薄情郎之叹呢。"
"你这是不相信吗"他正色道:"要不我现在就去向伯父提亲,也好安你的心。"
"说什么梦话呢"她掩唇笑了,伸指戳了他下,"我马上要奉旨抛绣球了,你这时去提亲,我爹也不敢答应你啊。"
说得也是,想到她要抛绣球择婿,他开始有点担心了,"可是,莹儿,到时台下接球的人只怕很多,你如何能将球精准的抛给我啊"
"这我倒是不怕,我只怕你到时不见人影。"她半真半假地说。
"死了我也会爬过去。"
"诈尸啊,你想吓死我啊。"她笑着捶他。
**目光忽地热,急忙将头扭向边。莹儿完全忘了她锦被之下未着缕,跟他这么闹来闹去的,大半酥胸已是春光外泄,让他全身血液都往点集中了,真是
"你转过去做什么啊"等文雪莹低头看到自己裸露的半身时,声音戛然而止,急忙钻入被中。
"我把衣服给你拿过来。"他红着脸去找她的衣服,回想自己狂浪地在她身上留下许多印记的画面,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见他比自己还要羞臊,文雪莹忍不住趴在枕上笑起来。真是个可爱的男人。
等到她穿好衣物下床,外面天色己放亮,虽然仍旧下着淅沥小雨,但狂风已歇,她便走过去推开窗户,让外面凉爽的空气吹进来,冲淡室的闷热。
"天放亮了。"他也走了过去,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
"是呀,很清爽的空气。"微微阖了眼享受润着雨水的空气袭上面颊的湿凉感。
看着从天而落的雨帘,**心有所感,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轻叹,"刚刚的大雨真像上天的恩赐。"狂风暴雨掩盖了他们纵情缠绵的放浪,也阻断了旁人探索的机会。
文雪莹顿时红云上脸,急忙转移话题,"小翠怎么还没烧好水咧。"
"她刚走没多长时间。"他忍不住提醒她。
"喔,那是我太心急了,身上黏糊糊的,想赶快清洗下。"
""在她身后红着脸没接腔,他想起了两人在床上挥汗如雨的缠绵。
"咳"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文雪莹干咳声,转移了话题,"我磨墨,你作画好不好"
"什么"
"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好。"
于是,她磨墨,他铀开画纸,开始作画。
那天,他画了幅山水烟雨图。
只是许多年以后,**抱着自己刚刚满月的第三个孩子,在自家客厅对着那幅山水烟雨图悄悄说:"其实我想画鸳鸯戏水图的,只是怕被人骂才"
第四章
雨过天晴,太阳终于冲破乌云的阻碍露出笑脸,重新普照大地。
小翠停下手中的绣活,偷偷瞄了眼主子。做了那么胆大包天的件事,小姐看起来依旧是吃得下睡得香,倒是不再到院里去装淑女了,只不过隔壁的准姑爷可是时常过来串门子。
就像现在,小姐斜倚在床上拿着本坊问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准姑爷坐在靠窗的桌边温习书本。
拿针在发间顺了顺,小翠微微思考了下。小姐这样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摆在身边,赵公子真能专心百万\小说吗真的不会抽空想些有的没的吗
"小翠,倒茶。"
"喔。"
小翠马上放下绣棚,倒了杯温茶送到主子手上,再顺便问句,"小姐,要不要再拿点心过来。"
"好啊,我要桂花糕。"看小说的人连头都没抬下。
小翠的额上划过黑线。就这么会工夫小姐已经吃了两盘点心了,她随便问了句,她竟然老实不客气地就说还要。想了想,她忍不住凑到主子跟前,小声提醒,"小姐,克制下,你小心把未来姑爷吓跑了。"
看小说的人没反应,那边考前温书的人倒是转过了身,好学地问了声,"我为什么要跑"
小翠顿时满脸黑线。他不是在专心百万\小说吗
"嗯,这个"她斟酌着用词,最后决定直白点,"你不觉得我家小姐吃很多吗"
"能吃代表健康。"
"公子不介意就好。"悄悄抹抹汗,小翠决定忽略这个问题。目前准姑爷还没觉悟,她也不必非把他的觉悟激发出来不可,否则到时候小姐嫁不出去,她就遭殃了。
"圣旨到。"
道尖细的嗓音突然从院外传来,让屋里的三个人同时怔。圣旨
文雪莹马上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着,然后出门。
"文御史之女接旨。"
"臣女接旨。"文雪莹不是很爽快地跪了下去,对刚刚下过雨泛着潮气的青石地面很不满意。
"皇上有旨,彩楼已然搭建完成,命文氏雪莹即日回转府第登楼飘彩。"
"臣女接旨。"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不大明白。
彩楼搭好她就得去扔绣球,这个她早知道。但不是应该爹派人来通知她吗
"文小姐,接了圣旨马上回府去吧。"
"臣女知道。"她恭顺地回答,"臣女送公公。"
"不用了,咱家这就回宫覆旨了,你赶快回府吧。"
"是,臣女马上让丫鬟收拾,这便回府去。"这是在赶她离开寺庙啊。文雪莹心里有谱了。
目送那个传旨太监离开,她马上回身,"小翠,收拾东西,咱们回家了。"
"真的要走啊,小姐"小翠忍不住朝屋里看了眼,就见**站在门口望着她家小姐脸的欲言又止。
"圣旨都接了,不走就是抗旨,当然得回去了。"她狠狠瞪了手上的圣旨眼,非常想将这黄澄澄的圣旨扔到角落的泥坑里帮它染染色。
"莹儿"是因为他吧。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停下,唇线轻扬,笑得甚是没心没肺,"没事,我琢磨着也就这两天的事,是该走了,既然我要走了,你就住这个院子,把隔壁借公主殿下住吧。"
他拉住她的手,剑眉微蹙。
"就隔着堵墙,做什么都方便得很。"
小翠在后面捂着腮帮子。小姐这话真酸。
"不许乱说话。"他握紧她的手。
文雪莹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被人蹂躏的手,"这是我的手。"
"等我,不许乱想。"他要她个承诺。长大后的雪莹不再是儿时那个羞怯的小女孩,她有主见,甚至有时会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这是这几天他观察的心得。
"知道了。"声音变得闷闷的,表示主人的心情确实不是很快乐。
其实她们主仆两个没什么好收拾的,顶多几件换洗衣服,外加两只食篮。
**送她们走出小院,然后三个人起停步。
高贵美丽的宣华公主沐浴在金色阳光下,满头的珠翠晕化出层珠光宝气,让她看起来显得有些不真实。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宣华公主完全是用种鄙夷的目光打量着文雪莹。
反观文雪莹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长长的睫毛像扬子样扬了几扬,汪湖水般清澈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贵气这人的公主殿下。
然后,右手拇指放到唇边,轻轻啃咬着,伸脚踢踢身边的小翠,很小声地说:"像不像大雄宝殿上金光闪闪的佛祖"
小翠也很小声地回道:"像。"不傀是皇帝的女儿,瞧这身金光灿灿,这太阳真的很给皇帝面子啊。
听到她们主仆对话的**不得不背过身去,努力压制自己泛滥的笑意。
"文小姐,"宣华公主的声音很好听,"不是你的东西千万不要妄想拥有。"
文雪莹困惑地朝旁的**看了眼,再求证般地看向宣华公主,"他是东西吗"
"他当然不是东西"发现口误的宣华公主怒了,"赵公子这样的绝色人品怎么能用东西来衡量。"
"绝色人品"字顿,尾音蓄含了意味深长的味道,最后肯定地点点头,"孔老夫子曾言,食色性也,果然果然啊。"不胜感慨状。
"噗"**忍不住笑喷了。
"文雪莹"宣华公主斥喝声,马上有侍卫从旁跳出来,手握刀柄随时准备听命行事。
文雪莹拉丫鬟的手,笑吟吟地道:"小翠,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府吧,这个世道太乱。安全第啊。"
"嗯,小姐,奴婢扶你。"小翠马上配合地搀扶住她,走人。
于是,来不及发作的公主殿下,只好眼睁睁看着挑衅完自己的文雪莹如弱柳拂风般从身边走过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人。
文明两家的彩楼搭好了,但因为葛家的彩楼进度缓慢了点,所以文明两家都乐呵呵地等着葛家彩楼的完工,点儿都不着急,简直巴不得它永远完不了工。
半躺在软榻上的文雪莹被两道锲而不舍的目光给弄得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小说,脸无奈的看着贴身丫鬟。
"你究竟想说什么"
小翠眨了眨眼,脸八卦的凑过来。"小姐,你今天晚上不出门了"
"为什么这么问"
小翠给了记非常诡异的飞眼,在被主子动手奉送记响头之后,乖乖开口,"这几天你不都是白天睡觉,晚上踏月采花,啊,采草的吗怎么今天不睡了"
还这么有兴致看起小说来。
文雪莹"哼哼"两声,捧起书继续看,摆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见主子拒绝响应自己的八卦心情,小翠窝回门边继续有下没下的忙自己的绣活。未来准姑爷很可怜的啊,这几天小姐夜夜踏月色而去,踩朝露而返,回来时总是副疲惫不堪的娇弱神情,她想准姑爷更疲惫。
她曾经听府里年长的女人们私下说过,男人在床上太过用功,身体会吃不消的。
目光偷偷瞟了眼貌似专心看小说的主子。小姐这招够毒的,她先把准姑爷给榨干了,让那公主守着也没得吃。
悄悄甩把冷汗,小翠又想,准姑爷也真是的,考试在即还这么的不知节制,由着她家小姐这么任性妄为,还真是把功名视如粪土了。
想了半天后,小翠突然觉得不大对。小姐今天似乎怪怪的,看起,来有些闷,而这通常表示她的心情不太好,按理说,如果昨晚她跟准姑爷夜风流,应该容光焕发才对呀。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懒洋洋的语气。
"可你的表情明明就在说有事。"
"有事也不是你能解决的,所以对你来说便是没事。"
果然还是有事了。小翠停下手上的针线活,走到主子身边,"小姐,奴婢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烦恼说出来就没那么烦恼了,奴婢直是个很好的听众不是吗"
"明天他要考试了。"叹气。
"嗯。"继续听。
"宣华公主回宫时派了群侍卫保护他,不让他与外人见面。"
"咦"小姐不是每天晚上都去跟准姑爷幽会的吗
"总要避开那些人也是很麻烦的啊。"文雪莹手中的小说盖到了脸上,声音更显郁闷,"而葛家的彩楼最迟明天就搭好了,他能来彩楼前的机会很渺茫。"
小翠突然很愤慨。皇家什么没有,为什么定要抢小姐的幸福呢
"所以你主子我就有烦恼了啊。"
"啊"小翠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破坏名声的功力明显是赶不上飞花,再冲着我这张脸,只怕到时候彩楼前还是会有些人要来攀附我文氏这门权贵的。"
小翠看着美丽的主子也开始担心了。
文雪莹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拍着盖在脸上的小说,轻轻的,个字个字极缓慢地说:"我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狠下心杀他,怎么办才好呢"
小翠僵住了。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颤抖着声音道:"小姐,也许事情尚不至此。"小姐曾说过负心之人留下来何用,她已经有旦被人负了便下杀手的打算吗
软榻上的文雪莹似乎是睡着了,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下了,呼吸平稳而绵长。
就在小翠认为主子睡着了,打算悄悄退下时,文雪莹开口了,"许多事情做了便没有后悔的理由,何况我也并不后悔,所以我只是有些烦恼罢了,唉,好烦"
主子烦恼,身为下人的小翠便也烦恼起来。
同时烦恼的还有身在云来寺的**。
自从宣华公主离开之后,他便失去部份自由,尤其是考试后,他的行动范围完全被限制在云来寺之内。
考得如何,他不在意,能否殿试,他更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登上彩楼已经多日,如今情况如何
初离寺那几日,她每晚必会前来,拉着他陪她对弈品茗,直到清晨才肯离去。
与心爱女子花前月下整夜厮守,却又恪守礼教,虽是煎熬,但他甘之如饴,更遑论她的棋艺之烂,让他每每绞尽脑汁却不得其法输她盘,真有感自己智慧之不足。
三天前她离开时那犹豫又决绝的注视令他忧心又慌乱。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他却从中读到千言万语,读懂她未出唇的话若是天意难违,便从此相绝。她不怪他,甚至不想从他这里得到个哪怕是虚妄的承诺。
"不,莹儿,纵使最后不得不抗旨,我也绝不会负你。"握紧手中的绢帕,他的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推开窗户,天际的明月依旧发散着银色光芒,夜风虽凉,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郁闷。究竟要怎样才能去接绣球
明日殿试后就决定三甲之列他眼睛蓦地亮。对,明天就是个机会,只要名列魁首,便可跨马游街,而她的彩楼似乎就在闹市之中。
月下的男子微绽笑颜,犹如静夜徐徐开放的昙花,让暗处的侍卫晃花了眼。这男人是妖孽啊,尤其他笑起来时简直能让神仙思凡。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公主态度坚决地要留住这个男人了
奉旨抛绣球的三家御史千金的彩楼各有特色,在彩楼上消磨时间的方式也各有不同。
最近京城的话题完全围绕着她们三位打转,几乎没有人去关心今年哪家公子能高中状元。
不提葛明两家,单说这位文家千金,她的彩楼离家酒楼不远,连日来跟酒楼的关系更是十分的亲密。
为什么
因为每天文小姐登上彩楼,酒楼就开始全天候的往楼上给她送吃的喝的,流水席样的不停往返,而众目睽睽之下,文家那位纤细婀娜的小姐就这么来者不拒的统统吃了下去。
寒
恶寒
吃相还好,毕竟是美人嘛,而且贵为千金。
只是,这胃口也未免好得太离谱了,她知不知道她天吃掉多少银子啊
有人私下帮文家算过,文小姐在彩楼上天的吃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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