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战的龙。正与两个徒弟探讨他们新创武技的龙正襟危坐,寇徐二人却乖乖地垂手侍立,做足副下人的模样。
满面风尘之色的商秀珣与龙见礼后问道:“秀珣无能,竟被敌人侵入牧场。不知龙大侠可曾受到侵扰?”
龙心中有数,却故做惊讶地道:“我这里直安然无事,不知场主何出此言?”
商秀珣苦笑:“四大寇来犯之夜,贼人不知如何潜入牧场,竟袭击了秀宁公主等人。幸好秀宁的护卫拼死护驾,又有秀宁的未婚夫柴绍这样的高手暗中随行,总算杀退了贼人。但敌人委实强横,秀宁的随从包括李纲和窦威在内竟全部战死,连柴绍公子都重伤断臂。在我飞马牧场发生这样的事,我真不知该如何向李阀交代。”
龙劝慰道:“场主不必如此自责,我看秀宁公主乃通情达理之人,应该不会将这事怨到牧场头上吧?场主可曾查出袭击秀宁公主的是什么人吗?”
商秀珣凤目生寒,沉声道:“牧场的弟子第二天在内堡外的树林内发现十四具尸体,有人认出其中具竟是瓦岗军首领李密独子李天凡!”
龙讶然道:“竟连瓦岗军都搅了进来。场主可知又是何人杀了这批人?”
商秀珣秀面现出复杂神色,向牧场后方瞥了眼道:“我检查了那些尸体,除了李天凡,其他人都是被张威力奇大的硬弓射杀,而这样的弓我幼时曾经见过次,因此对杀人者已心中有数。只是这涉及到牧场的段往事,请恕秀珣不便明言了。”
龙楞,随即明白她竟误会杀人者是鲁妙子。不过这也难怪,自己杀人用的是鲁妙子的“震天弓”,而这老家伙本身又是个绝顶高手且对商秀珣关怀倍至,整个牧场数来数去还真是他的嫌疑最大。他自然不会解释这美妙的误会,点点头表示理解。
商秀珣又问:“当日事起突然,秀珣还未有机会问过龙大侠驾临牧场有何贵干?”
龙答道:“龙某此来牧场却是偶然,因我直在寻找的妹妹十三流落的这带,我受到些朋友传来的消息后便匆匆赶来。待与舍妹重逢后,却得知飞马牧场就在附近,时兴起便来拜访场主。同时龙某也希望购买几匹良骥代步,此事还需要场主费心了。”
龙寻妹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商秀珣以前也曾听人讲过,因此不疑有他,欣然点头道:“此事容易之极,我这就吩咐人为龙大侠挑选五十匹优质战马,全当贺喜龙大侠兄妹相逢好了。”
龙连忙道谢。
商秀珣客气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却吩咐寇仲和徐子陵道:“你两人立即收拾细软,准备随本场主趟出门。这路上你两人将负责大伙沿途的饮食!”
两人愣然以对。
第二十三章倾城之赌
俗话说“狡兔三窟”,鲁妙子这人老成精的家伙自然不只有“安乐窝”这处住所。在牧场后方座小山上他的处别院,龙双掌按在鲁妙子背后,长生诀特有的五行阴阳之气源源不绝地注入鲁妙子体内。阴阳二气首尾相衔循环不休,形成个完美的大圆,如面奇妙的石磨将潜伏在鲁妙子经脉|岤道之中数十年之久的阴损天魔气丝丝磨尽;而五行真气则尾随其后,滋润温养被天魔气腐蚀多年的经脉,使之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半个时辰之后,龙收掌而立,自信地道:“鲁老,你体内潜藏的天魔气已被我彻底清楚,个月后,待被我用五行真气修复的经脉稳固定型,您的伤势就算好了。不仅如此,由于这些年您直不停地与体内的天魔气相抗,无形中内家修为已是大进,因此等您的伤势痊愈后,武功应当还要胜过当年的颠峰状态。
鲁妙子禁闭的双目蓦然睁开,两道凛冽的寒芒暴射而出,似是感叹又似宣誓地道:“如此最好,看来老夫竟有机会亲自去问候几个老朋友了。”
寇仲徐子陵龙十三单琬晶四人团坐在院中的石桌周围,面为龙护法,面讨论眼前的情况。
寇仲抓抓大头道:“昨天美人儿场主通知我们两个随她出行,大家看她是要到哪里去?”
徐子陵道:“那日骆方曾说竟陵方泽滔派人来向牧场求援,我看应是为了这件事吧。”
单琬晶怀疑道:“竟陵求援?但四大寇的主力这次已尽数折在飞马牧场,竟陵反面应只是些老弱残兵,方泽滔不至于窝囊至此吧?”
龙十三自然知道事实如何,虽不便明言,却可暗中提醒,反正在座的三人都是精明绝顶之辈,仿若不经意地道:“也许是其他势力想借机占据竟陵呢?”
其他三人身躯巨震,寇仲拍案道:“小师姑真是厉害,每次似乎随意的话都说到正点子上。距竟陵最近的势力是老杜的江淮军,以这老家伙的强盗性格,自然绝不会放弃这个方泽滔重伤竟陵群龙无首,而其向倚为犄角的牧场又遭四大陋侵犯无力救援的天赐良机,定是他对竟陵下手了!”
徐子陵却猜到另可怕的可能性,面色沉重地道:“问题是以老杜用兵的狠辣周密以及他手下那批有师傅手训练出的‘执法团’的能力,竟陵的信使怎么会有机会将求救信送来牧场?”
寇仲遍体生寒,色变道:“老杜的胃口竟这么大,连飞马牧场都想口吞下?”
徐子陵冷静地分析道:“这事显而易见,若我是老杜,对群龙无首的竟陵既已稳操胜券,索性把飞马牧场的人也引得倾巢而来,再在途中伏击,那就下子把这整个地区的两大势力收拾,那时要北上或南下,都可悉随尊便。”
寇仲像首次认识他般,心悦诚服地道:“你比我厉害多了,唉!不知为何我此刻的脑袋空白片,人更浮躁不安,什么都想不到似的。那现在该怎办呢?”
龙十三忽地在他脚背上重重地踩了记,任其抱脚呼痛,嗔道:“子陵不是比你厉害,而是他心无挂碍,始终保持着你们那套古怪心法‘井中月’的境界,心如井中之水,能反映外界的切。而你这家伙这些天来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上仍未从李秀宁给你的伤害中恢复过来,才会整天失魂落魄心不在焉,若你仍是这么看不开,再谈什么争霸天下只会害己害人,索性回乡耕田或开菜馆好哩!”
寇仲呆了半晌,起身向龙十三郑重揖道:“小师姑教训得好,我确是很不长进,好吧!由这刻起,我要改过自新,以后再不想她。”
略作沉吟后,续道:“所以今趟商秀珣率人往竟陵,很可能会落在老杜谋算中,那就非常危险了。”
“你这小子终于清醒了。”龙的声音传来。四人回头,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
寇中和徐子陵连忙给师傅让座,徐子陵关心地问道:“师傅,鲁师的伤势如何了?”
龙接过寇仲孝敬的杯热茶,品了口后轻松道:“没问题了,再过月,这老家伙不但可以痊愈,武功还会更胜当年,总算不枉我个数月的辛苦。”
单琬晶看他眼,却将头扭向边,似对着空气道:“我们的话你应该听到了,你这样看眼前的形势?”
龙苦笑,他与东溟夫人成婚已有半年,虽然两人的婚姻半源于利益,半却是源自龙对单美仙悲剧命运的同情,但他们毕竟已是成年人,思考事情要理性得多,经过平日相互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和刻意的与交流,虽因着某种原因仍未突破那最后层关系,却已逐渐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但单琬晶却似始终不能接受龙,连平日说话也只以你我相称。他收拾下心情,转身对寇仲道:“小仲,假如竟陵乃至飞马牧场的指挥权在你的手里,你是否有信心与老杜大这仗?”
寇仲低头沉思片刻,虎目中流露出强大的自信,坚定地道:“如果能在第时间掌握竟陵的兵权,而牧场又能按我的意图适时配合,我有七成的把握!”
“好!”龙用力拍了他记肩头,赞道,“既然你有如此自信,那么我就可以放心的与老杜打这场赌了!”
寇仲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担心地问道:“师傅你说的打赌是指什么?”
龙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前几天我与老杜通信时约定,以竟陵城的得失打个赌。他攻你守,若他胜,我义务为他打工年帮他训练军队;若你胜,他将放弃争霸的雄心,在适当的时机转而支持你!”
“什么!”不唯寇仲,其他三人亦骇得失声惊呼。寇仲惨叫道:“不是吧,师傅!你怎么可以不征求我的意见就拿我打这样的赌?”
徐子陵瞪大双眼道:“这边四大寇刚刚进犯飞马牧场,那边杜伏威就乘机兵胁竟陵,两者间似乎有着微妙的关连。刚刚我还在疑惑四大寇在与李密勾结的同时又如何与老杜的江淮军搭上线。现在才明白原来与老杜勾结的竟是师傅你,难怪江淮军今次西来,时间上拿捏得无懈可击,想来这切都是师傅你和老杜早就商量好的吧?”
龙不负责任地笑道:“哈哈,师傅向对你们两个有信心。反正我看老杜自始至终都只抱着游戏的心态,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没有半分兴趣,江淮军尤其是经我手训练的‘执法团’在他手里只是浪费,不如在适当的时候拿来我们自己用。小仲自己不是说了有七成胜算吗?”
寇仲愁眉苦脸地呻吟道:“师傅,我那只是理论上的说法好不好?前提是竟陵甚至飞马牧场都要完全听从我的调遣才行,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龙正容道:“个成功的人绝不会坐等条件成熟才去做,没有条件时创造条件也要去做。小仲你眼下最缺的是声望,而竟陵之战将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为你提供了个向天下人展示自己能力和才华的舞台,只有夺取这场大战的胜利,你才能被天下人认可有资格加入争霸天下的游戏之中。否则,在天下人眼中你充其量只能是个武林中的后起之秀,而永远不会是个值得投效和拥护的明君霸主。”
寇仲听的呆在当场,半晌后身躯巨震,整个人的气势脱胎换骨般为之变,向着龙恭身揖,肃容道:“小仲受教了,今次定用心好好打这仗,绝不会使师傅您失望!”
龙欣慰地笑,用力拍拍他的肩头道:“好好干吧,做出点成绩来给世人看看你寇仲究竟是龙还是虫!老杜那老巨滑的家伙应是想借这次大战将他那良莠不齐的江淮军整顿番,借你寇仲的刀来为他除掉江淮军身上那些军纪极端败坏却又尾大不掉难以约束的毒瘤,所以他是不会将包括‘执法团’在内的心腹精锐投入战场的。我再将十三和包括琬晶在内的五十三个‘天龙秘队’的战士拨给你指挥。结合这些因素,只要你能成功地取得此战的绝对指挥权,相信此战取胜的把握应在九成以上吧?”顿顿又道:“此次你要记住件事,心软重情对个男人来说或许是优点,但对个上位者来说却是致命的弱点。在瞬息万变的战争中,任何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整场战争的失败,所以,为了你身后这些支持你的人,必要时定狠下心肠。须知在某种程度上,心狠手辣乃至不择手段是成功所必需的条件。”
寇仲陷入深思,为如何夺取战争的指挥权而大伤脑筋。龙十三关注的却是另外的问题,她疑惑地问道:“大哥,难道你自己不和我们起去竟陵吗?”
龙颔首:“我只能和你们起到襄阳便得分手,东溟派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
单琬晶脸色变急道:“母亲那里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龙摇手笑道:“琬晶不必担心,昨天我收到夫人的飞鸽传书,她好得很,只不过有几条不知死活的野狗居然跑到我们岛子上狂吠,令她的心情有些不佳而已。”转头向着东方悠然道:“我原来准备过段时间再去找那些人玩玩,岂知他们竟自己送上门来,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番的。”脸上竟现出前所未有的狞厉杀机。
第二十四章剑霸刀邪
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若顺流而下,天可到另规模较小的城巿汉南,再两天始抵竟陵。
黄昏时分,龙与商秀珣双方结伴而行的众人马在城门关上前赶至襄阳,以黄澄澄的金子纳了城门税,进入城内。
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未进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后,众人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际此华灯初上的时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间的烽烟险恶。
尚风尚庭和牧场方面的许扬骆方早已入城恭候多时,由尚庭和骆方将大家接到间已订好的颇有规模的旅馆,安顿好后,骆方拍门而入,恭敬地向龙抱拳道:“我们场主已在这里最大的馆子家香楼三楼订了几桌酒席,特命骆方前来邀请龙大侠与贵属前去用餐!”
家香楼分上中下三层。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有头有脸的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原作中商秀珣行人隐起身份,所以只能订下二楼和楼下的台子,还是买通客栈的掌柜,由他出脸安排才办到的。眼下自然不同,听闻是飞马牧场的场主商大小姐在此宴客,家香楼的老板如何敢不给面子,亲自为他们在三楼预备了间贵宾房。
众人等沿街漫步,商秀珣龙十三单琬晶三女亲昵地并肩当先而行。三女虽穿上男装,却丝毫不能掩盖她们倾国倾城的艳色,路上不知惹来多少惊艳的目光。幸好他们这群人个个配刀悬剑,看便是武林中人,这才没有招来登徒浪子的马蚤扰。跟在她们身后的寇仲和徐子陵心里明白经过年来在江湖上的闯荡,已有愈来愈多人认识他们,只好把小厮帽子拉低盖眼眉,又弯腰弓背,走得都不知多么辛苦,令走在前面不时偷看他们的龙十三和单琬晶窃笑不已。
过了个街口,家香楼的大招牌遥遥在望,对街传来丝竹管弦猜拳赌酒的声音。众人别头瞧去,原来是座青楼,只见入口处堆满了人,非常热闹。龙十三忽地驻足左右观看,路上三女已结下深厚情谊,
商秀珣见状凑到她耳边低声调笑道:“十三妹妹,你在看什么?总不会是想到这间堂子去喝花酒吧?”单琬晶拍腰间长刀,酷酷地吟道:“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若十三果真有此雅兴,我们姐兄弟二人自当舍命陪君子。”龙十三嘻嘻笑,飞快地向寇徐二人瞥了眼道:“我还真的想到那里开开眼界呢。只是我担心我们中的某些人与青楼八字不合,若被他们连累那就糟了。”单商二人听得头雾水,两对美目狐疑地打量着寇仲和徐子陵。
寇徐二人对视眼,想到他们兄弟那霉的不能再霉的“青楼运”,不约而同地心中苦笑。忽的有三个人成品字形朝寇仲撞来。他不敢显露武功,只以平常步伐移往旁,就在此刻,其中人探手往他怀里摸来。
寇仲心中大乐,暗忖你对我这专扒人银袋的老祖宗施展空空妙手,便如在鲁班门前舞大斧,于是施展出龙传授的擒拿手段,把扣向对方脉门。
前方的龙十三似是早有准备,双目异芒微闪,股诡奇的力道扯动那人的身体,那行窃者立时站立不定,踉踉跄跄地跌到龙十三身边,寇仲那抓却因此落空。龙十三伸手抓住那人手臂扶他站稳,微笑道:“站好了!”另两人见事败,慌忙窜逃。
众人定睛看去,原来被抓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还长得眉清目秀,不似匪类。寇仲想起当年扬州的自己,心中不由软,左手取出锭金子塞进他手里,低声道:“你的扒手功夫这么低劣,以后都不要干哩!”
少年呆若木鸡的瞧瞧毫无敌意微笑着看着他的大家,又看看手上的金子,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众人便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样绕过他继续前行,只有龙十三在松开他的手臂后神秘笑,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妹妹,如果你和你的朋友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到同福客栈找我,今明两天我们都会住在那里。”拍拍她的肩头,快步前面的众人追去,留下这个扮做男装的小女孩捧着金子在原地发愣。
将近家香楼,却见街头片混乱,行人四散避开,竟有两帮人沿街追逐厮杀,刀来剑往血肉飞溅。龙与商秀珣各带了四名护卫,他们训练有素地上前几步,将其他人护在身后。
寇仲大惑不解地对徐子陵道:“你们看,那些不是钱独关麾下的襄汉派的人吗?为何竟袖手旁观,不加干涉?”
徐子陵瞧过去,果然见到群七八个的蓝色劲装大汉,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不但作壁上观,还不住指指点点,看得口沫横飞,兴高采烈。
龙脸上神情如古井不波,丝毫不把眼前血肉横飞的场面放在心上,平心静气地解释道:“这是钱独关的规矩,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江湖切斗争仇杀都采取中立态度,何况在这个世道,即使他有心要管,恐怕也管不得这么多呢?”
徐子陵摇头叹道:“这样场厮杀下来,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会遭受池鱼之殃,这还有王法吗?”
龙微微哂道:“在乱世,强者的话便是王法,有谁会在乎那些贱如蝼蚁的升斗小民的死活呢?”
寇仲双目厉芒闪,却没有说话。
大家边小心戒备边前行,逐渐看清战场的情景。场中竟是人单条二三十条大汉的局面。中间名男年约二十四五,身躯高挺英伟,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他若非是胡人,亦该带有胡人血统,在额头处扎着条红布,脸孔稍嫌狭长,皮肤白皙,高鼻深目,轮廓分明,完美得如尊大理石雕像。眼神凌厉如刀,遍体洋溢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此人双手分持刀剑,似乎练就门心分二用的心法,右手刀势大开大阖,威勇无匹,左手长剑则细腻精巧,玄奥奇特,招式狠辣怪异之极。刀剑每次吞吐,必定有名敌人要害溅血倒地毙命。
“我的娘,是跋锋寒!”寇仲低声惊呼,徐子陵亦是脸上色变,心中叫苦。幸而大家正全神贯注地观看跋锋寒的武功,商秀珣等人都没有注意他们,这才没有露馅儿。龙走近步低声问道:“怎么,你们两个已经与跋锋寒碰过头了?”
寇仲苦笑道:“半年前,我两个给这个混蛋追杀了数百里,若非我和小陵还有几分运道,恐怕今日就不能站在师傅你面前了。”
龙深深地看了他们两个眼,油然道:“以你们两个的武功,单打独斗或许略逊跋锋寒筹,但两人联手却可以稳稳地吃定他。他有什么本事追杀你们?你们应该有事瞒着我吧?”
徐子陵无奈地垂首道:“早知瞒不过师傅,除了跋锋寒,还有个人。”
“傅君瑜?”龙淡然问道。
“师傅你都知道了!”寇徐二人大感惊奇。
“她为什么要追杀你们?”龙不答反问。
寇仲耸耸肩头,苦笑道:“师姨她老人家觉得娘不该将高丽武学传给汉人,坚持要废掉我们的武功。”
龙脸上依然副平静的样子,只将双目微阖,眼中寒芒闪而逝,他对傅君瑜这个视汉人如仇寇的“民族主义者”殊无好感。本以为自己的出现已改变这个世界历史的发展轨迹,却没想到跋锋寒与傅君瑜联手追杀双龙的桥段依然上演。心中已暗下决心有机会定要给这两人几分颜色,为徒弟讨回公道。
忽见跋锋寒声大吼,声势暴涨,刀剑寒光骤然大盛,绕体旋飞匝,与他交手的最后五名黑衣大汉凌空拋飞,身周十丈之内再无生者,地上遍布死状可怖的尸骸。
楼上街外观者看得心旌摇动,爆发出轰天彩声。跋锋寒却像做了最微不足道的事般,潇洒自如地将刀剑收回鞘内。举目望去,却与龙群人对个正着。当看到身仆人装束委委缩缩躲在他人身后的寇仲和徐子陵时,跋锋寒脸色古怪,既而向两人展露出个大有深意的暧眛笑容。接着他的目光往商秀珣龙十三和单琬晶三女投去,虎目暴射出动容之色,显是被三女各具特色的的绝丽容颜震撼了。当龙冷哼声移步行至街到中心与他遥遥对峙时,跋锋寒虎躯巨震,双手缓缓搭向腰间的刀剑握柄,沉声问道:“龙?”街边观众闻者无不耸然动容。
龙点头:“正是龙某,听说前些时候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承跋兄多方关照,龙某今番倒是不得不向跋兄略做表示。”
跋锋寒仰天长笑:“好!能见识龙兄传说中招使宇文化及铩羽的绝世武功,锋寒不胜荣幸。请!”刀剑齐出,划破两人间十丈许的虚空,斩颈袭腹,出手绝情。
龙双拳如蝴蝶双飞,看似轻盈实则暗挟万钧之力,重重轰中剑刃刀锋。
“蓬!”声气劲交击,沉闷如雷。在这下毫无花巧的硬拼之下,双方实力强弱立判:龙只是双肩微震,跋锋寒却是踉踉跄跄后退数步。但他终非易与之辈,虽处劣势却仍从容不迫,刀剑在手中生出玄妙的变化,隐隐封死龙的每条可能的进攻路线,重重叠叠的刀芒剑气,使龙难以乘胜追击。
龙眼中精芒暴射,断喝声:“好!再接我招!”脚踏奇步,扑朔迷离,雄壮的身躯仿佛化为道没有实体的影子,在凛冽刺骨的剑影刀风中掠而过冲到跋锋寒面前。双腿连环疾踢,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八八六十四腿化为团飓风,搅出阵撕裂空气的恐怖厉啸遍踢对手全身要害。
跋锋寒声长啸,刀剑阵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嗡异鸣,双刃爆出团灿如烟花的光华,施展出路以粘引带挑为主的卸力招式,稳守身外三尺之地,在龙力如山岳势如惊涛的腿法下苦苦支撑。
二人的场大战使街边观战众人看得呆了,时间甚至忘记了喝彩。寇仲与徐子陵更是如醉如痴,紧盯着战场的眼睛张得溜圆,贪婪地从这难得见的大战中汲取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跋锋寒见龙的攻势似有永无休止的势头,耐性逐渐消失,舌绽春雷声暴喝,终于拿出自己压箱底的手段。他掌中刀剑招式再变,右手轻薄长剑横截直斫,招式看似简简单单,却充斥着沙场征战的惨烈与君临天下的霸气;左手厚背长刀却化身为从九幽地狱重返人间的魔刀,刺挑削抹的轻灵招式偏偏带足邪异鬼气,极尽阴狠歹毒之能事。刀走剑路,剑用刀招,奇幻诡异,变化无方。
龙暗暗赞许,此人不愧为大唐中可与双龙并驾齐驱的绝世英杰,竟可在缺少名师指点的情况下,全凭对生死搏杀经验的积累和摸索达到如此地步。他已摸清跋锋寒的实力,觉得再无纠缠的必要,长笑声道:“跋兄,龙某要出杀手了,若你能接下这招,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跋锋寒亦心知肚明此时的自己实力远逊龙,能坚持到现在全因对方自始至终未尽全力。但他心中却毫无气馁颓丧之感,相反他清楚地感到在这战中自己收获之大难以想象。他不知龙是否有心成全自己,只清楚地感到在对手逐渐加强却总是恰到好处的强大压力下,自己的潜力被点滴地迫了出来,许多平日仅仅存在于设想中却总是无法融会贯通的招式竟在对手的逼迫下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心中那酣畅淋漓的痛快感觉,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听龙说要式杀招结束战斗,他的兴奋顿时攀至顶点,脸容变得无比冷酷,双目闪耀着凝然如有实质的强大战意。将左手的长刀横衔口中,双手同时握上寄托着自己梦想的爱剑“斩玄”,体内真气完全没有停留犹豫的贯注剑锋严阵以待。
龙双足微顿弹离地面约有寸许高度,身体顿似贴地滑行般向前标飞,左手下垂,右手先收在腰侧然后拳击出,笔直印向跋锋寒左胸,正是自长生诀中参悟出的“七伤拳”。
跋锋寒人剑合化作道长虹,横过两人间三丈余的距离,“斩玄剑”上凝聚了全身全灵的力量,笔直地朝视野中迅速由小变大的拳头射去。
“轰”!拳剑交击,真气激荡喷涌,跋锋寒应拳触电般后跌,嘴角鼻孔溢出缕缕鲜血。但此人委实凶悍至极,在如此逆境下竟犹不忘反击,猛甩头,衔在口中的长刀化为团光轮,呼啸着横扫龙颈项。
龙驻足未再追击,铁掌上下合准确夹住刀身。英伟严肃的脸上露出抹微笑,右手捏着刀尖递还给跋锋寒,道:“到此为止好吗?”
跋锋寒呆,接刀在手还入鞘内,双手抱拳满怀诚挚谢意向龙深深揖,由衷地道:“异日锋寒若能在武学上有所收获,必不忘龙兄今日大恩。”
龙拱手还礼道:“跋兄客气了,以你的天资悟性,十年之后必可取代毕玄域外第宗师的地位,龙某不过略尽绵力,使跋兄少走些可能出现的弯路而已。你经脉被我拳劲轻创,不如上楼疗伤后顺便和大家起喝杯如何?”
“这”跋锋寒面色古怪地向寇仲和徐子陵看了眼,犹豫道“恐怕不太方便吧,小弟约了位女伴在这里见面”
龙闻言笑。“无妨,”他头也不回地道,“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你们两个小子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自己对商场主解释清楚,然后到楼上找我!”
商秀珣本身便是才智过人之辈,这段时间早对寇徐二人的身份隐隐生出怀疑。听了龙和跋锋寒的对话,三分怀疑立时变成十分肯定,双美眸狠狠盯在寇徐身上,脸上露出令二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语调平和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你们有话要对我说是吗?”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苦笑,无奈地高举双手投降,寇仲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道:“美人儿场主息怒,这事我可以解释”
第二十五章鹤舞九霄
当龙与跋锋寒将坛家香楼窖藏近甲子拿到市面上价值绝对超过百金的极品佳酿喝得见底时,寇仲脸贼笑地走进雅间。
龙十三向他身后看了看,好奇地问道:“乖师侄,怎么只有你个人上来,秀珣姐和子陵呢?”
寇仲向她挤挤眼睛,神态暧昧地谑笑道:“回禀小师姑,美人儿场主现在看到我就火光,刚刚我在下面呆了多久她就骂了我多久。幸好她好象对小陵另眼相看,小侄无奈,只好滚来楼上,留下小陵跟她解释。希望场主她看在小陵曾与她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份儿上放我们兄弟马吧!”
单琬晶疑惑地道:“你这家伙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吧?我怎么觉得你笑得那么诈!”
寇仲从桌上抢过杯酒灌入口中,挺直胸膛本正经地道:“师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师兄的样子很象那种满脑子诡计肚子坏水的人吗?”
单琬晶小手托着下巴对着他左看右看半晌,最后亦是严肃非常地道:“寇师兄,对不起。我必须告诉你,你点也不象那种人——因为你根本就是!”
“咳!咳!”寇仲刚刚入喉的口酒顿时岔入气管,抓着脖子阵猛咳。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夸张地高举双手大呼道:“天哪,难道师兄我在小师妹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吗?”
在座的大家无不莞尔。
忽的,阵呼喝与兵刃交击之声传入而内。寇仲脸色变:“是小陵!”飞身抢到临街的窗子,探头向下望去。
却见街上商徐二人正与人交手。施展商家最凌厉的独门剑法的商秀珣雄居上风,她每刺剑,都会绽出个剑花,剑势飘忽无定,全是进手拚命的招数,将对异族装束的青年男女迫得四处游走。
但另边的徐子陵却陷入苦战,他甚至首次动用了龙赠给他的那双玄金线织成的“星变”手套。他的对手是个白衣如雪,漂亮修长,年约三十的男子。此人眼睛微微发蓝,嘴角似乎永恒地带着丝温柔的笑意,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照,宽阔的肩膀,更使人感到他像座崇山般不虞会被敌人轻易击倒,派睥睨当世的英雄气概。他的武器是对长只两尺,上阔下尖,盾缘像刀锋般锐利金光闪闪的怪盾牌。双盾在他的手中如巨鹏双翼,忽张忽合,可攻可守,初次遇到这种奇形兵器徐子陵不知深浅,时间只能采取守势,甚至微微现出窘态。
寇仲咋舌道:“这位爱拿对龟壳四处乱现的仁兄是谁?看样子小陵怕不是他的对手。哎吆!”
龙收回刮在他后脑的手掌,笑骂道:“你这小子最大的毛病便在这张臭嘴上。”转头望向楼下,“那对年轻男女分名庚哥呼儿和花翎子,乃铁勒武学大家‘飞鹰’曲傲的弟子,我之前曾与他们打过交道。至于那白衣人,应该便是”
“此人便是曲傲的首徒,‘白衣金盾’长叔谋!”随后行至窗前的跋锋寒接口,犹豫下又道,“据说此人已得到曲傲九成真传,小弟虽然自负,若对上他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龙兄最好注意徐兄弟的安危。”
龙摇头失笑:“长叔谋虽得曲傲真传,侥幸跻身流高手之列,但若论及天资悟性,又如何能与跋兄和子陵这等天才横溢的年青高手相比,百招之后,子陵必可转守为攻,三百招后,胜负自当分明!”
果然,随着对对手兵器招式的逐渐熟悉,徐子陵渐渐放开手脚,戴着“星变”的双手幻出千重虚实相生的影象,或拳或掌或指或抓,宛如千臂如来,将身外丈内虚空搅成片仿佛可以撕裂任何事物的死亡鬼域。长叔谋只觉眼花缭乱,身前身后时间尽是徐子陵那对戴着奇异银白手套的魔手。幸好他手中兵器特殊,当下将对金盾舞成片密不透风的金云,苦苦抵挡着对手宛如急风暴雨的招式。
徐子陵见时机已至,蓦的声清啸,身形拔地而起凌空下击,双掌齐出左右按在布满尖利短刺的双盾表面。炙热刚猛如山洪暴发的螺旋劲气,像千重涡漩翻滚的岩浆炽浪般下子全注进金盾之内。双掌所蕴螺旋劲旋转方向均是自内而外完全相反,狂猛的力道带动金盾左右旋飞,直欲将对手生生撕成两片!
长叔谋沉腰坐马,使出曲傲真传的“凝真九变”奇功,把体内先天真气在弹指间的时间变化了九次,堪堪抵消了徐子陵侵来的螺旋异劲,同时竭尽全力将双盾向相反方向扭转,以抵挡敌人狂猛的旋力。两股大力以双盾为战场激烈交锋。饶是长叔谋金盾钢质特异,至刚中含有至柔,却也难以承受如此巨力加身,在两股真劲交扯下,立时四分五裂。
几乎在同时间,商秀珣剑尖急颤吐出两道劲气,封住了庚哥呼儿与花翎子的|岤道。
“好!”楼上观战众人纷纷拍栏喝彩,只有龙微微蹙额,言不发。
徐子陵修习长生诀后获得的神秘灵觉再次救了他命,对手金盾碎裂的刹那间,他心中不但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反而出现阵莫名的悸动,隐隐嗅到丝危险的气息。于是,他想也不想的逆转真气,身形借了掌击的反冲之力再度拔起。终于使长叔谋那双泛着淡淡金光的手爪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仅在他小腿裤管外侧留下三道裂缝。
长叔谋见对手竟可先知先觉般避开自己奇峰突出的凌厉爪击,不由微感意外。冷笑声,脚尖用力,斜冲而上,右手五指箕张生出的强大气劲,化繁为简,往徐子陵面门抓去。这抓看来没甚出奇之处,可是势道强凝凌厉,隐隐将对手去路都封个密不透风,令人生出既不可硬碰却有分明感到除力拚外别无它法的矛盾感觉。最骇人是他的五根手指竟同时发出吸刺卸封割等五种真劲,变化莫测,教人难以防御。
“是鹰变十三式!徐兄弟小心!”跋锋寒脸上变色,高声提醒徐子陵。
“老跋你认得长叔谋的招式?”寇仲问道。
跋锋寒点头答道:“我曾听人讲过,曲傲将毕生武功化繁为简,把复杂无比的掌指爪多式变化包含在十三式之内,配合着腾跃闪移的身法,变化无方,令人难以测度。因这套武学施展时如飞鹰在天,下扑猎物的准确精微,所以曲傲将其命名为‘鹰变十三式’。当初曲傲虽败在‘武尊’毕玄的‘炎阳大法’之下,但毕玄在战后却曾对人说若只论爪法,天下再无出‘鹰变十三式’之右者!”
龙摇头哂道:“毕玄若是有幸见到子陵,必定会纠正自己的说法,论及双手的功夫,天下绝无种武功可以与子陵观百鸟翔集而自创的‘天禽九式’相提并论!”
徐子陵见长叔谋的爪法玄奥莫测,令人难以捉摸,亦将雪藏至今的压箱底功夫拿出,人在空中,左足足尖轻点右脚脚面,硬是将身形再次升高半丈,居高临下发出声悠扬清越宛若鹤唳的啸鸣,右手五指屈曲微分,以爪破爪迎向长叔谋,五指在微小的空间内分施按撞扫刺劈等精奥绝伦的手法,在破去长叔谋五指衍生的五种玄奥真劲后,指尖准确击中对手箕张五指的第二指节处。长叔谋只觉手指阵钻心巨痛,本能的将五根手指张大。徐子陵的第二波攻势又到,五指并拢捏做鹤凿之形凿中对手掌心,炽热的螺旋劲利钻般破开对手真气,沿手臂经脉路肆虐地侵入体内。
长叔谋闷哼声,身体触电般震,虽及时运转“凝真九变”成功地在螺旋劲气伤及内腑前勉强将其消去,却也落得半边身子痛麻交织的结果。只得向地面落下,真气瞬间急转九遭,内息调匀后才再次弹起,身体在空中如飞鹰般盘旋匝,对借力往上腾升两丈复又滑翔而下的徐子陵展开第二轮的凌厉攻势。
电光石火之间,双方交手已数百招。二人均将轻功身法施展到极至,如灵动莫测的飞鹰,盘旋扑击,矫捷凶猛;如轻盈幽雅的巨鹤,斜移侧飞,飘逸轻灵。四只手幻化出万千爪影,狂窜的劲气凌厉如刀剑锋芒,充斥着以二人为中心直径数丈的虚空,即使地面仰头观战者亦可清楚感到那阵阵割面生痛的劲气。
半空中气劲交击之音不绝于耳,如暴雨中的阵阵雷鸣,时密时疏,时亢时沉。骤然间,“蓬!”的声气劲交击之声响彻远近,在空中纠缠激战的两条人影倏分,同时下落。徐子陵稳稳落地,挺立如山,右肩头衣服裂开三道爪痕,鲜血涌出;长叔谋却是醉酒般脚步踉跄,满脸赤红,最终“哇”的喷出口鲜血,眼力高明者都瞧出他小腹给徐子陵按中掌,伤势远重于对手。
就在寇仲等人见胜负已分,终于松了口气的当儿,对面屋顶传来声娇斥:“小贼,今次看你逃到哪里,看剑!”道紫红身影从天而降,宝剑震颤不休,剑势欲吐未吐间化出十余道剑影,袭向剧战后精疲力尽,警惕性将至最低的徐子陵。
“小陵!”寇仲目眦欲裂地狂呼。
龙反应最快,急叫声:“十三!”
龙十三与他长期配合,立时明白他的意图,眼中乍现宛若实质的蓝色异芒,龙巨大的身躯凭空消失,几乎在同时间又出现在徐子陵身前,任由那柄充满异域风情的古拙长剑刺中人体最柔弱的咽喉。
“叮”的声清脆鸣响,竟如金铁交击。长剑虽利,却终难伤突破龙变态强横的身体。不但未刺如龙体内,反而被顶得弯曲如弓。
龙心中冷笑,右手拇指翘起上扬点中剑身。
百炼精钢的宝剑上现出蛛网般的细密裂纹,既而“当!”的碎为细碎铁屑纷纷洒落。
龙化指为爪,五指箕张抓向那满脸惊骇之色的女子。无论是长叔谋的“鹰变十三式”还是徐子陵“天禽九式”中的精妙爪法,与龙这式“龙爪手”相比未免都如小巫见大巫。这抓既不讲究招式运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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