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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歧路之大唐|作者:灵魂冷几度|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0:34:06|下载:歧路之大唐TXT下载
  的球体在吞噬了柄长近四尺的长剑再加半条手臂后另端却全无异样,不知它是这样容纳如此长度的。

  柴绍心知不妙,照此下去,只怕自己整个人都可能被装进这个古怪的黑球,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黑球中里面存在着什么,但他绝没有亲身体验番的意图。左手凝劲向地面隔空奋力击,前冲的身体成功地借反冲之力顿。真气逆转方要抽身后退时,龙十三眼中露出丝冰寒笑意,冷哼道:“还走得了吗?”心随意动,切断次元空间与外界的联系。柴绍只觉身体轻,如愿以偿的成功退后。“柴绍!你的手!”正当他为轻易的脱身而微觉惊讶时,李秀宁惊惶的喊声传入耳中,同时感到右臂传来的阵巨痛,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长剑和大半条手臂留在那黑球之中,鲜血正从断臂“汩汩”的喷涌。不待他的声痛呼出口,龙十三已鬼魅般再次隐现,记凶狠的侧踢踹中他的腰肋,将他整个人踢得狂喷着鲜血向李秀宁飞砸过去。

  “柴绍!”李秀宁惊骇欲绝,本能地弃剑张手接去,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龙十三笼罩层黑色空间能量利刃般笔直标刺她心口的纤纤素手。

  “小师姑不要!”寇仲虚弱的声音及时响起救了李秀宁命。龙十三秀目中的杀机立时敛,再也顾不得杀人,身体直接瞬移回寇仲身边,惊喜地道:“你还活着?”

  “毕竟还有人着紧我。”寇仲看到龙十三的焦虑神色溢于言表,心中热,李秀宁对他的无情伤害时在无形中竟不觉地缓和了许多。艰难的笑了下:“小师姑,师傅曾说修习长生诀的人身体的恢复能力会远远超出常人,看来应该是真的。现在我甚至可以感到伤处在逐渐愈合,看来小侄时是死不了了。”

  “那就好,那就好”龙十三大喜下有些语无伦次,看到寇仲含笑注视自己的灼灼眼神,俏脸没来由的红,岔开话题道,“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处理他们?”

  此刻,本已闭目待死的李秀宁倒霉地被柴绍飞来的身体再中,两个人狼狈的跌做滚地葫芦。寇仲看看重伤下仍坚决地护在前面的柴绍和他护翼下带着仇恨和恐惧的复杂神色望着自己的李秀宁,苦笑下道:“小师姑,可以放他们走吗?”

  龙十三呆,旋即了然地点头道:“早知道你会这样。好吧,今次就看在你这位大情圣的面上饶他们次。大哥突然有兴趣去会会混入牧场的那批人,以他的手段,恐怕那些倒霉的家伙再没有机会来这里浑水摸鱼,今晚这里应该是安全的,这对亡命鸳鸯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好了。我带你去疗伤。”不容寇仲分说,把抓住他的肩头,虚空阵扭曲后直接以瞬移离开。只留下满院的狼籍尸身凄凄惨惨地和受伤的李柴二人做伴。

  第二十章四寇末路

  化身为“刀疤大侠”的徐子陵和商秀珣背臀紧贴,应付四方八面波接波而来的攻势,两人都生出种生死血肉相连的奇异感觉。负责救援中计轻身出击陷身贼寇重围的商秀珣的徐子陵战果可谓辉煌之极,他不仅揭穿了牧场中的内鬼陶叔盛的身份,更在千军万马中击毙了四大寇之的“焦土千里”毛躁,现在又成功的与商秀珣合力以少数兵力将四大寇的主力牢牢牵制在此,只要牧场的大队人马能及时赶到,场大胜可说唾手可得。此刻,他二人四周伏尸处处,身上的伤口亦不断添多。曹应龙向霸天和房见鼎三大寇立在屋檐之上,居高临下指挥手下展开对两人的围攻,脸色均难看之极。

  蓦地东南方杀声四起,迅速接近。身型雄伟颧高腮陷长了对兜风大耳的曹应龙跺足色变道:“这是怎么弄的,怎会给人来到这里才知道。”

  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长了个丑陋肉瘤的房见鼎怒吼声,正要扑下去先手刃徐子陵两人,给曹应龙把拉着,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立即撤退。”

  五短身材,矮矮胖胖的向霸天急道:“曹老大,弟兄们大都被缠住,如何撤得了?”

  曹应龙脸色恢复平日的阴沉,不带丝感情的道:“召集最精锐的弟兄先走,其他人留下来断后!”

  房向二人愣,随即明白所谓“断后”只不过是抛弃的美化说法。但他们本就是生性自私之辈,几乎不假思索地边认同了曹应龙的提议。三寇各自发出阵只有少数心腹手下才能听懂的呼哨之声,批原本围着牧场众人狠扑恨杀的贼寇立时开始不动声色的悄然后退并会聚到主子身周。曹应龙见召集的人员已过千数,遂满脸慷慨激昂之色的提气扬声道:“敌人援军将至,我等会拼死将其拦在村外,弟兄们尽管安心杀敌!”

  说罢猛挥手中钢矛,马当先地向喊杀声最弱的村口冲去。

  不到片刻工夫,大队全副武装的牧场战士从村子的四面杀入,殷红的鲜血和雪亮的战刀成为大多数贼寇留在眼中的最后色彩。

  回首望望杀声震天的那个成为战场的小村落,三大寇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多年攒下的本钱在这夜之间几乎赔个干净,连守望相住多年的毛躁都折在了这里。想到此处,不由将那个将他们有成功的边缘打入地狱的“刀疤脸”恨入骨髓。向霸天以手戟指牧场方向怒骂道:“干你娘的飞马牧场,总有天老子会回来讨回今日的切。”他身畔的群贼亦开始纷纷附和着叫嚣辱骂,时间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很抱歉打扰各位的雅兴,你们恐怕没有机会做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了。”把柔和悦耳的女声悠悠传出,幢幢黑影鬼魅般自路边的树林中钻出拦在路中。却是换了身“天龙秘队”制式装备倍显英姿飒爽的东溟公主单琬晶与她同列“龙牙小组”的尚风和尚庭率领着50名秘队队员在此守侯多时。

  “东溟公主?”由于先前有陶叔盛这个内鬼通风报信,三寇都知道东溟派诸人的存在。曹应龙阴沉沉地问道:“我们兄弟与东溟派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公主为何要阻拦我们的去路?”

  单琬晶清冷的玉颜绽开抹美丽的笑容,看向三寇的目光已纯然如看三个死人,淡淡地道:“我们确实没有什么过节,但你们不该在我们拜访飞马牧场的时候前来捣乱。身为客人,帮主人拿贼自是分内之事。你们最好束手就擒,还可以少吃些苦头。”

  “哈哈哈”向霸天怒极而笑道,“若是公主你那个便宜老子龙在此,我们或许还有三分戒意,但认为若是你和你这几个手下就可以让我们弟兄任人宰割,就未免太看得起你东溟派了吧?”

  房见鼎则狞笑声道:“两位老大,既然人家小公主赶着送上门来,我们若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免不恭,虽然这次我们未能尝到美绝人寰的商大场主的滋味,用眼前这位小公主来代替,却也能煞煞饥火!”群盗发出阵饱含滛亵味道的哄然怪笑。

  单琬晶的玉面之上立时罩了层寒霜,冷哼声森然道:“该死的东西,既然你们不想活命,本公主就成全了你们。”反手拔出战刀径直杀向三寇,暗淡无光的黑色刀身笔直无弧,背厚刃薄,利于砍劈,刀尖狭长锐利,穿刺时亦威力无穷,刀身两面刻铸两条长长的的“”形血槽则保证了它的恐怖杀伤力。单琬晶将刀柄末端安装在刀鞘的接口上,组装成柄长近八尺饱含凶厉之气的长柄战刀,随着声低斥,自身修习的水属性“长生气”灌注刀锋,带着丝丝凛冽寒意笔直刺向向霸先的咽喉,显然恨极了这个口出秽言的恶寇。尚风和尚庭恐怕公主有失,齐声喝道:“天龙秘队听令,冥府幽梅,绝杀!”身如离弦之箭紧随在单琬晶身后,拔刀攻向三寇。五十名由龙手训练的东溟战士动作整齐划地拔刀,发出声震慑人心的荡耳鞘鸣,同声暴喝道:“杀!”他们每十人组组成个浑然无缺的圆形阵势,五座圆阵又呈五角状分布形成朵美丽而诡异的巨大梅花图案。每名战士都按照演习过千百次早已成为本能的特定步伐疾风般奔走,无论是圆形小阵还是梅花形大阵都刻不停的旋转运动,如同叶锋利无匹的庞大锯轮狠狠切入群贼散乱的队伍之中。

  谢老四是曹应龙手下凶名最著的悍匪之,身强横艺业极受头子赞许。当名天龙秘队的战士高举组装后的长刀斜劈他肩背时,他心中尚不屑之极,他绝不认为这样个东溟派中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弟子会对之极造成威胁。他手中的开山巨斧斜举上架,脑子里早已酝酿出对手长刀被自己运足十成的刚猛内力震飞后将顺势展开的式杀手。然而两人兵器这次亲密接触的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随着“当”的声金铁交鸣巨响传出,谢老四感到对手那柄看来并不沉重的长刀之上传来道重如山岳霸道至极点的劲力,将自己自诩刚猛相较之下却直如软泥的内力硬生生迫回体内,身体更直接被震得踉跄跌退数步,时间血气翻腾不能自已。“喝!”谢老四凶性大发地发出声狂吼,他不能接受自己竟败给个无名小卒的战果。丝毫不顾可能对经脉造成伤害后果,他强提真气刹住后退的身体,高举战斧猛斩对手顶门,完全放弃守势任由胸腹等要害空门大开。但他那位看来年纪尚轻的对手只是对他侧目而视,低骂了句“笨蛋!”便移开身形,

  对敌人的雷霆攻击竟是看都不看眼。“你”谢老四刚想怒骂敌手的胆怯,却看到另名东溟弟子已阴笑着填补上空位,八尺长刀在他毫不设防的腰间挥而过。他只感到身体轻仿佛高高飞起,眼中最后看到的却是自己兀自站立的双腿和那柄沥血的长刀!

  几乎雷同的幕在战场不断上演,将龙传授的初段易于上手的外门气功“混元功”和“金钟罩”练到第三层后,天龙秘队战士的平均战力已不逊于江湖中的流好手,再配合龙训练传授的三大杀阵之“冥府幽梅”,以阵形的运转营造出局部战场反是秘队战士以多打少以强击弱的形势,几乎只轮冲杀便清除了半数敌人,即使敌人中的个别高手的攻击落在他们的身上,也因被他们装备的东溟出品的精品护甲将伤害减至最小而始终无死亡,至于那些高手,则无例外的在他们所佩特制手弩的轮暗含阵法的密集射击下变成了刺猬。

  面对单琬晶的记突刺,“鸡犬不留”房见鼎背上两根各重逾百斤的狼牙棒来到手中,巨躯翻腾斜起,快速来到单琬晶上方,狼牙棒舞出重重棒影,凌厉无匹的往单琬晶罩去。单琬晶猛提口真气,长刀看似轻柔地递出,破入房见鼎的棒影里,丝不误的先后搭上他两根狼牙棒后左粘右带。房见鼎向来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双棒仿佛在这刻突然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引导着主人灌注其身的内力毫无花假的连续硬拼七记。参悟了龙讲授的太极原理,单琬晶自创出套完全适合自己水属性“长生真气”的招式——“弱水七击”。方才所用的便是七击之的“顺水推舟”。房见鼎声惨叫,被自己的力量震的五脏俱伤虎口溅血,双棒腾腾两声掉落地上。

  “老房!”“寸草不生”向霸天失声惊呼,矮胖的身体贴地冲前,两只钢齿环左右旋飞,斜斜往单琬晶两肋弯旋飞击,发出阵奇异的刺耳尖啸,气势逼人。身在丈外的曹应龙亦是大吃惊,急跃而起,双掌内收后再平削开去,两片锐利的劲气,却非是攻击单琬晶,而是削往她身后赶至欲阻止向霸天救援房见鼎的尚风和尚庭。

  单琬晶冷冷笑,玉腕微震,柄鞘相连处断开,左手握鞘头也不回地翻腕左右疾点两下,将向霸天的对钢齿环震飞,右手长刀如黑电掠空闪而过。房见鼎双手死死捂住颈项发出声惊天动地的惨嘶,指缝间蓦地喷出漫天血雾,却是颈侧的大动脉已被单琬晶快刀割断。

  “小贱人还我兄弟命来!”四大寇中,向霸天与房见鼎向交好,眼见多年来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死于非命,向霸天立时红了眼睛。手腕抖,真气注入系于指上与夺命齿环相连的细丝,遥控被击飞的两环改变角度,如影附形地噬向单琬晶的后心。但已击散曹应龙掌风的尚风尚庭岂会再给他第二次偷袭单琬晶的机会?他们不约而同地猛甩左臂,小臂上佩带的尺半钢盾盘旋飞出,带着隐隐风雷之声分斩向霸天腰颈,去势凌厉至极。向霸天暗呼不妙,顾不得再攻击单琬晶,急扯丝线将双环收回手中,上托下拨,将两面边缘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森寒锯齿的圆盾卸往边,虽然他知机地用了巧力,却仍被盾上附带的强劲内力震得双臂酸麻口角溢血——尚风尚庭分别练出了金火两种属性的长生真气,论破坏力并居七气之冠,以二敌再加攻其不意,难怪向霸天个照面就吃了大亏。

  “恶贼受死!”尚风尚庭齐声断喝,身形如电在向霸天身前身后交叉掠过,同时周中的战刀斩颈砍腰将其截为三段!

  这边的曹应龙不愧为四大寇之首,即使身处眼前这种绝对的劣势仍能做出清醒的判断,意识到身份尊贵的东溟公主单琬晶或许是自己唯生离此地的希望。他发出声震慑全场的厉啸,人矛合,往刚刚斩杀房见鼎的单琬晶扑去,抖腕幻出团矛影,声势凌厉之极。时间只闻得空中“嗤嗤”之声大盛,劲气狂涌,单琬晶身周无论是同伴还是贼寇都被迫得纷纷退开,腾出大片空地。曹应龙采凌空下击之势,以极浑厚内力,出极精妙招术,每矛都是迅急无伦,偏又闪烁变化,灵动无匹。旁观众人只觉得空中个烟花般灿烂的巨大光团翻腾滚动,发出阵阵蚀骨寒气。

  单琬晶秀目精芒闪,心中如古井不波,以意驭刀,刀劲如潺潺细流迢迢春水,每招均是以弧形轨迹击出,又沿弧形轨迹收回,战刀在空中画出串大小不首尾相连的圈子,绵绵不绝,自下而上地迎向曹应龙暗蕴千钧之力的重矛。却是“弱水七击”中的式“春水迢迢”。

  曹应龙越斗越是胆寒,只觉对手刀法之奇实为自己生平仅见,每刀挥出,不攻而攻,不守而守,便如撒出了张无形大网,逐步向中央收紧。自己连换六七套招式,纵横变化,奇幻无方,对手却始终已这招应对。尽管自己不断借矛刀交击的震力弹上半空,又以千斤之力下堕,占尽了战略上的便宜,却仍只能暂时勉勉强强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而且每出招,对手那附着刀上阴柔绵延的古怪真气便似放出条细丝,附骨之蛆般牢牢缠在自己的长矛之上。这些细丝越积越多,似是积成了团厚厚的丝绵,将长矛裹了起来。电光石火间交手数十招后,他只觉自己招式渐发涩滞,手中长矛似乎在不断的在增加重量,五十斤六十斤七十斤将自己在空中翱翔翻腾的身躯扯得直往下坠,已有数次因身法出现不应有的错误险险伤在对手刀下。眼见身侧的群寇已即将被这些身手强悍得不象话的东溟派弟子屠戮殆尽,曹应龙的耐心终于消失,厉声长啸,须眉皆竖,丈二钢矛自上而下径刺单琬晶心脏,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掷,乾坤击!

  “公主小心!”尚风和尚庭担心的惊呼,举步便要加入战团。

  单琬晶玉面腾起高昂的战意,怒喝声:“不许插手!”将脸无奈和担忧的尚风尚庭拦下。单琬晶手中战刀简简单单地在胸前横,宽仅二指的刀身刹时仿佛化身为那无垠海天之间的线,看似细小实际却无物不可容纳——“弱水七击”之“海天线”。这看似简单至极的横刀拦,却正好封死曹应龙的雷霆击。“叮”的声轻响,矛尖点在单琬晶横置身前的刀身之上,曹应龙只觉对手刀上蕴含内力阴柔内敛,若无底幽潭,将自己矛上阴损霸道的真气吸纳得滴不剩。大骇之下刚欲撤招,单琬晶左手的刀鞘已闪电般敲中他的矛身,“弱水七击”之“层澜叠浪”出手,曹应龙忽觉掌心热,七重暗劲如怒海惊涛般,势如破竹地击溃自己的护身真气涌入体内,将他的经脉内腑搅得团糟糕。曹应龙如受雷击,身躯巨震“哇”的喷出口鲜血,软软地从空中跌落。此时,天龙秘队的战士们刚好将最后个贼寇斩杀刀下。

  “等等”看着缓缓走近的单琬晶,曹应龙心头生出强烈的无力之感,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状况绝无逃生的可能,看来只有用那个秘密来换得线生机了。

  单琬晶轻轻摇头:“你不必多说了,我对你那些所谓的魔门秘辛丝毫没有兴趣。你的伤势极重,大约还有三月可活,交出你们四大寇这些年掠夺囤积的财宝,我可以放你离开去巴蜀见你妻子和女儿的最后面。”

  曹应龙面色大变,骇然道:“你怎知”

  单琬晶不耐烦地挥手:“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否同意!”

  曹应龙无奈地苦笑:“我还可以说不吗?”

  第二十章惊龙猎雁

  牧场靠峡口的原野处。四周不时传来马嘶声,牧场内片宁静。现在牧场的人均集中到两边峡口和城堡去迎击四大寇,牧场只留下十多个人守卫,像个不设防的地方,兼之这处是近东峡的疏林区,又是星月迷朦的深夜,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会知道。

  飞马牧场装束的人伫立在林边。他们中有人身形和样貌都有点酷肖牧场的大管家商震,此时更打扮成商震的模样,提着烟管,呼噜呼噜的吞云吐雾。即使熟识他的人,也要在近处细看,才能分辨其伪,否则很易便被他鱼目混珠瞒过。至于其它人则是色扮作商震随卫的行头。

  那假扮商震的老者道:“今次我们整个计划最精采的地方,就是内外配合,攻其不备。且又有公子在暗中主持,那愁飞马牧场不手到拿来。”

  其中人哈哈笑道:“陈老师休要夸奖我,我李天凡只是在旁摇旗吶喊的小喽啰,握大旗的还是要仗沈军师。”此人赫然便是李密之子李天凡,他说话得体,显出虎父确无犬子,是个能领导群伦的人物。

  以帽子把秀发遮起,做身男儿打扮,却另有股引人韵味的沈落雁秀眉微蹙,娇声婉转,宛如呖呖黄莺:“公子太谦让了!落雁愧不敢当。不过现在已过亥时,商秀珣应已成为曹盟主的网中之鱼,不知内堡那方为何还没有动静传来?据苑儿姑娘说今日那摇身变成为东溟夫人夫君的龙突然来到牧场,不知是否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变数。”

  李天凡哂然笑道:“那传说中的龙武功虽高,但他个人力量毕竟有限,在今晚这场上万人的大战中又能做些什么?而且他毕竟刚到牧场,又怎会知悉沈军师耗时数月之久精心布置的计划?趁尚有点时间,沈军师倒不若向诸位详细报上待会行事配合上的细节。”

  那陈老师亦道:“沈军师怕是多虑了。我们此计的厉害之处是有苑儿姑娘帮忙把李秀宁引离城堡,而李秀宁又势不能率领大批手下前往偷偷摸摸地赴会。届时我等与苑儿姑娘相互配合骤然发难,可说有十足成功的把握。”其他众人亦是信心十足纷纷称是。

  忽的,个看来是这群人中武功特别高明的好手背挂双斧三十来岁的大汉口中发出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颓然倒地。众人大惊地低头查看,却见他胸口破了个前后透明的拳大空洞,鲜血泉水般汩汩涌出。枝显为特制的粗长羽箭斜插在两步外的地面上,仅露在地面外的箭身长度就超过三尺,被鲜血浸湿的箭羽犹自剧烈的颤动。直至此时,人们才听到远处牧场方向传来“铮”的声在寂静深夜显得极为刺耳的弓鸣。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没有丝血色,他们都是身历无数杀伐的好手,自然知道这速度骇人听闻至超越声音的劲箭代表的是如何恐怖的杀伤力。无例外地展开自己生平最得意的轻功身法钻如侧的疏林内,各自寻找树木将身形隐藏的严严实实。

  远达两千步以外的座小丘上,龙手提张高及胸口弓臂粗如手腕的黝黑巨型长弓侧身而立,身边的地上整齐地插了排二十来枝长四尺粗如拇指的特制巨箭。他自西向东不徐不疾地移动脚步,每行步都从地上拔起枝巨箭扣弦射出。龙的变态神力将那张由鲁妙子以稀有金属铸造的神弓“震天”的恐怖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巨大的力量使弓臂发出阵阵痛苦的“吱哑”呻吟,令人担心它在龙神力下只怕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修习了长生诀的七幅经脉图形后,龙的武功固是突破了直以来停滞不前的高原状态,最奇妙的还是使他拥有了与徐子陵样的神秘精神力量。便如现在,虽然正值深夜,而李天凡等人又借树木隐身,但在他的灵觉之下却无所遁形。至于那些人身粗细的树木则根本起不到防护作用,龙又射出了十二箭,每箭都是凭箭上的霸烈真气硬生生洞穿树身后射杀树后之人。感应到除被自己灵觉锁定的李天凡和沈落雁外再无个活人,龙才满意地收起震天弓,展开身法疾奔到林前,龙扬声道:“在下龙,有请李公子与沈军师当面叙!”

  李天凡和沈落雁脸色铁青的走出树林,他们知道此次的计划已全盘失败,自己两人能否全身而退怕也要看龙的心情如何。李天凡眼中蕴涵着无边的怨毒和杀机,恨恨地道:“龙,我瓦岗军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害我属下?”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李密之子竟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龙大笑,“想那大龙头翟让与你父不仅无冤无仇,而且有提拔重用之恩,怎不见你问令尊为何要毒手将他害死?当今天下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猎场。此刻我强你弱,这便是你们该死的理由!”

  “你”即使经历了无数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甚至谋杀屠戮,李天凡却从未见有个人如此横蛮霸道荒谬绝伦的杀人理由。

  “龙大侠的话很是有趣呢!”恢复镇定的沈落雁出人意料地掩口娇笑道,“但以落雁看来,野兽相互捕食厮杀乃是为了果腹,仍不脱利之所驱的范畴。相信若没有好处,龙大侠也不会有雅兴牺牲睡眠的时间特意来与我这些不成材的属下为难吧?”

  “好个灵牙俐赤的‘俏军师’?”龙拊掌大笑,双灼灼的眸子紧紧盯上沈落雁到“经你这么说,龙某倒想到该要些什么才不枉今晚辛苦夜了。”

  意识到龙的表情语言暧昧之极,不知为何时间情不自禁地竟现出忘却已久的小女孩神态,窈窕的香躯缩,紧张地道:“你想怎样?”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异样,俏脸没来由地红了红。

  “沈军师似乎误会了龙某的意思。”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龙神色古怪的笑,“近日龙某接手了东溟派后,才深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道理,经常被派中的大小事物弄得头昏脑涨。我已经久仰瓦岗‘俏军师’的才名,心中对沈军师的才智不胜仰慕,故有意聘请军师至我东溟派任名总管,只不知军师可愿屈尊俯就?”

  “混蛋!”李天凡见龙自顾自地与沈落雁交谈调笑乃至公然招揽,全然不将自己放入眼中。这对于向来无论走到何处都是所有人关注核心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羞辱。怒火中烧的他甚至暂时忘记了传说中龙那可怕的武功,跺足前扑,两手翻露出两把长约尺二的短刃,双匕右名射日,左名月照,其利可断金削玉,上扎下刺袭向龙胸腹,手法精巧细腻又凶厉之极,配上奇异的步法,若对手换做另个人,确算得上当者立毙的致命杀着。

  “公子不可!”沈落雁的叫声及时传来,但传入心胸绝对说不上宽广的李天凡耳中,不仅未体会其中的好意,反而使他心中凭添丝疑忌。

  几乎不假思索地,李天凡脱口怒斥道:“沈军师不助我杀敌,难道是对龙的招揽动心?”

  沈落雁闻言,脸上神色瞬息万变,银牙咬,从发际处拔出名列“奇功绝艺榜”上的成名兵刃“夺命簪”,迫前数步,刃尖遥指龙催发真气,虎视眈眈地威胁着龙的左侧。

  龙哂笑,掌指连施精彩纷呈的妙招将李天凡从不同的角度连环疾攻的十多刀挡下,神态之轻松自如犹如灵猫戏鼠,显然未将这个对自己来说肉脚的有些过分的对手防在心上。随着他招式逐渐放开,李天凡开始不断后退,双刃由攻转守,且刀圈不断收窄,眼看便要被龙夺下兵刃。

  沈落雁出手了,夺命簪疾刺寇仲右胁空门处要|岤,身法快如鬼魅。

  李天凡精神大振,刃势剧变,展开套狂攻近打的招数,攻击之时全然不留余地,竟是派玉石俱焚的架势。

  沈落雁则娇叱连声,绕在龙四周不断奔走,夺命簪全部招呼向龙身上要害|岤道,看来竟似专门研究过对付外家横练功夫的方法。

  “好!”龙不仅不怒,反而对沈落雁的聪慧大加赞赏,喝道,“沈军师当心,龙某要结束今晚的战斗了!”忽地原地站定张开双臂,自杀似的将自己全身的要害暴露在两个敌人面前。

  沈李二人大喜,不及思索龙在发什么疯,双刀簪本能地出击,无数杀着同时招呼到龙身上。岂知手中的兵刃虽然结结实实地落在龙身上,却如插中块裹着坚韧牛皮的岩石,除了将他的外袍刺破十多个小洞,竟是不能在他那层映射金属光泽的特异皮肤上留下点痕迹。甚至于沈落雁饱含真气的钗尖连刺他后面“玉枕”“命门”等七处致命死|岤,仍不见他的肌肤产生半分的颤抖。“不好!”李天凡心中暗叫,方欲抽身退后却已迟了。

  龙全然不理身后的沈落雁,双手齐出抓住刺在自己胸口的射日和月照两柄短刃,丝毫不顾忌双刃的锋利,下面记狂野暴烈的膝撞,狠狠顶在犹豫了下是否应该弃刀自保的李天凡。

  李天凡的俊脸痛苦的扭曲成团,仰天狂喷口鲜血,双手再也握不住刀柄,死狗般摔出三四丈外抱腹呻吟。龙这下虽然刻意留力没要了他的命,却已将他的下腹震得团糟糕,恐怕李公子今生不用再做生儿育女的打算了。

  “公子!”沈落雁失声惊呼,再顾不上攻击龙,飞身掠到李天凡身边。她本身颇通医理,俯身抓起李天凡的手臂略把脉,脸色变得难看之极,瞪向龙的秀目几欲喷火,“你好歹毒!好算计!”

  龙摇头失笑,油然道:“早知龙某的盘算瞒不过算无遗策的沈军师。不错,龙某如此做正是为了帮沈军师下定离开李密的决心。听说李密膝下仅此子,而他本人因修习至阴至毒的‘地煞拳’早已失去生育能力,因此对李天凡这唯的儿子珍若性命。现在你猜你若是护送这位已变成太监的李公子去见李密,知道自己竟已断子绝孙的李密会如何处置你?”

  “你你好!”沈落雁花容惨淡,她这才发现自己虽有满腹智计,但对上眼前这个可恶男子完全凭借强大实力设下的“阳谋”,竟是没有条管用。想到此处,她心中首次生起强烈的无奈之感。

  龙却出人意料地端正了脸色,突然向她深深揖。

  “你干什么?”沈落雁给他下了跳,她从未想过以龙如今的身份地位会向自己届女流行此大礼。

  龙认真地道:“龙某自始至终都未做虚言,我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求沈军师这位大贤。龙某不敢妄自菲薄,自认当今天下只有我才可以完全抛开对军师性别的成见由军师充分发挥胸中才华。起码绝不会如李密般由军师制定出全盘计划后,在最后关头却派自己志大才疏的儿子来夺权抢功!”

  沈落雁听得呆在当场。在这个女子地位极为低下的时代,虽然拥有远胜男儿的才能,但人们关注的永远是自己的美貌。即管是凭着比男子多出不知几倍的付出取得今日的成就地位,却仍不时受到男子歧视的眼光,连自己向认为是明主的密公竟也不能免俗。龙这番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世俗观念的话对她的触动可想而知。时间她甚至忘记理会脚下痛苦呻吟的李天凡,呆呆地沉思了起来。

  半晌后,沈落雁的忽地恢复了平日的风情,手中“夺命簪”毫无征兆的点中李天凡的眉心直贯入脑,注视着死不瞑目的李天凡,俏脸绽放出个媚人的笑容,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早就厌烦了你这蠢货的指手画脚。还有,不要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在背后对我打的龌龊心思!”收回夺命簪,转身向龙盈盈下拜道:“落雁见过主公。”

  龙倒吸口冷气,沈落雁的果决和狠辣令他深觉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美艳如花却心机过人的女子。挥手示意她起身,又道:“我虽然立意做番大事,却实在提不起与人争王争霸的兴趣,所以决定只从旁扶助我的弟子寇仲。这点你要心中有数。”

  沈落雁仿佛已完全适应了新的角色,垂首恭声道:“这自然全由主公做主。”

  第二十二章十三之心

  “乒乒蓬蓬!”鞭炮在院落间轰天响起,加上欢呼吶喊的喝采声,把龙吵醒过来。他起身移到窗前往外瞧去,却见群群牧场的下人在院中三五成群的凑在起,兴奋地议论着昨晚的战况。细听之下才知商秀珣和柳宗道仍未回城,领队的是大管家商震,听说他在接受城民夹道欢迎时都不知多么顾盼自豪,显然尚未知悉有关苑儿的事。

  首批回城人马的主要任务是处置伤创之兵和捐躯者的遗体,可想象战争仍在城外进行着,对四大寇的败军加以无情的追击。

  “笃笃!”敲门声响起。龙回身道:“是十三吗?进来吧。”

  房门推开,似是经过番精心的修饰,换回女装的龙十三悄然入内。她脚下微微用力,纤足离地少许向前飘飞,娇小窈窕的香躯轻盈地挤入龙宽广的怀内,双玉手毫不避忌地紧紧缠上他的粗腰,静静地将俏脸贴在龙胸口。

  龙微笑着由上方审视着龙十三的脸庞,双手轻轻在她的粉背上摩挲,悠然叹道:“我的小十三终于长大了。”

  龙十三露出娇憨的女儿之态,忽地将俏脸完全埋入龙怀内,以细若蚊蚋的声音道:“大哥,你要了十三好吗?”

  龙脸上现出苦笑,将龙十三的身体扶直,定定地注视着她的双目,仿佛要看入她内心的最深处。他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苦涩地问道:“十三,你是不是爱上了小仲呢?”

  龙十三身躯震,眼中隐然现出泪影,迷惘地垂首轻语道:“大哥,我真得不知道。大哥直是我心中最仰慕的英雄,我也直以为有朝日能成为大哥的小妻子是我最向往的结局。但当我认真回忆着三年来与大哥相处的点点滴滴时,才发现除了尊敬和仰慕,我对大哥竟全无对爱人应有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昨晚,我在暗中看到寇仲被李秀宁无情地伤害,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竟感到点点莫名的痛苦;当他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仍毫不犹豫地舍身为我挡下致命的攻击时,我感到自己似乎真得有点喜欢上这个傻瓜了。大哥,十三辜负了你,对不起”眼中的泪影终化成两滴泪珠,滑落粉颊。

  龙伸出杀人无数的双手,爱怜地为她揩去清泪,摇头失笑道:“傻丫头,男女之情又岂能用句简单的对错来评判。不要哭,记住,无论怎样,你都是大哥最宝贝的小妹子,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龙十三的眼泪狂涌而出,整张脸重新贴上龙的胸口,凄然呻吟道:“大哥,十三真得很难过,救救我,教我怎么做好吗?”

  龙伸手搭在她的肩上,郑重地道:“十三,不要勉强自己仓促地做任何决定,给自己多点时间,问问自己的心,无论你做哪个选择,只要是你认为最好的,大哥都会衷心的为你高兴。”

  徐子陵懒懒地躺在椅上,静静地回忆日前那场大战中的点点滴滴,将其中的经验不足点点提取出来,与自身的武学相互印证以使之不断完善。寇仲借口为龙等“贵客”料理膳食,堂而皇之地住进了龙等人居住的院落养伤,又由于商秀珣征战未归,牧场其他人的饮食自然不必劳动他“徐大师傅”,因而难得的过上了几天自己最喜欢的清净生活。每天去龙处探望寇仲兼向师傅请安后,他便搬张椅子坐在太阳下发呆,闹脑中除了思索各种武学原理外,不知如何竟不由自主地时常忆起与商秀珣背贴背携手与敌周旋的滋味。

  忽然心有所感,然后足音传至。徐子陵几乎立刻在脑海中勾划出骆方的面容,不由心中大讶,为何自己从没有刻意去辨认骆方的足音,却能如此自然而然仅从步声就可把他辨认出来?

  骆方此时神采飞扬地跨门人屋,叫道:“还不恭贺我,现在我是副执事哩!”

  喜获荣升的骆方极为兴奋,喋喋不休地向徐子陵介绍日前大战的惊险:“你怎也想不到情况是多么惊险,初时我们以为来的只是股二三千人的窜扰部队,岂知忽然漫山遍野都是流寇,杀得我们溃不成军,连场主都被贼人困在村中。幸好我们飞马牧场有贵人相助,先是位神秘的疤面大侠拔刀相助,杀得敌寇伤亡惨重,‘焦土千里’毛燥更被他在千军万马中似探囊取物般取去首级。在场主与这位大侠联手将贼人主力牢牢牵制住的时候,东峡又派兵来援,我们才把敌人举击败,追击百里,杀得他们连裤子都甩掉。最奇怪的是知机提前率心腹逃遁的曹房向三寇和他们的近千精悍手下不知遇到什么强敌,除了曹应龙下落不明,其他人竟在牧场外不远处被人屠的个不剩,今次四大寇算是完了!”

  徐子陵起身到桌边拉开张椅子,微笑道:“副执事请坐!”

  骆方像不知副执事是指他般,微愣然,才如梦初醒地坐在徐子陵为他拉开来的椅子里,略带得意的笑向四周打量着问道:“你那好兄弟呢?”

  徐子陵在桌子对面坐下,知道因寇仲懂得哄他,所以骆方比较爱和寇仲打交道,而非自己。答道:“他被龙大侠借去料理膳食,这几天都住在那里。”见骆方稍露失望之色,便岔开话题问道:“场主和你们起回来了吗?”

  骆方沉吟道:“还未,但也该就在这几天回来。现在外边的情势很乱,虽然四大寇覆灭,但仍有不少居心不良的家伙想趁着牧场大战后元气未复的当儿打我们的主意。听说竟陵方面有派了使者来,不知是否又有大事发生。”

  再说了几句后,骆方因新任要职,又百事待举,告辞离开。

  十多天后,在长生诀的神奇功效下,寇仲那放到别人身上绝对致命的伤势奇迹的痊愈,但这也成为他与徐子陵地狱生涯的开始。对他当晚的表现极为不满,认为自己必须读他进行更为严格的训练,使他的武功在近期内做出质的突破。结果连徐子陵也受到池鱼之殃,自当日起,两人每天都必须与龙对练足个时辰,以真刀真枪的实战来反复砥砺自己的武技。不得不说龙的方法效果显著,二十来天下来,两人的实力在师傅的蹂躏下突飞猛进,到最后两人联手竟能在个时辰内勉强维持不败的局面——当然,这是指龙不出诸如“大天龙掌”“撼天指”“七伤拳”等杀招的情况下。而两人最大的收获却是在龙的启发下,如大海把所有川汉河溪的水流容纳为,系统地总结了自己从龙和鲁妙子处学到的东西以及近年来转战天下用血汗换来的经验教训,各自创出套最适合自己圆满而又创意无穷的武技体系。

  商秀珣终于回来了,她做的第件事就是拜访做客牧场恰好赶上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