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乖……一会就好……再忍一会就好……”心疼地用手磨蹭着少年有些苍白的脸蛋,轻哄着身下快晕过去的人儿“呜……呜……琳……琳……”他已经哭的没有眼泪了,也快发不出声音了,只能无助的唤着情人的名字当元琳停下来,那哭泣的少年已经昏过去了,望着那张满脸泪痕的小脸,本来白皙干净的身子,现在满布青紫的吻痕和淤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第一次粘到这么销魂的身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伤到他了。
下床打了盆水替泽玉擦干净脸和身子,也顺便打理好自己,又溜回了被窝,轻手轻脚的把人抱进了怀里,望着眼前那张被她吻到红肿有点破皮的小嘴,伸出舌头舔了添,好香,忍不住含在嘴里细细轻吻。
“唔……琳……不要了!”昏睡中的小脸皱了起来,又快哭了。
“嘘!不要了!琳不要了!玉儿乖,快睡觉了!”瞧她把玉儿吓的,在梦里都还在继续摧残他,自己给他的第一次印象这么差,真不知道下回玉儿还让不让她碰啊?
意料之外的相逢(上)
本来第二天要去镇上送药的,可惜泽玉被元琳前一天晚上的无度索要累的睡到第二天下午才清醒过来,足足两天下不了床。
这两天元琳照顾泽玉,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还跑到附近的林子里打了两只野兔回来个给玉加菜,说是泽玉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吃好点,将来才能生出健健康康的宝宝。
而元琳也发现自从自己伤好了以后,这个身体以前的特质也逐渐显现出来。
如那天那块一百多斤的石头被她无意间一手轻易的搬开,本以为也许是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是力大如牛的,可接着发现静下来她可以听清楚身体四周几百米内的风吹草动,任何动物的闯进都可以辩识出来。眼睛也清亮了许多,到了晚上就是不点灯也可以看的很清楚。而且双手也异常稳健,掷出去的石子每每都正中目标,连那两只野兔也是她用石子猎来的。
看起来这身体以前的主人应该是个练家子,只是她这对古代武功一招一式都不会的人也只能当蛮牛使,说起来还真有点浪费。
不过好歹她也曾在黑街混了那么多年,就是之后工作忙了,有空也会练习自由搏击。在那个世界四五个大男人她都可以轻易摆平,现在有这么好素质的身体,相信她的搏击技术和速度都可以有很大提高。
两天后,泽玉终于可以勉强下床了,本来元琳要他再休息一天的,可他答应给镇上济事药房送的药已经迟了两天了,说什么也不愿再躺着,要赶着把药给送过去。
看他身子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元琳决定陪他一起去镇上,顺便也了解一下这个镇子。要知道天河镇离桃园村最近,像她那样的一行十多人要去桃园村,必定会经过天河镇,说不定还曾住过这里的客栈,运气好也许会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可惜这回她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正在镇口懊恼不以的刀疤女就是简单化装后的元琳,因为怕暗算她的人还有留在天河镇上没走,如果见到她没有死还大摇大摆的在逛街,不杀了她分尸才怪。
所以出行前就叫泽玉拿药水把自己的脸染成腊黄,还从眉心到左脸弄了条刀疤,实在是顶着这张脸未免太招摇了,不遮遮准惹麻烦。
她还挺满意现在这张有些江湖味道的脸,捡前面的部分头发用一只木簪子故意略带凌乱的束紧,额前散落着的微短的头发遮住了她右边三分之二的脸,加上洗的有些泛白的褂子,整个人颓废的象个落魄江湖的浪客,任谁都猜不出自己原本的样貌。
现在这位浪客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凌厉的眼神从那因头发稍许遮挡而看的不太清楚的瞳孔中透出,略带杀气的望着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女,如果她再配上一把剑,保准像个正准备杀人的女杀手!
这会儿元琳会如此懊恼是因为她本以为这天河镇只是朱云的一个边远小镇,应该不太大才是,来去也应该是离镇不远的人,那自己打听起事来也方便很多!
哪里知道这镇如此热闹繁华!都怪自己没有跟泽玉问清楚,闹了这个乌龙,现在也能憋在心里,不敢发作出来让泽玉笑话。
说起这天河镇全因靠近天河而得名,地处朱云国和星茫国交界的地方。
十八年前它的确是朱云的一个边垂小镇,村民大多以捕鱼为生,但自从朱云的国主智乐继位,平息和星茫的纷争之后,两国来往逐渐密切,边境城镇也相应繁荣起来,尤其以这水路陆路都很通畅的天河镇最为热闹繁荣。
西去东往的客商,南来北留的旅人,还有些四方闯荡的江湖人物、骚人墨客每每都把镇上的客栈酒馆住满。有时经过某家酒楼还会见到某位才子酒后的尽兴之作,如是这其中的某人他日扬名天下,墙柱上的提诗可就又要传为一则佳话了。
这街上的行人,以女子居多,一个个身形都很高大,面貌粗矿,有些还打着赤胳膊。在元琳眼里就好比一大群男人婆走在街上,场面可为之震撼。
但一细想这男人婆的称呼在这里该是称呼她自己这类人才对。想她堂堂一气质美女到这变男人婆了,不禁有种满头黑线的感觉。
反观街上不多的男子,身边匀有家人陪伴或三五成群的一路,难怪泽玉说他一人来送药会遇到些不知所谓的徒登子。
看那些男子走路矫揉造作的样子,虽然个个模样都还生的秀气,但全体就是只不住冒鸡皮疙瘩,不禁庆幸她的泽玉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经常和他义母出外采药,沾了这里女子的几分性情,不然自己一定接受不了他。
见到镇上每天有这么多的陌生人经过,元琳在心里叹息:看来她是别指望谁还会记得近一个月前的那一行人了。
陪泽玉到了济事药纺,趁他和老板到后堂清点药材之时,等在外面的元琳走进了离药铺不远的一家吉祥当铺,准备把那只紫玉簪子给当了。
知道泽玉采药辛苦,药店老板又压底价钱,本来他自己就过的辛苦了,再加上一个自己那就别想吃饱饭了。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在没有找到身份前去找份工作,或是当的银子多的话做个小本生意什么的,这里流动的客商这么多,应该很好赚钱才是,看来她血液里商人的本质又开始躁动起来了!
这吉祥当铺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一脸精明的女人,接过从元琳手中递出来的紫玉簪仔细观察,惊讶的抬头望了元琳一眼,似乎很奇怪是她这样一个江湖人物来典当。但毕竟是生意人,立刻就收起情绪换上了一副笑脸,客气的道:
“敢问这位女侠,想当多少呢?”
元琳开始其实并不知道应该当多少,所以就和泽玉先去看了几家玉饰店了解了一下价格“一百两现银!死当!”
此等玉质的首饰外面也才卖一百多两,她之所以开这么高。是因为知道老板会和她漫天砍价的,所以索性叫高一点“一百两!?女侠确定要当一百两?!”
当铺老板似乎被元琳报出的价格吓了一大跳,声音也止不住提高个几分!
“怎么?不可以吗!?”
心想这老板也太会装了吧!她知道这簪子能当五十两就不错了,但她开一百两也不过份嘛!需要装的这么惊讶吗?
老板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将簪子递还给元琳,“请女侠稍等片刻,由于此物贵重,我不可轻易做主,可否容我去请老掌柜出来辨识一下。”说完见元琳点头同意便到后面叫人去了。
要不是她早拿这东西去给玉店老板比对过,确认只是到处可以买到的上品紫玉刻成,这雕功也数一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才拿来当的。
除了簪子头端的雕花古怪另类了些,那也许是人家的爱好也不一定!不然以这当铺老板的态度,她还会以为这簪子不是很便宜的假货就是很贵重的名饰了。
一会儿,从后面匆忙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而刚才的老板则恭谨的跟在她后头,瞧她二人有七分面貌相似,想必一定是母女,也就是她等的老掌柜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老掌柜谨慎的接过簪子看了一眼,摸了摸,向身后打了个手势,后面的伙计立刻就把一百两送到了元琳面前,然后态度中带点谦卑的说:
“这簪子小店先替女侠保管,等女侠哪天方便了随时可以来赎回去!”
“这是当票,请女侠务必小心收好!”说着亲手把票据放到了元琳手中。
元琳这下可有点头大了,那簪子明明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这处,何以她会如此客气呢?看她们的态度势必识得此物,似乎对那簪子主人十分敬畏,初步估计应该不是她以前的仇人才对。
看来那古怪的雕花还真把自己给暴露了!
那她要不要对她们表明身份呢?
元琳思索着缓缓走出了店门,在大街上遇到也正好办完事从药房出来的泽玉,收好手中的票据问道“老板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陈老板人很好,只说下次千万不要送迟了就是,你刚做什么去呢?”
“没什么,只是有人送银子给我们花!”神秘的朝泽玉眨了眨眼“啊?!”
“肚子饿了,找家店,咱们吃顿好的。”不由分说地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泽玉往酒楼饭馆的方向走去。
虽然没有想到那东西有可能会让她暴露身份,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还有泽玉义无返顾的决定要跟着她,自己又怎么可以拉着无辜的他就这么去亡命江湖呢!到时出事自己也未必可以保护的了他,还不如找到这个身体的真实身份,努力把隐患拔除来的有把握些!
这不自己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就有人自动送上门来,虽然还不清楚这帮人是敌是友,但找上来就知道了,她这身简单的易容遇到行家一眼就会被识破的。
不想找麻烦,但既然已经惹上了再烦恼也无用,索性来个以静制动。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填饱肚子好专心应付一会的麻烦人物就好,在这里后悔烦恼可不是她元琳会做的事!
选了一家看起来还挺体面的酒楼走进去,挑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定。
小二倒是个机灵人,态度客客气气的,想必是看多了走南闯北的人,没有以客人的服饰贵贱取人。
再说了,见到元琳脸上的那道吓人的刀疤也不免要小心招呼,别看这旁边的小公子脾气好,若是惹恼了这女侠,谁知道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东家的店给砸了!还有女人那双庸懒的眼睛,咋一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再看下去就觉得那黑瞳深邃的让人猜不透,仿佛会吸人魂魄似的,就以她这跑堂十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女子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点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要了一盅当地有名的百花酿,元琳看似有些悠栽的吃喝起来。这百花酿入口甘甜,酒味纯正,是难得的好酒。
泽玉从不曾来过这种地方,更不用说和年轻女子一起来,显得有些拘束,低着头不敢左顾右盼只一股脑儿的专心刨饭。见泽玉也不夹菜,摇了摇头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菜,“不要光吃饭,也要吃菜!”
泽玉红着脸望了元琳一眼,回了句几乎轻不可闻的:知道!
见泽玉开始夹菜了元淋才放下手中的筷子,从新拿起酒杯品酒,一边不着痕迹的望了眼酒楼对面从她出吉祥当铺不久就远远跟着的两名年轻女子。看她二人均是腰间配剑该是练家子,不知身手如何?
本想支开身边的泽玉,单独会会这二人,转念一想如果她们和以前杀她的人是一伙的话,玉儿知道自己还活着的秘密,她们一定也不会放过他的。与其分开来,不如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安全一点。
结完帐,元琳陪泽玉买了几天的口粮就准备回去了,泽玉本来要多买些的,被她阻止了,因为不管身后的二人是敌是友,他们都不可能在这常住下去了。
身后的二人一直尾随着他们,一直到他们住的地方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山林中比集市安静多了,元琳可以听出不远处的那二人呼吸浑浊,脚步略微沉重,看来只是下面负责跟踪的小锣锣罢了。
她们一直小心潜伏在屋子的附近没有打扰自己,应该是在等什么人来确认她的身份。元琳也不急着揭穿,因为她自己也开始好奇自己的身份了!这种自在的日子看来是能过多久就多久了!
晚上,元琳坐在房里把白天当铺老掌柜亲手交给自己的票据掏出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借着屋子里的油灯点燃,烧着的火光映着元琳有些高深莫测的笑容,那票据上面到底写着什么,随着火光的消失,也就只有写的人和看的人才知道了!
外面的那些人没有让她久等,就在回来后的第四天元琳和泽玉吃过晚饭不久,她就感觉到林子里又来了几个功夫不错的人手,应该是可以做主的到了。
这晚刚过子时,屋子外就响起了某人故意弄出的浠浠呖呖的声音,敢情是在叫她出去的意思。
由于这几天的元琳并未出门都呆在房里练字,也就早已经洗掉了脸上的刀疤和腊黄,只好随手拿了张帕子蒙住脸孔,替熟睡的泽玉拉了拉有些松动的被子,抽出脚踝的匕首妖姬反手握住用衣袖遮挡,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隐没在夜色中的来人见元琳开门出来,并未有所惊慌,该是一直就在等她出来,从墙角站了出来,朝元琳欠了欠身,就往外走。
跟在后面的元琳打量着来人的身形,看的出是那天跟踪她的两人中的一人,以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应该不像准备要杀她的人态度,不然傍晚那批高手到时就应该直接杀进来才是。
约莫走了盏茶时分,终于见到这批神秘人的首领,高大的树木遮挡了月光,但并不影响元琳看清此人的面貌。这女子最多二十七八,身形比自己高大,五官没有什么突出之处,只是那双眼睛却明亮的让人无法忽视,该是个冷静谨慎之人,现在她正用这双眼睛望着自己,似乎和她一样正在评估对方的实力。
傍晚来人共有五人,其余的四人和原有的二人均垂首立于该女子的身后,见她赴约也都未曾抬头看过一眼。
元琳没有说话,所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现在什么都不清楚还是不要随便开口的好,而且她知道对方一定会先忍不住问她的。
女子似乎没有想到来的人会一直与她对视,却并不说话,有些尴尬的收起打量的目光道“这么晚来打扰实在是有些冒昧,在下先给女侠陪个不是。”弯腰象征性的行了个礼。
发现元琳还是没有接话的打算,顿了顿,继续说道“三日前上午时分,女侠拿到吉祥当铺典当的紫玉簪子是否就是这支?”边说边从怀中取出那支簪子交到元琳手中确认。
元琳接过仔细看了看,的确是那只紫玉簪,于是向女子点了点头。
那女子得到她的肯定后情绪慎是激动,连声音也止不住有些高亢,透着些许急迫“这簪子女侠是如何得来的?能否告知在下这簪子原来的主人现在何处?在下一定重谢,此生对女侠感激不尽。”说完两眼紧盯着元琳不放,连身后的几人也有点蓄势待发的感觉,只等她一说出口就马上赶往地点。
只不知是去杀?还是去救?
她要怎么说呢?骗她们说不知道一定不会相信,看他们如此慎重看待此物,又启是她随便可以得到的。
告诉她们自己就是她们要找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立刻提剑给她扑上来。手中的妖姬握的更紧了,心里盘算着如果到时自己不幸猜错了,这些人是她仇家派来的杀手,打起来自己有几分胜算。
元琳的沉默和久久不给答复使这树林里本来就略为诡异的气氛更加拔剑怒张,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每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最后元琳决定先缓和一下气氛,打探清楚她们的目的,就算猜错也方便自己好出其不意的下手。
打定主意找准好目标,元琳状似随意的拿着那簪子把玩着道:“哦?你们要找这簪子的主人啊!知道是知道,但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们呢?”
“少主子!?”
元琳话还没有说完,刚才说话的女子突然就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真正的身份(上)
闻月紫琳,18岁!朱云国当朝太师闻月向吟与她仅有的夫郎赫兰氏所生的唯一的女儿。
她三岁就开始读书写字,在她五岁的时候其父赫兰氏为她请来了朱云国最以严厉和博学闻名的大学者杜夫子教她念书。
不久这杜夫子就发现她领悟力超强,不管多复杂的梵文只要讲解一次她就能明白,而且举一反三、思绪聪慧敏捷!甚是惊喜!从不夸人的夫子直夸紫琳不久就会成为朱云国的栋梁之材,能遇到如此优秀的弟子真是不枉此生!
消息传出后,所有人都对这并不常出门的闻月世子充满了好奇!到底是怎么的才华能让这如大理石般强硬挑剔的老顽固松口!
七岁时经智乐凤帝首肯,有幸进皇宫伴太女读书,和少与人交集的太女伏觯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她的好运可谓羡煞旁人!
而且往往在课堂上惊人的见解和所提的问题让当时的太女太傅伤很长时间脑筋!直说再过几年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她了!
十岁时她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武功更是当时未及冠的少年人中的楚翘。只是她那亦男亦女的样貌和待人接物谦虚有礼的态度常被人忽视她是个厉害到足以威胁到任何人的孩子!
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好,从不特意对人表现出身为太师世子的威严,印象中她也从来没有对人发过火,脸上永远都带着她那若有似无的笑容,温和的望着众人,似乎这玉般的人儿合该就是菩萨转世的!
见过她的人无不对她赞不绝口!
每个人都认为她一定会成为另一个属于朱云的习九埝,她自己也从未否认过这点。
而紫琳也不负大家所望的在她十二岁时夺得了朱云当年的文武两项状元,锋芒更胜习九埝一层!可谓是轰动京华,名噪一时,被国人传为神子降临,待嫁男儿们心中的最佳妻主,女子们争先追捧效仿的英雄人物!
也就在那年智乐凤帝下旨把唯一的一位皇子………彦惜皇子指给了她,只等紫琳十六岁及冠礼一过就迎娶过门。
闻月太师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如今更得凤帝如此器重,朝中大臣更是私下暗自揣测国主是否有让闻月紫琳和彦惜皇子的女儿即位的可能。
原因是智乐凤帝后宫众侍郎多年来却只为国主育有一子一女两位皇儿,其它的不是流产就是夭折了,近十多年来也再未听说有哪位侍郎怀过凤种!
除了彦惜皇子身体还算健康,连唯一的太女伏觯也是体弱多病!常年药不离口,一有点风寒感冒就会病得卧床不起,连宫里最好的太医也不敢保证太女能活多久,那单薄的身子每一次病倒都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
这样的身子只怕是连行房都成问题,更不用说让太女的侍君们受孕了。
而且多年来也未听说过这位太女有何特别的建树,只知道她和紫琳都为同一老师所教,平时一直以养病为由,足不出户的待在她的太女府,除了紫琳鲜少接见其它人!
要不是她还有位在朝堂上担任丞相的姑姑,怕是都让人忘记有她这么个太女了!
太师府借这庄婚事攀上皇家成了皇亲国戚,虽说闻月太师为让齐王登上大位立了不小的功劳,但以国主对紫琳的这份厚爱,紫琳更要建功立业才能堵的上以丞相为伍的大臣们的悠悠众口!
尤其是紫琳那副百年好脾气的模样,爱笑的脸,周身温和而又干净的气息,总让她们觉得自己在公事上为难一个小女孩是很幼稚的事情!
但她们可不相信这小小年纪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挑的起朱云这副重担!怕是外面的人想拍太师马屁,把传言以讹传讹的被太过夸大罢了!
但当她们发现无论多么辣手的问题到她那都能迎然而解时,才惊觉那总是一脸淡然到好似无欲无求的少女到底隐藏着多么可怕的威胁力。
于是在紫琳十四岁时,丞相一干人等找准机会,趁闻月太师俸皇命东巡监督天河的防洪措施时,准备狠狠挫一挫紫琳的锐气,以泄心中那口不上不下的怨气!她们集体推崇紫琳为剿匪大元帅,让她带领五千精兵剿灭一直在五陵郡地区活动的山贼!
说起这批山贼数量不大,也不算穷凶极恶之徒,但却手段高明!另外近半年来还多了几个不明身份却功夫了得的家伙,据查有可能是逃避仇家追杀的江湖人物。
朝廷曾多次派兵围剿,可惜都未能找到她们的老巢所在。而且每次所去的带兵将领都在三天后被人暗杀,头颅都会被照例挂在军营入口的大旗上!
血淋淋的脑袋上睁大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军营里胆战心惊的士兵,像警告又像是挑畔,如果第二天还没有撤军,就会挂上属于副将的第二颗头颅,一直到退兵为止!
总之没有一个留在那的将领是平安回来的,都在那里献出了她们年轻宝贵的生命!
虽然这批山贼人数不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威胁到朝廷,只抢附近比较富庶的人家和一些过路的商旅也不轻易伤人。但近期接二连三斩杀军队将领的事却让朝廷和做在那张金凤椅上的女人颜面无存。
多次出兵的结果都只让朝廷折损大将,几次下来反而让那些将领们胆寒,不敢接这个任务。大家虽闭而不宣,但五陵郡山贼的问题一直是智乐凤帝不除不快的一个心病,可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紫琳虽然文武双全被人们传为百年难得的人才,也许更胜习九埝的战将,却因年纪太小,而且这几年朱云国也相安太平没有战事发生,所以一直从未有机会实践操练指挥过军队!
这次她们提出让从未真正带过兵打过仗,空有个武状元虚名的紫琳担任元帅,如果紫琳答应的话不是摆明了去送死的吗?
但是所有人料想不到的是,就在第二天的早朝时,紫琳却自动请缨前去五陵郡剿匪!大家都说她初生之驴不畏虎,等着看她这朱云有史以来最出风头的人的笑话。
就在临出行前的一晚,紫琳却因突然练功走火入魔,受了很重的内伤,幸好这事只有她的几个心腹手下知道,要不这传到就要出行的军队中,还不立刻军心大乱才怪!
出行时,紫琳依然带着她那淡淡的笑容,稳坐在马匹上给送行的人打着招呼,任谁也看不出她其实是个深受重伤的患者,闲淡的态度好像她此行根本与自己的生死无关,只是准备出去游玩阵子就会回来!
出城之后她们才发现除了和她们一起在城内的那五百兵马还算年轻力壮外,城外的那些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老弱残兵。
按兵部给的说法是:山贼数目本就不大,说个五千只为吓唬一下敌人,而且她们的高手只会对付首领不会拿那些士兵开刷,所以人多也没有多大用处!只要她这文武双全的元帅能擒住那些高手,其它的就很容易做了!
很明显的看出这回丞相的人是要让她有去无回了!剩下的那五百可用的兵马会不会听从她的调遣也是未知之数。这次出行她只带了几位太师府的侍卫,对付那些所谓的高手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队伍到了五陵郡的时候,紫琳把部队驻扎在那群青衣山贼经常出没的青衣山山道附近,也不吩咐做任何部署,就每天让人猜不透的闷在营帐里蒙头睡大觉。
士兵们都私下嘲笑说她这算什么文武双全的将军,一真的上战场的时候就变缩头乌龟了。
不过她们没有能够嘲笑多久。
三天后的傍晚,附近的一座山头着起了大火,映得满天的晚霞更加血红!这火来的突然而又离奇,任谁都猜的到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这附近没有人家,那里有可能就是她们一直在找的山贼窝了!
士兵正要把这消息报告给在营帐里睡大觉的元帅时,却已经找不到那每每都在打哈欠的将军了,连她的另一个侍卫子兰也不见了!
正在大家揣测紫琳是否已经遇险被杀的时候,她却出现在了营帐的入口!
残破的衣服被满身的鲜血染的鲜红,昭示着她刚经过了一场可怕的战斗,但不管怎样她完整的回来了,而不是只有一个头!
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沿着紫琳所走的路,一步一个血脚印。苍白的脸上毫无痛苦之色,全然一片淡漠!步伐稳当,腰挺得笔直,任人也看不出她的喜乐伤悲,仿佛这正在流的血是别人的,她自己是完全没有痛觉的人。
淡淡的对在最前面的一个传令官交待了一句:此行任务已经完成,明天拔营会京!就由身边赶来的侍卫接走了!
所有的士兵都静静的看着她,目送她回帐!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她们见过的最强的人,不用一兵一卒就单枪匹马杀了上去,一个人就把那些让朝廷头疼了几年的家伙搞定!
那真的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吗?
她真的是人吗?
还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她是神的化身!是朱云的神!会成为朱云未来主宰的人!
紫琳的这趟五陵郡之行了结了国主的一桩心事,也保全了朝廷的颜面。
此次从兵部调遣来参加行动的五千士兵全部都毫发无伤的回到了金陵,只有一人再也不可能回到金陵了!那人就是与她一同长大,那天与她一同行动,发现青衣贼的情况后,被紫琳派回营地报信的侍卫——子兰!
山下的军营之所以没有收到紫琳已经找到青衣山贼的消息,而让她一个人在贼窝与数百山贼孤军奋战,是因为子兰在回营搬救兵的途中已经被人杀害了。
事后士兵们才在离营地不远的一条山沟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伤口是被人从背后腰侧用刀斜向上插入,一刀穿胸而出,立即毙命!
随身配剑并未出鞘,可见事发突然,让她连腰间的佩剑都未来得及拔出。子兰也算太师府年轻一辈中的武功佼佼者了,不该如此毫无反抗的余地!杀人者如果不是是个绝顶高手!就是让她毫无防范之人!
大家初步怀疑是别国的探子或是邻国安插在军营里的内奸所为!
因为以紫琳的出众才气,任谁都看的出她将来的成就,绝非一般池中之物可以比拟!以后定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让一直小心提防着朱云的其他三国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戒备着她呢?
这三国的探子对紫琳的关注怕是比对朱云的太女伏觯和智乐凤帝还多!若是等她羽翼丰满之时,他们就有可能是她的狩猎目标,成为待宰的盘中之物!如此难得的惊世之才若不为自己所有就不能再让她成长下去,只有趁她羽翼未丰之前将其除掉才能免除后患!
所以当五陵郡的这趟出行关系着她的生死时,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朱云的内斗他们当然乐观其成,如果丞相一杆人等的计谋能够成功,就能帮他们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因此他们会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也不奇怪!
果然,经过仔细调查之后,最后在军营里查出了一个疑似星芒国探子的人!但还未来的及正式审问,那人就咬舌自尽了!
智乐凤帝对紫琳的这次表现非常赞赏,破例嘉封还未及冠的紫琳为逍遥郡王,赏了数不清的黄金美玉不算,居然把五陵郡做为封地赐给了她!
这五陵郡可是难得的富庶之地,不然那些山贼也不会选那里作为老窝!国主的赏赐可把有些人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吭声!
说书人把她独闯贼窝,在没有等到任何援兵的情况下,还能凭个人之力一举荡平山寨的事迹添油加醋的在酒馆茶纺间传的神乎其神!好似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她们都亲眼目睹了的!把对紫琳的崇拜说的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不管那些流传在说书人间的浮华赞赏是否是发自真心,只是那同她从五陵郡回来的五千士兵知道,恐怕今生也无法忘记那天夕阳下浴血归来的身影,那恍如战神般经过鲜血的洗礼更加威严,更加让人肃然起敬!
尤其是后来被派去查看和善后的士兵,见到了那座刚刚发生完战斗如今却烧的只剩残砖断瓦的山寨。这就是几乎让她们以为不可能会找到的山寨,让各路将领都胆寒的山寨!
满地烧焦的尸身,有些甚至找不到完整的肢体,未被火烧灼的墙壁上鲜红的血液如红漆般随性的装点着,像诗人的泼墨画般唯美,却又透着诡异的残冷!让人心惊胆颤!
她是怎么从这地狱般的地方活着走出去的!?
那如菩萨转世般温和的少女真得拥有着如此强到可怕的力量吗?
她是神还是魔?身体中属于战士的血液鼓动着,沸腾着,呐喊着!
但不管她是什么,都是她们所崇拜的,甘愿已命追随的强者!
不过紫琳毕竟不是神,也不是魔,只是个有着血肉之躯的凡人。她当天所受的伤几乎要了她这凡人的命!最后经过国主召来的数位太医日以继夜的救治虽保住了性命,武功却尽废!
她这朱云最有前途的武将,恐怕是没有希望再次上战场了。
在府里养了近半年的伤才好些,之后她就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也不再去理会朝堂上的事情,偶尔会去到处走走游历一下,似乎决定一心做一个闲散的郡王。
常常去春风得意楼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兴致来时就会在那留宿,以前拘谨的人儿变得有些流连香粉之地,只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就紫琳那情窦初开的年纪,府里也没有养个男宠侍郎之类的,只是上那烟花之地开开荤也不为过!
有人说她自失去武功之后心灰意冷,所以才会有如此变化,有人说她是要收敛锋芒,养精蓄锐为能有翻身之日做准备,总之即使她已很少露面了,紫琳的事永远是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春风得意楼上紫琳清俊中又带着几分男子柔媚的容颜,若有似无的笑意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中透出,她哪里有变,这不就是以前那个干净温和的她吗?
就在她离十六岁及冠礼还有半年时,本来府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半年后正式迎娶彦惜皇子的事宜时,宫中却传来噩耗,彦惜皇子的父妃突然疾病身故。
依照皇家习俗,皇子如不能在百日内完婚就必须等到三年守孝期满才能办喜事,可紫琳要半年才及冠,未及冠与其成亲的只能算侧室,因此婚期只得延到了三年后皇子守孝期满才举行。
在她举行完及冠礼后不久,就被智乐凤帝诏回了朝堂,之后经常替国主出京巡视各地,但一般十天半月就会回府,因为紫琳是位很孝顺的孩子。
她的父亲赫兰云峥只有她一个女儿,母亲身为当朝太师,公务繁忙常常不在府中,闻月向吟又是个比较冷情的人!因此赫兰氏常住在府里后院的佛堂,在那里念佛抄经,每逢十五就会到城西的大佛寺拜佛修禅。
紫琳心疼父亲,所以每次都会亲自陪父亲去,不管多忙都从未间断过!
就在距今的半年前,她却出人意外的迷上了春风得意楼的一个叫言飞的清倌,一有空就会去找他。从不曾包下过任何一名妓子的紫琳,破天荒地把他长期包了下来,还说不久要为他赎身!
府里的下人都说不知那狐媚使了什么手段,能让从不往府里添人的少主子转了性!以前其他大臣们送来的美人,不管样貌如何绝色也不见主子动心,全部给退了回去。不知这回那春风得意楼的小倌长得是何等美貌可以打动少主子的心!
两个月前她再次出城替国主办事,十多天后侍卫传来消息说:紫琳一行在八里铺驿站半夜遭到刺客伏击,深受重伤要晚些时日回来,不过会尽量赶在十五之前!
国主和太师收到消息都非常担心,派人带着金陵最好的大夫赶到八里铺附近接应,却没有找到她们一行人的踪影!
太师府派出了所有可以调动的人手把八里铺里里外外和附近所有的城乡市集找了个遍,就差没有掘地三尺,却都毫无所获。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到底能被带多远,紫琳一行人就好像在八里铺凭空消失了一般。
虽说紫琳因为四年前的那场大战失去了武功,但凤帝安排在她身边保护他的侍卫各个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还有紫琳从太师府带走的那四名侍卫每个也都是各中好手,没道理会从八里铺离开后就毫无消息!
国主自紫琳失踪后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每天早朝时大臣们全都战战兢兢的,怕是说错一句就被拉出了砍了。但慢慢的紫琳一行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却仍然没有她们的行踪出现,随着时间的延长,活着回来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大家私下不禁惋惜,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本应该是在战场上笑看天下的英雄,可如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人们很难相信曾经的金陵第一人,那笑起来温和的如三月春风的女子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对紫琳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太师府派出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有人在天河镇的一家古玉行见到了紫琳常带在头上的紫玉簪子。
虽然知道也许此行希望不大,但这已经是一个多月来找到的唯一线索了。所以太师府立刻派了侍卫总管——霍子荣前来查证,临行前只交代了她一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子荣赶到时,当地的探子已经打探到玉是吉祥当铺拿出去寄卖的,后来知道是一个好似江湖女子的人拿去典当的,一路追查就查到了泽玉这里!
而那在树林里,激动地脱口叫元琳“少主子”的女人就是从朱云的国都金陵,匆匆赶来的太师府侍卫总管……子荣!
最重要的人(上)
元琳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位远道而来的侍卫总管——霍子荣,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安安静静的整理一下头绪了。
想起那一脸冷静正经的女人,虽然早在听到自己说话时就已经肯定自己就是她此行所找的人,但在见到自己摘掉蒙面的帕子时,居然还会一脸又哭又笑的,表情激动得无以复加。跪在自己面前直嚷着“少主子!少主子!……”的叫了半天,才让元琳有机会说话!
想她不久前还在盘算着要怎么动手杀掉这个看似难搞的女人,怎么现在却变成安抚这个情绪失控的女人呢!?剧情转的也未免太快了吧,有点好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
元琳告诉她自己自醒来后就身受重伤,迷迷糊糊的在树林里乱窜,等脑子清醒的时候已经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后来被采药的玉儿所救就一直在这里养伤,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再透露了。
以前的那女人有着不知多少人想杀她,还是不要太相信这位总管大人的好。谁知道她激动的情绪是在表现庆幸还是懊恼!真也好,假也好,自己姑且把她当戏看,只要别被戏中演员廉价的眼泪所打动,自己就永远是最清醒的一个!
这不!听这位总管大人简单介绍了她以前主子的生平事迹,看她说的情绪高昂想必对她主子崇拜不以吧!元琳也不得不称赞那闻月紫琳的确算是个厉害的角色,只是这如此厉害的人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吗?落的命都给丢了!
其实一个人太优秀,外人看起她来又很幸运,小小年纪就才华洋溢,能得到国主器重,还能和太女引为知己,这样还不遭人妒忌千方百计地来除掉她,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只是这闻月紫琳的有些举动未免太奇怪,也太不知分寸了些。不知是该说她太过年少狂妄不知人心险恶,才会恃才放旷到这种程度;还是她脑子根本就已经天才到不正常了,才会一直做那在茅房里点灯的事!视危险于不顾,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推到刀口上,这可不象正常人所会做的事!
聪明的人都应该懂得隐藏实力才是,不管她是要一展抱负也好,宏图大业也好,稻光养晦这基本的道理她不应该不懂。去犯兵家大忌,把自己完全暴露在那看台之上,让没有权势之人羡慕嫉妒,有权势之人防范忌恨!
可整个故事听完又觉得她不该是这么一个草率爱出风头的人。即使她年龄不大,却应该是个心思剔透的人儿!
心中隐隐感到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另有隐情的,也许名扬天下是很多人一生所追求的目标,但元琳心中知道那不是紫琳所渴望拥有的,虽然这么说似乎有点牵强,单凭直觉判断是不理智的行为,可这直觉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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