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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青苹果物语|作者:寂寞飘零仍|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0:28:09|下载:青苹果物语TXT下载
  来来来坐吧! 寄秋

  很奇怪耶!你们。

  要资料威吓比先寄你们的,害我要猜上老半天,你们的年龄呀!学校啦!几岁换牙,尿布用哪个牌子等等。

  不过吶!我是个很善良的人,为了满足你们无底的欲望,再一次自嚗其短……呃!自我介绍。

  美女秋档案大公开:

  长相:长发、大眼、双眼皮、中等美女。(其实是超级大美女。不过人要谦虚点。)

  身高:一五x公分(x由五填到九,自行填空。)

  体重:五x公斤。(比杨贵妃轻多了。)

  血型:b。

  视力:五五0、六00(度数)

  星座:天蝎。

  生日:十一月,和国父同日诞生,我前世说过一句话:和平、奋斗、救中国。

  喜欢颜色:米、白、粉、紫、蓝、青、黑。

  食物:口味重的都成。(不过怕胖又虚肥。)

  花:所有绿色植物,唯有肉食植物例外。

  饰品:银色手链、脚链,可爱的别针、头饰,和一切银亮亮的东西。

  p。s。沈烈阳:我这个人不懂得客气两字怎么写,从不会拒绝各位的好意,请记得我的生日快到了。

  p。s。沈盈盈:还有支票照收,但你若敢开空头的,小心我告你……精神虐待,欺骗我小小的心灵。

  好了,以上我的介绍到此,若有不够详尽的,那就算了。

  谢谢惠顾。

  楔子

  黑色。

  是掩饰罪恶的颜色。

  夜,是邪魅窜动的味道。

  黑色无光的暗夜,隐藏着无知的危险,在众人皆醉的欢乐之夜,竟是无情杀机的。

  无声无息——

  红色的火光在暗处燃起,一双疯狂、仇恨的魅眼嫉妒着不知愁的人儿。

  怨和恨交织成一张火网,笼罩宁静安和的居家,狰狞的脸孔令人害怕,罪恶的味道在黑色的庭院里弥漫,而沉睡中的生命却毫不知情。

  一阵浓烟呛醒了床上半裸的男子,他先是不解的微嗅着空气中不寻常的气味,蓦而神智清明地跃下床,急于奔告血脉相连的家人。

  烫。

  铜雕把手上的高温使他缩手,艳红的光芒在门下嚣张,他知道这不是玩笑,而是真实。匆忙地走进浴室里弄湿浴巾,拉起浴巾的一边捂着口鼻,以湿漉的另一角扭开门把,但他失败了,因为门被反锁了,他无法开启。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男子由三楼阳台攀到二楼书房,火光烨烨,向四周焚烧,他的手和身体早已灼伤泛红。

  火阻止了他的脚步,打开书房灼热的门,那一片地狱景象让他眦目悲嚎。一具具仍在燃烧的尸体已断了气息,依稀的体型和尚未成灰烬的衣服碎角,让他找到了……家人。

  “不——”

  他想去扑灭他们身上的烈焰,一道道的火墙却在眼前阻挡,他的心恍若一座死城,失去了该有的生气。

  陡地——

  十分微弱的呜咽声传来,身不由己的他盲目地寻那一线生机,不许再有人死亡。

  婴儿房内有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儿,紧紧抓住胸前的绒布娃娃低泣,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火的热度弄疼了她粉藕般的皮肤。

  “盈盈乖,叔叔在这里。”

  他眼眶含泪的抱住沈家唯一的血脉,年仅三岁的小女孩,发誓要保护她全身而退,绝不落入火吻中。

  “叔叔!盈……盈盈怕,我……我找不到奶妈和……爹地,我好……好想哭。”小女孩哭着空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

  “不怕不怕,叔叔带你出去。”

  明知已无退路,他勉强地在火中爬行,怀中是抱着小熊的稚小侄女,两人在生于死中挣扎,烟味快令人窒息。

  占地百来坪的住家在火海中逐渐萎缩,掉落的火屑、天花板几乎击中了他。

  为了大哥的遗孤,他拼了命也要将她送至安全地带,脸上和背上的灼烫算得了什么,他不认为在这样狂猛的火焰中,还有其他人生存。

  就差一步了,他的耳朵听见消防车呜呜的声响在不远处,发出焦味的脚底奋力一跃——

  “快,救护人员,有人从二楼跳下来。”

  在那样的火场,很难有幸存机会,眼尖的消防员一面朝落地之人喷水,一面招呼救护人员救人。

  一场大火夺走了十三条人命,全毁的房子只剩下一片焦黑,灼伤面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男子仍在急救,哭泣的小女孩早已吓傻,从此不言不语。

  半年后,这一对受创甚深的叔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只留下一篇篇令人臆猜的文章——

  第一章

  秋天的风有一股寂寞,寥寥的蝉鸣随着凤凰花的籽逐渐凋零,发出沙子互相撞击的雨潮声,令人感慨地想……生气。

  不错,就是生气。

  金阳下的年轻女子背着单眼相机,粲笑的脸蒙上阴影,烦恼着时限一到,她到哪变出个男人来交差,总不能就任老爸无法无天的乱配鸳鸯吧!

  尤其是他的顽童心性,谁知道到时会蹦出什么奇形怪状的人物,她想都不敢想,头皮直发麻。

  都怪两位“不仁不义”的姊姊,违反她们定下的拒婚守则,落的她欲哭无泪,想逃却无处可藏身。

  不过说穿了,也怪不得两位被迫出阁的姊姊,若不是老爸在后使小手段,她们八成宁可成为丈夫的“情妇”,也不愿当人家的“妻子”。

  情妇远比妻子轻松多了。

  第一、不需要生育子女,背负传宗接代的命名,可怜的任其枯萎,当个悲情的老妈子。

  第二、不用伺候公婆,应付小叔、小姑之类的亲戚,做人女儿可比苦哈哈的媳妇轻松,不怕被人逮个小尾巴就惨遭众人口伐。

  第三、有钱可领,打扮的像个“女人”,不必时时刻刻担心会成为弃妇,因为情妇现今的“职责”都流行跳槽,只要有点本事和姿色,该操心的是握不住女人心的男人。

  第四、既不是正室就用不着替丈夫打点门面,什么出的厅堂、入的厨房那一套贤妻良母法根本串不到身上,只要在床上当个荡妇就成。

  第五、用不着应付丈夫在商场上虚伪的应酬,不必照顾喝醉酒的男人发酒疯,这些都是妻子的责任,情妇只需在他心情不快时撒撒娇,当男人背后隐藏的素手,哪怕心伤呢?彼此好聚好散不付真心。

  但——

  相处必有情,做不到绝对的无心。

  “大白天下流星雨呀!瞧你一脸呆相。”一只手大方搁上发呆女子的肩。左天绿没好气的斜睨一眼,“干嘛,死主编又找我秽气。”

  “拜托你好不好!小姐,你已经阴阳怪气好些天了,至少要恢复正常了吧!”花艳子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缺钱不成呀!问问你的地下情夫,什么时候替我加薪。”她好穷啊!穷到底片钱都是a来的。

  “呸呸呸!开口没好话,我们只是还没打算结婚,衔金带银的大小姐在小秘书前哭穷?

  不是花艳子要唾弃自己的好友,她和报社的主编算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段感情计了十几年到也惬意,谁像好命的左大小姐,父亲是大医院的院长,大姊是有钱的要命的大律师。

  大姊嫁了个有钱的丈夫是福气,连带着二姊也嫁了个有钱的黑帮大哥,她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哭穷,真是叫人火大的想在她身上吐口水。

  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几座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不去挖,穷死活该,她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艳子大姊,我是看来风光,其实有苦难言。”左天绿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少来了,左家四大传奇之一,你当我是今天才出生。”她生了一张伶俐脸,专门骗取傻子的眼泪,自己早就觉悟了。

  左天绿调皮的眨眨眼。“传奇是用来打破,记者的笔可是比刀剑利,请手下留情。”她故意遗忘自己是一个记者。

  江山代有新人出,传奇只是个可笑的代名词,随时等着幻灭虚空,她陷害自家姊妹成为“传奇”,结果报应来了,反被自个报社的同事冠上光圈。

  坏事做不得呀!老天是长眼的。

  “报社里的笔有谁比你更犀利,是我该请求你少造点孽才是。”大家都嫌猪肥,本末倒置了吧!

  同事多年,花艳子看着她由实习生成为一位新生代主流,心中不免感触良多,那张稚嫩的少女脸庞渐趋成熟,带笑的活力始终不变,像春天的百合般清新、无暇。

  不过,外表是会骗人的,看似无害的笑容背后,是一篇篇令人既恨且爱的完美报道,游走在法律边缘,叫人问她担忧。

  拥有独家新闻并非是件好事,被掀露的丑陋往往相当致命,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当头版的主角,尤其是社会版。

  因此,她得罪人的人不在少数。

  左天绿笑笑地拍拍花艳子。“艳子大姊,你大概忘了某件事。”

  “嗯?”花艳子想了一下轻敲额头。“瞧我这记性,你的主编正等着你的专访呢!”

  “噢!惨了。”左天绿头大第呻咛。“那篇稿子我还没小手呐!”专访人物躲到洞里。

  “怎么了,不像冲劲一流的你哦!”花艳子好笑地调侃,头一回看到“传奇”踢脚板。

  “还说呢!为了这篇人物专访,我圣人般的耐心都会磨成灰。”她没见过这么固执如石的人。

  左天绿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字,愈是顽固难缠的人,她的斗志指数相对提高,非要挖出真相不可。

  所以她常常置身于危险而不顾,她知道揭人隐私是不对的行为,但大众有知的权利,隐瞒事实便是诈骗,她最喜欢将一切罪恶摊在太阳底下,让人无所遁形。

  “嗯!哼!稿子呢?”

  没有半丝愧色在左天绿的脸上,她有点谄地回道:“主编的气色真好,五官长得比刘德华还正,帅透了。”

  国字脸的张克强早熟知她的习性,皮笑肉不笑地扣着桌面,一副要稿子的模样,不理会她的巧舌乱掰。

  “呃!嘿嘿……这个嘛!你也很清楚,前些日子被绑架,然后又是我二姐的婚礼,接着忙逃难,所以……”

  她张着无辜的清眸,顾左右而言他。

  一模一样的脸孔引来无妄之灾,害她看不到冷残的画展倒也罢,平白无故挨了巴掌,这般委屈向谁诉。

  左家二姐半喜事,身为同胞妹子当然要尽棉薄之力,她何罪之有,顶多提供一些无伤大雅的”游戏“供众亲朋好友同乐,居然惨遭“追杀”。

  哼!二姐欺善怕恶,有本事去找那两位祸首算帐呀!老爸、大姐惹不起就找她出气,真是没良心。

  也不想想是谁害她遭绑架,掴掌之累。

  “少说废话,我只要稿子。”

  “唉!人家已经够可怜了,你……没事没事,主编英明,我马上去写。”左天绿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写?”他冷笑地挑挑眉。“我记得有人吃了闭门羹,你打算写什么来交差?”

  喝!有后老奸,“别这样嘛!山不转路转,我用蓝天帮的内幕来交换好了。”出卖二姐并非她心所愿呀!

  “嗯——”张克强考虑了一下。“好吧!反正被砍跑路的人是你。”对他而言,这样的内幕一样可以败头版。

  真恶劣,“哇!主编你好毒哦!亏我把你当成天神一样敬拜。”她真想顺便吐两口口水。

  好在蓝天帮帮主风似默是她二姐夫,不然一披载出来非被斩成十六块喂狼犬不可。

  “奇怪,言不由衷的话从你口中听来特别顺耳。”他好笑的睨睨她。

  “肺腑之言,肺腑之言呀!”死主编,就会抓她痛脚,不体恤体恤小员工的辛劳。

  他正正色。“前些日子冷残的画作展出深获好评,你去弄篇专访来。”

  “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

  “可是听说他不接受采访,连张类似通缉犯的大头照都没有,你在为难我嘛!”她好命苦。

  她是很喜欢冷残的作品没错,由他的画风可感受颓废的沧桑和冷寂,对于一向太乐观的她,多看这类作品可以平衡。

  这世界本就不公,一堆乱象污染了原有的纯净,垃圾堆里是开不出一多白莲的。

  “天绿,最近大概和钱兄姐妹同居一室,顺从你老爸的意思当个孝女,准备嫁人去。”

  张克强一个冷眼抛来,左天绿当场打了个冷颤。

  不是他话吓人,而是害怕婚姻的她一想到老爸一年期限只剩下五个月,忍不住就起哆嗦。

  “我接就是,你不要和我老爸连成一气算计我。”她遇人不淑呀!

  “嗯!下个礼拜把稿子交到我手中。”他低下头将笔点在行事历上标注解。

  “下……下个礼拜……”简直是逼老鼠上吊,主编实在太狠了。“太赶了吧!我连资料在哪都不清楚。”

  张克强笑得阴险地说道:“凭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不会让失望。”

  新闻界的传奇他岂敢不信,好几次扔给他心惊胆跳的烫手采访稿,害他老是担心走到半路被人砍,三番五次因她的报道遭黑函及电话恐吓,不捞点回本来怎成。

  “是吗?”她怀疑的瞥向他。“我怎么有种感觉,你在公报私仇。”

  他心一跳,故作恼怒的表情。“要不要接随你,这张支票……”

  左天绿手脚颇快地抢下他手中晃动的支票,笑得非常可人,几乎可以耳闻仙乐飘飘。

  “主编,你真是够意思,我替那些贫苦无依的小孩谢谢你。”她快乐地亲吻支票。

  一得意就现出原形,她少了谦卑露出胜利者的姿态,完全不见主编紧抿的唇。

  “咳!咳!你很现实。”

  左天绿嘴角上扬四十五度,一朵炫目灿烂的笑容迷惑众生,自制力甚强的张克强不由得一怔,惊叹她的美丽。

  并非爱慕,而是人对美的事物都缺乏抗体,纵使他身边已有一位相交多年的知心女友。

  “没办法,这是现实人生嘛!”她的兼差正好是社工,偶尔劝募“亲朋好友”做善事,公德无量乎。

  “你喔!”他没撤的摇摇头。“我会把版面空下来。”

  “是,主编。”她俏皮地吐吐舌头,一头长发不驯地轻扬。

  她踩着轻快的步伐哼着歌,和端着咖啡的花艳子错身而过。

  “这丫头太活泼了,光看她的外表,谁会料到她有一颗固执得让人头疼的心。”接过咖啡,张克强浅饮一口道。

  张克强笑着看左天绿小鸟似的轻盈背影。“真羡慕她的自在。”

  “自在?!”他不赞同地轻哼。“我看是太自由了。”

  “不可否认地,她是个人才,注定要吃这一行饭。”不像她,只适合当个接电话的小妹秘书。

  “就是太无法无天了。”他轻喟。

  两人相视,心中有着共同想法——她的确太乱来了。

  坠上警告信函一捆捆,一封封的威胁字眼足以令胆小怕事的人腿软,而她竟视若无睹地继续造反,非把人逼到死角。

  他们想,还是把责任丢给左天蓝好了,毕竟这是警方份内之事,纳税人应享的权益。

  有个警官二姐似乎挺不赖,更不用说那个“大哥”二姐夫。

  回梦艺廊

  美女人人爱看,甜美、可爱、清灵如森林女妖的女子更是不可错过,可是——

  方昱无奈地揉揉发疼的鬓角,看着再度光亮的美丽脸孔,心中的哀号不断,很想当个睁眼瞎子,眼不见为净。

  说“再度”太对不起眼前的绝色大美女,她已经上门七趟了——在两天内,而且每次都笑容可掬地恳求。要他“出卖”某人的生平记事,最好能见到本人。

  艺廊的生存与否,除了靠杰出知名的画作外,记者是不可缺少的助力,得罪不起呀!

  “方大哥,透露一下嘛!大男人可别太小气,好歹我是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他敢说他可不敢听,什么一回生二回熟,这样的朋友他交不起,被卖了还一副感恩的笨模样。

  “很抱歉,艺廊有替画家保密的义务,恕我无可奉告,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这个时候左天绿突然希望有大姐的精明狡诈,二姐的蛮强势,一把拎起他的衣颈逼供。

  “尚有天地知。”他苦笑地盖上正在处理的手稿。

  “天?”她无谓地指指上面。“天下事何其多,老天没空管这等小事啦!方大哥——”

  他抖颤得掉了手中的笔,太假的嗲音令他有点忍受不了。“算我求你吧!姑奶奶,饶了我这一回。”

  不要说她想见名遐国际的画坛名人,就连他都不得见着本人,签约、转交画作全由第三者就手,这第三者亦是律师,叫他如何透露。

  说起来好奇人皆有之,他不免难以避俗地想探一探但都未能成行。

  “不成啦!方大哥,主编正守着我交稿,要是版面开了天窗,我只好回家吃老妈的锅巴焦饭。”

  才两天工夫,她就自动升格成了人家的“老友”,称兄道弟地攀起关系,艳桃般雪颜漾着腻死人的甜笑,一天三、四回准时报到,铁定要烦死他。

  最后把厨艺一流的美女妈妈也拖下说,只求达到目瞪口呆,博取同情。

  “左小姐,你在为难我,在商言商,我若随意泄露,以后传了出去,谁还敢和失去诚信的我签约,近来艺廊经营不易呀!”

  “真的不肯帮帮我?”她滚动的眼珠足正转着坏心眼。

  “呃!不……不行。”她的表情让方昱有些慌,好像拒绝她天理会不容。

  太诡异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

  左天绿扬起她的招牌笑,拿起相机左拍右照。“若是有人密报艺廊利用空柜走私贩毒……”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脸一白,方昱被她吓得从椅子上跳下来。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二姐是高级警官,她的脾气不太好,上个月的报纸你看了没?啧啧啧!那些人渣喔!下抄…”

  她一面摇头一面注视着方昱泛成腊色的脸,看来他很清楚二姐的“丰功伟业”,她在报上可是大肆地渲染一番,前台湾两千多万人口无人不知左天蓝的传奇故事。

  包括二姐最暴烈蛮横的个性。

  “我真的不了解他住在哪里。”无奈之下,他不得不说出实情。

  “少诓人了,你会不知道金主窝在哪个风水的好地方作画?”说谎她是高手,想骗她门都没有。

  唉!他叹了一口长气抹抹脸。“左小姐,我用不找唬你,他向来只和他的律师打交道,合作五年我尚未有幸亲见。”

  “哦?”她不信地抿抿可爱的粉红唇瓣。

  “我真的没有骗人。”方昱一再重申“真的”两字。“艺术家不是寻常人,多少有些怪……嗜好。”

  他本来要说怪癖,但不言人是非的君子胸怀,让他及时改了口。

  “作画需要安静,他也不想有人常去打扰作画的灵感,并非我不愿成全你的采访。”

  左天绿右手抚抚下颚思索了片刻说道:“总有个错口吧!你仔细细想一下。”她不死心地引导他回想。

  方昱真想大笑,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套话,不给她一条线索去查,她八成会直接打包赖在艺廊,等人送上门来。

  好吧!英雄难过美人关是句名言,他只是很平凡的男人,过不了关是天性。

  有一点他倒是满怨叹的,他是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长相算是出色,翩翩风度吸引不少女性的目光,惟独她的眼中只有工作,丝毫不受他俊秀外表的影响。

  “一起晚餐,我就把所知的一切全告知于你。”他展露迷人的男性魅力邀约。

  来这一套,她是水来用墙挡,泥太烂了。“好呀!没问题。”

  方昱一悦,豪不隐瞒地将所知一一阐述,左天绿记下可能地点,脸上维持一贯平和的微笑。

  “几点去接你?”

  她眼光一闪。“九点吧!”

  他正高兴佳人与之共进晚餐,她的下一句话却打破他编织的美梦。

  “公元三千年。”

  方昱脸一僵,半晌说不出话。

  “很感谢你的帮助,我会在采访稿末致上谢意。”左天绿顽皮地送上一个飞吻。

  才一转身准备离去,不意和人擦撞了一下,她学过几年武术,身子骨虽软却耐撞,对方克没她强健,一撞就跌在地上,她赶紧去扶。

  “对不起,你没事吧?”

  文荏心微蹙下眉,在她的扶持下站起,淡雅地朝她笑笑。“没事,是我太不经心了。”

  左天绿一见她没事,挥挥手朝呆怔方昱的方昱道别,在踏出冷气房的瞬间,她似乎隐约听到他一呼——怎么又来一个人要找他?

  人间事各有定律,她还是去拜托蓝天帮的兄弟找人较快,至于方昱的问题不关她的事。

  这叫过、河、拆、桥。

  骑着有些车龄的风速一二五,左天绿看向后车镜,再一次拢起眉头,手心加快画速往产业道路冲,讨厌屁股后头有苍蝇乱飞。

  在家里车库停了一辆nsx本田性能跑车,但是为了跑新闻方便,她弃新颖的跑车就凉两轮摩托车,节省塞车的困扰。

  一从蓝天帮七护堂之一的沈千原口中得知小时后,她二话不说的直奔可能地点而来,管他天崩地裂。

  “要命,怎么甩不掉?”

  气死人了,要堵她也要得先电灯采访告一段落,不然交不了稿可会挨轰炸,如花似玉的她怎堪暴雨摧残。

  左天绿尽挑选小路钻,其如摆脱后面那辆深蓝色的厢型车,可惜功效不彰,对方死命得紧追不舍,海她不由得咒骂起那个龟隐人。

  好好的人不住在大都市,偏偏往深山丛林里待,真是自找麻烦。

  “看来是在劫难逃,流年不利呀!”她不是绑架就是遇到这等倒霉事。

  身为新闻丛业人员,她不揭发不法的官商勾结丑事,断了人家欲升官发财的后路,并让很多“有力人士”灰头土脸,若没人想找她算帐才奇怪。

  平时她的警觉性很高,不轻易落单,一发现有鬼祟人影窜动,马上往人多的地方靠齐,绝不会将自己置身危险地带。

  这一次,他们算是用了脑子,用不同颜色的车体一路跟踪,一直到郊区她才惊觉眼熟,可惜来不及回头,这条路没有岔口,笔直地往半山腰通去。

  后面的来车不断逼近,她一辆旧机车哪敌得过四轮轿车,逼不得已认了命,她找了块空旷的平地停祝

  早死晚死都得死,左天绿不相信这伙人有胆置她于死地,她的后山可是硬得可比金刚钻的蓝天帮,想投胎的尽管来排对。

  三、四辆厢型车下来十位横眉竖眼的猥琐男子,有的空手有的手持木棒。

  “嗨!各位大哥真有兴致,来郊游烤肉还是露营呀!山上没几户住家,你们一定走错路了。”

  嬉皮笑脸是最佳的掩护色,她打量着可溜的山路小道,笑面迎人虚应着。

  人有自知之明,她不是一拳可打死一头牛的神力女超人,以卵击石的蠢事她不屑为之,难逃自逃,呆呆待在那挨拳头是可耻之事。

  如果二姐在的话,这写男人根本不够看,她用牙签戳戳牙缝还嫌太空呢!

  “臭娘们,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不要以为叫大哥我就会饶了你。”为首之人啐了口口水。

  十几个男子因他的话发出奸佞的笑声。

  “大哥,你们一定找错人了,小妹秉性善良,岂敢得罪人各位英挺高大的帅哥们。”

  她说得面不红耳不赤,一副非常诚恳的表情,惹得带头的几位沉着脸,风雨欲来地绷紧五官,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嘲笑。

  自个的长相岂有不知之理,其中有几位身高恰在五尺高一点,大概一百六十几公分而已,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左天绿,你不要多费口舌,瞧你有几份姿色,不如陪老子玩玩。”

  一脸涟色的男子一说完,其他人亦露出色心,奸笑地朝她靠近,围成个半圈。

  唉!天煞星罩日。“这样吧!大哥,你们一个一个来,小妹奉陪。”

  听他一言,所有人急色色地扯上衣、脱裤子,准备玩玩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美人。

  带头的两人欲先玩三人行,才一靠近想扯她的衣服,一记过肩摔加侧腿一踢,两个人当场趴成狗吃屎,左天绿趁众人失神之际,拔腿网树林密丛里躲。

  “该死的女人,你们快给我追。”

  一声令下,这票目瞪口呆的男人才一震,尾随着她飞快的倩影进入树林。

  一行人在陡簸的林中追逐,她是很机伶地利用地势攻击身后的男人,但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一场雷阵鱼,她的脚步顿时难以在泥泞中迈开。

  凭着灵活小巧的身形尚能应付,一遇到滑不溜丢的草泥地,左天绿是叫苦连天,大叹老天不公为害“忠良”。

  “烂婊子,看你往哪儿跑。”

  前有恶狼挡路,后有十分陡峭的山坡斜地,她是进也难退也难,在这种荒山野岭用不找大声呼救,雨声夹杂着隆隆雷声,鬼才听得到声音。

  天要灭我也,是不是该来个死前大清算呢?她想想还真不值。

  “哎!我认了,谁叫我是红颜。”自古红颜多薄命。

  “我们不会要你命,只是教你学点规矩,不要在报上乱写一通。”口里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女记者的滋味一定不赖。

  “好吧!算我不懂事。”她仔细地计算有几成胜算。“我想知道得罪人了谁,以后才不会有下笔。”

  “陈议员。”

  一位小弟不小心地说出,被大哥狠瞪了一眼。

  “喔!是陈启东议员呀!”好大的狗胆,居然踩到左家人的头上。

  好色又贪财,她不过小小地影射一下又没提名点姓,狐狸尾巴自然露了出来。

  “不是陈启东议员啦!你还是乖乖地让老子骑。”

  急于撇清!在大雨的横行下,她的衣服湿贴在凹凸有致的曲线上,冰冷的雨水灭不了野狼的欲火,一个个朝猎物张开森寒的白牙。

  左天绿只注意着他们,未曾留心脚下的土地,一个不留神踩了个空,硬生生地由斜坡上滚落,尖刺的碎石头和参差不齐的利石穿透她的薄衫,磨出一道道血痕。

  滚着滚着,头撞到大树才停止,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忍着痛,跃入一条急湍的小溪流,随波逐流,甩掉穷追不舍的家伙,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此时——

  在南部的左天虹不小心打破一只水晶杯,心口有些闷闷地拾着碎片。

  左天蓝正打着靶,神射手的她居然心口一紧射偏了,差点一枪了结她新婚夫婿的命。

  而正在台上走秀的左天青拐了一下腿,不太了解为何有心痛的感觉。

  身处三个不同地方的人,心里头却有一个共同的念头——

  是谁在捣蛋?

  第二章

  午后的一场雷雨来得快去得急,不到半小时就是一片晴空无云,暖洋洋的太阳烘干地面的水气,才一会儿工夫就恢复原有的平静。

  在林子里出现一条可供汽车通行的柏油路,路的尽头是一幢很冷寂的大宅,周围十公里内见不到一户邻居,孤单单地立与寒风中。

  门倏地打开,狼一般大小体积的动物静静地走出,随后是一双男人的大脚。

  一人一犬默默无语,依着往常的习惯到溪边散步,赶走黑暗的魔鬼。

  顺着碎石路,沈烈阳的心如同一滩死水,再美的风景也难以引起他的驻足,所有的美丽早随七年前那场大火一并烧光了。

  只留下满目狼籍和他一身的伤疤。

  抹不去的记忆像冷血的蛇般缠绕着他,黑夜的魔魅不时鞭打着他的灵魂,他变得冷酷无情,不愿和人来往,生存在自己的世界了。

  他恨苍天的无情,自卑脸上的残缺,他没有勇气用那张丑陋的脸见人。

  是的,火灾毁掉了他半张脸,扭曲凸结的肉瘤用再多的雷射手术亦抚平不了痕迹,昔日的俊挺男子已亡,换来一生的恶梦。

  脚下的狗儿发出低吼声,继而不驯地往前奔走,他虽不解它突兀的举止,但修长的脚却随之前往。

  他拨开茂密的草丛,入目的是个趴在石上的女人身影,微弱的胸部起伏表示她还没断气。

  “走,不管她。”

  沈烈阳没有心,更怕旁人瞧见他见不得光的丑陋脸庞,一见有生人出没,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急忙离开。

  狗儿呜咽地在女子身边打转,用鼻子嗅了几下,似乎和主人一样,打断无情地弃之不顾。

  左天绿申吟地情形过来,努力寻找焦距,在视线不清的朦胧中,她瞧见一道高大的阴影正准备离去。

  “嗨!帅哥,我没那么可怕吧!”

  他一僵,不敢回头地停下脚步,为她口中的帅哥一词自卑地阴沉着脸,心情十分低落。

  “虽然我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好……好歹五官端庄……”她喘着气,勉强撑起身子。

  溪流急湍,冥冥中有股力量将她送上溪边大石,原本昏迷的神智在听见粗嗄的人声而恢复少许气力。

  背着光的男人依旧不开口,失血使她相当虚弱,苦笑着自己的人缘在一夕间变差。

  “相……相逢就是……一种缘,我……我不求你救……救我,我的名字叫……左……天绿,等……等我死了请叫……叫我家人来……来收尸。”

  砰!腿一软,她整个人躺下枯叶上。

  不敢回头的沈烈阳听到重物落第声,本能地转过身,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心竟被她自嘲式轻柔的嗓音牵动,忍不住挪了挪脚步向她靠近。

  他以为她已经昏过去,所以不自觉扶起她柔若无骨的身躯,在他没有意会到的情况下,轻手拨开她覆脸的乱发一瞧。

  那一瞬间,他为入目的娇颜心一动,闪电般的情愫劈中了他。

  他竟失神地用满布皱褶的粗手轻抚她细致的肌肤,流连地来回触摸,直到他看见那双圆睁的美眸而自惭形秽丢下她退了一步偏首。

  “我的皮肤……很好摸是吧!”喘着气,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无意冒犯。”他羞愧得像十七岁初尝情欲的少年,耳根全红了。

  她用力地聚合视线,瞧见他红如枫叶的耳朵。“我从没见过会脸红的……帅哥。”

  “我不是帅哥。”他心痛的低吼。

  一想起两人的差异,沈烈阳竟有一丝不甘心,对老天恶意的玩笑不服。

  “不……不用自……自谦,你是……帅哥。”人无美丑之分,只有善与恶。

  即使一身是伤,头上凝结的伤口又冒出新血,固执的左天绿仍虚弱地抓住他的脚,慢慢地借助他僵硬的高大身躯站了起来。

  “你伤得很重?”一靠口,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有气无力地回道:“暂时……死不了。”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叫我帅哥。”强抑住想将她抛出去的冲动,他不懂为何狠不下心对她。

  因为她柔柔的甜软的嗓音,还是叫人心动的清灵脸孔?

  “好吧!帅哥,我……我不叫你帅哥就是。”左天绿觉得好累!好想睡觉。

  “我叫沈烈阳……”

  一时气过了头,沈烈阳忘了脸上的伤疤,愤地转过身,大手轻巧地捞住她差点被他猛染回身后跌第的娇躯,两人近得贴着胸。

  他没瞧见她美丽容颜中有一丝厌恶,只有苍白的微笑,一时不忍地捂住她头上的伤口。“你太不小心了。”

  左天绿伸手抚向他火烙的纹痕。“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帅哥。”

  “你……”他心一惊,陡地将脸一转。“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左家人……是没有同情心的,你的笑话……不好……不好听,换一……个。”天呀!她想她快晕了。

  “你怎么了?”听到她愈来愈小的声音,他关心地一问,骗了自己的心。

  他绽出一多魅惑人心的笑容。“我想我要……晕倒了。”

  话才一说完,她失去血色的小脸一放,松软软地被他坚硬的手臂一接,陷入黑夜的国度中。

  “该死,真是麻烦。”

  口说麻烦,冷心的他腰一弯,将昏迷不醒的左天绿抱入怀中,心口竟有一丝不暖意泛出,因此他抱得更紧,非常坚决地违背本意。

  他救了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得足以颠覆他世界的女人,心早恐惧中出现裂痕,慢慢有了温度。

  “她的情况如何?”

  额头缠绕白色的绷带,雪白的背布满大小不一的擦伤、割伤,看在沈烈阳眼中竟是万分地不舍,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

  即使身上伤痕累累,却丝毫折损不了他的美丽,除了脸色稍嫌虚白了些,她就像沉睡的林中精灵,清灵、空幻,带着缥缈的薄翼……躺在他的大床上。

  旖旎的绮色画面令他胯下一紧,许久不曾有的冲动叫他微红了脸,不自在地侧过身,隐藏显而易见的男人欲望问道。

  王医师专注在病人的伤,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眉头微蹙地缝合她手臂上一道七、八兝的切口。

  待一切都处理完毕,他才缓缓地挺直酸硬的背,有些迟缓、谴责地回道:“这女孩伤得不轻,可见是从斜坡滚下所导致的石切痕迹,是不是你……吓着了她?”

  沈烈阳顿了一下,发出苦涩的笑声。“我的鬼脸的确吓人,难怪人会这么想。”换作是他,大概也是这般猜测。

  “难道不是你?”由他的表情,王医师开始怀疑错怪了人。

  “狗儿发现她倒在溪边的大石上,那时她就一身伤了。”一个令人矛盾的以外,沈烈阳也想不通。

  “你……救了她?”王医师的眼底有着不可思议。

  “你认为呢?”

  王医师的诧异不是无理由的,他一直是沈家的专属医师,自从七年前大火夺去沈家十三条人命,慈悲和善心就不存在沈家。

  王医师很清楚沈烈阳对人的绝情,三年前有几个大学生在林中迷了路向他求救,而他只是淡淡地一眄,转身关上门,任由他们几乎虚脱地死在门前的石阶上。

  要不是王医师每月例行上门替他复检火伤的复原进度,这几条年轻生命恐怕已魂飞魄散,回天乏术。

  因此他今日异常的举动叫人费解,不由得引起王医师一番臆测。

  “你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至少在火灾后数年内。”他不避讳地指出。

  沈烈阳微微一黯。“心死的人不该有良心,你不用一再提醒我的确憾。”

  “我不是指你脸上的伤,你不觉得不逃避太久了吗?比你严重的人都敢走在眼光下,你的心并没有死,只是暂时被困住而已。”

  王医师语重心长的说着,刚开始接他出院那日起,他知道再也无法恢复本来面目后,人就自怨自艾地自我放弃,避入无言世界里。

  要不是他尚有一份责任在身,只怕会更孤僻冷绝,连出院后的治疗都不愿意接受,从此丧失最基本的尊严。

  “多说无益,她昏迷了快两个小时,什么时候才会清醒?”沈烈阳将心疼隐藏在最深暗的眼底。

  “为了缝合伤口时无法避免的痛楚,我打了一剂麻醉针,应该快醒了才是。”他看不透沈烈阳灰涩的心。

  “嗯!”他不置一语轻哼了一声。

  收拾好医用器具,上了年纪的王医师瞧瞧床上水漾的女孩,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一闪而逝。

  “这娃儿好面熟。”

  基于私心作祟,沈烈阳未将她先前透露的名字告知。“要注意些什么?”

  “呃!”王医师投以怪异的一瞥,“药要按时吃,伤口沾不得水,若有发烧是正常事,喂以红包药末即可。”

  “不送了。”他故意遥眺窗外榛树,克制不去盯那张美丽的脸孔。

  王医师对他的失礼早以习以为常,比起刚出院那几年,他的自虐与狂暴行径收敛了不少。

  发生那见憾事,他的心里也不好过,只能用耐心去开导那颗紧闭的心,功效虽不大,但已尽了力,一切就随天意去安排吧!

  也许她的出现是转机,为他贫瘠的生命带来一线曙光,注入新的活力,中心迎接美好的生命力。

  医者心软,他忧心另一张失去笑容的童颜。

  “盈盈还是害怕接触陌生人?”

  沈烈阳目光一肃。“心理治疗师驱不走她记忆中的恶魔。”

  “要不要我和国外心理专家联络一下?她十岁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已经错过太多了。”

  “不用了。”

  “你……你们都需要救赎。”王医师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望向快苏醒的人儿。“你要留她多久?”

  多久?“我不知道。”一辈子可以吗?

  以前的他狂妄自大,不相信天底下有一见钟情的蠢行,遭逢事故后才遇上使他心动的女子,这是不是上天可笑的捉弄,开了他一个大玩笑?

  她是他脸残后唯一见到他不尖叫昏倒的女子,他是不是该庆幸有人不怕他呢!

  “愈看愈来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一张脸。”王医师一时却想不起来。

  只要是医师,没人不认识脑科权威左自云,而他四胞胎儿女更是自幼在众宠爱下成长,很少有人不知左家四传奇。

  不过长大了各自有了事业,王医师记得的是她小时候的模样,一时间忘了小女孩早已变成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孩。

  “医师,你该回去了。”沈烈阳再一次送客,不悦的语气显而易见。

  “好好好,我走就是,你要好好照顾她,要是发高烧记得打我的电话,”真是的,每回都被赶。

  “嗯!”

  “那我走了,再见。”

  拎起黑色小包,王医师慈祥地笑笑,温和地带上门,将一室的阳关道留给他,心想老天该还他幸福了吧!

  不知睡了多久,左天绿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额头不小心碰了一下,痛意使她扣紧眉头,如羽的睫毛抖颤着轻扬,缓缓绽放出明眸。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张陌生的脸,一间冷寂的森寒房间,没有多余的摆饰物,简单得就像……一个男人。

  尘光熹微,室内有些朦胧暗,一处扯动全身痛,她轻呼一声。

  “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