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3部分阅读

作品:荛六其人|作者:whounderst|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0:27:36|下载:荛六其人TXT下载
  之前一直很斯文、很端庄的她,当说到“还可以把他的肉也吃掉啊!”这句话时,真情流露,兴奋得几乎连头发都竖了起来。我心里不禁想:原来我还不算是个馋嘴的人,真是天外有天!当然了,我只是爱吃,她是真的会吃。

  已经在新加坡呆的两天里,我除了逛吃的,也没什么追求了。

  高官下榻的“莱佛士”酒店,是新加坡最高档的酒店,里面设施完善、豪华。可,再好,那也是个“囚笼”。你可以在酒店之内的任何地方走动,但,身后是数不尽的便衣。有监视我的,也有以为我是“贵客”“保护”我的,反正,我试过,一靠近酒店大门,有人出来阻止;一拿起任何电话,有人出来阻止。我没试过和任何人长时间交谈,很简单,这里的,全是说英语的,而我,说过没有掌握第二门语言的天分。

  “莱佛士”的顶楼后厅有一间冰淇淋店,全透明的冷藏货架上摆着的尽是六角型花瓣水晶小碗,碗里盛着的是今年最流行的冰淇淋:“小冰球”。

  冰球粒粒雪糕源于欧美,据说最初只是皇室的享受,采用零下…187度的低温冷冻技术,把原料的营养成分及美味“锁定”在小冰球内,排除所有空气的存在,保存原料的绝对香味和醇度。

  且不谈它迷人的口感,只看颜色,就足以让人垂涎。我肯定没钱去尝,只能天天上去过过眼瘾。

  咖啡色的巧克力,粉红色的草莓,乳白色的香草,菜花黄的香蕉,黑色的奶油曲奇———每一颗都象珍珠般甜蜜可爱————“碰”,正在透亮的玻璃窗外流连的我撞着一个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穿着连身工作服,帽子反带着,正在和我一个姿势,蹶着屁股,脸几乎贴在玻璃窗上看里面的冰淇淋。

  他是干嘛的?

  他的眼里,我的眼里同时有着这个疑问。因为,如此高档奢华的地界儿,不可能出现这样寒酸的人物。我依然是那身棉衣棉裤。

  很快,我知道他是干嘛的了。不远处的玻璃外墙上挂着清洗玻璃的升降车,那上面有和他同样装束的工人,估计这是个歇工的小工人。哪个孩子抵挡的了冰淇淋的诱惑?何况又是这么养眼养馋的精品。小男孩儿看着不停咽口水,我看见他这样,心,软了下。

  直起身子,眉头蹙起来,我没看冰淇淋了,只看着小男孩儿渴望的眼,突然做出决定———

  我晃了进去,店员很友好地问了声“您好,欢迎光临。”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根本不用假装地,很感兴趣地每一排挨各儿凑上去仔细瞧,直到进来了第二批,第三批客人————挤到人多的地方,用我宽厚的大棉衣做遮挡,掏出荷包里原来装瓜子儿的小袋儿,开始小心谨慎地这碗一勺儿,那碗一勺儿往袋里舀冰粒。阿弥陀佛!此时真是好时机,店里的客人真多,我拽紧了袋口拢进棉衣袖子里赶紧跟着人群混了出去。

  “诶!给你,尝尝!”那个小工人已经站在外墙的升降车上了,看见我冲他举着袋子,一脸迷惑。我怕他听不懂我说的话,回头冲冰淇淋店努努嘴,“快!都要化了——…”手还在着急的摆豁。他怎么还不过来接住?

  “啪!”

  突然,扬起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冰淇淋袋子掉在地上———

  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保安的制服,拽着我的胳膊,嘴里不停说着。我听不懂,不过,算是真慌起来了。不用听懂,看着男人严厉的模样,还有那身衣服,估计刚才的———

  “荛小姐——”

  这几个冲上来的估计是便衣,真不是盖的动作,利落干净地摔掉扯着我的保安,护住我匆匆就走,身后————乱得一塌糊涂。

  我,有些懵了。

  ' bsp;22

  我不是没做过案,也没少让人当场抓住过。可,那是总有伊墨!

  这次,我做傻事儿了。咬着唇,我一直坐在床边想。

  “她人呢?”

  “在里面。”

  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进来,看见我,右手就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左手叉在腰间,相当烦躁。

  “我没想到你这么麻烦,你,你是故意的?”

  我蹙了下眉头:我还真没他想的那么坏。

  “好,就算你是故意的,你这招儿真不叫高明,真不叫!荛小姐,知道在新加坡偷东西受什么刑吗,鞭刑!你有想过后果吗?!”

  我无话可说,我确实没想过后果。荛六从出生起就从来不需要考虑后果,以前有老爸,后来有伊墨————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这样?

  我确实做了傻事。那么,既然错了,就该受罚。

  “把我交给警察吧,”我抬起头看着他,寒着脸,“我不懂英文,不会对他们说什么的,”

  他眉头蹙地死紧,一直盯着我,

  “是鞭刑,你不怕?”

  “怕,可这件事总要解决,我不想欠你一个人情,”抿抿嘴,我不耐烦地看向别处。本身被他劫持到这儿就够荒唐了,现在,还要靠个“仇人”帮忙岂不更荒唐?

  他一直没做声。后来,我听到脚步声,他出去了,而且,

  “把她带去警察局。”

  ' bsp;23

  我来到新加坡的第三个夜晚,是在警察局度过的。两名特工用简洁的英文和这里的警察交接后,我被拷上手铐,送进了一间很简易的牢房。

  这时,我很庆幸自己一身棉衣棉裤,这里的被褥看上去再整洁,我也不会使用。穿的虽丑,可实在,起码晚上不会冻着。

  抱着腿窝坐在牢房的一角,望着高窗外的月光,看出了神:想起我这小半生。

  大富大贵,享受过;大灾大难,经历过。算丰富了。如果几鞭子挨下去,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吧,只是,死了后,这个世上还有人会为我哭吗?

  西娜?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哭过。西娜属于泪腺很不发达的人类。

  枪枪?

  会哭吧。他会每年带着小鸟给我带束大麦,我喜欢它成熟饱满的模样。

  还有谁?————伊墨————

  怀抱里日夜抱了八年的女孩儿,死了,会哭吧————

  脑袋埋进双腿里,不想让月亮看见我的眼泪,

  想见见他,问问,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否则,真是遗憾了吧。

  泪,默默地流。我是怕死的。

  “荛小姐,荛小姐,”

  被摇醒。眯着眼看向来人,阳光太刺眼。

  “你跟我们出来一下,”这个女人是说中文的,她后面是两个新加坡警察。

  我点点头,想站起来,可一夜这么蜷缩着坐着,脚麻了,“咝,”我疼痛地一颠簸,那个女人扶住了我,“你没事儿吧,”

  避开她的手,我摇摇头,坐在床边缘闭了下眼,“不要紧,我坐会儿就没事儿了。”手揣在荷包里站起身,我这才发现手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们解去了。

  被他们带着,穿过几个长廊,来到一间黑乎乎的小房子,身后,门轻轻关上了。

  现在就行刑?我的心一紧。

  不会吧,没审问,没量刑,没判决————眼前,一块黑色幕布慢慢拉开,现出一块儿透明玻璃窗————

  那边,是刑室?!

  我完全愣住了!

  鞭刑的行刑部位是罪犯裸露的臀部。

  罪犯一丝不挂,以弯腰的姿势被狱警用结实的皮条牢牢绑在鞭刑架上,身体从胯部弯成90度,臀部高翘受刑。行刑的狱警体格健硕。所用的刑鞭大约长4英尺,由藤制成,从水中拿起,非常有韧性————

  行刑狱警用的是全身的重量,不仅仅是臂力。他紧握刑鞭,抡圆胳膊,以脚为支点转半个圈,重重出手,一鞭下来————我紧紧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屋内灯火通明。我依然不可置信地呆望着前方,黑色的幕布已经放下。

  “嘴硬的女孩儿。”一只手放在我的左肩膀上,掐紧。“一个受过合格培训的鞭刑官行刑,犯人整个屁股上99%的皮肉会破裂,他能让每一鞭都打在不同的地方,避开已经破了的地方,这样能造成最大的痛苦却留下最浅的疤痕。”声音嘲弄。我的身体早已僵硬。

  这时,身后的门被推开。我被那只手迅速带进怀里,紧紧环抱住。我挣扎了下,却被抱地更紧,耳边有警告,“不想死就别动!”

  一个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窜英文。我只感觉他也在应酬着笑。“是啊,我的小女孩儿吓坏了,”这句他刻意用中文,还状似宠腻地抚了下我的额角。怀里的我微仰头瞪着他,他淡淡瞟了我一眼,唇边却始终带着笑,我知道那是冲着后面的人的。

  “谢谢总统先生的特赦,我会带着小六出席今晚的晚宴,谢谢大家的帮忙———”他放开我,牵住我的手。我这才看见身后的人,几位高官模样的绅士。

  后来,全是英文,我又陷入盲音区。他优雅自如地和高官们交谈着走出警察局,左手,一直牵着邋遢的我。象个不听话的孩子被领回家。

  ' bsp;24

  人情还是欠上了。

  从浴室出来后,就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湿润的发凌乱的贴在脸庞。想。

  不难推想出这一切了:云柏凉一定称我是他的人,才得到新加坡总统的特赦。云柏凉的女人怎么可能挨鞭子?

  我动了动,象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看着沙发上搁着的盒子:礼服和鞋子。他说,今晚,他要带着他的“任性的女孩儿”去答谢一切帮过忙的新加坡高官们,这也是人情。

  脸埋进,牙齿咬上被单:荛六,你不会是个有出息的女人。

  chanel的cruise系列,向摩登现代和旅行美学艺术致敬的一个系列。三七步站在整面墙的穿衣镜前,一指勾着衣领,我看着这件礼服。

  chanel最钟爱的黑色,高腰剪裁并缀有钻石亮片,优雅圆裙较以往更短,凉爽的棉质斜纹软呢面料,将海边度假的悠闲惬意带到眼前。简洁,动感,充满青春活力。

  八卦上说,云暖玉是chanel的忠实拥蹙,看来不假。

  当我一脸素颜,及肩短发用黑色皮筋简单扎起,一身黑色裙装,双手垂立两旁,从楼梯上走下时,楼下或立或坐的男人们全看着我。看得出,眼里是欣赏。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何况,我荛六又不丑。

  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云柏凉,看见我后,眉头稍扬了下,起身,拿起手旁的西装外套穿上,“走吧。”瞪了眼他的背影,我跟了过去。

  车上,他的手搁在窗边,一指支在唇下,微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我发现他习惯这个动作。双手环胸,我也交叠起双腿,侧头看着这边窗外。车内,只听见隐隐空调吹出的暖风声。

  已经到了,他却迟迟没有下车。

  “荛小姐,今晚你必须配合我,”

  “我知道。”我不耐烦地小声哼了句,

  “出去后,你必须微笑,”他也不耐烦了,

  “我知道。”声音稍重了些。

  眼都懒地看我,他的手过来狠狠牵住我的手,下了车。臭男人!这么用力!

  象两个行将登场的演员,一出车体,两个人脸上俱是得体的微笑。迎上来的寒暄,笑容淹没了我的感觉。他始终紧紧牵着我的手。

  ' bsp;25

  “柏凉,一直不交女朋友,一交,交个这么小的?”

  “小吗?无所谓,”

  “呵,你无所谓,她给你惹了那么大个麻烦,”

  “就是被宠坏了,”

  微笑着扒了扒我额前的发,他还真象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着。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戴着副眼镜,可掩不住眼里的精明,从一开始,他一直戏谑地盯着我。他们用粤语交谈,打量我听不懂,可我方言真不是盖的。

  “女人不能这么宠,你的小女孩儿知道她这无聊的‘小偷’游戏,让你损失了多少个亿吗?立法院那帮老鬼,回去有舌根嚼了,”

  “让他们嚼,心里还要流血,”闭上眼,他好象很累地把下巴搁在我的肩头,

  “你是故意的?”男子突然瞪向他。云柏凉依然懒懒闭着眼,没做声。

  “这个小朋友一直在瞪你,”男子也好象放松了下来,手插进荷包里斜倚在旁边的花架边,

  “是吗?这孩子倔着呢。不过,心挺善,她的‘小偷游戏’也是为了‘劫富济贫’,诶,果汁,”拦住过路的侍者,他从餐盘里拿起了一杯果汁,

  “果汁,里面没酒,”递给我,他用中文说,

  “我不喝甜的,”我很冷地拒绝,

  “水,温热。”侍者礼貌地点点头,走了。果汁,他一饮而尽。

  “柏凉,暖玉从小到大你都对她很苛刻,对这个女人,你是不是——”

  “暖玉是女儿,要教育。她,——”他歪着头看着我,突然微笑着摇摇头,“不好说。”

  “好了,该过去跟那些老家伙辞行了,这丫头每天撑不过十点,”牵起我,正好侍者特意端过来一杯水,他又递给我。

  接住。这次,我连眉头都蹙起来了,他怎么知道我每天十点必须上床睡觉?

  “哦,对了,回去赶紧把‘厘盛’的股全抛了吧,跨的最快的就是它,”突然又停了下脚,

  “你准备从邵氏?!————”男子突然站直,一脸不可置信,

  云柏凉微笑着皱着眉头摇摇头,拍了拍男子的肩头,牵着端着水的我,走了。

  ' bsp;26

  按理说,这几天是我的生理期。按理说,这几天应该生理痛了。

  坐在马桶上,我望着镜子上晕黄的灯光,想。

  刚在想,这次怎么没痛。然后,就开始痛了起来。

  毫无声息,痛得却惊天动地。用手按,坐立不安。我胡乱洗了个澡就藏在被子里。

  每个月都是这样。痛的阴冷阴冷,痛得连睡着的力气都没有。我只有整夜整夜开始胡思乱想:佛要是女的,会不会也有生理痛?gay会不会羡慕咱们有生理痛?这可是他们无法享受到的娇痴———

  想象一个男人拿着“苏菲”往厕所跑的模样,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呵呵,不能笑得太厉害。疼。

  按着肚子,我就这样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神经兮兮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坚持起来穿上自己的棉衣棉裤。他们说,要回国了。

  “佛,圣经,生理痛,生理痛哦,圣经,佛,”象念咒一样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这样的心理暗示,好象好些。可事实,依然痛不欲生。

  “你在说什么?”去机场的车上,正在看报的高官突然抬头问了声,

  我抿了抿唇,脸更侧向窗外,眉头蹙地死紧,没理他。高官也没下文。

  下车后,我双手垂立两旁努力不让自己去按肚子,走的奇慢,象爬。高官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我。我瞪他一眼,深呼吸了口气,开始走快。当终于登上飞机坐在位置上,我浑身都汗湿,手脚却冰凉。疼傻了。

  “小姐,小姐,该用餐了,”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张秀气的容颜,是空姐,

  “哦,谢谢,我不饿,”又闭上了眼。估计空姐已经走了吧。我专心感受着疼。

  “荛小姐,荛小姐,”又有人过来,

  “哦,谢谢,我不饿,”眯着眼,我连对方的轮廓都懒得看清了,象只虚弱的鹦鹉重复着。再次紧紧闭上了眼。

  突然感觉一只手覆上我的额头,手,温热。

  “哪里不舒服?”

  好象是高官。我下意识偏了下头,避开他的手。

  “真倔,这么疼着自己是好死了谁,”

  低喃了声,再没有声音。我一直蹙着眉头,紧紧闭着眼。

  一条毛毯盖在我身上。

  一只热水袋搁在了我贴在肚子旁边的手心里。而且,隔段时间,会有只手拿去换来,又是一只热水袋————

  昏昏沉沉,我渐渐睡去。

  ' bsp;27

  第九章

  还没有睁开眼,首先,闻到的是鸡汤香。

  再睁开眼,发现原来是间病房,满室惨淡的白却因为充满着鸡汤香而变得温情脉脉。

  歪过头,看见一个女人正盘腿坐在病床旁边的软椅上,一边悠然地翻着时尚杂志,一边抱着保温桶,鸡汤香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这个正在大口朵颐的女人,是西娜。我松了口气。

  “诶,你是不是把我的母鸡杀了,”

  西娜吓了一跳,侧过报纸看向皱着眉头正瞪着她的我。

  我百分之百确定她吃的是我的那只黑花大母鸡。此鸡是枪枪上个月在新开张的永宁菜市场“抢购”回来的一只活鸡,本准备周末就杀了吃了的。可没想,人家才来第一天,就给我下了个蛋,这下,闹得我怎么也不舍得吃她了。

  此母鸡真乃异鸡也,不仅身型巨大、叫声洪亮,更兼油花水滑、身姿妖娆,且最奇特的是她嘴和啄木鸟有一拼。第二天中午她小人家已经自己啄断了绳,跑了。

  我着实悔恨了一阵儿,后悔真该昨天就灭了她,落肚为安。啊哈,没想到,到了晚上,那母鸡大小姐又溜溜达达地跑回来了,不是单身,还顺便给我拐回两只公鸡,哈哈,赚了咧!三只鸡公然在我面前耳鬓厮磨了一番,显示了极高的思想境界和恋爱水准。没想到这沽泸湖边的母鸡也这么敢做敢当,由衷佩服!所以,我宝贝着她呢。

  “不是,是她其中一位‘男朋友’,你就是个生理痛,用不着人家亲自献身伺候你,”西娜吊儿郎当地摇摇头,继续看她的报纸,

  我动了动,坐起来,一边随手挽起头发,一边埋怨着说,“人家三鸡世界多滋润,你破坏个什么平衡嘛!”

  “拜托,荛六,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看得惯‘三人行’好不好,你一人玩‘脚踏两只船’已经够热闹了,连你的鸡也要跟着效仿啊,”

  帮我在身后垫高枕头,又从旁边的矮柜上端上来另一只保温桶,打开,热乎乎香喷喷的鸡汤。西娜横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双筷子,

  “又是哪个‘脚踏两只船’了——恩,真香,这一闻就知道是我们家枪枪的手艺——”满足地叹口气。我有一个多好的伙计啊!

  “六儿你看,这里有个男人写的东西,要是咨询你,你怎么回答,听着啊,‘我是一个上进的青年男子,在家孝敬父母,在外尊敬领导,对自己的人生颇有规划,也注意在当下积累自己的工作能力与经验;在感情上,不冲动,对性与欲充满了理性,不违背原则。换句话说,我几乎是个十全十美的人,这不是我自己臭美,而是周边的人对我的评价,’切,还不臭美,呐,还有,”西娜颇感兴趣地拉着我看她手边的报纸。两个女人都抱着保温桶非常不顾形象地一边吃一边瞧,

  “‘但是今天早上电梯里的一件事,有可能毁了我。上班的高峰期,电梯里挤满了人,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平时我还不太喜欢的女同事,如此之挤,以至于我象是紧紧抱住了她,中间没一丝缝隙,情侣一般。让我羞于启齿的是,我忽然有了性的生理反应,”西娜突然开始重读,好象她就在现场,“我快吓死了,一直想控制,让它的反应消退,可是,它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她虽然没有喊,但是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在她心中的形象肯定完蛋了,她再告诉她的朋友,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我的一切都完蛋了,尤其是骚扰一个大家都认为丑的女同事。我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挽回我的形象?’”西娜读的相当兴奋,女人爱好八卦是什么样儿,看看现在的她就一清二楚,“六儿,说说啊,他要是问你,你给他什么建议,”

  “蠢男人,”扒着鸡骨头,我撇了撇嘴,“还要什么形象,没形象了,他能向那个女同事解释些什么呢?‘那个硬的东西不是你想象的器官,是一支钢笔,’‘我不是故意的,它完全不听控制,希望你把无心的事放过,’‘电梯那么挤,我想,你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可以理解我的,’哪句话他有种说出来?形象,肯定是完蛋了,不必存有幻想,设身处地,你被人在电梯里面抵了半天,会怎么想?也不必把人的舌头想得太长,这种事情不方便三八的,有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再就是,建议那男的,不要低估男性的性本能,甚至愚蠢地认为自己可掌控反应,还有,这和人完不完美没屁点关系,这叫生——理——反——应,什么时候,都请记住男人的这点儿不幸,就象女人一样,永远的生理痛啊—”

  叹了口气,我就要下床,西娜却象防贼一样赶忙拉住了我,“你要去哪儿?”

  “上厕所好不好,这也是生理反应,控制不了的,”我嫌她无聊地横她一眼。西娜朝我直摆手,自己起身直往门边跑去,耳朵探向门,“嘘,我先听听,”

  神经叨叨的,听个鬼!我下床就要去拉她,“搞什么,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办出院,生理痛住个什么院!”

  “拜托,小姐!你不仅住院,还不知转了多少个医院,你老人家睡了一整晚,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红了吧!”西娜反抓住我的手大惊小怪的。我眯起了眼,“什么红?”

  “哦,对了,我让枪枪都给录下来了,新闻滚动播出,昨晚不知放了多少遍,你自己看吧,”西娜把我拉到房间的电视旁,按下了录影键。

  我睁大了眼。

  机场。非常混乱的场面,聚光灯,摄象机,话筒,嘈杂的声音,特工,记者,云柏凉,还有他怀里抱着的一团————

  “请问,云议长,此次前往新加坡是以私人名义探访吗,据说您已经决定投资新加坡新机场的建设————”

  “此次投资是官方行为,还是云氏投资计划————”

  “据说此次新加坡之行,您公开了目前的女友,是怀中这位吗,”

  “云先生,听说您这位女友就是著名的‘豪门娇女’荛六,是她吗,您介意她与海橙————”

  够了!!

  我一掌拍向电视,怒气丛生!什么————什么“豪门娇女”?!他们恶不恶心啊!!

  西娜在旁边按着肚子笑地直不起身子,“看,报应了吧,报应了吧~!”

  “他把我绑架了,是他把我绑架了!!他怎么屁都不放一个?!还有,他,他抱着我干嘛,干嘛?!阴谋,绝对是这个死男人的阴谋,我说他舍得放了我,还送我来了医院?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他要搞臭我,他想冤死我!”

  我指着电视上的云柏凉大嚷。他还那么淡定,那么自如?一句话也不说,在特工的层层护送下,闯过人山人海的记者上了黑色防弹吉普。他这样?什么态度嘛!不明不白,暧昧难辩,你让那些记者怎么想,怎么写?

  我要气疯了!

  “基本上,要我看,他也不象绑架了你。你一个生理痛,他陪在你身边大半个夜,一个医院来了记者,他换一个,沿途,热水袋没停过,上哪儿,都非要亲手抱着,最后,选了这间私人医院,条件不是最豪华的,却是最高贵的,政府高官疗养院咧——…”

  “放屁!要他假好心————西娜!”我突然喊了一声,转身就捞起放在床边的保温桶,拖着拖鞋就往外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喂,六儿,你等我一下啊,还有东西没拿呢————咳,这样个臭脾气的女人怎么还有男人接二连三的宠着?真是搞鬼了。——喂,荛六,你慢点儿,蓬头垢面的跑出去,你怕不怕丑啊!”

  西娜在后面嚷着。我早走远了,只想越早越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 bsp;28

  不是我吹,我的“六点红”一定是个值得来逛的地方,虽然它只有巴掌点儿大。

  “六点红”是我的所有物,所以,它不无一处打上“荛六”的标签。

  我喜欢晶莹剔透的东西,从店内风格迥异的水晶花瓶到用玻璃做的店铺,无一例外地通体透明。

  我喜欢阿斯特。皮亚佐拉的音乐,店内悠扬回旋的只有他奔放神秘的旋律。

  此时,我静静一人站在衣服堆里,一边挂着新货,一边专注地欣赏着小提琴名家克莱默向他致敬而出的精选集。

  一段慵懒闲适的探戈音乐可能会突然成为一个经过仔细推敲、具有严谨对位技巧的作品,将我们突然从自由放荡的境地推入严谨规矩的社会,皮亚佐拉的音乐亦如此。它有如奇异而危险的旅程,在带来迷狂与兴奋的同时,又引起人心中最深切的悔恨。记得有一位诗人说:他的音乐气氛就是探戈应有的气氛,混合着汗水与烟卷气,百合芬芳与尿骚味,它勾起我们游移在法律约束左右的所有欲望———

  “对不起,今天盘点,不营业。”门前的风铃一响,我微笑着回头。

  是两个年轻女孩儿,推开门站在门前,根本没理会我说什么,就是嘀嘀咕咕,“看见没有,她就是荛六——…”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敢情把我当猴子参观了番。

  特没劲儿地挂好手上这件衣服,我就着地下堆的高高的衣服堆儿坐下来,荷包里摸出一盒烟,叼起一支点上,郁闷地抽起来。今天这样的情况不只一次了。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我不反对。可,这种污七八糟的名气,要着有屁用!不过,枪枪说很有用。他一早就兴奋地跟我说:咱们要趁着现在这个免费广告的时间,多攒点儿货,好卖!他一大清早就出去盘新货了。

  “啧,该让枪枪顺道带点儿夜光首饰,发卡什么的,和这些衣服搭配搭配——…”眯着眼吸了口烟,我突然看着刚挂上的香槟酒色衣服想,就要去捞手机打给枪枪,这时,风铃又响起来,“对不起,今天盘点,不营业,”这次,头也懒地抬了。

  门前,却没声响,我望过去。

  漂亮男孩儿什么时候都赏心悦目,尽管阴沉着脸。是海橙。

  我没管他,继续打我的电话。站起身,叼着烟,耳朵夹着手机,一边扒衣服一边交代枪枪要什么颜色的夜光首饰。男孩儿自己窝进沙发里,垮着脸盯着我。

  “把门关上,”我回头望着他扬了扬头,

  “干嘛!”他不耐烦地说,

  “门关上,随时随地有人进来,看见你,不把我烦死?”

  男孩儿恨恨盯着我,突然赌气似地站起来踢上了门。我继续挂衣服。我知道他在后面瞪我。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讨厌,就是觉得蛮麻烦。”

  “那你和云柏凉在一起就不麻烦了?”

  我抱着衣服转过身瞪着他。男孩儿气呼呼也瞪着我。我瞪不过他,干脆,放弃。转过身,挂起手上的衣服后,嘴里叼着的烟灰已经很长了,皱着眉头,我开始到处找烟缸,

  “起来下,”原来,烟缸在男孩儿坐着的沙发垫后面,我推他一下,他却不动,突然一把拉过我的胳膊,我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他紧紧搂着我的腰,

  “烟灰,”我锲而不舍地要弯腰却拿他身后的烟缸,他手往后一背,拿出烟缸揣进我怀里,还瞪着我,

  烟灰磕进烟缸,我突然笑了起来,手拍上他的头,揉乱他的头发,“小朋友,你吃个什么醋,”

  “你怎么和云柏凉——…”男孩儿眼神急切地,还有些幽怨,

  “谁和他了!没那回事儿。”我粗声粗气地嚷了声,然后,吸了口烟,突然坏坏地眯着眼瞧着他,“海橙,你到底看上我什么?”

  “谁看上你了!你有什么值得让人看上!”男孩儿立马松手。我哼笑着起身,吊儿郎当地坐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呵呵,猜着他就会这样。海橙还是个很单纯的孩子的,就是被人宠坏了。

  “怎么会?我这张脸还是蛮有看相的,”手指夹着烟,我蹭了蹭自己的脸,继续逗他。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紧揪着云柏凉的事儿说。有关云柏凉的一切种种,我都懒地再想再说。

  “嘁,你脸上也就左边那个小酒窝有点看头,”男孩儿嗤笑了声,眼角睨着我,一脸瞧不起。这样子,才是贵族男孩儿的本色。

  “嘿,你还别说,就这酒窝才是我不待见的,”舒服地靠进沙发,我仰着头吐着烟圈,“人之所以会长酒窝,不科学的原因一般有以下几种:一,天使之吻;二,笑着出生落地;三,吃饭的时候太急太馋,不小心咬掉了嘴里的一块肉。科学的说法则只有以下一种:根据解剖学的发现,酒窝都是天生的,它其实是因脸部的某三块肌肉闭合不齐而留下的一个缺陷。年轻的时候看上去很美,随着年事的增高,这个先天性的缺陷就在面部演变成一种‘塌陷’,毫无美感可言咯。”

  “切,你还是因为臭美啊,你要是这样说,我还可以告诉你因为酒窝更让你郁闷的,知道吗,英文称酒窝是‘dimple’,而青春痘叫‘pimple’,跟酒窝仅仅是一个字母之差,更有趣的是,pimple和另一个词pimp也差不很多,可这一差异比酒窝和青春痘要离谱得多,因为pimp指的是‘皮条客’。按照英文的思维,酒窝除了会长在人的脸上,还会出现在肚皮以及臀部等等多肉的地方。至于长在乳房上的‘酒窝’,非但不会为笑容增值,而且根本就笑不出来了————医生相信,这可能是患上乳房肿瘤的不祥之兆。”

  男孩儿懒懒窝在沙发里也坏坏地瞅着我笑。

  这就是我喜欢和海橙呆在一块儿玩的原因,他知识面广,而且反应很快,即使是聊天,我们也可以天南海北聊一圈儿,很愉快。

  “切,你故意拿英文来消遣我是吧——…”

  “啊,六儿,关着门干嘛,外面泼大雨了知不知道,看把我淋的——…”西娜的大嗓门突然在门口响起,我和海橙全看了过去。

  ' bsp;29

  第十章

  “咳,你别说,海橙那孩子是漂亮,”西娜闭着眼睛突然叹口气。她舒服咧,头发全淋湿了,盘腿象佛一样坐在沙发上,让我给她吹头发。

  “不过,一个男人要走多少条路,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答案是:以经历,以时间。所以,还是伊墨————”

  “别动,”我拍了下她来回晃的脑袋,专心打层次,

  “六儿,你们高潮时,伊墨会不会叫床啊,”西娜舒服地吸吸鼻子,还问,

  我没做声,让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今天我去旁听了‘观念先锋’唐戚鸿教授的一堂课,有学生问他,女性叫床是不是女权主义的胜利。唐教授建议大家去看看梅格。瑞恩在《当哈利碰上莎莉》里在餐馆里表演过的那场‘声情并茂’的高潮演出,他的原话是这样的:‘看过这段后,男人会立刻胯下一凉,开始对自己历史上所取得的成就产生一浪高过一浪的怀疑。’因为,梅格小姐让大家相信许多女人在床上会假叫,就象崔健让我们相信大部分男女歌手在台上都是在假唱一样。唐教授认为,越是男权昌盛的地方,假装就越是繁荣,所以,女性叫床不能代表女权主义的胜利。紧接着,就又有学生问他,男人为什么不叫床,凭什么不叫床?我本来还想听听唐教授的‘高见’的,可惜,我下堂课有课。六儿,你说男人到底叫不叫床?”

  既然西娜同志将这个问题都上升到“学术”层面上了,我懒懒地挑起她一支头发,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女人假叫的目的,一是为了取悦男性,二是为了让对方尽快把事办完,长话短说。当然也有为了体贴老公而假装高潮,避免伤他自尊的。不管怎么说,都是生活所迫,形势的需要,都足以敦厚人伦,可男人假叫又是为了什么?取悦女性?不太可能,女人虽是听觉动物,不过在那个节骨眼上,她们急需的绝不是男人的发声器官;尽快完事?这个更离谱,因为通常都是男人先把事办完的。最为致命的障碍是,技术上,男人根本假装不了,”我推了下她的脑袋,“好了,”开始收拾电吹风,

  “话说回来,男人在床上假装不了,并不表示为了别的目的或在别的场合同样不能。职场、商场、战场乃至官场,无一不是男人们‘假装高潮’的英雄用武之地。再想想那老地主周扒皮吧,”我挑着眉,睨着她微微弯开唇,“半夜鸡叫时所获得的高潮,绝不亚于半夜叫鸡。”

  “恩,也有道理。”西娜蹙蹙眉点点头,“那,到底伊墨会不会叫床?”嘿,她还真锲而不舍咧。横她一眼,没好气地,“不叫!”转身放电吹风去了。

  他在那种时候只会狠狠地吻我。

  “六儿,明天我想吃仰德小道的小笼包,今天就睡在店里吧。”

  “随便你。”

  简单和西娜煮了个鱼头火锅吃完后,我先回家去了。西娜家住城东,他们学校又在二环内,所以,她经常在我店里窝一宿。

  如果,我知道这平常的一晚也会出事,说什么我也会把西娜轰回去的啊。可惜,人没有长后眼睛。

  第二天一大清早,枪枪开着“小绵羊”载我到店里,却发现,店门是虚掩着的。喊西娜又没人,我还在埋怨西娜这么粗心,走连门儿都不给我关好。看看店里,一切原样儿,我也没多放在心上,直到将近十点钟来了一个电话————我大惊失色!

  是个阴沉的男声,好象还采用了变声装置,反正声音怪怪的,“荛六在我们手上,十一点之前送三百万现金去抹零街372号,记住,是现金。别想着报警,也别玩任何花样,我们撕票很快的。就用这个电话联系。”

  电话并没有立马切断,后面是西娜的声音,“西娜,我是六儿,我没有受伤,去我家————”电话挂断!

  我捏着电话的手心都是凉的。

  “六儿,怎么了?”我的脸色肯定变了,枪枪走过来,

  “西娜被当成我被绑架了,他们要三百万现金,十一点之前——…”我看了看腕上的表,摇摇头,拉上枪枪就往外走,“时间太紧了,枪枪,带我去‘伊蓝’。”

  我明白西娜没有说完的话,她要我去她家取钱。西娜继承了她爷爷十分之一的财产,可大半部分还都是不动产,现金我估计一时又难得往外提。现在,我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迅速提取到这么大笔款:伊墨的金融王国。

  大气天成,金碧辉煌的“伊蓝大厦”是“伊蓝王朝”的象征,而它的首脑理所当然雄踞顶峰。紧皱着眉头,我快步穿行过伊蓝总部宽宏典雅的厅堂,毫不在乎双双惊异的眼睛。拿出金卡直接刷开高贵的总裁专属电梯,直达顶层。还好,他没有换密码。

  “荛小姐?!”伊墨的首席助手唐宁是个斯文博学的男士,很难看到他如此惊诧的模样。我没心思看他难得的情绪,直接推开办公室的红木大门,“他呢?”

  “总裁去新西兰了,明天————”

  “在这,”没再理会唐宁说什么。小声嘀咕着,我跪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下面,皱着眉开始摸索里面的机关。

  “1981518”我按下,是我的生日,还有些担心————背后的背景墙缓缓打开,我微微舒了口气,还是原来的密码。

  跑进去,一切都很顺利,保险箱的密码也依然是我的生日。而且,里面有现金。我是很能花钱,以前,伊墨怕我随时需要现金,他都会在保险箱里定时存放,我随时想买辆跑车都没有问题。

  “枪枪!”我站起来朝外面的枪枪招了下手。唐宁一直站在门口,再没做声。

  ' bsp;30

  “怎么没人接电话?”抱着头盔,头盔里报纸包着的全是一打打现金。我皱着眉头看着枪枪,

  “不是有个地址吗,先去看看再说,”枪枪叉着腰,眉头也蹙的死紧。我点点头,跨上他的‘小绵羊’,枪枪反过身把头盔就要戴在我头上,我的头盔装着钱。胳膊抬起,我摇摇头,“我没关系,你小心点儿。”枪枪拗不过我,开动了车,坚持着也没戴头盔。

  风打着脸上,真的很难受,我眯着眼看着前方,心乱如麻。

  抹零街在老城区,拐三拐四,街道又窄,枪枪不停按着喇叭才拐了进去,却———

  人声嘈杂,附近的居民好象都跑出来看热闹似的,抱着孩子的,牵着狗的,三三五五,议论纷纷。本身就狭窄的街道顺溜排满轿车,吉普,警车————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道西娜!———

  “六儿!”不顾枪枪的呼喊,我抱着头盔就下了车挨着人群跑进去,眼睛焦急地看着门牌,可惜,到了366号就看见了警方的警戒线———

  “小姐,你不能进去!”警戒线内更乱,警察,医护——我掀起警戒带就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