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好玩,真好玩。”他双手拍着,脸上尽是孩童纯真的笑容。
“我们继续。”他笑着说出残忍的字眼,然后那甘油反复地倒进我的体内。
“这样就干净多了。”他随意拔着导尿管,他的表情越发的天真了。
现在的他真像个霸道但天真的孩子,而我像个布娃娃。
(10)
“好了,快结束了,再忍忍哦。”蓝虞低头拍拍我的脸,他的表情一派温柔。
蓝虞也会温柔啊。不是我见鬼,就是他疯了,而答案很明显,是蓝虞疯了。
“要拔这个了哦。”蓝虞晃晃手中的导尿管。
“呼呼……”疼痛耻辱把我的所有力气都抽走了,我趴在地上,地板上的水与我的嘴唇紧紧贴著,只要我一个吸吮的动作,就能把那水给吸进嘴里。
好渴。
“要慢慢地拔哦,不能太快,那样就不好玩了。”蓝虞孩童似的开心声音变得遥远了,但在他开始拔导尿管时,他的声音又近了。
能否仁慈点,快点,再快点。不要这样折磨我,我快承受不住了,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在你手里。
“啊,有血啊。”他另只手用力揪起我的头发,把我的脸凑近他。
他嘻嘻笑著看著我,“你果然很脏啊。”
“呼呼……”喘气,却无法大幅度的喘气,连喘气都变得如此艰难。身体後坠,“砰”地不再流血的後脑勺重重撞在地板上。
“谁准你低头的!”他不高兴地撅起嘴巴,重新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拉进他。
他半蹲著,导尿管还在手中把玩著。
“给我看好。”他压下我的上身,让我能清楚看著他怎麽把导尿管抽离我的身体。
淡黄色的稀薄液体连著细细的血如同抽丝般一条条抽出。
“哇,都弄好了。”他拿过蓬莲头往我身上冲过。
“冲啊,冲啊,冲干净,冲得干干净净,二哥就会高兴了,到时候又会对蓝虞好好咯。”他甚至跳跃起来,手中的蓬莲头也跳跃地洒在我身上。
但这样的快乐只持续一会,他忽然记起我跟他之间的过节,蓬莲头猛地砸在我身上。
“你这个贱人,就因为你,二哥才不喜欢我。你知不知道,以前二哥多疼我,大哥也疼我。但你出现後,二哥不疼我了,都不来找我了,大哥也对我不好了。都是你,都是你。”他的拳头在一连窜对他来说是玩耍的虐待後重新砸在我身上。
“我为什麽要把你弄干净,你最好被二哥嫌弃死了!最好二哥能杀了你,对,杀了你,杀了你……不,我不要杀你……不要杀你……怎麽办?怎麽办?啊!没错,我要这样。我要把你的眼睛弄瞎,这样你以後就不能勾引二哥了。不干净的人二哥不会喜欢的,你可是被那麽多人玩过,现在又瞎了,二哥肯定不会喜欢你了。”他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我已经瞎了。
不要!我翻过身,趁著他还在陷入自己想象的世界时,四肢撑地,一步一步挪向门口。再不逃,我的眼睛绝对会被他弄瞎。
只是幸运女神依旧没站在我这边,还没爬到门口,就被他按住了。
“别想逃。”他敲碎酒精瓶子,尖锐的玻璃棱角闪烁著刺眼的白光。
“蓝虞……”抬头望向蓝虞,我的眼睛一眨不眨。
如果注定我会瞎,那请让我记住他此刻的样子,他杀我的样子,永远记得。
玻璃碎片慢慢接近我的眼睛,蓝虞故意把速度放慢,他在享受凌辱我的快感。
“眼睛睁得那麽大干什麽?”他停下动作,愤怒地看著我。
“我会记住你!”我盯著他,这个朋友,是我自做多情伴来的,他根本就不是朋友,他是仇人,从今天起。
“我看你还敢这样盯著我。”他的速度不再缓慢,他快速地朝我的眼睛扎来。
是否幸运女神终於听到我的呼喊,玻璃碎片在我的眼珠子上方发出刺眼的反光。
※※※※※※※※※※※※※※※※※※※※※※※※※※※※※※※※※※※※※
蓝虞的身体被高高踢起,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薄薄的一层水渍。
“二哥……”蓝虞撑起身子,但还没爬起来,又被踢倒在地了,这回他没有爬起来,因为泉的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胸脯。
“二哥,我只是……想把他弄干净……二哥,我是想著你的……”
泉收回脚,忽地鞋背插进蓝虞的身体与地板的缝隙。蓝虞的身体呈抛物线高高地弹起,最後跌落在浴缸那边。
蓝虞的身体斜斜地靠在浴缸外。
他的下身裹著条黑色的西装裤,但他高高挑起蓝虞的身体时,我却能看见他小腿上的肌肉。
手抬起,最後落在他的方向。
他走过来,抱起我。
我想这个男人是喜欢我的,至少是有点的。
第六章 新生入学准备(1)
(1)
“怎样,很疼?”他俯下身子在我受伤的肩膀、肋骨……摸着。
“还好。”眼睛有些酸涩,却不敢也不想眨。
“放心,不会留下任何伤痕的。”他收回手。
“无所谓。”脸侧过,入眼的是还亮着昏暗灯光的床头灯。
“你休息吧。”他的手越过我的上方关了床头灯。
……
“等等!”转过头,眼睛盯着他在门上摇摇晃晃的影子。
“有事?”他重新关上门走过来。
“我差点死了……唔……”
“想哭就哭,不用遮着。”他拿开我塞进嘴里的拳头。
“我没那么……弱……唔……”我又手成拳抵住嘴巴。
“被吓成那样,不哭就是吓傻了。”
“啊……啊……”抬起上身抱住他的腰,把他拽到我的床上。
脑袋全部埋到他的胸前,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身体因大哭不停颤抖着。
我活下来了。
“好受了吗?”他摸着我的脑袋。长及臀部的头发已经被剪掉了,后脑勺被蓝虞摔出血,为了疗伤,只能把头发剪掉,现在我的发型不比光头好多少。
抬起头看着他,从他的瞳孔中,我看见自己哭得乱七八糟的脸,真是有够难看的。手伸过,我的声音里尽是哭泣后的沙哑,“毛巾。”
“好脏。”他拿过一旁的毛巾,却没有递给我,而是直接擦着我的脸。
仰着下巴,安静地让他擦脸。
他拿着毛巾,修长的手指弯曲着,擦过我的嘴巴时,还能看见他的指关节轻轻动了下。
“你的手真好看。”脸侧下,在他的掌心摩擦了下才离开。
“真被吓傻了。”他轻轻笑着,扔掉毛巾,那双漂亮的手一只放在我的腰上,一只胡乱地揉着我的头发。
“你觉得呢。”反问他一句,我便撑起身体准备坐起来,一直趴着,身体都快僵化了。
他一个收脚,坐上了我的床。
身体斜斜靠在他的臂弯,我尽量不让还绑着绷带的后脑勺靠着任何东西。
离那天有一个多周了,身体也在恢复当中。
金钱这东西真的很好,我的身体差点被蓝虞玩坏了,但泉就是有办法把我的身体给抢救回来,还不留下任何后遗症。
手指细细抚摩着胳膊,那里绑着绷带,而绷带下的缺口是我吃的第一块人肉。
“蓝虞这次是过分了。”他的手盖住我的手,“我们在床上那么契合,怎么那天一点感应都没有。”
“是过分了啊?”我换了个方向靠着他。“对了,这事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出现,我真死在蓝虞手里了。”
“你该生气的。”听出我话里的不满,他直接点破,未有掩盖。
“嗯,是很生气。”话到此,我倒是笑起来了。“呵呵,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的!”还是忍不了,话到后面,我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你要报仇!”他的手指在我的指腹上轻轻打转着,轻轻地把我的手指往后压去。
“有你们两个哥哥在?我敢报仇吗?”尖酸的话本就不难出口,只是再尖酸,说的也是事实。
报仇?怎么报?壬会让我报吗?
蓝虞这次对我的所为,也不过是延长了禁足的时间。早知道这样,当时真该叫泉多踢几下,至少也得把他踢得头破血流。
“蓝虞要还去惹你,连壬都保不了他,因为你不会给壬机会。”
“谢谢你这么了解我。”不甚诚意地道谢着,我抬头看着泉,眼神还算温和,“你要不要警告下你那个好弟弟,别哪天犯到我手上,会有他苦头吃的。”
“壬一直说要把你杀死,我现在更能了解他的想法了。”他轻轻皱起眉头,一点都没意识到他刚才的话多惊悚,这个男人的思维也不是能用一般人的想法来揣测的。
壬?那个男人的戒心还真重,不过是应该的。我从不是什么信男善女,蓝虞今日对我所做的,我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怎么你不怕啊?”
“你让我那么舒服,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他的手移下,抓了我屁股一把。
“真是我的荣幸。”嘴角扬起,我还算得清,这笔帐该找谁算。迁怒不是好习惯,至少我现在还对背后的男人发不起火来。
“你那天还真下得手啊。”说起蓝虞被泉踢的那几脚,我便无可抑制的兴奋。虽然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好的,但怎么也去不掉这兴奋。
“你嘴巴说得狠,我怕你到时什么都做不出。”他手指曲起敲了我的脑袋下,“好了,你要是不困,我带你出去转转。”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了繁星点缀的东京街头。抬眼是穿着鲜艳服装标榜个性的年轻人群,还有喝得手舞足蹈的都市职业人,当然也有一身清新的男女走过。
身体往旁边侧,在我旁边的男人,即使在这样的热闹街头,身上也自有宁静的气息飘出。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再怎样烦杂的环境,也不过是镜中花,波澜不惊。
“你这人真怪,说你不像黑道中人确实不像,要说像也很像,真矛盾。”
“这世上哪有什么定性,这刻跟下刻都可以是两个世界,更何况人。”
“真哲理。”吃吃笑起来,却越笑越起劲,到最后反是牵起一身痛。
“我的话再好笑,也不用这样夸张啊。”他帮我揉着笑痛的肚子。
笑神经不是那么听话的玩意,虽然是安在自个身上的。我明明知道男人的话一点都不好笑,嘴巴却一刻也停不住,一直一直上扬着。
整个人倒进男人的怀里,笑得厉害,笑得眼泪都飚出了,真的是太夸张了。
我打碎了镜中花。
世人在我眼里是镜中人,不知此时大笑的我和脸上有点无奈表情的男人是不是也是镜中人。
这个城市不是太冷漠,而是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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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蓝虞疯了。
下人们看似与平常无异的举止里,那种小心翼翼的痕迹还是能看得出一二。
“你该把他送到疯人院的。”前三天我就下床了,此刻正靠着身后的大沙发,眼睛盯着对面的壬。
“以为你会是解药,想不到是毒药。”壬的脸色很不好,阴侧侧的。
“怕人知道吗?”挑衅一问。
“走开!”壬烦躁地朝我喝来,还不错,没说滚了,看来他还知道这次理亏的是他宝贝弟弟。
“你把他关在房间里是没用的,他的疯病是不会好的。”疯子就是疯子,没看到下人们都在提心吊胆了吗?
疯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谁都知道这点。
“拖着、捂着只会让他的病情恶化。”“好心”地提醒着眼前的双胞胎。
“你别白费心机了,不能亲自杀蓝虞,就想借他人之手,对吧。”壬挑眉看着我。
“他人?就算我借他人之手杀蓝虞,这个他人也是你吧。你会让我如愿吗?”耸耸肩膀,“你知道的,我说的是事实,不管我有什么心机在里面。”
“我绝对不会把蓝虞送进疯人院,我会请医生看他的。”壬说到这,停顿了下,“你是性奴,拉进你来,只是给我们加一层保障,现在看来你非但没起到保障的作用,还很碍手碍脚。”
壬话里的意思让我愣住,他要赶我走,凭我现在的身份一离开青昊组就会死吧。转头看了眼坐在我身旁的泉,如果离开这里,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是能离开的也不错啊,说不定运气一好,我还能逃出日本回到中国呢。
“蓝虞现在很安静,也没必要送疯人院,再说凭青昊组还怕找不到好的医生。”安静的大厅,泉的话让我跟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下来。
“但不是永远。”转过来对着泉,我的口气不若对上壬时那样冷嘲热讽,“也许他看见我,就复发了。”
蓝虞的确是见到我马上就复发了。
不需要什么准备,我不过是与泉、壬做了个小小的试验,试试蓝虞看到我时会不会发疯。
两个疼爱弟弟的好哥哥,虽然知道这时候让蓝虞看我,很可能会诱发蓝虞的病情,却也敌不过侥幸的心理,让我去见了蓝虞。
蓝虞的房间完全变了样,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地毯,什么都没有了,浴室虽然看不见,但也可以想得出,那里肯定也没有任何可以伤害到蓝虞的东西。
只是他没被锁起来。
“hi!”我走进房间,抬手朝蓝虞打招呼道。
与房间的天翻地覆的变化相比,蓝虞就没什么变化了,没瘦,脸色也不错,就是眼神比平常要温柔很多,果然还在发疯。
蓝虞的眼神会温柔,说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吧。
“我是凌伶,没忘记我吧。”眼前的男孩要是忘了我,我想我会很懊恼的。
遗忘的主动方不是自己时,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糟。
“凌伶?”他皱起眉头,表情也是孩子气极了,看上去不过15、16岁的少年。
原来疯病还能让人年轻啊,我不无恶毒地想着。
“凌伶?凌伶?……”他不停念着我的名字,似乎真的忘记我了。
“不会忘记了我吧。”我回头朝身后的泉笑道。
我对着泉笑,泉可是一点都笑不出,蓝虞的情况可比预期的还要糟糕,竟然开始健忘了。不过依我看这不是健忘,是选择性遗忘吧。
既然是选择性遗忘,所以记忆回得也快。
“凌伶!”蓝虞温柔的眼神孩子气的表情一下扭曲起来,他扑上前就要打我。
可惜在蓝虞大叫出口后,泉就已经冲上来把我带开了,而壬已经冲过去制住蓝虞的四肢了。
只是疯子的力气不是那么容易制得住。
蓝虞作为一个疯子,身上的表情动作非常到位,什么咬人骂人踢人无一不到。
只是他骂人的内容实在是我不喜欢听见的。
什么“伶,你这个贱人!”这话我最不爱听,先不说贱人这词怎么难听,单我一个男人被骂贱人就可以叫人生气了吧。
什么“你毁了我!”这话就让我想大笑了,被害妄想症也不过如此了。
“伶少爷不愧是真性子啊,不高兴就不高兴,绝不藏着捂着。”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季天为。我受伤的身体能恢复得如此快如此还,是多亏了他。
明白季天为话里的意思。我这幸灾乐祸的心态私下里摆摆也没什么,但跑到蓝虞两个哥哥面前摆,就嚣张了。
脸一红,倒不是后悔,只是有点尴尬。毕竟落井下石的事情我是第一次做,难免生疏。
“呵呵……”季天为意有所指地笑笑,便走过去帮壬制住了蓝虞。
这个男人,真是叫人讨厌,连装傻都不回。
我一手抓着泉的胳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跟这人生气,纯粹浪费表情。
“好了,我们先下去。”蓝虞被季天为一针下来,已经晕过去了。
“还是找条链子锁他吧,这样保险点。”离开前,我留下“很好心”的建议,得到自是壬的大喝。
“泉,别让我再看到他!”
“看来,我得注意了。”出了蓝虞房间,便听到泉的声音。
兄弟就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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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身体是恢复得不错,但泉仍叫季天为给我调养著。其实躺了两个多月,四肢僵化不少,药物调养的是内脏,对外功的用处远不如运动的效果来得大。
只是在运动上,我的惰性似乎重了点。
“要不,找人教你武术吧,这个你该感兴趣吧。”几天後,泉看不过去了,走过来问我。
“行啊。”回头看了眼还没踩几下就被我抛弃的跑步机,我懒洋洋的感觉更甚了,踩跑步机不显得很傻吗?。
“听清楚我说的话了?”泉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什麽?”失口说出,看到泉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我不好意思地抓抓短得可怜的头发,身体前倾,朝泉阿谀笑道,“要不,你再说一遍,这回我绝对我好好听著。”
“我想找人教你武术,一则防身,二则也能锻炼下身体。”
“学功夫!”我兴奋地跳起来,在泉面前夸张地比画著。马步蹲好,手成掌,慢慢拉开……没错就是太极拳。
力求摆出一副宗师的样子,反被泉敲头一记。
“哈,哈……”我干笑几声坐下来,待尴尬的感觉去了不少後才嘻嘻笑著问他,“没骗我吧。”
他回我一个真罗嗦的眼神。
“那什麽时候开始?”见此我赶紧问下个问题。
“明天。”
“是你教我吗?”我整个人都粘在泉身上,我只见过泉的枪法,其他并不清楚,但这足够我崇拜他了。这男人的身手肯定了得。
“不是我,我会找人教你的。”
“没事。”虽然失望,但我依然点点头,以泉的身份,自是没那麽多时间陪我。我受伤期间,虽然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但见面的时间都不长。
泉很快就为我安排了一个师傅。
师傅是个很精瘦的男人,与我的体型差不多。泉说这样我才不会走岔道,的确选一个体型与我差不多的师傅,会更了解我学什麽好。
虽说如此,师傅第一天还是给我做了综合测评,想我多久没运动了,单这一番测评下来,我就伸著舌头趴在那了,好在之後就不用了。
第二天起师傅便针对性地教我应变能力和抗击技巧。只是我最讨厌的那项并没有免掉,那便是晨跑。
泉给我选了个严格的师傅。
武术还没学几天,泉又过来问我想不想去上学。
那时我硬没忍住伸手摸他的额头,没烫啊。那怎麽又是武术又是上学的,心脏止不住地加快速度跳跃,一双眼睛闪烁著,嘴巴也不利索了。那时我哪知道,泉这一棋里,埋了多少陷阱等著我来跳。
“有新人进来了。”泉是这样说的。
对啊,现在已经是 6月份了。躺了两个多月,我都没时间概念了,性奴集中营的第二季度的选拔已经结束了。
“那……怎麽……没见到……”呐呐开口,假装随意地甩甩胳膊蹬蹬脚,我边小心地瞥著泉。
“他们住在主屋那边。”主屋便是青昊组的本部,也是泉之前青昊组当家居住的地方。
他们?看来不止一个人,也就是说青昊组小不缺性奴呢,想起壬那天说要把我赶走,现在看来也不无可能。
“那我还是……性奴吗?”头抬起,我的声音也稳了些。
“你认为是就是。”泉给了我一个摸不透的答案。
什麽叫我认为是就是,难道这性奴的身份是我可以选择的?但不会这样简单吧。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却一直猜不出,而我也不敢拿去问泉。
三叉路口,侥幸与悲观同时向我招手,拉拉扯扯,迈出一半的步子总是在最後一刻缩回。也许往回跑更好,我看着回头路上熟悉的昏沉风景,是有不舒服的感觉,但至少是熟悉的,还有习惯後的那种安心,片刻的安宁还是可以得到的,那又何必去赌呢?
只是侥幸一次次把我拉走,而悲观总也在这时候露头。
胆胆怯怯,反反复复,最後总算站到分叉点上了,却再也没有前进过。
※※※※※※※※※※※※※※※※※※※※※※※※※※※※※※※※※※※※※
东堂赤也是个很难让人对他生厌的人,那是个爽朗的大男孩,其实爽朗的人也不算少,但能像他那样让人无法不喜欢就少了。
第一次见到东堂赤也是在10月的一个早上,空气里清爽的气息已经有点凉意了,那是新生入学的第一天。
肩上挂著个单肩包,我走进来日本後的第一个教室。
“啊,是美人!”导师刚把我带进来,便听到一道夸张的声音,抬眼看下去。
先入眼的是笑得晃眼的洁白牙齿,那是很可爱的小虎牙。接著才看到一身嘻哈风格衣服包裹下的颀长身材,还有一头染得耀眼的火红色头发。
我的经历虽说不简单,但那些与这单纯的大学校园完全是两个世界。
来到新环境的紧张感正紧紧绑住我的四肢,而这个班上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大男孩,大咧咧的话让我更是紧张。我低头检查,衣服没脏吧,扣子没扣错吧,裤腿没一边拉上一边放著吧。
“我叫东堂赤也,你坐我这来!”男生又朝我喊道。
窘迫的感觉更甚,我不知所措地站在上面。
“色狼赤也,你怎麽可以抛弃我呢?”坐在男生旁边的另一男生,一边抹著根本看不见的眼泪,一边拉著东堂赤也的袖子,相当入戏。
“色狼赤也,喜新厌旧!”旁边的同学跟著闹起来。
“赤也,你再闹,信不信让你扫一个月厕所。”站在我旁边的导师一脸笑容地说著凶狠的话。
“啊,老师,我没在闹啊,对不对啊,美人。”男生朝我挤眉弄眼起来。
真是受欢迎的男生,我的紧张感慢慢消散,朝他和善地笑笑。
谢谢阅读!
下:第七章 你给的明媚
第七章 你给的明媚(1)
(1)
与东堂赤也的熟悉很自然,只是他有两个习惯让我很是讨厌。
“美人,今晚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这是第一个让我讨厌的习惯。多次跟他说了别叫我美人,他呢,根本就不理我的抗议,照叫不误。
“怪不得是色狼。”双手往後一撑,我坐到了桌子上。
“哈哈……那凌伶美人有没有被哥哥迷到啊。”他装出色眯眯地样子靠近我,一双手也放到我腰上。
这是第二个让我讨厌的习惯,这东堂赤也很喜欢搂人。讲话就讲话,他非靠得那麽近,还摸来摸去的。
“我说过了,我不习惯别人碰我,你还碰!”操起桌上的大头书,我直接朝他脑袋上拍去, 反正他躲得开。
“凌伶,你太狠了吧,拿这麽厚的书砸我。”只有在这时候东堂赤也才会忘记叫我美人。这人明明一副色狼的样子,却偏偏不会让人感到淫秽,他身上的爽朗气息未免太浓了吧,怎麽都盖不住。
“好了,不生气了,哥哥今晚带你去好地方。”没一秒东堂赤也又腆著脸皮接近我了,见我举了举手中的书才後退几步。
“不去。”等东堂赤也与我之间有一定距离後,我才答道。
“干嘛不去。”嗷嗷大叫起来,这个人有时候非常孩子气,就像此刻。
“不去就是不去,还有什麽理由。”
东堂赤也这个人是值得一交,只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跟单纯的人在一块。是泉让我来念书了,但这并不意味著我脱离青昊组了。
像东堂赤也这样单纯的大学生,根本不是我能碰的。自己倒霉就够了,要是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那就是过分了。
对於我的拒绝,东堂赤也如同执意叫我美人一样,根本没有理会,但这回我一直坚守原则没去。
可我低估了东堂赤也的固执,第一次没成功,他就来第二次第三次……这人的毅力如果用在其他地方该有什麽样的成就,可想而知。
到後面我还是被东堂赤也拉去了。
只是他说的好地方,不过是一间酒吧,要真说差别的地方,那就是这酒吧里都是年轻人,没有一个客人超过25岁,那酒保看上去还是个学生。看来是个比较单纯的酒吧。
在下面坐了一会,东堂赤也便拖我上去跳舞。
“不去!”身体往位置里缩,跳舞,那是什麽东西,我会吗?
“不会是不会吧。”东堂赤也眼睛一眨,激将法就上来了。
“不管你说什麽,我都不会去的。”
虽然这样拒绝著,但都来了,东堂赤也哪会放过我,最终我还是上了舞台。
在我所受的教育里,酒吧都是不良分子的聚集地,像这样亲密接触还是头一次,而跳舞更是头一次。
“随便摆就可以了!”东堂赤也的嘴完全贴著我的耳朵吼著。酒吧里的音乐与我认知的一样,声音大得震耳欲聋,不用吼的根本就听不到,只是被他贴著耳朵,我的耳朵马上就痒了起来。我敏感的体质,根本受不了跟人靠得这麽近。
想著随便摆下几下就下去,但这是我第一次跳舞,最简单的摇摆都弄不好,到後面还出现同手同脚的情况,把一旁的人笑得前俯後仰,其中以东堂赤也笑得最夸张。
脸色大红,我赶紧跑下去,东堂赤也紧随其後。
“哈哈……你太可爱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同手同脚!哈哈……”都下来了,东堂赤也还笑个不停,把我本就红的脸弄得更红了。
“要笑,滚上去笑!”板起脸,我力求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以缓尴尬的感觉。
“哈哈……哥哥不笑你,在这看著。”东堂赤也拍了我肩膀一记,便重新跳上了舞台。
东堂赤也是个耀眼的人,不同与泉那样只需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就能把大家的目光都聚焦过来,那是年轻的耀眼。
一头火红的头发随著东堂赤也身体的摇摆而跳跃著,那样的年轻,喉咙滑动了下,东堂赤也无疑勾起埋藏在我体内最深处的活跃因子,那因子的名字就放肆的青春。
“怎样?想跳了吧。”东堂赤也重新下来,拉著我的手,再次把我带上了舞台。
动作依旧僵硬,但不再有同手同脚的情况出现。
“对!就是这样!你腰那麽软!肯定会跳得很好!”东堂赤也边说著边把手放到我的腰上。
“啊。”身体反射性地往旁边扭去,上身与下身无意中扭成一条曲线。
“啾……”旁边传来口哨声,有东堂赤也的,也有陌生人的。
“我走了!”急急出口。
这回东堂赤也没拦到我,我是直接冲向外面的,等到东堂赤也冲出来,我已经坐上出租车走了。
坐进车子里,我拍著脸,比刚才更烫了,以後不要去酒吧了,有些赌气地想著,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因为宅子那边是不允许外来车子靠近的,我干脆离了酒吧的范围就下车了,反正回家也没事做,还不如在街上逛……
抬头是眩目的霓虹灯,擦肩而过的是即将进入夜生活的人们,现在是晚上8点多了,夜生活正是开始。肩膀往上缩了缩,我拉好单肩包。
※※※※※※※※※※※※※※※※※※※※※※※※※※※※※※※※※※※※※
两个小时後,我呆呆站在一处陌生的地方,我竟然迷路了……
落脚的地方有些空荡,周密有房子但很少,不会是郊区吧,一脸呆愣地站在原处,欲哭无泪就是这感觉啊。
我刚才耍什麽潇洒,坐车不是舒服得很嘛,还自己费劲走,现在好了,来到这连鬼影都不见一只的地方。
懊恼地敲了下自己脑袋,我继续寻找出路,至少要走回市区,这样也能搭车回家。
这条路好象没走过,我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再次叹了口气。天知道,我现在脑袋一团糟,哪记得住哪条路走过哪条路没走过。更何况全都是漆黑一片,哪里辨得出。
天,这条路怎麽这麽暗,没事没事,肯定走出去後就是一片光明了,这会只能自我安慰了。
不过,这次我掰对了,走出黑暗後,的确是一片光明,车灯、燃著的烟,还有刺到眼睛的反光,一把枪支抵在我的额头。
(2)
我不会是闯进不该闯的地方了吧,心里一惊。
“唰唰”不算整齐的转身,比起被车灯照到,这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更是叫人腿软。
“谁?”拿枪的男人故意放慢速度,抵在我额头的枪缓缓地贴过我的脸直至下巴,最後枪头用力一挑就把我的脸托起。
“我迷路了,是路过的。”我的声音虽小但还算镇定,在黑暗世界呆久了,对这局面反不像新生入学那天那样紧张。
“老大,逮到一只老鼠了。”不远处有脚步声传过来,听声音有不少人,围在我旁边的人朝在走过来的人群喊道。
过来的有10几人,其中走在前头的老大是个中年男人,眼尾处都是岁月浸染的痕迹。人看上去倒和善,相貌是斯斯文文的,气质就不那麽斯文了,相反还很豪爽。
“小朋友,怎麽走到这来呢。”男人弯下腰,眼睛里探究的味道很浓。
“我迷路了,是路过的。”我重复了刚才的话。
“哦。”男人点点头,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从这男人出现起,我就知道他们不会那麽容易放我走了,这个男人虽然笑得和善,但他的眼神里的敏锐可不容小觑。
会不会要调查完我的身份才放我走,如果被他们调查出我的身份,我更走不了。
“伶。”中年男人忽然靠近我,嘴唇贴著我的耳朵轻轻说道。
耳朵先是一痒,既而惊慌起来,眼神也的闪烁不定,这个人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强压下惊讶,抬头看他。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泉三兄弟,或者富枝阿姨也知道,就只有“隐”里的那些人了。难道这个人是那天在仓库里见到的人吗?
“没想起?”中年男人又开口。
对了,这声音有听过,那天在仓库里有听到这样的声音,带上斯斯文文的味道。
“你想怎样?”了解了彼此的身份,我反倒镇定了。
“真是好胆量!”他拍拍我的肩膀,气质里豪爽的气息表露无一。手伸进大衣,他掏出手机。
“到路口这边来,我送你一个好─礼─物。”他挂掉电话,朝著电话笑笑,眼里的斯文被几分狡黠代替。
“我们会再见的。”讲完电话,中年男人便钻进车子。
“呼呼”的风声合著车轮碾过地面的尖锐声音,听来更是刺耳,十几辆车子很快就不见了,又是漆黑一片。
就这样放过我了?不会这样简单吧,我站在原地思索。
那个人刚才给谁打了电话,我是留下来等还是赶紧逃。反复斟酌也拿不定主意,最後我选择了个折中的方式,隐藏起来,看看那人是谁?
※※※※※※※※※※※※※※※※※※※※※※※※※※※※※※※※※※※※※
大概7、8分锺的时间,从那个中年男人刚才过来的方向里传来相当整齐的脚步声,5、6人样子。
声音慢慢逼近,我藏著一动不动,只剩下一双眼睛骨碌碌转著。如果来的是敌人,被发现就完蛋了,那样可就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口了。
心绷著,到後面我的呼吸也变得很轻了,若不靠近绝对听不出。
脚步声已经逼近了。
“泉少爷。”这声音是陌生的,但话里的人是熟悉的,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是给泉电话啊。
心刚收,这腿就跟著软下来了。
“谁在那里!”几道戒备的声音响起。
“别开枪!”是泉的声音。
我从黑暗中走出来,“是我。”
“你怎麽在这里?”泉走过来,眼睛从我的头顶扫到脚边,最後定在我的脸上。
“我迷路了,结果走在这里,然後碰到一个人,後来那个人打了个电话就走了。”
“那个人是扇云组的老大,云叔。”泉的话说明了那个中年男人是给泉打电话的。
“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忽然想到这个,虽然同属“隐”,但组员之间的交情不是建立在情上而是利上,希望不要因为我的糊涂给泉到来不必要的麻烦。
“真有麻烦也不会是因为你。”
这话说得我心颤颤的,什麽叫真有麻烦,似乎真是有麻烦的事要发生了。
“你等下跟我一块回去。”泉说著便带我离开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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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青昊组的总部。
与宅子那边完全是两种风格的建筑,主屋是纯日式建筑。
越走进主屋越能发觉,这里与宅子那边差的不只是风格,最重要的区别是氛围。
刚走进院子,我便收到了比刚才在路口更多的注视。
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们站在各间屋前,与那个中年男人一样用探究的眼神看我,只是他们比中年男人要安静多了,他们只是静静地看著我,不说话,甚至身体也没有什麽动作,似乎被定住了。
这才是黑道的样子,宅子那边与此相比就是一只小绵羊了。
“凌伶,蓝虞少爷的朋友。”泉抬抬手,安静一下被打破。
“伶少爷好!”男人们的动作非常整齐,声音更是吼亮极了,齐齐鞠躬齐齐喊道。
“啊……”虽然不高兴泉说我是蓝虞的朋友,但我当下先被这赶过打雷的声音震住,哪还记得生气了。呆站在原地,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我以为他们很快就会抬起头,但他们的身体依旧呈90度弯著。
“大家好!”见此我赶紧回礼过去。
行完礼的男人们,再抬头,脸上探究的神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放松的的笑容。
被当成同伴了啊,这感觉很微妙,因为他们的身份。
“习惯就好。”泉摸摸我的头。
习惯,没错,只是我要习惯的不是他们,而是我的身份。我现在跟他们不是一样了吗?都是黑道中的人了,都是青昊组的人了,是他们的同伴了。
“你先下去坐会,等我做完事就一起回家。”
回家,我抬头看著泉往另一边走去,他的身体慢慢隐进转角。
泉叫了个年轻男人带我进去休息。
和式走廊上,“踏踏”的踩步声甚是悦耳,这里与北的住处有些相似,区别的便是面积,不过等我转过走廊时就不这样想了。
走进其中一间屋子,里面的装修竟是西式风格,与这屋子的外表完全不符,不仅如此,还装修得非常华丽。单站在屋里,完全想不到这房间是一栋日式传统建筑里的一间小小屋子。
“蓝当家喜欢西式建筑,便重新装修了这房子,壬少爷跟泉少爷上台后,也没时间整理,就一直保持这样了。”带来的人见我疑惑,走过来解释,很机灵的小夥子。
“其实这样也很特别了。”虽然怪异,但并不反感,不过说这华丽的装修跟那个蓝鹫还真配。
“对了,你们怎麽还是叫他们少爷,不是该叫当家了吗?”想起来,我一直没听到下面的人有称泉跟壬当家。
“叫习惯了,改不过来了。”小夥子笑笑,眼睛里的崇拜是怎麽都抹不掉的。
泉跟壬,有一个最大的武器,民心。
在屋子里坐了半个小时,便来了个人带我去大厅,说要走了。
“好夸张。”一走进大厅,我就忍不住出口,这大厅比刚才呆的房间还要华丽,那蓝鹫的品位还真是嚣张。
“喜欢这里?”泉故意一问。
“你说呢。”挑眉笑笑,我反问过去。
这华丽的装修偶尔看看还好,真要天天住著,绝对会视觉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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