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谁把他们当好人看?你呀,还是太幼稚,电视剧看多了。其实,这都是表面的东西是花架子。我要的是实质性的,是锋芒内敛的,是北原出了天大的事都没有人怀疑到我尚小朋头上的。懂了吗?”马烽立刻明白了尚小朋的意思,钦佩地点头说:“尚总,我懂了。”尚小朋脸色缓和过来,坐下说:“懂了就好。”马烽小心地问:“尚总,那他们……”尚小朋说:“马烽,做事情要懂得用脑筋。不能只靠心狠手辣,不要总想着用暴力和武力解决问题。如今是法制社会了,暴力和武力是走投无路时没有办法的办法,一旦用上了,也就说明你遇上解决不了的大麻烦了。你让他们给我把那身衣服脱了,墨镜扔了,然后集训一个月。咱们精干地留几个人以备关键的时候用。脑袋灌了水的全让他们滚蛋,专职保安用不着他们,他们只会惹是生非。”
马烽对尚小朋钦佩极了,觉得这才像干大事业的气魄。正巧集团设在俄罗斯新西伯利亚边贸公司的康经理回国休假,康经理早年是散打运动员,尚小朋在海南发展的时候给尚小朋当保镖。尚小朋把康经理调过来,就在酒店的健身房把那些人集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马烽精干地挑出十几个人,给他们换上统一的保安服带到尚小朋的办公室。尚小朋看了还算满意,给集团总部挑了十个,其余的让马烽安排。还特意叮咛马烽28楼是禁区,2801更是禁区中的禁区,除了有那个房间房卡的人外谁也不能进去。马烽考虑到娱乐城油水最大,但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于是他让孔建军当了娱乐城经理。
丰收一行住进北苑大酒店便被孔建军盯上了,驻京办的大奥迪到是没什么,可那辆宝马x5却太扎眼了。
孔建军很快便看出这些人的来路。他知道这是一群北京人,因为他们说的是满口京腔,两辆车也都是北京牌照。他也知道他们不是政府官员,因为他们到娱乐城舒服地蒸了个桑拿,挑剔地挑了几个最漂亮的小姐,还约好一会儿请她们喝酒唱歌,政府官员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他还肯定了这是几个来自京城的大款,因为他们预订了娱乐城最大的ktv包厢和洋酒,并且连价格都不问。他更知道这些人不是常客,不是以后还会来的回头客。所以,他准备宰京城来的款爷们一刀,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别以为自己是北京人就嚣张的不得了了,就狂妄地以为北原的这片天地放不下他们了,就倨傲地认为自己是中国最优秀的公民了。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第四章 公子(5)
孔建军还看出那个说话张狂的年轻人是个中心人物。心说,这小子如果不是发了横财,就是个喜欢吃喝嫖赌的公子哥。而,这个人恰恰正是丰收。
丰收喝高了,说话时嘴里像是含了颗琉璃球。不过,他歌唱的还真不错。而那些小姐们好像对洋酒更感兴趣,按照孔建军的安排不但劝客人喝,自己也是一通狂饮。这通乱吼、乱喝、乱叫一直闹到深夜12点以后,宋群中间出去过几次,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给蓝婷打手机关机,他心里好乱。
丰收上午跑了几百公里的路,下午又是游泳,又是打保龄球,晚上喝了一顿大酒,洗了桑拿后又和小姐纵欲了一番。现在搂着小姐一会儿洋酒,一会儿唱歌跳舞,身体实在扛不住了,便提议道:“哥几个是不是留点精神明天玩呢?”宋群见要散场了,便喊服务生埋单。
账单拿来,宋群一看,吃惊地叫道:“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花了28000?不会吧?”服务生笑吟吟地说:“先生,没错,是28000。”丰收一听就火了,大声叫道:“干什么?宰人呀?宰人也不看看宰的是谁?丫的,喊你们经理来。”孔建军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听得丰收喊叫,不慌不忙推门进来,搓手陪着笑脸问:“哥几个玩好了?怎么样,还算满意吧?”丰收眼珠子红红地瞪着说:“满意个屁,宰人咋地?28000都干什么了?这是北原,不是北京。就算是北京,也花不了28000的。”孔建军满脸堆笑,眯着眼说:“先生,瞧您说的,北原怎么了?北原和北京不过只差一个字嘛!北京我去过也玩过,像您这么消费的,28000可挡不住呀。”他边说边顺手拿起一个空酒瓶子,举起来口朝下昂起头用舌头舔舔,啧啧地说:“兄弟,你当你们喝的是凉水,抽的是卷烟,玩的是村姑呀?告诉你,这可是洋酒,是不远万里从法兰西共和国运来的。”说着,他又拿起茶几上的烟道,“你别看这烟没中华牌子硬,可这是我们省的礼品烟,市场上都要1500块钱一条呢,你说到了我这儿得多少钱?”再指指旁边的小姐说:“这些小姐就更值钱了,都是百里挑一的东北黄花大闺女,多水灵?哎呀!诸位可真是好口福,好艳福呀!”
丰收看出孔建军是有意宰他,冷笑着说:“行了,甭猪鼻子插葱装大象了。我就是这里面泡出来的,什么没见过?你蒙得了我?你是什么人?少他妈的在这儿给我白豁,想宰我?我还不知道想宰谁呢!告诉你,今天这钱老子不付。真他妈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不问问老子是谁。”孔建军蔑视地望着丰收,懒洋洋地说:“我嘛,北京排不上号,北原还有些名气。本人孔建军,是这娱乐城的经理。”丰收听孔建军自称是娱乐城的经理,鄙夷地斜他一眼说:“小经理呀?鸡毛一根,在北京连瓣蒜都不如。”孔建军不气不恼,淡淡一笑说:“不幸呀!不幸的是你这京城的款爷今天落在我这瓣小蒜的手里了。”宋群见势不妙,连忙掏出信用卡说:“算了、算了,刷卡吧,咱们有事明天再说。”孔建军有意刁难,摆手说道:“对不起,本娱乐城不刷卡。” 宋群无奈,摊手说道:“那就没办法了,这样吧,我带的现金不够,先给你打个欠条,明天我找……”不等宋群把话说完,孔建军冷笑着朝丰收伸出手说:“欠条?哎呀,我没听说过开宝马x5的主儿还有打欠条的?这样吧,把宝马的钥匙给我,明天拿钱来赎吧。”丰收气的脸都白了,破口大骂道:“妈的,真是太欺负人了,在北原的地面上,我还没遇见过你这号东西呢。哥几个,揍丫的。”说着,挥手便给了孔建军一拳。孔建军早有防备,头一歪躲过丰收的拳头,回手还了丰收一拳,瞪起眼睛叫道:“来人,给我把这帮孙子都捆起来,想赖账?嘿嘿!找错了地方。”
孔建军话音未落,外面的保安一下子冲进七八个,个个如狼似虎满脸凶光。宋群一看要坏事,连忙叫道:“别动手,谁也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呀!”孔建军举手挡住冲进来的保安朝宋群伸出手说:“付账!”宋群也不隐瞒了,指着丰收对孔建军正色说道:“钱我会付你的,我只是让你别惹麻烦。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丰收缓过神儿来了,他突然想起了尚小朋,打断了宋群的话说:“我是他爷爷!宋主任,别理这王八蛋,你给尚叔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孔建军听丰收喊出“尚叔”两个字,不由得愣住了,眨巴着眼睛问宋群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宋群指着丰收拉长音调说:“你是问他吧?他是丰书记的公子。”孔建军还是有些懵懂,问:“哪个丰书记?”宋群蹙着眉说:“唉!真他妈的脑袋让驴踢了。你耳朵有毛病呀!北原有几个叫丰九如的市委书记的?”孔建军立刻瞠目结舌了:“真的?”
第四章 公子(6)
马烽是在睡梦中接到宋群的电话的,他和宋群很熟,他去北京住在驻京办,北京有客人来也都是宋群和他联系,由北苑大酒店出面接待的。他听宋群说丰收被他的人打了,立刻赶到了娱乐城。
ktv包厢里,小姐和保安都已散去。丰收的朋友这时都有了胆儿,围住孔建军用满口的京腔七嘴八舌地数落着。丰收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嘴角的血也不擦,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而,孔建军则满脸堆笑,连连给丰收和他的朋友赔不是。
宋群见马烽来了,迎上去问:“马总,怎么给尚总的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呀?”马烽说:“哦,宋主任,尚总到美国看儿子去了。”说完他瞪了孔建军一眼,对丰收道:“丰收,你啥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马烽认识丰收,因为丰收每次回北原都要在北苑大酒店宴请他的同学和朋友一番,马烽遇上的时候也过去问候几句,敬杯酒,告诉吧台打个折。只是丰收是丰九如的儿子目中无人,和他没什么深交罢了。
丰收心里憋气,没有理睬马烽。马烽见丰收在气头上,不轻不重给了孔建军个嘴巴子,骂道:“军子,你瞎眼了?怎么连丰收都敢打?”然后,他在丰收身边坐下,陪着笑脸说:“丰收,怎么,还在生气呢?你瞧,这弄成什么事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认自家人了。怎么样,伤着没有?”丰收摸摸下巴,狠狠地瞪了孔建军一眼说:“这算什么,我也不是泥捏的。若不是看尚叔的面子,我早他妈的把这娱乐城给丫砸了。”马烽说:“那是!亏了你没砸,若是砸了,尚总能放过我吗?”说罢,脸色一变,声音冷峻地对孔建军说,“军子,你真是有眼无珠,还不赶快给丰收道个歉。”孔建军苦笑着说:“大哥,我再三道过歉了,可丰收不给我面子呀。这事都是我的错,我这是瞎了眼,自个儿往枪口上撞的。”马烽和孔建军有感情,也不继续责备孔建军了,看看表拍拍丰收的肩说:“丰收,你看今天已经这么晚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回房间洗洗,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怎么样?”丰收却不想把事情拖到明天,他曾拍着胸脯对朋友吹嘘说北原是他的天下,可谁知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栽了跟头。他说:“不行!咱们现在就把事情说清楚。马总,不是我得理不饶人,你瞧瞧,我今天带了北京的朋友回来,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太给我摘面儿了。”马烽一眼就看出丰收不依不饶的是因为什么,便给孔建军使个眼色,厉声喝道:“军子,祸是你惹的,你看怎么处理吧?”孔建军也够利索的,单膝着地往丰收面前一跪,从腰后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托着递向丰收说:“兄弟,事情我已经做了,后悔药没有,我决不给马哥和尚总脸上抹黑,你下手吧!”丰收不过是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哪儿见过这一手,一时间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马烽见丰收为了难,微笑着一语双关地说:“丰收,你放心,军子是不会计仇的。他对你尚叔很忠心,要不你尚叔也不会把娱乐城交给他管理。”丰收的朋友听出马烽话里的含意,也钦佩孔建军的胆魄和气概,都劝丰收说:“丰收,不打不相识,还是算了吧,这哥儿们像条汉子。”宋群也说:“丰收,你可不能胡来呀,真要闹出事来,你爸不骂你才怪呢。再说了,马总在这儿,北苑大酒店又是你尚叔的产业,我看你就当是一场误会算了。”丰收还真怕他爸知道了骂他,正愁没个台阶下呢,笑了笑,假装豪爽地挥手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这事也就这么算了!我看这位兄弟挺豪气的,又是自家人,还计较什么?你叫什么来着?军子?好!军子,不打不相识,以后咱们就做个朋友吧。”马烽见丰收原谅了孔建军,连忙说:“好!不愧是丰书记的公子,深明大义呀!这样吧,今天的账全免了,算我给丰收接风洗尘。明天中午罚军子做东,我作陪。”
宋群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心里越想越亮堂。昨天晚上不停地往家里打电话,可就是没人接,给蓝婷打手机关机。他有预感,蓝婷肯定是有情人了,并且那个男人昨天晚上就住在北苑大酒店。宋群相信蓝婷的情人不会是某个普通男人,蓝婷是个傲慢的女人,普通男人她不会放在眼里。那么,那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谁?如果不是马烽说尚小朋出国去了,他会怀疑那个男人是尚小朋。可现在,他的怀疑打消了。
第四章 公子(7)
天刚蒙蒙亮,宋群便起了床。昨天喝了不少酒,晚上又胡思乱想地没睡好,他觉得很是疲惫。用凉水冲个头、擦把脸,连牙都没顾上刷便乘电梯下了楼。
休息大厅空荡荡地,值班小姐趴在服务台上打着盹儿。宋群找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点支烟默默地等候着。他心里想,如果蓝婷昨天到北苑大酒店是和情人幽会的话,她会住一晚上,如果她在这里住了,那她早晨必定还会乘电梯出来。当然,她会出来的很早或者很晚。宋群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看见蓝婷从电梯里出来,还是害怕看见蓝婷从电梯里出来。
宋群当年能娶上蓝婷实在是个缘分,也实在是瞅了个便宜。蓝婷搞舞蹈出身,除了天生丽质、身材优美的自然条件外,受艺术熏陶,气质也相当不错。她一直生活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父母的溺爱、同学的羡慕,团领导的表扬和每次演出后领导的亲切接见都让她滋生出一股骄矜之气,好像她是这世上最有才气、最美的女人了。她一直觉得她应该嫁给一个气质高雅、才华出众、风度翩翩、潇洒飘逸的白马王子,由于她的理想过于完美,她一次次地与爱情擦肩而过,直到有那么一天,她发现登门求亲的人没有了,向她求爱的人也没有了,而接近她的男人多成了些目光淫荡、语言轻薄的有妇之夫。于是,她着急了,在认识了相貌平平的宋群之后不到三个月,便闪电似地和他结了婚。
宋群也是个可怜的男人,他有过一个女朋友,是他大学时的同学,是个来自农村的姑娘。姑娘长得不算漂亮却有才,她家境贫寒,父母寄来的生活费几乎不能维持最低的生活水平,若不是和宋群谈了恋爱,她几乎无法支撑到完成学业。大学毕业后,宋群回北原参加了工作,而那姑娘则考上了研究生。这期间,姑娘的生活来源主要靠宋群资助,直到她研究生毕业,被安排在北京的一家研究所工作。可是,就在宋群欢天喜地地筹备婚礼的时候,研究所公派姑娘出国深造。姑娘这一走就变了心,三年后她给宋群寄来5000美金和一封绝交信,就这样宋群苦心培养的爱情就这样泡沫般地变成了一场梦幻。
马烽也早早起来了,各处巡视了一番,在休息大厅看见了宋群。他心头一紧,连忙过来说:“宋主任,这么早就起来了?一个人坐在这儿干什么呢?是不是想蓝主席了?丰收这小子也是的,既然回了北原,怎么能拽住不让你回家呢?”宋群说:“习惯了早起,外面遛达了一圈,坐在这儿抽支烟。马总也早早起来了?”马烽笑道:“和你一样,也习惯了。嗳,在这儿坐什么,冷冷清清地。走,到我办公室去,昨晚军子闯了祸,咱俩得商量一下,看今天怎样才能让他高兴些。”宋群说:“昨晚不是说好没事了吗?”马烽说:“哪能那么轻易就没事了呢?这要是让尚总知道了,我不还得挨顿批评?”宋群不想走,说:“我再坐一会儿吧。”马烽却执意道:“走吧,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有什么意思?到我办公室聊会儿去。”宋群无奈,只好随马烽去了马烽的办公室。
其实,马烽看见宋群这么早就坐在休息大厅时,便感觉到事情不妙了。他知道尚小朋和丰九如的关系,也知道蓝婷是丰九如的情人。他把宋群拖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丰收一行起了床,才把他们带到餐厅。
尚小朋的儿子尚飞学习很好,在美国读完博士后就留在了美国。尚小朋夫妇去美国探望儿子走了一个多月,回到北原时丰收已经回了北京。马烽把一个多月来的工作向尚小朋汇报了一遍,也没隐瞒孔建军打了丰收,宋群可能对蓝婷起了疑心的事。尚小朋听了马烽的汇报后,问丰收挨打的事丰九如知道不?马烽说那天丰书记和蓝主席正巧在2801里,不过丰收当时并没有给丰书记打电话,丰书记也没问过这件事。尚小朋点头说:“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告诉军子以后注意点,别为了些蝇头小利惹出什么麻烦来。”尚小朋又给蓝婷打了电话,蓝婷告诉尚小朋说宋群的确对她起了疑心,因为她那天去北苑大酒店时被宋群看到了。
丰收在北苑娱乐城挨打的第二天中午,马烽和孔建军摆酒给丰收和他的朋友压惊,宋群便趁机脱身回家了。蓝婷下班回家后,见宋群在沙发上端坐着,惊讶地问:“嗳,你昨天打电话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吗?怎么说到就到了?”宋群不动声色地说:“单位正巧有点事,连夜赶回来的。嗳,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在家?给你打手机也关机?”蓝婷顺口编了个谎说:“我昨天晚上回我妈家了。”可惜这谎编得太匆忙了些,立刻便被宋群给戳穿了。宋群说:“不对吧,我晚上12点还往你妈家打电话呢,你妈说你没去呀。”蓝婷眼珠一转,又编了个谎说:“搞错了!瞧我这记性,那是前天晚上。昨天夏雪过生日,我喝多了,晚上便住在她那儿了。”宋群冷笑一声说:“蓝婷,说谎多累呀!我看你还是别编了,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我好歹还是大学本科毕业,智商不至于像你想象的那么低吧?”蓝婷虽然心虚,嘴头子还是硬朗得很。说道:“宋群,你什么意思?两个月没回家了,回来就和我找茬儿?要是嫌我烦你就别回来嘛!这是干什么?审犯人呢?”宋群鼻子哼了哼说:“审犯人?我敢吗?我问你,我昨天下午给你打电话时,你不是说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家门口了吗?那么,站在北苑大酒店电梯门口接电话的是谁呀?是你的孪生姐妹吗?好像你妈也没生过双胞胎呀!莫非我大白天的看见鬼了?”蓝婷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吃惊地望着宋群半晌没说上话来。宋群得意地嘿嘿一笑,又说:“真是背着猪头不认账。没想到吧?我当时就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我第一次看见你撒谎的时候居然那么坦然,好像那不是撒谎,是真的一样。说吧,你去北苑大酒店见谁去了?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心高气傲的你动了凡心呢?”蓝婷当然不能告诉宋群她的情人是谁,尽管宋群的那个驻京办副主任是丰九如赏赐的。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微微一笑说:“我昨天是去北苑大酒店了,至于干什么去了是我的隐私,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不告诉你,至于你怎么想可以随意。”宋群点支烟,挖苦蓝婷说:“隐私?蓝婷,你知道什么叫隐私吗?唉!别看你当了文联副主席,文化可是一点也没提高呀!我告诉你,隐私就是见不得人的脏东西,就是不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恶心事。现在你懂了吧?”说罢,脸色一变,蓦地站起来向蓝婷伸出手说:“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蓝婷往后退了一步,护住自己的小包问:“你想干什么?”宋群说:“不想干什么,我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蓝婷的脸色立刻变了,柳眉倒竖说道:“用我的手机打电话?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鬼点子?你不过是想从我手机的来电显示上找到点线索吧?宋群,你欺人太甚了,别说我这手机上没什么,就算有,你又想怎么样?唉!嫁了你这种男人真是悲哀。说实话,以前我没怎么看得起你,现在就更看不起你了。瞧瞧你那素质,还当驻京办的副主任呢,真龌龊!真卑鄙!真下流!”蓝婷一通数落后,不容宋群说话便愠怒地摔门扬长而去了。
宋群明白,蓝婷并不是因为受了委屈才愤怒离去的,她简直是落荒而逃了。因为她怕他看她的手机,怕他逐一追查她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蓝婷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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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乡情(1)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鲍晓琴接到弟弟鲍晓军的电话说他从金川回来了,晚上要来家里吃饭。鲍晓琴便提前从单位出来,买了菜回家做饭。
当年,丰九如大学毕业,尚云天找了在市委宣传部当部长的老战友才把他安排到宣传部当了秘书,而那部长正是鲍晓琴的父亲。何况,丰九如追鲍晓琴也是先收买了鲍晓军的,鲍晓军还真没少在姐姐面前为丰九如说好话。鲍晓军现在在金川县当县长,金川煤炭资源丰富,是北原最富裕的县,属全省十强县之一。那里工作虽然好搞,但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鲍晓军往往半个月才回一次家,而每次回来都忘不了先来看看姐夫,陪丰九如喝几杯。
鲍晓琴长得不漂亮却富态,圆盘大脸,皮肤白皙,说话不紧不慢,态度温和而且没有一点架子。尤其是进了厨房,腰间系上围裙,生人乍一见根本想不到她就是北原第一夫人,就是北原大名鼎鼎的市国土资源局鲍局长,而要把她当作丰九如家的保姆了。
丰九如家没雇保姆,他在狼山县任县委书记时曾经雇过一个小保姆,但那小保姆舌头太长,多嘴多舌,家里来了什么客人送了什么礼,她都要添油加醋地出去张扬一番,实在惹人讨厌。鲍晓琴一怒之下赶走了她,从那之后她宁肯自己多干些活儿也不肯再请保姆了。
鲍晓军前脚进门,丰九如后脚就回来了。他问鲍晓军说:“晓军,怎么不到周末就不声不响地回来了?有事吗?”鲍晓军说:“小事情,我已经搞定了。”和丰九如一道回来的还有丰九如的秘书柳海,柳海一见鲍晓军就急着问:“鲍县长,这回得住两天吧?吃完饭咱们切磋切磋?我只要看见你,手就由不得痒痒了。”柳海是尚小朋的妻子柳烟的叔伯弟弟,比鲍晓军小两岁,两人都喜欢搓麻将,只是柳海的牌技比鲍晓军要高明些。鲍晓军不甘示弱,笑道:“柳海,你别得意。关云长虽然过五关斩六将,可也有走麦城的时候。你张罗着找人吧,今天和你熬个通宵。”柳海看一眼丰九如,悄声说:“鲍县长,玩大点怎么样?”鲍晓军轻蔑地一笑说:“东风吹,战鼓擂,如今的世界谁怕谁?小柳子,五万的局行不?”柳海点头说:“行!我现在就给工商局的王局长和交通局的刘局长打电话,咱们到北苑大酒店大战一个通宵。”鲍晓琴闻声从厨房探出头叮咛说:“要玩就少喝点,那可是两个老赌棍,小心让他们赢了。再说了,也别玩那么大,消遣一下就行了。”丰九如也说:“柳海,你可别玩得太久了,明天咱们还要去狼山呢。”
鲍晓琴炒好了菜,鲍晓军边斟酒边问丰九如说:“姐夫,明天到狼山干什么去?你也太偏心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去我们金川看看?”丰九如说:“你们金川都肥得流油了,还要我去干什么?大漠集团给狼山捐了几所希望小学,明天要搞个捐赠仪式,我和小朋去参加一下。嗳,晓军,你这次回来办什么事?”鲍晓军嘿嘿一笑说:“省里不是下来扶贫款了吗?我到市里和扶贫办跑跑,给县里弄点钱花。”柳海说:“鲍县长,你的鼻子可真灵呀!金川有你这么个县长也算有了福气,北原有什么好处都落不下你的。”丰九如却皱着眉说:“晓军,你添什么乱,金川是北原经济最发达的县,要什么扶贫款?”鲍晓军说:“金川是搞得不错,可比起人家沿海地区的城市还差好大一截呢。我们不能光为北原的经济发展作贡献,能弄回来的好处还是要弄点,也好让金川人民早日脱贫致富,走上小康道路呀。姐夫,这事你就别管了,不用你点头你也别摇头,事情我已经办的###不离十了。”丰九如果然没点头,也没说话。
秋风飒飒,万里无云。丰九如、尚小朋以及市有关部门负责人,与市电视台、市报的记者一行浩浩荡荡,驱车前往狼山县。
仲秋时节草木萧萧,出了市区凉意渐重。公路旁的树叶已经枯黄,在秋风的撕扯下开始一片片地脱离枝条,飘飘而落。秋的写意并不美,树枯了、草黄了、山秃了、风劲了。田野显得荒芜,地里的玉米棒子没了,秸杆还立着干枯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麦地里的麦茬高矮不齐,时而有一大群麻雀像骤雨一般落下,又像黑云一般腾空而起。山没了绿色,皱巴巴地像历经沧桑的老人的皮肤,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惆怅的伤感,也让人情不自禁地勾起对夏日美丽的回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乡情(2)
秋天的景色虽然苍凉,丰九如的心却不苍凉,望着秋天的旷野,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丰九如很感激老天爷,若不是老天爷相助,他这个市委书记还真的不好当。他的前任是个很能干、很有魄力,也很辛苦的领导,可惜运气不好。北原是个以农业生产为主的地区,那位善于抓农业的市委书记偏偏生不逢时,在任五年居然遇到三个大旱之年。老天爷不助他,他没了政绩,如何还能连任呢?可丰九如就不同了,老天爷都垂恩他,上任三年给了他三个风调雨顺的丰收年。难怪人们都说他有福相呢?做官为政,要的是政绩,有了政绩你这官便做好了,没有政绩,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怎样?人定胜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
别看北原穷,领导们坐的却是清一色的日本进口越野车。车队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进入到狼山境内。
狼山是北原最贫穷的县,大山之间土地贫瘠,春旱秋涝连粮食都不能自给,人均收入不及金川的五分之一,真个是贫穷至极。
狼山虽然穷,丰九如却对它有着深厚的感情,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丰九如一心要改变狼山贫穷落后的面貌,在他任狼山县县长和县委书记期间,致力发展畜牧业,推广退耕还草、退耕还林的战略,摸索出一套切实可行,因地制宜的宝贵经验,使狼山的贫穷面貌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也因政绩突出多次受到省市领导的表彰被调回北原任职。然而,由于受地理环境和气候的限制,狼山终究无法彻底地摆脱贫穷,在它向前迈步的同时,其它县也在大踏步地前进。所以,直至今天,狼山仍然是全市最贫穷的县。
在狼山捐资建希望小学是丰九如和尚小朋不谋而合的想法。这几年,大漠集团事业轰轰烈烈,尚小朋也因此当选为省、市政协委员,人大代表。人有了钱还想图个名,尚小朋便想到了捐资建立希望小学。而,丰九如也希望尚小朋能多做些善举,因为大漠集团赚的是北原的钱。尚小朋开发房地产是和鲍晓琴合作的,鲍晓琴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很有胆魄的女人。她是国土资源局局长,尚小朋看中哪块地皮她就批哪块,并且都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价格,水分很大的面积。有流言说鲍晓琴也得了尚小朋不少好处,有些商用房还是她和尚小朋合作开发的,她在北原有不下30处的门脸房在出租。尚小朋搞公路工程是和交通局合作的,交通局的刘局长也是高干子弟出身,是和尚小朋、丰九如一块儿玩大的。他原本在局里当科长,丰九如当了市长后,提拔他当了副局长,丰九如当了市委书记,便把他扭正了。传言有人花25万买了个市公路工程公司经理的职位想捞一把,可上任后一清理债权债务,发现账面上只有300块钱现金,窟窿却有二百多万。他觉得奇怪,公路工程公司本来是个肥单位,每年有几十公里的路就肥得流油了,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职工们诉苦说那是那几年了,自从有了大漠集团,交通局把活儿都揽给了大漠集团,没了活儿哪儿还能赚上钱。结果,那位花钱买了官的经理只好去求尚小朋,再从大漠集团那里揽活儿干了。至于尚小朋开铁矿,开煤矿就更没说的了,那都是丰九如亲手批的。
常言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尚小朋与丰九如的关系在北原是人尽皆知。丰九如和尚小朋也有耳闻,说尚小朋之所以能成为北原最富的人,和丰九如有着绝对的关系。丰九如希望尚小朋能多做些善举以维护他和尚小朋自己的形象,而尚小朋也热衷慈善活动,自那年捐资50万为省里一个患白血病的大学生治病后,成了有名的慈善家。于是,捐资建立希望小学的事就这么不谋而合了。至于在狼山建希望小学也是丰九如和尚小朋的共同意愿,狼山是丰九如的故乡,是尚小朋插队的地方,何况大漠集团在狼山还有两座铁矿呢。
柳海搓了一夜麻将,一路上不言不语,眼皮儿直往下搭拉。丰九如嫌寂寞,说:“柳海,别睡着了,讲个段子吧。”柳海虽然只是个秘书,但因为尚小朋是他姐夫,所以在丰九如面前也不太拘束。听丰九如如此说,打起精神问:“丰书记,黄段子行吗?”丰九如说:“听方针政策还用你讲吗?”柳海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就讲一个。说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没粮食了,公婆和儿子儿媳吃了顿闷土豆,都吃多了,夜里肚子闹的慌。第二天,公公问儿媳妇说:你和你女婿昨天晚上闹了没?儿媳妇听得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问公公说:您和我婆婆闹了?公公说:闹了!哎呀,我和你婆婆闹了一晚上呢。儿媳妇说:我们可没闹。昨天晚上我们各睡各的被窝,一下也没动弹。”丰九如摇摇头说:“柳海,你这段子都老掉牙了,讲个新鲜点的。”柳海又想了想,说:“那就再讲一个吧。说老师给学生讲了‘被子’这个词让学生记,第二天考学生‘被子’两个字,学生一下子记不起来了。老师提醒说:你们家炕上是什么?学生说:是席子。老师又提醒说:席子上面是什么?学生说:是毡子。老师再提醒说:毡子上面是什么?学生说:是褥子。老师气学生笨,再提醒说:褥子上面呢?学生说:是我妈。老师不高兴了,又问:你妈的上面是什么?学生说:是我爸呀!老师气坏了,干脆问道:你们家的被子呢?学生如实回答说:被我爸踢到后炕了。”丰九如听了,闭着眼睛没说话。柳海问:“丰书记,这个段子还不行吗?”丰九如眼睛都不睁地说:“还是老掉牙了。”柳海说:“那我再说一个。说人生四大悲:金榜题名时——同名;洞房花烛夜——隔壁;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人——情敌。还有人生四大霉:尿尿茨一鞋;喝汤洒一怀;擦腚抠破纸;放屁嘣出屎。” 丰九如睁开眼问:“没了?”柳海说:“没了。”丰九如说:“除了黄的就是俗的?只是黄的还不够黄,俗的也不够俗呀。” 柳海说:“那也只能讲到这儿了,再黄的也有,只是不能讲给丰书记听。”丰九如问:“为什么?”柳海说:“我毕竟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不是乡党委书记的秘书。”丰九如笑了一下,问:“还有新鲜的没?”柳海说:“新鲜的也有,只是怕丰书记听不惯。”丰九如说:“逗乐嘛!什么听惯听不惯的?”柳海掏出手机说:“我这儿有条短信念给丰书记听听吧:什么叫政治?黑呗!什么叫权利?整呗!什么叫升官?送呗!什么叫学问?抄呗!什么叫本事?吹呗!什么叫沟通?醉呗!什么叫潇洒?不回家呗!”丰九如听了,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人编的?太反动了!”又眉头一展说:“不过,这也是现实。”柳海呵呵一笑说:“有些段子乍一听的确反动,可细细一琢磨,还都是些大实话。丰书记,要不我再给您念一个?”丰九如看一眼司机说:“算了吧!柳海呀,你得加强学习,不然的话思想就要落后了。思想落后了,政治前途还能好吗?”柳海朝丰九如笑一下说:“谢谢丰书记的提醒。”
第五章 乡情(3)
柳海脑子一清醒,立刻便精神十足了。他望着车窗外苍黑的峰峦啧啧说道:“丰书记,难怪狼山的工作不好搞呢,瞧瞧这山,怪石嶙峋的,想种棵树都难得很,真是穷山恶水呀!可以想象,当年您在这儿当领导的时候有多难?要不是您摸索出一套发展畜牧业的宝贵经验,想改变这里的贫穷面貌还真的不容易。”丰九如也感慨地说:“没办法,自然环境太恶劣了,所以年轻人才纷纷外出打工,只留下一群老弱病残留守在家。柳海,你若是有志向的话,过一两年到狼山来吧,越是贫穷的地方越需要硬干部呀!”柳海精神一振,说道:“丰书记,您要是不怕我天天到您的办公室当乞丐,我还真的敢来。”
说话的功夫,车队驶进了狼山县城。县城不大,也土气,有几座像样的建筑还是丰九如在的时候建的。
县领导班子知道丰九如要来,已经在县委大院等候了。
县委黄书记是丰九如一手提拔起来的。前年,丰九如把原县委书记郭宝林调到金川当县委书记,提拔了早年在沙梁子乡当乡党委书记、后来当了县长的黄书记。黄书记问丰九如说:“丰书记,是不是先到宾馆休息一下,吃完饭再到乡里去?”丰九如说:“算了,还是到乡里吃吧。”黄书记有些为难,说:“丰书记,餐厅已经把饭准备好了。您也知道,咱们狼山穷,没什么好招待的,好在您当年打下了好底子,羊肉还不缺,只好委屈各位领导吃顿炖羊肉了。”丰九如眉头一皱说:“明知道穷,还吃什么炖羊肉?走吧,直接去乡里,也不要通知人家杀猪宰羊的,赶上什么吃什么,填饱肚子就行。”尚小朋也说:“是呀,狼山这么穷,有肉我们也不忍心吃呀!咱们还是到乡里吃顿腌葱面吧。”
沙梁子乡原本不大,前年和周围两个乡合并了后,就算是大乡了。狼窝掌就归沙梁子乡管辖。
沙梁子乡乡长王金贵行为张狂,在乡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为他是乡妇联干部丰妙兰的丈夫,而丰妙兰则是丰九如的二妹。
丰妙兰很不幸,两岁那年,春梅在锅里烧水,她一个人在炕上玩,水烧开了,春梅正往暖瓶里灌水的时候,丰妙英被邻居家的狗咬了,哭着从外面跑回来。春梅放下暖瓶去看丰妙英的伤势,而她却爬到锅台边,一不留神掉进开水锅烫伤了半张脸。女人活的就是脸,脸太丑了便不好嫁,尤其是嫁个好男人。就因为脸上那片丑陋的疤痕,丰妙兰24岁才嫁出去,当时,王金贵已经28了。他不但家穷,脑子还缺根弦儿,眼看就要打光棍了,不得已才娶了丰妙兰。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王金贵虽然娶了个丑老婆,他却因为妻哥沾了光。丰九如在狼山当县委书记时就给他们上了城市户口,他原想给妹妹一家在县里安排个工作,可王金贵还挺留恋这块穷地方,说县里能人多,受约束,不如乡里自由散漫,要求在乡里弄个干部当当就满意了。丰九如也知道妹夫脑子不好使,便没有勉强,把他们安排在了沙梁子乡。
王金贵见丰九如带着一大溜豪华汽车来到乡里,其中还有尚小朋、县委领导以及那些记者和拍电视的。他高兴得要蹦起来了,连忙吩咐工作人员说:“好家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大领导,真热闹呀!赶快去拉两只羊,搬两箱子酒回来。”丰九如摆摆手说:“金贵,你别折腾了,尚总是来给你们捐资建希望小学的,你这么一折腾,不是加重农民负担吗?这样吧,简单些,让大家尝尝咱沙梁子的特产。”王金贵不解地问:“特产?哥,咱沙梁子有什么特产?喝糊糊呀?”丰九如说:“不喝糊糊,尚总想吃腌葱面,让伙房给擀点豆面面条吧。”王金贵一听,哈哈大笑道:“哥,你不是寒碜我吧?来了这么多大领导,我给人家吃腌葱面?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把我们沙梁子乡笑掉大牙?”丰九如脸一沉,说道:“金贵,听我的安排,不但吃饭要简单,还要和每个人收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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