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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

作品:晴暄小扎 墨岑  墨岑|作者:ZEROPKLOVE|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1 03:06:37|下载:晴暄小扎 墨岑  墨岑TXT下载
  就连闻名的三公子——冷月自不必说,只看却吃不得;裴香沉留来不过是为了向祥王炫耀战绩,真正的侍寝的次数却很少,大概因为同为阴柔路线的所以不合胃口吧……

  真正的,最宠爱的、甚至是依恋的自始至终只有——燕熙。

  想到燕熙,心口竟然会有些抽紧闷窒,难道竟是心痛。

  这身体留下了记忆,难道还存有感情?

  温柔的、和顺的、坚强的、隐忍的……全是燕熙。

  从前我竟没有留心,这身体记忆,竟有大半是与他有关的!

  番外

  憩香轩。

  紫陌花幽然精巧的开着,在林间小径星星点点。

  几处古藤攀爬在飞扬峭丽的檐角盘龙柱上。

  昨日新雨,堂前苗圃的嫩苗都娇柔的滴着晨露,袅袅青烟自窗间门里许许升空,又消散在碧澄如洗的长空。

  我小心的扇着蒲扇,药香股股催的我这辘轳饥肠更是抗议的喧嚣,金色的晨光撒进来,药雾憧憧的舞动着。

  心里正琢磨着,小碌子说的中午要我去湖边的暖亭,传话的李婶说好象有紧急事,我还不知道他,八成又是趁着王爷病了整日休养,出来找人陪他吃喝。

  我就奇怪了,他那么个大条神经的人,怎的就在王爷身边担这么久的差事还好好的。

  “染砚,再发呆药都要糊了。”

  我猛然回神,“啊,是。”

  侧头看去,是主子含笑立在门外,晨光沐浴中一袭紫衣,轻柔和暖,说不出的好看。

  主子是我最佩服、最喜欢的人,总是那么温柔和善的待每个下人,无论什么时候,想起他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好象揣了个太阳!

  我小心的压了火,将药倒在垫了绢纱的荷然清越。

  飘飘然欲仙的自得,可是,好象有点像西游记里的某个老妖怪……

  蕊汀湖在王府中部,低头看时,灯火已经从湖边处处透出夜幕。

  檐间殿角,一串串彩灯轻摇,树上成串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温美的光芒,湖中船灯点点,幽静而恍惚。

  在一路侍女们素手轻拖琉璃宫灯,翩跹跪拜中,步入正殿。

  殿顶、壁间海合珍珠聚拢如花,散出的银光照的室如白昼。

  百多个玉案上早摆了精致的菜肴,银盘玉盏中酒菜飘香。

  最让我留意的还是案旁跪着的美人们,果然!

  各个风流俊俏,无一不妩媚风流。

  就是——

  都是一式的绸缎长袍,好象是内侍的工作服……

  绣角柔美而纷扬散在周身,美则美矣,可惜——太女儿气。

  再看着前方,还是四位公子好啊!

  服衫各个不同,自有特色。

  只是——

  我强按心跳,免了礼,上几级铺锈覆锦的台阶。

  穿过跪在里间的四位公子,才在上手的敞轩坐下。

  小碌子喜形于色的布菜,丫鬟们跪坐身侧,侍卫临立两周。

  轩前放下珠帘纱幕。

  手心,满是汗。

  攥紧了衣角,不让自己因急速的心跳而蹙眉。

  长长吐气,借珠纱掩饰,暗自调息。

  如此的慌张,这样的窘迫,不为香尘灯下妩媚的身姿、眼中秋水若波;不为冷月在彩灯下雪白衣衫光影斑斓,眉清目朗;也不为雪凝的年少娇美、羞却又倔强。

  只为他——

  柔柔淡雅黄衫,仿佛还带着光晕。

  小麦肤色,浓密的睫毛半掩含笑的眼,几缕碎发垂至微微弯起的嘴角。

  美好的勃颈天鹅一样高贵,却弯出恭谨的弧度。

  那样的淡然,却看者销魂。

  是他——燕熙。

  幽雅、脱俗。

  摆手赐了酒,我发现端着玉盏的手微微发抖。

  安王竟然是爱的燕熙,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记得燕熙喜欢淡雅的黄衫,喜欢儒雅的轻袍,喜欢看医书,常救治小动物,喜欢吃的清淡,喜欢……

  只是,是以某种特别的方式来记忆

  ——逼他穿上妖媚的舞衣,在烛火憧憧中跳出放荡的舞姿;在他面前故意虐杀无辜的兔子、仙鹤、孔雀……;每次赐宴,辛辣、油腻的,还有烈酒……

  突然竟有些心疼。

  安王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别扭的孩子——他不懂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爱。

  得到了,却挥霍了。

  最痛苦的惩罚,莫过于得到最渴望的东西,却在意识到之前——就,失去了。

  他不停的虐杀,却又心中孤独,想要找寻温暖,却又偏偏化不去心上衣间的冷寒。

  燕熙,是他想要的温暖;

  可他做到的只是消磨了彼此的热度。

  ……

  我低头无味的品着菜肴,这一堂的人,好似都看不见了。

  垂下眼,肌肤发息,却都自寻的找到了燕熙的温度。

  他的身影不必在眼中,心里已经清晰的呈现。

  心中有丝害怕,他的心——影响了我的情感。

  爱的太深,连我都感觉得到那份压抑。

  师傅说爱可以给我力量,却没说会慌乱、无助,

  ——燕熙是我的那个对的人吗。

  心跳为他,是因我,还是……

  小碌子盯着饭菜发呆,口水眼见就泛滥了。

  我摇头叹息,抬眼示意——你偷着吃吧,别让下面的人瞧见。

  还不忘他曾说,裴公子不能饮,让人给换了清茶。

  唉,那秋波流转的眸子暗含喜悦羞涩的看来,感激之意不假,我却无奈叹息

  ——别装了,妖媚也不是你的本色,眼中的清亮分明是你的孤高圣洁,何苦来的讨好我。

  尤其一旁燕熙含笑淡然扫来的一眼,更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乱了,全乱了!

  室内珠光亮澈,心里却是晦涩,歌舞的清美,我却无半分心思欣赏。

  什么夜宴,分明是受刑……

  一杯杯喝着蜜饯清酿,甜甜的、淡淡的,微有辣意,满是酒香。

  不知不觉的眼前彩辉朦胧,竟有些头晕目眩,这果汁也能醉人?!

  热气上涌,烦躁不安,恍惚间只想抓住个依靠,栖息,安睡。

  周围好象突然寂静了下来,我有些摇晃的起身,目标却明确,一步步靠近。

  抓紧,埋头在他的衣衫间,清新舒爽的气息,我的身体每个细胞仿佛都活化了,渴望着他的怀抱,那么自然而熟练的揽上他劲瘦轩秀的腰身。

  安心,温暖,眉舒目展。

  满足而娇腻的唤他,“燕熙”。

  ※※※z※※y※※z※※z※※※

  10 缠绵

  混混噩噩,仿佛置身云端。

  恍惚中只知道好象是燕熙抱着我,飞云逐雾。

  忘了想该不该——顺应着想他的感觉,牢牢抓住他不放。

  心里唯一的念头竟然是“想不到燕熙也是高手,会武功的啊!——还是这里人人都不弱呢,这究竟是哪里?!——仙界吗?……”

  温热的水,柔柔落在肌肤上,好似缠绵的抚慰。

  我略略醒神,睁开有些粘滞的眼帘,眯眯看去……

  ……是燕熙?!还是,美人沐浴中……

  等等,甩甩头,看清醒周围的形景。

  是我后殿的温泉池。

  纱帘,珠幕风中袅娜起舞,窗前——我和小碌子亲自动手作的翡翠金丝风铃,

  清脆的叮当吟唱。

  还有,早上,我吩咐兰丫头们让人采来的花瓣还纷纷扬扬的撒在水面上。

  我承认,我是小资主义,浪漫情怀,喜欢把一切布置的唯美梦幻,可——

  怎么也没想到安排这么一场旖旎的鸳鸯沐浴啊!

  燕熙的肤上有暖暖的光,美丽的身姿挺拔又不失匀秀。

  落在水中的发,仿佛有生命似的舞动、游摆,轻柔的、温存的帮我擦洗。

  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可是更多的是害怕。

  从前我虽然是混黑道时没少闯过舞厅夜总会,可都是去砸场子、或是破坏毒品交易;上贵族学校,虽然也学过抛媚眼勾引小帅哥们,却每次都因为会不小心引来汹涌如海的色狼群而——最终落荒而逃。

  其他几世根本则更是修行的,差点清心寡欲。

  可以说是纯真的连个牵手都没有过。(爱惩罚我的师傅和喜欢欺负我的七师兄另算。)

  如今,要不要啊,一来就是这么高级别的。

  再怎么说,对他,我也感觉得出跟洪诚洪宝是不一样的!

  胡思乱想间,已经上岸擦拭干爽,在他抱起我时,终于回神惊觉了,刚要反抗(?他又不敢强迫你,反抗什么啊?),却警然发觉——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欲。

  侍寝?

  一直都是如此吗?

  一段路,回转迂回,穿过串串镂花门,丫鬟们打起的毡帘玉拢。

  想起曾经幻想过的,谁,挽着我,走在长长、长长的红地毯上……

  轻轻放我在雪白柔软的床铺上,我收摄心神,微微叹息,扬头刚要开口“你……”——下去吧……

  却,那松散的里衣下,深深浅浅的伤痕——是我吗?……

  抬手,不自觉的落在温暖又富有弹性的肌肤上,轻轻描画,刚刚清醒了的眼又水雾迷蒙……谁又伤了,谁?

  满脸淡然却疏远的笑容,不恨吗?不,怨吗?

  眉间嘴角的苦涩,离得如此贴近,我才发现——你的眼底,全无笑意。

  只余麻木的冰冷。

  温柔细碎的吻,落在勃颈,服衫如水一样滑落,我想说不——我们之间还没有,爱。

  可是他的痛苦屈辱的颤抖,像惊鼓一样透过相触的肌肤,敲打我的心……

  想要推开他而伸出的手,也不自觉的转为了安抚。

  轻浅的点吻、挑逗的舔噬、热烈的吸允……

  享用着他熟练的侍奉,我也无助的颤抖着,心间想到的是他为此受了多少屈辱?

  仰头间,泪,滑落发间——

  为他吗?还是为我,明天会后悔吗……

  呻吟,破碎。

  我为自己的屈从肉体的欢娱而不耻,可是高温却,足以将我所有的理智融化。

  当他含住我的欲望时,终于忍不住轻抖,

  迷离的呜咽声,断断续续。

  感得到他唇的柔软,舌的灵活,还有温暖的口的包覆……

  终于,在混乱的心思中释放,我感到了情欲的疯狂和——可怕!

  喘息间,想说点什么,对不起?还好吗?还是——我也不想这样的?

  一切的苦思冥想,在看到他抬眼时,眼中的平静、无奈、苦楚,都化为泡影。

  他的神色,仿佛是刚完成了一件很平常的工作,终于可以交差了,而释气。

  再次扬起的笑,那么明显的苦涩,却很好的掩饰了他对这份工作的——厌烦、鄙夷。

  我的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他眉眼含笑的问我是要擦洗,安睡,还是——要别的,什么法子服侍。

  我明白他的意思,记忆中,这些似乎只是,前戏。

  我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一晌贪欢,丢了自己守了几十年的童贞不说,竟然还要为侮辱了别人而羞愧!

  这样的、现在的我又与从前的安王有什么分别?

  逼迫他,毫无情谊的,做,这样亲密无间的事情?!

  卑谦的、讨好的笑,侍服,骨子里的高贵,难淹的天生优雅,却,让我自惭形愧。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忙乱的、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我竟然一把推倒他,学着他刚才的样子

  ——笨拙的,杂乱无章的吻着——讨,好,他。

  补偿吗,为了怜惜还是心安?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吗?

  避开他惊慌失措又震惊的探视……

  但至少他肌肤上的绯色、叹息般的呻吟还有滚烫起来颤抖的身子,都让我心中好受起来。

  然后,完事后,我就

  ——很没出息的抱着他痛哭了一场。

  直到困乏袭来,沉沉睡去。

  很感谢,白天逛的很累,初见他时慌的心力憔悴,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真是,奇怪的缘分,肉身和灵魂第一个亲密的人,都是他,不是吗?

  ……

  11 混乱

  晚露微湿,暮色将至。

  风,徐徐的,纠缠着发丝。

  我傻坐在还峰山的暖阁中,眺望远方。

  王府的位置和布置。

  我现在算是,知道的明明白白了,清清楚楚了——小碌子很人性化的介绍给我说:

  王府南面就依次是祥王府和瑞王府,大家都在一条街上,正门在东。

  皇宫在东北面。

  府内中心是蕊汀湖。

  几乎王府的北半部都是山水花林的风景,偶而几处院落供小憩。

  我因为为了太后往来方便,住在王府东北角。

  冷月住在正西,后宫澄澈殿是西南,正南是燕熙和香尘。

  而新来的雪凝就住东南。

  瞧瞧,我家公子们住的多好,还各个方位都有呢!

  还都跟我的寝宫遥遥相望。

  “唉!”想起公子们,第一百零八次叹息。

  已经在这傻站一天发呆了,旁边的小碌子早都站得睡着了,还不忘了流口水。

  “该吃晚饭了。”

  熟睡的人瞬间惊醒,“是!主子……”

  夕阳的余辉中,一切都是金色的,天、云、水……还有眼眸。

  我捏捏脸,笑自己没用,有什么大不了的,躲在这里一天,发生过的事——该想怎样去补救,或是安排以后,而非

  ——逃避。回吧。

  胡乱用了晚饭,回房,连近来形影不离的小碌子也赏了点心茶果——

  轰了出去。

  壁上挽纱明珠柔和的光,拢了一身,没有温度的

  却觉得好象是暖。

  静谧,帘幕静垂。

  只听见依稀的玉珠晃动间清脆的敲碰声。

  懒懒的蜷躺在贵妃椅的柔软锈枕锦塌上,想了想干什么好呢。

  心念一动。

  念动飞来咒,指间银色的戒指显现,一小团细弱的光芒流窜而出。

  在我的面前氲散开来,悬停于空中。

  纤巧古朴的昙木镂花琉璃镜,光晕流彩。

  镶嵌的七彩晶石灵寞的闪着柔光。

  曲动手指,灵诀勾起,轻笑道,“玉里夕,好久不见了。”

  镜面水银一般的波动粼粼闪过。

  镜面映出的我的身影,美丽柔弱的让人心疼,也随波晃动,朦胧。

  自小,我就把这个师傅送我的生日礼物当好朋友一般对待。

  在我眼中,它从不是死物,而是可以同我分享喜怒哀愁的一个忠诚的好伙伴。

  师傅曾说过,灵宝们长期在灵气的浸润下,是可能生出灵性的,但一个必须的条件是

  主人必须悉心呵护培养。

  (其实我倒想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是这样的。草木皆有情,哪怕杯椅盘盏等摆设,如果珍爱异常,也自会出脱的与别个不同。)

  再次转换灵诀,开启“异空”,几队飞飞角扑扇着翅膀安然从戒指释放的光华中飞出。”

  飞飞角是大师兄凭着几百年的浑厚真力,用妖界的一种会分裂的小飞虫练制的。

  长的有些像蝙蝠,只是身上布满了银丝,且只有指甲盖大小。飞行时没有声音,而且可以隐形,因此很多上乘修真着都会收集它来作密探——说白了就是移动摄像头,可以——现场直播的。

  只是隐形会耗费灵力,所以是有时限的。好在它们还有保护色,可以在恢复灵力时保证自己的安全。

  身上的银丝是一种很奇怪的固态灵源,我们所谓的练制,不过就是和它们沟通——我提供灵力你帮我办事,还有就是将其身上的银丝布成阵法,用来传播信息,也许可以理解为天线吧……

  看着黑压压的几对飞飞角围着玉里夕盘飞了几圈,布下了些细锁的银屑,我知道灵力已经接通了。取出一块晶石输入真元力,催发了一片灵雾,嘻嘻笑道:“小家伙们,有劳你们了!回来好好犒劳你们一颗‘碾灵丹’,去给我把南面的院子都逛逛,挑几个最帅的帅哥多看几眼再回来知道吗?”。飞飞角们欢快的在灵雾中穿梭了一会,依序的隐了身形飞走了。

  我招手将玉里夕拉进了一段距离,细细端看。

  上面已经有了画面,还在飞速的转换。

  分成几十份,好象万花筒一般琐碎。

  不过我的元神灵力倒足可以心念电闪,将每个画面都看清楚。

  好吧,我承认,这事的确不是第一次干了。

  从前在俗事那些日子;闲来无事时,就会让飞飞角们出去找人多热闹的地方,去挑帅哥录来看,回来后谁录的最好,谁分的灵气最多——所以说我们可以说是合作的亲密无间,我的眼光他们可能比我还要清楚了解呢!

  当然啦,偶是绝对对它们进行过隐私权的教育,不许偷拍限制级画面的!

  突然暗自好笑,不知道它们会有几个选四位公子呢?又觉得他们中哪个最好呢?哈哈,到是可以数数个数,比比看看。

  玉里夕的画面转眼间已经有大半停住不再变换了,我细一看,竟然只有几只选了雪凝,(是嫌他太小吗?)剩下的都在香尘那里。剩下的一小半又分别去了燕熙和冷月那。

  这,果然四位公子外的一人都没选中,不过,恩

  冷月那的几只又跑掉了,去了燕熙那,哈哈,估计是太冷了冻到的吧,原来平时他自己练剑也会弄出个零下温度啊!周身的落花已经有些冻结的僵硬,仿佛是粉色的玉一般。

  香尘那就情况比较怪异了。

  他正在花棚下饮茶,与身边的小太监闲聊着什么。

  难得的见到他的温松自在的笑脸,天色已暗,光线穿过爬满紫藤花的棚顶照在暗影中的他的身上,纹案斑驳。飞飞角门传回的画面各个角度从上到下都有,显然是他的四周都围着呢!

  ——它们平时可都是只有远远的观望啊!

  突然想起师傅说的,灵兽妖虫门在选择主人时,都更喜欢选择与自己同样属性的。飞飞角是“攀藤巨木”中生长的,纯净的木性体制,看它们这么亲近香尘,难道他也是木性体质。还未曾凝聚真元竟然就能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属性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拖腮苦思,回想着。

  对啊,昨晚,我记得好象燕熙的气息中,带有淡淡的土性的温厚和华。还有一种彭动的生命力,不会是纯净的土性体质吧?!这是很稀少的呢!这个世界的人果然都有很好的天资,如果叫他们修真,也许会出现很多绝世高手呢!

  出手虚指,点划的指引着凌乱的画面,不自觉的将其中一幅渲染开来,像烟霞一样扩散,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

  清新素雅的房间,夜明珠顶灯也已经去了缚纱,露出明亮的光线。

  几个小巧古朴的药炉热气冉冉,窗前几上的一展银针在锦垫上光晕微耀。

  而燕熙,在旁闲适舒展的坐着,捧着手中的医书专注的凝神看着,没有惯往防备淡定的笑,偶或还会皱皱眉头,却是更加真实亲切的他……

  这样放松的、祥和的表情还有何时见过。

  早上,微熹的晨光透过床帐照在我们身上,我的手,还挽着他的臂;我的头,还枕在他的肩,睁眼便见他安静祥和的睡颜,睫毛轻颤。

  发丝纠缠。

  锦绣的被子轻软——

  我想,我从没有与谁如此的贴近过,身和心。

  用早膳时,我近乎羞的抬不起头,在他随手帮我添饭布菜时,更是——头都埋在了碗里……没出息。

  后来,不知道吃了什么,总算结束了。

  燕熙告退时,我忙应了。

  斜眼偷看他时,我似乎看到他嘴角难忍的笑——不是平日里的那种,而是……

  有些亲近的,就是,觉得什么事好笑时不自觉流露的。

  很真实,自然。

  这才是,他真正的笑容吗?

  甩甩头,看到了想看的人,心中,百种滋味回转。

  混乱的。

  其实,我一直喜欢的是冷月那样酷酷的类型。

  尤其是一想到,昨晚,我就那么在冷月面前,抱住了燕熙……啊!

  还怎么再见他啊……

  而且,好象现在……对燕熙也满有感觉……

  我难道还有处女,不,是处男,恩,也不——算吧,情结吗?……

  还是没有头绪,算了,没有主意——就顺其自然。

  有些兴味索然的招回飞飞角们,安抚一通,连玉里夕一起收了。

  干脆铺被睡觉!

  ……

  蓬松的被褥,花草清香。

  可是望望帐顶,抚抚轻纱,还是,睡不着。

  紧闭了眼,诸般的清除了杂念,朦胧恍惚的感觉中,心里却还是清灵。

  分明的是——还在醒着。

  月光已经洒了进来,晚虫鸣叫声中,仿佛的,听到了一缕空灵飘渺的琴音。

  想了一下、眨眨眼、叹口气,

  终于坐直了身子,抱着被,

  啊!~~~

  算了,出去走走吧还是,从不知道原来失眠是这样的感觉啊!

  扬手涵璧链一阵彩辉急转,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套漆黑的长袍,连脸都掩在黑绸下。

  伸手抄了琴,翻飞间出了窗,直取高楼树间的路径,朝着琴音传来的方向。

  今天;我就去以琴会会友!!!~~~

  12 香尘

  皓月当空,微微月光下,山峦叠翠的景致只是一个个模糊的轮廓。

  黑衣在迎面急速掠来的风中向身后翻扬。

  脚下是飞扬却嘎然而止。

  停得有些仓促,那一缕末音消逝之前,分明的,韵势微抖。

  皱眉,渐缓了前行的速度。

  悄然贴近,附于那乐音传来之处临近的一棵高树之上。

  凝目打量,是水桥暖亭。

  岸边围湖而立的灯杆上各色琉璃彩灯静默的风中扶摇。

  在水面照出魔幻的彩辉。

  长长的浮木桥,从林木尽处,湖水岸缘一路通往湖中翘翅飞翼的红木八角亭。

  红绸缎灯笼垂于亭角,透出昏暖的光。

  将亭的倒影模糊的映于湖水之中。

  是,香尘。

  安然坐于亭内,面前一尾玉色的瑶琴。

  本来,美人独坐是个很美的飘渺的丽景。(站于旁侍奉的小太监不算。)

  偏偏,对面那个刚从夜色中淡出的黑衣人,却是——大杀风景!!!

  我不自觉的侧耳倾听,充满——好奇。

  看香尘那从容恍若不见的摸样,恐怕已非首次了吧。

  “公子,请您,跟属下走吧!王爷,十分惦念您……”

  “不必了。我早说清楚了,请王爷就当香尘已于月前——圣上赐酒时身亡好了。”

  “可……”

  “不必说了,你也曾是丞相的家臣,难道不知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吗?我若无故消失了,就不怕打草惊蛇吗?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好了。”

  香尘和王爷?大局为重?

  “……公子,王爷很是忧心,九月事起,怕您再不走,就抽身难退了!”

  “我是丞相之孙,成败荣辱,与家同存。”

  很难想象,妩美的他,说出的话这样的刚强。

  看着飞身而去的黑衣人,我心中迷雾渐起。

  王爷,该是曾经香尘为其侍读的祥王吧。

  奇怪,与他的爷爷丞相又有什么相关吗?

  九月……

  目送香尘与贴身小太监,一路踩着月光远去,

  静静的挪身,坐于树间,看远方,俯视湖面。

  忍不住,轻笑。

  好象,要有些事情发生了。

  这个安稳的朝室,似乎也不太平。

  裴易,曾经的护国将军,因为一场夺嫡战争身受重伤。

  弃武从文,成为先帝宠爱的、信任的忠臣。

  果然世事似乎总爱在传闻中,有些奇异有趣的偏颇。

  香尘,果然是不是单纯吧。

  曾经的文采绝世,佳诗雅赋的圣土佳才子,会甘心的作个区区男宠,

  会只是单单帮我管理个小小的安王府?

  离身撤走,仰头看向府北最高伟的山峰,起身飞往。

  在风中心绪渐开,迷惘的出路不是因循别人的旧路。

  而是唤起心中真正的自己……

  从醒来,到现在

  不可否认的,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无论是在人前,还是独处,我都在——回忆着他,扮演着他。

  几乎忘记了,我曾是那个桃谷中悠然,俗世中独有的——晴暄!

  点选石岩,迈着轻幻的步法,在山峰之颠,停立、盘坐。

  鸾音凤尾琴至于膝上,弦铮款按,轻灵的、静悦的琴音

  ——流泄于指间。

  尘世,是什么——遮住了世人的眼,看不清这万象不过虚谜云烟;

  尘世,是什么——倾覆了你我的心,想不透这沧海转眼成桑田的变换。

  我于尘世中,竟然也会失去了对命运的感悟,茫然、彷徨在这陌生的世间。

  “清心善咒曲”,抚松过草的声波流传,绕峰回嶂间复又回还。

  月下仰首,展臂而笑——畅怀。

  不错,从前、现在,我都是一样的外相柔弱娇怜,其实的灵魂呢?

  坚定的,不会为谁而被动的改变。

  王爷的荣耀,身世的不凡,又与灵魂何干,要变迁?

  舒适的安逸,宁静的繁华,冥冥间,无意的被枷锁牢拴。

  不必再掩饰,无须不轻狂,我的本色,没什么对错深浅。

  展眉冷笑,从前的安王,已经死了,效仿怀念?

  ——我只是我,才是——晴暄。

  闭目深深的呼吸倾吐,灵诀变幻,

  灵气缠绵,转旋,

  聚散间纳入胸田。

  盈盈动转,活力,跳动的丹元,

  水、火、土、木、金——虹光弥散。

  修真者之大境,借天地灵力而将己身升华,

  顺宇宙之规律,而助我成仙。

  上纵天,下至地,扶摇而云端,悠曳而海下,

  我心而想,意而达,身而往……

  清灵而空漠的心境,自我至此,已有多少日子无此等体悟。

  这个世界的灵元优裕而清雅,

  我竟无多少长进……

  冷月的胜,固然是我的优越懒散有因,

  然,真正的实力,亦是已然相差不远。

  武者的内劲,乃是后天之气,

  真者的丹元,却为先天之本。

  不同的阶乘,相差的何止千万里远!

  我既曾持平,日后就决不可再疏懒!

  ~~~~~~~~~~~~~~~~~~~~~~~~~~~~~~~~~~~~~~~

  一夜的吐纳调息,早晨归来时,让我神清气爽。

  我想,我已经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了!不是谁的延续,而是

  ——新生的,我的开始。

  正在梳洗间,戚叔赶来请安。

  他是母后派来的,十分忠心,而且无论我从前现在怎样,总是十分慈爱的对我。

  哪怕只是淡然的说话接触,目光中也是暖意融融,笑意盈盈。

  原来是祥王送来了邀请,约我晌午过府一聚。

  从前我们没什么交往,唯一的几次谈话,他都是暗喻着要裴香尘。

  拿着华美的天香笺请贴在手中揉捏,眸中不自觉的清朗,而笑,

  真好呢!我倒不用暗访了!

  祥王府,一样的规格颇巨,气势恢弘。

  只是比起我的安王府,稍显的粗犷,少了些雅气。

  展目一望,少有灵动的饰物,看来有些沉沉死气。

  祥王较为殷切的迎了出来,倒真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呢!

  看他果然与我眉目间有些相似,我更像母亲些,他则是几乎为父皇的翻版。

  身段苗条却不显孱弱,服冠华美而颇得矜贵。

  面色如玉,红唇而皓齿。果然是很醒目的漂亮。

  只是,细看举止

  身上没有圣上的那种霸气、沉稳,甚至有些轻佻。

  宴,便设在一处较为柔雅的景致。大概是熟悉我的喜好吧。

  我坐在席间目测心评的还是比较不错。

  几根石台支起高耸的架空楼阁,视野开阔,气息通畅又甘香。

  周围古柏翠松的环拥,莺啼燕舞,

  阁下溪水萦绕,真是个幽静所在。

  主席正对的一侧,不远处有一片高石地。

  上面彩棚高设,细致的宫绦、玉带飘忽的牵扯于棚角树梢。

  我看看祥王,什么意思?

  一大早的就送来了邀请涵,就为了请我看场表演?

  ——有话何不直说。

  想要裴香尘,只要他本人愿意,我自是不会阻拦。

  王爷的内侍出府一般只有两种情况,分派出去办事,和——死,下葬。

  其实,还有未在例律上言明的,就是王爷之间相互转赠,和——卖入青楼。

  不过我想,后两种结果可能更悲哀吧。

  祥王也算是真痴情,够执着,三年了——还不死心。

  看他一脸含笑陪好……只在我转目后,又露出焦虑的神色。

  干脆吃茶——看戏。

  找个舒适的姿势斜倚了看去。

  台上已经行了礼开始了。

  乐音悠扬婉转的响起,歌姬舞伶们彩衣翻飞而舞,倒也活色生香。

  发丝旋停间彩带曼妙多姿。

  还算轻盈唯美。

  只可惜,我不是,曾经那个喜爱乐舞的安王——安王唯一的所长,大概就是音律吧。

  琴奏倒确算是绝世芳华,赏舞也属世间头筹。

  莫说是我不甚爱歌舞,便是喜欢,我府中收容者又岂在人下。

  ——安王府中,除了内侍的貌美数丰,闻名一绝的还有那歌舞优伶……

  台上跳的辛苦,我看的无味,他——想的入神,

  还真是各怀心思。

  杯盏交替之际,

  蓦的,歌歇舞罢,众人退去时,一个雅衣淡服的戏子走上台来。

  素雅的晕着浅柔的阳光。

  轻轻启唇,婉转甜腻的歌喉,细致又羞却。

  仿佛可以触动人怜爱的心弦。

  清音绕耳,纤弱的。

  我暗暗一笑,看来这才是今日的主角。

  果然,歌罢,祥王抬手挑眉笑道:“老四,这个小家伙还不错吧。他可是我们晴国淮南六省有名的小旦,热的抢手啊。”

  我又瞟了一眼,也笑着恩了一声,不置可否。

  脚步声和木梯的嘎曳声渐近的传来,侧头看去,是侍从们已经把那个小人儿带了近来。

  白色的衣,白润的肤,柔亮的黑发。

  拜倒跪礼,姿态清新而雅致。

  抬头望来,秋水柔波,清澈。

  莹润的唇,粉嫩晶莹。

  好象一个水晶娃娃,清新甜软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