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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上帝的指纹|作者:黑骑士cv|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14:59:26|下载:上帝的指纹TXT下载
  (盘上的)线条只有1/350英寸宽,显然切割用工具的尖端,不但比石英还要坚硬,而且还非常耐用,而不至于在切割时破碎瓦解。这个切割工具的尖端,最多不会超过1/200英寸宽,才能雕刻成如此纤细的平行线,线与线之间,从中心到中心的距离只有1/30英寸。

  换句话说,培崔的想象中,埃及人拥有一种工具,如针尖一般尖锐,如钻石一般坚硬,能够轻易切入闪绿石,并在作业时承受莫大的压力。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工具?如何从上面加压?如何刻画成距离仅1/30英寸的平行细线?

  就如同培崔自己说的,做石棺材时用的钻锯,我们多少还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圆形如钻又如锯,齿尖上各镶有钻石的工具。但是,要想象一个公元前2500年前用的,雕刻象形文字的刻刀,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尤其如果我们不承认古埃及的技术能力比学者专家们所认定的要高得多的话,便绝对无法想象出他们是如何完成那些高难度的作品。

  而且古埃及的高超技术层次,不仅展现于上述的象形文字或闪绿石的作品,更在普遍的工艺品制作中。我数次至埃及访问,看到许多石器皿,都是从闪绿石、玄武岩、水晶岩、变成岩等的大片石块中雕挖出来的,有的甚至完成于王朝前的时代。当时人是如何做的,着实令人费解4。

  而这类的器皿现在发现的,仅在沙卡拉,第三王朝的宙赛王〃阶梯金字塔〃内下层房间内,就至少有3万个以上,显示那些器皿只可能比宙赛三年纪大(大约公元前2650年左右),不会比他年轻。理论上,它们年纪可能比宙赛还要更大一些,因为在前王朝(predynastic)时代的遗迹中,发现有完全相同的器皿,经证明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000年。而我们知道,埃及自上古以来,便一直有将家宝世世代代传给子孙的传统,所以这些器皿产生的年岁可能比公元前4000年还久远。

  这些属于〃阶梯金字塔〃年代的精巧工艺品,不论是在公元前2500年,还是4000年或更久远以前的作品,到底是用什么工作做成的,至今我们仍无法想象。

  为什么无法想象?例如,在容器中,有许多高瘦、细颈型的石花瓶,内部中空,肩部膨起。但是至今为止,人类应该还没有发明任何工具,能够在创造一个细长而美丽的颈部线条后,还能够深入颈部,在膨起的肩部线条内部,创造出一个圆润的空间。我们无法想象,在花瓶的内部,应该施以多么大的向上及向外压力,才能创造出这种效果。

  从宙赛金字塔和其他古迹中挖掘出来的神秘器皿,不胜枚举:有手工精细,用一块石头雕刻出的带把花瓶;有头颈线条细长优美,但肚大如鼓的花瓶;有开口硕大的碗;也有似乎必须用显微镜才能够完成的玻璃器皿;更有以岩片做成,奇妙的车轮型物品,从两头向内侧弯曲,边缘薄如纸一般。最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些石制器皿,不论外观或内部制作都精致细腻,互相接续的曲线与曲线之间完全吻合,而表面光滑至极,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道具使用的痕迹。

  这些器皿,不但无法以今日所知的古代埃及工艺技术水准复制,即使用现在最先进的碳化钨钢工具,也无法做出如此高艺术水准的艺术品。换句话说,我们不得不推论,古埃及拥有我们至今尚不知晓的秘密技术。

  仰躺在千年石棺里

  我站在王殿中,面朝西——也就是同时被古埃及和马雅文明都视为死亡的方向。我将两手轻轻放在那几乎所有古埃及学者都认为胡夫王的遗体曾睡过的石棺边缘,往棺材黑暗的底部望去。房间的电灯光线昏暗,无法照到棺底,只见浮尘如黄金色的云朵一般,漂浮在棺内。

  我知道云朵仅是光与影造成的幻象。王殿中充满了类似的幻象。拿破仑18世纪后期征服埃及时,曾经单独在此房间内度过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浑身发抖,满脸苍白地走出房间,显然遭遇到令他非常困惑的事。但是终其一生,他始终没有说出到底是什么事。

  难道他尝试在石棺中睡觉吗?

  在一个突发的冲动下,我也爬进石棺并仰身躺下,头朝北,脚朝南。

  拿破仑是个小个于,他应该可以躺得很舒服。可是,胡夫躺下时也一样舒服吗?

  我放松自己,尝试不去想万一金字塔的守卫冲进来,发现我在这颇令人尴尬,而且可能非法的姿态时该怎么办,并希望能够获得几分钟的宁静。我把双手放在胸前,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在王殿的其他位置,我也曾尝试做类似的音响,并发现墙壁和天花板似乎不但有集音的效果,而且还能将声音扩大后,投射回发声的方向,让我从双脚、头壳和皮肤上的颤动,感受到回声的效果。

  我躺在石棺发出声音时,果然不但感受到同样的效果,而且回声的震动,比在房间其他角落尝试时增强并且集中了许多、许多倍,就好像进入了一个设计只反射一个声音用的大音箱内一般,感觉非常强烈。我想象音波从棺材中出发,遇到红大理石墙和屋顶后弹回,从北南两条通气孔(ventilation shaft)射出,如一朵朵声音的蘑菇云,笼罩在基沙高原上。

  我闭上眼睛,任低吟的音波震动着石棺和我的身体,静心感受自己狂野的梦想。几分钟后,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幅非常令我失望的景象:六名老少不等的日本男女观光客,两名站在石棺的东面,两名西面,南北各一,围绕在我身边。我可以从面部表情上看到他们内心的惊异;而我也很惊异看到他们,因为那一阵子伊斯兰极端分子非常活跃,几乎把所有基沙的游客都赶走了,我以为王殿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人来参观的。

  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端出一副庄重、尊严的样子,我站起来,对周围稍事微笑,并挥掉身上沾到的灰。日本游客让出一条路,而我则摆出这种事稀松平常,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样子,冷漠地走出人圈,踱步至离王殿北墙2/3的地方,开始仔细观察古埃及学家所称的〃北通气孔〃。

  我原本就知道,这通气孔宽8英寸、高10英寸,而长度则达200英尺以上,经金字塔第103层石阶通往户外。通气孔直指北半球天空的仰角为32度30分,在金字塔时代的公元前2500年左右,气孔正好面对着天空中的天龙座(constella tion of draco)主星。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而是经过精巧设计的结果才是。

  令我感到非常庆幸的,日本游客很快地参观完王殿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等他们离开后,我便转身至王殿的另一边,以观察南通气孔。自从几个月前我来过以后,气孔的外观改变了许多,因为它的后面最近装上了一套庞大的空调系统。而负责装空调的鲁道夫·甘登贝林,就在我参观王殿之际,也正在检视那被人遗忘的王后殿通气孔。

  由于古埃及学家一致认为通气孔的目的为通气,所以在他们看来,装设一套空调设备,利用现代科技改善通气效率,没什么不好。但是,真的是为通气的话,为什么当时会将孔道建成有坡度的?理论上,水平通道在通气上效率比斜坡道要高。王殿的南通气孔以45度角直指南空,绝非偶然。在金字塔时代,那方向正对着的是猎户星座三颗星中最下面的尼他克一星(zeta)。我在后来才逐渐了解,猎户三星的排列,在金字塔研究中扮演着极重要的地位。

  玩弄巨石的大匠

  独踞王殿的我,从南墙再踱到西墙,从石棺的后方向东望去。

  这个硕大的房间内,隐藏了无数的数学谜题,例如房间的高度(19英尺1英寸)正好是地板对角线(38英尺2英寸)的一半;王殿的构造呈长方形,长宽比例为1:2,正是希腊人发明的所谓〃黄金分割〃(goldensection)比例,想来金字塔的建造者对这一点不可能不知道。

  黄金分割率又被称为φ,为5的平方根加1再除以2;和圆周率的π一样,是一个用算术无法求尽的无理数,大约等于1。61803。这就是〃在费波那契数列的0,1,1,2,3,5,8,13……中相邻的二数值的极限值——费波那契数列的特性是

  王朝历史开始前,埃及人从不知名的先人处,神秘地继承了一套测量的系统。根据古代的测量方法;王殿的地面(34英尺4英寸x17英尺2英寸)为20x10腕尺,而旁边墙壁的高度则为11。18腕尺。地面对角线长度的一半ab的长度也正好为11。18腕尺。也就是说将ab竖直,便成了房间的高度c了。φ的值为(√5+1)÷2=1。618。cd的距离(王殿的墙壁高度加上地板横幅的一半)则恰好为16。18腕尺,是否也纯属偶然?

  〃每一数都等于前二数的和〃。

  另外φ的数值也可以图解表示。将直线ab在c点前分割,使得整个直线ab的长度除以较长一半ac的比值,恰等于ac除以cb的比值。这个比值被证实为人眼看到最和谐的,据说是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所发现的,而被他们应用于雅典的帕台农神庙(parthenon)。然而,绝对无可置疑地,φ已在此于神庙建造的2000年前,在基沙的大金字塔的王殿中出现了。

  要了解这一点,必须先把王殿的长方形地面想象为两个面积相当的正方形的合成体,正方形的每边长为1;如果这两个正方形再各被分为两个长方形,而如果较靠近王殿中央线的长方形的对角线被旋转到底边上侧,它的顶端碰触到底边的那一点就是φ,也就是1。618倍于原正方形的边长。(另外一个得到内建于王殿中的φ值的方法,可参见下图)

  古代埃及学者将这一切都归诸于偶然。可是,就金字塔建造者而言,没有一样是偶然的。不论这些先人为何方神圣,他们必定是最具有数学头脑,并且思考最有系统的一群人了。

  头脑中塞满了算术游戏,我离开王殿,不过心中仍然念念不忘王殿的位置正好是在第50层石阶,离地面150英尺处等数字。我记得弗林德·培崔曾经非常惊异地指出,金字塔的建造者将王殿放在不论垂直或水平的正中央位置上7,从垂直上来看,它正好坐落在所有石阶的半数,而从它水平切面来看,地板面积正好是整个水平切面的一半,而房间对角的对角线长度,正好是地基的长度,且侧面的宽度则等于地基对角线的一半。

  金字塔的建造者自信而有效率地将600万吨巨石玩弄于股掌之间,任意地创造出近乎完美对称的回廊、甬道、房间、气孔、通路,不但维持每个角都是正直角,而且方位正确,从不紊乱。除此之外,尤其是大金字塔的建造者,还行有余力地在巨大的建筑体上放进许多的小数学游戏。

  为什么古代埃及人会建造起这么一座充满谜题的建筑物?他们想说或者做什么?而且为什么在它建造完成好几千年后的今天,仍然能够捕捉住许许多多、各行各业人的心,前来与它接触?

  狮身人面像就在附近。我决定到那儿一逛,或许对解开谜题会有所启发。

  注释

  1培崔著《基沙的金字塔及神殿》,25页。w.m.flinders petrie,the pyramids and temples of cizeh(neysterics of man ltd。,london,1990.p.25.

  2爱德华兹著《埃及金字塔》,94~95页。edguin,london,1949.

  3《基沙的金字塔及神殿》,74页。

  4《金字塔:谜题揭晓》,118页。dr.joseph davidovits and margie moruis,the pyramids:an eigma solved,dorset press,nebsp;5《埃及:法老之地》。51页。egypt:land of the pharaohs,time…life books,1992,p.51.

  6罗伯布法尔,《埃及学的讨论》,第29号。robert bauval,discussions in

  egyptology no.29,1994.

  7《大金字塔:个人导游手册》,64页。peter lemesurier,the great pyramids:your personal guide,element books,shaftesbury,1987.

  第39章 回到过去

  ●埃及基沙。1993年3月16日,下午3点半。

  我动身离开大金字塔时已是下午。顺着昨夜到此地的来时路,我和桑莎回头从北面朝东,然后沿着东面朝南,经过一些瓦砾和零散的古坟,终于来到基沙高地上一块朝东南倾斜、被砂岩覆盖的石灰岩台地。

  这斜坡缓和的台地的最下端,也就是离开大金字塔约莫半公里的台地西南角,便坐落着由岩石削成的狮身人面像。狮身66英尺高、240英尺长,而人面则有13英尺8英寸宽的这个大雕像,为世界上最大,也可能是最有名的石像。

  人面狮身,仰望天际,无情如日1。

  我从西北方朝着狮身人面像的方向走去,必须经过第二金字塔与被称为卡夫拉河岸神殿(valley temple of khafre)之间的一条古道,顺道进入神殿一游。河岸神殿坐落在离大狮身人面像以南仅50英尺,也就是在基沙古迹群的东端,是一栋极不寻常的建筑。

  按照一般的说法,河岸神殿其实建筑在卡夫拉王即位前许久。19世纪的学者一致认为,神殿在有文字历史以前便已存在,与埃及王朝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后来这种说法又被全盘推翻,因为后人在神殿的附近发现了好几座卡夫拉的雕像,虽然大部分都被严重破坏,但仍然有一座相当完好,头下脚上地被埋在前堂下深层处。从这座坚硬如宝石般的闪绿石为材料的雕像,我们仿佛看到第四王朝的法老卡夫拉坐在王位上,沉稳地凝视无限的未来。

  发现新雕像后,古埃及学者又提出了一套理论,发表后立刻锐不可当,令人无言以对。他们声称由于河岸神殿中挖掘出卡夫拉的雕像,因此神殿必为卡夫拉所建。连向来明理的弗林德·培崔斯比也表示:〃由于在神殿中惟一能找到显示年代的文物为卡夫拉的石像,使我们不能不认定此建筑物是在卡夫拉王时代建筑而成的,而无法想象它是由更古老时代的人建造完成后遭卡夫拉占为己有。〃

  何以无法想象?

  在整个埃及的王朝历史中,有太多法老占用先人的建筑。有的时候,连原始建筑者的记号都被抹去,而换上占用者的记号。我们没有理由假设卡夫拉故意想与河岸神殿维持距离,不将自己的名字与神殿相连,尤其如果这座神殿与过去的统治者没有关系,却与将古埃及文明带至尼罗河低地的远古神话,和神话中主管〃万物之神〃的神明相连的话,我们更有理由相信卡夫拉王愿意创造自己与神殿之间的关联性2。与古代的神力没有特别关系的卡夫拉王,必定觉得将自己美丽的等身大石像永远地保存在这神殿中,也能为他带来永恒的益处。神殿中,以河岸神殿与复活之神欧西里斯(每个法老都以死后能追随他为目标)的关系最深3,因此如果我们将卡夫拉把自己的石像放在神殿中,为的是象征性地加强他与欧西里斯的关系,便更容易让人理解了。

  巨人的神殿

  通过古道后,我选择了一条要经过玛斯塔巴(mastaba)古坟群的碎石路,往河岸神殿的方向走去。玛斯塔巴是一块似板凳的石台,为第四王朝的低位贵族及神职人员专属的墓地(现代阿拉伯语中,玛斯塔巴即〃板凳〃之意,而这坟墓群也因此而得名)。我沿着神殿的南墙曲行,不禁联想起神殿和大金字塔一样,也是坐北朝南(误差仅圆弧的12分)。

  神殿的基座为正方形,每边长均为147英尺,但由于它建筑在一个西高东低的斜坡高台上,所以虽然西南的墙壁高仅20英尺多一点,但东面墙壁的高度却超过40英尺。

  从南面望去,神殿呈楔型结构,强而有力地蹲踞在一块高地上,但是走近仔细观察后,它映在现代人眼中的,却是一些奇异、无法解释的特征,想必在古埃及人眼中,它也应该同样地奇异、无法解释。首先,不论内外,神殿中没有任何碑文或装饰。关于这一点,河岸神殿可以和基沙高地上其他几个同样无法辨识年代的重要建筑物,如几个大金字塔(以及阿比多斯地方的神秘建筑物欧希里恩[osireion],本书下一章中将有更详细的解说)相提并论,但是除此之外,它与所有典型的、知名的古埃及艺术和建筑,都迥然不同。所有古埃及建筑中,都有丰富的装饰以及大量的碑文。

  河岸神殿另外一个重要的特征在于,整个建筑物都是用异常巨大的石灰岩石块堆积而成的。大部分的石块的长、宽、高约为18x10x8英尺,但是有的却大到30x12x10英尺。每个石块的重量都超过200吨,相当于一个现代柴油火车头的重量,而一座建筑物所用的石块何止数百4。

  这种现象岂非不可思议?

  但是古埃及学者似乎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可思议之处。几乎没有人对石块之大,或古埃及人如何将这些巨石堆积起来,提出深入的评论。在前面章节中我们也提过,大金字塔王殿所用的石块,每块的重量达70吨,相当于100部家庭用汽车堆在一起。古埃及学者对这一点根本见怪不怪。因此,河岸神殿内的巨石未能引起他们的好奇,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些石块之大,的确非比寻常,反映出不仅是另外一个时代,而且另外一种价值观,一种生于现代的我们无法理解的审美观、对结构的关切,以及对事物规模的感觉。例如,现代人绝对无法理解,当时的人为什么会坚持用这些重达200吨的粗壮石块来建造神殿,而不在堆积前,先将石块切割成10、20、40,甚至80块比较小而且比较容易处理的小石块?为什么,在用其他比较简单的方法也可以达到同样视觉效果时,他们却坚持以最困难的方法建造?

  而且,古代建筑者是以什么方法,将巨石举离地40英尺之上的?

  目前世界上仅有两部地上用大型吊车(crane),可以吊起河岸神殿巨石般的重物。即使在营造科技发达的今天,这两部巨大产业机械的吊车臂长达220英尺,机身上更需压上160吨的相对重量,以防止吊车将巨石吊起后往前翻倒。而且,启动吊车吊起巨石前,必须先召集20名专业技术工人,并施以6星期的训练,才能上阵操作吊车5。

  换句话说,即使在所有现代科技与工程知识的辅助下,人类今天仍几乎无法将一个200吨重的物品吊上空中。但是,基沙高地的建造者们,却如家常便饭一般,轻易地将巨石作为建筑材料,盖起一座大神殿来。他们是如何办到的6?

  我往河岸神殿下方的南墙走去,意外地发现巨大的石灰岩石块不仅大得不可言喻,而且以各种角度排列在墙壁上,形成一个拼图般的图案,而且图案本身,与秘鲁萨克华曼城堡以及马丘比丘古城(请参照本书第2部)的建盖手法十分相似。

  另外我还注意到,河岸神殿外侧的墙壁似乎是经过两阶段完成的。墙壁的壁身是用200吨的石灰岩石块堆砌而成的,石块至今仍残存(但腐蚀耗损的情形严重),不过它们的外表,另外以打磨过的花岗岩将石灰岩从里外两面覆盖住。从建筑物的内部,至今仍然可以看到非常完整的花岗岩石片,但户外的覆面石已被天候严重腐蚀。不过,有少数残留的花岗岩虽然已与石灰岩石块剥离,但仍然附着在它上面。仔细观察下,我非常惊异地发现,花岗岩石板块的里侧,似乎有依照石灰岩被天候腐蚀的凹凸形状而修整的痕迹。也就是说,墙壁中央的石灰岩石块可能单独存在了相当一段时间,经过风雨摧残后,发生腐蚀,然后才被人在它上面以花岗岩的石板覆盖住的。

  罗斯陶的统治者

  我沿着神殿的外墙,一路来到河岸神殿的入口处。神殿的入口坐落于高达43英尺的东墙北端。这附近的花岗岩覆面石仍保存得很好,大致保持着原来的状态,每块的重量在七八十吨之间,就好像武士的盔甲一般,不分昼夜,忠实地保护着里面的石灰岩柱。从晦暗但堂皇的大门,我踏入了一条高挑、狭窄、没有屋顶的回廊,先由东往西行,不多远处经过一个直角转弯,方向转南,最后到达一间宽敞的前堂。卡夫拉等身大小的石像就是在这房间中被发现的。以闪绿石雕成的卡夫拉石像显然在某种宗教仪式下,头下脚上地被埋藏在房间内极深的穴洞中。

  前堂中惟一的装饰,便是墙壁上以花岗岩石板拼成的图案(整个建筑中到处是这种拼图一般的图案)。图案本身极为复杂,石板在与其他石板相接之处,还削成各种角度,互相拼凑,构成了与印加帝国中一些怪异而巨大的建筑物中非常相似的图案。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有很多石板在角落与收尾的地方,与其他石板接合得非常紧密,值得注意。

  从前堂我经过一条风格优雅的西向回廊,来到一个宽敞的t型大厅。站在t字的顶端往西看去,石柱林立,每根的高度都近15英尺,长、宽则均为41英寸。石柱所支撑的花岗岩横梁,也正好呈41英寸长、宽的正方形状。t型的南北向平面上也有6根大柱,上面同样支撑着一根横梁。整体而言,大厅的造形简洁、庄严而洗练。

  为什么要建盖这个大厅?为什么要建盖河岸神殿?按照认定这是卡夫拉王神殿的古埃及学者的说法,理由很简单:法老身后需要一间便于举行净身、转世等仪式的神殿。但是古埃及的文献中,并没有任何碑文支持这种说法。反而,我们从现有惟一的文字证据中,可以肯定,河岸神殿不可能(至少在一开始时)和卡夫拉有任何关系。理由也很简单:神殿建造于卡夫拉统治埃及前很久。这里所指的惟一文字证据,就是〃库存表石碑〃(请参照本书第35章)。根据这份碑文,不论大狮身人面像,或大金字塔,都是在更古早的年代便已完成。

  从〃库存表石碑〃碑文中,我们可以看出,河岸神殿在卡夫拉王以前的胡夫王时代便已存在。而且当时此神殿便已被视为从太古遗留下的旧建筑。不过再仔细研读碑文的话,其实不难发现河岸神殿并不是太古时代的法老所遗留下来,而是〃最早〃前来尼罗河平原居住的〃诸神〃所建造而成的。碑文将河岸神殿称为〃罗斯陶(rostau)统治者,欧西里斯之家〃。(罗斯陶为基沙都会的古名)6。

  正如本书第七部中所详述,欧西里斯从很多方面而言,与将文明带至中美洲和安第斯山的半人半神的神抵维拉科查和奎扎特尔非常相似,不但是贤明的导师,更是法律的制订者。因此,他在大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所在的基沙地方,建立起〃家园〃(也可以称为圣地、神殿),似乎并无不可思议之处。

  未知的远古

  遵循〃库存表石碑〃碑文的指示——狮身人面像应在欧西里斯之家的西北方——我沿着河岸神殿t型大厅的西墙向北行,经过了石灰岩的出口和一条漫长的坡道(同为西北方向),终于到达可直达第二金字塔的古道下方。

  从古道入口的这一端,我可以完整地看到坐落于正北方的狮身人面像全貌。这个石雕像大约有一条街的厚度,和6层楼的高度,面向正东,每年在春分与秋分这两天,可从正面看着太阳升起。石像蹲踞的姿态,就好像它在沉睡好几千年以后,终于决定要提起脚步向前的样子。在地点的选择上,想必当时人曾做过非常仔细的考查测量,才决定了在这个俯视尼罗河谷的位置,就地取材,取比附近的山丘要高上30英尺的石灰岩山头之石,雕成了狮身人面像的头和颈部分。山丘下侧的长方形石灰岩则被雕成身体,并为和周围的环境做成区隔,以凸显雕刻物,当时的建造者还特别在雕像的周遭挖了一条18英尺宽、25英尺深的鸿沟,使得狮身人面像能够傲然独立,自成一格。

  狮身人面像给人的第一个、也是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它真的非常、非常的古老,不止如一般相信的和第四王朝的法老王那般有个几千年历史的古老,而是那种真正的、非常遥远的、无法探知的古老。在各个历史阶段中的古埃及人,都是如此看待狮身人面像。他们相信狮身人面像会守护〃肇始世界开始的吉祥地〃(the beginning of all time),并认定它有〃能够遍及全域的神力〃,而对它加以崇拜7。

  正如前面所述,其实这就是〃库存表石碑〃碑文想传达的讯息。更精确地说,这也就是公元前1400年左右,第十八王朝的法老图特摩斯四世(thutmosis 4)立起〃库存表石碑〃时,想要传达的讯息。至今仍然静静地站在狮身人面像的双爪之间的花岗岩制〃库存表石碑〃上记录道:在图特摩斯四世统治前,狮身人面像除了头以外,全部被埋没在沙土中。图特摩斯四世将沙土清除以后,便建立起这块石碑,以兹纪念。

  在过去5000年来,基沙高地上的风沙气候并没有重大的改变,也就是说,这些年来,狮身人面像和它的周围受到的风沙之害,应该不比图特摩斯四世的时代所遭受的更大。的确,从近代的历史中,我们不难看见,狮身人面像只要稍有疏忽,便可能被砂土埋没。1818年,卡维格里亚上尉(captain cav iglia),为了他个人的挖掘计划,曾清除过一次狮身人面像上的沙土。到了1886年,玛斯佩罗(gaston maspero)为了挖掘遗迹,不得不再度清除。但是经过了39年后的1925年时,沙土再度将狮身人面像从颈部以下全部封住,迫使埃及考古厅出面,清除沙土,使它恢复原貌。

  然而,我们是否可以推论,建造狮身人面像的年代,与今天的埃及气候大不相同?如果即使建造成这么大的雕像,但过不多久就会被完全埋没于撒哈拉沙漠的沙土中的话,何必还要建造呢?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撒哈拉沙漠在地理上是个非常年轻的沙漠,基沙地域在11000到15000年前,土壤还相当肥沃。我们是否应该完全推翻以前的假说,从完全不同的角度重新思考?有没有可能,狮身人面像在基沙一带仍然油绿葱葱的古老时代,便已雕刻完成?有没有可能,现在风沙满天的沙漠地带,也曾有过遍地草木、土质安定的好日子,就好像今天的肯尼亚、坦桑尼亚一带一样?

  假设当时的环境如上面所述的青葱快意的话,那么在那样的风沙上建造成一个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的石雕像,就不违背思考常识了。或许当时建造狮身人面像的人,并没有预料到基沙高地会日渐干燥,而有转化为沙漠地带的一天。

  然而,狮身人面像如果真的建造在一片青葱之上的话,那该是多么、多么久远前的事!我们能够想象得出来吗?

  在后文中我们也将陆续看到,现代的古埃及研究学者,对这种想法憎恶有加。不过,连他们也必须承认:〃没有任何直接的方法,了解狮身人面像建造的日期,因为它们是从天然石中雕刻而成的。〃(基沙地图化计划主持人马克·列那博士[dr.mark lehner]之言)。在无法做进一步客观调查下,列那博士指出,现代考古学家只能从各种蛛丝马迹的前后对证(context)来判断年代,而既然狮身人面像位于基沙古迹群(necropolis),也就是最有名的第四王朝所在之地,因此一般学者便一口认定,狮身人面像属于第四王朝。

  但是对这样的推理,至少19世纪的一些著名古埃及学者并不以为然。他们曾有一度提出,狮身人面像为第四王朝出现很久很久以前便已建造完成的理论。

  谁造的狮身人面像

  法国著名的古埃及学者玛斯佩罗,在他1900年出版的《遥远的帝国》(passing of empires)中,特别研究了图特摩斯四世立的狮身人面像石碑,并写道:

  狮身人面像石碑的第13行空栏中,冒出来一个卡夫拉王的徽纹记号……显示了卡夫拉曾经主持过一次清除狮身人面像沙土的复原工作。因此,我们可以推断,狮身人面像至少在胡夫王,或他以前的王朝所建,然后被埋在沙土中……

  另外一位著名的古埃及学者玛利艾特(auguste mari ette)也同意这个说法。玛利艾特为最早发现〃库存表石碑〃(如前面所述,碑文中清楚地记载道,狮身人面像早在胡夫王以前,便存在于基沙高地)的探险家,他认为狮身人面像早已存在于基沙高地,并不令人感到意外8。

  另外,布鲁格施(brugsch,著有《法老下的埃及》[egypt under the pharaohs],伦敦,1891年出版)弗林德·培崔、赛伊斯(sayce)等多位学者也都持相同的看法。另外一方面,一些旅行作家,如约翰·华德(john ward),也相继认定〃狮身人面像必定比金字塔要老上不知道多少年〃9。而且一直到1904年,大英博物馆的古代埃及遗迹管理室长,极受圈内人士尊敬的学者华理士·布奇爵士也毫不迟疑地支持这种说法:

  世界上最古老而精美的狮身人面像,应该就是基沙高地上的那一座了。它在卡夫拉建造第二金字塔以前,不但早已存在,而且极有可能在当时便被视为古物……一般认为,它与外国人或王朝存在前的宗教,有某种程度的关联。

  但是从20世纪初到20世纪末的不到100年间,古埃及学家对狮身人面像的看法,有了极大的转变。现代的正统派古埃及学者中,没有一个再愿意认真地考虑、讨论狮身人面像的年代,而它在卡夫拉统治埃及的数千年前便已存在的说法,在19世纪末,还被视为常识,但是到了今天,却成了大胆妄言。

  例如,埃及考古厅负责基沙及沙卡拉地区的扎希·哈瓦斯(zahi habsp;同样地,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的考古学家卡洛·雷蒙(carol redmont)表示,狮身人面像的年代比卡夫拉久远的这种说法〃简直令人无法置信〃。她认为:〃狮身人面像没有任何可能比卡夫拉久远,因为基沙地域在卡夫拉王统治前的几千年,不但没有那种工艺水准,更没有必备的管理组织,和建造起那种规模的建筑物时所需要的意志力。〃

  当我刚开始着手研究这个题目时,也和扎希·哈瓦斯一样,相信一定会有新证据出现,解开谁才是狮身人面像建造者的谜。但是事实不然。当我们前后仔细对证后,发现现代学者其实只有三个间接的理由,支持大狮身人面像是由卡夫拉王所建的说法:

  理由1因为图特摩斯四世所建的狮身人面像的石碑,第13行的空栏中,冒出卡夫拉王的徽纹记号。玛斯佩罗对卡夫拉王的徽纹记号,提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图特摩斯四世将狮身人面像复原后,便立了一个石碑,以对曾做过同样行动的先人表示敬意,而他表示敬意的对象,就是第四王朝的卡夫拉王。这个解释强烈暗示狮身人面像在卡夫拉时代即已非常古老。然而,现代的古埃及学者并不接受这说法。现代的古埃及学者似乎头脑都一样地食古不化,众口一致地认定,图特摩斯四世在石碑上放上的那个徽纹记号,是为了要纪念原始狮身人面像的建造者(而非复原者)。

  由于石碑上残留下来的只有那个惟一的徽纹记号,其他前后文均已流失,学者竟然能够如此铁口直断,一口认定狮身人面像非为第四王朝时代的作品不可,这种结论难道不会太不成熟吗?只因为一个第四王朝法老的徽纹(石碑本身还是第十八王朝的法老王所建的),便认定整个雕刻为当时的作品,这算是哪一门子的〃科学〃?而且时至今日,连那个徽纹都已开始剥落模糊……

  理由2因为邻接的河岸神殿,也是卡夫拉王所建的。这种说法的证据相当薄弱(因为河岸神殿为卡夫拉王所建的说法,建立在神殿中有卡夫拉王的雕像之上。然而,雕像很可能是后来的人将它放进去,而非原始便在那儿的)。但是,古埃及学者却对这种说法拥护有加。他们不但认定河岸神殿是卡夫拉王所建,顺便也把狮身人面像的建造,算在卡夫拉的头上(因为两者之间显然有一些关联)。

  理由3因为很多人认为,狮身人面像的面相,与河岸神殿的洞穴中发现的卡夫拉雕像,非常相似。这显然是个人见解的问题。我个人便从来不觉得两者之间有任何相似之处。而纽约警察局专门制作蒙太奇像片的专家,最近用电脑比较后,也认为两者并无相似之处(本书第7部中将另有详述)。

  无论如何,1993年3月16日,日近黄昏时,我远眺着狮身人面像,心里暗自想着:最终学术〃判决〃还没有出来。〃陪审团〃至今还在思考,谁才是这个巨大雕刻的建造者。会是卡夫拉王吗?还是史前一些拥有高度文明,却尚不为人知的建筑家们?不论在这个月(或这世纪)学者们决定他们比较喜欢哪一种说法,两者都仍有可能。在缺乏完整的、坚实的、毫无质疑余地的证据下,没有人知道真实是属于哪一边。

  注释

  1叶慈,《第二次的到来》。ding.

  2见本书第7部,有关〃开天辟地〃的讨论全文。

  3见本书第7部分的讨论,以及第3部有关欧西里斯重生的宗教及古墨西哥宗派的比较。

  4有关石块重量,见《埃及金字塔》,215页;《天空之蛇》,242页;《古埃及旅行之钥》,144页;《金字塔:揭开谜题》,51页;《大狮身人面像之神秘》(mystery

  of the sphinx),美国国家电视网(nbc)节目,1993。john anthony west,serpent in the sky,harper & row,nebsp;5与魏斯特个人通信。同时见《狮身人面像之神秘》,美国国家电视网。

  6见利其海姆《古埃及文学》,第2册,85~86页。miriam lichtheim,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76,vol ume 2,p。85~6。

  7《埃及历史》,第4卷,80页。a。history of egypt,1902。volume 4,p。80ff,stela of the sphinx。

  8见本书第35章。

  9有关整体性观察,见华德《金字塔及进程》,38~42页。john bsp;and progress,1900,p。38~42。

  第40章 残留在埃及的秘密

  1922年11月26日黄昏,考古学家豪尔·卡特(hoarvon)爵士,进入了公元前1352~公元前1343年间统治埃及第十八王朝一位年轻法老的坟墓。此法老,正是后来驰名世界的图坦卡门。

  两天后的28日夜晚,卡特撬开法老墓中的〃宝库〃,发现里面竟然藏满了黄金财宝,而宝库的尾端带连接着另外一个房间。最令人感到奇妙的是,另外这一间房间,虽然到处都是炫目而高贵的宝物,但却连一扇门也没有,只有在入口处,站着一个胡狼头的阿奴比斯神雕像,栩栩如生,双耳竖直,如野犬一般地蹲站着,前脚向外伸展,搭在一个金边的木箱上,担任守护的任务。木箱的长度大约为4英尺、高3英尺、宽2英尺。

  ●开罗市埃及博物馆1993年12月

  祭祀用的〃胡狼神〃阿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