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可是说让我过去小住几日,我便想你若不高兴,随时可以把我赶走。”东方不败见黄药师如此说,轻瞟了他一眼。
“呵呵,那时我对你说,你担心我企图不善,如今你又拿当初的话说我,这是什么都让你说了过去。”黄药师闻言,忍不住笑道,“亏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便是把你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你日后若食言,可有你受。”东方不败瞪了一眼黄药师,道。
“嗯,你愿记着,我高兴着呢,况且我黄药师何时食言过,你说是不是?”黄药师笑过后,才道。
东方不败闻言,心想黄药师确实说一不二,且不曾骗过他,心里也踏实高兴,便不再说话,只是唇角翘着,不似之前闷不做声。
俩人正策马前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人正是往他们这里赶来。东方不败听到,皱起眉头,莫非是那群江湖人士还想来纠缠他们二人?
正想时,却闻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东方兄,停下!东方兄,邪怪!停下!”
这不正是那顽童周伯通吗?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对视一眼,俱是疑惑,不知道周伯通追过来是为了何事,俩人纷纷停了马。
周伯通骑马赶到他们跟前,忍不住喘了好大一口气,“哎呀,骑马真难受,我的大腿快磨出皮来了。”
东方不败见状,忍不住笑问,“周兄追来,所谓何事?”
周伯通抱怨过后,才看向东方不败,“我追过来自是为了与你比武。”
东方不败闻言,无奈地看着周伯通,“周兄可是很闲?”
周伯通赶紧摆摆手,“不闲,我一点都不闲,忙死了。若在铁掌帮与我师兄待在一处,又整天要看着他的苦瓜脸了,活该他出家娶不到媳妇。”
“你若这么有闲情说你师兄的闲话,我便让他把你追回去。”黄药师看着周伯通道,这周伯通无事缠上东方干甚么。
“我师兄和林姐姐俩人都在铁掌帮,我待在那里看着他们俩人磨蹭实在是别扭至极,又未与东方兄比试过,也就溜出来,跟着你们玩罢。”周伯通笑嘻嘻道。
“你何不找那段智兴。”东方不败忍不住道,这周伯通的理由真是千奇百怪。
“段智兴被我师兄捉住了,我才溜得出来。”周伯通丝毫不想是他不讲义气,才能独自溜出来,高兴道。
东方不败却猛地想道刚刚周伯通的话,道:“那林朝英女侠还在铁掌帮,为何那时她未出现?”
东方不败问完这话,奇怪地看了一眼黄药师,药师的师妹不是和林女侠一起么,得知药师到了铁掌帮,为何不出现?
“林姐姐确实在铁掌帮啊,她陪着一位姑娘,那人整天搭着一张脸,活似我欠了她钱般,不出现才好呢。前天去找林姐姐的时候,还听到一个姑娘家在安慰那人,现在想想也奇怪,我一靠近,那声音就没了,林姐姐还说我听错了,啧啧,我就知道她是糊弄我,我都没放在心上。而且铁掌帮姑娘家统共也没几个,那声音还真没听过。”周伯通想着自己也纠结起来。
东方不败听着也越加疑惑,看向黄药师,想问他知不知道,却见黄药师眉头紧皱,也似一脸不解,便道:“好了,别想那些事,我们先启程吧。”
黄药师抬头,看了一眼东方不败,没说别的话,点头道:“那便走吧。”
“我也去。”周伯通说道,自己已经先骑马奔向前头。
“这一路可有得闹了。”东方不败看着周伯通的背影,笑道。
黄药师眯了眯眼睛,也笑着,心里却想,要让周伯通走人何其容易,他还担心不成。
三人骑了将近三个时辰的马,都有些累了,看天色也早已过了午时,周伯通已在一边叫苦不迭,那张嫩嫩的娃娃脸皱得都快揉成一团,再看前边看不到有小镇,只好三人绕道,在一处山脚下歇息了一阵。
待都下了马,周伯通蹲坐着不肯动了,东方不败本欲去给黄药师帮忙,为午饭准备,也被周伯通拉着走不了,只好留下来拾柴火,搭火堆。
黄药师一人进了山林子,去猎野物。
周伯通见黄药师走后,才凑到东方不败跟前,道:“东方兄,那邪怪心眼可多了,这一路他是巴不得赶我走呢。”
“怎么会,你看错了。”东方不败皱了下眉头,看向周伯通道。
“我不会看错的。”周伯通摇摇头,“我也不是存心打搅你们的,等我到了江南快活了,我就和你们分开。”
“说什么打不打搅,药师不是那么小气之人。”东方笑道。
“邪怪在你眼里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周伯通泄气道,坐在一旁无聊地拔着草尖。
东方不败闻言,想着周伯通这话确实没说错,药师自然在他心里甚么都好,但是他想起在铁掌帮大堂里周伯通对他的维护,便问道:“周兄,你我只见过一面,为何你会信我与那华山派女弟子遇害无关?”
周伯通奇怪地看了东方不败一眼,道:“你和那邪怪不是一对么,怎么会干那事。”
周伯通这话一出,东方不败脸上刷的红了起来,难道他与药师在旁人眼里已是一对?“你为何会这么想?”
“难道你们不是?”周伯通见东方不败这么问,猛地以为自己看走眼了,赶紧问道。“那邪怪对你比媳妇还亲,我怎么可能看错了?”
“周兄,你看错了。”东方不败虽然听着顺耳,但怕周伯通待会在黄药师跟前一时说漏嘴,未免尴尬,还是这么说,又道:“你又未娶媳妇,为何会说把我与人家的媳妇相比?再者,我与药师两个男子,若真相恋,你就不觉得奇怪,难以接受么?”
“自然是奇怪的。”周伯通愣愣地说道,也以为自己是看走眼了,可是又好像自己是对的,见东方不败这么说,他可不想费脑子想这些事,“只是若是真的,那也是你们俩的事儿,我接不接受又如何。”
东方不败闻言,看着周伯通,心道大智若愚便是说周伯通这类人罢,这番理若世人了得,也便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出现了,若他与药师真能成事,那也是他们两人的事。
“在铁掌帮分堂,你不说便是因为担心他们看不起我与药师?”东方不败问道。
“只是觉得不能说罢。”周伯通道,“说了好像挺麻烦的。”
东方不败闻言,点头,确实,周伯通若说了,还真的会很麻烦。
25 俱是错觉
黄药师回来时,见东方不败与周伯通相谈甚欢,皱了下眉头,把手中的猎物递给周伯通,道:“顽童,去把这三只猎物杀了洗干净。”
周伯通嫌弃地背过双手,不肯:“为什么是我,你自己现在过去杀干净不就好了吗?是不是,东方。”
东方?黄药师心道,东方与周伯通已经这么熟了么?想着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东方一眼,见他嘴角含笑,知道他现在心情甚好,也便不与这周伯通争执,直接把猎物扔向周伯通,“拿去,不弄干净今天中午就别吃了。”
见有东西扔向自己,周伯通条件反射地接住,听到黄药师的话,只好悻悻地带着猎物到有泉水的地方开始处理。
等周伯通走后,黄药师已经洗干净了手,做到东方不败身边,与他一同起火。
“东方,你很喜欢周伯通?”黄药师轻声问道,鼓鼓脸颊,吹了吹火。
东方不败见黄药师这么问,看了一眼蹲在不远处弄猎物的周伯通,笑道:“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全真教一群牛鼻子,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异类。”黄药师也轻笑道,“你与他合得来也好,江湖上多一个朋友也不错。”
东方不败点头,又看向黄药师,“药师今日是怎么了,自伯通来后,却见你一直不大搭理他。”
黄药师架柴禾的动作顿了一下,道:“那时你与他谈得甚合,忘了我罢,我不也有搭理他么,你却没看到。”
“哦,是这样么?”东方不败不动声色,道,“我怎么会忘了你。 你知道刚刚周伯通怎么说我们俩么?”
“他能说甚么好话?”黄药师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却不妨身旁的东方不败变了脸色。
东方不败见黄药师这么说,想试探的心也冷了,莫非药师一早就猜到周伯通要说甚么,才会如此说。或许在他心里还是觉得男子在一起并非好事。那日药师带他去拜祭那对夫夫怕也没有别的意思罢。
原来全是他想多了,周伯通也确实看错了。
黄药师正奇怪,怎么东方说着就没声音了,回头一看,却见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只是那微抿的嘴唇可看得出他是不开心了。
“东方,怎么了?”黄药师问道。
东方不败抬眸看了黄药师一眼,努力让语气平静一些,“我没事,我过去看看伯通弄得怎么样了。”
说罢,东方不败从黄药师身边站起来,没有回头就走过周伯通那边。
黄药师看着东方不败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可是说错了什么话,但方才也就说了一句顽童不会说甚么好话罢了,莫非东方这也生气?看来那周伯通还真是混账,这一来就搅得他与东方不安生。
黄药师这么想,看到东方不败与周伯通说笑的背影,甚是无奈,该怎么哄回来才是?
“东方,怎么过来了?”周伯通手下动作甚是利落,看起来也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活了,“你也知道邪怪那人无趣罢。”
“没事,怕你一人无聊。”东方不败道,用手轻拨了几下泉水,感到手尖传来凉丝丝的感觉,刚刚有些混乱的思绪也重新平静了下来。
越是在乎越是担心,也越是敏感多疑,对于药师,他到底该如何去探探呢。
周伯通却笑道:“你也蒙我,你分明就是不开心嘛,怎么邪怪惹你了?”
东方不败见周伯通笑,也扯出笑容,道:“你这么爱瞎猜,到底能猜中几回。”
这话一语双关,却不知道周伯通能不能听出,能否好让他心安。
“嘿嘿,你别说,每回必中。”周伯通乐道,笑呵呵地给东方不败说他从小到大的丰功伟绩,逗得东方不败也不禁笑开了。
黄药师一人在起火,看着周伯通与东方不败这边甚是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喊道:“猎物弄好了没?”
“还没呢,差一点。”周伯通应道。
东方不败则低头看着泉水,偶尔手伸进水中,看着手上附着无数的小水泡泡,沉默不语。
等他们二人把猎物弄好后,黄药师接过手,开始烤起来。
“邪怪,你的手艺还真不错。”周伯通闻着那已经烤熟了的野味,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可惜他的话才说完,黄药师就先那刀子割了一块烤肉递给了东方不败,丝毫没有理会周伯通嗷嗷待哺的样子。
东方不败默不作声地接过,慢慢地吃了起来。
黄药师本来想问东方到底怎么了,但是因为周伯通在场,也没问出口,也便自己动手,坐到一旁吃着。
周伯通左看看东方不败,右看看黄药师,这两人要是没闹别扭,他就跟师兄一起做道士去!见没人招呼他,周伯通只好自己动手,撕了一大块烤肉,大口地吃了起来。
“唔,好吃,若是有酒配上,该多好。”周伯通边吃边摇头晃脑,又道:“吃完再打一架就更好了。”
黄药师闻言,心里一动,道:“顽童,我与你比,比完你便走了就是。”
“为什么,我要与东方比试,不会找你。”周伯通已经认定要和东方不败比,怎么可能改口换人,何况这邪怪还是主动要与他比,若是使诈,吃亏的还是他自己。想他周伯通没那么傻。
东方不败听到黄药师的话,皱眉,药师为何一直想把周伯通赶走,说周伯通性子不错也是他,如今不喜周伯通也是他,到底药师今天是怎么了,非要惹自己不开心。东方不败想罢,把未吃完的烤肉放到一边,道:“我已经吃饱了,先去歇着了。”
黄药师和周伯通见状,都停下动作,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被看着别扭,又说道:“你们吃吧,我先到一旁歇歇。”
黄药师见东方走了,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下去,今天东方是真的在与他闹别扭,他想到看了一眼又开吃的周伯通,暗恼着又无可奈何,也放下手上的肉,对周伯通问道:“你知道东方怎么了吗?”
“不是你惹了他吗?”周伯通看都没看黄药师一眼,咬了一口肉,享受的咀嚼着。
“我何时惹了东方?”黄药师闻言,低声恼道,“你与东方说了什么,搅得他不开心。”
“这与我何干,他和我说得好着呢,你一来他脸就变了,不是你惹是谁惹?”周伯通奇怪地说道,“尽会怪别人。”
黄药师听后,瞪了周伯通一眼,“你说,我去打野味时,你与东方说了什么,不然我回来时东方怎么会不安?然后现在又不甚开心。”
“我能说甚么?”周伯通望天,想想道,“对了,我说你和他是一对儿,你对他比媳妇还好。”
“你真的这么说?”黄药师闻言真的紧张了起来。
周伯通很认真的点头,“我顽童从不说假话。”
黄药师已经忍不住抚额,这周伯通说了这话,莫非东方也发现了自己的心思,接受不了才这般冷落自己?若真如此,那日后可该怎么办。
“他那时如何?”
“很想不通,很奇怪的样子。”周伯通努力地想着该如何形容东方不败当时听到那话的样子。
黄药师闻言已经呆不下去,站起来就准备去找东方不败,心道东方不败肯定是吓着了,才会躲着他,不想与他说话。
“邪怪,我忘说了,东方那时脸上带笑呢。”周伯通想起,嘟囔时,黄药师人影都看不到了,他只好坐回原位,继续吃着烤肉。
东方不败离开歇息的地方,就去了山林里静心,思绪繁乱,想不透黄药师的心思,为何要对他这般好,好到他都要有错觉,药师也倾心于他。可是如今看来,药师是分明就没那个意思。
东方不败忍不住单掌拍向靠近的树干,只听啪的一声,树干上留下了一个鲜明的掌印。他看着那个掌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呆立了一阵,药师已经能让他情绪失控到如此地步!
忽的,东方不败猛地察觉背后一道劲风袭来,当下侧身避过,只见那白色如鬼魅般的身影在他避开的那一瞬掌风已经扫过他身旁的那棵树,那树并不粗壮,却也有大人手臂那般大小,被那掌风扫断了树干。
东方不败已是提气轻跃开来,银针疾射,往来人身上三处死穴扫去。原来又是上回偷袭他的那个白衣人!
“你到底是谁!”东方不败喝道,身影倏忽,近身与来人缠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谁也没讨着好处,那白衣人出手如电,不应不答,任东方不败如何问,也不开口,尽是招招死手!
东方不败问了两回,见那人未答,下手招数也俱是让人非死即残,俩人拼了起来。
正斗得正酣,却闻一声长啸,那白衣人下手顿时有些急促,却被东方不败寻到了个破绽,一记天山折梅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掌拍上那人身上是,改掌为爪,一击,五爪抓上了那人的肩头,暗下内劲欲下杀手,却被一灰色身影单掌横开,俩人对接了一掌。
东方不败被那人的掌力击得倒退了几步,气血上涌,那灰衣人好深厚的内力!
那灰衣人与东方不败对了一掌,揽住那受伤的白衣人,便几纵几跃从林中消失而去。
东方不败见状,实在支撑不住,感到喉咙腥热,吐出了一口血出来。
“东方!东方!”
东方不败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喊声,终于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前方,等那道熟悉的身影。
26 药师震怒
黄药师进了林子,喊了几声东方,但都未有得到东方的回应,越是如此,他越发有些心急,莫非东方已是不想与他说话。
那个该死的周伯通,待寻回东方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老是说些不该说的话儿!
黄药师进的林子更深,又唤了几句东方,待细听一番,还真有人息。
“东方,你在吗?”黄药师喊道。
东方不败听到距离越来越近的黄药师,压制体内乱蹿的真气,冲着前方喊了一声,“药师,我在这儿!”
仅这一句,黄药师已听出东方不败的不对劲,那气息不稳分明就是受了伤。
想到如此,他更是心焦,掠步往东方不败那里跃纵过去。
等黄药师找到东方不败时,东方整个人倚着大树,衣衫沾血,嘴角还挂着血丝,一副狼狈模样,黄药师见状已是怒火中烧。
“到底谁伤了你!”黄药师发怒喝道,动作却异常轻柔地把东方不败横抱起来,提起轻功往林子外边奔去。
“是上次那个白衣人,还有他的同伙。”东方不败靠着黄药师的怀里,觉得异常心安,此时已是什么也不想了,只想抱着黄药师。
“别说话,回去先疗伤。”黄药师见东方不败气息紊乱,知道那两人武功必不在东方之下,才能伤东方于此,全是他疏忽大意,若不让东方单独离开,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东方不败安静了下来,感到树影掠过,光斑耀过,一阵炫目,忍不住疲惫地闭上眼睛。
周伯通已经吃完烤肉,正蹲在泉水边洗脸洗手,心里正想着黄药师与东方去了林子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闹别扭而打起来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周伯通忍不住嘿嘿地笑起来,心里盘算东方不败与黄药师对上,谁的胜算多一些。正想着,却见黄药师抱着东方不败回来,而东方看似受了极重的内伤!
周伯通一看,心道不好,莫非这邪怪真的与东方打起来,还上了东方!
“邪怪,这是怎么回事,东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周伯通自然不敢把他心里想的话说出来,就算他再粗心大意,也不会看不出邪怪如今正怒着呢。
“走开!”黄药师喝道,抱着东方到了一块较为平坦的草地,把东方放下,又去找包裹里治内伤的伤药,急匆匆地给东方不败喂下。“顽童,你替我们二人守着,我要给东方疗伤。”
周伯通闻言,自然赶忙点头,老实守在一旁,看着黄药师打坐给东方不败疗伤。
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黄药师才收功,扶住东方不败,轻声问道:“东方,如今觉着怎么样?”
“好多了,再歇几天就没事了。”东方不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黄药师那张关切的脸庞,心里酸甜交加,第一次为自己对药师心怀不耻念头而感到羞愧。
他从黄药师怀里坐起身,又见周伯通也睁大眼睛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便问道:“伯通这是怎么了?”
周伯通手指着黄药师,问道:“你们是不是打架了,那邪怪把你打伤的?”
黄药师见周伯通如此说,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道:“东方现在需要休息,你一边去。”
“邪怪,你这是怕东方说出来,坏你名声不成!”周伯通看黄药师这般模样,心里越发肯定这邪怪欺了东方,便道:“东方,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黄药师闻言怒得握拳,手背青筋暴起,东方不败与他离得近,自然能感到他的怒气,赶忙伸手覆住黄药师的手背,正欲拍拍,却猛地想到了伸手,缩回手来,转头对周伯通道:“不干药师的事,我在林子里被两个人偷袭了去,才受的伤。”
“原来如此,邪怪,那我错怪了你,你别生气。”周伯通闻言,赶紧道,见黄药师与东方不败似有话要说,也识相赶紧闪到一边。
周伯通一走,俩人顿时尴尬起来,黄药师还为刚刚东方不败连主动碰触他都不敢,愈发心里难受堵着,东方不败却也自己想着心事,没有开口。
尔后,仍是黄药师先问道:“东方,为何被人偷袭,你却没有引我过去帮忙?”
莫非已是见外了不是?
东方不败见黄药师追问,回过神来,想到那时他确实没有让人帮忙的想法,便道:“那时未有想到。”
黄药师闻言脸色一正,道:“能以掌力伤你至此,那人的内力比你高的多,你居然未有想到!你那时到底在想什么,这次若非侥幸,下次你是让我找回你的尸体么!”
黄药师想到这里,越发恼怒,气道:“你便是对我见外了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东方不败见状,也不甚开心,“我何时对你见外了!当时我并未曾想过会有个灰衣人,否则以我的武功,我怎么会对付不了那个偷袭之人,你便是这么看低我的吗!”
“东方,我没有看低你的意思!”黄药师见东方心里也有气,赶忙道,“我只是气你……”
“说到底你还是气,我知道,你已是嫌我烦了,我也不在你跟前晃荡!”东方不败打断黄药师的话,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只想冲着药师发泄,虽然他知道,对药师很不公平。
东方不败说完就走开了,跨上马,直接甩马鞭,策马而且。
黄药师见状也跃上马,追了上去。
俩人一走,留下周伯通一个人收拾残局,待他追过去时,东方不败与黄药师又不见人影了。
“东方,你停下来,说清楚!”
东方不败听到身后的呼喊声,更是装作没有听到,马奔得更快,不想让身后的人追上。
黄药师见东方不败这样子,心道东方这人心思重,如果这次不哄回他,那等下次就怕更难了,心意一定,也就追得更紧。
待两匹马只距两三米时,黄药师脚蹬马镫,腾身跃起,脚点马背,飞向东方不败的马匹,尔后安稳揽住东方不败,跨坐到东方不败身后。
东方不败未防黄药师来这招,动手要把黄药师揽住他腰的手扯开,却见黄药师揽得越发紧了,他气道:“药师,放开!”
“不放。”黄药师也道,但见东方不败脸有愠色,又道:“要么停下来,我们说清楚,我便放开。”
“怎么还有你这般无赖!”东方不败闻言气急,药师这是要逼他吗,若真把话摊开来讲,这人还不走得远远的。
“你我认识又不止今天,总该让你见见我无赖的样子。”黄药师见东方如此说,却仍是忍不住笑闹道。
俩人并骑有一阵子,东方不败仍是没有停下马,打定主意要让黄药师离开,但是黄药师也难得一次执意不走,东方不败实在是气得忍不住,回头一口咬上了黄药师肩膀。
“哎呀!你怎么变成小狗了!”黄药师忍着肩膀的钝痛,抱着东方不撒手,笑道。
东方不败若非气急,怎么会干这种幼稚之事,咬过后,既为自己做出这种事羞恼,又想到黄药师如今这么缠着自己却不是有喜欢在里头,越发难受委屈,便不再言语,脸色黯然。
黄药师低头看着东方不败的侧脸,那原本何时见着他都会微翘的嘴角,如今抿得紧紧的,这么明显的变化,他是真的知道东方是在难过,还有生着他的气。黄药师这般想,伸手接过缰绳,停住了马。
“东方,今日你受伤之事,我很心急,才会冲着你发怒,并非生你的气。”黄药师柔声地在东方不败耳边说道。“你这一闹,我心里也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东方不败看着前方不语,只是微微捏紧的拳头能泄漏他一些情绪。
“你与人打斗之时,我就在附近,却仍然让你受了伤,你知道我会自责。若此时换做受伤的是我,你会不会着紧?”黄药师见东方没说话,又道。
东方不败仍旧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若药师在他身边受了伤,他也会气自己,会发怒,所以他并没有因这事怪药师,只是想到药师对他这么好,却与他所想的不一样,那种感觉让他难受,只想冲着药师发火罢了,他也明白这么做很是不对。
“既然你着紧,那你肯定明白我那时的心情,为何还要生我的气?”黄药师又问道。
东方不败见黄药师这么说,想了想,忍不住说道:‘不是为了这事。“
“哦,不是为了这事,那是何事?”黄药师被东方这么一说,心里也猛地一提,他自然明白东方所指何事,只是明知故问,不想自己先开口。若非周伯通这个长舌公在东方面前乱说,东方今天怎么会与他生了间隙,如今若他再提这事,免不了东方又会胡思乱想,如今实在是开不了口,除非东方自己主动提起,到时候再说罢。
东方不败闻言,想到黄药师确实不知道他与周伯通说的话,不明白也就算了,自己莫名其妙冲着他发怒确实很不对,但看到黄药师这懵懂模样,他又忍不住心里生气。
“你不知道便算了,我也不想说。今日是我不对。”东方不败飞快地说道,“我只是心头有些闷,现在好多了。”
黄药师眼睁睁看着东方不败睁眼说瞎话,若东方现在真的好多了,可不会这么说,但他也莫可奈何,坐在东方不败身后,静默不语。
东方不败平静了下来后,用手肘捅了一下黄药师,道:“你的马赶上来了没有,等伯通来后,我们赶到下个城镇,我现在很想找家客栈歇息。”
“不必等顽童了,他要想追上来,自然追得上来,我们先走吧。”黄药师怎么可能不记仇,他与东方今日会闹,这帐都该算在周伯通头上,若再让他追上来打搅俩人,没准越闹越僵!
东方不败也没有再说什么,算是答应了黄药师,不等周伯通了。待黄药师的马匹从后边追上来后,便把黄药师从马上赶了下去,让他回自己马上,才甩鞭策马而去。
黄药师看着东方不败的背影,心里自问道如今该拿东方怎么办,也未能想到法子,他只好长吁一口气,握紧缰绳,一甩马鞭,也往前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请给俺爱的鼓励,撒花撒花,捂脸笑,乃绵别说我恶毒啊,我那诅咒都是现在困扰我的问题,手长冻疮,脊椎酸疼,还有眼睛近视加深了很多,整天坐在电脑面前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为了码多一点字,还要偷偷码,提心吊胆的,连小剧场我都没时间弄,以后一定补回来。
27 真相渐近
俩人赶到下一个城镇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找到镇上一家客栈住下,东方不败连晚饭也不用,直接就回自己房间歇着去了。
黄药师看着东方离去,暗皱了一下眉头,让小二先准备好饭菜,待会他拿上去给东方用饭。
东方不败进了房间,直接躺倒在床上,他是真的感到疲了,今天受的伤还要好好养一阵,可是为了和药师闹,现在也没有安静待着。
他躺在床上,感到怀里有些沉甸甸,伸手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便是药师那个小泥人儿。东方不败看着这个神形肖似黄药师的小泥人,又想到黄药师,心里依旧一团乱麻。
与黄药师一路同行,从西域到中原的这段日子里,确实是他来到这里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但如今他得到药师的照顾越多,就会越加贪心,如今就只差一个契机,他便会忍不住把心里话告诉药师,只可惜药师那态度,还是让他心凉。若说出来,俩人就此天涯海角,不相往来,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都与浮云一般消散而去,到时他怕会更加接受不了。
现在俩人僵着,虽然难受,但关系没有变得更差,他已是觉得万幸。
黄药师提着饭菜,走到东方不败的房门,想敲门又怕打扰了东方,在门外踌躇了一会,才抬手敲了几声门。“东方,是我。”
东方不败闻言睁开眼睛,把手里握着的小泥人又放回怀里,才坐起身,道:“进来吧。”
黄药师开门见东方不败坐在床上,浅笑着把饭菜提到一旁的桌子上,“骑了这么久的马,你也该饿了,今天午饭你也没有用多少。”
东方不败看着黄药师把饭菜布好,起身走过去坐了下来,“你也一样,都赶紧吃了吧,然后好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黄药师闻言,给东方不败盛了饭,递过去给东方,说道:“我不要紧,你还受着伤,多吃点。”
东方不败无言,药师对他越好,他现在心里就越乱,“我知道。”
黄药师见东方说完这话,就低头专心用起饭来,心里也微微放下担心,动手也东方夹他喜欢的菜。
东方不败吃了一阵,忽然抬头左右看了一下,问道:“怎么没有酒?”
“东方想喝酒?”黄药师闻言,停下夹菜的动作,说道,“东方,你还受着伤,不宜喝酒。”
“啊,哦。”东方不败应着,也没再说话,就闷头吃饭。
黄药师看着同他耍脾气的东方,却没有不耐烦,反而觉得能看到东方的另一面很是不错,想着自己也开始用饭,俩人俱是慢条斯理,一顿晚饭在沉默中用完,也用了快半个时辰。
待用完晚饭,黄药师把桌上收拾干净,出门唤小二上来把篮子提下去时,还未转身便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他赶紧一巴掌撑住门。
“东方,我还要进去。”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要休息了。”东方不败微用力在门上,说道。
“我就和你说一些事,今天一直忘了和你说。”黄药师在门外说道,趁东方微愣神,他迅速推开了门,闪身而入。
这时却听到客栈楼下周伯通的声音,“邪怪,可找着你们了!”
黄药师与东方不败对视一眼,默默地转过头去,心里暗道周伯通阴魂不散,见东方出外去把周伯通迎上来,他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
周伯通一进东方不败的房间,就扑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地喝了起来,待喝完水后,才猛地发现黄药师正在一旁盯着他。
“邪怪,嘿嘿,怎么还没歇着。”周伯通讪笑了几句。
“你怎么追上来了?”黄药师不冷不热地问道,“东方怎么还没回来?”
“东方他去给我叫饭了,我骑了这么久的路,没喝一口水,更别提吃饭了,饿着呢。”周伯通坐在凳子上,给自己扇扇风,“你们也骑得太快了,害我追了这么久。”
“没人叫你追上来。”黄药师瞥了一眼周伯通,居然还让东方给他叫饭,真当自己是个大爷了!
周伯通见黄药师如此说他,也不乐意了,“我追东方呢,又不是你这个邪怪!你管得也太宽了。”
“东方与我一起,我就是会管!”黄药师双手环胸,挑衅地看着周伯通,说道。
“哼,东方没准不爱让你管着,瞎操心不是?没见东方不理你吗?”周伯通梗着脖子道。
没想到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黄药师软肋,今天到现在东方仍对他不冷不淡,这周伯通还这么说他,腾地一下心头火气,五指微曲便要掐上周伯通。
“药师,你干甚么!”
房里俩人闻言,看向门口,东方不败正提着饭篮推门而入,满脸怒色。
黄药师自是收手,周伯通已经一溜烟跑到东方不败那边,接过饭篮,提到桌上,自己开吃起来。
东方不败看着黄药师,慢慢地走进房间,“药师,你刚刚是想对伯通动手?”
“他那是该打。”黄药师见东方这么说,想到周伯通做了这么多搅和他和东方的事,东方还如此袒护他,心里更是不好受,也道。
周伯通坐在桌旁吃饭,听到黄药师这话,不满地说道:“我又没做甚么错事,你也就单单欺负我罢了。”
黄药师被他这么一说,心道合着这周伯通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居然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在可气,但是他现在又不想惹东方生气,也只好作罢。
“罢了,我先回房去,你们聊。”
黄药师走了,东方不败别说会高兴,更是闷闷不乐,坐到床沿,一声不吭。
那周伯通见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开口问道:“你与这邪怪到底是怎么了,俩人还闹着别扭?”
“我能与他闹甚么别扭。”东方不败垂下眼睑,叹了口气说道。
“你这是生他的气,不冷不热让人家难受吧。”周伯通说道,“那邪怪见了我一副看到仇人模样,兴许还以为我撮蹿你们闹别扭呢。有什么事大家一块说清楚不就会,弄得现在不尴不尬,我还真的以为是我的关系呢。”
东方不败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这事很难说清楚,不干你的事,你也别想太多。”
周伯通闻言,忍不住摸摸后脑勺,他是不想想太多啊,可是那邪怪盯着他的模样实在不能不让他想多啊。
黄药师回到隔壁房间,想到东方不败现在对他的态度,心里也是一阵烦乱,但是东方不败的安危始终是比较重要,本来刚刚他想与东方了解一下偷袭他的人的招数还有身形,看能否看出是谁,却未想到又让周伯通给捣乱了。
这周伯通跑出来这么久,全真教的牛鼻子该着急了吧,看来他还是要好心给他们留些消息,好早日把这个顽童请走。
黄药师暗自打定主意,转而又细想了一下偷袭东方的人,东方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但是能一掌便伤了东方的人,当今世上除了一些隐士高人,便只有他的师门。
黄药师越想越有可能,东方一直隐居西域,从未出江湖,这次却会被人追杀,那么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关系,才会惹来祸端,而印象中师父向来都是灰衣蒙面示人,至于那个欲置东方与死地,白衣蒙脸,除了那人,黄药师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也只有这两人才能对他与东方造成威胁。
“若真如此,还真需更加小心防范。”黄药师握拳,锤了一下床柱,看来那武林至宝九阴真经出世,真把师父也给引来了。
黄药师这边正想着,细听一番,隔壁东方的房间便传来东方与周伯通的嬉闹声,听在他心里,实在是恼闷至极。
“这顽童也不知怎的就得了东方的眼缘呢?想当初自己也是费了好大功夫,东方才渐信了自己。如今这顽童却未见他作甚么,只是能哄东方罢了。”黄药师心里暗道,却仍是有些不甘心。
夜渐渐深了,隔壁的说话声也停了下来,黄药师熄灭了灯,和衣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想着明日再与东方说他所想的那两个人,应就是一直陷害东方无疑。
不过若东方知道这些事一直都是由他引起,不知道又会怎么看。
黄药师想到实在是心烦,头枕一只手背,从怀里掏出东方不败那个小泥人儿,趁着窗外照到床头的月光看着红衣耀眼的小人儿,低声道:“东方,我该拿你怎么办?”
小泥人儿嘴角翘着,正是东方平日开心的模样,黄药师看着眼神也柔和了起来,微笑着用指腹摩挲着泥人的脸蛋,心道:东方,还是平日笑着的模样最好看。
想罢心里静了许多,黄药师把泥人放回怀里,平躺着也浅眠了起来。
翌日,黄药师很早就醒了过来,洗漱好了便到楼下让小二上早饭。待天已大亮,他见东方不败房里仍未有动静,便去敲了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黄药师皱眉,东方不是这么容易睡过去的人,怎么连敲门声都没有听见,想到又用力敲了两下,依旧没有回应,正欲推门而入,便听到里边传来周伯通的声音。
“那个混账一大早扰人清梦!”
黄药师闻言气急反笑,让周伯通与东方待了一夜,已经是他没去计较了,如今这周伯通还敢喊。他如此想,便要推开门,就听到周伯通惊叫了一声。
“啊,东方怎么走了!”
黄药师一听,哪里还顾得打不打扰,破门而入,便见周伯通坐在床上揉着眼,手里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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