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看到黄药师身影那一刻,心也安定了下来,黄药师一靠近他身边,他整个人就倚到黄药师身上,仍由他扶住。
“东方,你可是与人打斗过?”黄药师没有错过东方不败身上那缺了一块的衣角。
“是,刚与欧阳锋,还有一蒙面人动了手。”东方不败没有隐瞒,“药师,我们先回去罢。”
“好。”黄药师本欲继续问下去,却听到东方不败疲惫地说道,也赶忙应好,揽住东方不败的腰,运气轻功就带着他往客栈赶回去。
回到客栈后,东方不败先打坐运气了一番,许久后才睁开眼,看到黄药师坐在一旁喝茶,他浅笑道:“药师可用了饭?”
黄药师摇头,“本是等你回来,现我已让小二做好了送上来。你与我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何事,为何欧阳锋也掺和了进去?”
这欧阳锋不该好好待在西域白驼山吗?
“这事我也不清楚,今天上街时,我便看到了欧阳锋的身影,却未想到真是他,他引我过去说有与你有关的事儿,我想想也就过去了,未曾想到他竟用毒偷袭。”东方不败为自己的大意懊恼。
黄药师听见眉头锁紧,“这欧阳锋好大胆子!你如今感觉怎么样?你为何那时不等我一起?”
“我如今无事,本想与你一起去,又怕欧阳锋见你也去,说我失言罢了。”东方不败摇头。
“那欧阳锋所为何事?”黄药师虽听了东方不败的话,但对欧阳锋仍有不满,这毒物居然用毒对付东方。
听黄药师提起,东方不败想到欧阳锋的话,也带了不解道:“欧阳锋说有事要你帮忙,但他却使这种手段,可见这事并非好事。”
黄药师也不知道欧阳锋到底有何事需要他帮忙,却知道东方中毒后还与欧阳锋僵持,已是冒了很大危险,又问道:“那蒙面人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那蒙面人,东方不败才真正肃容,道:“欧阳锋倒未对我有敌意,这个蒙面人是在我制住欧阳锋后,在背后偷袭我,后来我与他斗一场,见他招招是要我性命,我实是不知何曾招惹过如此厉害人物,他武功与我不相上下,交手这么久,我竟是不知他是男是女!”
黄药师闻言,也皱眉不语,许久他才道:“东方,是我累了你,若非我带你出了江湖,也不会害你惹来这么多麻烦。”
“你说这是什么话!”东方不败怒瞪了黄药师一眼,“我自愿与你同行,且不说这事与你有无关系,如今麻烦找来,也不是甚么大事,你说这话是存心气我,还是要让我走?”
“我如何会让你走?”黄药师见东方不败反应如此激烈,赶忙安抚道,“东方,我只是不想你受伤罢了。”
若因他而害东方受伤,那他实在罪无可赦。
“日后你别再一人离开,有事先于我说可好?”黄药师拉住东方的手,直直地看着东方的眼睛,“我不想今天的事再发生一遍,这次你无事,下次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受了伤,你可知道我会如何自责。”
东方不败感到被黄药师握着的手发烫,眼睛愈发不好意思与他对视,听到黄药师这么说,他心里既感动又泛着甜,从来未有人真心待他于斯地步,他轻点了一下头,许诺道:“我答应你。”
“那便好。”黄药师见东方答应,才笑了,看着东方,与他默默相视,俩人一时都为再说话,气氛甚是暧昧熏人。
东方不败差点抑制不住心中情意,正要脱口而出,却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东方不败脑子也冷静下来,心里头却一直砰砰地跳,整颗心都想要跳出来一样。
黄药师已起身去开门,原来是俩人叫的饭菜已经端上来了。
东方不败见黄药师拿了饭菜进来,放到桌上,他的眼睛就被桌上那一对神形逼真的小泥人给吸引住了,“这可是你让那摊主做好的泥人?”
他笑着拿起那两个泥人,端详起来,见到他那一个衣着红衣,甚是喜欢,“做得可真不错。”
黄药师也笑道,“那人的手艺确实不错,东方的做得可甚是好看,我很喜欢。”
说罢,黄药师把那个小东方泥人拿了过去,东方不败见状,心里起了个主意,“既然药师喜欢,那你日后就拿着我那个小泥人,我带着你这个,可好。”
“好,听你的。”黄药师笑着应道,正合他意。
21 偶遇南帝
俩人用过饭后,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本来东方不败想留在客栈丈量一下买来的布匹,但黄药师却以为东方是想要订制衣服,说道,
“东方,若要制衣,回去那成衣铺让他们做了便罢,别自己费心神。”
东方不败闻言,想想也是,制衣他并不擅长,他只是因惯使绣花针能有一手好的绣活罢了,若让药师知道他会这手,也不知道会不会取笑他,想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那便拿回去让那铺子做吧。”东方不败把布匹叠好,心想等做好后他在绣些东西上去,也算是自己的心意。
“好,那我们出去,带上这几匹布。”黄药师闻言,马上说道。
东方不败疑惑抬头,“药师很想出去?这是为何?”
“东方,来洛阳后,我们还未好好出去,四处看看。你难得从西域来中原一趟,到洛阳来也必不能错过洛阳名胜,这次咱们错过了牡丹时节,没能看到洛阳牡丹,但是一定要去龙门石窟看看。”黄药师带些诱惑地说道。
东方不败闻言失笑,洛阳龙门石窟他自是听说过,也见过,但见黄药师这么对他说,他还是无法拒绝,点头,“那我们便去吧。”
待东方不败应了,黄药师也笑着与东方一齐收拾了一番,俩人出了房间,下了楼,去牵马,便出了客栈。
时值金秋,俩人骑马并肩同行,凉风徐徐,天气和煦,东方不败今日因被袭所生的烦闷都被那凉风一吹而散,又见身旁这人,陪着他,心里也是满足,越发享受这样的日子。
出了洛阳城,骑马疾行至龙门山并不需要多久,东方不败远远便听到龙门山伊河水声,待近了,龙门山风光水色便似铺在眼前,龙门山清水秀,苍柏青翠,伊水两岸山崖间,有无数个蜂窝似的窟窿,里边雕着佛教石雕,奇之,妙之,绝之。
“东方,每次我到洛阳来,必会来这里一趟。”黄药师见东方不败满眼欣赏,笑着道,从马上翻身跃下。
东方不败也从马上下来,问道:“药师为何会钟情于此。”
“五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里,那段日子,我过得很颓丧,后来在这里遇到了两个守山的老人家,他们让我住下来陪他们。”黄药师边说边牵着马往前走,“其实那时候两位老人家知道我才是需要人陪的,故意那么说,只是担心我反着他们的话来罢了。我留了下来,他们教了我很多,待我如亲子一般。后来我放下心中的那些烦事后,便离开了,只是每年都会回来一次,见见他们。”
“哦,药师这是要带我来见这两位老人家?”东方不败想想,便道,跟上黄药师脚步。
“嗯,我确实想让东方见见这两位待我恩重如山的老人家。”黄药师说道,带着东方不败来到一间破败的茅屋,绕过茅屋,不远处有一处坟茔。
东方不败见状,不由得放慢脚步。
“他们一年前便过世了,俩人一齐离世,那时我在身边,便做主把他们合葬在一起。”黄药师走到那墓碑前,蹲下,拔掉碑前的那些杂草。
“那这对老夫妻他们真的很恩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东方不败说着,看向那碑上的字,却吃惊得说不下去了,那碑上写着杨霸天,李炎合葬之墓,那分明是两个男人的名字。
黄药师抬头,见东方不败惊奇,便替他解释道:“他们确实是一对夫妻,只是都是男子罢了。我当日知道时,也错愕了一番,但见他们并没有不好,便不再记挂。东方可是觉着怪异,不能接受?”
东方不败摇摇头,他只是不敢相信,世间会有两个男子能相处一生,不离不弃,这不正是他想要的么。如今亲眼见了,他心中的希望也越发大了。
黄药师在拔草,东方不败看着黄药师的背影,嘴角扬起,药师看似也不是不能接受男子相爱之事。
俩人祭拜了这两位老人家后,便离开了茅屋,往伊河边走去。正离得不远,便听到有打斗声,俩人俱是停下了脚步,细听了一番。
只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喝道:“段智兴,你好歹也是大理国主,为何不敢与我一战!你不战,我偏要战!”
那声音说罢,便传来交手声音。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对视一眼,俩人走近了一些,能看到人了,只见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赤手空拳与一位异装华服的青年斗在一起,只是看得出,那位青年人处处让着那娃娃脸罢了。
黄药师在东方不败耳边低语道:“那位较为年长的是大理国主段智兴,另一位便是王重阳的义弟周伯通。那周伯通甚是好斗,最喜找人比试,好武成痴。”
东方不败闻言点头,只消一瞧,便可知那周伯通还不敌段智兴,倒是那段智兴的武功甚为奇特,便问道:“那段智兴使得是什么功夫?”
“段氏绝学一阳指,这功夫可还是救人的玩意儿。”黄药师微笑道。
他刚说完,便见那周伯通被段智兴给迫得停下了手,原来是被点了穴,只能瞪大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瞪着段智兴。
段智兴却没空理周伯通,对着黄药师与东方不败的方向喊道:“两位兄台,请现身一见!”
黄药师与东方不败闻言,踱步走了出去。
段智兴看到是黄药师,抱了抱拳,“原来是药兄。”又看向东方不败,问道:“这位兄台是?”
“段兄。”黄药师也回了礼,向段智兴介绍道:“这是我挚友东方柏。”
段智兴闻言,也称呼到:“东方兄。”
东方不败自然也回了一礼。
那周伯通被冷落到一旁,又被段智兴给点了哑穴,气得脸涨得通红,那模样似是恨不得咬上那段智兴几口。
段智兴见来的是熟人,也不怕周伯通捣乱,便解了他穴道,未想刚解开周伯通的穴道,便被那小子给扑了上来,狠锤了一拳,让他痛得倒吸了一口气。
“周伯通你够了,你这是让药兄和东方兄看笑话么。”段智兴气道。
“要笑便笑,我又不痛不痒。”周伯通甩话道,不依不饶。堵完段智兴,又看向黄药师和东方不败,心里盘算着黄药师他与他比试过,只是眼前这位东方兄,不知功夫如何。
黄药师如何没注意到周伯通看向东方的眼神,自然知道他想做何事,还未待周伯通开口,便说道:“周兄,你可对奇门遁甲,八卦五行感兴趣?”
周伯通一听,倒退了半步,他哪里不知道黄药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吃过这邪怪奇门遁甲的亏,如今他分明就是威胁他。不过他转念一想,待黄药师看不见的地方,他再找这东方兄比划比划。
段智兴见周伯通消停了,对黄药师心生佩服,这周伯通顽童心性,每次见到他必要磨着他比试,也就黄药师,他不敢缠着罢。今日他到龙门石窟观赏佛像,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顽童追了过来,又是一番比试。
四人相遇,在伊河岸边谈笑了一番,那周伯通因有要与东方不败比试的念头,便一直缠着东方不败,未想到两人倒是聊到了一起。
东方见这位模样与少年无异,却道与自己同岁的周伯通心称奇人,这人的心性单纯,对武学的领悟能力甚高,与他说话,十句中九句不离武学,剩下一句便是比试功夫,让东方不由得想发笑。
从龙门石窟回来后,东方不败的心情一直不错,黄药师自是知道,心里也觉高兴,带着东方,还有段智兴,周伯通到洛阳城有名的酒楼用饭。
“段兄,你此次从大理过来中原,可是为了这次的英雄大会?”黄药师一边给东方不败剥着蟹壳,一边问道。
段智兴看着邪怪甚是奇怪,但基于朋友交情,没问下去,心想莫非药兄对挚友便是这般照顾?
东方不败一边吃着,一边镇定地顶住周伯通那双扫视过来带着好奇的明亮大眼,还分神也给黄药师夹了菜。
“药兄说的事。大宋与大理唇齿相依,但这次我只是以江湖人身份过来,并非是大理国主的身份。”段智兴说道。
“药兄为何也会过来洛阳?”段智兴也问道。
“我与东方二人游玩,途经洛阳罢了,过两天便要回桃花岛,与英雄大会并无甚关系。”黄药师道,把剥好的螃蟹夹到东方碗里。
“段智兴,帮我也剥剥螃蟹,是不是别人剥的特好吃?东方兄吃着邪怪剥的螃蟹,嘴角都带笑呢。”周伯通见状,用手肘戳了戳段智兴。
他的话一出,东方不败的嘴角僵硬,黄药师的剥蟹壳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俩人有一瞬的尴尬。
段智兴见状,赶忙接过话头,“我便给你剥,吃个饭也不安生。”
周伯通被段智兴这么一说,也没生气,笑嘻嘻地等着段智兴给他剥蟹壳,嘴里还说道:“嘿嘿,一国之主剥的螃蟹,不知道味道如何。”
东方不败闻言哑然失笑,黄药师也没再理这个顽童,倒是段智兴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还是别和周伯通计较这些,给周伯通剥了蟹壳,还夹了蟹黄伺候到一副大爷样的周伯通面前,才自己好好用饭。
22 欲离洛阳城
黄药师与东方不败同段智兴,周伯通二人在酒楼前告辞后,俩人便乘着夜色走在熙攘的夜市上,慢慢地牵着马走回了客栈。
“药师,你果真不留下来看那英雄大会?”东方不败想到黄药师在用饭时所说的,不凑这个热闹,便问道。
“那些与我们何干?”黄药师说道,不过他转头看了眼东方不败,“若东方想看,我们便留下来也可。”
东方不败摇头,“我也没甚兴趣。”
“今日可还开心?”黄药师问道。
东方不败微微笑着,道:“你可见我不开心了?”
“我自是怕你今天遇见那档子晦气事,搅得不开心罢了。”黄药师见东方微笑,自然知道东方如今心情不错,也说道。“东方,我们明日走吧,离开洛阳城回桃花岛。”
“好。”东方不败应道,想到今日认识的段智兴与周伯通二人,便笑着问道:“药师交友甚广,怎么连大理国主与你也有交情。”
“呵呵,闯荡江湖,交过手,脾气对得上,也便算朋友罢。”黄药师笑道,“但这可与你我二人不同。”
“哦,”东方不败挑着尾音,问道:“你我二人有何不同。”
“你是我的知己,他们只是江湖朋友。”黄药师道。
东方不败自然知道黄药师不可能答出他心里想要的答案,微有些泄气,但想到他与药师的关系是旁人比不上的,又转而开心了些。
“那周伯通可真是王重阳的义弟?”东方不败问道,“看似真不搭调。”
“确实。王重阳这人侠义之气甚重,但周伯通却是一个赤子,本性单纯,对善不甚在乎,可这两人却脾气相投,周伯通本非自小练武,如今在王重阳教导下,在江湖上却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可这周伯通武功路子好似与王重阳完全不一样,怎会是王重阳所教?”东方不败不解,那日药师与王重阳交手,他看出一二,王重阳走的是厚重之道,据药师所说他所练的是先天功,而周伯通却完全是另外一条路子。
“周伯通好武成痴,对武学有得天独厚的领悟力,他自说不学他师兄那一身武功,要走另外的路子,王重阳也便随了他,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黄药师道。
俩人回到客栈,洗漱一番,又练了会功,才一同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收拾好东西,连着那未拿到成衣铺订制衣服的三匹布都收好后,便去柜台结账,准备离开洛阳城。
俩人刚出洛阳城,便遭到了袭击,为首之人还是他们很是眼熟的华山派大弟子郝璘。那郝璘看见东方不败,双瞪出眼眶来,拿着剑便往东方不败扑了过去,嘴里怒道:“你这人渣,还我小师妹!”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不明就里,但不可能任由这几个华山派弟子在他们跟前放肆,一怒飞身下马,三两下便把他们给制住,正待欲走时,就听到洪七远远喊道:“药兄二位留步!”
说罢,眨眼便见洪七往他们这边赶来。
黄药师甚是不耐烦,当他听到那郝璘辱骂东方时,已经恨不得废了他那根舌头,如今这叫花子也赶来凑热闹,实在是让人心烦。
“说,到底所为何事!”黄药师冷冷地说道。
那洪七这回却并没有如上回那般好说话了,看了眼黄药师,又看了眼满脸怒容的东方不败,道:“药兄,你身边那位东方兄这回可真的是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儿了!叫花子如今赶过来一趟,便是要拿下他,为那死去的华山派弟子讨个交代。”
“洪七,你这口气还真大!也不怕闪了舌头!东方一直与我在一起,从未做甚么天理不容之事,别无事便诬赖到他身上!”黄药师闻言怒道。
“我倒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哪位华山派弟子!”东方不败也一旁怒道。
“请你们二位随我去铁掌帮分堂一趟,甚么事大家一并说个清楚。”洪七道,他抬眼看了看那几个被点了穴的华山派弟子,身形移动,一一给他们解了穴位。
那几名华山派弟子见穴位被解,又提剑想至东方不败于死地,东方不败已是大怒,右手一扬,绣花针直刺郝璘命门,这一招是必让他致命不可。
只是在这瞬间,东方不败只闻一声龙吟,气势惊人,直逼向他,迫于如此,他只得改了绣花针方向,疾刺向龙吟声源,便是那洪七。俩人迅速缠斗在一起。
黄药师担心东方不败吃亏,硬是间入俩人,碧玉长萧直挑,把东方不败与洪七以四两拨千斤的法子隔了开去,错身与洪七对了一掌,双双各退了几步。
东方不败见黄药师退了步子,赶忙上前,扶着黄药师问道:“药师,你没事吧?”
黄药师摇头,平息了一□内的翻涌气息,看向洪七:“洪七,你今日若不说出一个理来,我们不可能跟你走!”
洪七还未应话,就听到那个郝璘恨声道:“邪怪大侠,我敬你一声大侠,可你若是是非不分,我便是赔上性命,也要为我那师妹讨回个公道!”他转头指着东方不败道,“便是他,昨日辱了我们小师妹,还杀了她!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你还要包庇吗!”
“不可能!昨日东方一直与我在一起,大理段智兴与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俱可作证!”黄药师矢口否认。
东方不败却惊疑,莫非是那天去洛阳城郊时,未待他想完,便见那郝璘道:“你能保证他没有去过洛阳城郊?若没有去过,为何我师妹尸体发现时,会发现她手中死死攥着他的衣角!那染血的衣角便是那日为万掌门之子讨公道时,他穿的衣服!”
东方不败已是清楚,他又陷入了一个局。“昨日上午我确实去了洛阳城郊,但并没有遇见你的小师妹。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我也并未做分毫!”
黄药师闻言,心知东方已是真的发了怒,他心里也气,不知为何会有人专对东方设了局。
“去英雄大会那里说清楚罢,若有冤枉东方兄台的事,自会查清楚。”洪七道。
“哼!”东方不败冷哼,“这已是证据确凿,到了英雄大会,可还有我说的份?再说,我东方柏说了未做之事,便是从未做过!我为何要与你们到那英雄大会一趟!”
“洪七,你自己想想便清楚,我与东方二人到洛阳城只几天而已,却接连两条人命都牵扯到东方身上,既然有人有意陷害,我们即使与你们说清楚,日后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黄药师道。
洪七闻言,沉默不语,想了一阵才道:“那位华山派姑娘死状实在凄惨,药兄与东方兄还是与我去一趟吧,把事情说清楚,昨日上午可有人证明东方兄在城郊并未遇见陈姑娘?”
陈姑娘便是那华山派等人死去的小师妹。
“有,欧阳锋。”东方不败道。
其他人闻言俱是皱了眉头,这为何又扯出了西域毒物欧阳锋?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最终还是去了铁掌帮分堂,开英雄大会的地方,因为东方不败现在也对那幕后黑手厌恶至极。到了那里,他们才清楚那位陈姑娘是被先女干后杀,连容貌都被毁了,死前手里紧紧地攥着东方不败的蓝布衣角。
英雄大会的人看到黄药师和东方不败来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当然矛头对准了东方不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惧于那跗骨鬼魅般的银针,才不敢轻举妄动。
东方不败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心里越发怒火滔天,为了陷害他,居然连先女干后杀的事儿都往他身上推,他实在是好奇,他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
只可惜纵使被误会,他也不会把自己秘密公诸于众。
与他一同来的黄药师脸色也不甚好看,正待东方不败欲问他是否相信他杀人辱人之事时,黄药师默默地捏了捏他的手背,传达信任。
东方不败提着的心一下子便回了原位。
英雄大会的人多数是之前在客栈见过,但俱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当然除了昨日刚认识的段智兴与周伯通。
那周伯通看到东方不败与黄药师,还高兴地说道:“你们不是不参加英雄大会吗,怎么这会又来凑热闹?”
东方不败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这周伯通可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但很快周伯通身边的王重阳便打破了他的疑问,王重阳把正要到东方不败跟前的周伯通给扯回来,“师弟,那位害死陈姑娘的疑凶便是这位东方兄台。”
“什么!”周伯通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可能!”
周伯通的声音甚大,一时间大堂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看着周伯通,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东方不败心里也疑惑,看向周伯通,不知道为何只见过一面的周伯通会如此信任他。
周伯通被众人看着,感到怪不好意思,转着眼珠子,在黄药师与东方不败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又挠了挠脑袋,踏着步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师弟,你到底如何知道这位东方兄台不是疑凶?”王重阳见自家师弟这样子,心里奇怪,师弟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怎么今日似是想说又不敢说?
昨日一直与周伯通一起的段智兴怕周伯通乱说话,不顾王重阳发问,直接揽住周伯通的肩膀,欲把周伯通带走,“王兄,我与伯通正要比试一场,先下去了。”
23 纠缠不清
段智兴正要把周伯通拉走,一向了解自己师弟的王重阳自是知道师弟会有难言之隐,必是知道了某些事,如今为了让整件事情更清楚点,他单手横过,挡在段智兴与周伯通俩人前面,对周伯通说道:“师弟,还是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若大家冤枉了这位东方兄弟,也好及时说开。”
那上官帮主上官剑南见状,也道:“周兄弟,听你师兄的话,把话说清楚罢,你如何知道此事不会是东方柏所为。”
华山派几名弟子闻言,俱是怒瞪着周伯通,那模样似是非要他说出个理来。
周伯通被这么逼着,已是忍不住瞪了一眼自家师兄,又看向东方不败与黄药师,心里难得好生琢磨了一番,他才推开段智兴,跑到东方不败与黄药师跟前,小声的问道:“那个,我可以说吗?”
东方不败闻言更加迷糊,不知道周伯通问的是什么,便道:“周兄有何便说,我无事。”
周伯通见东方不败这么说,又看向黄药师,他可是难得如此小心行事一番,“邪怪,你待如何?”
“顽童,何时见你如此不爽快过?你自己掂量,该说甚与不该说甚你该清楚,只要你能证明东方清白。”黄药师见不惯周伯通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他知道东方甚么秘密一般,实在是让他不觉快意。
周伯通闻言,心想了一番,这邪怪说的话是让他自己想能不能说,若是说错了,明摆着就是会找他算账,打架他可不怕,怕的是邪怪用那劳什子奇门遁甲困了他,那可是难受得紧。想到这里,他闭紧了嘴,眼巴巴地看向段智兴,希望他能帮他一把。
段智兴在周伯通跑去问黄药师二人时,已经忍不住抚额,不去看周伯通这个呆子,但见周伯通被一帮人这么逼着,他也实在不能放任不理,便对王重阳和上官剑南,还有代表丐帮的洪七说道:“上官帮主,王道长,洪兄,昨日伯通一直与我一起,我们二人在龙门石窟遇到了药兄和东方兄,相谈畅快,伯通与东方兄意气相投,我也不信东方兄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所以刚刚伯通会说东方兄不可能是凶手,也道出了我的想法。”
周伯通一听,脑袋马上转向自家师兄,“师兄,段智兴说得没错,东方兄确实不是那种人,他肯定不屑去做那些事儿。”
王重阳自是知道自己的师弟,他性子至纯,最是能分善恶,若是他如此说,那么杀害华山派女弟子的凶手也就有些可疑了。可是他信师弟的话又如何,只几句话便脱去嫌疑,在座的江湖人士必是不会罢休。
王重阳在想着,那上官帮主也在想着,洪七沉默不语,大堂里有人已是沉不住气,喊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仅凭周小兄弟这几句话,便说凶手不是那人,当真不能服众!”
“哼!”黄药师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哼了一声,顿时蠢蠢欲动的一些江湖人士又安静了下来。
“今天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把话说清楚。”黄药师扫视过大堂每一个人,最后看着上官剑南,“这事与东方毫无干系,若再有纠缠,我黄药师随时恭候,任你们有来无回!”
上官剑南闻言,大掌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喝道:“邪怪你好大口气!华山派女弟子惨遭毒手,尔等若不为她寻回公道,那江湖还有何正义可言!”
“你们的正义与公道便是凭着我一处衣角来断定我是那凶手么?那也是当真好笑!”东方不败闻言,怒极反笑,摊上这莫名其妙的事已让他心中不快,如今还要当这群正义人士的靶子,真当他好欺吗!
“你有杀害小师妹的动机!小师妹当日拿着你的银针,指证了你是杀万掌门之子的凶手,你嫉恨师妹才对她下此毒手,且师妹死时脑中死穴还中了一枚银针!你真以为我们是无凭无证么!”一名华山派弟子忍不住怒道。
“那银针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大街上都可以买得到。”周伯通在一旁嘟囔道。
那名华山派弟子闻言却说不出话来,大堂的众人都纷纷点头,但并不认为东方不败并非凶手。毕竟那位死去的陈姑娘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东方柏的衣角。
东方不败看过众人,秀丽的眉峰一挑,看向坐在正中的上官剑南,道:“昨日我与欧阳锋在洛阳城郊比试了一番,途中被一白衣蒙面之人袭击,且被他撕去了衣衫衣角,我并未再追过去,直接回了客栈,这期间从未见过那位华山派女弟子!今日我把话说清楚,我东方柏未做之事便是未做,若是甚么事都赖在我身上,那么休怪我不客气!”
上官剑南闻言盯着东方不败,皱紧眉头,“东方柏,若你与西域欧阳锋比试过,那你可否请他过来证明你的清白。”
“既是你们的事,为何要让我去请?”东方不败道,“他来与不来,我东方柏也不需要任何人证明我清白与否!”
“东方兄弟,这事你且说清楚罢,否则日后于你行走江湖多有不利,若真有人陷害你,也可就此机会查个清楚。”王重阳见上官帮主脸色有为难,开口劝道。
“哦,前些日子那青城派掌门之子的死已经有人证实与我无关,那时起你们便说要趁机会查清背后之人,而如今这事又扯上了我,你们且又如此说,我可该信?”东方不败嘴角扯出一抹轻笑,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屑。
“上官帮主,王道长,莫非我华山派弟子遇害便要因这凶手几句话便就此揭过吗?”原先那名华山派弟子见上官剑南与王重阳的态度微有动摇,忍不住又道。
华山派的大弟子郝璘此时也皱了眉头,喝道:“师弟,稍安勿躁。且听上官帮主如何发落!”
“大师兄!我不似你,小师妹遇害,你还有心思待这些人磨磨唧唧,回华山后我们如何与掌门师父交待!”那名弟子也怒道。
郝璘脸色涨得通红,答不出话来。
因华山派弟子的话,原本安静的大堂又开始嗡嗡作响,那些江湖人士开始不安分起来,有人已经闹着要捉拿凶手,为华山派女弟子偿命,但都是藏在人群里叫嚣,不敢直接站出来喊。
东方不败冷冷的扫视了那些人,道:“谁想过来让我偿命,便出来!藏头露尾还道自己是英雄好汉!”
这话一出,倒真有人出来了。只可惜那人踉跄地从人群中出来,气势全无,嘴里还骂道:“哪个杀千刀地把老子推了出来!”
待他一抬头,便看到东方不败冷得让人发颤的眸子,心里一惊就想回人群,却被那些江湖人士起哄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东方不败见此人还甚是眼熟,便是当日那找他与黄药师报仇的曲三。
“你便是想来取我性命么?”
东方不败轻飘飘一句话,那曲三马上呆在那里,什么话都答不出来。
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人群里叫着,“曲三,你还不快动手,别污了你乌山七龙的名声!”
曲三心里叫苦,他们乌山七龙还有个屁名声,早就在当日与眼前这两人找麻烦时丢光了,可是如今他没有台阶可下,这可怎的是好。
却见东方不败右手轻抬,一枚银针疾飞向人群,只闻刚刚叫嚣的那人“啊”的惨叫一声,银针破了那人的肩膀,只怕他那条手臂就此废了。
东方不败疑惑,看向王重阳,刚刚本欲取那人性命,途中却被另一枚暗器打偏,却不知是王重阳还是那旁边的洪七所为,只取了那人的一条手臂。
“东方柏,你可真的是好生狠毒!若非刚刚洪七洪兄弟破了你那银针,你可又要取了一人性命!”上官剑南见状已是气得喝道,站了起身!
原来是那洪七!东方不败眸光一闪,丐帮下任帮主果然不能小觑。他正要与那上官剑南对峙,便被黄药师拉住了。
“东方,这事既然与你无干,我们且走吧,别再与他们纠缠。”黄药师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对这群江湖人士实在没有什么好期待,便道。
东方不败闻言,看了一眼脸色严峻的黄药师,心想既然药师不喜,那今天便罢了。“好,我们走吧。”
大堂里的人见他们两人萌生退意,立即有人道:“你当铁掌帮分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我们想走,你们未必留得住。”黄药师道,又看向上官剑南,“上官帮主,今日之事东方已经说清楚,我也会去查清,到底是何人一直陷害东方,咱们就此揭过。”
黄药师说罢,拉过东方不败的手腕,便往外走去。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包括华山派弟子,俱是愤懑不已,就在这一瞬间,有人已经忍不住提剑往他们二人刺了过去。
剑光一闪,碧翠一现,偷袭东方不败的华山派弟子噗通地一声往后飞倒在地,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谁若与东方作对,那下次我让他有去无回!”
黄药师冷厉地扔下这句话,带着东方不败扬长而去。
24 一点疑惑
待黄药师与东方不败离去,铁掌帮分堂里的江湖人士才叫道,为何刚刚上官帮主不让人把他们二人拿下,平白让他们走得那么快。
上官剑南闻言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看向王重阳,且见他也是一脸无奈。
“你们有把握能留下他们两人吗?”洪七却站出来说道。
“洪兄弟,我们没有甚么把握,但是你与那邪怪齐名,还有王道长,段国主,加上上官帮主,难道还拿不下他们二人?”有人提出疑问,不满道。
“你道真能留下他们二人?”洪七又反问道。
那段智兴也道:“我与邪怪素无恩怨,并不会出头。”
他这话一出,噎得那些叫嚣的人都说不出话来,指责段智兴没有江湖道义?可是人家大理国主明显就不是混江湖的人,指责他没有正义,他即是不理这事好似也无甚关系。段智兴不出手也没有人可以逼他。
一时间堂里的江湖人士都安静了下来。
“上官帮主,那我小师妹惨遭杀害的事,如今该如何了结?”郝璘出位抱拳问道。
“待交与我铁掌帮再细查一番吧。”上官剑南看向郝璘,道。这次开英雄大会,却莫名生出两次杀人之事,实在是出乎他意料,那武林至宝一出,果然会掀起腥风血雨,只是为何会一直与那从未在江湖扬名的东方柏联系在一起,实在是想不透啊。
见上官剑南如此说,郝璘也没有在缠问下去,大堂里的众人该散的也都散了下去。
周伯通见没有他的事,已经准备溜出去,却被他家师兄给扯住了衣襟。
“师弟,刚刚有甚么事瞒着不肯说。”王重阳对这个师弟疼惜也严厉,怕他瞒了什么为自己惹来祸事,待江湖人士都散了,才捉住周伯通好一阵审问。
“师兄,我没有瞒你的事,你问段智兴,他也知道。”周伯通一把扯开自家师兄的手,指着段智兴,引开王重阳的注意力,然后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等他到了大街上,却发现黄药师与东方不败早已离去,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想了想,便又回了铁掌帮,找到马厩,牵了一匹马便离开了铁掌帮,追着东方不败二人去了。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从铁掌帮出来后,直接就骑马离开洛阳城,出了洛阳城门后,东方不败脸色也一直没有缓过来。
“东方,可还是不高兴。”黄药师见东方不败沉默不语,担心道。
“我便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路人一直与我作对,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东方不败凝眉,甩了一下马鞭,马匹往前快奔了出去。
黄药师自然也策马跟上,带与东方不败齐肩之后,才道:“东方,那背后之人见害你不成,肯定会再次出手,日后我们小心防着便是,别想这些烦心事,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药师,我明白,只要你还信我,其他人我并不在乎。”东方不败抿了抿嘴唇,看向黄药师说道。
“你乱想些什么,我不信你信谁。”黄药师回给东方不败一个安心的笑容,“我们不说这些不好的事,想想回桃花岛的事。”
“回桃花岛还要多久?”东方不败见黄药师说,想想也问道。
“不用太久了。东方可坐过船,去桃花岛需要坐船,我怕你不习惯。”黄药师道。
“应该还习惯,毕竟我是习武之人,不是那么娇弱,连船都坐不了。”东方不败说道,“药师,我日后住桃花岛可好。”
“带你去自然是让你住下,你又想些什么?”黄药师扬眉,看向东方不败的侧脸,笑着说道。
“当初你可是说让我过去小住几日,我便想你若不高兴,随时可以把我赶走。”东方不败见黄药师如此说,轻瞟了他一眼。
“呵呵,那时我对你说,你担心我企图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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